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零工会小辣椒
作者:秋十八
关于八零工会小辣椒接档文《九零退婚小团宠》求收藏---------本书文案----------何如月穿到八十年代,成为工会主席小跟班。企业很大,主席很忙,何干事年轻面嫩,真是完美出气筒。上任头一天,何如月办公室就堵了五个人遭家暴的车间女职工、生活窘迫的贫困大学生、被捉了不雅现场的车队老司机、死乞白赖要长病假的社会小混混、总觉得自己受到迫害的前任工程师……好不容易一一安顿,一转身,门口跪了个男人嚎啕大哭“我要自首
八零工会小辣椒 1
一阵巨浪般的咆哮,从中吴柴油机厂的工会办公室传来。
“妈的,上来就掀被子,还有没有王法了!什么叫睡你老婆,明明是你老婆勾引老子,老子还吃亏了!赔钱,老子替你睡老婆,省你事儿了好吧,赔钱!给老子赔钱!”
工会干事何如月看着眼前这个大黄牙都快喷出来的男人,被他的无耻震惊了。
“呜呜呜——不活了——”旁边清秀的女人本已哭得眼睛红肿,一听这话无地自容,捂着脸冲向墙边的高大铁柜……
屋里两个男人,一个都没拦她。
还是何如月眼疾手快,瞬间冲上去,一把拽住女人,大喝一声:“疯啦!”
终究没能完全拽住,女人的额角蹭在铁柜边角上,顿时涌出鲜血,挂满了她苍白的脸。
何如月赶紧从裤兜里掏出手绢捂在女人额角上,转头对两个男人大吼:“都还愣着干嘛,快把人送保健站去!”
大黄牙一瞪眼:“又不是我老婆,关我什么事!”
旁边的瘦小男人恨恨地,竟然朝女人呸地一声、吐了口唾沫:“破鞋,死了最好!”
女人一听这话,哭得更凶了,眼泪和鲜血混到一处,又凄惨又可怖。
见这两男人,一个赛一个的烂,何如月也是气不打一处来,狠狠地剜了二人一眼,将女人轻轻放下,平躺在地上,然后走到办公桌前拨电话。
是拨,很古早的拨号电话。
但何如月一拎起电话,才想起自己根本不知道号码,又瞪两男人:“保健站电话多少?”
两男人不约而同将脸扭开,不搭理何如月。
还是躺在地上的女人抽泣着说:“2020……”
何如月心中一动,突然有一丝怅然。2020,这是自己穿越而来的年代啊。
怅然间,电话接通了,传来急促的声音:“喂,保健站!”
何如月甩甩头,将那些突然涌来的情绪甩掉,深吸一口气,大声道:“我是工会的何如月,这里有位女员……女同志撞伤了,马上有两位男同志送她过来治疗。”
差点就说成“女员工”,幸好何如月机灵,一想,这个年代都得说“同志”,赶紧改成了“女同志”,这才没有露出破绽。
挂了电话,两男人还在嘟囔。
一个说:“她死她的,我还受害者呢。”
另一个一拍屁/股:“我要去干活了,关我屁事!”
何如月一个箭步拦在了门口,双眼圆瞪:“走一个试试?我马上就报警,说这里出了命案,有人见死不救。有一个算一个,全判你们的刑!”
这一招果然有效。
这年头的人,天不怕地不怕,吃官司那是极怕。果然两男人都老实了,脚下也不敢挪步了。
何如月趁胜追击:“保健站在等,快把她抬去。大姐要有个三长两短,你们一个都脱不了干系!”
几句话说得又狠又脆,两男人白眼翻到天上去,也没敢再违拗,骂骂咧咧地抬起女人,又骂骂咧咧地往外走。
走到门口,女人额上的手绢掉了下来。大黄牙下意识接住,却反手就扔给了何如月。
“还你!你看见了啊,我没有见死不救,不关我事啊!”
哭声和骂声一起远去,办公室终于安静了。
何如月看着被扔回来的手绢,都看不出本来颜色了,还能要哇?
