误入眉眼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暮阿洋
卫玠的视线对上她的眼睛,形似桃花,眼角略带粉晕,水润润的迷懞感。
萧扶玉扯下婚袍的腰带,脱去厚重的外袍,只剩微微被汗湿的白衫,身姿秀雅。
萧扶玉看起来似乎还有些不清醒,指引他的手去触碰藏在腰后的束衣衿带,她瘪嘴道:“勒得好疼,我解不到。”
卫玠轻轻揽着她,见她弄这一通,他算是知道她在难受什么了,白衫底下的束衣紧裹着她的胸脯,所以她睡得不安稳。
萧扶玉红着脸不好受,梨雅说她的围度可不小,但今儿日子非同寻常,所以束衣多裹了一圈。
卫玠微微低眸,温暖的大掌绕到她腰后,白衫底下,他带有薄茧的指腹掠过,而后触碰到衿带。
随着束缚解开,萧扶玉大呼一口气,顿时感到轻松,瘫.软地侧趴榻上,那件束衣被卫玠扯出来,还带着体温的热度。
卫玠看着萧扶玉乏困的眉目,单薄的白衫勾勒着她玲珑有致的身子,失去束缚的丰盈撑立着布料衣面,可见那微微突显。
气氛里有些微妙的情愫,卫玠缓缓收回目光,收敛心神,那件束衣还握在他手中,似乎还有她的淡淡体香,指腹轻轻摩挲束衣上那残留温度的一处。
榻上的萧扶玉枕着手臂,半阖着眼瞥向卫玠的侧脸,只见他站起了身,高大的身形遮住花烛的火光,身影也笼罩在她的身上。
卫玠什么都没说,藕色的束胸衣被他放在青纹桌案上,放在他的黑色眼罩旁边,他斟了杯茶水。
萧扶玉酒还未醒,慵懒地望着卫玠,有些没弄明白为什么卫玠在此照顾她。
她听得见他饮茶时喉结滚动的声音,安静的房间里尤为显耳,或许是真的渴了......
她轻轻道:“你还在等什么?”
只见卫玠身形微顿,侧过身来看萧扶玉,他眉眼越发深邃,将茶杯放下,试着平淡道:“今日这局面,不妥。”
外面有人守着,天子大婚,不可有悖常情。
第22章 荒唐 他似乎在笑她,有什么好笑。……
“有何不妥?”
萧扶玉望着卫玠,得见他神色里有不安分,房间里有些沉寂,床幔处的金穗有些摇曳。
卫玠避开眼神,淡淡回道:“陛下歇着吧。”
萧扶玉沉默片刻,不再继续那话语,她从榻上坐起来,酒劲未散尽,四肢尚有些无力,烛火的光红得让人越发艳丽。
她环顾着房间装潢,不远处的桌案上的花烛使她脑子清醒了些,醉了一路,知道自己回到长辰宫了。
萧扶玉看向他,轻声问道:“唐柒柒呢?”
“去了延春宫。”卫玠道。
萧扶玉略微挑了下眉稍,是有些意外,刚才醉得太沉,发生了什么事她都不太清楚。
“那现在呢...?”
卫玠面色平静,没有回应她,只是靠着圈椅阖眼轻歇,思绪繁杂,衣袍微皱。
萧扶玉衣衫单薄,方才被她脱下的婚袍也掉落在铺有绒垫的地上,他刚才拥着她,现在逃到那里去坐着了。
唐柒柒竟不在新房里,反倒是卫玠在这里?
