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诞之音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陈施豪
而且,我的叫声是“哇哇”的,而不是“汪汪”。
轻小说作家的悲鸣,不对,鸣泣声,除了一部分大热作家之外一般都是“好想大卖啊”。顺带一提,现充和没干劲的居酒屋店员的声音,用文字来表现的话都是“唔耶”,不过发音会有些不同,这点要注意。
唔耶?,是现充。
唔耶?,哭的是给客人上自助饮料后,客人3秒喝完马上又要追加的居酒屋店员。
好好听课!!考试会考所以都给我记住!!注意不要搞混了。就像desert(沙漠)和dessert(某种甜点)的区别一样。
『老师!穗积老师!』
站在我边上的茉莉,拼命地小声呼唤我。
『哎?怎么了?』
『我们!现在正在被骂哦!这都是!老师的错!』
『嗯。是呢。』
『至少要摆出十分抱歉的样子吧。为什么老师在笑啊?』
『没什么,因为感觉很新鲜啊』
『才不是没什么啊啊啊,真是的!!』
由于这是我第一次体验在办公室被训话,不由得有些兴奋。在办公室被训话,这种轻小说里的惯例情节对于学生时代成绩优异、行事低调的我来说可以说是未曾有过的体验。
还有,不知为何比起被训话,我更在意茉莉,闷闷不乐的样子好可爱,感觉好萌。所以,在她用快要哭出来的声音说出“老师为什么在笑啊”的时候,我就忍不住笑了出来。不过这好像让她更困扰了。
算了,反正就这样。我的日常就这样意外轻松地回来了。
双夜编辑像以前一样埋头工作,废柴用神插画捕获粉丝,东因为接到了大单而忙于本职工作,海未那本与“放学后,与身着制服的你”同一天发售的新书已经是第4次再版,她与我之间的距离变得更大了。
茉莉则是去上学了。
我这边却是一切都没有改变,依然会时而烦恼,时而哭泣,简直让人绝望!怎么写都写不完的原稿简直让人绝望!时而因为没有头绪而放声大喊,时而又笑着写几行小说的我,就这样一步一步地前进着。向着自己所期望的世界。
话是这么说。
「啊—,完全不想干啊啊啊啊啊啊啊。完全想不到点子啊啊啊啊啊啊」
偶尔也会有这样的日子。
四月即将过去。
距离提交第二卷的剧情方案,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
尽管如此,我这边却毫无进展。
躺在地板上,伸手拿起边上的书。
哗啦哗啦地翻着书页。
接着,纸张的香气飘来。
夹杂着墨水的气味。
内容倒是一点也没进脑子。
时间慢慢地流淌,我的身体仿佛坠深海。万籁俱寂,唯有秒针滴答奏出的旋律。眯起眼,看向夕阳的余晖。蜂蜜色的光芒在我的眼中摇曳。
闭上眼。
打开的书本落在我的胸口。
冥冥中,耳边传来了本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声音。
『总感觉,很有穗积老师的风格。就有种“啊—那个人果然就是穗积老师呢”的感觉』
我们开始一起生活的那一天
面对不断抱怨着双夜编辑的我,她开心地笑了。
『啊,这边沾到米粒了哦』
说着,她的手指朝我脸颊伸了过来。
『那就没办法了,我会负起责任一直给你做下去的』
我对她说自己因为饭菜太好吃而感到困扰,她却说这话听上去像是在求婚。
『嘿嘿,我已经看透处男先生的想法了哦』
穿着女仆装的她炫耀着自己的胜利。
『能对我说“欢迎回家”吗?』
哪怕任性,都是那么的微不足道。
『这样实在是有些太羞耻了』
考前复习结束的时候,被摸了头的她真的害羞了呢。
