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蜜之君非良人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皓月无影
“主上。”这时有妖侍疾步而来“那个……”
妖君宠转眸,不等妖侍说话就看见锦觅犹如丧魂一般游荡的走来。
翾武也看到了,那个女人脸上血肉模糊,头发还粘在流血的伤口边“她怎么……这般碍眼的东西还不把她赶走,惊扰主上,该当何罪?”对妖侍说到。
“这不是她的错,那女人身侧有隐蝶。”妖君宠看得出那能随身边景色而随时改变的幽冥之物“妖侍自然不敢拦她,那东西剧毒无比,碰着就能腐蚀身躯与灵识,是治得好,可身体的腐蚀依然会留疤。”
翾武这才隐隐看到她身侧有和周围环境很相似的蝴蝶飞动“这公子翀,故意的吧。”
妖君宠不置可否,对妖侍颔首。
妖侍小心退离。
锦觅犹如离魂的走上台阶,停在正门稍远处,不由仰头看向巍峨的宫苑,似乎也感觉到了有人在看转头迎上,也看到在一边殿廊下正观瞧自己的二人:着金丝玄衣俊秀贵气的翾武,一身白衣仙气缭绕的妖君宠,她目光里还是迸出了些许的恨意,不过也没有理会他们,双膝跪地,随即人也磕趴下来“求陛下救救旭凤,锦觅请陛下遵守诺言,搭救旭凤。”
翾武冷哈一声而出,明显是被气笑了“她真是有本事啊,搁这儿来玩心眼。”一头血都不擦,就跪在了天帝的殿门口,明显就是借着自己弱女子的凄惨模样逼迫天帝。
“她已经放弃了所有。”妖君宠并不觉得她在玩心机,如今这种状态是已经将一切丢弃了“打算死在这里,俗称光脚不怕穿鞋。”
翾武远远望着“还是要想办法拉走。”就算她周边绕一些小虫子,这等麻烦不必让他们俩人烦心“我替你分忧。”说好要替她分担。
妖君宠并未阻止。
翾武上前,抬臂就是一阵火系灵力。
毁容的锦觅只是稍稍闭眼避开了扑面的炙热。
翾武赶走了围绕在她身侧的隐蝶“天帝不在殿内,赶紧滚。”冷酷又强硬的说到。
跪着的锦觅略微仰头看他,看着面前冷酷无情的男子……轻笑起,随即笑的越来越大声,笑的不能自己而倒地。
翾武蹙紧双眉“别玩心眼,快滚!”
“她已崩溃。”容琛不知何时从自己的殿中走出,立定殿阁的廊庑下:终于还是支撑不住,如果知道自己这一世都是他人操控而来,所谓的情深意重也不过是精心设计,连番遭遇,以为幸福已在手中,却实则最后一切尽毁、众叛亲离,谁都会受不住,也许她心里也很清楚,就算天帝顾怜救回旭凤,不要说为她复仇这般的无妄之言,就是翾武一人都能压制住旭凤,只是她一直不肯承认此六界中早已无她容身之地。
翾武给妖侍使了眼色。
两个妖侍上前。
“别碰我!”锦觅也不知哪里涌出一股蛮力,甩开了先架拽自己双臂的妖侍“我自己会走。”她不求任何人了“上次我不靠任何人就能救回旭凤,这次也可以的,虚宫,虚宫就是黑色楼梯通往的下方,我去那儿。”摇摇晃晃的挣扎起身,站都站不稳。
“你们俩别一个个于心不忍。”翾武看看容琛有转头看向妖君宠“听听她自己说的,她很清楚自己要的东西在虚宫,也知道虚宫在哪儿,为何非要这般模样来找天帝?无非就是先来找他碰碰运气,如今知道天帝不在,就装模作样‘崩溃’起来,如今她得硬着头皮去虚宫;主上,你别忘了,她最会装弱卖惨。”说完又转回,正对锦觅“要去就去,何必先来这里惺惺作态?难道还指望天帝跟过去似的再为你不顾自身安危的为你疗伤?”你也配?
锦觅抬头,眼神里有一番张狂的得意“就算你为妖君宠义愤填膺,也抹杀不了你自己说的,润玉就是为了我差点散尽一身灵力,丢了半条命,更为了夺回我吞了穷奇,而他什么都没为你所爱的女人做过!”抬手一指妖君宠,已经看着翾武“你再生气也没有用,那些都是他为了得到我所为,而天后那个位子也是我不要的!”
