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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零工会小辣椒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秋十八
甚至费远舟还反复问:“所以他脸上的伤痕是保卫科袁科长打的?何同志确定他出现时脸上没有伤痕吗?”
这问话听上去就专业多了。
何如月很确定地点头:“他眼睛是肿的,像是哭了很久,但脸上并没有伤痕。”
费远舟当即停下脚步,将这个细节记在了自己的笔记本上。
七月的骄阳火烧火燎的,直苗苗的柏油路都有些泛软,费远舟认真笔记的功夫,何如月被晒得受不了,悄悄往旁边树荫下挪了两步。
没想到这一挪,带路的青工顿时眼睛一亮,向着何如月的头顶喊:“老大,在沉思呢?”
老大?
何如月好奇地顺着他的目光,抬头一看……
好家伙,自己头顶竟然有个人!
这是一棵百年大树,偌大的树冠宛若一把大伞,而在“伞”下的枝桠间,竟然坐着一个人。
一个鼻子高挺、皮肤白到让人觉得冷酷的年轻男人。
他穿着一件藏青的确良短袖,头发剃得很短,从何如月的角度望上去,能望见他的鞋底,布鞋,针线纳的鞋底和他的肤色一样雪白。
“怎么来了警察?”男人问。
他一口纯正的普通话,完全没有江南口音,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语气却是淡淡的,全然没有见到警察的好奇或紧张。
青工大声道:“报告老大,电工间的陈新生杀了老婆,我带警察同志和……”
“何同志。”何如月好心提醒。
青工却愣:“……和同志?我的意思,和什么同志?”
何如月差点一口老血吐出来。这里的人都什么文化水平啊,理解能力如此之差。
大声道:“何同志!我姓何,如何的何!”
青工还是愣愣地望着她,显然他也不知道什么叫“如何的何”。
树叶间突然发出呼啦啦一阵声响,藏蓝色的身影顿时从天而降。这个被称作“老大”的男人,竟然毫无预兆地从树上跳了下来。
那枝桠离地面起码三米高,他就这样——跳了下来。
何如月这才发现,树下还有一双鞋,乌漆漆的已经看不出本来的颜色。
跳下树的男人极快地脱下脚上那双纤尘不染的布底鞋,一双雪白的鞋趿进了双乌黑的烂鞋,然后又将布底鞋底对底合上,宝贝一样夹在胳膊下。
他将一套动作做完,这才冷冷地望着那个壮实青工:“何仙姑的何。”
青工恍然大悟:“原来是何仙姑的何!你早说我不就知道了嘛!”
何如月眼前一黑,对这个年代工人们的普遍文化水平有了新的认识。
“我带警察同志和这位何同志,去电工间办案!”青工自豪到飞起,还非常风骚地向男人挥手,“打扰老大沉思了,老大您继续!”
所以,他不知道“何”字怎么写,但知道“沉思”?
居然是个不识字的文艺男青年啊。
男人没回话,夹着小白鞋转身进了旁边的一栋水泥房里,不知道是不是继续沉思去了。
何如月突然意识到,这壮实青工屁个“文艺男青年”啊,“沉思”这两字一定是这个男人教他的。
这个奇怪的、有点儿文化的男人。
“你叫他老大?”何如月好奇地问。
青工十分自豪:“我们都叫他老大。我们老大部队回来的,当过特种兵,是不是很厉害?”
看来是部队复员回来的。这年头复员回来的军人的确受尊敬,更何况还是当过特种兵的。不过特种兵那种高强度的训练,这男人怎么还这么细皮嫩肉的?比女人还白,有点过分。
正站在树荫下“沉思”肤色问题,费远舟已经记完了。
他将钢笔盖盖上,好奇地道:“原来就是他啊!”
