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门有娇女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西河西
“没事”,顾徽摆手,“那不还有我奶奶镇着呢,就是有点小麻烦罢了。对了,刚才听你们说什么鸡粪,找那东西做什么。”
卢鹤就把他们刚才说到水果甜不甜想试试怎么种出更甜的水果的事说了。
顾徽闻言道:“这还用得着专门去种,待会儿让墨风带个话回去,后天就能送来些好苹果。”
“算了顾兄,如此便太麻烦了”,卢鹤忙摆手拒绝道。
花镶也说顾徽,“你知不知道你这话很招人恨的,再说了我们也想试试鸡粪能不能让果树结出的果子更甜。”
“好吧好吧”,顾徽看起来很无奈,“但是鸡粪和吃的联系起来,我有些吃不下去了。”
“矫情吧”,苏栩说道。
这时候墨风替自家少爷收拾好东西正要回去,听到这么句话,看了一眼,见向来一点就爆的少爷对这样的话只作没听见,不由就觉得惊奇。
“少爷,东西都收拾好了”,墨风施了一礼,“您还有什么需要小人做的吗?”
“你回去吧”,顾徽说道,“叫奶奶别记挂着我,我在学里好得很,旬休了就回去陪她。”
墨风答应一声,跟其他几位公子见了一礼,便走了,只是不过一刻钟,他又小跑着回来了,手里还提着一个竹篮。
众人此时已经回到舍房,秋雨淅沥中,整个舍房显得十分静谧,墨风的脚步声突兀地插进来,看书的几个人都下意识地抬头看向屋门口。
墨风走进来,顾徽皱眉道:“有什么事?”
“家里的信到了,还有随行捎来的一些葡萄,老夫人叫送来给您和您的同学一起吃”,墨风说着,把竹篮子送到顾徽面前。
顾徽接过篮子摆了摆手,墨风赶紧施礼转身跑了,跑得太快,还撞到了他们为了方便进出放到一旁的屏风。
顾徽没管他,把信拿到一边,对花镶道:“还是白葡萄,已经洗好的,镶弟,给你吃。”
花镶:……
花镶给对面的苏栩送去两串,几人就围着折叠桌一边吃葡萄一边看书。
顾徽则是看信,没看完一张纸呢,拍着桌子笑了起来。
卢鹤说道:“顾兄,何事这么好笑?”
“镶弟写的那个话本子,还真把那吴家惹毛了”,顾徽把看完的信纸递给卢鹤,一边看接下来的一边说道:“吴总兵竟然想把咱们这书打成反书,我爹得到消息,立即就进了宫,后来请来旨意查吴总兵原配之事,你们猜怎么着,还真查出些事来。”
“现在那位吴夫人的先外祖父曾在太医院任职,留下了一个方子,这方子能让人从小病到大病,慢慢病亡。吴总兵原配就是被下了这药,我去,我爹说这吴总兵几年前赶考时借住吴家,也被下过这个药。”
顾徽抬头看向花镶,“镶弟,这吴家的事比你那个话本子里的还精彩。”
说这直接把剩下的两张纸都递给她。
花镶已经听愣了,她觉得自己写的就算与那吴家的事有些撞了,除了使那家人看不惯他们的话本,也不会有什么。
毕竟他们这儿还有顾徽这个大股东,吴家人再看不惯,也只能看不惯。
怎么都没想到,话本前脚传到京城,后脚就被吴家人针对上,吴家人还给栽了。
接过信纸,一看才明白,原来不仅是吴总兵的原配死的不简单,这位吴总兵跟他的现夫人范氏有婚约在前,范氏不想嫁到穷困潦倒的吴家,那药最先她是指示丫鬟给吴总兵下的。
而下药的这丫鬟,就是后来吴总兵的原配,只是几年后,她挡了范氏的富贵路,还以麻雀变凤凰的风光在守寡的范氏面前显摆,于是她也被下了当初和吴总兵一样的药。
这丫鬟还是很聪明的,察觉到中了当初那种被她下到吴总兵身上的那种毒时,就去找了最好的大夫,还约见了范氏,想要拿到解药。
只是没想到的是,她还有一份卖身契在范家留着,最后为了她的两个女儿,无奈只能接受范家的安排。
而吴总兵原配心思很深,虽然之前在范氏跟前认了命,转身回到家就在卧房地板下留了一份证据。