『——非常有趣』
对我写的故事,她给出了一百分满分的感想。
她的笑声、脚步声以及呼吸声,全都回荡在这间房间的各个角落,明明她的气息都好好地留在这里,可本人却无处可寻。这实在太过无趣,实在让人不满。
哈啊。就在我叹气的那一瞬。
叮咚。
门铃声将我拉回了现实。
慢慢睁开眼。
「来了,谁啊?」
「……是、是我」
我听到了一个像春风般温柔的声音。
时钟的指针,在不知不觉之中走过了6点。
正好是放学后,身为学生的她坐电车过来的时间。
我支起上半身,将书放到桌上。
房屋的门上着锁。
但是在这个世界上仅有一人,这锁对她毫无意义。
我祈祷着灰姑娘能再一次被施展魔法、穿上水晶鞋,只可惜我并不是王子,所以故事也并未像那样发展。现实往往更加单纯,仅仅是我没有跟上不存在你的世界的速度罢了。
「进来吧」
为了让外面的人听见,我大声回答道。
迟疑了片刻之后,传来了“咔嚓”的金属声。
我和她之间那几厘米厚的结界,被打开了。
被裁成矩形的东方夜空中,闪耀着群星。
那边尚且明朗天空正被匆忙地涂抹着夜色。天空似乎已经做好了日落的准备。从西到东、从红到橙、再从橙到粉。白。紫。蓝。不断变化的鲜艳色彩让眼睛有些不适。
这位身着校服的女高中生就这样背对着夜幕,站在门的另一侧。
她的手上,有一封如樱花花瓣般粉白的崭新信封。以及一把银色的钥匙。
前几天,我写起了与自己阔别许久的粉丝信回函。
我想,他们和她们对我作品的那份“喜欢”终于得到一些回报了吧,我相信自己已经或多或少地改变了这个世界。
当然,我也给她送去了回函。
我在那份信里放入了,那一天,她还给我的银色钥匙。
「不好意思,我又来打扰了」
总感觉,她有一瞬间流露出了一种不符合她年龄的成熟气质。
进入房间的那一刻,
「我说啊,老师为什么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把房间搞的这么乱呢?没有打扫过吗?啊啊,被褥也没叠。就算我不在,也要好好收拾啊。好歹是大人吧」
你看,那个声音,是多么的可爱。
「惭愧」
「真的有这么想吗?」
茉莉眯起眼睛问道。
「当然」
「你绝对没有这么想吧!」
说着,茉莉气呼呼地挽起袖子。
被看穿了呢。
「现在就要开始大扫除了哦。有很多地方还需要老师来帮忙」
「哎—我,还在工作中来着」
「反正老师今天也没什么干劲吧。看表情就知道了。唔,水池那边好臭。真亏老师能在这间房间,不对,应该说是这间垃圾屋里生活呢?」
「习惯了就好」
「不要去习惯啊。快快,别坐着了站起来。超市好像7点开始会促销。不在那之前打扫完可不行」
「那个,算上过去的时间的话,不是连30分钟都没有了吗?」
「所以让我们一口气打扫完吧」
已经完全,完全回到原来的样子了。只花了一秒,她就回到了先前与我相处时的样子,完全融入了这间屋子。真是厉害啊。完全没有十几天没来的感觉。
这时,我突然想到,不,是一直都在思考着。如果这是一本书的话,那么这个故事究竟应该在哪里完结呢。
过去,曾经有过一次完结的机会。
就是在我的书再版,她离我而去的时候。
但是,我却将它驳回了。
革新世界,扭转命运,改写未来。
既然这样,我就必须要写出另一种结局。所以,我一直、一直都在思考着,符合这个故事的happy end。
然后,现在,我终于可以提起笔了。
比如说,这样的结局怎么样?
有你,有我。
这是一个讲述再寻常不过的日常生活的故事。
这样的生活以后也将永远地、永远地持续下去。
这样一个让人充满遐想的结局如何呢?
话说回来,读者的大家是否还记得?
