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辞天骄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天下归元
“行。”十二王子拂开他的手,起身。
“你去哪里?”十四王子惊慌地问。
“小解,你跟着么?”
十四王子忧心忡忡地道:“要么十二哥你就在车上解决吧,弟弟我不嫌……可别像……”
十二王子嗤笑一声,理也不理,下车了。
十四王子看着他的背影远去,靠着车窗对十五王子诉苦,“十二哥他们都瞧不起我,嫌我懦弱,但是我也是担心他的安全嘛……”
十五王子从车座下掏出一瓶酒,拍开泥封灌上一口,美美地舒口气,才道:“十四哥你不要多想,今朝有酒今朝醉,来,喝一口?”
“都什么时候了还喝酒!”
“不喝酒能做什么呢?”十五王子自嘲一笑,“我这样的废物,这样的身子,没父王宠爱,也无母家支持,我想要拿什么和小十八换命都不能,也就趁着还有口热气喝上几口,好歹做个饱死鬼。”
十四王子听着,眼底异光一闪。
过了会儿,他起身,也说去小解,下了车。
十五王子眯眼看着,举起酒壶,像敬酒般对着他背影敬了敬,又喝了一口。
十四王子下了车,特地避开人群,绕到车队之后,找到一棵歪脖子树,却不敢小解,噗通一声在树后跪了下来,一边对着茫茫雪野磕头,一边轻声道:“小十八,你先别杀哥哥,你听哥哥说。哥哥在这里发誓,一生不染指辽东王位,回去后就把家产给你献上一半,你别的还要什么,你说,哥哥都给你做到,只求你留哥哥一条贱命……”说着抖抖索索掏出怀中的印章,放在雪地上,道,“这是我的密印,拿着能在我名下的几十处店铺和一处钱庄拿出铺里一半的现银,这是我给你的投名状,你先收了……”
雪花扑面风呼啸,天地苍穹笼一层濛濛的白,枯树的枝桠被雪压弯,长长地伸在十四王子面前,像索取报酬的手。
天地间混乱啸音如冷笑。
十四王子将印章放在树下,起身,不敢抬头也不敢转身,就这么低头倒退着离开。
盘查还在继续,方将军下了决心,一个人一个人地盘查,每营营带对自己的士兵都是熟悉的,他们拿着名单,报一个,看一个。
在这种力度的盘查下,没有人能蒙混过关。
十四王子忐忑地回到车上等着,既怕自己的印章被拿走,又怕自己的印章不被拿走。
过了一会,十二王子回来了,依旧的面无表情,对谁都不看一眼。
他向来这样冷漠阴沉,事不关己,不爱理诸位王子,王子们也不爱理他,但现在十四王子只能和他说话,“十二哥,怎么去了这么久。”
他是随口搭讪,十二王子却转头来看他,十四王子触及他眼神,只觉得心间一凉,不过转眼十二王子就恢复了平静,淡淡道:“人多,走远了些。”
十四王子一怀心事,也没多问,坐立不安地等了会儿,趁车上人不注意,又溜了下去。
他一下车,假寐的十二王子便睁开眼睛。看了一眼酒醉的十五王子。
十五王子抱着酒瓶仰面朝天。
十四王子回到先前自己放印章的地方,目光一落,后背汗毛猛地炸开。
印章没有了!
全营都在盘查,没有人能外出,这印章不是营中人拿走的。
但却被拿走了。
慕容翊不在营中。
慕容翊就在附近!
飞雪酷寒,十四王子背后瞬间汗湿。
他左右看看,明明没有人,却觉得雪间风里,人影幢幢。
面前地上好像有字。
他走上一步,垂眼。
“杀了十二。饶你一命。”
……
半刻钟后,十四王子回了马车。
上车后看十二王子还在假寐,十五还在喝酒睡觉,他无声舒一口气。
十二王子忽然睁开眼,看了他一眼,对着他乌黑的眼眸,十四王子有点心虚,讪笑着从袖子里摸出一个锦囊,笑呵呵地道:“我这里有上好的雪梨酥糖,清心去燥,十二哥吃一块?”
