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蜜之君非良人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皓月无影
“那不如你就说一个,也许天帝能替她办到。”妖君宠走回矮榻,坐下“若有天、妖两界支持,其他几人恐也会对你更忌惮三分。”
倾钰目光随她而动“那我就死的更快了。”也随她走回矮榻边“你说她这般的,有人会找她吧。”
“那就要看天帝能为了她付出如何的代价了,先前已经没了本条命,如今还会为了她的夫君舍了天界?”妖君宠给他和自己斟了一杯茶,放下茶壶,三指捏起茶盏“这天界长子都怎么是个奉献自己性命的命,廉晁已经没命了,这天帝也打算丢掉自己仅有的半条命吗?”
“那感情好,少卿肯定乐意。”倾钰也拿起茶盏,抿了一口“倒也让我瞧瞧他值不值得你投入心,我妹子的心,贵重的很。”
“觅儿,你快起来,别求他们,我们另外想办法!”丹朱看这二人的架势就知道倾钰不会帮忙“幽冥帝又不止他一个儿子,第七子不行,我们找别人。”
“果然是仗着天帝还喜欢你。”翾武转到倾钰所在的矮榻那边“我倒想瞧瞧哪位幽冥公子愿意为了区区一个花界,打了可与天界一战的妖界脸面,公子倾、龙儿,到时候我们三人合力,先弄死那个家伙如何?”
公子倾弯起嘴角“好。”
妖君宠又拿起茶壶,为翾武斟了盏茶“天界当然愿意让幽冥界动荡,这我师父要是知道自己的儿子因此被我们三人所杀,会不高兴的。”
“老爷子肯定不高兴,我们三个免不得被他责备,不过也不担心,有你在,肯定是雷声大雨点小。”倾钰继续品茶“老爷子最疼你,比疼他十几个亲儿子都疼你,加上他老人家惯会迁怒,他发脾气前你就把前因后果说清楚,最好再哭哭啼啼一会儿,我们仨肯定就能轻松过关。”
翾武瞅瞅倾钰“你可真是好算盘,借我们之手轻松做掉对手不说,还能让花界肯定顷刻之间化为乌有,你爹发起火来,上清天诸神都要颤三颤吧,上回因为前妖帝之死,他将整个人间杀成血海,上清天诸神竟然没有半个出来阻止,反而是让先帝昊颛陛下尽快将罪人伏诛,好以此熄灭他的怒火。”喝口茶“其实也不担心,花界尽毁后,也还有嫣夷仙上的徒儿在,只是要辛苦龙儿重新培育众花精灵,重塑花界美景。”
妖君宠傲娇的冷哼一声“我才不呢,花界又不属于妖界,凭何要为她人做了嫁衣裳?除非团团爹肯把花界让给我。”
锦觅瞧着这三人,言语之中都各自有着算计。
倾钰巴不得她联络其他幽冥公子,好以此消灭对手,稳固自己在幽冥的地位。
翾武也不在乎,他本来就是占着旭凤的身体复活,让自己将幽冥帝得罪了,或许他会活的更长久。
妖君宠完全是无所谓,她有着实力超群的妖界,又深得幽冥帝疼爱,纵横六界,恣意妄为的很。
彦佑看了丹朱一眼:他在面对润玉的时候都没有这种深重的无力感,而现在面前这三人真让他感觉到深深的无力。
团团一直在场,扭头看向彦佑“三叔,你怎么还不明白,与其讨好倾钰舅舅,不如讨好我娘亲,因为他们有利益纠葛,而你若没有更好的利益是无法让倾钰舅舅转向你的,而且舅舅和娘亲之间的信任比起与你们的信任要深厚的多。”
彦佑哪会不知这些“那团团认为我如何才能讨好你的娘亲?”
“讨好我爹爹就行了,让我爹爹和娘亲说啊,你不是说的嘛,枕头风比什么风都厉害。”团团一本三正经“你让爹爹高兴了,爹爹就会让娘亲高兴,娘亲高兴了,你求她的事也就办成了。”
“果然是润玉的闺女,这小心眼子多的,说的一套一套的。”彦佑嘟喃。
团团挑眸“小心眼子多,也比跪求无门的蠢人好多了。”
妖君宠朝她伸手“团团,不必理会。”
团团走了过来,依偎到妖君宠怀里“娘亲,他们到底要求什么呀?这几天好是聒噪。”
“就是啊,聒噪的很呢。”倾钰抬手,将团团抱到自己怀里“这小人儿越看越让人喜欢,老爷子要是看到了,一定高兴。”
“团团太小。”受不住幽冥界的地气“等机会。”
倾钰把玩团团的小手“也是,等机会。”
牡丹上前想扶起锦觅“主上,起来吧。”
“倾钰公子,我真的可以付出一切,只要你带我去幽冥,我一定会报答你的。”锦觅推开牡丹,卑微的朝倾钰喊出。
倾钰则完全视若罔闻,只管与妖君宠品茗闲聊“你说他们闹了这么一出,天帝始终不出面,难不成他就是在等花神去求他?”