周围鸦雀无声。
容琛突然眼睛一眯:就在刚才他似乎看见有一层浅色光圈从锦觅身上发出,这种光是……转头看看已经从与翾武,目光也扫过在场其他人,发现他们似乎都是未发现的样子。
锦觅盯着无言的翾武,被血污的残破脸上出现了一种‘娇媚’的笑容“只要润玉记得,你就抹杀不掉——我。”我存在他心中:你不是认为我恶毒吗,那我就恶毒给你看,反正一切都无所谓了。
“果然是至贱则无敌。”翾武轻蔑勾勾嘴角“果然留下是对的,有我在,荒诞的不孝子孙永远别想回来。”你会戳人心,我就不会吗?
锦觅瞧着对自己没有丝毫怜悯,只有鄙视与蔑视的翾武。
“陛下。”也在此时容琛转头看到了回宫的润玉。
锦觅对着翾武又一笑,然后摇晃了两下,就往后倒下,放任自己重重摔倒。
翾武眯起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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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蜜之君非良人 番外一百六十六
润玉这时走上殿阁,瞧了一眼摔倒的人。
锦觅并没有大声控诉自己的摔倒是翾武所为,而是佯装懦弱的将摔倒改为跪下“陛下,这不是妖君的错,也不是翾武大人所为,是锦觅自己身弱,摔倒了。”
翾武闻言,嗤笑声怎么都藏不住:果然露出本性了,在这里装什么装?
润玉瞧着唯唯诺诺的她,微微蹙眉“谁?”看向翾武“此是何人?”
容琛眼眸一动。
翾武也不由对润玉露出惊异之色。
抬眸看他的锦觅眼中更是露出惊色。
润玉却犹如见到无关紧要的陌生人,对上锦觅的眼眸,目露不解,抬眸看向一直无语的妖君宠“龙儿,她是哪里犯了错的宫人?”边说边朝她走去“非有城的宫女犯错该交给幽冥界的人处置,怎么让翾武出手教训?”走到她身边,柔声“公子倾是你师兄,我也该尊一声‘舅兄’,你还是要给他几分薄面才是,再说她做错了,应该自有人教训,何必劳累了翾武,他才定魂没几日。”
“陛(下),不,小鱼仙倌。”锦觅有一种莫名的慌张,一改刚才的唯诺“小鱼仙倌,你不认识我了吗?我是锦觅啊,我是给你红线的锦觅。”难道她所熟悉的一切事务都要消失了?
润玉稍稍侧眸,依然有些不解,转回看向妖君宠“她,什么意思?我该认识她?”
“她就是个疯子,公子翀的玩具,为了逃离非人的折磨,臆想自己与陛下认识。”翾武挡在了锦觅前面,对润玉拱手“臣立刻就处理,陛下不必为此扰心。”
“小鱼仙(倌)……”锦觅还未叫完就被翾武挥手消了音。
而后妖侍上前不由分说拖走了不能说话的锦觅,任凭她如何挣扎,就一人一只手的将拼命挣扎的她拖走。
翾武保持拱手之姿“若无他事,臣先行告退。”
润玉颔首同意。
容琛也抬手“容琛待会儿过来请安。”他们约好要与团团堆叠见面。
润玉也同意。
于是润玉回到了正殿。
后殿。
妖君宠为他换下了正服,将正服挂起,转头看了一眼正自己换穿常服的润玉“你没忘了她!”虽然他年纪轻,但灵力异常深厚,她感觉得到。
润玉手臂滑入袖管“是,我是为了她做了很多疯狂的事,她可以拿着炫耀,但不该妄图用那些来伤害你。”的确没忘“这个,我不许!”声音冷厉,态度强硬。
“可你刚才那一言就代表以后都得是视而不识的态度了。”妖君宠回转,拿起了腰封为他系上,而后调整松紧。
润玉任由她动作“本就是该视而不识,她是旭凤的妻,我则将是你的夫。”也就在刚才他听到锦觅在龙儿与容琛面前对翾武宣告的那些得意让润玉愤怒,也让他彻底断了那所谓的旧情,他是怜悯她遇到的悲惨,但自己付出的也足够多了,他可以忍受自己的付出被其践踏,但绝对不能忍龙儿、容琛也要面对这份屈辱“以后我只护着你,和我们的孩儿。”
“不,天下苍生你都要护,这是你作为天帝的职责。”妖君宠转到他面前,拉住他的衣裳“当然,自止命格的不算。”因为他们非神非魔、非妖非人。
润玉瞧着她眉眼弯弯也弯唇笑起,双臂环住面前人“我从未有这样的感觉,如此真切的以个人的力量保护住了自己所爱所珍视的人,我知道为了要保护、留住自己所爱的人就得更强,可就算吞噬了穷奇,我都没觉得自己护住了所爱。”娘,还有他以为自己所爱的前未婚妻。
妖君宠贴住他胸膛,仰头“那,感觉可好?”
