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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门有娇女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西河西
母亲说送你去私塾是让你去读书的,不是让你浪费着束脩挣这一二文钱的。
卫谌很想问问母亲,他都吃不饱,还怎么学?
后来他再挣了钱,便也不再跟母亲说,只是跟先生商量好,束脩他自己交,让先生跟他家里说免了他的束脩。
这么多年都是这么过来的,此时卫谌虽然觉得嘲讽,却也不想多说什么。
卫氏看他这么一副样子,却更为生气,对卫谌道:“不准吃了,你给我回房看书去,下次季考若不是第一,我就亲自去府城找那书商。”
卫谌的眉色冷了冷,“我得小三元只是侥幸,母亲难不成还希望我一路头名吗?”
卫氏抚着胸口,气得不轻,说道:“我给你那么多书,你不能一路头名还读什么?你跟其他人一样吗?其他人考中进士就满足了,你不能,你必须高中状元,要不然我们母子到了京城还是会被人嘲笑!”
卫谌不再说话。
卫氏继续道:“自你小我就跟你分析这些厉害,你怎么就是不长记性?也不必多说,从明天起到开学前这段时间,你就在屋里好好温习。每天我会给你出一篇策论,然后亲自修改。等回了府学,不用等你考的如何,直接别再写话本了。”
卫谌握紧双拳,说道:“初四我同学要来。”





农门有娇女 第75章
卫氏愣了愣,她很清楚,儿子在府学结交的同学如何,对他以后很重要,因此点头道:“好,那日你不必读书,我也会让刘嬷好好安排,不会让你在同学跟前丢脸。”
“这个不必,他们是我的好朋友,不会介意。”
卫氏暗笑儿子想法天真,人家若是知道他家穷极,以后怎么还可能跟他来往?另外,她也要看看儿子的同学是不是专心读书的。
卫谌走后,刘嬷走了进来,看了看只少了一块糍粑的盘子,不由叹口气,劝道:“夫人,少爷才回来,您何必跟他发火?”
卫氏按揉了下眉心,说道:“我这个儿子,从小生着反骨,家里又没有父亲,我再不严厉,他可会听话?到时我还有何脸面去面对席二?我虽然恨他,却也不想把我们的孩子养成个一事无成的。”
刘嬷很想再劝劝,不过回京城,让席家、卫家后悔都成了夫人的心结,她说什么也不管用。
只是委屈了少爷。
刘嬷把盘子撤了出来,正要再做碗面给少爷送屋里去,一个妇人走进了篱笆院,进门就笑道:“家里蒸的萝卜包子,送两个给你们家尝尝。”
刘嬷忙笑着说太客气,过去接了,请这妇人坐下说会儿话,妇人直说家里还忙着,等她腾出端包子的竹筐就走了。
刘嬷看这包子还烫着,就拿了两个给卫谌送过去,见他正捧着本书看,刘嬷暗暗点头,没多说什么转身出去了。
如果他认字的话,就知道卫谌在看的其实是一本话本。
花家,花镶也在看话本,十二月份的下旬刊她还没看,即使这些话本刚写出来她就看过,这时还是看得津津有味。
花老爷子出去跟那些过年回家的老友喝酒去了,花老太太端着两盘小吃过来找孙女说话。
这些小吃都是花老爷子新收的那几个小学生送的年礼,有两样吃着不错,花老太太想让孙女尝尝。
花镶每样吃了一个,点头道:“好吃。这小吃我怎么没见过?”
