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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小仙女超甜[校园]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梦里丹青
她进门之后,先摸索着开灯,在墙上摸到好几个开关,她随便打开了一个,点亮的却是一盏昏黄的壁灯。
灯光不太亮,不过反正她也呆不久,索性就这样将就了。暖色的柔光笼罩在这黑白配的装修风格上,就像一层怀旧风格的滤镜,打眼一看仿佛时光深处的旧电影。
但等卫染真正定睛看清楚这房间里的陈设,才发现这里一点都不古旧,相反充满了现代的科技感。
沈砚房间里装饰简洁,只有必备的家具,像是所谓的极简主义风格,但各类的电子设备却不少,有些卫染甚至认不出是什么,总之她以前没在市面上见过类似的东西。
这些设备基本也都是黑白两色的,完美融入进整个房间的装修风格中,所以一眼望去并不多么显眼。
不过卫染想也知道,这些高端的电子产品,肯定哪一件都不便宜。想到这里,她又添加了成倍的谨慎,生怕一不留神会弄坏了什么。
她走到里面,眼睛突然被某一点格格不入的色彩晃了一下。
沈砚的房间里,除了黑白,竟然还有第三种颜色?
虽然只是那么小小的一块……
卫染很快认了出来,那是个粉红色的钱包,她的钱包。
上回沈砚捡到她的钱包,又故意不还给她,卫染后来也没再追着讨要,主要是因为她本来也没把全部的零用钱放在钱包里,暂时还不至于因为这个吃不上饭。
而且以沈砚的脾气,她越去追讨,恐怕只会适得其反。
于是她只能佛系地安慰自己,等到他想还她的时候,自然就会还了。
时间久了,她差不多也把这回事给忘了,不知沈砚是不是也忘了。不过他就把这东西扔在这里,不觉得破坏了房间整体的高冷装饰风格吗?
她眼睛在四周一扫,貌似没再见他随手乱摆其他的东西。
她把桌上的粉色小钱包拿起来,打开看了一眼,所有的东西都还在原来的地方,她怀疑沈砚根本就没有打开过。
她想了想,最后还是把钱包又放回了原位。虽然这是她自己的东西,但如果不和沈砚说清楚就私自拿走,她就感觉好像不是那么光明正大。
而且她今天来,也不是做这个的,总得先把正事办完。
她又四处看了看,找到沈砚所说的碎纸机,研究了一下上面的提示,接通电源,把信放了进去。
卫染在细微的机器响声中等待运行完毕,打开废纸箱看了看——碎得还真是够彻底的。
以前她在电视上看见别人用碎纸机都是把纸切碎成条状,但沈砚的这台,能把纸张碎成很小的颗粒,出来的几乎就是一把淡粉色的粉末。
无论之前那些信里是什么内容,现在都绝对荡然无存了……
真是“粉碎”。干净、彻底。
卫染不自觉地用手掬起一小把这样碎砂似的纸屑,想起桑瑶请她帮忙传信时的信任,不禁有点愧疚,可在内心深处,又有那么一点隐秘的、连她自己都不愿承认的,痛快。
她呼一口气,想要驱散这莫名其妙的想法,却险些吹散了手里的纸屑。
就在这时候,在她背后有个声音阴恻恻地笑了一声:“其实你挺享受这个过程的,是吧?”
卫染差点被吓得心梗,在她就要惊叫出来的时候,本能地拿手捂住了嘴,制止自己。
但她忘了她那只手上还沾满着细碎的纸屑,结果这样一来,一不小心就,吃进去了一些……
卫染被这种从没尝试过的古怪食物呛了一下,狼狈不已地咳了起来,都没空去管刚才突然出声说话的到底是人是鬼了。
“喂,你——”沈砚脸上的笑容顿时僵住,他想要说什么也没说出来,在下一刻已经扑上来揽住卫染,拍着她的背,“快吐出来!”
卫染自己捂着嘴咳个不住,根本没留神他在做什么。他看见卫染手上还有碎纸屑,怕她再吸进去,用力掰住她手腕拿开,自己则抽了纸巾替她把沾在嘴巴周围的碎屑擦干净。
卫染抗不过他,只能被他摆布。
等她终于缓过气来,意识到是怎么回事的时候,一张小脸立刻烧红起来——已经有好多年没有人这样给她擦过嘴了……
尤其是,沈砚手里的纸巾还沾着她的口水……
简直太丢人了!
