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人,你躲不掉!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葉雪
“她们啊,唉,四年前你姑父喝酒得肺癌去世了,前几年你个表姐又嫁到四川去了,你表哥看你姑母一个人在这边孤零零的就把她接过去了,你叔叔他们又去外地打工了,你姑母干脆让你奶奶住这帮她看房子,老人家都八十都岁了,从前还是耳朵不好使,现在…”,邓婶指了指自己脑袋,“…这也糊涂了,有些个痴痴呆呆的,前些日子连衣服都忘了穿就从屋里出来,我都是吓了一跳,赶紧帮她穿上”。
“她儿女不管她的吗”?章盛光不满的道:“哪有这样丢下自己妈不管的”。
“你姑母还是跟儿子一块住,你叔叔这个人又只顾着自己,哪能接她过去,好在她外孙偶尔回来会给她称点肉和补品”。
谢欢看了眼又移着小步子往屋里走的老人,由从前的憎恨和厌恶如今的不由升起一股怜悯,从前她这般对自己,可曾想过到老了会变成如今这样。
“哎,对了,今天也是巧了,来找谢老婆子的还有一个人”,邓婶说完后沉吟的瞧着谢欢,“你要是再早一点来就好了,说不着就碰上你妈了”。
“我妈”?谢欢惊呆了。
“是啊”,邓婶道:“看着衣服穿得挺华丽高贵的,开着的车子我虽然不知道是什么车子,不过看起来很豪华,也是来找谢老婆子,她说来找她女,就是你,谢老婆子人都糊涂了,问了半天什么都问不出,我又不知道你去哪儿,只听你姑姑说过你好像去那个法国了吧,都七八年没回来了,我把这事告诉她,她又问了你姑姑的号码上山拜祭了下你父亲就走了,才走不久,也就半个小时前”。
“才半个小时,那我们进村的时候应该也有碰到过啊”,章盛光嘀咕,突然猛地想起来,“难不成是先前那个保时捷上的女人,她好像说过她也是从这边过来的”。
“邓婶,那个女人是不是穿着黑色的裙子,头发很卷,四十多岁的样子,还跟着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司机”,谢欢背脊微微颤抖的问。
“对对对,就是那个样子”,邓婶连连点头,“你刚见过”?
“见过,就是不知道…她可能是我妈”,谢欢背过身去,心中痛极,眼圈难受的泛红,乌黑的眼底泛起雾气。
“谢欢…”,章盛光心疼的看着她,“那个女人既然要了你姑姑的电话,肯定会来找你的,就算她不来找你,你要想找,我也会帮你找到她,在电视上、报纸上打广告都没问题”。
“不用了”,谢欢摇摇头,唇角勾起夜雾般凄凉的嘲笑,“反正我早就习惯了没有妈,就算找到了又怎么样,很小的时候她扔下我走了已经是个不争的事实…,我想去山上拜祭下我爸,邓婶,我忘记买冥纸和蜡烛了,这哪有买吗”?
“沿着下面那条路往上走十多分钟,就有商铺了,我给你们把斧头吧,后面的山上现在很少有人上去,不好走”,邓婶从屋里找出把斧头,章盛光拿了过来,扛在肩上,跟在谢欢后头沿着路往上面走。
路旁,潺潺的河水流过,他望着前面的人,像机器般的走着,他看的担忧,上前又不知道说什么,只默默的跟着她,到了商铺,买了些冥纸和蜡烛、鞭炮。
上山时,小路又陡又杂草丛生,他走在前头,拿斧头劈出条路,在山上找了半个小时,凭着她的印象,才在一堆草丛里找到一座坟墓,坟墓旁还点着一些香和烧过的冥纸,周围的杂草被踩断了些,但还是很乱。
“想不到我十多年没回来,我爸的坟都变成这样了”,谢欢用手摸了摸地上烧过的冥纸灰,“我真是不孝,如果不是这次…心情不好,我根本没想过要回来,都快忘了,我爸还埋葬在这里”。
“我把你把草和树木劈掉”,章盛光不知道说什么好,拿起斧头就将坟旁的全部砍掉,锄的干干净净,回头看她望着坟上烧过的香发呆,喉咙里很是替她难受,“谢欢,你把香点燃吧”。
