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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圆寸带杠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双月小听风
叶蔓蔓一直在跟她讲以后,她冷静又客观地讲自己,讲他们的家庭,每一步她都做得到。
她在告诉她,陆开也存在于她那个可实现的未来里,他们都在。
这让她很紧张。
叶蔓蔓并没有被她的痛苦传染,她只是很疑惑,疑惑到还仔细地分析排除了下,不确定道,“其实,他脾气挺好的。”
朱涟欣苦笑,摇头,“蔓蔓,妳是咱们家最聪明的人,妳说妳还没那么认真,妈妈就信妳。”
叶蔓蔓拧起了眉,她本来柔和的五官就变得有些冷。她有些怄气地强调,“我很认真。”
这副有点孩子气的样子在朱涟欣眼里是可爱的,可为什么偏偏是陆开呢?
为什么偏偏是陆匡明的儿子呢?
朱涟欣攥着她的手,是自己非让她来伯贤上学的,是自己错了。
她少见地强硬起来,摆出了为人母的架势,“那就不要认真。”
叶蔓蔓愣住。
“以后的事顺其自然就好,我又有什么立场说妳呢?妳觉得自己已经想得很明白,妈妈也相信妳能做得到,可很多事尤其是感情上的,想得太明白未必就是好的,”朱涟欣语重心长,“想得越多就越觉得重要,看淡些可能会发现,其实也并没那么重要。妳还这么年轻,实在不必过早地认真。”
一些成人世界的事情,就算对再早熟的孩子,也是说不明白的,因为他们不会信,他们总认为自己是不同的。
他们坚信只要拉着那只手,未来就势不可挡。
可她只是怕自己的女儿受伤,如果对象是陆开,那最后吃苦的只能是她的女儿。
叶蔓蔓没有回西食堂,她直接回了教室。
陆开就在教室最后排靠窗那张桌后等她,桌上放着一盒小丸子。
她依例坐到林珑的位子让林珑无处可坐。
陆开见她好手好脚地回来,一颗心安了下来,边开那盒小丸子,边状不经色地问她朱涟欣有没有生气。
其实他哪里是在意朱涟欣有没有生气,他在意什么她又怎么会不知道。
叶蔓蔓谨慎思索,简短总结,“她希望我当个渣女。”
“啊?”
叶蔓蔓转头,笑吟吟征求他的意见。
陆少爷一脸的郁闷。
秦伟的鼻子需要做个矫正手术,之后还得种颗牙,他的家人并没太追究这件事,只有一点,他儿子耽误的课那两个打人的学生必须也得耽误了去,不管他们是谁家的孩子,不然实在咽不下这口气,让旁人瞧着也实在难看。
秦伟的爹那在学校领导层也是有名的人物,有名的难搞,曾经就因为分班时没把秦伟分到一班而扬言要告到教育局,说是在那有亲戚让学校吃不了兜着走,这次的事依他家的脾气也善了不了,能用停两个学生的课就过去实在算是个不坏的结果。
可要停课的这两个学生又叫学校犯了难,陆开暂且不提,只是停课而没留处分即使是对他也是莫大的便宜。
关键是叶蔓蔓,他们这个空降的让人不省心的年级第一。校长愁得胡子都又白了几根,学校为这事还开了次会讨论,停年级第一两周课这损失能不能补回来。
最后几个领导捶胸顿足,怎么别人家的年级第一就是整天趴桌子上除了为校争光啥也不干,他们这的年级第一除了没为校争光啥都干了。
还是个女生。
“我在一中的老朋友说,她高一时也是为校争光不离桌子的。”一人叹。
“怎么来了这就不一样了呢?”
“风水吧。”另个领导说。
“气氛吧。”
“人吧。”刘主任喝了口茶,悠悠道。
……
校长心疼自己瞬间又白了几根的胡子,大手一挥拍了板:
停课!通通给我停课!
伯贤高二的年级第一,全省第九的女同学,因为将本班男生殴打至住院而被学校停课。
叶蔓蔓收拾东西回家那天贺雯筠说,秦伟家里跟学校提给他调班的事了,估计到时候自己也会跟着走。
“网上那帖子就是他发的。那会妳打工的事是我告的他没错,后来不知妳怎么从耳钉怀疑去了他身上,他就觉得也是我告诉的妳,我在他心里一直没什么信用。这次倪方揍了耳钉,他又觉得是陆开指使的,他那人心太脏,什么人都不往好处想,结果自己挨了揍,也不知能不能就此老实点。”
“那妳还要跟着她转班?”