大理寺没用两天时间,就把两个妇人的斗法查得明明白白,因为范氏外祖父留下的那种毒药太过匪夷所思,皇帝疑心他的母亲先太后由一个小小风寒进而不治,也是因为在宫廷斗争而中了这种药,紧跟着就命宗政司参与进审查中。
所以本来只是暂时停职的吴总兵,现在已是彻底被罢免了,宗政司的人还在查,如果真跟范家的外家有关,那么这三家都将绝迹于朝堂。
而导致这一切的源头,只是一个小小的话本子,就是当初进宫送话本的顾尚书,也没想到。
因此在信上,他才把此事说得如此详细,花镶看到后面还有顾尚书叮嘱顾徽与同学好好相处,以后不要写太过敏感的话本等话,不由感叹顾尚书真是一个好父亲,但肯定没想到他儿子会把他的回信给自己这个同学看。
对于后面的内容,花镶只是扫了一眼,就递给顾徽,说道:“你的家信,不要再随便给人看了。”
顾徽心道换个人我也不会给他看啊。
他接过信往后看了看,果不其然,都是老爹往常那些家信中说过不少遍的叮嘱,直接就把信纸塞到了信封里。
卢鹤把他手里那张信纸也递还回去,想到刚才从信上看到的,心惊又后怕,“幸好徽弟早早给你家中去了信,要不然咱们这次得陷入大麻烦之中。”
文字这个东西,就怕细扣,本来只是一句平常话,被扣来扣去,说不定就扣出了反心。
顾徽不在意道:“卢兄多虑了,当今皇上不是昏庸糊涂之辈,也不会因为一个小小的话本再掀起什么波澜,那吴总兵之所以被坑,完全是他自信得有些蠢了。”
农门有娇女 第70章
这话不假,如果吴总兵只想把话本子禁了,找出几个不合时宜的地方,列为禁书,还真有些麻烦。
但是吴总兵太自信的同时又太狠了,他想把写书者揪出来处死,只是没想到提到了铁板。
花镶想明白这其中隐藏着的危险,心里有些后怕,打算把这个话本完结了,再写也写修仙的去。
就是之后的情节,同样不能把一些争斗写得太明显。
晚上睡下来之后,花镶把意识沉入空间中,翻出来红楼梦在意识里慢慢看,决定以后学一学红楼梦里的春秋笔法。
且以后写的,千万不能跟皇家有半分关联,要不然就算有顾徽他爹打点,也还会惹麻烦。
花镶不知在什么时候睡着的,夜里觉得肚子有些微的不舒服,身下也湿黏黏的,本来还想继续睡,她到底是坐了起来。
这时是下半月,外面并没有什么月光透进来,更加清晰地察觉到身下的不舒服,花镶没有立即点灯,而是从空间取出来两段卫生纸。
片刻后,花镶无力地躺在床上,果然果然,一直都害怕的生理期终于在十三岁到来了。
虽然觉得很麻烦,但这个问题花镶早就考虑过,而她的空间里是有不少卫生纸卫生巾的,都是大包的,前世她遇到甜点店附近的一个大型超市搞促销,又因为卫生巾是缺少不了的,她就直接买了五大包。
而就是在她买了卫生巾不久,就因为意外在大夏朝出生了。
现在想起来,花镶只觉得庆幸,要不然她还得想办法做卫生巾,不过以后等她长大了,这些个女生用品还是要做的。
想着这些有的没的,花镶把从空间取出来的卫生纸和卫生巾揣在里衣中,敲了敲床头桌隔壁的床栏。
只敲一下,卫谌就醒了,自从上次花镶一个人出去被吓到,他便很警惕,坐起来穿好衣服,对花镶道:“走吧,穿件外衣。”
夜里的寒气比之前两个月明显很多,花镶听了,又捞了件外衣披到身上,下床来跟在卫谌身后走到外面。
半刻钟后,花镶才从厕所出来,卫谌有些担心,问她是不是拉肚子了。
饶是花镶已经习惯现在上个厕所得让小伙伴在外面陪着,被这一问还是有些不好意思,打着哈哈道:“没有,就是有些不舒服。”
“真没事?”卫谌不相信。
花镶肯定地点头,“真没事。”
……
回到舍房这边,花镶用新打出来的井水洗了洗手,井水温热,她倒不用担心会受寒。
两人正要回房时,从舍房入口处走来一个黑乎乎的人影,看到这边有灯光,那人影顿了顿,才继续迈步走来。
因为灯光在自己这边,那人自然是先看清他们的,走近了些就打招呼道:“卫兄、花兄,二位这是夜读到这时?”
