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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门有娇女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西河西
学官休息处有一个学官在,看到花镶等人,就笑道:“三位学子这是提前回来了,正好舍房那边昨天下午刚重修好。”
说着便从一个放满钥匙的桌子上找到写字兰北丁字号舍房的四把钥匙,递给他们。
苏栩直接把四把钥匙都接了过来,花镶问道:“付学官,没有我的信吗?”
付学官这才想起来,花同学每半个月都会收到从太学送来的两封信,当下从另一张桌子的抽屉中拿出两封厚墩墩的信来。
“来,这是府学休假七八天后寄来的”,付学官笑着说道,又问:“这些都是那两位顾公子寄的?”
要说他们几个和京中太学的联系的,只能是去年在这儿求学了小半年的那两位顾家公子了。
现在的写信,并没有什么标准格式,大部分都不会写寄信人的姓名,太学和府学本就有来往,也根本不用写地址。
花镶就点了点头。
三人跟付学官行了个礼,先后离开了此处,一到外面,花镶就拿着信封看了看,着重看弥封处。
弥封处有不太明显地裁开后又封上的痕迹。
苏栩皱眉道:“真有人敢偷看顾徽他们的信?”
卫谌这时候才跟过来,说道:“我刚问了付学官,府学休假这段时间,张学官、陈学官、刘学官三人都没离开,另外山长一家还有好几个教授都是常年住在府学的,学官休息处又常不锁门,此事只怕真不好查。”
花镶也知道这样,刚才拿到信才没立即查看。
苏栩道:“那怎么办,我们就吃这个哑巴亏了?”
“看那本提前印出来的书,纸质不好,且刻印也有错漏,听树根说,这些书都没书号只能在街上散卖,册数不过五百,应该不是什么有本钱的人干的”,花镶一边想一边分析,“这一次恐怕只能这样,幸好书号的相关事宜已经被衙门施行了,那本提前印出来的书弄不出什么气候来。”
“损失虽然不大,到底有损咱们书坊的威望”,卫谌说道,“这次且不追究,就让那人尝个甜头,下次顾兄的信再送来,镶弟你延时去取,就作出遗忘的样子,我跟学官处这边打扫的小厮打个招呼。到时只要问出谁在那几天经常过来,再跟着蛛丝马迹,想必能找出偷书之人。”
苏栩道:“这次是府学休假才给了那人可乘之机,但是接下来大家都在府学,那人还敢吗?”
“试试吧”,卫谌不在意道,“尝到过甜头,总会愿意冒险的。”
听完他们两个的话,花镶点头道:“按谌哥说的,试试吧。只是这事儿要不要告诉顾徽和顾寻?”
因为府学没人,三人便边走边说。
卫谌想了想,说道:“等抓住人再说吧。”
花镶觉得告诉了顾徽,凭他那性子,被人欺到头上,是有很大可能从京城跑到青州逮人的,所以还是等他们抓住人再说比较好。
两天后,京城,顾府。
顾徽刚从太学回来,丫鬟就禀报说陈掌柜那边送了封信来。
太学并不限制学子们必须留宿,毕竟大部分太学学子都是京中大官家的子弟,哪个在家不是一大群仆人伺候着,太学总不能再单独弄个给下人们住的院子,所以就自由管理吧。
顾徽回到京城后差不多又恢复了以前的生活方式,除了会腾出点时间写写话本,每天下午申正下课后,就约上一群朋友去外面骑马打球,偶尔再去青楼听听曲儿。
顾老爷就担心儿子真成了个喜欢男人的,以前听说他跑去青楼便会训斥一番,现在只是轻轻说两句就算了。
顾家虽是乡下农户,但他们家的先祖在前朝出过好几个大官,只是前朝还没覆灭时,他家就落魄了,然而家中的风骨还是在的,顾老爷的祖父还留下一本家训,第一要就是本性正。
所以顾老爷真怕儿子养歪了,当初从青州回来,就跟顾夫人一起商量好几个办法打算掰掰那小兔崽子。
但顾徽有祖父母和外祖父母四个老人护着,很快就把自己的生活水准恢复到离京以前。