长叹一口气,她捏着手绢边角,扔进了墙角的簸箕里。
现在是八十年代初,纵然中吴柴油机厂是全市效益数一数二的明星企业,办公室也不够格配备垃圾桶,都直接扔簸箕。
这世界,何如月需要适应。
说起来,何如月穿越到这个世界也没几天。原身也叫何如月,是人人羡慕的“天之骄子”,大学刚毕业,分配到中吴柴油机厂工会当干事。
今天是何如月正式上班第一天。
她原本想,这穿越还不太差,八十年代的工会嘛,电视里也看过,一个大姐一杯茶,搞搞活动做做红娘,清闲。比自己在2020干的街道工作应该轻松多了吧?
没想到第一天就撞上了下马威。
从早上走进工厂大门,她就感受到了不友好的目光。
一开始大家都指指点点还颇为和风细雨:
“这就是工会新来的何干事?好体面的丫头啊。”
“何总工家丫头哇。就瞧瞧何总工和刘站长的人相,丫头也肯定差不了。”
“说得也是,毕竟娘老子也都体面。”
“脑子也像娘老子,聪明,大学生呢!”
等到厂门口那个一条胳膊的门卫师傅开口,气氛就变了。他不捧场就算了,还冷哼:“好好的大学生,去什么工会,老女人去熬熬还差不多。等着看体面丫头被熬死。”
何如月初听这话,以为这门卫是不服。后来才知道,人家是话糙理不糙。
一到工会办公室,领导也不太友好。
工会副主席扔给何如月一把钥匙,说工会主席出去培训了,他身体不好要请假回去休息,有事让何如月看着办。
然后副主席就神气活现地骑自行车走人了。
没看出来身体不好啊,莫不是隐疾?何如月还没来得及就副主席的病情展开深入思考,工会办公室就冲进来几个职工。
这些个职工也很不友好啊,下一秒,何如月被围攻了。
“老子病得都快死了,凭什么不给我批长病假。听说你妈就是以前保健站刘站长是吧?告诉你,老子的病就是她耽误的!你要不给我把长病假搞定,你们全家都别想安稳!”
“何干事你千万别信那些人的胡话,他们一定说我有病,但我真的没病。有人跟踪我,还在我水里下毒,何干事帮我抓坏人啊……”
“何干事咱们都是女人,你要为我做主啊,那宗桑每天喝了酒就回来打人,我被打得受不了啊,看我头都打破了——呜呜呜——”
只有一个瘦弱的年轻人没有闹,他怯怯地递过一张纸,哭了。
“何干事我求你了,替我盖个章吧,我真的需要补助,我妹妹考上大学了,我不能眼看着她失学啊。”
何如月一个头变成两个大,终于感受到没睁眼的小羊羔被扔进狼群是什么滋味。
一个小时之内,何如月接待了来申请补助的贫困大学生;骂走了死乞白赖要混长病假的社会小混混;安抚了觉得自己受到迫害的前任工程师;安顿了遭受家暴的车间女职工……
直到把这个被捉奸在床的车队老司机镇住,何如月才终于喘了口气。
想到早上父亲在电话里对自己的谆谆教导,何如月突然理解了他。
原身父母都是中吴柴油机厂的退休职工,父亲何舒桓曾是总工程师,母亲刘剑虹曾是保健站站长,原身算是他们“老来得女”,从小宠爱非常。虽然这个年代生活清苦,原身倒也是蜜罐里泡大的,不太懂得人情世故,人也懦弱斯文。
这样一个小姑娘,怎么搞得定这些鸡飞狗跳的琐事。难怪何总工百般放心不下。
何如月头大之余甚至有点庆幸,亏得自己穿越了过来,不然今天原身只怕要坐在地上哭鼻子。
这些职工原来这么难搞、这么会吵吵,这么胡搅蛮缠乱七八糟。
饶是何如月号称“街道调解小能手”都感觉口干舌燥啊。
靠墙的桌子上有两只热水瓶。她走过去,提起热水瓶晃一晃,一滴水都没有。
也不知道多少天没打水了。
何如月深深地怀疑,工会副主席是故意开溜的,他知道这一摊子全是烂事,根本不想管。可本姑娘也是初来乍到啊,连这八十年代的门道还没摸清呢,又是头天上班……
副主席同志,你也太狠心了吧。
何如月叹息一声,一手拎了一个热水瓶,打算去打水。
才走到办公室门口,只听走廊上一阵号啕大哭,由远而近。何如月还没反应过来,门口“扑通”跪下一个胡子拉碴的中年男人。
“我要自首,我失手把我老婆杀了,我来自首,黄主席,黄主席啊——”
男人一把揪住何如月衣角,眼泪鼻涕一起糊在了何如月衣角上。
“什么情况这是?”何如月震惊。
男人一抬头,这才发现眼前是个年轻小姑娘,根本不是什么黄主席。
但他哪里还顾得上,哭得浑身战栗:“我老婆……死了,在家……我没故意杀她,失手,真的是失手啊!黄主席救我啊——”
命案!
