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蜜之君非良人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皓月无影
“姑姑,我能进来吗?”邝露在门外略微提高了声音
“进来。”龙君宠同意。
邝露入内,端来了羹汤。
龙君宠令道“搁他跟前。”
邝露搁下。
龙君宠单手一展,自己装酒的鹿皮囊就出现,走过去放到汤羹边“要么喝汤,要么喝酒。”你自己选。
润玉哪会不知她这是让自己进食。
邝露是想留下,但她自知不能,退了出去。
润玉放下灵位,向皮囊伸手,指尖都触及了,还是没有拿起,而去拿起装有汤羹的玉碗,端起,眼泪落入碗里,喝了一大口后放下:他不能因为伤痛而醉生梦死,不能把一切都给让她处理“给我几天时间,好吗?就几天。”
龙君宠伸手一摊,将鹿皮囊收回,拇指剔开酒塞,灌了自己一大口,打了个响指。
润玉抬头。
龙君宠对准他的唇,吻住,然后将嘴里的酒全数灌入了他的嘴喉。
润玉睁开眼看着她。
“让你选,你可以都选,或者都不选!”龙君宠退开一步,重新伫立“润玉,你的天命应该自己把握,如何不再品尝这种‘无能为力’的苦果,得看你自己的本事,这个,姑姑没法教你;好,你说几天,我就给你几天,痛痛快快的伤痛、难过,别压在心底,因为那个更痛,洞庭君定然不愿见你留着那份好不了的伤千年万载。”说吧便走出他的寝殿。
邝露还在外面。
龙君宠走出“小露儿,陪老身走走。”她自己也是心烦意乱:见他如此难受是抑制不住对太微夫妇的愤怒,可又知道应该以柔克刚,此刻和太微闹翻对大局毫无益处。
邝露跟上了她。
龙君宠走到秋千架边,没有坐上去,而是握住了秋千的绳索,不由握紧些,抬头看向天际。
邝露看到了她这个动作,突然跪在了她的身后“姑姑,邝露求您,您与大殿明明两情相悦,心心相印,为何您不能答应他?如今大殿身边只有您了。”
“邝露啊,我玩心眼的时候估计你父亲还没出生呢,这招以退为进,我都用烂了。”龙君宠拍打了一下秋千“再说现在是什么时候?”生死关头,弄不好洞庭湖就会血流成河,哪有空想儿女情长。
邝露后背挺直“邝露知道,如今这局面不该被小情小意所困,但是现在大殿比任何时候都需要您,只有您在他身边他才能挨过这丧母之痛;是,我喜欢他,只是单纯的喜欢,不想见他落泪,可我知道能在他落泪时紧紧抱住他的只有姑姑您,您总是说自己心黑人狠,不是好人,可您就是他心里的光,唯一的那点光;我曾经看到过他的真身,就在星潭边,那时您没有入关,我看见您和他在星潭边品茶笑谈,他那般安心欢悦,还在星潭露出了白尾,朝您击水,您躲开了,然后扑向他,两人就在星潭里没大没小的嬉闹,就如同您说的,大殿的龙身美的无与伦比,他脸上的笑容更是美的惑了我的心神,后来您闭关,依然在星潭边,他完全变了,那般孤寒清寂,虽与玉树而立,脸上却滑落着泪,嘴里念叨着姑姑……姑姑,大殿已经失去了生母,现在只有您了,请您应了大殿吧。”肯定的跪拜叩首。
“小露儿啊,你怎么就学不乖呢,有一点鱼儿没有说错。”龙君宠仰着头“他没有落魄到要你来怜悯和同情的地步,我也一样,感情是我们俩事,更何况你真以为鱼儿这么脆弱?”
“当然没有,邝露知道大殿是天之骄子,自然心性坚定,邝露只是不忍大殿与姑姑都这般折磨。”邝露依然叩首着。
龙君宠沉声“你去吧,老身乏了。”
“邝露告退。”邝露起身,后退。
龙君宠表情不显,坐在了秋千上,然后轻轻晃动起秋千,目光不自觉的看向他的寝殿:两情相悦,心心相印?有吗?