“妳看,心脏归脏,摸清了他的思路,这人其实很好懂。”贺雯筠也不想到什么,笑了下,“现在周连跟他掰了,我手上又有那张照片,他总算开始把我当个人看,我得谢谢陆开没把他打坏,不然我这时间遭的罪可都白费了。”
叶蔓蔓对于贺雯筠的想法总是不太理解,她想起朱涟欣的话,可她分不出像贺雯筠这样,是认真了,还是没认真呢?
她之后真的不会为今天的选择后悔吗?她现在所笃定的这条路放到毕业后也同样适用吗?
那一刻叶蔓蔓倒是体会到了当时朱涟欣的心情。
不能劝又不看好。
她带着凌钥及众老师给她精心挑选的一行李箱辅导册回到了那个老旧的家。
校领导惋惜,同学们则羡慕不已。
这是什么?这算什么惩罚?这他妈是放假啊!天上掉下来的半个月假期啊!
他们两家大人都不在,没人禁他们的足,林珑的脑中已经构造出一幅声色犬马之景,一想到自己在考试在训练而陆开可以整天和叶蔓蔓享受二人世界,做些这个那个。
他就恨得直抠桌角。
开始时陆开也不是没做过这种美梦,直到他亲眼见到了叶蔓蔓带回来的“老师们的心意”。
跟谁说谁也不信,陆开这辈子最用功于数理化的时候,就是他在叶蔓蔓家享受“二人世界”的这半个月。
他总算懂得叶蔓蔓知道这半个月停课后,露出的那抹笑是有多么深多么深的深意了。
他每天上午报到,下午回家,中午在她家吃一顿饭。
感觉就是换了个地方上学啊……
陆开放下笔,抱起双臂对着试卷陷入沉思。
叶蔓蔓的气息由身后围了上来,一只手从他颈侧探过,泛着些粉红的指尖轻轻按在那张试卷边角。
他能感觉到身后的女生神情专注地看着——试卷。
“写完了?”
除了声音,他仿佛还能听到她的心跳。
陆开收了收心,告诉自己严肃点,叶老师这检查作业呢。
“不写完敢发呆吗?”
叶蔓蔓好歹扫了眼那试卷,“那就收拾收拾桌子先吃饭吧。”
“做什么呢这么香?”陆开顺嘴问了句。
平时他们都是一起坐在这家里唯一一张万能桌旁刷题的,今天叶蔓蔓不知想到什么声称要大展厨艺,留给他一张试卷就进了厨房,忙起来就是一上午。
虽然还没看到成果,但先夸总是没错的。
叶蔓蔓对他这个找重点的能力越发满意,正欲点头吹嘘一番,只听原本只有油烟机的嗡嗡声的厨房——
传出一声爆炸。
那真是爆炸,像颗被点着了引信的哑雷奇迹地恢复了生机,决意燃烧生命而发出的临终巨响,“轰隆”一声在厨房炸裂开来,然后就是什么东西相撞又碰倒了别的东西的连锁反应,叮铃咣啷余音震耳,久久不息。
当陆开再回过神来,他的头已经像颗球被叶蔓蔓紧紧抱在怀里。
人在突临险境受到惊吓时下意识会抱紧什么获得安全感,他们的姿势实在太方便,他的头就像个现成抱枕,她的下巴刚好抵在他头顶。
他猜,此时她的眼睛肯定是紧闭着的。
其实他自己也吓得不轻,要是没她突然的那一下此时他应该已经跳起来了,但叶蔓蔓用全身力气死死将他压在了这把椅子上。
他动弹不得,口鼻被她的手臂勒得死紧,隐约有点窒息风险。可是,他奇妙地并不觉得喘不上气,相反一种欲醉不醉的飘飘然令他的大脑空白,指使身体放弃求生的抵抗。
他的大脑不问生死,只不停地传输着一个信息,他正被叶蔓蔓搂在怀里。
怀里。
不是错觉,她的心跳就贴着他的耳,如雷如鼓,失去了平常的沉和。
除了心跳还有别的什么也贴着他的耳朵、他的脸颊。馨香,柔软。
别说厨房爆炸,就是这整栋楼炸了,陆开想,他也懒得再移动分毫。
等到零碎的声响也彻底消失,连油烟机都不再吭声,厨房陷入死一般寂静后,叶蔓蔓的手臂抽搐似地抖了下。
陆开的肺里又重新吸进氧气,他觉得很遗憾。
反应过来的叶蔓蔓也没动作过激地跳开,她还是贴在他身边,手换了个位置改轻攥他肩膀衣料,小脸煞白,一对猫眼惶惶然,迷茫又惊异。
这种下意识的依赖又重新让陆开有了精神。
他稳了稳自己的心,暗自清清嗓子,要当一位可靠的男友。
“妳到底在做什么东西?”他那被好奇心驱使的灵魂还是比可靠男友的人设快了一步。