卫谌道:“并非,只是起夜。”
花镶一听声音就知道来人是崔通,此时也看清来人面容,又听卫谌没有和他多说的意思,只是点了点头,就跟在卫谌身后进了舍房。
崔通看着被木门关进去的灯光,脸上的神色有些不明,很快也抬步回了舍房。
其实他一开始来到青州府学,就有意把这两个新进学的拉拢过去,只是几次主动搭话,他们都是淡淡的,他作为吏部侍郎府的公子,怎么可能会再对他们示好?
然而崔通怎么也没想到,只是两个月过去,这个卫谌的学识就比他都好了。
花镶也是个灵活多变的人,就连他一开始看着普通的苏栩,同样不是个简单人。
崔通已经可以预感到,几年后,这几人肯定会在殿试上大放异彩,但现在,他们却都成了顾徽的好友。
等以后,岂非都是顾徽的臂助?
崔通想到这些,心里就有些不服。
这时候万玉良被开门关门的声音吵醒,见是崔通回来了,睡意也消散不少,笑嘻嘻问道:“哥,温柔乡怎么样啊?”
上次旬休时,他们去城外看菊花,遇到一个容貌极美的女子,跟着走了一段,才知道这女子是府城附近县里的一个姓姚的地主家女儿。
万玉良注意到崔哥很喜欢那女子,回去后就派下人跟那家人透了个信,本来他也只是想着这户人家知道了肯定会先让他家的公子过来结交,万万没想到的是,信才透出去的第二天,那家人就直接把女儿给送到了崔家在府城的宅子上。
还说什么能伺候崔哥是他们家女儿的福气。
万玉良一开始很惊讶,因为在京城,即便再不受宠的女儿,都不会被送出去给地位更高的人做小妾。
不过很快万玉良就理解了,毕竟崔哥的身份,对于这些人来说太高了。
能攀上关系,他们还不赶紧着?
想到家中温柔小意的女子,崔通的心情好了不少,说道:“大晚上说什么废话。”
只是这事儿他还得想想怎么跟家里说,他虽然不在乎给如月怎么个身份,但毕竟已经是他的女人了,总得带回家中,所以得先让母亲知道。
另一边的顾寻被这两人的对话吵醒了,虽然这二人都没多说什么,顾寻也大约猜出了崔通为何会回来的这么晚。
原来是在外面养了女人。
顾寻既有些看不上,又有些理解,心里笑了笑,就继续睡了。
……
晨起,阳光洒满整个舍房庭院,把昨日残留的雨迹一点点蒸干。
花镶并没有什么不适,如常地早读跑步,这一切都得归功于花园中的灵泉,前世她是有点痛经毛病的,现在也只是觉得有一点点不舒服,很容易就忽略过去。
吃完早饭,她便和小伙伴们一起去学室,等到中午,花镶没写话本,而是趁着太阳大把昨天有些沾到的床单拿出去清洗。
她正打水时,卫谌走了出来,“镶弟,要洗床单吗?”
他很奇怪,因为花镶这个床单是昨天才换上去的。
花镶惊讶一下,笑着道:“是啊是啊,昨晚我不是坐在床边吃饭吗?不小心蹭了点油渍上去。”
她不解释得这么详细还好,这么一解释,反而让卫谌更加疑惑,他看了眼凌乱地窝在盆里的床单,说道:“你手上没劲儿,我来洗吧。”
之前,花镶的床单就都是他洗的。
花镶忙伸出双臂盖住洗衣盆阻止道:“谌哥,你去看书,我来洗,等我洗好了,喊你来帮我拧干。”
卫谌见她很抗拒自己再留在这里的样子,点点头转身回了舍房。
花镶长舒了一口气,将桶里的水倒一半到盆里,又放进去一大把皂角粉,这才坐在小板凳搓洗起来。
小板凳还是卢鹤的,自从花镶拿了马扎来,小板凳就成了他们洗衣服时的专用。
花镶正嚓嚓地洗着,顾徽从一旁冒出来,他吃过饭就把昨晚写好的回信给学官送了去,府学学官每两天会把学生要寄出的信整一整,一起送出去。
花镶吓一跳,瞪了顾徽一眼。
被瞪了,顾徽不仅没有反感,反而觉得心情挺好的,正要说什么,看到床单上有一点血渍,虽然很淡了,还是能让人分辨出来的。
顾徽立即变了脸色,“你受伤了?”