花老太太笑道:“听那徐小学生说这是他们那边镇里特有的,他们家离县城比较远,十里不同风,咱们没见过自然不稀奇。”
祖孙俩说着些家中闲话,不知不觉天就黑了,花老太太叫一春出去问了问,听说老头子还没回来,便对花镶道:“咱们两个先吃,不管他了。”
花镶和奶奶在餐厅吃饭吃到一半时,花老爷子才回来,身上还带着酒气,花镶起身倒了一杯茶给老爷子,“您老漱漱口,这么大年纪就不要喝太多酒了。”
“我说你不听,镶儿说你该听了吧”,花老太太说道,“这几天可算是让你个老头子撒欢了。”
花老爷子咳咳两声,把茶杯放到一边,过去洗手洗脸,说道:“在镶儿跟前你给我留点面子。”
“奶奶还不是担心您的身体”,花镶笑着说道。
花老太太点头,“要不是有镶儿,你个老头子爱喝多少酒喝多少,你当我乐意说你。”
花老爷子还是笑呵呵的,拿着毛巾擦着手走到桌边坐下,说道:“今天的确喝得有些多,该说该说。不过我是太高兴,才没注意多喝了两杯。”
见爷爷一副你们快问的神态,花镶捧哏儿道:“什么事啊让爷爷您这么高兴。”
花老爷子笑道:“还不是你和栩儿及府学同学办的那个什么半月刊,现在可真是火了,我那些刚从外地回来的老友都听说了,一伙人吃饭时可把这刊物里的话本夸赞不已。”
“都说什么”,说着捋了捋花白的胡须,道:“说没想到小说之道中也能有这般奇文,能观世情、察人心,还不限篇幅,实在是难得的一种文体。”
花镶送到嘴边的一块布丁都掉了,这是要重新定义小说的社会价值啊,小说一直都是被封建时期文人看不上的小道,是到民国才被人肯定并大力赞扬的。
只以为自己和小伙伴们这么一搞能把报纸普遍开来,没想到还有正统文人给予这么肯定的评价。
花镶心想怪不得爷爷这么高兴呢。
花老爷子满意地看着孙女儿,毫不担心孩子还会骄傲地道:“我有预感,日后咱们家都要因为镶儿而名流千古的。”
花老太太说他:“真是喝多了,说这话也不怕别人笑”,舀了一碗粥递过去,“喝点粥就回屋睡去。”
花老爷子其实清醒着呢,当下便不再多说,只是对花镶道:“明天跟爷爷出门见见长辈去。”
花镶点头。
她本来还打算这几天就在家吃吃喝喝咸鱼躺呢,年前这两天被爷爷带着见了不少长辈,这些人要么是在外给人做幕僚的,要么是在军中供职的,一个个经历丰富得很。
他们也都带着家中小辈,于是这两天花镶不仅增长了很多见识,还认识了好几个新朋友。
其中有两个跟她差不多大的,她是早就认识的,不过并没有怎么来往过,且他们都是在泸州的迦南书院读的书,之前很有些看不上家乡这些小私塾的学生。
不过可能是因为年纪渐长懂了人情世故,这两人此次倒是跟花镶聊得来,分开时还约了除夕一起吃饭。
花镶笑着答应了,却并没有把这些应酬放在心上。
除夕的时候,那两个热情的说是一起吃饭的人也没有派人来请花镶,而花镶,早就把这个约定忘了,一大早被噼里啪啦的鞭炮声吵醒之后,给爷爷奶奶各磕了一个头,便跑去苏家拜年。
苏家本家多,且生意上来往的朋友多,过年时可比花家热闹了不止一倍,花镶到时,就见苏家大门外连点了两排六个大灯笼,上门拜年的人一会儿一波络绎不绝。
在外迎接客人的下人认识花镶,亲自引着她到了府内。
苏府布置得很有过年氛围,门楹、墙壁、树,各处都贴着寓意美好的红纸联,在灯光下那墨字上还有些反光,花镶仔细一瞧,才知道墨里掺了银粉。
她不由有些好笑,苏老爷每年都有炫富的新想法啊。
旁边光秃秃的树上,也如苏家往年的习惯一般,缠着锦绸制成的花朵。
正走着,迎面就见苏栩走来。
“镶弟,你来了?”苏栩看见花镶就加快了脚步,“我还说去花家给老师拜年呢。”
“我家可没你家这么热闹,你什么时候去都行”,花镶说道,“对了,先带我去给你爹娘拜个年去。”
苏栩带着花镶去与苏老爷夫妻拜过年,因苏家客人多,只寒暄两句,花镶就和苏栩走了。
离开苏府,两人先去花家,苏栩给花老爷子花老太太拜过年,他们就又离开花府,然后一起去找那些师兄拜年。
转了一圈,两人身上都热乎乎的,还得了不少好吃的。
花镶啃着在付安师兄家得的米花糖,在苏栩有些嫌弃的眼神中笑道:“小时候我就最爱吃付安师兄家做的米花糖,长大了只有过年才能好意思地要一些吃,你还这么看着我?”
