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诞之音

「虽然这只能搭乘两个人，不过露娜跟缇露体型娇小，三个人应该也没问题。总之先上船看看吧。」
「啊，那你们都把便当带去吧，反正肯定会很晚才回来。」
「谢谢你，菲露。」
菲露总是这么机灵。
我接过装着便当的篮子，将船开了出去。
◆◆◆
我将船驶离湖边，奔驰在湖面上。
将从炉心得到的能量转换为推进力。
这艘就像汽艇一样的船，驱动原理与这个世界的普通船只截然不同。
「裕也，好快喔！」
「风吹起来真舒服呢。」
后座传来两人愉快的声音。
「想不想开开看？」
我停下船问道。
「想开，不过很担心能不能开得好。」
「毕竟没有开过船之类的交通工具嘛。」
「这艘船开起来很轻松喔，只要触碰这块水晶，在心中想象就行了。」
「这样的话露娜也能办到！」
「怎么回事，感觉真好玩！」
因为两人都从后座探出身子，我便和她们交换位置。
两人在谁先开船的事情上争了一会之后，缇露先一步伸出了手。
看来获胜的人是她。
「那我要上啰！」
她让船一口气加速，直达最高速度。
一般而言，初学者都会战战兢兢地让船慢慢前进，不过这点也很有缇露的作风。
「啊哈哈哈，真有趣。唔哇，这艘船居然能反应得这么迅速！」
她开心地让船左弯右拐。
船只保持在翻覆的边缘持续航行，虽然精灵总是给人不擅长操纵机械的印象，但缇露显得非常熟练……就如同胸围的尺寸，这名少女总是能不断打破精灵的刻板印象。
此时露娜的狐耳忽然抽动了起来，这是她发现魔物时的反应。
「缇露，有只很快的魔物，是很大的鱼吗？不对，大概是鲨鱼。」
我顺着露娜手指的方向看去，能见到水面下巨大的鱼影以及锐利的背鳍。
锐利两字并非比喻，上面真的生长着宛如日本刀的刀刃。
魔物名叫刀锋鲨，是能用鳍将船只一刀两断再吞噬溺水船员的凶恶魔物。
「在水面上可是无法战斗的呢，甩掉它吧！」
在我下指示前，缇露便已采取适当的行动。
一般来说湖里是不会有鲨鱼的，但毕竟是魔物所以并不奇怪。虽然普通的船应该早就就被它逮到且击沉了，但即使对手是鲨鱼魔物，出自地下城且以红莲的炉心为动力的船只也能轻易甩开它。
「啊哈哈，好快好快！」
「缇露，差不多该换露娜了。」
「再让我开一下啦。」
露娜的脸颊鼓了起来。算了，毕竟是缇露嘛。
她应该会在露娜真的生气前换人吧。
◆◆◆
「啊啊——真好玩对吧，露娜。」
「嗯，露娜非常满足，也抓到好多猎物。」
缇露与露娜脸上都挂着笑容。
由于畏于刀锋鲨等魔物，渔夫们不敢前往深水区，也因此猎物很多，它们也对人类毫无戒备，可以尽情大捞特捞。
……同时我们也顺便打倒了几只刀锋鲨。
虽然在水上与水栖魔物交战几乎可说是自杀行为，但在露娜开船，缇露以魔法与弓箭迎击的强力战法下，我们能够毫无阻碍地将其击倒。
「裕也，这个【鱼翅（中等）】好吃吗？」
「虽然单吃称不上美味就是，但是加进汤里可说是极品喔。」
「那就让菲露做给我们吃吧！」
露娜手上拿着几乎与她的脸一样大的干鱼翅，要是换作在高级的中餐馆，这么漂亮的鱼翅可是能卖到数万日圆。
这是刀锋鲨的掉落物。
这么说来，我也没吃过鱼翅呢，真是期待经过菲露调理的成品。
当我们回到赛蕾涅与菲露身边时，身穿泳装的她们似乎也玩得很开心，表情十分放松。
「欢迎回来。各位，湖钓还顺利吗？」
「嗯，非常顺利。」
「真是个蠢问题，姐姐。」
两个孩子一脸得意地发表今天的成果。