轻小说家?八月朔日的执笔原则。
为了防止有人忘记,或者跳着看书,我再重新说一遍。
八月朔日的座右铭是、不管何时,大家都能笑着迎来happy end。不管bad end还是bitter end,哪怕是merry bad end我都不能容忍。
所以,你看。
我如此说道。
「欢迎回来」
「哎?」
「今天我还没对你说过吧。我们可是约好了的。所以——」
我将说过无数次的话语再度说出了口。
「欢迎回来,茉莉」
接着,茉莉啪叽啪叽地眨了眨她的大眼睛。
「嗯!我回来了!!穗积老师!」
就像是在回应我们一样。
放在桌上的书,被四月的风儿轻轻掀起。
“放学后,与身着制服的你”
哗啦啦的翻页声里。
蜂蜜色的夕阳下。
纸张翻至末尾,轻瞥一眼,书的最后一页,是一名面带笑容的女高中生与一位略显害羞的大叔的插画。
我与茉莉,“与你”中的他与她。
所有人,都笑了。
(终)
圣诞之音 第198章 恋入膏肓
那之后过了三天。
我今天也接受著侦讯。虽然一开始很紧张,不知能否顺利回答,但现在已经很习惯了。
虽然是第一次看到侦讯室,但大致上跟电视剧差不多。好像可以透过这个了解那些戏剧是多么认真地被制作出来。
在半开的房门对面,可以听见人见刑警与高仓刑警在交谈的声音。他们的对话也跟之前差不了多少。
「他的口供不变。他一直威胁身为同学的寄河景协助自己,寄河景与其他大蓝闪蝶玩家同样陷入心神丧失状态,无法反抗宫岭望。不过,因为好友善名美玖利被当成目标,寄河景激烈地反抗,情绪激动的宫岭在杀死善名美玖利后,也一并刺杀了她。」
「……然后同样是大蓝闪蝶玩家、而且是寄河景信徒的日室,因为她遭到杀害而情绪激动。他正对宫岭望施加暴力时我们到了现场,他开枪自杀……那场火灾呢?」
「听说他原本……是打算让寄河景自焚的样子。但要遭到杀害的时候,她表示还不想死,宫岭饶她一命,代价是要她找善名美玖利出来……所以才——」
没错,我那么说了。这藉口有些牵强。但事到如今,只能这样修正轨道。
——我原本描写的剧本是这样的。因为我打算杀害善名美玖利,对此感到愤怒的景终于鼓起勇气反抗我。我们起了口角,我打算放火烧景家杀了她。我遭到逮捕,警察去搜查我家的话,就会发现我收集的大蓝闪蝶相关事件的档案,和汇整了指示的笔记本——这是我计画好的流程。
我像这样以大蓝闪蝶的管理员身分被捕,替景顶罪,我从以前就想好了这个方案。但是,就算只是单纯去自首,景说不定也会抗拒。所以我决定放火烧景家,先制造出事实。
但是,我的计画因为那个刑警——日室的出现,被大幅打乱了。
我重新撰写的剧本就如同刚才那些内容,我试图让已经没用的景自焚,景强烈地反抗,希望我放过她。作为代价,我让景找她的好友善名美玖利到学校,企图让善名美玖利在景的眼前自杀。但是景对此事也强烈反抗,于是发生了悲剧。
所幸我已经没必要害怕景会抗拒,景已经无法说任何话了。无论契机为何,我都像这样被逮捕,多亏了这件事,那些档案还有与景共有的excel档案也被扣押了。照这样下去的话,也有可能骗过全世界吧。
「……原来如此呢。」
要说有一件担忧的事情,就是站在那里的女刑警。她——入见小姐不知何故,至今似乎仍在怀疑景。
「也可以理解他开始大蓝闪蝶的动机。小学时代的霸凌,以根津原亮的『蝴蝶图鉴』为底,使用蝴蝶作为主题——这点也很像有那么一回事不是吗?」
「……关于大蓝闪蝶的口供前后一致,一致过头了。」
入见不快地这么低喃,瞥了我这边一眼。
「……前后的发言维持一致,行动理念也屹立不摇,能够井井有条地说出当时在想什么、为什么那么行动。明明身体应该还很痛,却丝毫没露出过难受的表情。明明像这样接受警方质问,却一点都不紧张,日室在他眼前死掉一事也是,如果是高中生年纪的孩子,应该会更加动摇才对。而且——」
「而且什么呢?」
「……不,没事。」
入见小姐看了我这边一眼,摇了摇头。我也很在意她那番话的后续,所以总觉得有消化不良。
「但是,关于大蓝闪蝶的记述很详细这点,也是千真万确喔。我想他的确是知道大蓝闪蝶没错。」