卫染恨不得脚下的地面能马上开出一条缝把她埋进去,但可惜,这是二楼。
在她羞窘难耐的时候,沈砚却似乎全然没留意她的心情,还在焦急地问她:“都吐出来没有?有没有吸进气道里?”
卫染反应过来以后,本来打算是要生他的气,毕竟要不是被他吓到,她也不会倒霉,也不会这么丢脸。
然而他问得这么真诚关心,她心里一软,原本要发的脾气就发不出来了。
于是她分外的懊恼。
却还是有气无力回答了他一句:“没事。”
沈砚又观察了她几秒作为确认,最后说:“没事就好。”
卫染伸手就要抢下他手里的纸巾,不料却被沈砚灵活地躲开。
沈砚把那团纸握在手里,黑眸玩味地看着她:“干什么?”
卫染只要一想到沾了自己口水的纸团正被他攥在掌心里,那种强烈的违和与羞耻感,几乎在五脏六腑都灼烧起来。
她自知抢不过他,只能结结巴巴地强调:“你、你快扔了。”
沈砚竟然问:“为什么?”
这还有为什么?
卫染的大脑简直被他的厚颜无耻瞬间漂白了,她自己无话可说,舌头自动地重复出他白天说过的话:“垃圾不扔难道还留着!”
然而沈砚面不改色,又一次刷新了她的认知:“我想留就留着。”
卫染:“…………”
她觉得自己又喘不过气来了。
大抵是她的脸色太过惨白难看,沈砚终于放弃了逗她:“开个玩笑而已。”他说着随手把纸团投进角落里的垃圾箱,回过头,意味深长的目光在卫染脸上逡巡,不怀好意似的声线一扬,“不过你这么大反应,是想什么呢?”
卫染垂眸避开他的眼神,底气不足地否认:“我、我什么都没想。”她试图转移话题,“你怎么会在这儿?”
沈砚:“这不是我的房间?”
卫染:“……”
她努力调整问法:“我是说,你怎么会突然就凭空出现了?”
沈砚挑眉:“你说呢?”
卫染一双水润的杏眼睁得圆圆的:“你有超能力?”
沈砚打量她一番,微微一点头。
卫染:“啊?”
沈砚不由笑出声,即使在这么欠揍的时候,他笑起来还是很好看,飞扬的桃花眼底点染着几分春色:“我是说,你很有想象力。”
卫染:“……”
沈砚见她咬住唇不说话了,看来不是很高兴,才解释:“我就是刚才从门进来的,是你自己太专心了,没听见。”
他这次没有故意冷嘲热讽,可是卫染听见这句“太专心了”,还是没来由地心虚,连头都不敢抬。
沈砚盯着她,眼眸微眯,掠过一抹促狭:“我知道你急着想销毁别人给我的情书,不过不至于要吃下去吧?”