“我小时候总好奇我妈长什么样子,可长大了连我和妈面对面都认不出来”,谢欢低笑,埋下头,湿润的眼泪一滴一滴的掉在地上,“你说好不好笑,为什么不早点来找我,等我长大了我早就不需要她了”。
章盛光在兜里找了半天也没找到纸巾,只得蹲在她身边,低下头去看她脸,见上面都是泪水,揽住她肩膀,用手去帮她擦拭,“好啦,你别哭了,你不是说早把我妈当做你亲妈了吗,要是被我妈听到你这些话,心里肯定会吃醋了”。
小女人,你躲不掉! 第109章
星星闪耀。
夜晚,他的轮廓不如白日里清楚,唯独一双眼睛比天上的星星还要明亮,那明亮的光犹如一团火,让她胸腔里也热了起来,又仿佛喝了浓度高的白酒,火辣辣的一直从咽喉里烧下去。
她的眼底泛起潮湿。
他也安静的看着她,眼睛里似乎也只容得下她。
此刻,在这远离城市的地方仿佛就只剩两人。
直到许久后,谢欢沉默的偏离开了眼,章盛光也跟着坐到乒乓球台上,指尖捏起旁边碗里的一只金黄的螃蟹,放进嘴里,“卡擦”的咬了一口,“真的是好硬,不好吃…”。
“早跟你说过,是你非要我弄的”,谢欢没好气的撇了他眼,“我已经炸的够酥了”。
“反正我会全部吃完的”,章盛光两口就把一只螃蟹全部咬完,“身子还行,就是脚不好吃”。
“你以为像大闸蟹里都是肉吗”。
“倒是可以做下酒菜”,两只眼睛话中藏话。
谢欢琢磨过来,“你想喝酒”?
“我刚从看到邓婶家有杨梅酒…”。
“不能喝酒,明天早上就要起来”。
“就一小杯…”。
“你要喝的话那我现在就去睡觉了”,谢欢板起小脸。
“我知道,你就怕十六岁时候的事再次发生吗”,章盛光咕哝。
“……”。
“我不喝就是了”,章盛光又拿起只螃蟹不甘不愿的吃着,“这么好的月色就去睡觉多可惜,你跟我说说小时候你在这里生活的一些事好吗,还记不记得”。
“有些记得,你看边上那棵板栗树”,谢欢指着屋前的一颗参天大树,“十多年前到这个季节就会结很多板栗,那时候经常会跟表哥表姐爬上树打板栗,打下来就我剥的最多,剥的我常扎的满手是刺,却没的吃,姑姑她们很小气,后来我就偷偷藏了些,晚上自己剥着吃”。
“原来你喜欢吃板栗啊,那为什么我妈每次炖板栗的时候你都不怎么吃的”。
“你们不是都爱吃吗,我少吃点也没关系,对我来说有的吃就够了”。
章盛光眼波动了动,低低道:“还有呢”?
“还有…我那时候很喜欢玩那种插卡的游戏机,不过全村里只有邓婶家的君哥哥有一个,我每次都借口说要去他家看电视,然后看着看着就假装说没什么好电视看,干脆玩游戏机算了…”,谢欢说着自顾自的笑了,笑的很不好意思,“后来次数多了,人家也知道了我的意图”。
“猥琐”,章盛光声音鄙夷,眼底却泛过疼惜。
“你才猥琐”。
章盛光笑了笑,“那种游戏机我家当时好多个,那怎么来章家的时候我每次打游戏机的时候都看不出你也喜欢玩的样子”。
“我都是寄养在别人家,哪好意思玩,而且我爸也去世了,只想着好好读书,将来有条路可以走”,谢欢迷离的看着远处的田野,“我爸离开的时候,我最怕的是将来没路可走”。
“那幸好…”,章盛光低声应着。
在这安静的月色下,两人说起了很多以前不会说的话,章盛光忽然觉得尽管认识十多年了,却没有这一刻这般了解她,两人如此接近过。
翌日,谢欢六点就醒了,农村早上空气带着一丝寒意,却很清新,谢欢和谢老太太在厨房烧火做饭,她跟老太太说了很久,老人家终归是不记得她,倒是其它孙女孙儿倒是还知道。
章盛光伸着懒腰将昨日她为他洗净的衣服换上出来时,桌上放着几样新鲜的炒菜皱起鼻子。
“我知道你不习惯早上吃饭,给你炒了碗蛋炒饭在厨房里”,谢欢一看他模样就清楚他在想什么。