润玉点头“甚妙。”
妖君宠双臂也环住他的窄腰“我会让你体验各种你过去都未曾体会过的感觉,心灵的,身体的。”笑容娇媚。
润玉俯首,贴着她耳畔,轻语“甚是期待。”
妖君宠的目光落在他唇上“我也是。”这诱人美色当前却不能彻底拆吞入腹的抓心挠肺,真是愁煞人。
……
“哥哥,哥哥。”
堆叠另一方的团团高兴的跟什么似的,恨不能冲过来抱住容琛,她抓着陌染的手“陌染哥哥,你看我哥哥来了,来接我们回家了。”
陌染看着影像里的容琛“你脸色不好,受伤了?”
“小事。”容琛看到胖了一些的团团自然眉开眼笑“妖君亲自为我熬药疗伤,很快就能恢复。”
“那是,你的复原能力谁都比不了。”所以能让你受伤的东西一定不简单“不过即便如此你也要好好养伤,能不能回去可指望你了;小肉团好的很,大家都对她很好,在这里吃着下、睡得着。”
团团撅起嘴“团团不是肉团!”斜眸瞅坏心眼的二哥,然后看向容琛,敛去了生气脸,而是一脸可爱“哥哥你安心养伤,这里的娘亲很好的,团团在妖界很好,哥哥不能带伤回家,不然娘亲知道肯定要伤心难受,娘亲伤心难受爹爹就会很生气,这里的爹爹和娘亲对团团有救命之恩,团团不希望他们有危险。”
“好,哥哥会乖乖养伤。”容琛对团团自然温柔的很“然后带你们归家。”
“嗯。”团团用力点头“哥哥,我会在你来之前看住看到处玩的陌染哥哥,不让他闯祸的。”
陌染抬手捏捏她鼻尖“你个小机灵鬼,在容琛面前装大人,是吧。”笑容满面。
“我是小机灵龙,不是鬼。”团团‘打’开他的手,朝喜笑颜开的陌染吐舌“爹爹,那你们什么时候回来?”转看向润玉“团团也好想你和娘亲。”
“恐还需要几日。”润玉也还十分想念团团“你不可以乱跑,要乖乖留在结界内。”幽莹残魂的厉害已经见识了。
团团乖乖点头“嗯,团团肯定不乱跑,受伤疼的是自己,也会让爹爹娘亲与哥哥担忧。”
“团团乖。”润玉欣慰她的懂事。
团团挠挠头“爹爹……”欲言又止。
润玉瞧着她为难的样子“有什么就说,团团是想要什么吗?”
团团摇头“爹爹,三外婆她们好像都忘记了,就是那个被下了覆化咒的棠樾,他死了。”可爱的小脸上显露一丝忧色,毕竟是来到这个世界最先遇到的人。
润玉一震,一下子没说出什么来,过了好半晌才轻声问“团团,怎么回事?”棠樾死了?他也算看着他长大的那个孩子,死了?
妖君宠瞧见了润玉眼中的震惊。
陌染微微叹口气“因为止命格的后果渐渐显现,花界之人似乎都忘记了那个孩子……那么大一条虫就算是花界的人也是惊惧,加之又是人头虫身的状态……花界的小精灵们吓坏了,忘记了他的花界芳主驱赶了他,托胎虫失去水分很快就会……我托三娘的妖毛关注那孩子,等我得到消息去时那孩子已经没救了。”陌染会关注那孩子也是因为他算是这里的‘自己’。
润玉多少还是有些介怀。
收了堆叠,容琛识趣的告辞。
妖君宠起身送他,其实就想让润玉暂时一个人待着。
走离主殿。
妖君宠目光略微往后,主殿门因为她的灵力而缓缓关闭。
“陛下是有些念旧。”容琛瞧出了妖君宠的小情绪“只是怜惜那个孩子,未必就是因为他母亲的关系。”
“我就是不乐意。”妖君宠也不在容琛面前藏住情绪“什么祸不及三代,这句话在我这里就是废话,那孩子的母亲与我有深仇大恨,我就巴不得那人断子绝孙,永世不得超生;已经看在他的面上不对她做什么了,怎么,如今她儿子死,我反而要去安慰为此伤心的人?那我的血海深仇呢?”没有血染天界并不代表她心里不恨,双手环胸“他要难过是他的事,别指望我哄;那孩子也是他杀母仇人的孙子,如今没了,真不知他难过个什么劲?”