花镶:偷偷洗个床单怎么就那么难?
举手躲开要拉她手看看哪里受伤的顾徽,花镶说道:“我没事儿。”
顾徽也蓦地收回手,看起来心情很不好地说:“我回舍房了。”
说完起身就走。
花镶有些莫名其妙,怎么就生气了?不过她还是决定先洗好床单,再去跟顾徽聊一聊。
顾徽只是生自己的气,因为他发现自己对花镶还是有些不一样,他不想失去花镶这个好友,于是一旦察觉自己对镶弟特别关注起来,就觉得自己很龌龊。
花镶哪里知道这些,洗好床单找顾徽说话,却只是被对方不耐烦地摆摆手,打发到一边去了。
“别打扰我写话本。”
顾徽这么说,花镶便只能不管他。
看他的样子不像是在生气,花镶很快就把这事而放在了脑后。
又是一个旬休过去,十月份中旬,寒气已经袭来,众人都穿上了夹衣,这天一早,花镶卫谌卢鹤三人去领了廪米银,才一起去东城的印书坊。
印书坊已经出了四刊,之前卫树根就来府学送过一次银票,众人商量过,决定趁今天过去结一结这些天的盈利。
本来很有生活气息的小院,这时候已经和一些工作坊差不多了,院子里搭了棚子,棚子上又覆盖了两层油纸,日常印刷书刊,都是在院子里进行的,卫树根等人则住在后面的房子里,这些人也不讲究,一间房里弄一个大板床,够十几个人睡了。
花镶等人到了小院,先在各处看看,才回堂屋算账,这里被卫树根收拾成了见客的地方,桌子椅子整得很是齐全洁净。
“各位公子,这就是账本”,卫树根走上前来,一手拿着个蓝皮本子,一手抱着一个木匣子,“我不会记账,只把每日的进出记了。这边是银子,我从不给人赊账,所以这两边是对得上的。”
卫谌直接把这些都接了过来,放到桌子上,给其他人查看,他却转头对卫树根道:“院子里这些人哪个做工多久也都记着吧?”
卫树根点头,“我都用花公子教的办法给他们画着正字呢。”
之前花镶和卫谌来过,见卫树根因为断断续续请人来而有些记不清,就拿了张纸,把每个员工的名字写了下来,让他每晚上睡前,给这些工人都画一道,等画好一个正字,再重新画一个,如此到结算工钱时,就可一目了然。
当然,这样的技工方法很粗糙,以后还是改善一下比较好。
花镶低声跟卫谌说了几句,卫谌点点头。
另一边,卢鹤拿着账本看得又惊又不敢相信,苏栩见他睁大眼睛盯着账本,不由问道:“怎么样,赚了多少。”
卢鹤慢慢地比出个六的手势,在苏栩也有些不可置信的目光中点点头,“我们这书刊了四次,竟然赚了六百三十八两。”
六百三十八两,仅仅两个月的时间,就赚了这么多!
苏栩真的惊讶了,他家也有一个月能收入五六百两的铺子,但那都是他爹从他爷爷手里接过来,又用心经营许多年的老店,而他们的这个书坊,一开始就是小打小闹建起来的,两个月就赚了六百三十八两。
花镶默默算了算,也觉得收益可观。
顾徽挑了挑眉,问卫树根:“这是刨除笔墨等各种成本的利润?”