「这么一来就能做出大餐了，况且居然还有鱼翅，就用来制作最棒的汤吧。」
看来菲露似乎也知道鱼翅，应该是当柜台小姐的时候吃过吧。
见到菲露开始着手料理后，我开口对大家说。
「今天让大家享受乘船乐趣，也是为了讨论究竟是要把红莲的炉心出售，还是留在身边。」
「船很方便，感觉在地下城里也用得到。」
「是啊，而且还这么好玩。」
「我也赞成，毕竟可能会有需要在水上前进的地下城啊。」
我慢慢地摇了摇头。
「其实呢，这艘船除了极少数的地下城以外，都是被禁止使用的。」
由于部分移动系道具能够无视游戏中的地形阻碍前进，因此为了防止破坏游戏平衡，被设计成在无法在地下城内使用。
这类道具只不过是为了能轻松在街道之间移动而设计的。
「当然还是有例外，的确也存在以使用这类道具为前提的地下城，但我并不打算前往，如果想渡过水路，只要在当地租用船只就行了。况且我们的船只能搭乘两个人，无法整支队伍一同使用，况且我也不认为能够得到可容纳五个人的船，因此就算有红莲的炉心也没有意义。」
这项道具只有在地下城外才能发挥作用。
本来在游戏内，并不存在能载玩家渡过海洋或运河的不可操纵角色 npc ，因此这类道具是必须品，但在这个世界里则毫无意义。
「即使我们不能有效运用，但想要这个素材的人依然多不胜数，因此能以非常高的价格卖出，即使平分给五个人也相当充足。」
虽然对我们冒险者而言，无法在地下城内使用是个很大的缺点，但对商人来说并非如此。
只要拥有地下城出产的船只与红莲的炉心，就能高速在水上穿梭，也能逃离魔物的追击。
算是能带来巨大利益的道具，商人们可是想要得不得了，当然也会出相对的价格收购。
尤其是红莲的炉心这种高级品，甚至能当作飞行船这种超稀有交通工具的动力来源。
……如果商谈顺利，甚至能以只要不过于奢侈就能享受一生的价格售出。
「我再问一次，你们打算怎么处理它？」
露娜与缇露，以及赛蕾涅纷纷陷入沉思。
昨天我已经得到了菲露的答案。
首先开口的人是缇露。
「我不想把它卖掉，裕也哥哥曾说过存在以开船为前提移动的地下城对吧？那么即使现在不打算去，改天或许会有想去的时候喔，毕竟这个东西或许再也拿不到了，那么还是别卖掉比较好。」
「我也认为不要卖掉比较好。毕竟我们既不缺钱，也没有具体想要的装备，想出售的话随时都行，那么就等无论如何都需要用钱的时候再卖掉就行了吧。」
缇露与赛蕾涅的意见都很有道理。
确实，今后或许会想去挑战以开船或是飞行船为前提来前进的地下城。
……事实上，虽然曾因为没有飞行船而放弃，但是我其实很想去使用飞行船的地下城走一趟。
我也认同赛蕾涅所说的，等到需要用钱时再卖掉的建议。
最后露娜也开了口。
「露娜也不想卖掉，因为裕也在船上时看起来很开心，露娜喜欢这样的裕也，所以不想卖掉。」
我吃了一惊。
我早就料到露娜会做出这类以情感为主的答复。
但我没想到她竟然不是为了自己，而是说出我看起来很开心这种话。
「这样啊，那就不卖了，就好好珍惜它吧。」
「嗯，赞成！」
「下次也要让我搭喔，因为这艘船很好玩嘛。」
「那个?饭后我也想搭看看，其实我很羡慕她们呢。」
露娜她们脸上绽放出灿烂的笑容。
还好没有因为用不到就擅自将炉心售出，有先跟大家商量真是太好了。
「看来结果正如我所料呢。晚餐做好啰，锵锵！这是加入鱼翅炖煮的特级海鲜汤喔。呵呵呵，要是在餐厅里点这道菜，可是贵得不得了呢！」
如同露娜的脸部一般的巨大鱼翅被炖煮到非常软嫩，加进了勾芡的汤里。
上面沾满了茶色有光泽的汤汁，光看就让人口水直流。
