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蜜之君非良人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皓月无影
香蜜之君非良人 一百二十二
临渊阁。
龙君宠到时,临渊阁的大门已经打开,守门士兵想要说话,被她抬手阻止,她站在门口。
阁内。
荼姚的声音依然洪亮“……怎么是你?你是来看本座的笑话是吗?”
另一个声音传来,已经是那般冷硬“母神的脾气还真是一点都没有变,若说母神如今只是个笑话,那我倒是要恭喜母神。”
“你别得意的太早,不要以为有龙君宠,陛下就会选择你,待旭凤成为天帝,他一定会接我出去。”荼姚很自信,因为太微答应了“到时候,你和龙君宠,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润玉对于荼姚现在还如此飞扬跋扈弄不清楚状况实在是鄙视在心“恐怕要叫母神失望了,母神你有所不知,半年前,旭凤在我与新水神的大婚之日,兵变失败,被一刀刺中精元所在,当场灰飞烟灭了。”灰飞烟灭四个字说的满是嘲讽。
荼姚先是一惊,随后大笑不止,完全不相信对方这种荒谬的说法“不可能,你当本座是三岁孩童吗?”
“母神你别急,旭凤灰飞烟灭,父帝痛心不已,于是想要自毁元神,是龙儿仁善,救下了他,可惜他的精元内丹也毁了七七八八,如今正在毗娑牢狱里静思己过。”润玉去看过他,觉得让他这般活着比死更让他难受。
荼姚这回是瞪大了眼“不可能!这绝不可能!你骗我!”往润玉所在走了几步“你骗我。”赫然出手。
润玉侧身躲过。
荼姚的灵力将殿内的九层烛台打落。
惊动了守卫的士兵,立刻入内“陛下?!”询问他是否有碍。
润玉从容抬手“无妨,你们先退下。”
荼姚这回是真的惊了“陛下?”
士兵退了出去。
荼姚眼中含泪“不可能,你骗我,你骗我!骗我,你骗我。”每说一次就扇了润玉耳刮一下“你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你对我有什么怨气,也不应该加害旭凤,他将你视为手足至亲,旭凤何辜?你和龙君宠竟然对他下毒手!”
“旭凤是无辜的?我问你,我母何辜?龙儿何辜?”润玉怒对伤心欲绝的荼姚“那些千千万万的笠泽水族,他们何其无辜!?你下手杀我娘亲,灭我母族,窜通麒麟族旧族长夫妇谋害龙儿之时,又可曾有过一丝心慈手软?”一步步反逼向荼姚“你为我父帝充当刽子手,血染千里之时,可曾想过那些无辜的生灵,他们也有骨肉至亲!你将三百三十三色运日之毒交给我父帝,让他借我的手喂给龙儿的时候,你可曾想过,我只有她一个真心疼我之人!?”
荼姚悲苦又急怒“我当初,就不该带你这个孽种回来!本该旧地杀了你!免得养虎为患。”
润玉完全附和她“母神所言极是,我,不过是你固宠邀功的一颗棋子罢了,只是你怎么都没有想到我会被龙儿带走,所以你心中对她充满了怨毒,和我父帝一拍即合,想要杀了她,让我重新沦为你手中区区一颗棋子,可你想不到棋子也会有反噬,操控它主人的那一天;你以为,我愿意看着自己的亲生父亲、兄弟,在我面前灰飞烟灭、想要自爆元灵吗?你以为我愿意吗?”大声质问,若可以谁不想孝悌双亲,兄友弟恭,而你们让了吗?