容琛轻笑起来“算起来陌染也算是我父帝杀母仇人的孙子,我娘救下了荼姚,并让廉晁伯公与她在一起,很多人其实都不解我娘为何会这般做,毕竟那位前天后作恶多端。”
“因为对你娘来说荼姚如何不重要,重要的是廉晁会高兴。”妖君宠与他并肩走向他居住的侧殿宫阁“廉晁是唯一拥有玄穹之光的神祗,若他消散,六界将会在很长时间内没有这种珍贵极光,这可是九转金丹的药引,若能留下许能救下至关重要之人。”
“就是如此,荼姚如何不重要,幸福也罢痛苦也罢,她在我娘眼中只是一个工具。”容琛不急不缓的走着“父帝就是知道这个才对荼姚的生死不在意了,而且人生到底有多苦不是死了就会体会,恰恰是要活着才能慢慢体验。”转头,微笑“不是吗?不管是神还是妖,此生就是一场修行。”
妖君宠单臂弯曲,放在“是啊,既是修行,就有修得好与修不好。”转眸“说起来,斗姆元君还是如此无情,对这孩子的死活袖手旁观。”
“天道无法干预,一切都会继续下去;师父在梓芬花神上干预过,得到的结果……”容琛抬头“正是天道无情,天下无人不可被取代,哪怕是敢高喊我命由我不由天的灵力高强的神魔也是一般,若出现不可逆的事导致一些人早逝,天道便会派下另一人,将原本那人该经历的天命让别人完成,不会影响其他,让一切看上去顺其自然而不会影响大局。”低头注视妖君宠“本地斗姆元君不愿插手那位棠樾的生死也许就是因为她知道棠樾的使命会有其他人完成,那孩子消散便也不必承受苦痛。”这也是一种悲悯,生又何尝生,死又何尝死。
容琛与妖君宠对视下,算是交换了彼此的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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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蜜之君非良人 番外一百六十七
“你看看,我说的没错吧,那条虫就是已经死了。”公子翀的声音从另一边传来。
妖君宠回头时只看见锦觅跪倒趴伏在了地上。
“棠樾——”哭喊着“棠樾——娘对不起你,棠樾,棠樾——旭凤,对不起,我没能护住我们的白鹭。”她趴伏在地上,嘶声力竭的叫喊“旭凤,你在哪儿啊,我们的孩子死了。”
容琛迎上公子翀的目光。
公子翀歪了下头,而后对容琛笑起“看来‘心软’是异界天帝家的家风。”
“凡人都懂仁者无敌,容琛只是觉得既然是神仙就不该连这个道理都不懂。”容琛微笑“且公子不管如何折磨她,对公子您解开身体的时间禁锢并无有益进展。”
公子翀突然眯起眼,目光与并不避让自己的容琛互撞“你的意思是我不该让那孩子死,还是拿那个孩子的命去和斗姆谈条件?那你知道那个孩子原本的命运是什么?”
“在九天应龙身归鸿蒙后继承天帝之位。”容琛平静说出。
公子翀挑眉“你既然知道就该知道无人能违逆我父帝。”没有已经离世的苍芜帝帮助,他一人不可能弄死天帝的继任者“且听你话语的意思能解开我身体的禁锢?”
“不能。”容琛淡笑着“我没有那份能力,恐就算是我师父也未必办得到。”他可以察觉到公子翀的症结所在,但要医治那份症结需要操控时间凝结出一种果实,那需要大量最纯净的灵力,而以他现在的灵力根本办不到“许本地斗姆元君就是知道自己无能为力才不愿让公子你希望到失望。”
公子翀握紧了自己的手,腮处紧绷,但没过多久,嗤笑一声“希望到失望,说的好,这种伤有多痛就要让罪魁祸首好好尝一尝,就算你来了,又如何,她原本该继承天帝之位的虫儿子照样死了,如今是近在眼前的养魂玉,她不是曾在天魔大战中说什么只要心中有爱,就无惧悲痛的豪言壮语,如今就让她用她心中的爱来无惧最恐怖的非有城,看看她心中的爱有什么狗屁用处,是能救虫儿子还是救鸟丈夫。”狠狠踢了她的腰骨,一下又一下,脸上露出绚烂的笑容“凡人那套杀人不过点头地在我这里也根本没用,我会好好折磨仇人。”
容琛敛了脸上的笑意“妖君陛下,在下累了,先告退了。”
妖君宠点点头。
容琛转身迈步踏上阶梯,而后进入宫阁。
妖君宠望向公子翀“希望这次这个玩具能在你手里撑得久一点。”玩吧,没人会阻止你。
公子翀低头看了一眼嘴角溢出血的‘玩具’,弯起嘴角“好。”非有城最不缺的就是折磨神仙妖魔的办法“你那个了不起的水神爹曾经夸耀说天帝的两个儿子被他闺女随便挑,如今倒要看看这般挑皇子的你有谁会来救,一个在身边,一个在心里,哪个会来救你啊?叫吧!”
