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蜜之君非良人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皓月无影
七煞星君抬手轻触,而后转头“不烫了。”
“容琛,你灵力才恢复一些,不要浪费了。”妖君宠宽袖一挥,赤色灵力出,剩余的车架化为红色,也不再滚烫“你虽也有幽冥血脉,但这里恢复灵力不易。”
润玉看着那辆银亮的车架,再看向容琛“听龙儿的。”
“是。”容琛恭敬答应。
妩迩则展开了众多青蓝色火焰的花灯,并让它们悬于车架前面。
破军看着“妩迩姑娘,这是牡丹花灯?”看这样子是鬼灯。
妩迩点头“是啊,这算是老爷子的恶趣味吧,他素喜牡丹,但这地界上谁也无法让花朵盛开,所以用灯装点;且这里阴暗,过会儿你就知道了,等车队走起来,这前前后后根本无法分辨,因为在这里方向也不存在,只有此处的石兽能行走,也唯有这灯能照亮前路。”
“原来如此。”破军是头一回来此,自然各种陌生。
锦觅在一旁听着:幽冥帝喜欢牡丹?将这点铭记于心……不由看向那位在此处依然银光清雅的少年,他真是让人无法忽视的存在,曾经旭凤是阳光般的存在,耀眼夺目,任何人在他面前都会黯淡无光,但这白衣少年是一种强大又璀璨的存在,没有刺痛人的耀眼,却是让人时不时就会去关注的光芒,他温和有让人安心。
他也与润玉完全不同,小鱼仙倌时的润玉淡泊却黯淡,天帝时的润玉光芒万丈又尖锐,容琛有小鱼仙倌时心无旁骛的淡泊从容又兼备天帝润玉的强大气势,没错,他在气质上更似不怒自威的妖君宠。
“容琛殿下。”锦觅走到他身侧“我,我可以和你一辆车吗?”她希望能与他‘亲近’些,如此厚颜是为了棠樾。
容琛没想到她会对自己如此恳求,可还未等他回答就听妖君宠在不远处开口。
“容琛,你和我们一辆车。”妖君宠站在最大的车架前,对他招手“来。”那辆车辇虽有车厢,但还是半镂空的样式,而且里面的空间很大“在到非有城前,团团娘我护着你。”防止幽莹残魂又对他攻击。
容琛微笑“是。”然后看向对自己提出请求的锦觅“锦觅仙上,请原谅。”他来此被妖君宠所救,所以不会为了谁而与妖君交恶,走到妖君宠面前。
众人眼见他仙姿如松,行动翩然,低吟浅笑皆优雅如画,目光不由跟着他而动,心里都道:这异界天家嫡子真是仙姿如画。
妖君宠摸摸自己的下颚“润玉,你说异界的你我该有多担心啊。”瞧着容琛走向自己:太好看了,身姿挺拔,乌发如墨,飞眉入鬓,高鼻薄唇,星眸潋滟……
“他说过他们那里并无幽莹残魂……”
“我说的不是担心他能否自保,而是担心未来儿媳妇,这谁家的闺女能配得上这得天独厚的灵秀天子啊。”妖君宠口吻中都是‘担忧’,仰头朝润玉看去“看来我们成亲后我就得让妖毛们去找儿媳妇了。”
润玉回视她“妖界不够忙的话,我会让你忙起来的。”
“你这就是□□的嫉妒。”妖君宠朝他嘟嘴。
冷面的润玉挑动左眉“是啊,妖君待如何?”