“是的”,卫树根挺怕这个满身贵气的公子的,不自觉弓腰回话,“中间添的这些木架子、椅子凳子是直接从赚的银钱里拿的,账本上都记着。只是雕版师傅和做工的这些人的工钱没算。”
卫谌叫他把那个记工的纸拿过来,“趁今天把工钱结一下,以后就在每个月的十三发工钱。”
卫树根一听这话,顿时满脸笑容,转身出去,很快拿着张画满了正字的宣纸跑进来。
卫谌接过来,花镶就凑过去看了,只见上面正字最多的,就是卫树根等人,仔细数一数,有两个月零五天了。
他们都是一开始就跟着做工的人,早就该给他们发工钱了。
苏栩等人也接过卫谌随后递来的宣纸看了看,这边花镶从箱子里拿出五十两银子,叫卫树根带两个兄弟去钱庄兑些铜钱。
其实书房这边还有一二千的铜钱,但要给大家发工钱却是远远不够的。
卫谌说道:“卫树根他们十二个人的工钱,不用从共同的利润中出,等各自分了,我单独发给他们便是。”
花镶道:“还是一起发吧,当初给你三分利,也不只是因为要用到他们几个,咱们的工钱不算高,如果想让他们拿出更多的心思照顾这里,你还得单独发给他们奖励呢。再说,要不是树根这十几个兄弟用心经营,我们也不能这么省心。”
花镶这话,其余人都没反对,或许一开始大家只以为花镶是感兴趣了,才想着弄个书坊,但现在,谁都清楚她弄这个,就是帮卫谌的。
尤其卢鹤,他最清楚这书坊是怎么来的,那天卫谌在码头做工,花镶回到舍房就开始向他询问写话本的事。
农门有娇女 第71章
最后就按照花镶说得来,书坊共有三十九个工人,每人每天是三十文的工钱,而这其中又才来一个月的,也有一个多月的,还有十二个两个多月的,总共加起来得四十多两。
卫树根拿五十两银子换来的铜钱,等发完工钱,剩下的还有九串有余,这些就让卫树根收了起来,充作每日买菜钱。
发完工钱,剩下的五百八十八两,再把一开始四人拿出的成本九十两和当初买院子时的三百三十两刨除,先按照当初个人出的钱分了,然后才把剩下的一百六十八两以红利分成。
这一百六十八两的盈利,花镶、苏栩、卢鹤、顾寻各得十六两八钱,卫谌、顾徽各得五十两四钱。
因为还要留些成本,这后面的帐虽然算好了,但大家都没取,一百六十八两还留在书坊,作买纸买墨的成本。
至于雕版师傅的工钱,顾徽说不用给,因为那雕版师傅是顾家家奴,他回去单独给赏赐就行。
等把工钱的事情结算干净,又说好了单独请个先生过来记账,已经到了半下午,中间卫树根送来两个大食盒,都是他去附近的饭馆买的,几人已吃过饭。
这时忙完了,花镶才发现都未时了,当下就和顾徽、卢鹤作别,拉着卫谌、苏栩向城外跑去。
看她着急忙慌的样子,顾徽摇摇头,继而与卢鹤拱了拱手,便转身向城里走去。
“见过顾少爷”,顾家门口,一个身着深绿色衣服的丫鬟正好出来,看见门外走来的人,忙停下脚步屈膝施礼。
顾徽本来没多看这丫鬟一眼,听到这声音,侧眸看了一眼,继而顿住脚步,问那丫鬟道:“你是谁家的?”
丫鬟有些受宠若惊,再次屈膝行礼,回道:“奴婢是赵家的下人,替秋芙小姐来向寻少爷送东西的。”
“赵家?”顾徽多打量了这丫鬟两眼,摆摆手错身进了府中。
顾寻正在书房看书,听到门边传来两道笃笃声,抬头看去,笑了笑道:“书坊赚了多少?”
“赚的不少,不过我们只分了当初各人掏的成本银”,顾徽走进来,径直在书桌对面的太师椅上坐下,把一包银子扔到桌子上,“这是你的,镶弟让我给带来了。刚才在门口正要遇见赵家的丫鬟,赵家具体是哪个小姐家?”
顾寻有些奇怪地看了顾徽一眼,“你一向不管这些闲事。”
顾徽有些尴尬,摸了摸鼻子,“就是问问。”
顾寻一笑,也没多问,说道:“这赵家正是姨娘的娘家,前几日姨娘给我来了一封信,说赵家遇到些小麻烦,我今日才没和你们一起去书房。至于那个丫鬟,叫空碧,是赵家表妹身边的大丫鬟,刚才是来给我送了些糕点。”
“你这不是今天才去了赵家?”顾徽笑道,“后脚就跟着送糕点来,这赵家小姐比顾家六婶那个侄女还粘人啊。”
“三弟慎言,我没什么,坏了表妹的名声就不好了”,顾寻说道。
顾徽哈哈大笑,“在自家人跟前你用得着这么虚伪吗?”
顾寻脸色有些难看,这个三弟真是让人很难对他保持心平气和一炷香。
“你问那丫鬟,是不是看上了?”
顾徽倒是直接,“我看她长得挺白的,但看上倒不至于。”
刚才第一眼,他看见的就是那个丫鬟被深绿色衣袖遮住的手腕,白得发亮,还有些熟悉。
顾徽当时就很想拉住那截白皙的腕子握一握,现在顾寻问起,却好似给他头上锤了一下,为什么对那白皙的手腕颇有好感?只因前几天镶弟穿了一身黑色深衣,令她本来就白皙的肌肤更加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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