“他不会趁人之危。”妖君宠斩钉截铁“换做是我就会,可他不会。”
“你可看走过眼,以为是君子,实际上就是个伪君子。”倾钰轻笑起“看起来人畜无害的弱女子却将你玩弄于鼓掌之中,修为耗尽、灵识裂毁,差点就真的身死道消了;唉,你说当初那个女人和现在的你玩起来心眼来,谁会赢啊?”
“玩什么心眼,直接弄死就得了。”翾武拿了一块栗子糕“公子倾,你是不是这些年来心眼玩的太多了,都忘记最简单的法子。”
“那种粗暴简单,看不上眼。”倾钰也给团团拿了一小块花生酥“天帝过去的手段倒是让人激赏,可天魔大战一出实在拙劣,明明就是好局面,硬生生变成了罪己诏,我在下面看到那份罪己诏,实在是无语了。”
“那是你不在乎,而他在乎。”妖君宠淡然“他真的,爱过,她;情爱一事没有道理可言,这个你不懂。”
“说的好像自己很懂似的。”倾钰笑了出来“我相信,天帝对花神的确是‘真爱’,不然谁会有这闲心,为了个腰身比他自己都粗的女人挑起天魔大战啊?”
“你是想说我连腰身比他粗的女人都不如吗?”妖君宠眯起眼“找死啊。”
倾钰看向她“我是想说别对心里有其他女人的男人动心,不值得;留个孩子,没关系,心可要管住了。”
“不喜欢怎么要孩子?”妖君宠白他一眼“合辙三娘敲断的不是你的长腿。”
“断了腿哥给你接。”倾钰动动团团头上的银铃“说不定你还能由此拔高几寸,更加婀娜多姿。”
妖君宠直接怼上“你,圆润离开!”
……
彦佑和丹朱强硬的将锦觅带离,他们都很清楚倾钰的态度了,他不会为了一个外人与妖君宠闹翻,所以求他是白求。
太白金星来到花界,自然要去拜见一下天帝,并将自己所见所闻都告知了他。
“太白觉得公子倾除了不想得罪妖界之外,为何不愿助花神?”润玉站起身,走出御案。
太白退了几步“自然是因为他与妖君感情深厚,非常人能比。”
“感情深厚。”润玉重复了他的话“也是,他们认识多年,自然是感情深厚。”
“陛下,公子倾与妖君之间的关系是有诸多利益纠葛,也是因为公子倾曾看护过年幼的妖君,幽冥帝收妖君为徒,但更多时候教导妖君习练幽冥法术的人是公子倾,所以妖君继任后就鼎力相助公子倾,他们之间亦师亦兄更亦友,算起来也认识尽二十几万年了,自然感情不是他人所能相比。”太白实话实说“但并无陛下所担忧的‘情谊’,说句僭越的话,若妖君与公子倾真有什么,那恐怕他们的孙儿都能娶妻了。”
润玉表情不显。
太白含胸待在原地。
过了好半晌。
“依你看,公子倾真的不愿相助?”润玉问的直接。
太白想了下“依臣之见,是如此;花神仙上去幽冥之事恐是极难,不说能不能找到那扇飘忽不定的门,单是幽冥界的地气就非比寻常,比起穷奇的瘴气更胜三分,就算是上神也未必能忍一日,所以踏足幽冥界非常危险,只有妖君能结压制地气的斜月,此晶石能保人活进活出。”
“晶石?”润玉微微蹙眉“是烛照九幽之处的斜月?”这个他在省经阁的一本书里看到过
太白微微躬身“是,陛下自然知晓,天有九重天、地有九重地,在天,玄穹之光可照三千世界,而在地冥,便是烛照九幽十九层;幽冥九幽是纯阴无阳之地,山不生草,峰不插天,岭不行客,洞不纳云,涧不流水,因为处在最幽深的地下,所以地气惊人,又因为那里是黑水的源头,故那地气是上神都无法承受的存在。”
“我在杂书里是看到过一些零星记载,说是幽冥地气轻则可伤上神元神,重则可让其灵识碎裂,唯有斜月才能压制幽冥这凶残的地气。”润玉的确知道“且这晶石也一直都是特定的人才能结成。”
“是,一直都是妖帝方能结出,因为他们是烛龙。”太白眼观地“臣本不想来,但花神仙上苦苦相求,臣想求公子倾几句,由他出面说服妖君,可没想到他一句话就将臣的话堵上了,臣无用。”
“不是你无用,而是他根本不想助花神。”润玉很清楚这点“比起断了交际的天界、花界,妖界的确更可靠,关于幽冥帝其他几子,你可有什么消息?”