十二王子淡淡道:“我不燥,倒是你自己用得着。”
这是暗讽他沉不住气了,十四王子也不生气,笑着自己摸了一颗含了,挨着十二王子坐了,十二王子也没让开,两人听着外面查问的动静,都默默无言。
不多时天色暗了下来,方将军派人传话来说就地扎营,请诸位王子不要离开马车,稍后热水饮食都会送来。
有人过来,往车顶上悬了一盏灯,淡黄色的灯光幽幽暗暗,脸盆大的光圈随着马车的动荡不断悠悠晃晃,晃到谁脸上青黄一片,鬼似的。
三人在沉默中简单吃喝洗漱,今晚显然要在车上过夜了。好在辽东的王族马车都是特制,坚固挡风,马车壁上,地面上都是兽皮,一人一个暖炉,倒也抵御得这寒气。
若是大王的马车,还能就地拆解,就着马车造出不落地的小型宫殿来。
十五王子嫌灯晃眼,醉醺醺起来吹熄了灯。
马车里陷入黑暗。
长条座位可以移动,合并起来就是小床,十四王子把自己那条床推过去,挨着十二王子,十五王子一人在对面打鼾。
十四王子辗转难眠,听着身边十二王子睡得一动不动,死尸一般,心中又羡又妒。
他静静躺着,听着外头风雪,忽然想起当年老七剥老十八裤子的事,似乎也是这么个雪天,十八在挣扎,老九在笑,将一盆冰水从十八裤子里倒下去,十八疯狂地跳起来,撞倒老七,踩伤老九,大家被惊着了,护卫们一拥而上按住了十八,老七把十八的脑袋按进了冰水里,老九扑上去用拳头捶他的头……
最先动手的似乎并不是老七,但也忘记了是谁,大抵除了年长事多的几个,其余兄弟们都在,下棋的练武的嗑瓜子的偷吃的,有人看也不看一眼,有人把瓜子皮轻飘飘扔出去,有人练武忽然鞭子就飞到了十八身上,然后嬉皮笑脸道个歉说哥哥失手……当时自己在做什么?
十四王子努力想,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人总是善于忘记自己的错和恶,他人的恩与德。倒将自己予他人的恩德记得清清楚楚。
他现在就在脑子里寻找自己对小十八恩德的记忆,好佐证小十八放过他一马的可能,但绞尽脑汁怎么也想不起来。
身边十二哥的呼吸更加平稳了。
十四王子一直搁在身侧的手,无声地从腰后抽出一柄匕首。
是宝刀,出鞘毫无声息,大王的赏赐,他嘴甜乖巧会来事,大王待他还不错。
十五的鼾声越来越响,平日里他会厌烦,现在却觉得非常好,越吵越好。
这样就可以盖住某些声音了。
他握紧了刀,眼神闪烁,手腕稳定。
十二哥,对不住了。
弟弟只是想活。
杀了你,那恶魔就能饶我一命。
黑暗中冷光一闪,匕首向着身边人腰间要害捅去。
极轻的一声嗤响,十四王子大喜,咬牙,往里深捅,手指触及一点柔软,他以为是肌肤,算着匕首入肉的长度心花怒放,随即觉得不对。
肌肤不会这么冷。
十二哥为什么毫无挣扎?
捅入的感觉为什么这么空?
眼前忽然飘过一点絮白。
他猛然醒悟。
那不是十二的腰,那是一个塞满了棉花的靠枕!