她的视线扫到榻上放着白绸帕,这说明慈心宫的人已经在门外了,卫玠想出去也不好解释。
萧扶玉不再继续想下去,她将发上金冠取下,一头柔顺的青丝垂至腰际,美艳添了几分。
她赤着脚落在锦垫上,仅穿一件干净的白衫,因为常年穿着裹身的男装,所以夜晚独自时,格外喜欢将束缚的衣裳褪去。
站起身时,萧扶玉醉得还有些头重脚轻,差些摔坐在地上,便稳了稳身子。
听见动静,卫玠睁开双眼,只见萧扶玉缓缓走来,长发披搭在肩后,面颊仍旧带着红晕,身姿轻晃,兴许是腿上无力。
卫玠目光落在她白皙的膝盖上,有些红红的,她褪了下裳。
萧扶玉走到跟前,险些被绊到,卫玠伸手揽住她轻盈的腰肢,便道一句:“陛下醉了。”
萧扶玉蹭入卫玠怀里,坐在他腿上,她不回应他的话,拿起他放在桌上的茶水饮着。
她喝得有些急,一丝茶水缓缓流出唇角,落在胸前的衣领处,好在杯里的茶水是滤过的,没有茶渣,不至于呛到。
那茶水本就是他喝过的,留下得不多,她不介意用他喝过的杯子,只是道:“还渴着。”
这是使唤他给她倒茶呢。
卫玠停顿片刻,随后用指腹轻抹去萧扶玉下巴的水润,只好重新将茶杯斟满。
萧扶玉浅浅一笑,这茶水温温的,并不烫,但她嘴唇被他之前咬过,红得娇艳欲滴。卫玠静静地看着她,白皙的喉间因喝水轻轻吞咽。
待到萧扶玉喝完,放下茶杯便慵懒地靠在他肩膀上,轻声道:“你今晚在这儿睡?”
她说的这儿是这个椅子。
卫玠淡淡回道:“嗯。”
萧扶玉不作声,像是在假寐,但气息绕着他的脖颈,温热且暧昧,小手不安分地放在他的玉腰带上。
这样喜庆的房间,整夜燃的花烛,难免让人心里躁.动。
卫玠略微低眉,他知道她是故意的,故意粘着他,越是隐忍她便越是撩.拨他,直到他败下阵来。
萧扶玉的指尖滑到那处衣摆的支撑,低声道:“你不舒服?”
卫玠抓住她的手,二人对视片刻,有力的手臂托在她的臀下,萧扶玉的心微提起,转眼间就被抱到青纹桌案上,赤着的玉足腾了空。
桌案边缘的茶杯掉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破碎声。
“陛下。”卫玠站立在她身前,身躯颀长挺拔。
萧扶玉坐桌案上,紧攥着他的衣襟,垂在他的两腿旁的足尖,粉粉的。
他的手覆上她的纤蹆,缓缓道:“怎把下裳脱了。”
萧扶玉垂着眸,嘟囔道:“朕想怎样就怎样。”
接着她抬眸看他一眼,把之前没继续下去的话题捡回来,轻声道:“外头有人听着,总要在身上留点痕迹才好,哪里不妥?”
言罢,萧扶玉轻轻撩了头发,思索片刻。她将放在身后桌案上的西施茶壶拿起来,茶水浇湿身前素白的衣衫。
她神情娇贵,“要玩就玩大的。”
随后将西施壶放下,萧扶玉的手撑着桌面,上好的料子湿答答地贴着盈盈肌肤,她勾唇轻笑,“卫玠玠,来。”
这样的动作在她身上不显半点庸俗,反而妩媚慵懒,风情万千。
卫玠试着收敛心神,薄唇微勾,“臣看陛下是真醉了。”
萧扶玉指尖勾着他的长发,“怎么,不敢么。”
卫玠微微沉默,目光落在她启合的朱唇,再到姣好的身段......
他俯身过来,无可奈何道:“你赢了。”
房间内有股淡淡的清茶香,像是是摔在地面上那茶杯散出来的,但不是。
卫玠低首吻住水润的朱唇,一手覆上她的后颈,指尖轻轻摩.挲.着肌肤,这样的触.碰使得萧扶玉心头既软.又.麻,像被顺毛的猫儿似的,令人感到愉悦。
衣衫矜带垂在桌的边缘,萧扶玉的手不经意后移,碰到放在桌上的墨色眼绸,卫玠的手很快就寻了过去,他拿起那眼绸。
待一吻作罢,萧扶玉还未反应过来,双眸就被他的眼绸盖上了,系得不紧,眼前是淡淡的黑,有薄弱的光。
误入眉眼 第19节
“你......”