太白摇头“这个不知,原本是说第六子公子骁,第九子公子彬、第十一子公子厉、第十四子公子靖,与第七子的公子倾为了帝位争夺激烈,他们也在竭力争取妖君,因为幽冥苍芜帝最疼的不是那十几个儿子,而是他最后的关门女弟子,疼到她说什么就是什么,所以她说不与天界开战,苍芜帝便真的退了兵,还放过了人间。”
润玉微微转眸“为何?”
“这也是便是公子倾与妖君情谊不曾出格的缘由,有人传言妖君是苍芜帝的血脉,母亲是谁却真的不好说,那时妖界诸位公子、公主为了妖帝之位争夺太甚。”太白也是从瑢霁那里听说过一两句“那时候这只是传言,但如今看来此言未必全虚,毕竟幽冥帝几子都是杰出之辈,妖界也一直在为继承人头疼,却从未传出过联姻之事,想来也不全是诸子难以平衡一说可以解释的,因为据说第五子、第九子都曾起过擒拿妖君而夺取妖界之念,不过随着他们俩的消失,很多事都不为人知了。”
润玉再度眯起眼:幽冥帝之女?他知道她有幽冥血脉,没想到她的的父帝会是?“那此事瑢霁可知?妖君本人可知?”
“瑢霁猜过,但没有直接证据可以证明,至于妖君,臣不信她没听过那些传言,但传言也许就是传言,她没有回应过。”所以太白也无法下最终结论。
润玉沉声“你可知视囵镜,如何用?”
“陛下要用视囵镜?”太白正色“不可啊,陛下,那镜子十分邪门,说是镜子,实是凝结幽冥地气而长出之物,幽冥不长寸草,这地气所育之物应该是一种石晶,如同一面镜子。”
“你只要告诉本座,如何用。”润玉不想听他劝告。
太白见他如此态度“这个,臣不知。”
润玉转头瞥了他一眼“不知,还是不愿告知?”
“臣是不知。”太白无惧。
润玉走离几步“退下吧。”
“臣告退。”太白揖礼,退后。
润玉背对离开的太白:幽冥帝之女,她真的不知?
香蜜之君非良人 番外八十二
申时。
润玉走出,准备要先回去,就瞥见外面一袭青裳影影绰绰,他自然知道那是彦佑,但就只当不知,稍稍整理了下仪表后,往醴泉院所在而去。
“润玉。”彦佑也能知他其实早就察觉到了自己,毕竟自己并没有掩盖气息。
润玉停步,没有回转。
彦佑疾走两步,却见他在等在原地“你就是在等我们来求你。”
润玉轻笑一声“其实怎么想你们也不可能说服公子倾。”
“你为了避嫌,不许我们去打扰妖君,在她面前也是绝口不提半字。”彦佑打听过了“丹朱仙上和锦觅也都不开口,我便不能不来,现在的事……润玉,你真的不愿帮她吗?”
润玉这才回转“你要我如何帮她?我对妖君没有那般大的影响力。”
“但至少有。”彦佑点出“不要说你看不出,妖君不喜觅儿。”
润玉在这里将这句话还了回去“那是她们,道不同不相为谋。”
彦佑上前一步“你更想说是不屑为谋。”
“这难道不是你的所想?”润玉争锋相对。
彦佑无所谓的一笑“如今和你争这些无用,只想请教陛下可否愿意相助?”
润玉似笑非笑“相助应是互相。”
彦佑眯下眼“你想要什么?”