他微怔,心里有丝淡淡的喜悦,往厨房去时,回头看她坐在古老的木桌旁吃饭的身影。
谢欢,我们认识的时间、相处的时间甚至比我哥还要久、要多,这世上还有比我们更了解彼此的人吗。
吃过饭洗了碗,谢欢去隔壁找到邓婶,塞了她一千块钱,“邓婶,麻烦您以后常照顾下我奶奶,我看她好像连钱都不大会使用了,您有空就给她买点好菜或者叫她来吃顿饭吧,我有空来看一看,不会亏待您的”。
“唉,不用你说,我们是乡里的几十年了也会照顾的”,邓婶笑道:“不过你们俩倒是挺齐心的”。
谢欢莫名,邓婶似笑非笑道:“就刚才你男朋友也给了我两千块,让我多照顾下你奶奶,他还让我别说出去,真是个好小伙子,这样的男人不好找,记得珍惜别错过了”。
谢欢怔然,又听邓婶说:“你奶奶小时候最看不起你的就是你,没想到最后反而是你最有孝心,不知道若是她还没糊涂会不会后悔”。
“您知道我爷爷奶奶为什不不喜欢我吗”?谢欢低声问道。
“乡下人都难免重男轻女,尤其是你爷爷奶奶那个年代的人,更何况…我好像听说你爸爸是在外地打工是遇着了你妈,你妈生了你之后就走了,他们俩根本就还没结婚,你爸当时抱着你回村里的时候,还跟你爷爷奶奶说这辈子再也不会娶其它女人,老人家大概是恨透了你妈妈,心里也没把你当…”,邓婶叹了口气,没再说下去。
“谢谢您,解了我这么多年的疑惑”,谢欢苦涩一笑,从邓婶家出来,章盛光正到处找她。
“我们走吧”,谢欢往坡下停着的车子走去,又回头看了看上面的屋子,谢老太太站在上面茫然的看着他们。
章盛光朝她挥了挥手,谢欢笑道:“她老了,根本看不清我们”。
“她还是没有认出你吗”?章盛光看向她。
“没有,不过这也不重要,毕竟她从来没把我这孙女真正放心上过”,就算她走了十多年,也没有一点点的牵挂。
“谢欢…”。
“不过谢谢你的两千块,等回暮市我还给你”。
“算了,两千块对我来说只是小事,不要还给我”,章盛光挠了挠头发,快速的上了宝马。
谢欢微微一笑,两人终于离开了这座小村,到中午时两人下了暮市的高速,在郊外路边的饭店吃了中饭,一点时进了暮市。
刚进城,便意外接到周杭松的电话,“你今天怎么又没来上班啊”?
“我请了半天假,前天昨天是周末,什么叫又啊”。
“行了,我不跟你废话,说重点,昨天傍晚通往中沙的鎏河桥突然断了,两辆大货车和一辆客车掉河里去了,五死六伤,还有两人冲河里失踪了,那条桥才建不久,就出了这么大的问题,省里已经下达了命令重点调查,这事肯定牵扯到安监局的那一帮人,周鹏之跟他们关系一向不错,肯定会有小动作的,你看紧点”。
“我先回公诉科看一下”。
“嗯,对了,过几天就是司法考试了,你最好给我发狠点,否则周鹏之一倒台倒是我扶你上来你自己都独立办不了案子,我听说你交男朋友了,那些儿女私情的事情就先搁一边”。
“好”,谢欢暗自嘀咕,这检察院传消息还传的真快。
挂掉电话,将车放慢速度,探出脑袋和章盛光打了声招呼,分道扬镳的回了检察院。
中午的时候,科室里没什么人,她才打开办公室的门,就看到王科长拿着文件从楼上下来,“王科长,才开完会啊,是不是为鎏河桥断的事故”?
王科长敲着酸痛的胳膊,“可不是吗,现在全国的新闻都在报导这事,省里亲自下了命令,昨晚都加班忙了一夜”。
谢欢四下里瞧了瞧,小声道:“那事情查的怎么样了”?
“下午市长召唤了周检和另外几个局里的人过去商谈,当初上头拨了上千万下来建桥,结果昨个儿一调查,建桥的花费最多不过八百多万,用了很多石材在里面偷工减料,剩下的钱都被上面的人贪污去了”。
“既然省里下了命令,那肯定得有人站出来担这罪”。
“那是肯定的,不过到时候我们看着周检行事就可以了”。
小女人,你躲不掉! 第110章
谢欢眉尖一动,“那当初桥梁完成时,安监局里面是怎么通过检测的”?