顾老爷见儿子跑去青楼听曲儿挺积极的,让家里的老下人看着,也没听说他爱亲近那些比较清秀的小厮,这才放下心来,对他和青州那边的联系看得不像刚开始那么严了。
要不然,顾徽今天是根本看不到没经过他老爹检查的花镶写来的信的。
从丫鬟那儿拿过信看了起来,看完之后,他倒不大想出去玩了,叫上墨风墨雨等小厮,去那个专卖自家话本的书铺巡看。
顾老爷回到家先问小儿子,听说他今天没去青楼,反而是去查看书铺了,不由就有些欣慰。
顾衍正要来跟父亲通个风,说皇帝有在今秋选秀的意思,见父亲一脸对阿徽孺子可教的满意表情,很有些无语,父亲这样就是期望越低越容易满足吧。
像他,去年中了个探花,父亲还是不太满意。
摇了摇头,顾衍才跟心情不错的父亲说了皇上有选秀想法这事。
皇帝选秀礼部也要忙的,自当今登基以来才有七八年,却已选秀了四次,大概两年一次,顾荣祖这个礼部尚书早就把流程走熟了。
但今年又是黄河决堤,又是青州地动,又是西北干旱的,皇上想要选秀,只怕会遭人非议。
顾荣祖皱着眉,好一会儿才道:“为父知道了,此事不要再和旁人提,免得皇上疑心你。”
顾衍身在翰林院,本就是天子近臣,又是高阳王的外孙,皇帝是很看重他的,很多重要事都让他拟旨。
顾衍也从不向外透露皇上的喜好意向之类的,现在跟父亲说,是选秀这件事跟礼部有关,到时皇上若坚持选秀,礼部负责操办,那些反对皇上选秀的不敢质疑皇上,肯定要指责他父亲的。
顾衍点了点头,又道:“爹,那要不要把这事跟太子殿下说一声,让太子殿下去劝劝?”
太子是皇帝和皇后的长子,且直到太子娶妻生子了,皇帝才得继大位,这对天家父子的感情还是很深厚的。
太子的建议,皇帝一般都听得进去。
顾老爷摇了摇头,“还是不要让太子参与进去比较好,此事皇上必定要提前知会我的,到时我就说此次选秀最好简办,应该没什么问题。”
说完了正事,父子两人又说了说这些日子御史弹劾的两个官员。
这两个官员都是京中小官,被弹劾也是因为家中后宅之事。
其中一个很让人觉得好笑,这官员无子,早些年读书时跟一个歌姬好过,前些日子就有个十八九岁的青年人拿着那歌姬的信物找来,经过滴血验亲,官员和他父母都认下了这个孩子。
但是这官员的正室不同意,只因她膝下还有一个过继来的儿子,现在官员让亲生儿子进门,还要当嫡子养,正室恶心都恶心不过来呢,怎么可能同意?
于是当真是闹了好大一场,官员家这点事整个京城的人都在私下讨论呢,官员的母亲对儿媳妇十分不满,直接让儿子休了那搅家精了事,免得以后亲孙受委屈。
而官员也不知怎么想的,真写了休书。
但正室娘家同样不好惹,当即就去衙门把这官员给告了,紧跟着,御史也上了奏折,在金殿上弹劾此人家宅不修。
这官员只是七品小官,大朝时都是站在殿门边那一类人,等那天早朝结束了,才知道自己在金銮殿上出了一回名。
现在好些官员,对这个小官的名字也算熟悉了,只是想的都是不堪大用。
妻者,齐也,能轻易休掉吗?因为一个自小在外养大的外室都算不上的外室子,把正室夫人休了,那教养在身边的养子也不管了,真是个脑子不清楚的。
可以说在大夏,正室的地位很高,小妾们就是再得宠,也蹦跶不起来。
京城这些八卦,花镶无从得知,府学明天正式开课,这两天她都忙着和卫谌、苏栩一起帮卢鹤看房子。
卢鹤正是在这天上午到的府城,得知三个舍友已经帮他看好了三四处相对不错的院子,当即跟着一起去看了看。
等看完了,也把其中两处就在一个胡同的院子定了下来,当即跟牙行的人、房主一起到衙门过了地契。
办妥此事,卢鹤又去找到他们镇上在府城做生意的几个商人,请他们帮忙给家里带个话,随后又把新家的钥匙交给他们,让他们一起带给他爹娘。
那几个商人自然是高兴地答应了,等卢鹤走了,又议论羡慕了好久。
直到晚上,卢鹤才得知顾徽、顾寻的话本被人偷抄下来刻印的事。
花镶道:“徽哥每次都是寄五回,之前可能因为没收到回信,还让陈掌柜又去我家送了一封。寻哥经常会多寄几回,这次寄的十回,全被那人给刻印了出来。”