眼神浑浊的锦觅本以为自己再如何都不会有感觉,可看到公子翀这个笑容后心内再度升腾起无法言语的恐惧,公子翀眼眸里泛出的黑暗似乎是来自比十八层地狱更深的万丈深渊之中,要将她的真身一寸寸的撕碎,让她感觉到非有城都难见的极端恐怖。
‘不,不要,救我,爹,救我。’她身体里每一寸都发出呼救:不要,旭凤,凤凰,救我,我不要落在他手里,不要,救我,救救我!长芳主,海棠芳主,玉兰芳主,娘,爹,凤凰,狐狸仙,救救我!小鱼仙倌,求你救救我——
但是没人听得到她发出的呼救声。
公子翀身边的黑色盔甲人拽起她,拖走了。
……
“娘——”
润玉从噩梦中惊醒过来,坐在床榻上:他梦见了母亲被荼姚杀害的那一幕,娘是为了救他才会被心狠手辣的荼姚所杀……他很久没有做过这个梦了,外人不知其实就算做了天帝,他也会经常梦到这件事,那种在梦中只能眼睁睁看着母亲死在怀里的无能为力他真的恨透了,所以他才要变的更强,拥有更大的权力……
伸出双手,紧握又松开,他明白自己紧握在手中的东西其实没有半分,母亲,所爱都无法挽回,但也就在不再强求后,团团来了,又将龙儿带到了自己面前,还有夙三娘、翾武,公子倾,随即而来的一切开启了新的篇章,这是苍芜帝的阳谋,利用团团、龙儿让闭界多年的幽冥界与天界重新交好。
也有他的阴谋,他的报复,失去所爱后蛰伏多年后实施最狠毒的报复。
起身,下了床榻,披上外衣,他没有亮起殿内的灯烛,走到外殿,一片黯淡的银白洒将入殿,那是龙儿用碎月为他营造类似月亮的光芒,非有城没有日夜之分,外族人一直待在这样环境中会产生诸多不适……站在这片没有温度的月光中,他环视周遭这份陌生:都说是非恩怨皆已了,可实际上自己还是在意,在意自己被困顿在了天帝之位上,在意就算成为天帝自己也无法挽回母亲,也是因为在意所以才会悄悄通过棠樾关注锦觅……也因为这份在意他曾经再无起情爱之心,只想为她保留自己的感情……
而今怜惜她的心消失,对于棠樾的死也只是一些难过,他是冷情冷心了?
不,他不会容忍任何人伤害到龙儿或者是团团。
也许这才是对过往真正的放开。
自己那些过往该真正舍弃了。
抬起手,那些柔和的冷光洒落手心:苍芜帝,你是不是想要我亲手结束这一切,不光是我自己心里的那点残念,还有龙儿心中的仇怨,你也希望由我能为她化解,不想她再背负那份仇恨,希望过去那些旧事不必影响她的未来,对吗?
这是作为父母,你们能给她最纯粹的爱。
妖帝姝澧用自己的命换她活下来。
冥帝苍芜完成了全部的复仇。
而现在不管是妖君宠,还是自己,都该真正放下过往,释然的面对漫长不可知的未来。
意念一动,他所在的地方已从永照宫到了未信宫主殿之外。
在天界他不会披着外裳在外行走,而现在他只想来到她的所在,不在乎旁人对自己的诟病,殿门关着,上前。
守在殿外的妖侍看见他而来,躬身行礼“天帝陛下。”
“我想见龙儿,替我通报。”润玉拉了拉身上的外裳。
不等妖侍回答,只听殿内传来“进来吧。”
妖侍们也听到了,双双为润玉推开门,让他入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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