仿若如梦,几息之间,卫玠伏在她身前,浇湿的衣衫弄潮他的衣襟,萧扶玉粉嫩的指尖忍不住颤动。
忽然被抱了起来,怕摔的萧扶玉连忙搂着他的肩膀,衣衫半掩娇盈,墨色眼罩衬得她面容越发红扑扑的,不知要被抱去哪里。
直到被打湿茶水的衣衫扔在榻下,萧扶玉被放置在喜色的被褥上,想把眼罩扯下来,双手被按在两侧,听他耳边.厮.磨。
卫玠声线低沉清哑,“不是说有人在听吗,看你表现。”
萧扶玉腰身被桎梏着,心颤得厉害,随着一下袭来,她泪水湿了眼罩,不禁溢出声,丝毫不记得刚刚说的什么话。
他道:“你喊我听。”
喊什么......?
像是在梦里,萧扶玉脑子里一片空白,如同被困在海中央,逃不开,只能随着船身摆荡,海浪一阵又一阵。
喊卫玠...吗,有谁在听着?
谁知那力道越来越重,浪潮打得萧扶玉是真哭了,抱着卫玠气都缓不上来。
怎么喊她已无法思考,思绪杂乱之中念头闪过,不经过大脑的话语泣不成声,“夫...夫君...?”
只听身前的男人身形一顿,忽然感觉墨色眼绸布被他扯下来,萧扶玉泪珠盈睫,水眸楚楚可怜。
迷离间她见到卫玠的容颜,幽黑的眼眸和她对视着,意识不清之时,听到他缓缓道:“你可真会喊。”
他似乎在笑她,有什么好笑。
......
夜里幽静,清风明月。
新房前挂的红灯笼贴着双喜,外间房门前的三个奴才神色各异,里头细微的动静可不少。
慈心宫来的春禾不禁掩唇轻咳一下,拉着随行宫女离远了点,没想到,皇帝陛下平日看着挺清秀的一个男人,在这种事上居然如此强悍?
苏长瑞手里的拂尘也转个不停,心不在焉,他也搞不清楚那里头到底怎么一回事了。
先前陛下说这洞房夜,大不了喊两嗓子把慈心宫的人蒙骗过去,这下子皇后不在,那就只能陛下捏嗓子喊了。
这...这演得也太像了吧,他可不敢真往下想了。
春禾侧眸看了眼苏长瑞,到底是个老太监,对这种事不上心。瞧瞧皇后娘娘一口一个夫君,娇媚得很,只怕是个狠绝色,说不定往后把皇帝迷得七荤八素的。
明天回去太后若知晓,估计还有的气恼。
龙凤花烛燃到夜半,里头动静渐渐变小,一夜的清风朗月,夜与日交替,天色亮起。
一个小太监来到苏长瑞低语几声,是皇后在偏殿歇下的事,苏长瑞吩咐了几句便命其退下。
皇城之上,初阳渐渐笼上来,逼退寒凉的昏暗,宫人已将昨日的烟花爆竹清扫干净,留下的是长辰宫的喜字。
时候不早,春禾敲了房门,听里头没有回应,仗着有太后撑腰欲要推门进去。
苏长瑞拦住她,“春禾,这里头可是皇帝陛下,别一点规矩都不懂。”
春禾正升起不悦,便听里头一声进,一把甩开苏长瑞的手,理了下衣裳走入新房里。
房内安静宽敞,各处红绸喜庆,里外两间中立着一座嵌玉屏风,越过屏风和帘帏便是里间。
只见随地落着衣裳,珠钗,还有碎裂的茶具,尤为靡.乱,而床榻上的大红慢帐垂坠着,掩盖着榻上之人。
春禾到底是见过世面的,这房间里欢.爱过的气息可不假,她小心翼翼走到榻前,躬身道:“恭请陛下和娘娘金安,时候不早了,奴婢是来拿白绸帕的。”
这关乎皇后贞操一事,东西拿了,她也好回去同太后交差。