妖君宠见状,露出痴状“妖君已经被天帝迷死,想如何都不能如何了。”温润清雅的容琛她喜欢,冷艳雅致的润玉她更迷。
润玉冷瞥她一眼“准备走了。”
“我终于明白昏君的感觉了。”左拥右抱的赶脚真是太好了“走走走,咱们赶紧去见老爷子,然后回去成亲,也生个和容琛一样的孩子,你们父子俩我都要。”说罢,转身先登上车架。
润玉真有些哭笑不得,心里却莫名又感动:虽然来此是见苍芜帝,可如今有她陪伴,聊以闲话的轻松,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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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蜜之君非良人 番外一百五十七
车队在前后都昏昏暗暗中行进。
破军注意到了果然如妩迩所言那般,这里根本没有任何方向感,前后左右皆是难以看清的昏暗,这份昏暗就如同迷雾将所有包裹住,让身处其中的他们完全分辨不清;而且时间似乎都在这里被模糊,他以为过了一个时辰,但随身的沙漏只显示过了一炷香的时间。
这里真是让人不适,似乎阴郁与黑暗将一切都吞噬了,让人莫名颓唐,心情低落而后烦躁,且这种不适充斥体内各处,似乎有一股将他吞没又无力抵抗的没顶危险感在心中涌出,让人无所适从。
与天将同车的妖侍都发现了初来此处天将的不适,其实这也是幽冥地气的厉害之处,有这份地气在,就算有外人能闯入这里也很快会被自己的怨愤逼疯,地气就是非有城的防卫手段之一;他们让天将再度用灵力驱动斜月,以那晶石的力量抵抗幽冥地界的地气。
在车队中间车辇上的容琛也注意到了这些,不过未曾多言。
“那条蛇如何了?”妖君宠与润玉坐在一起,轻声问。
润玉让她靠着自己“押在天牢。”等她回去再发落。
“到了之后不要擅动,那里对外人不甚友好。”妖君宠依然轻声“斗姆让我看到了那块养魂玉,我去拿玉。”
“还是先探探你师父的口风。”润玉担忧她擅自去拿养魂玉会触怒苍芜帝“这次来与苍芜帝见面是头等大事,其他的,皆是小事,他或许有自己的想法。”
妖君宠也不驳他“行吧,听你的。”
润玉看看外面“这样要走多久?”
“这要看非有城现下的位置何处。”容琛的目光也落在外面的昏暗中“它是活的。”
“活?是说这座城会自己移动?”润玉问出自己理解的意思是否与他言语中的意思相近“还是建立在一种庞大的幽冥兽类身上?”他说过非有城所在之处也可以是阴面的‘天空’。
“这也是非有城防御之一,永远都不在固定的地方。”容琛知道“这座城在这片天空游弋,且入非有城须通过幽冥之门,这座门也很有意思,会在城的四处随意而动,捉弄着想要找它的神魔妖精。”
“听起来,很是随性。”润玉是在记载里查到过一些资料,但对于这部分的记载还是空白。
容琛赞同“是很随性,但也许是这座城的悲哀,因为除了这片昏暗阴霾的‘天空’,它哪里都去不了;自由与束缚这对矛盾在这里也被模糊了。”
“心若自由,身便自由。”妖君宠口吻轻快“你小小年纪不必被这些束缚,听团子说你是斗姆的徒儿?”
“是,父亲将我送去上清天,我先拜在紫府洲东王公师父座下,后再跟着斗姆元君通文习经。”容琛这几句话说的也随心几分。
东王公……润玉知道,紫府洲的那位东王公,便是曾经的天地共主东华帝君,那也是打出来功勋卓著的帝君,武由东华帝君教导,文由斗姆元君教授,异界的自己对这位嫡长子的培养是费了一番心的,毕竟十几万年来,这两位不曾再轻易收徒。
“怪不得你这般能打,幽莹残魂一时也奈何不了你,过去老爷子带我去紫府洲拜会过那位帝君。”妖君宠听后都不免啧啧称奇“不愧是一场场血战而出的天地共主,他与老爷子过了招,看似是打成平手,实则还是压了老爷子几分,不过他不求胜负,气度之大着实让人敬佩,听说他如今闲散的很,每日也就练练丹药度日,他的太乙九转金丹能够治疗六界中所有生灵。”转头,问润玉“你说以后咱们儿子能拜他为师吗?”因为他老人家压根就不在乎什么天帝之子,又转头“容琛,那你师娘真是九尾红狐吗?”好奇心“都说你这位师父有位红颜知己。”
“不曾,至少我不知道他有。”容琛被她问倒的模样“似乎是听闻有过青丘一位女帝自年少时就爱慕师父,但我在紫府洲修习时并未听闻师父说过,也未见过,就如同妖君您所言,他老人家如今平日里就是习字练丹,顺带做个鱼。”他离开前也去见过这位师父,他还真给了自己几颗妖君所言的太乙九转丹,同时这位曾征战四海的帝君将自己亲自铸造的一把利刃传给了他,名为‘止戈’。
“做菜?”妖君宠眨眨眼,没想到那位老人家还有此等爱好“那味道……”
容琛重重叹口气“吃了之后能活下来的不多。”
“你吃过没?”妖君宠憋笑。
容琛笑的人畜无害“师父还是比较疼爱我的。”
“也是,把你毒死了,你娘饶不了他。”想来那位帝君也是有自知之明,没让天界未来继承人吃毒鱼“你爹未来培养你也是煞费苦心了,其实我听陌染说你娘亲辅佐过好几代天帝,她来教导你也因可以。”
容琛不由目光从润玉脸上划过“我天资愚钝,爹怕娘累着。”
妖君宠听了就知这种假话有多假“你天资愚钝?果然是父子,爹说自己长相丑陋,儿子说自己天资愚钝,都不想让其他人好好活……”嫌弃了一半“咦,你爹不会连你都妒忌?”突然反应过来“不想让你长时间‘霸占’他娘子,所以费尽心思把你送去紫府洲?”