何如月惊呆了。没想到自己竟然是这么个乌鸦嘴,刚刚唬人说有命案,这下真把命案招来了。
“小能手”碰到了新问题。三秒后,何如月回过神来,立即提起丹田之气,大喊:“快来人啊!”
这嗓门,穿透云层,惊动了整个行政大楼。
人们听见动静,四面八方都跑出来,一看跪在工会办公室门口号啕大哭的男人,齐齐惊愕。
“这不是电工间的陈新生吗?”
“怎么回事?杀了老婆?”
众人纷纷围拢过来,有人想去拉陈新生:“快起来,跪着像什么话,咱们新社会不作兴跪人。”
陈新生却死死拉住何如月的衣角,像是拉住了救命稻草,就是不肯起来,哭得几乎要晕过去的感觉。
“黄主席救我啊!求你救救我啊!我不想杀她的——救救我吧,我不想死啊!”
什么玩意儿,你杀了老婆,不叫人救你老婆,反而叫人救你?
何如月被拽得动弹不得,急急地把手里两只热水瓶递给旁边的人:“麻烦帮我放一下。”
又大喊:“谁帮我喊下保卫科!”
“对,喊保卫科!”
“快去喊袁科长啊。”
七嘴八舌间,有人迅速跑去了二楼保卫科,一面跑还一喊:“杀人啦——杀人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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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档文《九零退婚小团宠》求收藏
齐馨穿回九零年代,开局就遭退婚。
渣男未婚夫携小白花私奔,还倒打一耙请人写就狗血文痛斥齐家仗势欺人、逼良为渣。
齐馨一看,硬塞她极品女配副本?
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hellokitty?齐馨挽起袖子跃跃欲试:是时候让你们见识一下真正的技术!
结果还没行动,就被自家三个哥哥给拦住。
齐大哥霸气冷笑:这种废物哪轮得到小妹出手!大哥明天就让宋氏倒闭!
齐二哥杀气腾腾:小妹等着,二哥这就去把那渣男抓回来给你当球踢!
齐三哥温文尔雅:小妹乖,喜欢啥样的告诉三哥,三哥给你挑一个后宫出来!
齐馨热烈鼓掌:哥哥最给力,哥哥超棒棒!大事哥哥们都做了,小妹我闲着没事,那就,泼点狗血吧!
最新狗血文横空出世——财务危机、劈腿骗婚,原来宋氏长孙才是垃圾中的战斗机。
齐家三兄弟看着寄到家里的稿费清单,骄傲又惊叹:还是小妹最厉害!
齐馨秒变当红作者,每本书反派必姓宋。
眼看宋姓成为国内反派标配,殃及池鱼的宋致远:“去联系下这个作者。”
半年后,宋氏破产被收购。
宋家老二带着一车礼物拜访齐家。
齐家三兄弟:替你侄子赔礼道歉就免了!我们和姓宋的绝无和解可能!
宋致远:什么侄子,我不认识!说着,看向齐馨,宠溺一笑:我是来提亲的。
八零工会小辣椒 2
别看这年代没有智能通讯工具,但人传人的速度一点不比后世慢。没一会儿,厂里大半人都知道出了杀人案。行政楼下围得三里层外三层,然后齐齐仰望三楼。
好家伙,活都不干了,热闹太好看了。
而且这年头的行政办公楼很像后世的学校教学楼,一条向南的朝阳走廊贯通整个一层,太适合围观看热闹了。
在众人的仰望注视下,保卫科袁科长拎着一捆麻绳已经冲上了三楼。“让道!让道!”洪钟似的大嗓门一路吼进了工会办公室。
一到现场,袁科长一把揪住陈新生:“杀老婆了?死了没?”