「裕也，这个好像很好吃。」
「没有卖掉炉心真的太好了呢。因为要是没有船就吃不到这道菜了。」
「鱼翅真让人怀念。不过就算在王宫里也没见过这么大的鱼翅呢。」
「好了，大家赶快趁热吃吧。」
大家纷纷享用起鱼翅。
十分滑嫩的鱼翅里吸满了美味的汤汁，每次咀嚼，充满嚼劲的口感就会与汤汁一同喷溅而出。很神奇地比起直接喝汤还要美味好几倍，甚至连吞下喉咙时也成了一种快感。
这就是鱼翅吗？真不错啊。
「真好吃！」
「嗯，鱼翅就是这样。」
「真不愧是菲露呢。」
「原本还因为是食材太高级而十分紧张，还好成品很美味。」
于是，假日的晚餐就此被炒热气氛。
我一边享用鱼翅，一边烦恼着是否该说出某件事。
……也就是【鱼子酱】正是刀锋鲨的稀有掉落物的这件事。
要是告诉她们，那两个食欲旺盛的孩子肯定会不停的狩猎，直到稀有掉落物出现为止吧。





圣诞之音 第109章 特典.喂食露娜
今天是休假日，我把自己关在旅馆读著书。
一旁还有露娜的身影，她正用自己毛绒绒的尾巴不断摩擦著我。
这应该算是她的本能吧。
狐狸有透过用摩擦尾巴留下气味，藉此宣示自己主权的习惯。
那么是个狐耳美少女的露娜会这么做也很正常。
「小露娜真的很喜欢裕也呢。」
身为精灵的菲露面带微笑看著这样的露娜。
菲露是我的恋人，因此就算觉得生气或忌妒也不奇怪，但她却显得很慷慨。
「确实，她是我可爱的弟子啊。」
「嗯，裕也很重视露娜。」
露娜停下尾巴的动作，抱向我开始撒娇了起来。
虽然刚刚提到菲露很慷慨，不过露娜反而像个小孩子一样，占有欲很强。
也因为露娜过去待在隐藏地下城，同时失去了记忆的缘故，她对醒来后第一个见到的我非常执著。
或许是认为我被前来跟队伍会合的恋人──菲露抢走了也说不定。
「是这样啊，如果小露娜也愿意跟我好好相处就好了呢。」
「嗯，露娜会考虑的。」
虽然嘴上这么说，但露娜依旧没有放松警戒。
当菲露提出想摸尾巴的要求并伸出手时，她灵巧地甩动尾巴躲了开来。
「只有好朋友才能摸尾巴。」
眼神充满敌意地说。
这下就连菲露都露出了困扰的表情。
因为露娜是属于怕生那类的人。
「唔哇，露娜进入害羞模式了耶。」
这时候买完东西回来的缇露语带讶异地说。
赛蕾涅也跟在她身后。
「缇露跟赛蕾涅小妹，欢迎回来。顺便问一下，你们是怎么跟小露娜打成一片的呢？」
「靠气势跟拚劲！」
「问缇露的我真是个笨蛋……」
缇露是个受人喜爱的精灵，拥有跟谁都能打好关系的才能。
每当注意到时，她已经跟对方混熟了，而且还不会造成反感。
「我是托了裕也的福。而且不光是冒险，一起训练的时候很自然就打成一片了。」
「很有参考价值呢，看来果然只能一步一步慢慢来了。」
不禁苦笑的菲露从收纳袋中拿出了一个包裹。
包裹散发著香甜的气味。
「啊，那个难道是姊姊烤的饼乾？」
「是啊，毕竟偶尔会想烤一下嘛。」
「太棒了！姊姊烤的饼乾最好吃了，我超喜欢的。」
缇露显得很兴奋。
菲露很擅长烹饪，尤其是加入大量乾燥水果的特制饼乾堪称绝世美味。
「充满了诱人的果香呢，我去泡茶。」
「麻烦你了。」
她将包裹打开后，水果颜色丰富、色泽如同宝石般诱人的饼乾便出现在桌上。
不知道基于什么原理，利用精灵工法制成的乾燥水果即使经过烘烤，依然能够发出鲜艳的光泽。
况且味道也远胜过一般的乾燥水果。
当然，饼乾部分也十分清脆爽口，虽然甘甜但不会让人觉得腻。
光是用这个饼乾就足以开一家店铺。
露娜的眼神也注视著这些饼乾，狐耳不断跳动、口水也渗出嘴角。