“咳咳。”润玉轻咳。
容琛能说什么“呃,父帝的心思,容琛不敢揣测。”
妖君宠贼笑“父帝?团团一直都是爹爹的喊,你刚才也称呼为‘父亲’,突然之间来了一个父帝……哦,好吧,只可意会不可言传也。”懂,悄咪咪侧眸“突然觉得老爷子也做了一件好事。”盯着润玉“是不是真爱就看儿子以后拜谁为师了。”
润玉自然知晓她的注视,却没有看她,而是问起容琛“你何时拜在东华帝君门下?”
“一千三百岁时,练武要早。”容琛也无隐瞒“其实我已经晚了几百年,母亲爱宠,拖了这百来年。”
润玉这才看向妖君宠,而后再度挑动一边剑眉:设身处地想,你也会如此吧。
妖君宠撇撇嘴,不置可否:没错,若是自己也一定会很爱宠这个孩子,所以若润玉将孩子留下也是对她一种体恤,只是对孩子不好,自家的孩子肯定狠不下手,若不然前代妖君何必借天界人的手呢……
就在她这里沉思时,听到车队后面的喧哗,整个车队有两辆同等规模的车辇,一辆坐了他们三人,还有一辆被厚脸皮的天家叔父拖着他的小侄媳妇坐了,而现在似乎就是那辆车辇上传出喧哗。
“这是打算吵醒谁?”妖君宠坐在车内,口吻有些不佳。
润玉也听到了,看向车外“破军,问问发生何事。”
坐在石兽上在侧的破军听到了润玉的指示“是。”他已能驾驭此石兽,调头往后面的车辇走去。
没一会儿破军驾着石兽回到依然在行进的车辇边,透过镂空的窗口回禀“陛下,后面车辇上,丹朱仙上刚才小憩了会儿,才睁开眼就发现身边多了一位陌生的仙子,所以丹朱仙上很是惊愕,谁也不知她是谁。”包括他自己“叫嚷着哪位仙子乱了规矩。”
润玉一时没有开口。
容琛看向妖君宠:陌生的仙子?与丹朱一起的不是花神锦觅吗……
“她自止命格的反噬出现了。”妖君宠明白“居然连丹朱和破军也忘记她了。”其余天界的人也一定都忘了,故而丹朱弄出了如此大的动静“不必理会,继续行进。”
润玉没有反对,对破军挥挥手。
破军放慢了石兽的速度,让车辇先行。
车辇内。
“自止命格是毁身逆天之举,她又是本地斗姆师尊抢出来的命格,若不能在规定时间内恢复命格,绝无回还之余地。”容琛虽然年纪不大,但博学多识。
“他原是不同意的,奈何花神自己有主意。”妖君宠靠住车壁,说的有口无心“花神仙上多有主意,要许婚就许婚,要逃婚就逃婚,睡魔尊、踹天帝,谁能与她媲美。”而后双臂环胸,闭目养神。
容琛似笑非笑,稍稍垂眸“如此任性,自有报应,不是不报,时候未到,时候到时,恩怨皆消。”
妖君宠睁开一只眼,还有一只闭着“顺口溜,挺溜。”
容琛瞧着她这般“踹天帝,你想吗?”