自己就是不忍心见他难过,愿意见他笑着,不愿他孤单影只,不愿……
自己当时阿靳是什么样的心情?陪着他,伴着他,看他笑,与有荣焉他登高一呼,一呼百应的威严,崇拜、敬重、更是疼惜他的辛苦,想替他分忧,不让他被琐事所扰,他是要做大事的人,她愿意成为解语花,在最近的地方看着他陪着他,为他生儿育女,与他携手同看江山更迭,共度岁月流逝。
她对润玉的疼惜是爱吗?
不知道。
姬少卿说的没错,他的龙身太像阿靳的龙身了,所以她那么偏爱他,可那是爱吗?
她真的不知道。
要她应自然容易,哪怕润玉向自己求欢也无所谓,他幼时与她一起显露真身,一起沐浴太多次了,可这能代表什么?
爱应该是完整的,而不像自己这般,心底还有他人,这样如何是一双人。
她不愿,这是对两个人都不公。
对润玉不公平。
对阿靳也是一种亵渎。
锦觅已经归来,若润玉不愿,就赶快解除婚约,让鱼儿再觅良人,这件事,过两天就去和洛霖聊聊,也该让岑葳准备一些仙家名门之女的画像。
自己荡起秋千,仰望黯淡的天际:等润玉成亲,自己就该搬回九洲华宫了——
心头似乎有什么被刀割了一下。
龙君宠反而笑起:没关系,等新人入门,温香软玉,他就会明白没有我也没有关系,鱼儿,你要幸福啊——
你娘肯定也如我这般期望着吧。
簌离,你放心,我会竭尽所能,让他无忧,让他自由,长空万里——
香蜜之君非良人 八十五
几日后。
逸仙来到璇玑宫,给龙君宠例行诊脉。
“主上虽然身体尚可,可这次之后……”逸仙也知道一些事“要不要让大殿再提高一些灵力修为?”
龙君宠收回手“你想做什么吗?”
“您二人不能都倒下。”逸仙说出了自己的想法“主上,你熬得住,大殿定也能熬得住,那法子虽然狠厉残忍,可若是熬过了,大殿的修为必定能再上一个台阶。”
“你想让他手刃荼姚?报仇雪恨?”龙君宠威严了几分“那也不用自己亲自动手。”
“可是主上不能考虑,您私动九华军的代价。”逸仙拱手低头“主上,为何不能相信大殿呢?”
“提高灵力有的是法子,他又不是我当初那般需要一下子挑起整个天界生死存亡的重任。”自己当初是没办法“现在他有我,我不会让他承受那些;不要提了。”
“主上!”逸仙不死心“何不问问大殿自己,也许他会愿意。”
“不用说了!那个法子其痛苦程度超过日日剜龙角刮龙鳞,你是觉得他受得苦还不够多吗?!”龙君宠冷然几分“那个法子你不许告诉他,不然就是你,我也不饶!”
“是。”逸仙无奈,只能答应。
……
深夜。
邝露因为此事已在璇玑宫多日了,她不放心他,哪怕明知道自己做不了也说不了什么,却也要在看得见的地方陪着他伴着他。
路过琳琅阁,却看见里面还亮着灯“姑姑?”试探的唤了一声。
里面的人听到了“小露儿,还没回去呢?”
邝露站在门外“我能进来吗?”
“进来吧。”在夜深人静时龙君宠的声音显得几分柔和。
邝露推门入内,又随后带上一些门,走了进去,却发现她正在缝制——*孝服“姑姑,这?”
龙君宠看了她一眼,又低头缝制“你脾气真是好,我几次三番那般说你,你还愿意关心我。”
邝露低头“是邝露做错了,姑姑在做什么?”