他贴近她耳边,温热的气息撩拨过来,卫染的肌肤仿佛掠过一丝颤栗,然后听见他轻声道:“小姑娘,太野蛮了。”
卫染猝然后退,却一下子被他从背后托住,固定在了原地。
卫染脑子里嗡了一下。
他的力气很大,她完全挣扎不动。两人身体之间不过咫尺之遥,让这个姿势就像是一个拥抱。





他的小仙女超甜[校园] 四十四度甜
昏暗的灯光洒下来, 房间里一片寂静, 落针可闻。在这种暧昧的姿态之下,他们数得出彼此的呼吸。
三秒钟后, 沈砚把手从卫染背后撤开。
“小心点,你刚才差点撞桌子上。”他退了一步,淡淡道,嗓音却有些沙哑, 喉结微微一滚, 好像在刻意压抑着什么。
卫染站在原地, 怔怔地看着他,刚才他逗弄她时那副调笑的神情,现在已经完全被抹去了。
他显得落寞、索然,仿佛刚才的一切都只是她看错听错, 自行幻想出来的。
又仿佛他这个人本来就有两张面孔,可以随时切换。
沈砚没有再看她的眼睛。
“老沈要出国,这段时间我回家住。”他突兀地解释道。
卫染没有问他这句话里的因果逻辑是什么。
一个人如果不愿意与自己的亲生父亲同处于一个屋檐下, 对其中的理由大概也不会想多提吧。
沈砚道:“那我送你回房间。”
一共就这么几步路,本来没有说送与不送的必要。卫染知道他是在借口下逐客令。
在这一刻, 她莫名又想起来, 沈砚曾经那句“反正不是认真的”。说不清怎么回事,竟然比她第一次听到他说那句话时, 更觉气堵。
当然, 她知道, 她其实并没有什么生气的资格……
她突然领悟, 也许他就是喜欢这种高高在上掌握一切的感觉,他可以随时付出,随时收回,谁都没资格让他解释什么。
但她并不喜欢参与这种游戏。
所以她也只是淡淡道:“我自己会走。”比他还要礼貌淡定。
她走到门口,忽然站住了。
她一瞬间似乎想了很多,又似乎什么都没想,然后回转身,看着沈砚一字一句认真道:
“沈砚,你这样逗女生,很不好。”
沈砚望着她,眉头渐渐锁紧,但没有反驳。
卫染欲言又止了片刻,终于继续道:“你自己可能没有感觉,不过如果你总是对女生这样,可能会被人家当成流氓的。”
她劝谏得太真诚,就连“流氓”这样的字眼也说得客观真诚,就像真的是……好心提醒。
沈砚盯着她,喉咙发干,完全失语。
面前的小姑娘没有流露出明显的不高兴,甚至还鼓励似的朝他微笑了一下,仿佛耐心的老师刚告诫完一个不懂事的熊孩子:“那你以后自己注意吧,我先走了。”
“等等!”
沈砚终于找回声音,叫住了她。
他几乎不假思索地说:“我没有对别的女生这样。”
卫染点点头,神态平静,没有说信或不信,只是“哦”了一声道:“你不用向我解释。”
空气中的气氛一时凝固。
卫染在说完的一刹那,似乎看见沈砚漆黑如墨的瞳仁里闪过一抹危险的狠戾,那是一种属于猎食者的神色。
她心头一颤,本能地想逃,但那抹戾色转瞬即逝,沈砚的黑眸里只余深不见底的沉寂,让她怀疑自己刚才是不是眼花了。
而沈砚缓缓低下头,自言自语般地说:“是,我不用向你解释。”他顿了顿,“如果给你造成困扰,我很抱歉。”
这不是他第一次向她道歉,可这一回他说得很官方,毫不挣扎,卫染却仿佛听见什么东西断裂了……
“沈砚……”卫染不自觉地开口,也不知道自己是要说什么,她只是莫名地担心。
沈砚的手在桌子上碰到了什么东西,他第一反应是抓紧,指节在过度用力之下有些发白。
然后他才回过神来,低头瞟了一眼,发现自己攥住的是什么。
一个粉红色的小钱包。
是当时他扣住不肯还给卫染的。
哪怕明知道把这么一个东西放在这里,和整个房间的气氛都格格不入。
他愣了愣,在这一瞬间有点啼笑皆非的感觉,他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要做这种幼稚的事情。
不过他随即控制住了所有这些情绪,轻松地抬手,随意依旧:“忘了还给你了。”
早就该还了。
他本来是要把钱包拿起来交给卫染,但把它提起来的时候,不防钱包上的搭扣开了。
这个钱包在他桌子上放了一个多月,他从来没有打开看过,这是第一次看到里面——透明的夹层里放着一张照片。
是一张全家福,一对年轻的夫妇和一个小孩子。
沈砚的目光停在照片中间那个孩子的脸上。
三秒钟后,他还在直勾勾地盯着同一个位置。
“沈砚?”
卫染真正不安起来,今天的沈砚实在是很反常。她在担心之下,也顾不上刚才心里闹的那点别扭,重新过去到他身边:“你怎么了?”
沈砚没有回答,就在卫染怀疑他是不是没听见自己的声音,准备再问一遍的时候,却听沈砚问:“这照片上的人是谁?”
卫染看见了他正在看的照片……这次她自己也沉默了半晌,才回答他:“是我父母。”
“我问的是中间这个——”沈砚说到一半戛然而止,抬头看着卫染,目光复杂,“所以中间这个小孩就是你?”