荼姚是真的伤心。
“我本来只想和龙儿逍遥度日,我根本不稀罕什么天界什么九华州,我只愿与她两情缱绻,一生一世!待旭凤做了天帝,我就辞夜神一职,和她寄情山水,可你们呢,一个因为忌惮她,一个为了旭凤一次又一次将她推上绝路!你已经在我的眼前杀害了我的娘亲,我只剩下龙儿的时候,再一次,你和父帝再一次联手,让麒麟族的人去西天请来法旨,我眼看着她在我面前白衣变成血衣!”润玉悲凉的笑起“你当初真该一刀杀了我,或许你杀了我,我便可以早日解脱了。”
门外,有人听到这些话,攥紧了拳头。
“旭凤不在了,陛下也被你关了起来,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荼姚心冷了“你杀了我吧。”
润玉表情阴郁,口吻冷酷“好啊。”拉起荼姚就走向临渊阁外的临渊台“想死便从这儿跳下去,当年先花神就是捱了你的琉璃净火,被迫从这儿跳下去,母神,你一向都是这么高高在上,岂不知,在这高台下面,白骨累累,多少生灵为你铺路,成就了母神的至尊之位!母神若一心求死。”突然握着荼姚双肩,往前跨了几步,在临渊台的边缘往下看“何不就此跳下去,好好瞧一瞧,那些被你践踏,为你铺路,无辜冤死的亡灵,好好看看他们。”
临渊台下天雷轰隆,电光火石的霹雳声不停。
荼姚站在边缘哭的伤心欲绝,也不知是悔恨自己的错误还是哭泣儿子的死亡。
润玉转身走回几步,却迎上了一双深邃幽黑的美眸。
荼姚心中明白润玉没有欺骗自己,旭凤是真的死了,太微也真的已经被他们囚禁,恐怕灵力尽失;想到这里,她燃起了余下的琉璃浄火就朝自己头上击去。
弹指一挥间,一个星子打落了荼姚的手,她的周身都被冰寒的灵力禁锢起来。
荼姚回头:龙君宠站在润玉身后。
她走到润玉后面,将本来面对自己的润玉转了过来“荼姚,我不会让你这么轻易的死,死亡对一些人来说最好的结果,而你,不配!就好好在这万年孤寂的临渊台尝尝这无夫丧子的滋味,瞧着他这个大逆不道的逆子,如何一统天界,万世——升平。”
然后握住润玉的手,头也不回的离开,任荼姚在自己身后哭的凄凉无比。
声声呼唤着“旭儿,旭儿——”
走出临渊阁的天帝失去了刚才的凌厉。
龙君宠也放开了他的手,径直往前走“走吧,罱。”也是不回头的架势。
“龙儿。”润玉唤了他一声。
龙君宠聪耳不闻。
罱看了润玉一眼“陛下,您怎么可以说自己想死呢,就算说,也不能让她听到啊!这回您算是完了,我真帮不了,陛下,您善自珍重。”急急丢了这么一句,转身追了龙君宠而去。
润玉看着龙君宠决绝离开的背影,心中想起了母亲死亡的那一瞬:娘亲,如果你还活着,我们一家人会有多幸福,哪怕我不做天帝,我们一家人也会很幸福吧,娘亲——
……
那天夜里。
夙夜星潭。
润玉独自坐在那里,自斟自饮。
煦就站在稍远处,看着他,恍惚间似乎看见了穿紫衣的二殿下,坐到了他面前。
润玉拿着不小的酒杯,并未喝,只是举在唇边,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事,原本还是喜悦的表情在不久之后就改变了“旭凤,你已经死了,为何还总是阴魂不散的出现在我眼前?你因为是嫡子,有被父帝母神爱着宠着,便总是这么高高在上,大家都从底下仰望你,好像只有你才有功绩才那般优秀,难道我就不优秀了吗?我告诉你,我比你更优秀!你会的我都会,你不会的我也会,可是就因为你们在高位,所以从来,从来都是你们给我,但是你们从来没有问过我,我要不要!我现在告诉你,我不要,我不要你们这些虚伪的赏赐和怜悯,我更不会要你们的嗟来之食。”
他面前的旭凤自然没有动作更没有说话。
润玉拿起酒杯,没有喝,又放下“旭凤,你知道吗?曾经,我想过要兵不血刃,我也应该可以做到,我想着等我可以,就将你想要的女人还给你,因为那也不过是父帝给我的嗟来之食,我不要!你要,我给你!可是父帝最终让我明白了,只要有你在,我便永远也不可能兵不血刃。”
璇玑宫,琳琅阁。
罱将煦传来的消息告诉龙君宠。
“下去吧。”龙君宠长吁一声。
罱告退。
龙君宠拿起凤凰尾羽扇,扇动了一下,另只掌中幻出了一颗火灵流转的透明珠子,然后葱白玉指又各自弯曲将它包裹住:你再耐一下,小九,等一下,等他将心中的怨恨都挥散出来。
此刻,好几只妖毛爬到了她身上,相继爬上她的手掌,将自己掌握的情况告知。
哼!
魔尊固城王,以为这区区半年的招兵买马就能痛快的和天界打上一场?你得到的消息是天界因为权力更迭而政权不稳,人心涣散,可你有没有想过为你传递消息的人如今还可靠吗?
