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门有娇女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西河西
卫谌笑着说了声好,坐下来,拿起筷子默默吃了两块颜色好看的卤肉,才开口道:“镶弟,我写的对策皇上很赞赏,因此任命我为西北督军,明日我就要去西北了。”
花镶正在沏茶,闻言惊讶道:“这么紧张吗?年都不在家里过?”
卫谌说道:“那些关外的胡奴往往会趁这个时候搞突然袭击,我此时去,还不一定能赶在年前到达边关呢。”
花镶心里担心,但却不知道该说什么,沉默了会儿才道:“我家准备许多年货,都是热一热就能吃的,我给你装一箱子,带着路上吃吧。”
反正冬天又不担心会坏。
卫谌道:“好,劳烦镶弟了。”
花镶无语:“这么客气做什么”,给卫谌倒了杯茶,“对了,我家好像有几本战阵图,我先把这个拿给你。”
花镶的确有几本战阵图,是她大学看史书的时候买的,其中详细分析了冷兵器战争中的各种战阵。
当初觉得有意思,她都翻看了,只不过这么多年过去,也忘得差不多了。
而这几本书,她爷爷看过了觉得一旦面世会引起多方争抢,根本没敢刊刻成现在的竖排版线装书。
回到屋里,花镶从灵泉空间中拿出这一套共四本战阵书出来,心里还有些犹豫,要不要交给卫谌。
但想起这么多年的交情,她还是决定就给了。
卫谌看到他镶弟到屋里转一圈就拿着个绸布包裹出来,便问道:“这就是那些书?”
花镶点点头,递给卫谌,随便诹了个借口:“这是先父出海时误入一个奇特的海外国家时得到的,因为内容太实用,爷爷一直秘密放着。”
“但我家拿着这个也没用,既然你要去西北,拿这个正好”,她又道,“只是你要谨慎收好,别被人看到了。”
花镶拿着书本再回来时,就把厨房里的马厨娘和一春都支出去了,所以现在就把战阵图的重要性一再强调。
卫谌打开外面的绸布,拿起最上面的第一册,翻看两页,脸上就布满了郑重神色。
“镶弟,这书的确是重宝”,他抬头看向花镶,说道:“你能把这么重要的书给我看,是不是我在你心里的地位更重要?”
花镶差点忍不住喷他一脸,还以为他会很感动得说些肉麻话,没想到竟是这么自恋。
“快收起来吧”,她说道,起身又去盛了些卤肉。
卫谌看着她的背影,眼中满是笑意:“今晚不如你我抵足而眠,至于这几本书,镶弟也知道我过目不忘,等我看过了,你再收起来,如此重宝,我随身带着不安全。”
花镶把盘子重重放在桌子上,看着卫谌道:“什么抵足而眠,你不是要看书吗?影响我睡觉,回家自己看。”
卫谌见她有些生气了,便也不再说那些话,笑道:“那好,我拿回去看,镶弟莫气。”
花镶:怎么感觉更生气了!
两人正说着,爷爷奶奶都过来了,卫谌起身于二老见了礼,被两老热情地留下吃了晚饭,走的时候,还被塞了不少卤肉、小炸鱼。
花镶提这个灯笼送卫谌到大门口,把灯笼递给他:“待会儿我把能即食的年货都打包好,让一秋二秋给你送去。”
卫谌说了声好,终是没忍住,把书夹在臂弯里,腾出一只手揉了揉她的额头:“明早我就走,你不用过来送,走之前我会再把书送回来。还有,苏兄和顾兄那边,我没时间再一一去跟他们说了,你帮我转告一声。等回来我设宴,请你们一起吃饭。”
花镶指了指不远处苏栩家的大门,“苏家挺近的,要不去告个别?”
卫谌:……
他跟苏栩的关系就是一般的朋友关系,没到专门过去道别的份儿上,他刚才就是那么一说,很有理由怀疑镶弟是故意的。
“我还要回去把这几本书看完”,卫谌说道,笑了笑,转身就走,走出几步,又蓦地转头,抬了抬手里的红色灯笼,对花镶道:“快回家去吧,别担心我。”
花镶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没担心你。”
只是等她回到屋里,想到明天一大早,卫谌就要冒着严寒赶去西北,心里的担心和一些不可名状的惆怅感就都涌到了心头。
但是想到这两天卫谌明显表现出来的亲近,她又觉得明早还是不要去送他比较好。
越想越纠结,花镶干脆披上狐皮披风,去苏栩家。
一春正在外间整理已经开到尽的月季花,看见花镶要出门的样子,便问道:“少爷,您要去哪儿?用奴婢陪着吗?”
“去苏家,不用跟着”,余音还在,花镶已经出门走远了。
此时的苏家亮着满院子的灯,丫鬟仆妇都在忙碌,花镶走进去也不疑惑,苏栩后天就要定亲了,这事儿她是知道的。
苏家人这两天都在忙聘礼的事。
苏老爷看见花镶此时过来,知她找儿子有事,说了两句话就对她道:“那小子在书房看书呢,也不知怎么这两天脸色都不太好看,你去找他说说话。”
花镶点点头,来到书房门前敲了敲,里面就传来苏栩不太耐烦的声音:“说了别来烦我。”
“栩哥,是我。”
房门很快从里面被打开了,苏栩有些不好意思道:“你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
“有事啊”,花镶说着走进屋里,“我还以为你脾气很好呢,没想到也有发火的时候。”
苏栩关上门,转身后随便捡个椅子坐下了,说道:“也不知道为什么,想到要定亲就心烦。”
“你不是昨天还跟我说,你见了那姑娘,觉得还不错吗?”