被他这一提醒叶蔓蔓倒回了神。对啊,厨房里是不可能有炸弹的,她的神色稍缓,随之升起更大的疑惑。
她将他的衣料攥出了褶皱,一双眼死盯厨房敞开的门,咬牙狠道,“去看看。”
于是两人手牵手,彼此壮胆几步路走出跋山涉水的艰难。
窄小的厨房已是狼藉一片,罪魁祸首一眼可望。
陆开没想到自己能有幸亲眼目睹高压锅炸飞的奇景。
听说过没见过,跟着叶神果然长见识。
地上躺着那老式铝制高压锅的尸体,它肚子里的排骨汤炸了满墙满地,其中一根小葱粘在油烟机上,而油烟机歪歪斜斜呈现一种摇摇欲坠的脆弱,攻击它的那顶锅盖已经变形,在射向油烟机后又反弹撞掉了台面上的碗盘,一起碎尸倒地同归于尽。
就在他们脚边。
陆开仿佛都能切身感受到那高压锅对厨房的恨意。
如果高压锅会说话,那它的遗言肯定是:谁都别活。
他一把拉住要跨进去的叶蔓蔓的手,将她拉了回来。
他的手心已全是汗,叶蔓蔓似乎不解于他的这种后知后觉。
“幸亏妳没在,”他喘了口气,像是被那些躺在金亮油汤里的排骨吓到,又说了遍,“幸亏妳没在。”
叶蔓蔓怔了下,可能是他的表情太有感染力,她抱上他的腰,很小心地将脸颊贴在了他的胸前,示弱道,“是啊,幸好。”
大门在这时被人由外面很急地拍,防盗门“咣咣咣”像把抖落的铁筷子,两人抱在一起的身体都又给激得一哆嗦,陆开赶紧安抚地拍拍她后背。
来的人不是朱英杰,朱英杰不会先敲门。
他们看向门上那四把锁,都提起了十二分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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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j的新人流量真的太虐了好家伙





姐,圆寸带杠 第 71 章
陆开抢了步去开门,门只开了里面这扇,防盗门外是隔壁住着的刘奶奶,已有些佝偻的身板硬实地杵着根拐杖,就是这根拐杖给予防盗门痛击。
陆开再次站直被刘奶奶无言地审问,他的后颈有点发麻。
叶蔓蔓见陆开愣在门前,瞧不懂他那是什么反应,过去见到刘奶奶忙开了门搀着进来。
刘奶奶提鼻子一闻,不善的目光在陆开脸上停留片刻,换到叶蔓蔓脸上又是另副面孔。
“你们这是煮什么呢?屋里这么大油味。”
这还是陆开第一次听见刘奶奶说话,中气十足,跟她的眼神一样!
“吵着您了吧?”叶蔓蔓脸有点红。
刘奶奶熟门熟路就往厨房走,在门前拿眼一扫就又转了回来,差点跟后面的陆开撞上。
于是陆开又被狠狠地瞪了。
“屋子就这么大点,走这么急干什么!”刘奶奶用拐杖扒拉他腿,像个碍事的巨物给他扒拉到一边站着。
“站着干什么,开窗户去!”拐杖一挥指向窗户。
陆开,“……诶,好。”
叶蔓蔓就看着陆开跟只机械狗似的,耷拉着耳朵被刘奶奶遥控来遥控去,刚才那点恐惧也淡了。
脸上还带出点笑来。
很敏锐地被刘奶奶捕捉到,她马上绷起脸来,挺直腰板站得像个迎宾。
刘奶奶无声叹口气,双手杵拐歇了下,“闺女呀,那口锅岁数比妳还大呢,妳从哪翻出来的?”
叶蔓蔓觉得自己脚指头都红了。
“就……床底下,”她试图辩解,“我知道怎么用。”
打小见她姥姥用得多了,不也好好的,而且她听闻这种老式锅危险还特地提前上网查了下,确保自己每一步都做到了位,盖子拧紧,密封带也是好的,透气阀也放上了。
真奇了怪了。
刘奶奶翻了个白眼,又运了运气,“这一看就是透气阀堵了。”
“啊?那还怎么透气呀?”叶蔓蔓一开口就发觉不对。
刘奶奶眼色发沉。
她求救地看了陆开一眼,陆开在窗户边上老实站着正努力抹杀自己的存在感。
“东西再好用,年头到了也该退休了!”刘奶奶气得跺了下地板,发出木与木敲击的声响,“多危险啊!你们两个小孩乱搞!”