“这天界与龙鱼族礼俗不同,按照龙鱼族的仪俗,替母守孝要着生麻,但是天族的丧服规制更繁复,共有五套不同的说法,我真是担心荼姚会给他用最轻一等的缌麻,所以我就先给他做了两套。”龙君宠现在正在缝制的就是天族为母守孝的粗麻孝服。
邝露真的不知道一向任性妄为,谁看见都要尊一声姑姑的龙君宠会女红,而且瞧着这精细的活也知她女红甚好“姑姑,这些有织女们……”
“邝露,这两套衣服做好,你替他收着,若哪天荼姚派人来给他送丧服,你就拿出替下荼姚送来的。”龙君宠手不停“与其让他穿荼姚送来的,不如穿我做的。”不能让荼姚在这上面还轻慢了簌离。
“天后娘娘,会送两套来?为什么?”邝露真的不知道龙君宠这话的意思。
龙君宠轻笑了下“自然是要鱼儿屈服,顺便戳他心。”
邝露明白了,抬眸看向龙君宠“姑姑,你怎么想得这么远?”
“远吗?”龙君宠不以为然“既然已经与她水火不容,自然要想到一些事,这些都是小事。”
邝露心里自责:自己只知道陪着他,可其实真正贴在他心里的人只有龙君宠,她什么都能替他想到,照顾他的情绪、全力的庇佑着他;和龙君宠比,自己那点喜欢真是太浅薄了,不过是自私的自我满足。
“小露儿。”龙君宠抬了下眸“怎么哭了?”
邝露用袖子抹泪,却不知为何越抹越多“姑姑,为什么不可以?”
“爱一个人不是占有他,而是希望他能更好。”龙君宠温柔轻笑“阿靳对我说,喜欢是摘下那朵花,而爱应该是养着一朵花,看他绽放,看他绚烂,哪怕那朵花最终不会是你的;你不也是如此嘛。”
邝露哽咽的摇头“不是,和姑姑比,我的感情,太浅薄,帮不了大殿,连
孝服的事也没有想到过。”而你外帮他稳义弟护洞庭,内里还挑灯给他做衣。
“感情哪有浅薄的,都是最珍贵的,只是有些付出一定要得到回报,那就不美了。”龙君宠一针一线,亲手缝制“既然想要为他付出,就一心付出好了,莫贪心回报,他在不在意都不打紧,若能帮到他,自然是好,若不能,就任他一笑了之吧。”
邝露止不住眼泪。
龙君宠却笑了,拿了帕子,过去给她拭泪“别哭了,这璇玑宫里哀戚还不够多啊。”
邝露拿过她的帕子。
“以后不要提什么鱼了,他不爱听那些。”龙君宠起身,去拿了一卷东西“拿去看吧,他喜欢的东西和禁忌的东西,我都写出来。”放到她手上。
邝露不解,泪眼迷蒙的看向她。
“既然想长久陪在他身边,那这些你该知道,免得一个不小心又让他难过了。”龙君宠继续拿起针缝起来。
邝露咬住唇“是,多谢姑姑。”看向已经完成的生麻孝服,因为自己那点小心思而愧疚不已。
“不管选择了哪一件,你都告诉他,孝存于心,他母亲定然是知道他的心意,不必太过介怀何种形式。”龙君宠缝好最后一针,用牙咬断线,将衣抚平。
……
旭凤因为跟随锦觅下凡历劫,太微为熄灭蜚短流长就关了他禁闭。
不过回归的穗禾可没有那般好命了,九华州二十万大军将鸟族扩展的几州全部打掉,归还原主,并围困翼渺州,令花界断粮、天界粮仓紧闭大门,各州各界更是慑于龙君宠‘恶’名不敢借粮。
穗禾无计可施,跪倒在荼姚面前。
奈何荼姚也是无法,太微这回怎么都不肯下令开放天界粮仓。
“洛霖拿着本座的灵火珠说是簌离遗物,当朝呈贡,可恶!”荼姚的伤并非灵力所伤,好了大半“现在陛下借着龙君宠的手打压鸟族,本座也无可奈了,不过我绝不会坐视不理的。”