“什么?”何如月懵逼。
费远舟向水泥房里看了一眼,黑乎乎的,看不出好歹,也没有人影。他笑了笑:“没什么,挺有名的一人。不过跟案件没关系,咱们还是先去走访吧。”
电工间今天有六个人当班。据他们说,今天陈新生也当班,但一早就没来,他们也正奇怪,因为陈新生平常最守劳动纪律,从不迟到早退。
电工班班长正打算去托儿所找陈新生老婆问问,就听说陈新生居然杀了老婆。
七嘴八舌间,费远舟记了满满好几页,何如月也听出了端倪。
陈新生和老婆是吴柴厂的双职工,陈新生是电工,他老婆是托儿所的保育员。从同事们的话中听得出,陈新生和老婆关系不太好,经常吵架,陈新生嘴笨吵不过老婆,常常吃瘪。但只听过说吵架,倒也没动过手。
从电工间出来,费远舟站住想了想,道:“要不这样,何同志你去忙吧,让这位小同志带我再去一趟托儿所?”
青工兴奋啊,今天“奉旨查案”,不用上班,还特别威风,手一挥:“不远,我带警察同志去!”
何如月却抿嘴:“不,我也去。”
费远舟又压了压帽檐。他已经看出来了,这位第一天上班的何同志,干劲是非常足,又或者,也在借机熟悉厂区呢。
不过费远舟同志猜得不完全对。
你以为何如月就想“上班”么?在办公室呆五分钟,保管又会冲进来三个又哭又闹的,还不如先把厂区走一走。
而且何如月脑海里总是萦绕着陈新生离开时的那个眼神。
这桩“杀妻案”怕是没那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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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零工会小辣椒 4
托儿所里倒是一片祥和,十几个摇篮并排摆着,大部分宝宝都在睡觉,有些醒着的也不吵闹,兀自在摇篮里蹬着小脚丫、打着婴儿胖胖拳。会走路的孩子则在院子走廊下排排坐着,咦咦呀呀说着大人听不懂的话。
一见何如月和费远舟进来,保育员们都紧张起来。
她们不认识何如月,但都认识白色警服啊。而且她们都知道厂里出事了,死者还是她们天天一起带小孩的同事。
询问中几位保育员都说陈新生老婆手脚麻利,人也热情,就是嘴巴不饶人。有个保育员说着说着就哭了,说昨天还好好的在院子里骂小孩,往后却连骂声也听不到了。
费远舟还是像之前那样,一边问,一边在小本子上记。何如月瞥了好几眼,字很漂亮,可见这位费警察不是大老粗。
这一轮问话也没什么有价值的线索,眼见着到了饭点,何如月倒是很热情:“费同志,要不一起在食堂吃个饭吧?”
费远舟却看了看她,眼神颇有些古怪:“谢谢何同志,我回局里吃饭,他们会给我留的。”
“哦……”何如月应了一声,没敢再说话。
似乎这年代也不能随便请人吃饭?是因为男女有别?还是食堂菜太贵?
想了想,不得要领。
费远舟就这么走了,两辆偏三轮早就被其他警察开走,他只能步行回去。临走前他跟何如月要了工会办公室电话,说等现场指认结果出来,可能还需要再来走访,到时候还得麻烦何如月。何如月爽快答应了。
回办公室路上,见到全厂职工都端着饭盒往同一个方向跑,何如月就乐了。
看来也不用去问别人食堂怎么走,这个点,跟着职工们就对了。
但千算万算,何如月还是漏算了一点。
她以为自己带了现金就可以横行天下。没想到,现金在食堂不管用啊。
也实在不能怪她。2020那些年,大家都电子支付了,大学或单位食堂都是刷的电子卡,何如月哪来的八十年代生存经验啊。
而且早上那个叫何舒桓的亲爸在电话里千叮咛万嘱咐,就是没嘱咐她怎么去食堂吃饭。
见她讷讷地从打饭窗口退出来,后面队伍里的阿姨好心指点:“小丫头,要去行政科买饭票和菜票的。”
饭票和菜票。何如月冰雪聪明,一下就听懂了,点头:“好的,谢谢姐姐,我这就去买。”
被她一声“姐姐”一喊,阿姨眉开眼笑:“现在不要去,行政科没人的。你找你师傅先借着呗,买了再还。”
“好的,谢谢姐姐。”
嘴上很甜,但没走几步,何如月就犯难了。师傅,她哪来的师傅,工会主席在外地培训,副主席早上扔给她一把钥匙就开溜了。
这个不负责任的男人啊!