不是的奶奶,“乱搞”可不是这么用的!
陆开可着实吓一激灵。
在刘奶奶看来,他们这就是十足的在乱搞了。
她没质问他们为什么没去上学,一个男生一个女生憋在家搞爆破是图什么,就只是一通劈头盖脸数落叶蔓蔓不会做饭还要用高压锅的行为。
陆开在边上看着,就感叹起叶蔓蔓周围的人气场都挺奇的,她这个人好像就有种这样的魔力,让旁人放心,又让人放不下心。
叶蔓蔓垂首听训大气不敢出。
陆开却能看出,当下她的心里是快乐的。
他的心头一阵酸。
他不禁想到,叶蔓蔓的姥姥姥爷去世早,爷爷奶奶不在身边,爹是那样的爹,妈也不常见面。她竟然平安地长大,心思依旧清澄如初。
这样的人,又怎么叫人不喜欢呢?就像刘奶奶那流于表面的凶巴巴和隐于内心的关怀,是因为知道她能感受到那样的关怀,也有些缺那样的关怀。
陆开狗腿地给刘奶奶递了杯温水。
刘奶奶拿过杯子没喝,仰头睨着他,那眼神像是把他踩在脚下。
陆开正色,诚心迎接检阅,一点不敢嬉皮笑脸。
“你会收拾吗?”刘奶奶终于稀得正经跟他说话。
陆开一愣,“不会。”
刘奶奶露出一种“还算你诚实”的表情,拉他到厨房指点江山,告诉打小连狗都不让摸的陆少爷擦地上洒的汤汁必须用热水,要用强力的清洁剂,湿擦一遍干擦一遍,擦完摸摸要还有残余接着湿擦,不然油浸到砖缝里凝固更麻烦。
陆开恨不得开个录音,记下刘奶奶说得每个细节。
刘奶奶说得并不复杂,可他听得云里雾里,转头茫然问叶蔓蔓,“家里有强力的清洁剂吗?”
叶蔓蔓也跟着努力想,“洁厕……”
“祛重油那种强力!”刘奶奶哎呀一声拉过陆开,“跟我上家拿!”
陆开就被刘奶奶牵走了。
过了会又抱着两个瓶子和一个保鲜盒回来。
保鲜盒里是刘奶奶昨天烙的肉饼,陆开晃了晃那盒子,苦笑,“刘奶奶让加热前先确定微波炉里没有金属的东西。”
叶蔓蔓:“……”这种她还是知道的。
两人守着一屋子排骨香吃了肉饼,然后就要开始干活了。
陆开找到一个不锈钢盆,去厕所接了热水,出来正看到叶蔓蔓卷了袖子,举枪一样按着清洁剂喷头,琢磨着先瞄准哪。
他过去长腿勾过把圆凳把盆放上,从她手里接过清洁剂,“我来。”
他也同样卷了袖子,一副准备大干一场的架势。
“那我呢?”
“去给我看卷子啊。”陆开说得理所当然。
叶蔓蔓抿了抿嘴角,少见地没敢直视他,低低地垂下了眼,“我弄的,我来。”
她的睫毛翘翘的,只是因为颜色浅不仔细瞧不真,每次往下一搭就像层朦朦胧胧的描边,好看的不得了。
陆开歪了歪头,“那还不是因为看我学习那么辛苦给我补补?”
叶蔓蔓抬头,正对上他有点可爱的表情,和那双笑意浓浓的漆黑眸子。
她突然有点不好意思,红了耳根。
“反正不也没成吗。”她小声嘀咕。
陆开稍弯腰凑近她,细看那排忽闪的小扇子,“妳知道在刘奶奶家时她跟我说什么吗?”他学着刘奶奶那中气十足的语调,“你怎么能让她做饭?她那双手是要搞科研的!”
刘奶奶那个表情太真实了,叶蔓蔓没忍住笑了出来。
“你看,我已经错得离谱,妳可别再给我招骂了。”
叶蔓蔓给他找了双深绿橡胶手套,坚持地给他手掌到小臂套得严严实实,这才允许他运用那“强效”武器。
陆开想妳自己拿着用时怎么就不记着戴手套?