陈新生哭得抽不上气,只顾着点头。
点头就行,袁科长二话不说,陈新生捆了个结结实实。然后又问:“尸体呢?”
陈新生蜷在地上,哭得没个人样:“在……在家里……”
袁科长倒吸一口凉气,当即飚粗:“你个狗日的,死人放家里,想晦气一栋楼,还让不让住人……”
这关注点不对啊?眼见着袁科长还想继续骂,何如月及时提醒:“袁科长,咱们赶紧报警吧?”
袁科长横她一眼,这才发现,工会何时多了个黄毛丫头?
皱眉,一脸鄙夷:“小小年纪看了几部外国片,张口闭口就报警。咱们这里叫报告公安局!”
都什么时候了,还争这个,何如月也是哭笑不得:“行呗,那袁科长你报啊、还是我报啊?”
“没见我忙吗?”袁科长梗着脖子。
行行。“公安局电话多少?”何如月问。这年头报警电话也不是110,这问得倒也不突兀。
袁科长斜睨一眼,一脸嫌弃地报了个电话号码。何如月还没开始拨号,就见袁科长一巴掌呼上了陈新生:“能耐了你!三棍子打不出一个闷屁你还敢杀老婆了你!”
一巴掌好生响亮,不仅把陈新生打了个翻天,旁边的何如月都生生颤抖了一下。
这个年代的人,都好生猛啊。
报完公安局没多久,楼下传来“突突”的轰鸣,几个警察开着偏三轮进了厂。
后世的各色警车现在还很少见,警察办案基本都用偏三轮,威风程度堪比后世开了蓝博基尼。一见偏三轮,楼下乌泱泱的人群自动向两边分开,留出一条通道,直达行政大楼的楼梯口。
袁科长已经在三楼走廊上探出脑袋招呼:“这里,警察同志,这里!”
工会办公室里,只有何如月惊魂未定地看守着陈新生。他被捆住双手双脚,蜷在墙角,脸上被袁科长一巴掌打得又红又肿,眼泪和鼻涕已经凝固在脸上。
他木然、却又颤抖,对即将到来的风暴既有预料、又分外紧张。
纷乱的脚步声夹杂着嘈杂的叫嚷,从走廊上传来。警察就要进屋了。
陈新生突然抬眼望向何如月,眼神里满是哀求:“丫头,我是自首的……对吧?”
何如月一怔,这个疯狂的男人好像被袁科长那一巴掌打醒了,求生的欲望第一次盖过了他内心的恐惧。
不能表态。不能说话。何如月暗想,她冷然望着他,沉默着。
“我是自首的!”陈新生突然又哭起来,“我是自首的!我不能死,我女儿还小啊!”
这一幕突然有点熟悉。
后世的何如月,也常常面对类似的场景,出事的父母、受罪的娃。不过严重到杀人案这种,她还是双世头一遭。
外头,喧嚣声已经到了门外。最后一刻何如月终于开口:“我会跟警察照实说,但是不是自首,警察说了算。”
话音刚落,一群人冲进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按住了已经不能动弹的陈新生。
一阵混乱之后,陈新生身上的麻绳卸下,被铐上手铐带走。临到门口,他回望何如月一眼,像溺水之人望向水面上的一缕稻草。
袁科长跟着警察们下楼,一个年轻的警察却没走。
“你好,我叫费远舟。你是报案人吧?”
哦,原来袁科长说的“报公安局”也不完全对,人家警察都说了,叫“报案”。
何如月点头,大方地伸出右手:“我是吴柴厂工会干事,何如月。刚刚是我报的案。”
二人握手,费远舟拖过一张凳子,在办公桌边坐下,摊开了笔记本,又从胸口口袋取了一支钢笔。
这就开始做笔录了吗?都不要去派出所的吗?
何如月没敢问,毕竟纵横三十多年,办事差异肯定特别大,还是不要引起警察叔叔的疑心比较好。
费远舟打量她一下,意外地说了句不相干的话:“何同志很年轻,工作几年了?”
