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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门有娇女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西河西
卢鹤说道:“镶弟别怕,那应该是对面陆学弟的衣服。”
他刚才打水时就看见了,说着走去井边,绕过梨花树,把那件在夜风中飘来荡去的里衣拿下来,远远地给花镶示意,“就是件衣服。”
花镶看清了,但心里恐惧感还是一阵一阵的,卫谌道:“你回屋,我看着水壶。”
花镶摇头,“我一个人害怕,那什么,谌哥,你先跟我一起到屋里拿一块生姜吧。”
这时候没有电灯,屋里虽然还有一盏蜡烛,但那火苗一闪一闪的,也照不亮屋内所有的黑暗,因此刚被突兀地吓到,花镶是不敢一个人回屋的。
卫谌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说道:“我跟你一起。镶弟,你不用害怕,我会一直在的。”
花镶还在后怕,根本没察觉到卫谌的声音比之以往多了几分温柔。
顾徽在茅房待了大约一刻钟的时间,这才捂着鼻子一脸嫌弃地回来,到井边不仅洗了手又洗了脸。
看他都有力气自己打水,花镶知道他这是差不多没事了,只要接下来不会接着拉肚子,就不会再有事。
于是顾徽刚在廊下坐了,花镶就把一碗还很烫的生姜水递给他,“快趁热把姜水喝了,把肠胃中的寒气驱走。”
顾徽很抗拒,不过看花镶这么关心他,还是接过了生姜水,一点点喝下去。
等这一碗烫嘴的生姜水下肚,顾徽果然觉得刚才还有些抽疼的腹部好了很多,好像有一股股热气在腹部回旋,越来越轻松舒服起来。
不过,顾徽默默舔了舔上颚,似乎被烫掉了一层皮,转而又疑惑,自己什么时候这么听话了?
见顾徽好多了,卢鹤说道:“都回屋睡吧,别耽误明天早起。”端了半盆水,把炉子里的炭火浇灭,也跟着进了屋去。
对面的南丁号舍房,刚才花镶突然吓到喊的一声并不算大,但却惊动了一直有心事的陆廷秀。
听那声音就是花镶的,陆廷秀无声地笑了笑,他早就知道这个小师弟胆子小,却没想到她胆子这么小,只是挂在树后一件衣服就把她吓得喊出来。
陆廷秀舒口气,双手平放在腹部,心情极好,再过几天就是季考,或许明天可以弄个巧合,吓得对方病了没法参加季考才最好。
本来陆廷秀看不惯的只有苏栩,但是京城这些贵胄子弟到来后,他整日想法子与他们交友,花镶却不费吹灰之力就与那个身份看起来很高的顾家少爷成了朋友,他最看不惯的就成了这个小师弟。
与他相比,花镶拥有的已经够多了吧,她有举人的祖父,还有富裕的朋友,就连那个穷出身的卫谌,也是个读书好极有前途之人,现在还抢他跟那些贵公子做朋友的机会。
这些一件件的,陆廷秀想起来都不由得意难平,如果花镶在这次季考名次大跌,围绕她身边的那些朋友,恐怕就只会剩下苏栩了吧。
毕竟他们一起读书长大的,情谊非同一般,苏栩那么虚伪的人,怎么可能在花镶一丢人时就远离呢。
默默计划这些时,陆廷秀完全不自觉得自己是忘恩负义,他虽然曾求学于花临门下,但一年四节礼都没少送过,至于蛋糕方子,花家不是都准备公开卖了吗?
那是他家花钱买的东西,何谈恩义?
陆廷秀睡着没多大会儿,外面的天空就慢慢亮了,他日日天亮读书,几乎形成了本能,窗外一有亮色,他便醒了。
这个时候也就是刚过寅时一刻,舍房一片宁静,陆廷秀没多大动静地开了门,端着洗脸盆到井边打水。
只是他还没刚把木桶放到井中,对面的舍房门也轻微地一声吱呀开了。
陆廷秀惊讶,同时又有些恐慌,谁还跟他差不多时间起床,那明天他是不是要起得更早些?
看到出来的人是卫谌,陆廷秀心底的恐慌更甚,他本就没这人记性好,若是卫谌也开始如他这般努力读书,是不是自己永远都不如这人。
陆廷秀勉强笑着招呼了一声,“卫兄也起这么早读书啊。”
卫谌的目光很冷,来到井边,指着昨晚卢鹤从梨树上取下顺手搭在晾衣竿上的里衣,问道:“陆兄晾衣服怎么不在晾衣竿上?”