“姨母,您快想个办法啊。”穗禾连翼渺州都进不出,里面也没有丝毫的消息传出。
荼姚眯起眼:姬少卿的死,麒麟族怎么都不肯罢休,看来自己还得从这里下手才是;且这次,自己得做得更隐秘些,龙君宠耳目太多;而且太微这里,肯定不想把龙君宠怎样,东方不行,那就西方吧,听说姬少卿出生时还得过西方如来的赞誉,说他能为六界辟除不祥。
璇玑宫,七政殿。
煦将鸟族隐雀长老的密函教给龙君宠“鸟族内部尚有余粮,主上打掉了那些穗禾公主新提拔的将领,现在鸟族上下都对穗禾公主为了旭凤下凡而不顾鸟族安危之事不满,加上隐雀长老现在拿出自己一方的粮食救急,对他自然青眼。”
“告诉隐雀,戒急用忍,他还是得捧着穗禾,以荼姚马首是瞻。”龙君宠看了密信后,将其一把幽火烧尽。
煦明白:捧杀,捧的越高摔的越惨“主上,我们打探到此次麒麟族姬夔会在大朝会上向您发难,只是现在还不知是什么;还有私动九华军的后果……”
“无妨。”龙君宠拿起一杯茶,喝了一口“这次大朝会,我按期出席。”占了便宜自然要吃个亏,这才是让太微安心的平衡之道。
煦拱手,离开,回身时见夜神走来“大殿?”
龙君宠自也看到了他:清减了几分,更显得清绝,放下茶盏“鱼儿,有事自可告知邝露……”
润玉立定,躬身,拱手,大礼“这几日多谢姑姑为润玉操劳了。”
“你我之间何需此虚礼。”龙君宠站起身“为你,自是应该;见你悲伤已止,姑姑也是欣慰,你放心,你母亲的事,三万洞庭水族的安危,老身既为水族之首,自然责无旁贷,定要为她讨回公道,护住她的云梦泽。”
“只要三万洞庭水族无虞,我母亲之事,润玉不求。”毕竟她的确暗害旭凤。
龙君宠不置可否“明日就是大朝会,你若不想参加……”
“不,我要参加。”润玉正色“既然问心无愧,我不会躲避。”哪怕面对天上天下上神地仙。
“好。”龙君宠觉得他的确长大了“只是一事,若明日麒麟族对我发难,你不可流露焦急之色,只需旁观。”
润玉眼动,没有立刻回答。
龙君宠没有听到他回答,转眸,轻笑了下“无事,我都已知晓,如今我借着你生母之事重挫鸟族,自然要吃点亏了,这就是你父帝制衡之道。”
“你也是用鸟族力保洞庭。”润玉收紧手指“打掉鸟族新扩之地,归还原族,让原本对父帝不满的族群再无怨言,并彻底压制了鸟族现在嚣张气息,再围困鸟族至今不退一兵,令养伤的荼姚坐立难安,然后再设法让鸟族对荼姚和穗禾的无计可施心生怨恨,更是为了让父帝下旨言明洞庭水族无辜,任何人不得借机衅性滋事,只要恩旨一下,哪怕荼姚再不甘也不敢轻举妄动。”还让彦佑现在坐镇云梦泽,约束水族众人,这才是一箭三雕。
“没错,你父帝一日不下旨,我一日不撤兵,那二十万天军是东凌元君在时赐给我护身之用,也是他为了给当时的我增加几分底气,你曾祖父、祖父都下旨增加,我皆推却了,所以你祖父下旨,只要我存一日,这一支天军就不受天庭辖制,只听我号令。”龙君宠轻笑下“我从未轻动过,但如今我动了,就要让六界知道,我九华一言九鼎,不达目的誓不罢休,同时也提醒一下你的父帝,切莫再纵荼姚为非作歹,这些年她锋芒毕露、四处树敌,还敢动到我的头上,作死!”