润玉弯起嘴角“来人。”
邝露出现“陛下。”
“告知妖君一声,我今日就不和他们一起用膳了。”润玉淡然的吩咐。
“是。”邝露不问缘由。
彦佑盯着润玉,不语。
……
入夜。
妖君宠走入幽自苑,这个名字取自‘轻纱掀起看娇容,阵阵幽香自院中’,步入是曲径通幽的小路,虽并未立刻见着‘娇客’,空气中依然弥散着若有似无的阵阵幽香。
走过那道通往内里的小路,她眼前一片开阔,同时也很震惊,里面竟然是一片巨大的花地,花地上高高低低开满了各品种的白色昙花,那些花姿各异,应该是白色的,不过因为花界的蝴蝶飞过,沾染了一层很美的,放眼望去都是昙花,美不胜收。
他站在不远处的亭台中,望着自己。
“夜静群芳皆睡去,昙花一现醉诗翁。”妖君宠望着这份别出心裁:这么多昙花肯定是精心布置的杰作,走向他“我这里没有看见诗翁,只看见一位皎皎君子。”
他今日着了一件白色常服,素雅清新“小醉怡情,大醉伤身,今日我只备了一些水酒。”
妖君宠环视了一下周围,估计有十几万株以灵力浇灌而怒放的昙花“所以是想与我赏花共佳酿,此间乐不思蜀?”为了准备这些,连晚膳都没有和他们一起用?
润玉也眺望了这花界诸位芳主辛苦了几个时辰的花田,然后看向她“不知我是否有幸?”
“是我有幸,虽然昙花寓意不算好,刹那间的美丽,一瞬间的永恒,可不能否认我此刻被这么瞬间的永恒迷住了。”抬眸迎上他的目光“花美,人也美。”唇边的笑意那般深浓。
“的确。”润玉也弯起嘴角,眼前的她肤白胜花白,人美比花娇,他自然知道她美冠六界,但不觉得她的美是艳,而今却觉此刻的她娇媚无比,那份笑意让她双瞳剪水、艳若桃李,美艳不可方物,多一份就是媚俗,少一分则清寡。
妖君宠弯腰从身边摘了一株昙花,放到鼻下,又抬眸看向他“你刚才说小醉怡情,那就让我尝尝到底是什么样的美酒。”
润玉引她入亭,请她落座,亲自给她斟了一杯。
妖君宠拿起月白瓷的酒樽,放在鼻下闻闻“有桂花香,好香醇的酒味。”而后喝了一口,细细品了下“醇香是有了,味道却沉不下来,不清爽又不算醇厚,这酒方子尚可,不过若改一下水兴许味道还会好些。”
“这便是桂花酿,方子是从酒仙那儿得来。”润玉见她放下酒樽。
妖君宠保持着微笑“如此美景,不该辜负,只想与你赏花、共佳酿,此间乐、不思蜀。”
润玉也不打算打破现在的美好“好。”
半个时辰后,他们坐在亭外的矮榻上,妖君宠靠着他的肩头,看着眼前花姿万千的昙花,天上明月当空,他们身边昙花遍地,昙花因为灵力而闪闪灼亮,周围只有一些虫鸣,安静的很。
“花间一壶酒,独酌无相亲;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妖君宠轻吟了一句“我有好久都是这般。”寂寞如影随形。
润玉略微转头,看着靠着自己的她“我也是。”
“说起来真奇怪,我对你怎么会有这么多的好感,难道这就是旁人嘴里的投缘?”妖君宠安心靠着他的肩头。
润玉感觉到手臂上的重量和温暖“大概是吧。”
“现在这般,真好。”什么都不用想,有你陪着,便好。
润玉不动“你喜欢就好。”
“喜欢。”妖君宠轻声应了声。
润玉听到她有些不过心的一声“我找到了一些过去的东西,也对自己说,我不是瑢霁。”
“自然不是。”妖君宠闭起眼“你是润玉。”
润玉抬头望了眼当空的皓月“你似乎真不想让我用视囵镜。”
“是,只想让花神用。”妖君宠勾住他的胳膊“若她真是溱宓的元神转世,你就以天帝的身份命令她不要去幽冥界了。”
“这算是你的报复?”润玉轻笑了下。
妖君宠枕着他的肩头“若她真是溱宓转世,旭凤肯定魂魄已散,她前往幽冥必是有死无回,何必呢,他们还有孩子,失去了父亲,总不能连母亲也没了,就算你这个大伯再好也比不上他的至亲,不管如何,生母在身边,那孩子就不会是浮萍。”
润玉沉下声:这点他和她都太清楚了,他们都是‘孤儿’。
妖君宠继续说“她既然已失挚爱,难道真的要连孩子也保不住?天机/盘你也看了,棠樾的命格因其父命格改变而改变,也许不让她去幽冥就是我的报复吧,若她执意妄为,后果就是失夫失子,孤苦一生,然后一辈子被三娘追杀,终日活在被追杀的恐惧中,说不定自己就承受不住而自爆内丹,这种惩罚够狠了。”