一只爬下,一只又爬上。
卞城王的公主真有意思,竟然在自己情人面前对旭凤如此打抱不平,还想剥了锦觅的皮,啧啧啧,这等红颜知己,小九,你果然魅力不凡啊。这鎏英公主听起来挺正啊,很反对窝里斗,说的那般大义凛然,安稳万年就代表一切都好吗?万年的腐烂就不能自救,一定要等它烂透了才好,让你们魔界坐收渔翁?我天界的事还轮不到你一个小小魔界公主说三道四。
不过那暮辞倒是识趣,知道新天帝刚刚即位,又因为自己对魔界的态度必定会影响于他,所以还得从长计议。
想让固城王和鱼儿打起来,斗的两败俱伤,鎏英,你本就是局内人,又是固城王的眼中钉,他怎么会容你置身之外。
龙君宠甩开了那只来自卞城王府的妖毛。
“龙儿,睡了吗?”外面传来的他的声音。
龙君宠抬手一挥,灭了屋内所有的灯。
殿外。
润玉瞧着明明灯火通明的殿阁顷刻间没了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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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儿说错话,冷战喽
香蜜之君非良人 一百二十三
半个月后。
龙君宠坐在院内,手持羽扇。
锦觅则生无可恋的伸手抓着那些盛放的昙花。
“姑姑。”邝露走到龙君宠身侧“昙花娇贵,水神这般恐会弄坏了它。”
“一些花罢了。”龙君宠已经整整半个月未见他一眼了,对邝露也是淡淡的“开了不就给人看的嘛。”
“姑姑,这些昙花是您在上清天养伤时,陛下亲自种的,以灵力浇灌,白天也能盛开了。”邝露不舍“一直等着姑姑归来同赏。”
“姑姑和大殿是玖昙,栖梧宫是凤凰花。”锦觅收回了手,木然的说道“我曾经用仙法让那里的凤凰花永开不败,不知如今怎样了。”
“想知道啊,那就去看看。”龙君宠起身,一身白裙,手中拿着金色凤凰尾扇,青丝飘然起“我也好久没去栖梧宫瞧瞧了。”
锦觅转头“那,现在就走。”
龙君宠便迈步而起,抬眸之际。
“凤凰……”锦觅先唤了一声。
邝露蹙眉“水神仙上,那是陛下。”她怎么会对着陛下叫火神呢,真是。
“他们本就是兄弟,身形相似。”龙君宠避开了他的注目“葡萄果子,你先过去,我待会儿去。”
“好。”锦觅虽然过的浑浑噩噩却还是知道他们最近正冷战中。
没人关心她的离开。
邝露见状,也悄身离开。
龙君宠往右边走了两步,他就往右边横阻两步。
她往左走回,他也跟着走回。
就是要挡住她的前路。
龙君宠往后转过身,摇起羽扇,不说话。
润玉走近她两步“都半个多月了,还要生气吗?龙儿,你有什么不满完全不用憋在心里,都可以朝我发出来,莫要再为难自己。”
龙君宠背对他,就是不说话。
他又靠近一步“龙儿,我知道你在生气,生气我对荼姚说的那些话,但当时我真的恨透了自己,恨透了自己的无能为力。”抬手试着握住了她的手臂。
龙君宠感觉到他的触碰,阴寒透骨的厉声“放开!”
“我不放。”润玉握住她的手臂“就算你生气,我也不放,不放!日后,不论你高兴还是生气,我都要一直陪着你,等三年后我会给你一个最隆重的大婚,你我二人,从此千年万年的这样一起走下去,可好?”
“千年万年?”龙君宠冷嗤一声“老身承受不起,陛下错爱了。”
“我不是那个意思。”润玉从后面抱住她“我不是要抛下你,我也没有觉得你是负担才要解脱,是……十万道天雷,我真的很怕你会受不住,龙儿,如果再没了你,我真的宁可荼姚当时就——”
“不管如何你都要好好活下去,我虽然恨阿靳对我这么说,可也知道他希望我幸福,哪怕那种幸福会由其他人带给我,他也愿意我幸福。”龙君宠这才回头“我对你也是一样,我希望你幸福,润玉,哪怕这种幸福未必是我能长久给你的,但现下你觉得好,那我便就予你,我不准你动那种念头!”
润玉终于再看见她不再冰冷的脸“我懂!”
“你不懂!”龙君宠抢声“你不懂,你若懂我就不会对荼姚那么说,我若没听到倒还罢了,可偏偏我听到了,何忍心再撕碎我的心一次……”
“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有心的。”润玉竭力想要安抚她“龙儿,我错了,我错了。”
“你看看锦觅,再看看我,还要我再承受一遍吗?你答应的,你答应要和我一生一世,结果转身你就对荼姚说了那些话。”龙君宠最不能接受这点“都是骗子!”