“当然不想,本座以后是要醉卧美人膝,醒掌六界权的。”妖君宠得瑟几分“还有你呢,以后老公孩子热炕头,打死我也不能丢。”
“没几个打得过你。”润玉不咸不淡。
妖君宠眯起眼“小小奶龙,倒在这里给我解惑了,告儿你啊,女人的嫉妒心,不管是轻描淡写还是浓墨重彩都没用,我是在意她任性吗?在意的是纵容她为所欲为的某人啊,某人如今还爱屋及乌,非要答应救任性货的儿子,我心里不高兴着呢。”
容琛瞅瞅润玉,颇为无奈:陛下,这个,我解决不了。
可还不等润玉说话,车辇就停住了。
过了一会儿,妩迩来到车辇边,拱手“两位帝君,公子翀来了。”
润玉与妖君宠对视一眼:怎么是这小鬼头先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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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会结文的,不过更文不会那么快,最近身体疲累,我果然不适合开双文感谢在2020-08-27 22:25:56~2020-09-05 14:00:5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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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蜜之君非良人 番外一百五十八
车辇停落下。
妖君宠与润玉下车,看见面前黑压压一片黑色盔甲,头戴同色狰狞面具的军士,而公子翀乘坐在悬空的黑色蝴蝶上,手里拿着棒棒糖在舔,看见他们后甜甜的喊了句“姐姐。”。
容琛也不由略微仰头看在蝴蝶上的他,微微蹙眉。
公子翀趴下些,对视上了容琛“哦,这就是异天界的嫡子吧,长的可真好看,像姐姐。”
容琛倒行了一个大礼“殿下,有礼。”
公子翀歪过头“果然是天帝的儿子,心机这般深,我哪里有礼了?”
容琛收回手,微微含笑。
“好看的奶娃儿,你莫以为礼多人不怪那套对我有用吧,我又不是人。”公子翀舔了下糖。
妖君宠眯起眼“拦我,你就赶紧出招,打完了我要去见师父。”
“姐姐说什么呢,你是妖君,父帝最宠爱的徒儿,以后更是高高在上的天后娘娘,我哪儿敢呢。”公子翀让巨大的黑蝴蝶下降些“七哥让我来接你们。”说罢,身后的阴霾就如同消散了般,不远处就竖立着一座高大漆黑的门。
众人都不免仰头才能望见门楣,门楣上一颗巨大珠子如同旋涡状的眼球转动着,让瞧见的人都觉得这座门是活的,不过那颗没有眼眶只有眼球的球体十分诡异恐怖,眼珠中的黑与白在这始终低沉的昏暗中那般明显,眼白的部分还隐隐暴起黑色的经脉,邪恶与紧盯的感觉让人就是不看都心生起一种难以言说的惊惧。
那就是传说中鸿蒙未开时就存在的阴眸,能看透一切伪装,一旦察觉有活物私入幽冥就会用太阴真火烧掉闯入者的元神。
公子翀还是孩童似的表情,回头看了一眼身后黑压压的一片“迎天帝。”
话音落下,那本来将道路都阻碍的军士,刷的一声往两边站立,站立如松,排列直线,让出了路。
容琛见状“那就请翀殿下前方引路。”
公子翀歪头“奶娃儿,在异界可有我啊?”
龙君宠不理会公子翀,回身“妩迩。”
妩迩上前。
“灭灯,更衣。”龙君宠严肃几分。
妩迩得令,转身朝妖界随侍之人下令,而后与破军等天界诸将言说。
龙君宠看向润玉“换了常服,更天帝正服。”说话间她刚才还是浅色系的裙装已经变成了鲜红的帝服,头上的发带也换成了血色荆棘做的冠饰,冠子的荆棘缠绕到耳边,垂荡一颗绯□□滴的水滴,成了她的耳坠子,眼尾都染了一抹妖异的绯色。
润玉将常服也换成了更正式的帝服,但为了出行方便,自然也做了部分减除。
妖界的侍从灭了牡丹花灯,周围的一切再度陷入昏暗中。
黑暗中天界、妖界随侍之人也都换上了铠甲或隆重的正服。
公子翀也从黑色大蝴蝶上下来,落地那一刻他身上的常服也换成了幽冥皇族的正服,对着润玉、妖君宠大礼躬身“奉父帝之命,迎天帝陛下、妖帝陛下,二位一路辛苦,请随我入城。”
“多谢苍芜帝君盛情。”一身月银色正装的容琛躬身回礼“容琛代天帝陛下、妖帝陛下谢过,劳殿下引路。”
公子翀眼睛眨了下:这就滴水之恩涌泉相报了?