榻上无人回应,春禾便又问了一遍。
只见床幔微动,从纱幔中伸出修长的手臂,骨节分明的手掌是白绣帕。
这手臂瞧着精壮,春禾垂着眼眸,试图透过缝隙看里头的形势。
没来得及去接,那手臂收回,绣帕就落在地上。
这时,皇帝出声道:“拿了退下去。”
她话语漠然,有几分不悦,似乎还有几分声哑。
春禾不敢多想,忙回一声是,将地上的白绣帕捡起来,得见上头几点血色,便躬身退出新房。
第23章 休沐 莫太当真。
随着外间一声关门声,靡乱的新房里安静几分,那榻上的大红床幔轻微摆动,光线透过红幔,里头的视线些许暗红。
锦缎的被褥红如玫瑰,掩盖着萧扶玉白皙的身子,她似乎刚被从梦中唤醒,双眸惺忪,怔怔地看着身旁的男人。
卫玠靠着榻框,侧颜鼻梁高挺,线条分明,隐隐带着一丝冷隽,他赤着精壮的上半身,肩膀处有着淡淡的牙印。
那两个宫女退下后,卫玠眉目似乎松懈不少,侧过首来与她的视线相接,气氛微妙。
萧扶玉扯着被褥,一点点将自己藏进去。一梦醒来,身子酸累得如同快散架,这回脑子清醒了,倒有点不好意思了。
昨夜的事历历在目,在酒精的作用下,她缠着他喊夫君?萧扶玉咽了咽口水,避开与他相交的视线。
好歹她也是个皇帝,别说这辈子了,上辈子都没喊过这样的称呼,想想都让人害臊,也不知道他会怎么想。
萧扶玉耳尖又红又烫,昨夜没来得及清洗沐浴,这洞房夜,万万没想到是她和卫玠这样过的,简直荒唐得不成样子。
卫玠瞧着萧扶玉缓缓把自己藏进被褥里,又出神许久,他俯下身来,一缕墨发垂在她的眼前,声音平和,“还困着?”
他气势并不压人,却使得萧扶玉不好随意乱动,虽然恣意惯了,但回想起来还是会羞的,她又不是那种睡过很多男子的人。
萧扶玉镇定应了一声:“嗯。”
她的声音有些柔哑,是夜里喊得有些哑了。
卫玠略微停顿,躺在萧扶玉的身后,大掌搂住细腰,轻轻一揽,她的身子靠着他的胸膛,肌肤相近,亲密无间。
“那就再睡一会儿,今日休沐。”
二人贴得很近,近到他说着话语,萧扶玉都能感觉到他胸腔共鸣产生的细微震动,她还未回话,他的下巴就轻轻抵到她的肩膀。
按嘉朝的习俗,新人成婚后第一天可休沐歇着,把慈心宫那个大宫女哄骗走,后面的事便简单了。
卫玠低垂眼眸,手掌温柔地贴在萧扶玉的小腹上,似乎感觉到她有一些紧张,夜里刚经历过,难免还在敏.感。
她总是在事后想起来觉得难为情,做得时候什么都敢,他不作言语,探了探那里头。
萧扶玉瞳仁微张,纤手握住他的手腕,侧首望向他近在耳边的面容,神色看起来那么平静淡然,就像手里的动作与他无关似的。
在这种事情上萧扶玉是较为主动的,只是她乏累的时候一般都斗不过卫玠,他总是体力旺盛,眼下这个回笼觉是睡不得了。
卫玠忽然低声道:“为何陛下选择和臣要个孩子。”
前世是他,这一次又是他,明明她还有别的选择,比如赵千檀,记忆里前世他们最后走到一起了吧。
萧扶玉呼吸微重,分外难堪,她拽紧他的手腕,羞恼道:“停...停手。”
卫玠手指微顿,“陛下。”