虽然露娜喜欢吃肉，但对甜食也没有抵抗力。
「小露娜，来，啊──」
菲露将饼乾朝露娜递了过去。
「……露娜可以吃吗？」
「当然，这本来就是做给大家吃的。」
因为怕生，她似乎仍有些抗拒接受菲露的好意，但依旧无法抵挡饼乾的香气，只见露娜战战兢兢地凑了过去，接著一口咬下。
发出了喀沙喀沙的清脆声音。
露娜原本紧绷的表情也逐渐变得柔和，同时她笔直地盯著菲露看。
这是拜托的意思，当她想要再来一份时就会露出这种表情。虽然露娜平时面无表情，因此不熟悉的人无法察觉她的表情变化，但曾担任柜台小姐，善于察言观色的菲露似乎看出了端倪，于是再度拿起饼乾送进露娜嘴里。
喀沙喀沙的清脆声再度响起，露娜用力地起尾巴。
这副场景重复了三次。
「……给露娜美味食物的菲露是好人，可以摸尾巴。」
露娜将自己毛绒绒的尾巴凑了过去。
「哇啊，真令人高兴，不仅蓬松到能包住手指，味道还很好闻，真是棒极了。」
菲露享受起露娜的尾巴，她的尾巴可是好东西呢。
这时候赛蕾涅端著泡好的茶回到了这里。
「看来趁我不在时，她们已经打成一片了呢。」
「竟然因为一片饼乾就被姊姊收买，露娜真是好对付。哼哼哼，如果换作我这个擅长撒娇的妹妹，肯定会让她拿出更多东西直到我满意为止喔。喂，露娜你吃太多了啦，连我的份都要没了！」
「饼乾，真好吃。」
露娜一边被摸著尾巴，一边像只松鼠般伸手抓起饼乾塞进嘴里。
「在露娜全部吃光之前，我们也开始吃吧。」
「说的也是，我开动了。」
「我竟然大意了！」
「就算吃光了我也会继续做，慢慢吃就行了。」
于是，我们度过了一段温暖的午后时光。
菲露也很擅长制作点心以外的食物。
往后地下城的伙食就交给菲露负责吧，她一定能够不断做出美味的料理。
届时也能顺利喂食露娜，很快就能跟菲露打成一片了吧。
果然队伍就是该和乐融融的。
这么一来就能互相配合让探索顺利进行，最重要的是……这样比较开心。




圣诞之音 第110章 与火同行
在以前，大概是 20 多岁的时候，我跑了不少地方。年纪轻，总喜欢驾车驱驰，中美洲、太阳城、玻璃瓦尔都留下过我的足迹——沙漠地带，尘土飞扬，浩劫在头顶盘旋，当地人用敌对的眼光看着我，冲突和战争不断，时不时还会陷入针对种族的屠杀！
老人们常说，你冒险就像生病，有几个时期，而其中最危险的时期你挺过来了，你就是条硬汉。
我确信我已成了硬汉，不乏对待事物的坚强，那谜一样的眼神酷似《荒野大镖客》巅峰期的克林特·伊斯特伍德，我知道我是酷的，只是欠缺柔情，所以最近去了日本，选择了北海道，看夏日烟火。
七娃开的车，他一路上话儿真多，有些话说出来扎心，比北海道蜿蜒而上的山路更为崎岖。后来就开始和我谈文学了，说起一些他喜欢的日本作家，全是放屁，我有时候讨厌年轻人的多愁善感。
当他开到一个山峰的隘口时，他把车停了。七娃从前面扭头看我，但立马又被我嶙峋的皱纹吓了回去。他不敢正视沧桑，只是沉默着一个劲儿抽烟，烟头的火光在他嘴边忽亮忽暗，正是心灵鸡汤里所谓的明灯。
“我不去了，看烟火跑那么远没意思！我就在这里看。”七娃说，“三岛由纪夫也是在这里看了烟花才鼓起勇气给了自己一刀子……也就是你们口中的自裁。”
七娃吞云吐雾，其间好像有思考，继续说道：“这里是应该是一个华丽的角度，越是华丽就越是残忍！或许这便是日本人口中的‘菊与刀’吧！”
我不予置评，也不戳穿“菊与刀”并非“日本人口中”而是一些傲慢的西方人提出来的。
“我不会自杀的。”他晶莹的眼眸中流露自杀的决心。