苏栩摇摇头,说道:“我只是觉得大早上什么都没吃就啃这个,费牙。”
闻言,花镶把米花糖嚼得咔嗞咔嗞的。
大约从她五六岁的时候,苏栩去了花家读书,然后两个人就慢慢熟悉起来,每年除夕这天,他两个都一起出来,和其他小孩子一般,给随便看见的一个比他们大的人拜年,以期得到一些小零食。
那时候家里的大人不放心,还会派几个下人跟着。
等两人回到花家时,花老太太已经让于氏给他们准备好了一桌吃食,而他们离开后过来拜年的朱驷、周铭、陆廷秀三人也都被留了下来。
花老太太让他们几个一起吃饭,随即就回去了,让他们几个小辈自己乐呵。
陆廷秀在府学做的那些事,花镶并没有跟爷爷奶奶说,此时见陆廷秀面不改色地坐在席间,也没有给他冷脸,只是也没搭理他就是。
朱驷都替陆廷秀尴尬。
一起坐下来后,反而只有什么都不知道的周铭自然地与众人笑谈。
他现在主要在家读书,每隔几天会带着疑惑来向花老爷子请教一番,与这几个都成了秀才的同学再见,他就问了许多府学的事以及有关兰先生的事。
……
初二、初三也是在吃喝玩乐中度过,花镶跟舅姥爷家的表兄疯玩了两天,初三下午送走亲戚们,她就去整理到卫谌家时带的礼物。
奶奶知道她去卫谌家做客,也帮着收拾了不少东西,什么叫花鸡、酱肘子、火腿、蜜饯果脯,给她装了一大包。
还说随便热一热就能吃,省得麻烦人家了。
初四一大早,花镶就让一秋、二秋赶着自家的毛驴车去苏府接上苏栩,然后出城直往月溪镇而去。
苏栩带了两大包礼物,都是苏夫人给准备的,花镶拆开一道缝瞧了瞧,见都是上好糕点,就笑道:“这饭后甜点会不会太多了。”
苏栩看了看她带的那几包东西,说道:“你还真当咱们去卫家就是吃吃喝喝的?这都是礼物,不能吃。”
花镶:“咱们跟卫谌玩那么好了,用得着做客那一套吗?”
苏栩伸手在她额头敲了一下,“玩得再好你跟人家家长辈也不熟悉,不能太失礼。”
“好好”,花镶捂住额头坐到一边,嘟囔道:“自己大咧咧的还教训我不能失礼。”
苏栩看来,花镶忙笑了笑,转移话题道:“栩哥,你家亲戚有没有给你做媒的?”
想到这两天的遭遇,苏栩立即苦恼的忘了刚才那茬儿。
一个多时辰后,马车到了月溪镇,在镇上问了去卫家村的路,又行小半个时辰,终于到了一个坐落在低山曲河中的小村庄。
年后这段时间,村人大部分都没出门做工,初四这时节,走亲戚的也比较多,小驴车一进村就引来了不少人的目光。
等听到那驾车的问去卫秀才家是不是向北直走,好几个村人都热情地给他们指路。
又一个白白胖胖的妇人道:“你们是什么人,找卫秀才什么事?”
花镶听这话奇怪,怎么卫家没有亲戚吗?他们过来找他竟让村人这么大惊小怪?
外面一秋就笑回道:“我家少爷和卫少爷是同学,特地过来拜访的。”
话音一落,村人又都感慨起来,说什么的都有,反正大意是卫秀才有出息了,这才去府学半年,就有同学特地过来拜访。
苏栩听得皱眉,“村里就这点不好,什么事都有的说。”
这话才落,外面又传来一道声音,“还是读书好啊,什么人都能称一声少爷了。”
花镶说道:“看来谌哥在村里的人缘不太好。”
不多大会儿,驴车停了下来,一秋说道:“少爷,这有个篱笆院,是不是卫少爷家?”
花镶掀开车帘一瞧,那边卫谌正好从院子东边一个冒着炊烟的屋子里出来,看到外面的驴车,脸上就露出一抹笑容,朝这边走来。
花镶和苏栩在卫谌的带领下先去拜见了他的母亲。
花镶看见姿态娴雅神情雍容的卫夫人半点没有乡下农妇的气息,更加确定刚才的猜测,卫谌的出身可能不简单。
卫夫人打量了下儿子这两个同学,刚问他们两句话,就被卫谌打断了:“母亲,我带他们回我的房间去了。”
卫夫人点头道:“去吧。”
卫谌屋子里的摆设很简单,就只有一个床一个靠窗放着的桌子和一个书架。
没有椅子,花镶也不客气,直接在床上坐了。
苏栩只是抱着手臂站在那儿。
卫谌给他们两个倒了茶,这才道:“我母亲比较重视我的成绩,才会问你们的排名,别介意。”
花镶笑道:“这有什么好介意的,家长们不都是这样的吗?”