卢鹤听完,忍不住骂道:“这也太缺德了吧。不行,必须把这样品德败坏的人找出来。”
说着,他突然顿住,“张存希,肯定是住在梅字舍房的张存希。”
“这种事情最好有实际的证据”,苏栩泡着脚,说道:“若是只凭猜测冤枉了好人,就不好了。”
卢鹤说道:“就算不能肯定,八成也是他。你们跟他不熟不知道,我却很清楚。张存希是和我同案的秀才,他家和我家距离比较近,当初才入府学,我们还一起同行过。只是我和他说不来,渐渐才疏远了。”
“张存希家就是和我家差不多的普通人家,一家人想办法挣钱供他读书,但他平日在府学的做派,却跟那些家境好的公子哥一般。”
卢鹤脸上带着几分鄙视,“我是知道了他家家境一般,又每个月从家里拿二两银子,便不屑与他为伍。”
“这也不能证明他会偷我们的话本啊”,花镶说道。
卢鹤就有些懊悔,“去年年假时,我买了好些东西给家人,还不凑巧地和他坐的同一辆骡车,当时他就一直问我是不是发财了。我想他家人都不容易,就告诉他我是写话本挣的钱。”
“后来他又问了我几次,我虽然没多说,还是透露出些来,至少咱们几个都在写话本这事,他是知道的。”
卢鹤在自己额头上打了一下,“都怪我,前次咱们说招揽作者,我还问他愿不愿意写。张存希若是有心,看到半月刊上的招作者启事,肯定就都猜出来了。镶弟每半个月去学官那儿拿信又不是秘密,这信里是什么,想必他也能猜个八九不离十。”





农门有娇女 第81章
听完卢鹤这番话,花镶觉得这个张存希,还真是挺可疑的。
卫谌说道:“既然如此,我们这几天多注意此人便是。”
语气不轻不重,好像是在说今晚上不想吃煮鸡蛋一般容易。
……
明媚的阳光洒下来,给挺拔如松的少年度上一层淡淡的光晕,他的袖口卷到肘弯,小臂上的肌肉线条优美流畅,双臂一抻,就把拧得不滴水的床单铺展搭在晾衣竿上。
“镶弟?”卫谌转身,看到花镶托着腮目光落在他身上似乎在发呆,便好笑问道:“怎么了?我身上哪里不妥吗?”
花镶猛地回神,摇头道:“妥,很妥。”
“那你怎么一直盯着我看?”卫谌笑道,随即走到廊下,提起折叠桌上的水壶,转回井边打水,同时回头看了她一眼。
花镶忙道:“好看啊。”
说完了才觉得这个解释更加不妥。
卫谌脸上的笑意明亮了几分,把水壶放到小泥炉子上,说道:“要不要多看一会儿?”
完了拿起一个马扎,直接到花镶旁边坐了。
花镶对上他盛满笑意的眼眸,竟然觉得有几分窘迫。
卫谌看着她,忍不住笑出声。
花镶无语地瞪他一眼,“你是不是闲得无聊故意逗我玩啊。”
这时正是午间,舍院里很安静,学子们都在舍房里休息,是以卫谌并没有多少顾忌,伸手在她额头上轻轻触了一下,语气中颇有些肆无忌惮:“就是故意逗你,怎么了?”
花镶:“……”
她沉默了片刻,看在卫谌第一次展露出少年人天真的份上,决定不跟他计较,猛地站起身,手贱地戳他一下,哈一声就往屋里跑。
卫谌摸了摸被她戳到的前肩,软软的感觉犹存,好似被什么小动物用爪子挑衅地挠了一下般,片刻后,他才摸摸唇角,把那一点笑意抿下去。
花镶跑回舍房,被正在写话本的苏栩瞪了一眼。
“闹什么呢你们?”苏栩说道,“不想写话本就看会儿书,要不睡会儿觉。”
花镶好笑道:“栩哥,你真是越来越啰嗦了。”
苏栩沾了沾墨,说道:“时间紧迫,以后不能再这么玩儿了。”
“好好好”,花镶脱了鞋盘腿坐在床上,研墨准备写个几百字再去睡觉。
卫谌这时也回了舍房,花镶专心写话本,还没写多少,刚才吃过饭就出去的卢鹤回来了,还带着满满一竹篮子红彤彤的柿子,招呼三人道:“快来吃,这是我爹娘来时从家里带的,都熟透了,路上还烂了不少。”
“我家这个柿子可甜了”,一边说一边挨个给他们三个分。
面前的桌子上被放下五六个,花镶挑一个最小的拿了,摘下底部的蒂,轻轻一嘬,甜甜的柿子肉就被吸入口中。
“好吃”,花镶点了点头,又问卢鹤,“长生哥,你家人都搬过来了吗?”