“这个?”陆廷秀慌了一瞬,却很是平静道:“昨天洗好随手就搭在树上了,怎么卫兄,有什么不妥吗?”
卫谌盯了他片刻,说道:“的确没什么不妥,只是我看不惯,陆兄再这般晾衣服,我只好去找山长谈谈。”
陆廷秀面上闪过愤怒,“卫兄管得太宽了吧,别以为你是小三元,就能对我们这些附学生吆三喝四。”
卫谌淡淡一笑,转身回去。
陆廷秀抬袖,抹掉额头上冒出的细汗,他不确定卫谌是不是看出了他的打算,因此之后想趁着花镶起夜吓她一下的计划,也不知该不该进行。
花镶并不知道这些事,她到卯时才睡醒,醒来看到温馨的舍房,暗暗松了一口气。
昨晚上竟然梦到舍房里有很多可怕的非生物,卫谌、苏栩这些她的好朋友也都不见了,她就害怕着一直找一直找,然后就醒了。
这时,帘子一动,顾徽精神奕奕的脸探了进来,“镶弟,该起床了,马上就到了早饭时间。”
花镶哦了一声,“那你先出去……”
话没说完,外面响起卫谌的声音,“顾徽,你在干什么?”
紧跟着,顾徽往后一个趔趄,应该是被卫谌拉了出去。
“卫谌,你他妈干什么?”顾徽反问。
花镶忙一手拽着帐子一边探出头道:“你们别吵啊,我这就起了。”
“不用着急”,卫谌说道,“你起来先去洗漱,饭菜我帮你打。”
花镶一边说不用一边缩回去穿衣服。
顾徽伸出手指隔空朝卫谌点了两下,低声道:“看在镶弟的面子上我不跟你计较。”
卫谌转身去拿碗盘,没理会。
……
晨间的学室里乱嚷嚷的,陆廷秀坐在座位上看书,目光却一直关注着外面,等看到花镶一行人进来,又埋头看书,片刻后不着痕迹地朝花镶方向看了看。
见她还是如往日一般和同学们说话,陆廷秀眼中闪过一抹阴郁。
看来昨晚上还是吓得太轻了。
学子们都坐齐没多大会儿,兰先生就拿着书本和一叠子宣纸过来了,前半节的课是点评昨日的课业。
花镶做的课业受到了兰先生的再三夸赞,最后兰先生勉励道:“花镶,你切不可骄傲,继续保持。”
与她关系不错的学子都向她投去一个赞许的目光,花镶也挺高兴的,这还是兰先生第一次夸她,转头向卫谌挑了挑眉。
卫谌可是兰先生最长挂在嘴边的学生之一了。
见她这么高兴,卫谌也不由地朝她笑了笑。
下课后,苏栩对花镶道:“镶弟,中午多买几个硬菜?”
能得到兰先生的夸奖,对每个学子来说都是一种莫大的肯定,前些日子一个姓钱的学子被兰先生夸了,当天就在厨房买了好些好菜请他整个舍房的人吃。
花镶闻言,笑着道:“好吧,我正好想吃鱼了,要买一份清蒸鱼。”
“我来请客”,顾徽接话道。
……
听着那边的说笑声,陆廷秀差点把手里捏着的一张书纸扯烂,旁边有人跟他说话,叫了好几声陆兄他才回神。
朱驷不放心地看他一眼,放学后就特地跟他一起回舍房。
路上,朱驷道:“廷秀,你没事吧。”
陆廷秀笑道:“我能有什么事”,正说着,旁边经过了崔通几人,崔通那几人的学习进度比府学甲班的还快些,因此他们都被安排在甲班。
陆廷秀看着这些天之骄子走过去,心下羡慕不已,对朱驷道:“何时我们能有他们的一半就好了。”
朱驷就知道陆廷秀又想多了,当下劝了他好几句。
见陆廷秀有些不耐烦,朱驷才转移了话题,“上次旬休我去了老师家,老师又收了五个小学生。老师还问起你,这次旬休你要不要回家一趟?顺道咱们去看看老师。”
陆廷秀更加不耐烦,说道:“府学学习竞争激烈,我跟家人说好了三个月回家一次,上次旬休我爹娘才来给我送过钱,我不准备回去。”
说完了,又接着道:“朱驷,你也不要把每个月的六天休假都浪费在回家上,我们只有一年多时间,两年后乡试,若是拿不到乡试参考名额,就要再等两年。”
朱驷点头,“你说的这些我也知道,只是你绷得太紧了。”
陆廷秀却道:“如今紧张一些,到乡试时才不用紧张。”
两人越说越远,回到舍房才结束话题。
晚上,顾寻从隔壁舍房来到花镶这边的舍房,把他这段时间写出来的几章给花镶看,然后他没立刻回去,而是把折叠桌从外面搬进来,自己又点了盏灯,准备在他们这边继续写的样子。
顾寻舍房分到的两个京城太学生是崔通和万玉良,这两个人都是那种天之骄子类的人物,到府学将近一个月了,却和顾寻以及另外那个家境贫困的学子像是两个舍房的人。
顾寻不太喜欢他那个舍房,至于花镶这边,他也不太喜欢和顾徽相处,不过今天他还是决定在这里多待会儿。
花镶放下了笔,拿起顾寻写的新章节看起来,她之前给顾寻提了不少虐恋情深的建议,但完全没想到他写得这么好。
看着看着,花镶的眼睛就酸涩了,鼻头也酸酸的,最终没忍住,一滴两滴眼泪砸在了宣纸上。
卫谌猛地抬头,正好看见一滴晶莹的泪珠落下,有些慌乱道:“镶弟,你,哪儿不舒服?”