“那麒麟族会怎样?”润玉已经知道太微对母亲所做的,可同样是阴谋,同样的一箭三雕,一个是目的为害人而设,一个却是煞费苦心要惩恶人、救无辜。
龙君宠慈爱笑起“一只雪麒麟,的确难得,就这么为了我没了,多少得流点血,无妨。”
“龙儿——”
“叫姑姑。”刚才还叫对的,龙君宠瞧见他的紧张“我可不是你那娇滴滴还没见过天雷的未婚妻。”这些年中毒、断骨、受伤她什么没受过“放心,一点刑罚要不了我的命。”自信而展绝美笑靥,自有一种帷幄天下的气定。
润玉瞧着,沉下了脸:因为要让父帝心安,她占了便宜自然要吃个大亏。
思及此不由紧紧握住了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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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丧服是指为哀悼死者而穿的服装;孝服是指居丧期穿的白布或麻布丧服(中国)或黑衣(西方),亦指为尊长服丧的时期)
缌麻:古代丧服名。五服中之最轻者,孝服用细麻布制成,服期三月。凡本宗为高祖父母,曾伯叔祖父母,族伯叔父母,族兄弟及未嫁族姊妹,外姓中为表兄弟,岳父母等,均服之。
所以我将缌麻改为了粗麻,是齐衰这是次于斩衰的第二等丧服齐衰杖期适用于父尚在世的情况下,子、未嫁之女、已嫁复归之女为母,夫为妻;疏衰裳是用每幅四至六升的粗麻布制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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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蜜之君非良人 八十六
翌日。
九霄云殿。
今日是大朝会,平日不上朝的上神地仙几乎尽数到齐,因为龙君宠二十万的九华军几乎倾巢而动,将天界战力数一数二的鸟族打的丢盔卸甲、毫无还手之力,这件事可闹大了。
太微、荼姚、润玉、旭凤皆如同往日一般高坐帝位高台。
穗禾也是正装前来,待正常的议事结束后,穗禾出列,跪拜当堂“天帝陛下,请陛下垂怜鸟族上下,九华上神私动护军攻打翼渺州,围困至今,不许一粒米粮、一尾水鱼供给,穗禾都无法重归,更没人知道翼渺州内里发生了什么,还请陛下开恩,为鸟族上下性命求姑姑,高抬贵手,放我等一条生路。”
“陛下,荼姚同求。”荼姚从太微身边退走,跪在高台“我也不知是如何得罪了姑姑……”
“不知?你用琉璃浄火杀害夜神生母洞庭君时怎么不知有罪?”龙君宠站起身“他才刚刚认回生母,洞庭君是怎么死的,你敢当着群臣面说吗?是为了保护儿子不被你的琉璃毒火所杀,可怜这个连名分都已经不争的女人还未与儿子同享一天天伦之乐就被善妒的天后娘娘杀害。”
“姑姑,不会的,母神怎会……”旭凤也站起身。
龙君宠向太微拱手“陛下,这件旧事我本不想当殿提出,毕竟有关天家颜面,可你也看到了荼姚穗禾不依不饶,那就恕老身放肆了。”然后转向众人“洞庭君本是水族一精灵仙子,得幸蒙获天恩,但自知身份低微,便将夜神自小交予天后抚养,为了其子更自愿放弃天界封赏,隐世而居。”
太微轻咳,但听到这些,也知道九华给他留了脸面。