「他应该是货真价实的精神病态吧。这种类型的人自我表现欲很强烈,有喜欢骄傲地谈论自己的犯罪行为的倾向,宫岭望也是那种类型。因为,如果不是不懂别人心情的人……是办不到那种事的喔。」
高仓先生则是完全看不起我的样子,蕴含著憎恨的眼神看著我。就算他用那种眼神看我,我仍然心平气和,没有任何感觉。他用那种眼神看我,对我而言反倒正好。
过了一会儿,两人互相低喃了些什么后,只有入见小姐进来房间里。面对这个人让我有些紧张,为了不出任何一点纰漏,我从容地对她露出微笑。
「你引发的事件无论在国内外都非常出名,会被列举为战后最恶劣的犯罪之一吧。不,老实说我大吃一惊喔。没想到做出这种恶劣透顶行为的,居然是像你这样的高中生。」
「……常有人这么说喔。因为我不引人注目,没人会想到这种人居然能够操纵别人,把对方逼到自杀吧。但是,就是因为像我这样的人,才能办到这种事喔。你不这么认为吗?」
「我不认为。你的口供的确很像一回事。但我认为寄河景应该才是主谋吧。」
这台词无法听过就算了。尽管如此,也是我预料之中的台词。既然陷入了这种情况,也是我最必须奋战的事情。所幸我们一起度过的时光长到像要融为一体,要分割开来决定哪边才是主谋,应该相当困难才对。景已经无法开口说话,所以这里是我的个人舞台,景无法否认任何事。
「景吗?景才不是那种类型的人喔,景只是被我威胁而已。这件事我也向高仓刑警说过了,而且你们也发现我房间里的笔记本了吧?」
「是啊。倘若知道平常的寄河景,更会觉得你的说法很像有那么回事。所以说,这没有任何根据,是我的直觉。我觉得寄河景看来不像是会被洗脑的人,你看来也不像是会威胁寄河景的人。」
「就算你要求我对这种凭直觉臆测的内容发表感想,我也很伤脑筋。再说,我跟景为了方便算是情侣。不缺让她听话的手法。」
「手法?」
「人总会有一两个不想被别人看见的秘密,入见小姐也是女性的话,应该心里有数吧?」
我刻意话中有话地这么说道,于是入见小姐抽动了一下眉毛。她一定是个认真又温柔的刑警吧。她吐了一口气后,接蓍这么说了:
「接下来这些话单纯是我的妄想。就算这样,我还是希望你听一听。」
「……我是无所谓。你想说什么呢?」
「我接下来打算破坏你创作出来的无聊故事。」
入见小姐的双眼亮起锐利的光芒。巧合的是她所用的词汇,跟生前的寄河景曾使用的词汇一样。她浅浅地吐了口气,接下来才要进入正题吧。
「我啊,认为你才是被寄河景给洗脑,现在也在包庇著她。」
「那怎么可能。」
「当然大蓝闪蝶的主谋也是她。寄河景为了防范警方有一天可能会捜查到自己,准备了替身。就是你喔。她藉由把你当恋人一事,让你无论何时都随侍在她身旁。像那样一天到晚都在一起,让你无法否认是你逐一对她下指示的剧本。」
确实,我按照景所说的,一直待在她身旁。但这是因为我们跟一般情侣没什么两样,是普通的恋人。入见小姐大概认为那也是景计画的策略之一吧。实际上我跟景像是互相吞噬的蛇一般合而为一,从旁人眼里看来,根本不晓得谁是谁。
「那么,来谈谈我会抱持这种妄想的原因吧。首先,是旧报纸那件事。」
我不明白入见小姐在说什么,只能保持沉默。于是入见小姐说了「就是你打算放火烧寄河景家时,洒了灯油的那堆纸张。」
「我确认了那三堆旧报纸。其中一堆的确是最近这一个月的报纸喔,但是另外两堆分别是三个月前和半年前的报纸喔。你明白这意味著什么吧?」
「……我不明白。」
「恐怕她分别在半年前还有三个月前,从堆积如山的旧报纸中偷拿了一叠起来吧。然后那一天将事先藏在某处的那些旧报纸,大剌剌地先放在客历。为了让你容易点火。」
我想起那时的事情。对了。我曾听说单只有灯油很难点燃火,所以打算利用旧报纸堆来点火的。
「其实是寄河景希望你放火烧了她家吧?然后她打算在湮灭证据之后杀掉你,诬陷你是主谋,自己一个人逃之夭夭。」
「那些都是你胡说八道。」
尽管嘴上这么说,但我想起首次踏入景家时的事情。乾净整齐的房间。优雅的生活。……玄关旁放著盒子,里面装了捆起来的旧报纸。为什么我洒了灯油的那叠纸张,会大刺剌地摆放在客厅呢?看到那些旧报纸时,我感觉像获得了上天的启示。但是,现在却看到景站在那后方。——说到底,我是从哪里获得用放火来湮灭证据的点子呢?