真是天无绝人之路,何如月正东张西望想看看有没有认识的,迎面就来了一个。
是刚刚给她和费远舟带路的“一只手”!
“何同志,这么快就吃完了?”
真是猴子派来的救兵啊!何如月立刻逮住他:“我一早上忙到现在,忘记买饭票了,能借点吗?下午我买了就还你。”
“没问题,要多少?”小青工一口答应,并觉得十分荣幸。
要多少?何如月也没数。想了想,刚刚似乎窗口一个素菜五分钱?
“一斤饭票,一块钱菜票,行不?”
小青工一看自己手里捏的饭菜票,尴尬了,他手里加起来也没这么多呢。
何如月立即知道自己狮子大开口了,当下脸皮一厚:“要不我跟你排一起,你帮我付,回头付掉多少,我一起给你。”
终于如愿打上了饭。何如月现在总算知道在这里吃饭大概是什么计量单位。
二两饭,一份青菜,一个青蒸狮子头。自己一共要付二两饭票,两毛钱菜票。
眼见这个小青工憨厚又热情,性格简单不多疑,何如月下意识觉得他是个合适的“八零年代生存指南”,这救兵,要好好用。
小青工也觉得自己能给工会干部办事,特别自豪,端着饭,大声喊:“何同志,那边有空位,我们去那边去!”
“好嘞!”何如月脆生生应着,紧紧跟上了他。
食堂很大,全是大圆桌。小青工带着何如月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终于走到一张大圆桌前。
“老大,工会新来的何同志跟我们一起吃!”
何如月惊了,她望见那个白到几乎透明的男人,放下筷子,缓缓地抬起头……
那是一双和他年龄不相符的眼睛,深邃如沉默的海底,有一种可怕的平静。
他睫毛很长,抖动了一下,已将眼中的内容隐去,像是小青工带了一根木头柱子一般,波澜不惊。
指了指对面的空位,男人道:“坐。”
也不知道是说的小青工,还是说的何如月。
小青工却如蒙大恩,兴高采烈:“何同志坐吧,老大让坐呢。”
哟嗬,怎么着,还得“感谢大人赐座”?何如月不禁扬起了眉。
旁边其他几位小青工已经迅速地将长凳移了移,示意让何如月坐下。这默契、这执行,还真有点帮派老大的意思?
但是这位雪白的男人,你在一个欣欣向荣的企业搞这些,不太合适吧?
不管怎样,男人没惹她,何如月也知道自己无论是对这个厂,还是对这个年代,都是新人,要懂得韬光养晦。
她连声道谢,然后在青工堆里坐下。
当然重要的事不能忘记,何如月问小青工:“你哪个车间的?叫什么?回头下午我还你饭菜票。”
小青工还有些不好意思:“不用这么着急的。我铸工车间的,叫戴学忠。何同志你什么时候还都行。”
“那不行,欠着别人的,我心里有负担。”何如月乐呵呵的,“上午还得谢谢你呢。我今天第一天上班,什么都不熟悉,多亏戴同志帮了好多忙。”
旁边的青工见何如月这么大方,也都放松了。
有一个更是直接道:“何同志很厉害啊,今天连警察都佩服你呢。”
“什么情况啊?”有人问。
那人道:“警察说陈新生是罪犯,何同志说,应该叫……叫……”
“犯罪嫌疑人。”何如月笑呵呵补充。
“对,犯罪嫌疑人。警察都夸何同志懂得多。”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一直默不作声在吃饭的“老大”,眉心陡然跳了一下。




八零工会小辣椒 5
这个年代企业的作息,和后世有很大的不同。他们并不执行“朝九晚五”,上午七点半上班,下午四点下班,中午只有半小时吃饭时间。
小青工们一边说话一边吃饭,那叫一个狼吞虎咽,这边何如月才开了个头,他们就已经见了底。
但难得有个“干部”愿意跟他们一起吃饭,还是个小姑娘——要知道在吴柴这样的企业,年轻姑娘着实不很多——于是小青工们吃完也磨蹭了好一会儿才陆陆续续离开。
从头至尾,那个被称作“老大”的男人就没过说话。
他的吃相和小青工们不同,从容而细致。吃剩的三段带鱼骨头,整整齐齐地排在桌面上,一根刺儿都没歪。
小青工们似乎也早就习惯了“老大”这作派,并不挑逗他说话,只是吃完时会说一声“老大我先走”,然后再离开。
因为吃得慢,最后桌上只剩了何如月和“老大”。
这气氛就有些怪异。何如月有心想跟他搭个话,好奇地问:“你叫什么?哪个车间的?”