卫染点头,这是她五岁那年和父母拍的全家福,那是一段无忧无虑的日子,所有灾难都还没有降临。
之后那场大火毁掉了一切,包括她所拥有的回忆,这张照片的底片侥幸在照相馆里保存下来,她洗了很多张放在不同的地方,毕竟这是她唯一仅有的了。
但对于沈砚来说,这应该只是一张陌生人的照片而已,他这种反应未免太古怪了。
就像是……从照片上认出来了什么。
可这照片上除了人就是背后照相馆的假布景,卫染实在看不出那布景能有什么秘密。
沈砚大约是察觉到了她的疑问,移开视线道:“没什么,我只是觉得有点眼熟。”
“眼熟?”
沈砚索性顺着她刚才的话道:“也许我曾经见过你父母。”
卫染愣了愣道:“应该不会。”她垂下眼,嗓音里些微掠过一丝颤抖,被她努力压平,“他们已经去世很多年了。也从来没有来过这个城市。”
沈砚顿时后悔,他早该知道的。他刚才不应该那么说,又勾起卫染的伤心事。
可是有一件事情,他亟待要确认,狠了狠心又追问一句:“你家乡不是在c市?”
卫染摇头:“三年前我跟婶婶一起搬来的,我小时候住在s镇,一个小地方,你应该没听说过吧。”
沈砚微微敛眸,一言不发。
沉默半晌之后,他缓慢地开口:“所以,你害怕火是因为……”
卫染不自觉地瑟缩了一下。
但沈砚没有再说下去,最后只是道:“对不起。”
*
沈砚躺在床上,直勾勾望着空白的天花板,在这一刻大脑放空。
竟然是她,她竟然还活着……
在过度的惊喜之下,他至今还不完全相信这是真的,只怕是一场梦。
刚才有好几次他都想直视进卫染的眼睛里,让她仔细回忆,到底还认不认得自己,最后他却都放弃了。
说不清是不忍,还是不敢。
总之,直到最后把卫染送走,他什么都没有提。
手机铃声连续响了好多下,沈砚才回过神,从床上坐起,接了起来。
“小川?”
陆行川淡然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你不方便?我可以过一段时间再打。”
“不用了。说吧,什么要紧事,”沈砚道,“以你平常的耐心,响到第三声就该挂了。”
“我哥让我打给你的。”陆行川不带感情地说,开门见山,“他让我和你说一声,有人要买你开发的那个算法。”然后他说了一个价格。
沈砚听到价格先是怔了怔,毕竟这个开价比他先前自己预想的高出很多,接着他反应过来不对:“他为什么让你来说?”他有种不祥的预感,“是什么人要买?”
陆行川顿了片刻,吐出两个字:“陆骁。”
沈砚皱眉:“那个陆骁?”
陆行川:“还有哪个陆骁。血缘上和我有父子关系的那个人。”
一阵冰冷的嫌恶涌上来,沈砚冷冷道:“你哥是疯了吗,他忘了那个变态当初是怎么对你和姑姑的?他以为我会和这种人渣合作?”
“所以他让我打给你。”陆行川远没有他这么激动,只是客观陈述事实,“他觉得这是一个机会,如果你不意气用事的话,完全可以抓住。”
沈砚呵了一声:“你什么时候见过我不意气用事?”
陆行川默了片刻,最后承认:“那倒是。不过我打这个电话是想告诉你,如果为了我的话,大可不必。当年的事我早就不放在心上了。”
“是你哥让你这么说——”
“没有人能强迫我说不想说的话。”
沈砚沉默,以陆行川的性格,这倒是事实。但他紧接着他直截了当道:“我不是为了谁,我的原则很简单,不和人渣合作。尤其是那种道貌岸然的人渣。”
陆行川也不再劝他:“好,我会替你转达。”
“还有告诉你哥,”沈砚黑眸微眯,“以后别拿这些无聊的事烦你,不然我会直接上门揍断他的鼻子。”
“谢了。”陆行川四平八稳道,“不过表哥,你今天是不是特别暴躁。”
沈砚一怔:“我有么?”
“我能听得出来,你真的想揍人。”陆行川道,“刚才接电话之前,就有人惹到你了?”