顾徽、顾寻都起身过来了。
顾徽问顾寻:“是不是你给镶弟的纸有问题?”
顾寻无语道:“有问题的东西我会拿过来吗?”
花镶忙把泪湿的眼角抹干净,抬起头对关心她的几个人道:“没事,我就是看寻哥写的这个故事看哭了。”
“什么玩意还能看哭?”顾徽万分不理解,拿起花镶放到手边的一张纸。





农门有娇女 第63章 印好
卫谌也无法理解这种能看话本看哭的心情,但想到那个猜测,又觉得情有可原,只好笑地拧了一个湿毛巾递给花镶:“擦把脸。”
花镶感受着朋友们的关心,莫名觉得很幸福。
这时顾徽已经一目十行地把那张纸上的内容看完了,还是看不到哪里能把人看哭的。
花镶就把女主角为男主角受伤,男主角却不知道,照旧按计划行事的情节指给顾徽看。
顾寻这个作者也偏头看了看,然后他也不理解这有什么好哭的,他就是按照镶弟所提示的,故意给男女主角设计坎坷误会而已。
“这样的不好看我以后便不写了”,顾寻说道。
花镶:我以为我跟男人没多大差别了,但你的直男言论却让我发现了我和男人真正差别在哪儿。
虽这么想,她还是赶紧阻止道:“别,寻哥,你这么写很好看。”
顾寻见她说得肯定,便点了点头道:“那好吧。”
其实他觉得最大的坎坷就是女主角和男主角生死相隔。
花镶完全不知道顾寻已经隐隐构思出一个把女主角写死的结局,她看完了这些新章节,平复一会儿心情才开始动笔写自己的宅斗。
至于卫谌、卢鹤、顾徽三个人写的,她每天都会看,卫谌写的热血,卢鹤写的真实,顾徽写的富贵诡谲,她现在已经成为第一个催更小迷弟。
而她写的宅斗,每写一章也会给他们三人看,但是他们每天看她的宅斗更新,都跟看传说似的。
这里面的女人无不是一人千面,而他们眼中的女人只有一面,无论是泼辣还是温柔,都是顺从的。
但是花镶笔下的女人,在男人跟前是顺从的,转过身去,一个个却或聪慧或卑鄙或大气。
卢鹤这个唯一的已婚人士点评说:“这是一个女儿国,里面的女人各个精彩,没想到镶弟还有这样的观察力。”
写出来都是为了爽的花镶都有些不认识自己写的了。
这天晚上她同样写了一个时辰,因为毛笔字毕竟影响速度,她一个时辰只写出来两千多字,相比起来,卫谌等人写的速度都比她快多了。
花镶便又拿出一张纸,记下来回家做个炭笔的事情,免得忘了。
这张备忘录上已经记了好几件事,花镶拿着看了会儿,折好放在了枕下。
与此同时,对面的南丁号舍房中,陆廷秀时不时就会从书本中抬起头,透过没关紧的门缝看向对面的舍房。
苏栩正在奋笔疾书。
戚宇这个被后来分进来的就住在苏栩对头的床铺上,因为两边的床上都挂着帐子,戚宇从来不坐在床头桌边学习,此时他正坐在床边洗脚。
“苏兄,你天天写,这都写的什么?”戚宇终于忍不住好奇,开口问了出来。
苏栩回道:“好奇就去问顾徽。”说着换了一张崭新的宣纸。
戚宇撇撇嘴,但因为这人是花镶的好友,而花镶又是徽哥承认的好友,他便什么不满都没表示。
陆廷秀抬头,好奇地向他们这边看了一眼,说道:“苏师弟,难道你每天晚上都不是在写课业吗?”