男人从饭盒里扒完最后一口饭,缓缓咽下,这才抬眼望向何如月。
讲真,不望还好,一望,何如月还真有些背脊发凉。就那种,盛夏也能感受到的凉意。
就在何如月以为这位“老大”要口吐一些不屑之辞时,他居然什么也没说,收回了目光,将筷子整整齐齐地放进空饭盒里,然后盖上盖子。
起身走了。
晕,这也太没礼貌了吧!何如月居然被晾了。
一早上她被各种尖叫哭闹包围,本来头都已经要炸了,但这一刻她突然觉得,被晾起来无人问津,好像更难受啊?
好在何如月天性豁达,不就一个长得好看的男人而已,你不搭理我,我也不希罕搭理你呢。
用一句江南厘语:少欠哦!
吃完饭,何如月回办公室,一进门,看到“生病”的工会副主席周文华居然一脸愁容地坐在办公桌前。
还没来得及尊称他一声“周副主席”,他就急急地开口:“怎么我一走就出事了?”
呃……这也不是我找的事儿啊?人家杀老婆难道还挑日子不成?
但头天上班,低调还是必须的。
何如月痛心疾首:“是啊,我现在才明白,原来工会工作是这么千头万绪,周副主席您平常一定十分繁忙十分辛苦。您身体好些没?”
哎呀,要不是你提醒,周副主席差点忘记自己还是个“病人”。
立刻皱了眉头,好像有点坐不动了:“有人找我没?你怎么说的?”
这要说没人找你,岂不显得你可有可无?身为“调解小能手”,何如月也是有经验的社畜,当然知道这些职场生存法则。
虽说这个年代的人和三十多年后差别有些大,但大多数法则还是用得上的。
何如月很郑重地汇报了早上来堵办公室的五个人,以及陈新生那段已知阖厂皆知的故事,然后道:“他们都说要找黄主席和周副主任,不过我跟他们说了,黄主席在外地培训,周副主席去医院看病了。”
嗯,同样是“生病”,在家躺着的确不那么名正言顺,说去医院看病,就显得壮烈多了。
周副主席脸色稍霁:“陈新生这个,你处理得不错,后面就不关我们工会的事了,保卫科会和公安局配合的。不过,你刚刚说的那个傅建茗,你给他盖章了?”
傅建茗就是那个来申请补助的大学生。
“对啊,我看他手续齐全,材料上有各部门盖的章,就缺一个工会的了,而且我对照了标准,他是符合补助条件的。”
周文华翻了翻眼皮,语气说不上批评,但也有些不悦:“以后不要随便给人盖章,补助名额有限,不是达标就可以给的。”
“好的。周副主席。”何如月响亮地回答,心里却犯起了嘀咕。
傅建茗拿来的材料上,连分管副厂长都签了字,按何如月以往的办事经验,这种分管领导都已经同意、又是符合标准的事儿,工会作为执行部门,不就是盖上章,然后按照标准执行就行了吗?
思忖片刻,何如月心中有了自己的判断。
一是吴柴厂这趟□□,周文华心中不悦却没冲自己发火,多半还是看在自己父母在吴柴厂还颇有余威的份上;二是这个年代的人,似乎普遍比较随意,缺乏规则意识。
这两个判断很重要,何如月必须看清自己的处境,在理想和现实之间寻找到平衡之道。
刚有点摸到“平衡”的门道,办公室门口就冲进一人,打破了“平衡”。
保卫科袁科长骂骂咧咧进来:“tmd,这叫什么事儿!你说咱们厂怎么出这种事!陈新生那狗日的!”