沈砚自嘲地叹息:“我大概是想把自己揍一顿吧,我是个傻瓜。”
“表哥你知道的,通常情况下我听见你这么说都会默认赞同你……”
沈砚:“……”
“陆行川,你应该知道,要不是因为不能打你,我也早把你的鼻子揍断十八回了——”
电话那头的人闻所未闻一般,继续接上刚才的话,认真地问:“……不过今天,我还是想问一句为什么。”
沈砚被他刚才这样一搅和,倒是从本来的心情中抽离了出来大半,他发现自己的确想要找个人倾诉。
他默了一阵,电话那头也没有催促。
最后他道:“我刚刚发现,我十多年前在s镇认识的那个女孩子……她还活着。”他试图用单纯陈述的语气来说这件事,声线却不自觉轻微颤抖。
“就是你外公家的那个邻居?”
“是她。”
陆行川声音里透出罕见的迟疑:“如果我记得不错,你当时说她是在大火中被烧死的,既然她还活着,那她现在的情况……?”
“她没事。至少表面看起来很好,我也不知道怎么可能,但我确定是她,很确定。当年我听说隔壁那家人都在大火中丧生了,就没有想过再去找她……也许她那时候并不在着火的屋子里,也许幸运被救出来了。”沈砚只能猜测,究竟是什么情况,他也很茫然。
“那不是很好么?你为那场意外莫名其妙折磨了自己这么多年,现在你知道她好好的,就不用再钻牛角尖了。”
沈砚心底失而复得的欣喜渐渐冷却:“可是她变成了孤儿。我想至少她父母是死在了那场大火里。”
“那又怎样,”陆行川道,“火不是你放的。”




他的小仙女超甜[校园] 四十五度甜
交杂的落寞与愧疚在沈砚眸中支离碎开, 他轻声道:“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什么?”陆行川的语气已经明显是在和一个不可理喻的人说话, “那时候你已经离开了三个月,在另一个不同的城市, 你怎么可能放了那把火?”
沈砚疲惫地闭上眼睛:“但我离开之后那三个月里房子里没有过其他人,然后就起了那场大火,后来查出来起火点就在我住过的那间屋里,却不知道火源是什么。这是完全的巧合么?”
“这种事情不叫巧合, 还能叫什么?”陆行川淡淡冷嗤, “这件事我们已经讨论过很多遍了, 除非你能记起来你当时做过什么,有可能后来导致起火,而且是在三个月以后。”
“我记不起来。”沈砚道,“可记不起来不代表就没有……”
“按照你这种有罪推论, 全国一半以上的人都应该被拉去枪毙。退一万步说,就算你当时做过的什么事情和那场火灾有关,你怎么可能在三个月前知道?难道你是在责怪自己不能未卜先知?”
沈砚沉默了半晌:“哪怕有万分之一的可能性, 是我害死了她父母——”
“沈砚,”陆行川打断他, “你有认真算过吗?哪来的万分之一?根据你告诉我的所有已知条件, 这个概率连三十亿分之一都不到。”
“算?”
“你可以自己算清楚。知道你不学无术,总不至于连概率论都不会了吧。贝叶斯定理, 了解一下?”
沈砚不把他的嘲讽放在心上:“不是每件事情都能用你的科学理论来解释。”他舌尖迟滞了片刻, 不经意地苦笑, “或许我就是个灾星, 会给亲近的人带来灾难。我妈当年是这样,她也是这样。”
他并不喜欢把这样的话直接说出来,听起来过于自怨自艾了,而且没有什么用。
只是心里反复想过太多次的事情,在这个时候,不自觉就吐露了出来……
然而电话那边陆行川不屑至极:“别说得冠冕堂皇,你不就是迷信么。”他的嫌弃简直顺着手机网络渗过来,化为实质,“表哥,我再劝你一次,多读书行吗?”
沈砚:“……”
他不禁后悔了,自己竟然会和这家伙多说话……果然每次他忘了陆行川这小子的情商有多低,必得教训。
他有种想要马上挂电话的冲动,却又听陆行川道:“其实还有一个办法。既然你已经找到那个小女孩了,你可以亲口问她会不会为了这个怨你。你不妨问她,在这些年间,有没有片刻想过要把责任怪在你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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