“奈何天后依然忌惮,先诱骗夜神服下浮梦丹,抹去他对其母所有记忆,后到处追杀那位仙子,原因无二,就是因为这位仙子还有一件让她无法安心的宝物留身,那就是水神呈上的天界至宝灵火珠,众所周知,荼姚也有一串,是与太微大婚之时,陛下所赠的聘礼;我这个侄孙啊,就是稍微多情了几分,对那位仙子也算是情真意切,便将灵火珠赠予她一串,洞庭君割心送子,却想着留着灵火珠做个念想,哪知就得罪了天后娘娘,竟然为了这串珠子一直紧咬不放,甚至欺骗陛下,只为毁其她家族,灭她族人。”
荼姚听到这里怒不可遏起“龙君宠,你信口雌黄!”又哭对太微“陛下!我哪儿敢欺瞒陛下啊……”你明明都知道。
“不敢?那我们要不要说说先花神梓芬是怎么跳的临渊台?看看陛下是否知道其中内情。”龙君宠丝毫不惧。
洛霖看向龙君宠:这个女人为达目的什么招数都敢用。
龙君宠见荼姚恨不得杀了自己的目光“……当时我不理世事,是水神仁善不忍水族同胞生灵涂炭,才救助了洞庭君,这万年来,谁都知道润玉养在我身边,可那位洞庭君从来没有拜见过,更与我九华州没有半分联络,为了夜神安泰,死死恪守住与天后的约定,哪怕天后杀其父灭其族。”
“你胡说,洞庭私蓄甲兵三万,那个簌离勾结鼠仙暗害二殿,还诬指天后娘娘,九华姑姑,当时鼠仙几次三番提到簌离!”穗禾也知晓此事了,自然是荼姚告知“她还打伤了天后娘娘。”
润玉眯起眼眸,看向下面的穗禾。
“穗禾公主,你被人灭族,躲起来的时候就不要防身吗?面对要杀自己的人就该束手待毙才是吗?”龙君宠一张利嘴,黑白颠覆“陛下,既然穗禾公主说的甲兵三万,那请问他们可有半分要为洞庭君报仇的意思?可有偷袭他族?鸟族被围,他们有没有落井下石,趁机杀害洞庭湖边的鸟族?他们现在是不是紧缩湖底?反而犹如案板鱼肉?谁都有自保之本能,自保怎么就成了罪过?”
“姑姑一张利嘴,黑白颠倒,指鹿为马。”荼姚跪着回头“可鼠仙之事,陛下和众人也都是看到的。”
“你还敢提鼠仙。”龙君宠挥袖“鼠仙的证据是灵火珠,洛霖已经将簌离的遗物交予天帝,你的灵火珠又在哪儿?人间唯一女帝,为争宠,杀亲女嫁祸正宫,真是让人不寒而栗啊;更何况鼠仙最后那句话,雷公电母,还有老君、丹朱似乎都听到了吧,需要我再重复吗?”
“我荼姚以上神之誓告天地,若有心用吾儿旭凤争宠,便不得好死,鸟族尽灭。”荼姚突然立了上神之誓“就是不知道姑姑,可否也发一个誓。”
“那你跟着发个誓,说先花神之死与你绝无干系,你发了此事,我便也发个上神毒誓。”龙君宠似笑非笑。
荼姚震慑。
穗禾却似乎找到了龙君宠的漏洞“陛下,人间那恶女是为了将正宫害死,从而取而代之,可姨母已经是天后,怎么还会用她唯一的亲子……”
润玉起身“父帝容禀。”然后将头上的龙骨簪取下“四千年前姑姑闭关,全是因为代我中了这极为阴毒的三百三十三色运日之毒,这是姑姑自断的龙骨,她将此毒封在龙骨中方才转危为安。”走出自己的座位,双手奉上头簪。
太微接过,里面三百三十三色的毒彩流光溢彩。
“父帝。”润玉也跪下“连姑姑都免不得被此毒所害,况儿臣乎,这四千年璇玑宫之所以不敢留人,就是怕被母神忌惮,姑姑中毒之时,喷在儿臣身上的黑血……儿臣胆怯,若父帝认定洞庭君自保之举是为谋逆而为,那儿臣自请辞夜神之位,除天家身份,从此闲云野鹤,永不回九重天。”叩拜“若母神还不放心,担心我会违誓与旭凤争夺太子之位,就请父帝削我神骨,贬我下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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