周文华顿时来了劲,从凳子上弹起:“老袁回来了?公安局回来的?”
又指使何如月:“快给袁科长倒杯水。”
一只茶缸塞进袁科长手里,他居然一愣:“凉开水?”
何如月笑道:“大夏天喝开水多热啊,我打了两壶水,一瓶没盖塞子,随时可以喝。”
这贴心。袁科长本来很嫌弃她,这会儿也改观了:“小丫头倒机灵啊。”
周文华已经迫不及待:“公安局怎么说了?陈新生是不是要杀人偿命,会不会被枪毙啊?”
袁科长咕咚咕咚喝完一缸,将茶缸又塞回何如月手里:“这狗日的,居然是昨晚杀的人,他把他老婆勒死了,藏在箱子里,你说这大夏天的,藏了这么久,我一进去就闻到了臭味儿!”
周文华目瞪口呆:“自己老婆都下得去手,这多大仇啊!”
袁科长一挥手:“他说是失手,谁信啊。谁不知道他们夫妻俩天天吵,有时候半夜吵得我们都睡不着觉。”
“对啊,你们住楼上楼下的,这死人在家放了一晚上,太吓人了吧。”
“狗日的,谁说不是!老孙家都在琢磨搬家了,这楼谁还敢住啊!”
听到这儿,何如月总算明白了。怪不得袁科长先前那么义愤填膺,原来是连累他们一栋楼都晦气了。
“对了,小何,有个警察是不是在厂里走访调查?”袁科长又问。
“是的,费警察。我带他去了电工间和托儿所,费警察还问了些陈新生来投案的情节。”
袁科长点点头,一杯凉开水已经让袁科长态度和蔼多了:“辛苦你啊。你看我这忙得不可开交的,本来应该我陪着去调查的。”
周文华居然毫不客气:“没事儿,我们小何才来,反正也是闲着。”
闲着?何如月瞪大眼睛望着这位尊敬的周副主席,你可真会卖好啊。
但能说什么,人家是工会副主席,我何同志还只是个干事,先忍着吧。
“不客气的袁科长,有什么事尽管说好了。”
话音刚落,桌上电话响了。
周副主席接了电话,脸色不太好:“小何,公安局的同志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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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零工会小辣椒 6
可不是,公安局的同志不找工会领导、不找保卫科领导,居然找这个头天来上班的黄毛丫头,周副主席脸色能好看嘛。
何如月接电话,一下就听出来,这是费远舟。
“何同志,有件事要辛苦你。”
“什么事?”
“陈新生有个女儿,叫陈小蝶,在觅渡桥小学读二年级。这不他现在也回不去了,家里没人,要麻烦何同志四点半去学校接一下。”
接孩子?我还是个孩子呢!
何如月目瞪口呆:“现……现在不是放暑假吗?”
“这我就不知道了,反正在学校。一下子父母都没了,这孩子只能麻烦你们厂里先照顾一下。辛苦何同志,我挂了啊。”
费远舟好像很忙,又好像是怕何如月拒绝,反正,说完就真挂了,压根没给何如月反应时间。
听见电话筒里传来“嘟嘟”声,周文华问:“公安局同志找你什么事?”
何如月心中一动:“说陈新生有个女儿,现在妈死了,爸关进去了,要咱们厂先安顿一下,周副主席你看……”
看什么看,没什么好看。一听是这事,周文华顿时没了兴趣。
“既然公安局找你,那你去办嘛。”
袁科长也说:“陈新生家是双职工,现在女儿岂不是成了孤儿?还真得工会负责起来。”
周副主席立刻身体就不好了,萎在椅子上:“工会难啊,人少事多责任大,瞧把我身体都忙坏了。”
论戏精的退缩,周副主席只用了半天,就演了一出精彩的现场。
何如月知道指望不了他,索性道:“没事,周副主席你身体不好就回家休息吧,我下班了正好过去接小孩。就是不知道陈新生家里还有没有什么亲戚,小孩总需要安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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