“现在流行去树海。”我笑说。
“树海很久之前流行过。”他说。
“那现在流行什么？划道口子跳海等鲨鱼来么？”我说着。
七娃默然地把车钥匙交给我，然后兀自去了，形单影只，像某种会叫的动物，不久便消失在树丛里。有种“松下问童子，不料被**”的激情和决断！
我顺道而下，向着大海进发。车里熟睡的妻子已经醒来，她张望着，看外面的风景，吃昨天没有吃完的饼干。这条去海滩的路全是下坡，狭窄而沉闷，就是《坂道上的阿波罗》外景拍摄地。我于是打开收音机，想听点 jazz-hippop，可能 jazz-hippop 更能令人快活。
到海滩那边，风呼呼的响，海浪把咸腥卷了上来，几个可怜的寄居蟹爬到沙子上，以为自己是铜墙铁壁。
妻子说：“你来追我呀！”
她在沙滩上跑远了，我就去追她，浪花打在我们的脚上、腿上、身上，更远的地方有堆火种，整个画面的对比度堪称撕裂。
我追上了她，想和她说一些难以启齿的背叛，但我不知道她准备好没有，这让我混乱而焦灼。
望穿海的尽头，远方城市灯火斑斓，衬托了北海道的暗无天日。在苍蓝色的乌漆嘛黑中，我看不见妻子的脸，但是能感受家庭带给她的幸福，于是把想说的话又咽了回去。我怕我自己选了一个不合时宜的时机说了一些不好的话，更害怕现实会让她变得脆弱和幻灭。
此刻，烟火来了。喷喷喷地往上冲，爆炸，然后绽放。时而发散时而又汇聚，色彩多端，比星光更多样，比霓虹更短暂。该地有不少烟火师傅专门从事这项古老的行业，代代相传。 90 年代末，黑道来钱更快，也有不少年轻人一本正经地上了道，没能继承祖辈们的基业，煞是可惜！
偶然在光影中徘徊，亡妻的侧影是若影若现，她安静地坐在沙滩上，蜷缩着身子，兴奋地颤抖，处于极其大的快乐之中。这种快乐我相信渡边信一郎也曾在短篇动画《 baby blue 》里描述过，但是根其渊源，却是连歌接句里对美好事物的咏叹。
一直呆到很晚，烟火爆炸的声音在耳边回荡久不停息，而月光如水倾泻，曾经贝多芬为盲女献出《月光曲》然后回去写谱的骗局正是在这样的情形下上演的。远方余烬未熄我便不忍离开，必须让喧哗归于寂静！
涨潮了，海上如此壮阔，洒下另外一种深沉。我独自一人穿过黑色的沙丘，如同走在月球的表面，是“我的一小步，人类的一大步”的豪迈走法。虫子在草丛里鸣叫，与海涛的之声顺理成章。我想如果有一个画家能画下我蹒跚、黯淡的背影，我一定会给那副画取个名字叫《夜归》




圣诞之音 第111章 画圈圈的伊德
我名为伊德
我察觉时，身处不明之地。
我搜寻着记忆……但那不是属于我的记忆。
我举目四望，看到的东西陌生又熟悉。
我试着去探索某样珍宝——它是否存在我不知道。
我试着去抓捕璀璨繁星——我握到了空气。
我有点累，但很开心。
我想到了一个绝招。
我捡起一根树枝……或者说可能是树枝的东西。我画了一个圈，然后满意地踏入圆圈之内。
我昂扬宣布——
我是光。
我是暗。
我是正义。
我是死亡。
我是爱。
我是恨。
我是自己想认为自己是的一切。
我在世界之外。
我开心地躺倒在地。
我没有名字，因为我有太多的名字。
我就是我。
我是伊德。
1 我有点不安
我研究了又研究的时尚杂志，堆叠在桌子的一角；挑了又挑了的衣物，满满堆落在房间另一角。时钟指向九点十三分，距离约定的时刻还有时间。我仔细在脑海中推敲细节，确保人生中的第一次约会顺利无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