容琛依然是淡淡的微笑。
妖君宠与容琛交换了眼色:虽然容琛并不是这里的天帝之子,但在礼节上的确可行,她本想着自己答之,没想到容琛代回了,这孩子极懂事。
一队幽冥士兵行在最前面,公子翀走在其后,容琛与之并排,身后是天界与妖界将士,然后是妩迩带领的一众女性妖侍,她们手中也有各自成对的卤簿仪驾器物,这其后才是润玉与妖君宠,身后还有一队女侍与天界妖界共同组成的护卫,最后又是幽冥士兵。
丹朱与锦觅就混在后面一组妖界女侍其后。
来到大门前,公子翀立定“想来规矩姐姐已经告知你们了。”他自然是说给天界人听的,声音不响,但从头到尾的人都能听到他的声音,说完也不等容琛说话,转身走过了幽冥之门。
容琛也没有回头,走过了幽冥之门。
立定在门内的公子翀挑了眉。
容琛不动声色。
在天界将士即将通过时,那枚眼球发生了变化,球体周边似聚集起了很多黑色物质,互相碰撞激荡出黑色的雷电,天界之人通过幽冥之门时,那枚积聚的雷电劈下,落在了将士们的身边。
“继续,前行!”容琛站在前方,表情郑重,他声音也不大,但气场更足公子翀几分。
众人只见一身银白衣裳的他站姿挺拔,在昏暗中犹如一道光柱,伫立在前,指引天界之人前行。
光这种东西很奇怪,在昏暗中总能给人以希望之感,而如今容琛便有给人这般的感觉,从容大气、矜持雍容,虽然年纪不大,却给人一种心里踏实的稳健,让人心安。
那些黑色的雷电继续下落,但天妖两界的队列丝毫不乱,任尔雷电丛生,依然稳步前行。
润玉自然也瞧见了指引众人的容琛:这孩子容貌与自己十分相似,却有着自己当初没有的东西——自信,他身上有旭凤才有的光芒,但不是光芒万丈让人不能正视的绚烂,而是温润稳健,给人安心之感,同样是嫡子又是完全不同之感。
润玉与妖君宠也走过了幽冥之门。
一入此门,润玉微微蹙眉:好热,迎面哄然而起的热气让他都无法忽视,不仅是热气,他目力所及之处看到的景物都仿佛置在老君的炼丹房中,不,可能是炼丹炉中,看什么都似乎因为炎热让产生一种此物微微腾动之感,热气腾腾啊,他试着调解了一下自身灵力,才将这份炙热压下。
身后阴眸引动的雷电依然飒飒作响,只听得一个噼里啪啦的闪电击打在身后炸响。
这个响雷直接打在了行进队伍中。
丹朱反应及时,闪躲开了。
但他身边的女子就没那么幸运,炸响的雷击将地面都炸开了,黑红色包裹着岩浆的石头喷洒四溅,那女子躲闪不及,身上都溅到了不少,顿时被灼穿了衣裳,灼到了身体而黑气升腾,鲜血流下。
丹朱见状,吓的退了一步“这么厉害的雷击,可你好歹也是天界之人啊,怎么就躲不开呢?太没用了吧。”他一点不认识这个憔悴不堪的女仙,自然也没有什么怜悯,说罢,就从她身边而过,并不愿去管她,他还要去救自家凤娃呢。
锦觅只觉被溅到的地方开始烧起来一般,疼痛不已,身体因为被灼烫到而一直冒出黑气,那些黑气似乎是石头在烧灼她的皮肉,血也不停的流下,但无人理会她。
后面行进的队伍依然向前,包括黑色的幽冥士兵也跟随前行,所有人对她都仿若不见,她被落在了最后面。
锦觅忍耐下这种被抛弃的无助孤独,强撑流血受伤的身体往大门里走,她已经走到这里了,不能不入此门,就是死她也要见旭凤最后一面。
也就在此时,那扇看似并无门板的大门却突然出了缓缓关闭的景象,隐隐之间就有两扇巨大的门正在缓缓闭合。
锦觅虽然看似就在门之前,但正在关闭的巨大门板夹杂着一股向外阴风将要入内的她吹的前行不了半步。她抬臂,挡住正面刮来的风,引动自身灵力想顶着风前行,但这幽冥之门的门板比南天门的门洞都高,人形他们在它面前小的很,就算引动了灵力,可那风的力道强劲,撕碎个把人都不成问题,除非灵力能压制这股阴风,不然灵力在此也是用处不大。
她眼瞧的那扇大门就已在自己面前缓缓闭起,里面的人是有回头,却没人有帮她的动作。
“润(玉)……”她已经知道自己的灵力对抗这股阴风,想出声喊,刚喊出半个字,声音就被吹的连自己都听不到了。
她看见了孩童似的公子翀站在门里面,对着自己弯起了嘴角,目光里皆是嘲弄:来啊,不是说要杀我吗,我就在这儿。
她眼睁睁看着公子翀的身影慢慢变成了一条缝,真的很想冲过去,可不管她如何调动灵力,她的力量都无法冲破这股越来越集中的阴风,看见希望却无能为力的绝望如钢刀一般割裂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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