“第一天。”
费远舟一愣,重复:“第一天?”
“对,我才毕业分配到吴柴厂,今天是我第一天上班。”
费远舟深深地看了何如月一眼,没有再继续追问:“把你发现罪犯的情况说一下。”
罪犯?何如月开始怀疑费远舟的专业素养,不由质疑:“法院还没判决,不是应该叫犯罪嫌疑人吗?”
这一反问着实让人意外,费远舟当即停下笔,开始重新打量眼前这个“黄毛丫头”。
二十出头,生得小巧玲珑,眉眼生动,一双眼睛黑白分明、炯然有神,是个很漂亮的姑娘。如果说有什么缺点……那就是皮肤黑了点。
“你学过法律?”费远舟问。
何如月顿时发现自己冲动了。她是学过法律,但原身的专业却是企业管理。而且现在是八零年代初,人们法律意识普遍淡薄,非专业人士不会如此执着于一个称呼。
好在何如月记得,第一部《刑事诉讼法》就在不久前应该已经诞生,她可以赌一下,为自己圆场。
“自学过一点。大学里也爱听广播,比较关注时事新闻。”
费远舟脸上终于有了笑意:“可以啊何同志。去年第一部《刑事诉讼法》正式施行,不叫罪犯了,还没定罪的要叫犯罪嫌疑人。你说得很对。不过我们通常办案还是按老说法,免得群众们听不懂。”
原来如此。何如月终于松了一口气,也笑了起来:“我还担心警察同志不够专业,现在放心了。”
门外响起一阵倒吸凉气的声音。
何如月这才发现,楼下的围观职工们已经耐不住寂寞,直接跑到工会办公室门口来看热闹了。
有人交头接耳:“这黄毛丫头不得了,到底读过大学哦。”
“读大学了不起啊。杀了人就叫罪犯,掉什么书袋。没听过嫌疑人,什么鬼东西。”
“别吵,听警察同志的。人家警察同志都说黄毛丫头说得对,那就是对的!”
这也太没组织纪律观念了,警察办案呢,这么不严肃。
何如月抱歉地对费远舟道:“不好意思费同志,我去把他们赶走。”
费远舟却心中一动:“要不这样吧,嫌疑人在哪个部门工作,何同志带我去了解一下情况?”
“电工间。”
“电工间!”
何如月和门口的围观群众异口同声,宛如一场整齐的大合唱。
看来这的确是没法开展工作了。何如月无语,索性站了起来:“走,我带费同志去电工间。”
走到门口,何如月站定,中气十足高声问道:“谁带路去电工间?”
“我!”刷地,门口举起了一片手,白嫩的、粗砺的,骨节分明的、长满老茧的。
何如月随手指了一个:“麻烦你带路。其余人员赶紧回自己岗位,再堵这儿,我叫你们车间主任来领人!”
一听要喊车间主任,职工们顿时慌了,被点名就要扣奖金了,赶紧跑!
说时迟那时快,黑压压的人群顿时就四散,楼梯上一阵“噔噔噔”的脚步声,全是跑下楼的职工。
何如月舒口气,转身笑眯眯对费远舟道:“警察同志,请吧?”
这黄毛丫头有点意思。
费远舟伸手压了压大檐帽。再不压,他眉毛就要从帽檐下飞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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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零工会小辣椒 3
中吴柴油机厂规模不小,有职工将近两千人,厂区占地广阔,从行政楼出发,沿着厂区最北边的一条路,大约走十分钟,就是陈新生上班的电工间。
何如月随时指的“一只手”,是个壮实的青工,显然他对自己能在“一堆手”中胜出十分自豪,走在厂区大路上,昂首阔步,时不时还要指点一下:
“这是去年才建的新车间,顶气派的,整个中吴市都没有这么气派的车间。”
“看这直苗苗的柏油路,见过没,人家厂里最多石子路。”
跟在他后头的何如月和费远舟却没功夫欣赏,费远舟看似在走路,其实闲聊间已经将陈新生如何出现在工会办公室门口、又如何喊着要自首之类的细节了解得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