卢鹤笑道:“还有些笨重的家具没搬过来,不过我爹和大哥再跑两趟就差不多了,这个旬休你们先去我家吃顿饭再回家。”
三人都说好。
苏栩道:“那你们一家以后在城里以什么为生?”
总不能只靠卢鹤写话本吧。
苏栩一向这么直来直去,他本意是好的,不过若对方是个小心眼的,就很容易招人记恨。
但花镶这次也没说什么,毕竟和卢鹤相处了这么长时间,知道卢鹤这人的品性很好,不会因为一句话就不舒服什么的。
果然卢鹤笑了笑,半点没有难堪的样子,“我爹和大哥都会做木工,府城里又好找活儿,我每个月再给家里五两银子,在府城就能很好的生活下去了。等我再攒一些钱,就在距府城比较近的县里置上几亩地。”
他们家里的地都佃给村人了,每年收四成租,这些粮食差不多就够他们吃了。
卢家人既然决定搬到城里,肯定是早就打算好了,这么一想,苏栩便点了点头,后知后觉地想到自己可能管了闲事。
这边正说着话,一个穿着褐衣的小厮匆匆跑进兰字舍房这边,看了看这两边相对而建的舍房,便放轻脚步往北边而来,最后停在丁字号舍房。
笃笃笃。
小厮小心地敲了敲舍房门,舍房门没关,但有个屏风在门内几尺外立着,他也看不完全里面的场景。
小厮正想再敲两下时,一个青年人走了出来。
小厮认得他,赶紧见了一礼,“卢公子,你们舍房的卫公子吩咐我注意的事有结果了。”
卢鹤还不知道其他三个舍友当初回府学时的安排,当下有些疑惑,不过听说是卫公子吩咐的,就道:“进来说吧。”
卫谌和花镶、苏栩已经在听到小厮的话时,穿鞋下了床来。
“小金见过三位公子”,小厮进门来,拘谨地见了个礼,才说道:“卫公子前些日子不是让我注意着有没有人频繁去放信的桌子吗?从前天开始,乙班的张存希公子每天午后这个点儿,都会去学官休息的院子。”
“我一开始也没注意,只道他是有事找学官或是寄信拿信的,后来见他天天来,还总是在学官们不在的时候,我就起了疑心。”
“今天看他又去,便跑来告诉卫公子。”
卫谌点了点头,拿出一角碎银子递给小金子,“你先回去,看好了,我们随后就去。”
小金高兴地接过碎银子,又施一礼,这才转身跑了。
苏栩、卢鹤都挺着急的,异口同声道:“咱们还不快去。”
卫谌说道:“叫上山长一起。”
苏栩便道:“你去喊山长,我们三个先去那院子外守着。”
学官们的休息处就是个僻静的院子,进去院门,三面都建有房间,正对院门是一个大厅房,平日里山长有事都是召集教授、学官在这儿商谈。
东西两边各建了两间房,东边的是教授用的,西边的就是学官用的,教授的身份比学官高,大部分在府学都有属于自己的院子,基本都不过来这边。
而学官的人数又有十几个,于是东边的现在也是学官们在用。
所以这处院子跟专门给学官用的也差不多。
花镶、苏栩、卢鹤到时,这处院子静悄悄的,阳光把院子里的花叶都打得蔫蔫的,连廊下笼子的鸟儿都在睡觉。
靠院门这边还有一个倒坐房,负责打扫这里的三四个小厮两个在玩牌一个在睡觉,而那个给他们报信的小金,正精神奕奕地坐在外面的芭蕉树荫下盯着西边那个房间。
他们三人一进来,小金就是眼睛一亮,低声道:“张公子还没走呢,刚才秦学官问他是否有事,他说这边安静凉快,想借学官房的冷气看会儿书,秦学官点点头就走了。”
大夏朝很重视教育一块,府学每年的冰炭都发放得能保证用过最热最冷的时间。
现在虽然早立了秋,但还是有秋老虎影子,于是午间最热的时候都会放上两盆冰。
苏栩同样压着声音,“这小子,还挺会找理由的。”
花镶想了想,说道:“我们要不要先过去瞧瞧,万一他不是在抄我们的话本呢。”
没有确定就把山长叫来,若是误会了,肯定要留下不好的印象。
苏栩说道:“不是抄话本他天天跑这里来干什么?还有你忘了,前两天这小子可是故意拿着拿个偷印本过来试探我们呢?”