「首先,要让人自焚的话,有必要那么大范围地泼洒灯油吗,就算要湮灭证据,这做法也太拐弯抹角,要当作威胁也是一样。所以说呢,我觉得顺序是错的。在那个现场的只有你一个人,寄河景并不在那里吧?」
「……没那回事——」
「我类推她的计画是这样。因为宫岭望的名字传到警方这边,她终于决定要将大蓝闪蝶做个了结吧,而且是以对自己伤害最小的形式。让你在她不在场的地方放火,并因此被逮捕。她说不定还期待你可能会因为放火一起被烧死呢。然后她打算以被害者的身分自首。」
那是不可能的。我想景应该无法对我见死不救,才刻意想要先制造出既定事实。我难以想像那个景打从一开始就企图让我顶罪。
「打乱她计画的应该是日室吧,日室从稍早之前样子就不太对劲。如果他是大蓝闪蝶玩家,警方目前的行动对他而言不值得高兴吧。然后他决定先监视被提到名字的宫岭望,结果看到宫岭望打算放火烧了景家。在他看来,那像是被逼入绝境的宫岭望的反抗。正好跟现在的构图相反呢。接著他不听寄河景的指示,捕捉了你,于是寄河景不得不匆忙改变剧本。」
「……」
「然后被利用的就是善名美玖利。因为只要在那里杀掉善名美玖利,就能主张『因好友死亡解除了洗脑』,有了自首的理由呢……不过,她应该没想到自己会在那边遭到杀害吧。就连杀了善名美玖利的人,一定也不是你吧?」
那是不可能的——我再次在内心这么低喃。我明明得向入见小姐说些什么才行,以免她察觉到我的动摇。然而舌头黏在嘴里,变得讲不出话。有那么一瞬间,我开始不晓得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了。
「我话还没说完喔。」
入见小姐这句话把我的意识拉了回来。归档的论文被放在我的眼前,一定是从景的房间扣押的吧。我对论文标题与作者名字有印象。
「你看过这个叫『池谷菅生』的研究者的论文吗?」
「……我在景的房间看过,那又怎么了吗?」
「我看了这篇论文,大吃一惊喔。我心想居然会有这么支持大蓝闪蝶游戏的论文。甚至让我觉得寄河景说不定是参考了这篇论文呢。但是,却不是那么回事。」
「为什么你那么认为?」
「因为根本不存在叫池谷菅生的社会学者啊。毕竟内容写得很好,只看一遍是不会发现的。但是,这是某人捏造出来的论文。恐怕是寄河景写的吧,名字也几乎是易位构词。」(注2)
听到这番话时,老实说我大吃一惊。这表示我已经无法判断究竟什么是真的,什么是假的。看著眼前被翻到卷角的「池谷菅生」的论文,感觉我还是在景的掌心上受她摆布。
「利用权威挂保证来洗脑某人这种事并不稀奇。你是否看到池谷菅生的论文,而深信了大蓝闪蝶是正确的呢?寄河景是否就像那样子,用一点一滴的日积月累改变了你呢?」
「不是的。」
我的声音稍微蕴含了一点感情。彷佛不会放过那破绽一样,入见小姐开口说道:
「她在操纵人心上发挥了异样的才能。她会抓住别人的弱点趁虚而入,加以威胁。实际上,在大蓝闪蝶玩家的幸存者中,也有人到现在仍未解除洗脑。也有人到现在还是因为害怕她而不敢外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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