他大惊,要拔刀,却有一只手闪电般穿过被匕首捅破的棉花枕,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
一团东西猛地塞进了他的嘴里,堵住了他的惊叫和求救。底下棉花枕里,那只手抓住他的手腕拧了一圈,生生将匕首拧转了方向,然后,狠狠地捅了进去。
噗嗤微响,这回匕首戳进的是血肉和内脏。
十四王子猛地抽搐起来,将要弹跳的身子却被十二王子狠狠压住,腰间狂涌的鲜血被棉花枕头吸走,一滴都没落在车厢里。
黑暗中的挣扎和杀戮没有惊动酒醉的人,十五王子的鼾声都没一个打顿。
那高高低低的鼾声像一曲丧曲,吟唱血亲兄弟在暗色中的自相残杀。
好一会儿,十四王子不动了。
十二王子这才松开他,拉出他嘴里的汗巾,十四王子的眼睛大大睁着,白眼向天。
他生前总是笑眯眯的,仿佛死后才肯展露一丝内心的狰狞。
十二王子面无表情地将他推到侧边,先前自己睡的地方,紧紧靠着马车板壁,他看准了十四王子躺的位置,拔下了那柄匕首,拿起了那个染满血的棉靠枕,打开车门的那一霎,冷风灌进来,十五王子似乎动了动,十二王子霍然转身盯着他。
十五王子翻个身,背对他继续睡。
十二王子这才下车,关上车门,天太冷了,护卫在旁边支了帐篷,烤火的身影映照在帐篷上,有人探头看了他一眼,十二王子摆摆手示意小解。那人头又缩了回去。
十二王子走到马车侧边,一壁之隔就是十四的尸首。
他拿出藏在大氅下的棉靠枕和匕首,将匕首从马车壁上穿进去,正好扎进十四王子的腰间伤口。
然后他将匕首抽出,把棉靠枕里的血挤挤,泼在马车壁上。
再在地面来回踩踏,显得步伐凌乱,仿佛有不止一人接近过一样。
然后他将棉靠枕扔进旁边一条沟里,这样的风雪,不过一个时辰,就会将这东西完全覆盖。
做完这一切,他回到车上,其间还和再次探头来看的十四王子的护卫点了点头,从容地打开车门。
十四王子僵硬地躺着,车厢里血腥味并不算浓厚,都被棉靠枕接走了。
十二王子在他身边,平静地躺下来,睡了。
……
天快亮的时候,盘查一夜毫无结果的虎贲卫首领,疲倦地前来,通知王子们起身,得继续启程了。
他掀开车帘,看见大车里睡得直挺挺的三人,空气中有股奇怪的味道,大部分是酒气,还有些炭气,隐约还有点别的什么让人不舒服的气息,这股混杂的气味冲在鼻端,他心中一跳,险些以为这三人又出事了。
随即便见十五王子揉着眼睛坐起身来,然后十二王子也睁开了眼睛。
虎贲卫首领松了口气,道:“诸位殿下,还请起身,昨日耽搁了一些,今日我们要起早赶路……十四王子,十四王子,起身了……”
他忽然住口,色变,一个箭步上车,十二王子转头,看见十四王子,猛地往后一退,险些和他撞在一起。
“十四!”
长板上,十四王子直挺挺的睡姿毫无动弹。





辞天骄 第二百六十七章 雪地幽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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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后,各营将领在马车前聚齐,两位王子被围在中间,十二王子脸色发白,十五王子脸色发青。
“……我不知道,我睡着了,什么都没听见。昨晚我们睡得很早,但是睡着很迟,我可以确定直到丑时初,十四还在翻身,但后来我就不清楚了……”
“……我喝醉了,我没听见什么……”
“两位殿下有发现什么异常吗?任何一点异常都行。”
两人都摇头。
“慕容翊既然要杀人,为何却放过两位殿下?”
“哎你什么意思?难道你是说我们和慕容翊勾结吗?空口白牙的你也灌了黄汤吗?”
绣衣使主走过来,指着马车壁道:“凶手没有进马车,在马车外用匕首穿过马车壁,杀了紧靠马车壁睡觉的十四王子。”
马车壁上一个穿透的洞,四周鲜血淋漓。
又是奇葩的杀人方法。
但这样也可以解释为什么另外两位王子没事,凶手没进马车,十四王子倒霉。
虎贲卫首领又问守卫士兵,“你们昨夜轮番守夜,本座再三嘱咐务必好好看守,你们都做什么了!”
“将军冤枉,我们真的没有睡觉!”守卫大呼冤枉,“眼睛都没敢眨一下!”
“那慕容翊还能从你们眼皮子底下隐身不成!”