润玉抬手想拥抱她。
龙君宠却推开了他“别碰我,你跟他真的太像了,都是一丘之貉,都让我痛不欲生,我上过当了,成亲的事你当我没有说过,与其再次生不如死,不如根本就不要动情动心。”
“龙儿,你知道根本不是那样。”润玉所有的解释在她面前都会消失“龙儿,你不能反悔,我不准你反悔。”再次上前抱住她“你答应过的,做我妻子,你应了的。”
龙君宠虽然没有推开他,但是态度昭然“陛下自重!”
润玉收紧手臂“你别想走,你是最重诺的人,你应了我的,龙儿。”
“爱人者人恒爱之,敬人者人恒敬之。”龙君宠的手覆盖在他扣着自己腰间的手上“陛下初定天界,政务繁忙……”想要拉开。
“我知道,我都知道,你生气我轻易言死,不满意旭凤的死,你要兵不血刃,我却……”润玉双手自扣“就不能容我这回嘛。”
龙君宠却还是拉开了他的禁锢“你娘为了你忍受流短蜚长,为你失去父兄、全族,容貌尽毁,忍辱偷生甚至最后为你失去了命,你却对荼姚说不如当时让她一刀杀了你!你娘的临终遗言你都忘了吗?她不后悔生下你,你就这样回报她的?”走出几步,微微侧头“陛下,就算你现在坐拥天界,也要明白,有所能为,亦有所不能为。”
润玉冷峻的面容上一滴眼泪划下。
龙君宠往前走着:簌离,他虽然已经长空万里,为何心中的阴霾越来越浓重?我要如何才能化散那些积累在他心中的恨意?
……
栖梧宫。
现在基本上跟冷宫一般。
她来时锦觅在留梓池边哭着,想让那颗已经枯死的凤凰树活过来,又在念叨着‘他是你的杀父仇人’。
“既然认定他是错的,那就不要后悔自己做了什么。”龙君宠和锦觅并肩站在留梓池边“如今又什么难受、心痛,有什么用,人都死了;真矫情。”
锦觅对于她的冷嘲热讽并不过心,转头,拉住龙君宠的手臂“姑姑,你有我娘的灵力,这棵树,这棵树,你帮我救活它吧,人没了,树可以活着吧。”
“真的是你们俩。”还不等龙君宠说话,丹朱从后面冲了过来,咬牙切齿“如今你们俩还有何脸面来着栖梧宫?”
“狐狸仙,我……”
“你,你什么你!”丹朱见锦觅先开口自然先怼她“老夫当时撮合了你和凤凰,倒是方便了你对我凤娃下毒手!”
“凤凰杀了我爹爹!”锦觅大喊。
丹朱一震,随即喊道“不可能!我是看着他长大的,他的为人我再清楚不过了,我是绝对不会做出这种事的,姑姑,姑姑,你说,凤娃会吗?”
“在上清天的时候他亲口对姑姑说的,承认此事与他有关!”锦觅听到的“我爹爹死于琉璃浄火,还有,还有魇兽吐梦为证,这都是我亲眼所见的。”
“梦?就凭一个梦!?”丹朱对锦觅回吼“就算天河水倒流凤娃也绝对不会是杀人凶手,更何况还有她!冷血白龙的冷血烛龙,你不知道她本事通天,真打起来上清天的斗姆元君都忌惮她三分啊!你怎么就能认定你的那个梦不是她所为。”
“姑姑那时在上清天养伤,伤势严重,她怎么可能会陷害旭凤?!你都说她让人忌惮三分,她又为何要用这么迂回的办法让我认定凤凰是凶手?!她要杀旭凤、杀前天帝、杀废天后难道不是举手之劳吗?”锦觅虽然伤心,可理智似乎还有点。
龙君宠手摇羽扇“多谢,你也不必为我说话,如今就算我承认是我害死了旭凤,你们又能拿我如何?你们都说了我是冷血白龙的冷血烛龙,我若有损伤,他会饶了你们谁?丹朱,你还要不要你的姻缘府?锦觅,你最好也清楚,你还有花界这个牵绊。”
“啊——那你承认是你害死了旭凤吗?!”丹朱抬手一指“你,龙君宠,你太狠心了!为什么,为什么?”又恍然大悟“是为了润玉是不是,你为了他的帝位稳固,不会再有人会与他相争,就……你用了什么邪法控制了锦觅啊。”
锦觅也退了一步看向龙君宠。
“不对,不对。”丹朱说罢那些话后又自己摇头“不对不对,没道理的,我早就觉得奇怪,冷血白龙发动兵变容易,可为何天界各处都安静如此,想必你不仅布局控制了八方天将府,就是天界各地洞府仙君也其实早已归顺于冷血白龙,你早就在筹谋此事,只是一直在等待机会,恐怕就算太微、荼姚旭凤都完好如初,你也丝毫不惧……锦觅,你说,你在杀旭凤的时候可有感觉被控制了?