以前他会喊她乳名,如今却都是陛下,像是不会再变。
萧扶玉缓着心神,脸颊微红,愤愤道:“除了你我还能找谁。”
“那昨晚呢。”卫玠平静得眸色里无一丝变化。
他是说她哭着喊他的事。
萧扶玉面颊微红,更加难为情,她几时喊过人夫君,情到浓时的无心之语,就当是乱喊给那几个奴才听的。
萧扶玉羞于承认,只好轻语道:“那床笫之言,莫太当真。”
卫玠顿默片刻,眸色渐渐黯下,温热的呼吸落在她的肩膀上,随后他松开她的身子,不在继续刚才的话语。
萧扶玉只觉身旁一空,卫玠离了榻,隔着大红的床幔,身影一如青松般挺拔,二人不再温存,气氛似乎冷了几分。
他将衣衫穿上,平淡道:“臣去传宫人备至热水,给陛下沐浴更衣。”
萧扶玉趴在榻上,喜红色的被褥衬得她白皙且美艳,不知为何心里有些不好受,又只好淡淡应一声:“嗯。”
床榻尾处,那条墨色眼绸静静挂着,上头染了她的泪,还有二人的汗。
萧扶玉撑起身子,探手将墨色眼绸取过来,她心绪微沉,转眸间瞥见卫玠的深绛色外袍......
不过半刻,贴身宫女已在新房的外间备至好热水,听声退下后,床幔被卫玠修长的手撩起。
萧扶玉抬眸与卫玠对视,他俯身而来,一双大手伸入被褥里,将人揽腰抱入怀中,干净的外衣披盖着她的身躯。
沐浴时,卫玠揽着萧扶玉腰后,热水浇着她玉洁的后背,温暖且轻柔。
至于刚才的话题好像没发生过,卫玠什么都没说,也没有多不高兴,萧扶玉忍不住去注意他的情绪,平静得过于平静了。
浴桶里热气腾腾的,蒸得萧扶玉肌肤泛着粉色。在卫玠的臂弯里,她眉目间带着一层媚气,柔嫩的手臂轻轻揽着他。
卫玠垂眸得见她轻颤的长睫,将她的身子往上托了托,低语道:“真该让你瞧瞧你这副模样。”
萧扶玉轻轻睨着卫玠,不知说什么好,便又趴下。
......
良久之后,萧扶玉换了袭干净的衣裳坐在妆台前,榻上的被褥已换床干净的,贴身宫女正为其梳发。
房间里已没有卫玠的身影,没有人知道他何时离去的,苏长瑞候在屏风旁。
萧扶玉语气平淡的询问着昨夜皇后的情况。
苏长瑞回道:“皇后娘娘正在偏殿歇着,似乎有些不舒服,至于昨夜的事,娘娘不愿解释,只说愿受陛下责罚。”
萧扶玉顿默着,衣袖里的纤手攥着那条眼绸,暗暗将眼绸折好,待长发束好,她起身去了长辰宫的偏殿。
唐柒柒正倚着榻,手里还端着本书卷,却没细看,半阖着眼休息,见萧扶玉入门来,连忙清醒过来,福身行礼。
萧扶玉上下打量她一眼,看样子皇后昨儿也没睡好,对于皇帝的亲自询问,唐柒柒仍旧是没说出来,只是甘愿受罚,且保证再无下次。
唐柒柒的性子,萧扶玉还是了解的,若不是为了什么要紧的事,也不会如此。
这入的妃嫔中,杨望舒封为昭仪,居于延春宫,皇后正是为了去寻她,这两人是闺中密友来着。
杨望舒兵部嫡女,身怀武艺,也算女中豪杰。
萧扶玉是记起些了,前世杨望舒没能入宫,之后和周国的战役中,战死疆场。
误入眉眼 第20节
也罢,昨儿既然没出什么大事,萧扶玉不必再追究皇后的罪责,只是给了她一些不打紧的轻罚,明日还得和皇后去给太后请茶。