“虽然你是妖帝,但真不需要一直标榜自己的邪。”润玉抽出被她勾住的手臂,抬手将看似被自己拒绝的她揽入怀中“你啊,邪中自有三分正。”
“你不要用视囵镜,对我而言前尘已过,你们就是两个人。”妖君宠贴着他的脖颈“就算再多的人说你们相似,也不过是我只吃这样的相貌,与过去无关。”
“太白说视囵镜有些邪门,你就又不想我用,我会自负的以为是你在担心我。”润玉的脸颊能贴到她额头。
妖君宠就这样靠着他“我却在胡思乱想,认为你现在是在为花神打探视囵镜的危险程度,视囵镜是幽冥地气凝结,是比穷奇瘴气更可怕的地气,长有视囵镜的地方算是九幽中最混沌的地界,因为弄不好视囵镜会吞噬照镜者的神魂,不过这种情况我能处理,而今公子倾也在,我素来认为对付那些我的敌人,死亡才是对他们的仁慈,所以我不会让他们这么轻易死的。”抬眸看向他“你虽说我邪中有三分正,也别忘了我更有七分喜怒无常……”
润玉俯首,吻住了她的唇。
妖君宠没有害羞躲避,反而迎上,双臂环住了他,全情投入。
半晌后。
润玉与她耳鬓厮磨着“你我都清楚,你的喜怒无常不是因喜欢如此,而是不得不如此,因为你是妖帝,所以就算心中存着良善也不能轻易表露出来,只能让自己邪恶起来,让人觉得从你手中逃脱是一种侥幸,你不是这样的人,你就是想放他们一马。”
“天帝的迷魂汤,真香甜。”妖君宠完全靠在他臂膀中“我吃。”
润玉对于人的情绪觉察的很敏锐“我唐突了?”察觉到她的不满。
妖君宠瞅他一眼“要听死气天帝的实话?”你确定?
“我没有为了花神。”润玉扣住她的手稍稍用力下。
妖君宠目光泛冷“你我都是龙神,天帝的美男计对我是有用,可做戏要做全套才好,这样才不负此间芳华。”
“女人心,果然是海底针。”前一秒还在自己怀里娇柔,如今就翻脸了。
妖君宠推开他,坐起身,整整衣裳“所以还怪我喽?分明就是你不上心、不琢磨,故而连我为何生气都不知,不过也是,天帝也不用知,对本座而言,您只要保持这份美色(就行)……”
她话音未落,一条巨大的白色龙尾将她笼住。
润玉的声音自旁而来“我是担心三娘的铁锏打在你身上,但看来你是丝毫不惧。”她真以为自己克制欲望是简单的事?
妖君宠抬头看了眼笼住自己的银色龙尾,没有防备中天地倒覆,反应后人已仰卧在矮榻上,迎面是他有几分恣睢的表情“我当然会生气,因为看来你根本不曾动情,我生气就算只是□□你竟然都不为我所动,我明明这般投入的与你相拥热吻,你却不动情,你自己说,我怎能不气?海底针只想根根戳死花神。”
润玉挑眉,邪笑“现在不气了?”
妖君宠瞧着他略有几分冷酷的邪佞“还有几分。”
润玉的指尖抚过她的唇瓣“妖君宠,别这么轻易诱惑一个男子。”危险的眯起眼“就算他比你年幼很多。”俯首而下,贴在她耳廓“他都已经成年了,有些话,没有做好准备就不能说。”
妖君宠动动头,擦着的他的唇转动,看着他不带表情的俊容,没有表情,也透着天生的威严“你就是好看,而我特别想要让你好看。”看他为自己情动,哪怕如今是动了欲念。
润玉压住她的双手微微用力“哦?若我继续下去,三娘会不会打断你的腿?”
“你不会,陛下最讨厌的不就是天为被,地为床嘛。”妖君宠自信且挑衅笑起“你若敢,我会胡思乱想什么?例如不珍惜、不尊重,这类字眼就会自己往外蹦。”
“要我失控,又要我自重。”润玉压住她,贴住她脖颈“妖君真是严苛。”
“那当然。”她从不以此为耻“你长的好看,就以为我这么好得手?”想少了。
润玉克制了自己,起身,坐在矮榻一边“这些花是我借花界的人准备,不过是想‘双赢’,她们找不到机会讨好你,我也乐意用她们的能力让你高兴一下,并没有其他意思。”
妖君宠也坐起身,头搁在他胳膊上“就是有其他意思也无所谓,只要你的意思表达了我就很高兴,润玉,你就是润玉,不是其他人,也不需要是其他人,我说过的我就是你的报应,每次内心有怀疑就念叨一遍:情劫已过,报应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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