卫谌笑了笑,说道:“你们先看书,我去厨房做两个菜。”
花镶道:“别这么麻烦,我来时带了不少吃的,咱们直接弄个锅子,在你这屋里煮着吃就是了。”
卫谌说道:“煮的东西能有什么味道,家里有现成的菜,很快就好了。”
“弄一条鱼煮个汤底,想吃什么就在汤里烫一烫,再调些酱料沾着吃”,花镶才想起来大夏朝还没火锅,详细解释了一番,说道:“这样既方便又好吃,只是我没带芝麻酱,用酱油、蒜、醋调些酱也很不错的。”
“嗯,涮锅,镶弟的最爱”,苏栩说道。
卫谌听明白了,也觉得不错,“那你们稍等,我很快回来。”




农门有娇女 第76章
卫谌一走,苏栩就站到花镶面前,低声道:“你有没有觉得卫家很不对劲儿?”
“也没有多不对劲儿吧”,花镶看到书桌上放着一沓纸,因为跟卫谌关系很好,好奇就过去直接拿起来看了看。
“这是策论,还有赋文”,花镶大略数了数,有七八篇,不由有些心疼,“谌哥也太用功了吧,这是每天写一篇的节奏?”
苏栩也过来看了一眼,“我说的不对劲就是这个,他家在偏僻的乡村里,怎么还会有那么多书?”
书这种东西,不是一代两代的积累,平常人家能有三两本就够稀奇的了。
花镶道:“不要想太多,或许他家本就有读书人。”
“两位少爷,你们先吃些糕点”,刘婆子端着一个圆大的瓷盘走进来,打断了两人的对话,她看了眼花镶,笑道:“家里简陋,怠慢了。”
花镶和苏栩忙道:“没什么”,苏栩上前一步接过盘子,花镶赶紧把手里拿的那沓纸放在桌子上。
刘婆子又拿来两个竹椅子,让他们随便些,有事就说话,还说他们的驴子已经喂了草料,他们小厮也会在厨房招待。
花镶和苏栩一直笑着点头,等刘婆子走了,这才收起笑得有些僵硬的笑容。
苏栩从那梅花状的糕点中捏了一块塞到花镶嘴里,说道:“我说卫家的不对劲儿,最大的就是卫谌他娘。你注意到没?她只寒暄两句就问你我的季考排名,听到你是第一,脸色立刻就沉了。”
花镶把嘴里的糕点拿出来,舀了一口细细咀嚼,点头道:“糯米做的,挺好吃的。栩哥,你就是想太多,以前我一开始去你家玩,你爹也是说两句话就问我什么什么背熟了没。”
“我看你这是爱屋及乌”,苏栩冷哼,“你看卫谌好,他家的什么都是好的是吧?我刚才可没看错,他娘很不喜欢你比卫谌考得好。当初我爹可不是这样的,你那时候才几岁啊,就是逗你玩玩。”
花镶听得好笑,同样拿起一块糕点塞到他嘴里,“你小声点儿,被谌哥听到不好看。”
苏栩这才不说话了。
门外,卫谌端着一个放好了姜片煎鱼的小铁锅,握着锅鼻的两只手上青筋爆了爆,这才面色如常地迈步,走进屋中。
紧跟着,刘婆子搬了一方吃饭桌进来。
……
午饭后,卫谌带着花镶和苏栩去了他家屋后的小山坡,小山坡不大,但是生长着很多高大的柳树,柔條枝蔓,在冬季也显得蓊蓊郁郁的,再往里,有一片半亩大小的水泽地。
卫谌说这里有很多鱼鳖,很肥美,但是过年前村人相继来打捞,现在剩的都是些没长大的。
水泽上飘着不少落叶,但下面的水质却很清。
“这个地方肯定通着个地下河”,花镶拿着个树枝在水里搅了搅,水波晃动,倏地有两三条鱼儿向四周散开,“鱼挺多的啊。”
卫谌笑道:“村人说这里通着青江,从没放过鱼苗,只不打捞过小的鱼罢了,但每年这里都会多出很多大鱼。”
“那边还有两棵梅树,还是白梅树呢。”苏栩突然指着一个方向说道。
花镶起身看去,果见柳树成片的边缘地方长着两棵虬枝的老梅树,一只黄色的画眉鸟正在一个梅花瓣上啄食。
“这里的动植物虽然是野蛮生长的,却特别有一种生命的力量感”,花镶说道,“如果我会画画就好了,一定要把这一幅景色画下来。”
苏栩平日里会画两笔,就说回去画了给她。
卫谌动了动嘴唇,到底没说什么。
三人在小山坡上说话看景到后半下午,花镶摘了不少半开的白梅花瓣,带回去晒干给她爷爷泡茶泡酒喝。
苏栩看了看西斜的太阳,提醒道:“镶弟,时间不早,我们该回了。”
花镶答应一声。
卫谌把装梅花瓣的小布包递给花镶,说道:“早晨的梅花最好,明天我摘一些,去府学时给你捎过去。”
“好,那就只要花骨朵”,花镶笑着提要求,“那我们回去了。”
下了小山坡,卫谌送着他们二人登上马车,刘婆子把两个蓝布包裹递上来,笑说道:“这是我家夫人亲自做的一些吃食,二位公子带回去给家人尝尝。”
花镶和苏栩接过来道声谢。
驴车走动起来,花镶又急忙探出窗口,对还站在原地的卫谌道:“十六我们在县里等你,早点去。”
卫谌笑着挥了挥手。
等马车走远了,卫谌才转身回家。
卫氏正站在堂屋门口,一脸严肃地看着卫谌:“写话本的主意,是谁给你出的?”