“你们昨夜有看见谁经过马车吗?”绣衣使主忽然问。
“没有……啊……”守卫怯怯道,“殿下解手算不算?我看见十二殿下下马车解手。”
十二王子平静地道:“人有三急,总不能在马车上解决或者憋一夜。”
这确实是人之常情,不能作为怀疑的理由。虎贲卫首领也无话可说。
再说凶手是慕容翊毋庸置疑,怀疑很可能要成为下一个受害人的王子们,实在有点无稽。
这事也便揭过了。
问来问去无果,守卫赌咒发誓没看见任何不相干的人经过马车,十四王子死得离奇,但有之前死得更离奇的两位在,众人对这样的结果似乎都已经麻木,商量了一阵,也只好用白布将尸首裹上,和之前九王子七王子的尸首搁在一起,先运回汝州再说。
虎贲卫首领,原本强势的一个人,遇上接连三位王子的死亡,大王还没醒,顿觉心理压力巨大,眼看着不过区区几日,鬓角便发了白,此刻他倒有些后悔之前排挤绣衣使主,如今倒落得所有的责任都在自己身上,还不知道等大王醒来要怎么交代。
他叹息一声,勉强打起精神道:“不能再出事了,两位王子,还是和我们住在一起吧。我或者使主,两位各选一位。”
十二王子看了两人一眼,道:“那就偏劳方将军了。”
十五王子却满不在乎笑道:“我一条烂命,就不连累几位大人了,我就住在车上,喝酒方便,多派些人保护就是,虽然保护也没什么用。”
他这话说得众人脸色发青,却又不能和一个醉汉计较。绣衣使主不被信任也不见生气,无声一笑,站到了一边。
虎贲卫首领又劝说了十五王子几句,见他油盐不进也就算了,心想反正大王向来瞧不上这个醉鬼,自己要作死怪得谁来。
便请了十二王子往前边去。他却不住马车,日常亲自护卫在大王车辇之侧,当下拨了一辆马车紧跟在大王车辇后面,又将十五王子的马车迁到后面,命大军团团护卫了,才下令继续赶路。
十二王子安静地上了车,帘子深垂,一言不发。十五王子又拍开了一坛酒的泥封,撩着帘子高声歌唱,截然不同的风格。
虎贲卫首领骑在马上,凝视着两位王子的马车,出来的是五位王子,现在只剩下了两位。
风雪呼啸,光影濛濛,似乎有无数的白色幽灵于其间游荡,唱一首谁也听不懂的丧歌。
虎贲卫首领目光掠过三辆大车,心中忽然掠过一丝庆幸。
大王于此战本有必胜把握,因此携了当前相对最受重视的几位王子来战场,让他们领略一下铁血的锋锐,也有现场考察的意思,谁知道出了慕容翊这逆贼,大王重伤,王子接连凋零。
可是如果王子不接连出事,辽东战败,大王重伤昏迷未醒,在奔回汝州的这一路上,这些正当壮年,又相对最有实力的王子们,又会生出什么想法,产生什么事端,那就只有天知道了。
如今,有实力的不断折损,人人自身难保,没实力的留在汝州,也不敢生出什么风浪,大王虽然处于最虚弱的时期,却因此竟然得以安然。
这么一想,简直要感谢慕容翊了。
也正因为如此,大王醒来,对于儿子们的接连死亡,也许并不会有他想象得那般震怒,毕竟慕容翊有意无意,竟然帮他清除了危机……
但是慕容翊会这么好心吗?
他最想下手的还是大王吧?
只是一直没有机会。
大军几乎全部堆放在王驾周围,大王一切事务,都是他亲自过手,不允许任何人接近王驾一步。
所有的药都是反复查验,连熬药的水都先验过。
回到汝州就好了,回到汝州自有王宫里那位在,生死人肉白骨,大王就一定能好起来。
虎贲卫首领的目光掠过那两辆马车,心中一叹。
坐拥一地,麾下万军,又有什么意思。
瞧这父不父子不子,兄不兄弟不弟。
后面一辆马车里,十二王子盘膝端坐,片刻后,摸出一串迦南珠串,在掌心里默默地数。
再后面一辆马车里,十五王子一边仰头喝酒,一边往嘴里塞了颗药丸。
……
旌旗飘扬,兵甲逶迤,长长的军队铺满道路,最前端已经上了坡,最后面的还在山下。
队伍最中央拱卫着黄缨垂络的马车,皇族图腾在春阳下暗光流转,车帘深垂,周边的护卫毫无声息,无人愿意惊扰皇太女养伤。
铁慈在上战场之前,本就真气有些问题,战场上接连使用天赋之能,耗损过大,更兼刀伤炸伤,长久劳累,内外交攻,勉强上路之后,便狠狠病了。
只是一直跟在她身边的人都知道,以上这些虽然都是理由,但是还有一个最重要的原因,是所有人都不愿宣之于口的。
那就是心病。
外伤好愈,心病难医。