想起那天的事,卢鹤的脸色就十分难看。
张存希拿着那偷印本,过来与他说:“卢兄你来瞧瞧,这两话本不是跟你写的一起刊印的吗?怎么单独被截头去尾给印出来了?”
卢鹤与他绕了两句,才知道那小子是担心自己这边找偷印者的麻烦,故意试探的。
于是他半点痕迹未露,从头到尾都表示没证据,只能吃个哑巴亏了。
当时就猜着他放松警惕后该有下一步动作,然后今天就有小厮说他连续三天往这边跑。
如此一看,不是他还能是谁?
他们三个没等多久,卫谌就跟在山长后走来了,然后几人一起走向西边那个学官们日常办公的房间。
秦学官正在东边的房间休息,听到外面好几道脚步声,起身一看山长来了,赶紧穿上外衣出来。
正要见礼,被山长抬手阻止了。
秦学官一脸糊涂,却也跟在后面一起走向西边的房间。
众人停在门口,里面正捧着本书在认真看的张存希似乎这才注意有人来,忙放下书起身见礼:“山长,秦学官,学生只是借此安静地方看会儿书,是不是打扰了?”
只是那双眼睛,在看到跟在山长学官后面的花镶四人时闪了闪。
山长点点头,“来年即是乡试年,是该努力些”,说着走进去,示意张存希往一边让让。
张存希却站在桌边不动,“山长要找什么东西吗?学生帮您找?”
山长看他一眼,透出几分严肃。
卫谌叫他来时,并没有说得多么肯定,只说他们在写话本,已经回京的顾徽、顾寻也在写,每个月都会寄来,与他们几人的一起刊印,但是上次的竟被人提前印了出来,是以怀疑有人偷偷抄了去,便想请他帮个忙。
自从兰沧江介绍过那个半月刊,秦山长也一直在看,再根据半月刊上次的那一刊正好有两篇被盗印了,山长立即就把这几个小学生和半月刊对上了号儿。
还没来得及为自家府学的学生自豪,就被府学有人行“偷抄”的事给气到了。
进门后再看到这个可能偷抄的,是兰沧江挺欣赏的学生之一,山长更是气得不行,一股怒火都存在胸口,严肃而又不容反驳道:“你往旁边站站。”
张存希的手抖了抖,硬着头皮往旁边挪了一步。
苏栩看他十分不顺眼,说道:“有胆子做亏心事,没胆子承认了?”
张存希猛地抬头,反驳道:“苏兄,你这是什么意思。”
只是他的话很快就被山长打断了,“张存希,这是什么?”
被拆开的信封,以及刚才因听到脚步声而被他匆忙塞到信封里的一沓子信,都被扔到了桌子上。
张存希却满脸疑惑,“山长,我不知道这是什么啊?”
“你还嘴硬吗?”山长冷声说道,随即打开另一个抽屉,上下翻了翻,又打开下面的抽屉,再次翻了翻,将几张墨迹犹新的纸摔到桌子上,“这是不是你的?”
看见自己刚才藏起来的誊抄纸张,张存希只觉头皮一麻,脸上顿时爆红,那上面他虽然故意用的是另一种字迹,但了解他的这些师长们细细一分辨就能看出来。
也是这时候,张存希才反应过来,怒瞪向一旁冷眼看着的花镶几人:“你们是故意的,故意忘了拿信,就是在给我下套?”
“住口”,山长怒喝,“你自己做错事,却还怨别人没有心甘情愿地让你欺负吗?”
证据都在眼前,张存希想不认也找不到借口,当下噗通一声跪在山长面前,痛哭流涕道:“山长,学生只是一时糊涂,求您绕过学生这一次吧。”
秦山长却气得胸口一起一伏,虽然他见过很多一时走歪的学生,但每次看见,他都充满了失望气怒。
“怎么回事?你还是每个月拿廪银的优秀学生,前次乡试,你都中了副榜?你怎么如此想不开,要行这龌龊事?”山长痛心疾首,“你学的那些圣人言都记到哪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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