就此,萧扶玉离开长辰宫,一出门这天色落起淅淅沥沥的小雨,苏长瑞连忙撑起油纸伞,台阶下的龙辇停在雨水中。
***
城南卫相府,细雨连绵,屋檐上的雨水流落下来。
清雅的苑子寂静无声,推拉的雕花门大敞着,唯有水墨屏风遮挡了部分视线。
云峥端着干净的衣袍越过屏风,里头的男人脱下打湿的深绛外衣,挂在屏风上。
自上次被丞相大人罚后,这番再见到大人身躯上被女人挠过的痕迹,他是一句不敢都多言,做一个合格的贴身侍卫。
云峥只想什么时候他也有机会抱媳妇,活了二十年,他却还是个处。
卫玠面色不改,眉间低蹙,他将云峥手里的衣衫披上,系着衿带,外头雨声阵阵。
忽屏风上挂着的衣袍里有一物掉落,落在卫玠鞋履旁,淡藕色的单衣,是不属于他的东西。
卫玠神色有一丝微妙的变化,他将其捡起来,是件单薄的诃子衣,布料柔滑,似乎还残留着女子的体香。
云峥轻睨一眼,顿时红了脸,细语道:“这不是女子的贴身之物吗?”
卫玠面容微沉,他自然知晓这是谁的,只是不知何时放入他的衣袍里的。
云峥见自家大人冷了脸,心知自己多话,连忙躬身往后退,“属下告退。”
此时庭院雨水淅沥,房内很快便恢复寂静,清风拂过青丝微动。
卫玠身形未动,眸色阴沉,那柔软的诃子握得温热,最终收入衣襟里。
床笫之言,切勿当真。
第24章 围场 在下的箭,素来无眼。
成婚后第二天, 萧扶玉就带着唐柒柒前去慈心宫给太后请茶,这个老太婆果然一来就给唐柒柒下马威。
愣是让人跪地端着茶迟迟不接,萧扶玉看不下去便同唐柒柒一起跪着了。
唐柒柒到底是将要掌管六宫的皇后, 如遭太后刁难无人撑腰,往后如何在宫中立威, 岂不是受太后打压。
见萧扶玉陪着皇后跪地,太后自然是气恼的, 但又不好再让二人一直跪着, 愣是把那茶水喝了。
而后从慈心宫回来, 皇后深受宠爱的消息,传遍了皇宫,只怕用不了多久就传出宫门了。
萧扶玉这是给足唐柒柒的面子, 以后随意遭人欺到头上来,像前世的姜絮棠仗着太后,在宫里横行霸道,更不把皇后放在眼里,不过这次此女没能入宫。
跪这么久, 膝盖都泛着淡淡淤青, 更别说唐柒柒的膝盖更甚,萧扶玉便令苏长瑞去取好的凝脂膏来擦拭。
唐柒柒接过她递来的凝脂膏, 低声开口道:“陛下, 杨昭仪与臣妾情同姐妹, 延春宫远了些,臣妾难寻着她解闷, 你要将她换个离长辰宫近些的寝宫住着可好。”
萧扶玉没想到她会提这个,便多看了她几眼,回道:“往后这后宫由你掌管, 这等无伤大碍的事,就不必过问朕了。”
唐柒柒微顿,而后福身谢礼,浅笑道:“谢陛下看重。”
心里的事放下了几分,唐柒柒本以为当今皇帝是个刁蛮纨绔,几次接触下来,竟愿同她一起罚跪,有些出乎意料。
不止她,就连她父亲南伯侯都不看好这个臭名远扬的庸君,无才且不务正业,无法理解为何卫相选择辅佐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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