苏栩早就十分厌恶陆廷秀,要不是记着花镶的话,早与他撕破脸了,这时听他又说些阴阳怪气的话,冷笑道:“我写什么还要跟你请示一下不成?”
朱驷看情况不对,忙和稀泥道:“说起来我也挺好奇的,苏师弟,你写的都是什么?”
时间不早,苏栩就不准备再写了,收起写好的稿子,一边回说“就是随便写点东西”一边拿着毛笔出去洗笔。
陆廷秀对朱驷道:“看见了吧,人家早就看不起我们了。”
朱驷说道:“你想多了,苏师弟一向是这样的脾性。”
戚宇这个挑起话头差点让人家师兄弟三个吵起来的,这时候只是兴味十足地坐在那儿等着看笑话。
只是有朱驷这个人在,今天的笑话是看不成了。
戚宇擦好了脚,就准备上床睡觉,这时却听外面传来争执声。
一个带着哭音的声音道:“我没偷你们的东西,你不能随便搜我的柜子。”
戚宇正无聊呢,一听赶紧跑了出去。
花镶和卫谌等人已经在外面廊下,只因声音是从隔壁顾寻的舍房发出的。
就在刚才,顾寻收拾好纸笔准备回去,听到隔壁什么被踢倒的声音,他们就一起出来了。
崔通离开舍房,看到顾寻等人从丁号房出来,便道:“你什么时候离开舍房的?”
“你们离开没多大会儿”,顾寻说道,又看了看戊号舍房,“你们什么东西丢了?”
“万玉良祖母给他的家传玉佩”,崔通说道,脸色难看,他有疑惑吃过饭便去问就住在府学的教授,万玉良一起跟去了,回来后却发现放在床头的玉佩不见了。
顾寻说道:“你们最好先找找是不是放在其他地方了,冤枉了同学不好。”
就算怀疑东西是被那伍衡偷的,这样强搜算什么。
顾寻跟伍衡这个舍友相处得时间不短了,对方除了在钱财上小气敏感了些,并不像是会偷东西的人。
而且一个学子若是担上偷东西的名声,以后的前途就毁了一半。
顾徽跟崔通这些优秀人才从来没什么来往,此时就笑道:“我看你们还是仔细地找一找,免得误会了同学。”
相比纨绔的顾徽,反而是好学谦逊的顾寻能让崔通高看一眼,他皱了皱眉,转身回到舍房,对脸上很难看的万玉良道:“别把事情闹大,先找找你自己放东西的地方。”
万玉良道:“玉佩我每天都会带着,还能放到哪儿去?”
崔通说道:“找不到去跟山长说一声,总能找到的。但如果我们自己先搜查同学,丢了东西也是理亏的一方。”
万玉良恨恨答应一声,一脚踹得床铺咔嚓了下。
当初顾寻和那位家境不好的伍衡同学是一人占了一边的床铺,崔通、万玉良入住后,一人住了一个对头。
崔通和顾寻对头住靠南墙的床铺,万玉良和伍衡住在北边,也是因为两人之间的床铺只隔着一个床头桌,万玉良才会第一个怀疑伍衡。
见崔通把事情压了下来,顾徽嗤笑一声,跟花镶等人道:“崔家人都是这么虚伪,走吧,闹不起来,咱睡觉去。”
顾寻回到舍房,看了眼盘腿坐在床头桌边深深埋着头的伍衡,就知道那玉佩八成是他拿的。
这时只听崔通道:“明天早晨之前如果还找不到玉佩,我们只能去报告山长。如果找到了,就当此事没发生过。”
万玉良不同意道:“不能就这么算了,我不跟小偷住一屋。”
崔通道:“多个朋友多条路,如果玉佩找到了,就说明此人还有悔过之心。”
顾寻心里笑了一声,想来崔通刚才问他,只是为了找个台阶下吧,对他来说,万玉良的一枚玉佩当然没有一个能为崔家所用的人才重要。
伍衡可是院试前十,再过几年,或许就是个举人、进士,此时的一个宽限,日后得到的很可能是个有用却不为外人所知的人脉。
怪不得崔家能经营到如今的地步。
万玉良虽然不愿意这么轻拿轻放,但是有崔通的话在前,他想闹大也闹不起来。
第二天早晨,万玉良的玉佩就在他枕头下找到了,彼时顾寻已经拿着书本去梅林读书,磨蹭着还没出门的伍衡看见万玉良醒来找到玉佩,低声说了句“对不起”。
万玉良骂了句“小偷”。
崔通打断了他的话,对伍衡道:“圣人训曰,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伍兄能知错,这件事我们就当没发生过。”
昨晚差点被万玉良搜了柜子,伍衡那时有多恨这两个人,现在就有多感激,他对崔通行了个大礼,“多谢崔兄。我,我也是一时糊涂。”
崔通问:“可是家中遇到了什么难事?”