“我?”锦觅摇头“我,不知道,我就是看到琉璃浄火起来,我看见我爹爹我娘亲还有临秀姨在我周围,他们都被琉璃浄火燃烧着,让我救他们,都在朝我求救,我,我没办法,没办法,我真的没办法……”
龙君宠宽袖一挥。
陷入回忆中还不能自制的锦觅昏了过去。
罱出现,将锦觅扶住。
“送回去。”龙君宠收回手。
罱将锦觅扶走。
丹朱瞧见如此,一个劲的大喊“孽缘,孽缘哪,老夫当初怎么就瞎了眼,想要撮合这一段孽缘呢?”
“所以当初我送你的放大镜真是没送错。”龙君宠瞧着枯萎的凤凰花树“不过这也许本就是他们俩的因果情劫。”
“你的情劫是东凌元君。”丹朱瞥了她一眼“怎么也栽在白龙手里了?”
“我只是顺应天意,扶他问鼎九天。”龙君宠摇着羽扇。
丹朱冷哼一声“如今你们胜者为王,想怎么说都行了。”
“所以你好好约束属下,切莫为了旧主做下错事,伤了锦觅事小,若是花界因为锦觅受伤而生出异心,造成天界不稳,让白龙为此费心,我就不止拆了你的尾巴和姻缘府。”龙君宠淡然提醒丹朱“我听说旭凤本来那两个仙侍被你收去了。”
丹朱对她不屑“那又如何,这天界啊,现在满是你和冷血白龙的眼线,还跟璇玑宫似的,冷的要死;一点都没有以前的……”
龙君宠微微斜眸“以前只有你觉得好而已,拍太微的马屁,偏心旭凤,三皇弟丹朱仙上的日子过的的确滋润;口口声声说他冷血,他心里的苦你可曾真正了然过半分?他当年何等处境,旁人不知,难道连你也不知吗?你们只道他只与我亲近,可曾有过,他也曾年少青涩,只是一步行差踏错差点万劫不复!将心比心,这么多年来,你可曾真正设身处地的为他着想过?在我中毒闭关时、他生母被荼姚所害时,他最彷徨最无助的时候,你可曾站出来替他说过一句话吗?可有真正嘘寒问暖过半分?如今,你们谁也没资格对他指手画脚,妄加置评!”
丹朱缩身。
“以后再让我听到你唤他一句冷血,我会让你的血永远都是冷的。”龙君宠羽扇用力一甩“来人!”
有人跪在她身后“主上。”
“这栖梧宫我看的不顺眼,明日就拆了,一瓦一砾皆不留!全部拆掉!有池毁池,有屋拆屋,还有,那棵树,砍了!”龙君宠赫然转身。
那人听令“是。”
“什么?”丹朱以为自己听错了“龙君宠,你要不要这么绝!你敢!我看谁敢!”张开双臂“我不许你动栖梧宫半分。”
“明日若谁敢阻拦,就踏着此人的尸体拆宫!”龙君宠声音传来。
“龙君宠,你现在这般和荼姚有何不同?!都成了他们的刽子手!”丹朱气的跳脚,破口大骂“你这个妖女!妖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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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身体有些不好,所以更新不是很及时,为了弥补大家,今天双更
香蜜之君非良人 一百二十四
璇玑宫。
龙君宠站在昙花之前,拿着那些用灵力浇灌的花,抬手摘下一朵,看着上面因为灵力而闪动的一层薄晕,看向他的寝殿方向,发现魇兽扭着小屁股走了进去“葡萄。”
魇兽葡萄却似乎没听到她的声音,还是进入了殿中。
龙君宠抬步就跟了过去:这小家伙看来是吃够了梦。
推开殿门,里面并无他人,她知道他不在,因为初初登位,他每天要处理的事很多,不到子时几乎不归,有时还要晚。
殿内小葡萄吐出了也不知从哪里吃来的梦。
一个蓝色的所见梦,一个黄色的所思梦。
竟然都是润玉的。
所见梦中是她和旭凤在上清天一起舞剑的情景,他原来从头到尾都看见了,看见他们共着一个酒囊喝酒,看着他们一起酒后舞剑,看见旭凤拈花一朵到自己面前,更看见他们随后跟孩子似的互相砸花瓣的嬉闹,他的手攥成了拳头,那般紧,那么痛……然后就是他看着旭凤死在锦觅刀下后弯起的那抹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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