卫谌说道:“我自己想写的。”
卫氏恨铁不成钢道:“排名落后不说,你还学会撒谎了?我已听刘嬷说了,席间,那位花公子还让你少读书,实在无聊就写几章新的话本是不是?”
卫谌不想站在院子里和母亲吵,抬步回了屋里。
卫氏气得不行,跟过去进了儿子房间,一字一句道:“她这是唯恐你超过她……”
卫谌蓦地转身,打断了卫氏的话,“母亲,镶弟不是那种人,她担心我学习太累而已。”
“也就你这么想”,卫氏第一次觉得儿子愚蠢,“那些人,那些小户人家的人还有心劲儿争名次,你怎么就不知道争呢?非要等到正式下场时,你考得不如人家,才会知道其中厉害吗?”
“不是谁都跟您一样,眼里只有名次、只有科考”,卫谌面无表情,“您不用这么担心,我这就看书。出去的时候给我带上门。”
说完转身就坐到书桌前,打开一本书看了起来。
卫氏既生气又心凉,好半晌才道:“你现在烦,等你长大,就知道娘是为你好了。”
听到这句话,卫谌的眉心拧了拧,直到门吱呀一声合上,他才有些疲惫地叹了口气。
一句为他好,就可以替他把决定都做了,卫谌有时候觉得自己的人生很悲哀,但是转念又想起担心他长不高天天督促他喝牛奶,为了帮他挣钱而发动大家一起写话本的花镶,他又觉得,其实他的人生也很好。
倏忽就过完了元宵节,十六早上,花镶还在吃家里昨天没下完的汤圆,卫谌就过来了。
“你这么早,什么时辰来的?”一边惊讶地问话一边让一春再盛一碗汤圆,花镶对卫谌道,“快来吃碗汤圆,等早晨的寒气下去了再去府城。”
卫谌也没客气,把行李箱交给花家的下人,便走了过来。
花老爷子花老太太都坐在饭桌边,当下又让二春去厨房传话,叫多做两个菜来。
大半上午的时候,卫谌、花镶、苏栩三人才出发。
返学这趟,同样是一秋和苏家的小厮一起赶着马车送的,到了府学,花镶就让他们赶紧回去,担心他们走了夜路。
三人到舍房时,卢鹤已经在了,原来他十五之前就和家人一起来了府城。
因今年从书坊分得不少钱,卢鹤想让家人看看府城的元宵灯会,直接让他大哥在镇里租了辆车,一家人在十四那天就起个五更,赶着马车来到了府城。
今天一大早,他才送了家出城,然后到府学,先把舍房打扫一番,跟着就坐下开始写新章节。
他过年时在家没写多少,而一月份下旬的后天就要开印,他必须得在这两天补写两章才够。
花镶等人一到,就被拉着看他新写的一个章回。
苏栩也没怎么写,看了几张,就拿出笔写起自己的来。
到十七,府学学子们才到齐,学官公布开课时间,十八正式开课。
花镶看了看顾寻那个床铺,对苏栩道:“栩哥,你要不来我们舍房住?”
苏栩早就有这个想法,一开始是想着在府学熟悉了再去找山长说,谁知道还没等他说,京城来了一批学子,后来顾徽走了,他又慢顾寻一步提起,现在对这个床铺倒没什么执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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