眼看药汤流水般送进去,马车终日萦绕药香,皇太女偶尔露面,却一日比一日憔悴,众人都不免担心。
又想让太女好好休息,又想快点赶路,好让盛都名医,好好给太女疗病。
这一路上皇太女带着大军,几乎没有接受任何沿途官员接待,大军大多在城外扎营。但是所经之处,还是不断有百姓前来,送上各种土产,远远看一眼太女车驾,再扶老携幼地回去。
一开始大家还不明白,后来才晓得,竟然是传奇六部曲的功劳,那六卷书不仅风靡盛都,还由来盛都的各地行商带回原籍,在大乾百姓间不断传播。
相较于一年前皇太女的“废物傀儡”名声,现在的大乾皇储名声不可同日而语。
更有滋阳原县丞家的小姐,也跟随潮流,写出了一本《滋阳会》,又名《那些假凤虚凰的误会》。先在滋阳爆红,后又流传全国。
李尧因为案件背后牵涉大,还在押在盛都大理寺狱,家产已经被查抄,之前铁慈还曾派人将她安置,保证李小姐虽然不再享受富贵,却也衣食无忧。
李小姐是个有骨气的,无以为报,见六部曲爆红且对皇太女颇有好处,便将自己与太女那一番邂逅也细细写了出来。
她的版本自然比贺梓安排人写出来的更多细节,视角也更细腻婉转多情,百姓们在六部曲中看见的是胸有丘壑,心怀天下,勇气与智慧兼具的大乾皇储。但在小女子的笔触中,看见的却是这个女子的悲悯、仁慈、体贴和宜男宜女的潇洒,皇太女的人物形象因此更加饱满真实,百姓在这样的温情故事里迅速拉近和皇储的距离感,生出无比爱护和心悦的亲切来。
大概是受李小姐成功的启发,还留在书院负责杂务的沈谧也写了一本《慈恩传》,隐晦地写了自己和皇太女相识相知,得她点拨扶助,甚至得她点醒母亲的故事,一经刊印,便海右纸贵。书坊来不及刊印,海右书生们光是帮人代抄故事,都赚了一大笔。
皇太女的名声经由话本的不断烘托,已经飙至最高点。
而与之相对的,萧家成了恶毒反派的代名词,名声低至谷底。
在这种情形下,萧太后坐不住了。
一骑狂飙,迎车队而来,丹霜掀开车帘,凝视那明显的报信骑兵,心猛地一跳。
夏侯淳已经迎了过去,片刻后偌大的身躯电一般地射回来。
“殿下,太后三日前召开大朝议,称昭王之子铁凛开启了天赋之能,还是当年高祖皇帝独有的驭物和免疫之能,因此太后说铁凛是高祖皇帝转世,是大乾的未来希望所系,要求陛下过继铁凛为子,改封铁凛为皇太子。”
赤雪震惊:“什么!铁凛竟然有驭物和免疫之能?他不是没开启天赋之能吗?”
丹霜皱眉冷冷道:“怕什么,咱皇太女天赋之能比他还多呢!”
“你忘了容监院说太女现在天赋之能最好别用。他说天赋之能似乎给太女带来了真气和经脉的伤损,在他没确定之前不要用。”夏侯淳道,“再说铁凛觉醒的不是普通能力,是高祖的两个天赋之能,高祖当年在战场上百战百胜,能奠定大乾万年基业,靠的就是这两个能力!”
赤雪和丹霜都沉默了。
大乾每个百姓都对高祖的事迹耳熟能详,因为非常具有传奇性,高祖个子不高,能力不强,但却百战百胜,让万千将士顶礼膜拜,靠的就是这两个惊人能力,毕竟能在战场上肠子都拖出来还塞回去继续打并且事后毫无影响的男人,如何能不被人们视其如神?
可以说高祖能从三个小兵开始,最后百万大军打下江山,控物和免疫居功甚伟。挥手移山填海,不惧伤害剧毒,何等了得。又是何等符合苦难中的百姓对于能够拯救他们的神人的幻想。
这两种天赋之能,意义不同,铁凛竟然继承的是这两种能力。
可以说如果这事早一年爆出来,铁慈早已不是皇太女了。
便是现今也不乐观。夏侯淳说京中急报,已经有很多中立大臣态度改变。其余刚刚站队铁慈的大臣也态度含糊起来。
为了尽量保护铁慈,以免他人有所针对,打太后一个措手不及,六部曲中并没有提铁慈的天赋之能,虽然有一些传言传到盛都,但是除了百姓相信外,朝臣们并不相信。都认为这是太傅为了给铁慈造势而编出来的。
过往十七年,都没见铁慈开启能力,这一出门就有啦?
还不止一个?
骗鬼呢。
百姓们将信将疑,但更多的是对高祖皇帝异能再现的欢欣鼓舞。高祖皇帝的传奇太深入人心,几乎立刻,便将六部曲的风头压下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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