王鹏皱眉小声道:“这事肯定是有人花钱买通了,你啊,少问,少说,过会儿你跟我去规划设计院一趟,这件案子重大,部门里也只有你让我放心些”。
“王科长,您放心,我和您都是周检的人”,谢欢笑道。
“你心里清楚就好,不管到时候是由谁出来担罪,反正少不了你我的好处”,王科长提起“好处”便眉开眼笑。
谢欢点了点头,下午便和王科长一道去了设计院,一直忙到傍晚和公安局、质监局的人吃了饭,到了深夜十点谢欢才返回家里。
刚从车里出来,面前就被四个人围住,三个大男人,个子高大,另外还有个二十七八岁的女人。
“你就是谢欢吧”,横在谢欢前头的男人,一米七五的个子,五官英俊却偏瘦,倒显得阴兀肃冷,身上笼罩着淡淡的冷气让人极不舒服。
谢欢心里划过不好的预感,就听那男人道:“我是詹苑青的大哥詹天齐,就是你从抢了我妹妹的男人”。
“你们想干什么”?谢欢没想到她特意避出了章家,詹家的人竟然找到这来了,只能尽量佯装淡定的抬起头,“这里可是暮市”。
“我知道是暮市,你别以为有章家撑着我就不敢动你”,詹天齐夹着烟指着她脸,“你在背后干的事我妹都跟我说了,苑青是我们家的掌上明珠,性格老实、单纯,就凭你这里乡里来的野丫头也敢跟她抢人,拿块镜子照照你那贱样,我警告你,识相的话就马上跟章思璟分手,如果你再敢招惹苑青的话,别怪我不客气”。
谢欢脑袋往后偏,那指过来的烟随时会压到她脸上,这种时候,对方人多势众,她只能沉默。
瞧她畏首畏尾的样子,詹天齐轻蔑的笑了笑,“苑青跟章思璟结婚是迟早的事,我今天就暂时放过你,不过有下次的话,我找人毁了你这张漂亮的脸蛋,让章思璟看到你都恶心”。
詹天齐狠狠的戳了戳她脑袋,才带着几个人离开。
谢欢靠在车上,双手紧握成拳头,脸上如何掩藏不住被羞辱的苍白。
她没想到詹家的竟然如此嚣张,在这群眼里,她好像就被狠狠的踩在脚下。
詹苑青是公主,她就是蝼蚁。
一股浓浓的不甘心、气愤和害怕笼罩着心头,她慌慌张张的从包里找手机打给章思璟,响了几下被人按断了。
她只得收了手机快速往光线明亮的公寓里走,从电梯出来拿出钥匙想去开门,忽见自己的门口站着几个户主和保安。
她快步走过去,公寓门上用油漆写满了难堪的字语:此屋的女主人专抢别人的男人、不要脸的小三、贱女人、臭三八…。
“谢小姐,我们刚才上来的时候就看到你们家门口写满了这些东西”,保安抽着嘴角看着她,旁边围观的户主一个个都避开她,交头接耳的窃窃私语,面露鄙夷和轻蔑。
“没事,我会打电话过来让人洗掉的”,谢欢脸上一阵火辣辣的烧,心里头气的厉害,拿出钥匙就冲进了屋里,用力摔上门,找出手机给詹苑青打电话,响了很久才响起詹苑青的声音,“谢欢…”。
“詹苑青,你觉得这样有意思吗,我们两个人之间的战争你让别人插手算什么本事,有本事单枪匹马的来跟我抢啊”。
“你在说什么,我不明白”。
“你别装了,我门上那些东西难道不是你哥哥做的吗,我告诉你,我谢欢什么都不怕…”。
“谢欢,都这么晚了你打电话给苑青又想跟她吵什么”,谢欢还没说完,里面一个冷冷的男音一瞬间令她脑子里窒息的空白。
“阿璟…”。
“你想跟她说什么,跟我说”,章思璟冷乏的道,“你们这样吵来吵去你觉得有意思吗”。
“没意思,确实没意思”,谢欢没等他说完就挂掉了电话。
她打电话给他,没人接,倒是打给詹苑青,反倒站了出来。
明明是自己的未婚夫,在关键的时候却站在另一个女人的身边。
她凄然的坐到床边上,当詹天齐几个大男人站在她面前恐吓她时她不想哭,当门上写的那些难听的话被人指指点点时,她也没想哭,就是这一刻听到他的声音时便真正的忍不住哭了。
哭完之后,又只能抹干净眼泪,打电话给清洁公司让他们加班过来清洗自己的门。
油漆难擦又难洗,两个清洁工来来往往,打水又洗抹布。
她坐在沙发上看书,其实看了很久,一页都没翻过去,过来很久门口传来低沉的询问声,“你们在干什么”?