陆少爷开始和油渍做斗争,叶蔓蔓负责给他找工具收拾那些碎得乱七八糟的东西,两人里外忙活了快三个小时。
其实本来没那么多事,但两个缺乏经验的人越做事越多,家里还什么都没有,叶蔓蔓出去楼下小超市进购了各款抹布厨房纸,让不放心出来监工的刘奶奶看到又说她浪费。
厨房好容易不粘脚了,那摇摇欲坠的油烟机又很吓人,他们找了圆凳,上面盖各种盒子书籍之类架在灶台上顶住那油烟机。
一通下来可比运动会累多了。
家里一共四把椅子,两把顶了油烟机,他们正好还能有个座。
两人就坐在椅子上看那个狼狈的对方。
就算是再小心,身上还是擦上了些油渍,还有被撞碎的酱油渍,更别提那吹都吹不散的类似于在火锅店住了七天的味道,好像连汗都被油糊在毛孔里出入不得。
陆少爷何曾如此狼狈,虽然他不是那种铺张浪费的人,可吃穿上也没委屈过自己,是沾上血的衣服随手扔垃圾桶的人。
他这身衣服可比蹭上那点血脏多了。
“去洗澡吧。”话就这么顺口而出。
陆开正在喝水,他实在不该在叶蔓蔓说话时喝水。
他多么艰难地才把那口水咽下去,然后干巴巴地瞧她,“啊?”
叶蔓蔓不得不怀疑他是不是累傻了,拧了下眉毛,“你这样不难受吗?家里别的没有,就热水多。”
“那妳呢?”他本意是问她也出一身汗难不难受。
但听上去就像是在邀请她一起洗澡……
叶蔓蔓抿着嘴,眼睫很缓慢地扇动了两下,在陆开看来那无异于核爆前短暂的平静,最后的和平。
“妳先洗,”他忙补,“我歇会,再改改错题,妳洗完了正好批改。”
他抓起那张可怜的试卷,令其催眠自己此时是张挡箭牌。
叶蔓蔓其实也真是难受得不行,她又拿了张卷子给他让他打发时间,然后去洗澡了。
她足够大方,可这房子就这么大点,小厅跟浴室也就隔了道老旧木门。
浴室不是干湿分离的,只用一挂浴帘隔开喷溅的水珠,水流倾斜而下再由地漏流出,像条生动的河,每一缕脉动都是声声入耳。
陆开能看进去题才有鬼了。
他正襟危坐,一杯一杯地灌凉水,又一想万一水喝多了想上厕所怎么办?他又想抽根烟,可刚才高压锅事件中那冉冉燃烧的灶火又让他心有余悸。
他于是起来转圈,可房厅太小,随便就能转到浴室门前,水流被什么阻隔,落地的声音变得不那么清脆。
还能是什么?
陆开一闭眼,他觉得自己像条被主人冷落而无所事事的狗,心里又急又期待地扒着门摇尾巴,但等来的肯定是一顿胖揍。
他这条,迎春的丧犬啊……
叶蔓蔓穿得规规整整擦着头发出来,自从头发短了她洗澡的时间跳崖缩减,她有些上瘾这种爽利。
一出来就看到陆开趴桌上脸朝墙,像睡着了。
她走路本来就轻,又穿着拖鞋,一路过去陆开都没察觉,于是以为他真睡着了。
结果看到陆开耳朵里的耳机。
叶蔓蔓也是习惯成自然了,有段时间天天跟他分享耳机,就见不得他两只耳朵都满着,像是抢了她的似的。
于是她神鬼莫测下探出了手,直接拿掉了他一只耳机放进了自己耳朵里。
陆开已经同时弹坐了起来,根本精神得很。许是今天受的惊吓额已经满了,除了那下动静有点大,倒也没再有什么反应,只瞧她的眼神有点直。
叶蔓蔓听了会,将耳机放在了桌上,问:“这是什么?”
“大悲咒。”
“……”叶蔓蔓半天悠悠道,“我还以为你只对西教有研究。”
陆开撇了撇嘴,选择闹脾气。
叶蔓蔓把一堆衣服塞进他怀里说,“我洗好了,你去吧。”
这话怎么听就这么别扭?跟叶神的光明磊落对比,陆开更觉自己受佛礼熏陶还远远不够。
他的注意力马上被怀里的那叠衣服吸引了去,那还真是套男人的衣服。
他神色复杂,期待从她嘴里能听到些使人慰藉的话,比如这是她爸的。等等,那是不是算遗物?好像也不怎么令人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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