伍衡眼眶通红,“旬中中秋假时回家,才知道我娘生病了,家中实在没钱买那些贵重药材,我连廪米都换成了银子,也只买了一天的药。晚上看到万兄放在枕边的玉佩,就一时糊涂。”
崔通拍了拍他的肩膀,“伍兄的确糊涂,你家中困难,直与我们这些同舍友说,我们怎会不出手相帮?”
崔通借了一百两银子给伍衡,只让他有能力了再还。
打这日起,伍衡就成了崔通的铁杆粉丝。
花镶是在月末季考前一天才看出端倪的,伍衡竟然帮崔通、万玉良打饭,她惊讶地看了看身旁的卫谌。
卫谌笑了笑,了然道:“看来上次的玉佩失窃案已经有了结果。”
花镶虽然感慨,没想到玉佩真是伍衡偷的,但却觉得现在这个结果是最好的结果。
明天就是八月二十七,季考考试,主要考帖经、策论、赋文、试贴诗四门科目,于是府学安排了两天的考试时间。
考前的两天,花镶和朋友们就把话本放到一边,开始复习,到考试这一天,他们每一个人已准备的很充分。
而陆廷秀这几天都在找机会吓花镶,奈何花镶每晚上起夜,必要叫个同伴,大部分时候都是卫谌,有时候是顾徽。
因此陆廷秀不敢出来,卫谌之前就怀疑他晾衣服的用意,这个时候他冒出来,卫谌肯定不会被吓到。
顾徽和花镶一起时,陆廷秀就更不敢出来了,如果把顾家人吓出个好歹,山长一定会让彻查。
马上考试的两天就过去了,但陆廷秀不仅没找到吓花镶的机会,反而把自己整得精神不佳,答完考卷差点怀疑人生。
两天考试过去,就是下半个月的旬休假期。
终于考完了觉得很轻松的苏栩对花镶道:“上次中秋我们都没在家多待,这次回去多待两天吧。话本印刷那边,我们可以走前去看看。”
花镶点了点头,“我也是这么打算的。”
主要是她是九月九生的,上次回来时,奶奶一再说让她八月下半个月的旬休一定回去,要提前给她过生。
花镶长这么大,还没有正经过过生日,晚上,她想了又想,对朋友们道:“我奶奶准备提前给我过生日,到时候你们要不要去我家玩。”
“你的生辰是什么时候?”卫谌问道。
花镶回道:“九月九,正好是重阳节。”
重阳节府学会放假一天,她就不准备回去了,正好跟朋友们一起去府城郊外登高。
此时听到花镶的生辰日期,顾徽就笑道:“你还真会挑出生时候,过节过生一起了。不过你要提前过生的话,我一定要去的。”
顾寻也表示要去。
倒是卢鹤,因为住在和尧山相距几十里的一个县,便说等回府学后给花镶带个生辰贺礼。
第二天几人一起离开府学,先来到运货店。
运货店里,卫树根和五六个兄弟正忙得脚不沾地,见到卫谌等人,他当即笑着迎过来,跟他们每一个见过礼,这才拿了几本印好的期刊册子递给他们,说道:“六个话本共三十章,前几天胡师傅才把刻板排好,印起来倒是很快的,到现在大概已经印了六百册,是不是可以送去书店卖了?”
古代印刷本的字体很大,字数间隔也不小,因此短短三十章,合起来没有十万字,却是很厚的一个小本子。
花镶看了看页码,共有六十八页,这样的便不适合找些孩子去街上叫卖。
其实花镶也想过办成连载小说报,不过他们不能时刻看着,还是半月一次的期刊最合适。
开售的时候,那就是放在书店里更合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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