谢欢望过去,章思璟颀长的身姿站在门口,两个清洁工尴尬的不知该如何回答。
“擦掉些东西”,谢欢淡淡的出声。
“什么东西”?章思璟忽然想起她先前在电话里怒气冲冲说的那些话,“有人找你麻烦了”。
“你自己不会看吗”?
章思璟望着她侧着身子漠然的面孔,皱眉,“我先前跟她父母在她家里谈点事情,我看到你打电话给她口气很冲我才会替她接了电话”。
“她是不是开了扩音”,谢欢像是没听到他的解释,而是问了另一个问题。
章思璟对上她尖锐的眼神,复杂的怔了怔,点头。
“那我打你电话为什么按断”?谢欢紧接着问。
“当时她父母正在跟我谈话,我不方便接你的电话”。
谢欢沉默了,别开脸低头望着一长一短交叠在地板上的身影,从昨天早上到刚才他没有打过一个电话给她,其实这段时间里她是有好几次期盼着他打个电话给她,问问她昨晚为什么没回去也好。
“你昨晚…跟光子在一块”?章思璟忽然粗哑的问。
她愣住,昨晚她和章盛光都没回去,随即想想会这样想也是正常的,“我回了趟板子湾”。
“你跟他一块回去的”?章思璟深邃的眼睛里浮过受伤和压抑的怒气,以前他说要去接她奶奶过来参加她订婚典礼,她不肯,倒是和光子孤男寡女的去了农村。
“是”,谢欢觉得自己这次没有做对不起他的事,坦然的点了点头,“我跟他没有做什么”。
“你心里明知道他喜欢你,却一而再再而三的跟他出去”,章思璟语气拨高,带着责备。
“难道我对你的心意你还不明白吗”?谢欢胸口难受的起伏了下,心中苦涩,凌乱的情绪被渐渐的压了下去。
不管她从前跟章盛光有什么,可她为他做的那些事相信都足以证明她对他的爱,“璟哥哥,我不想跟你吵,我觉得累”。
她声音低弱的疲惫,章思璟忽然觉得两人之间的距离被拉的越来越远。
“谢小姐,已经帮你弄干净了,你看看”,外面的清洁员小心的进来说道。
“好”,谢欢从包里拿出两张百块的递给她们,门果然已经被洗擦的很干净了,“很晚了,璟哥哥,你也回去吧”。
章思璟冰冷着脸从她边上走过,出了门,回身看着她低敛的眼睫毛,“门的事我会帮你查清楚的”。
“需要去查吗”?只要稍微想一想就知道谁做的,谢欢仰头,目光在他脸上流淌,“今晚你跟詹苑青父母谈妥了吗”?
章思璟神色一僵,谢欢便再次听到自己失望的心声,“你是不是在想,这几天发现所认识的我跟以前的我完全不同,所以你动摇了,不知道究竟该不该坚定的跟我在一起,或者说我这样的女人值不值得你去抛弃一个深爱了你八年的女人”。
章思璟寂然,痛苦至极的道:“为什么你要做那些事,为什么你要跟光在在一起…”。
“如果不是我做的那些事,我们会有机会再走到一块,拥有这短暂的幸福吗,你长得好看又英俊,对女孩子体贴,从小到大都不缺女孩子
小女人,你躲不掉! 第111章
章思璟愕然,突然觉得这一刻的她和昨天早上的她有些不同了。
“还有,请你转告詹苑青的家人,我也是学法律的,如果他们敢再来找碴,我谢欢也不会客气的”,她的声音宁静而冷然。
章思璟张嘴,惊讶的竟不知该说什么才好,踏上前一步,谢欢已经关上了门。
他苍白无力的立在门口,前几天还甜蜜的幸福订着婚,还准备去结婚,为什么才不过两日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门后面,谢欢一步一步艰难的走到床边上,刚才的话仿佛花了她毕生的力量。
不过这样也好,再也不用在他面前装模作样。
她詹苑青全家要来挑衅,她谢欢就算怕也不会退缩,他章思璟要走,她舍不得也不会强求。
现在工作上的事都忙的不可开交了。
翌日,前脚刚踏进办公室,后脚便忙的不可开交了,这次牵涉到塔桥的重大事情,检察院还特意成立了专案小组,谢欢虽然是在小组里跑跑腿,记录口供,忙的连中饭都没时间吃。
从审问室里出来,肚子饿的咕噜咕噜叫,拿出手机,有不少未接来电,她挑了个给唐栖打过去。
“哎,大家都是好朋友一场,我也是在报社干活的,这次坍塌事故有没有什么…消息泄露点,听说负责鎏河桥的项目经理人蒋介任已经被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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