“我觉得不错的人是很多,可是不能就要娶回来吧”,苏栩摊在椅子上,“我现在一点都不想成亲,可是我爹我娘都着急得什么似的。”
花镶不同意道:“成亲是你自己的事,你如果从一开始就心存不愿,对那位姑娘也不公平。”
“我知道”,苏栩抹了把脸,“我也仔细的前后想过了,总要成亲的,就这样吧。”
花镶笑道:“你这不会是害怕成婚吧。”
苏栩仔细地琢磨了这几个字,点头道:“可能真有些吧”,又问道:“你来找我有什么事?”
“是谌哥”,花镶想了想,说道:“谌哥要去西北督军了。”
“他?去西北督军?”苏栩很惊讶,继而摇头道:“西北那边都是沈家军的地盘,朝廷的督军就是个名头好听,就带几千兵马过去,去了还不是坐冷板凳的?卫谌这是怎么想的,在翰林院虽官职不大,却是天子近臣,两年后再一外放,就是妥妥的一方大员了。”
花镶说道:“谌哥可能有些着急了,哎呀,我来找你不是说这个的,明早他就要走,你和我一起去送送呗。”
“你俩不是一向玩得更好”,苏栩说道,“你自己送就得了,还叫我一起做什么。”
花镶:“你去不去?”
苏栩立马怂了,“好好,去。二十七我定亲,你也得跟我一起去。”
花镶:……
农门有娇女 第118章
天刚麻麻亮,花镶就出了门,走过去到苏家门口拍了拍,仆人很快就过来打开房门,一面说一面请她进去:“我们少爷已经起来了,正在洗漱,让您过来了先去屋里喝杯热茶。”
花镶摆了摆手,“不用了。”
她在客厅等了会儿,苏栩就过来了,还打着哈欠:“走吧,还不到卯时呢,卫兄不会这么早出发吧。”
花镶站起身,“去早了总比去晚了好。”
他们到状元府时,卫谌正在餐厅吃饭,看见他们过来,有些吃惊,紧跟着就对花镶道:“你起这么早做什么?”
苏栩说道:“她不是想送送你吗?”
卫谌闻言,忍不住笑了笑,转头让丫鬟再盛两碗粥,让他们两个跟他一起吃点。
吃过饭,卫谌把花镶昨晚给他的书又给了花镶。
花镶问道:“你看完没有?我也没用,你带走吧。”
“都在这儿了”,卫谌点点额头,笑道:“我出门在外,这些书放在哪儿都不安全。”
苏栩好奇什么书,但当下也没多问。
卫谌需要先去京城外的守城军驻军处先点好一千兵马再出发,花镶和苏栩又跟着卫家的马车一起,送到他城东大营。
他们出门时,太阳已经出来,但是卫谌的母亲从头到尾都没露面,送卫谌出门的,也只有家里的一个马夫。
花镶问卫谌:“你娘不想让你去西北?”
想起昨晚母亲的训斥,卫谌不在意地说道:“在我娘眼中,京城是天底下最好的地方,恨不得我从小翰林到朝廷要员,一步步都在京城走出来。”
苏栩也见过卫母几次,说实话在这点上对卫谌挺同情的,他娘似乎无时无刻不在关注卫谌在官场有什么作为。
至于可能会有什么风险,她是全都忽略的。
“出去了就别想家里的事”,花镶说道,“你娘那边,我和栩哥偶尔会过去看看的,有什么事及时写信通知你。”
苏栩也道:“放心吧。”
卫谌笑了笑,说了声“多谢”。
半个时辰后,马车在城东三十里外的京城大营停下来。
京城外共有东西两个大营,各驻扎着两万兵马,时刻拱卫着王朝中心。
他们刚从马车上下来,就有一个穿着铠甲的统领走过来,拱拱手道:“是卫大人吧?小人平昭,庾大人命小人同您交接。”
按官位来说,平昭和卫谌是一个品阶,都是从六品,只是卫谌是翰林院的,日后前途比一个小小武官具有更大可能性,且卫谌此行是皇上亲自任命,平昭自然要摆出一个态度来。
卫谌点了点头,转身对花镶道:“镶弟,苏兄,你们回去吧。”
反正他接下来出京时还要带一千兵马,且因为着急去西北,所带的都是骑兵,路上应该是很安全的。
再说京营重地,也不是他们两个小文官能随便进的,花镶和苏栩就回去了。
进了城东门,苏栩想起大半年的卢鹤来,自从会试后就再没见过,跟花镶一说,两人商量了下,决定还是去看看。
让卫家的车夫赶着空车回去,他们在街上买了几包糕点,再往前走几步,就到了卢鹤当初买下房子的那条街。
虽然没见,他们也不是完全不知道卢鹤的情况,毕竟每个月还要派人去给他送书坊的分红。
听那下人说,卢嫂好像已经走了,只剩还要等三年后再考的卢鹤和那个婢女浮莲。
苏栩抬手敲了敲门,等了好一会儿,才有脚步声传来,接着房门被猛地拉开,浮莲犹带惺忪的面容出现在门后。
初时她没认出花镶和苏栩,不耐烦地问了句:“找谁?”
花镶、苏栩都没理会她,直接推开门走了进去。
而浮莲也认出了他们,又赶忙追过来说道:“你们怎么能强闯民宅?”
苏栩说道:“我们过来看朋友。”
说话间,他们两个已经走向正房,这时一个婆子从厨房出来,拿着个烧火棍喊道:“你们是什么人?”
花镶这才发现,卢鹤当初雇的那两个丫鬟都不在了,这婆子也是个新面孔,直觉不对,跟苏栩对视了一眼,两人直接大步走进正房。
正房内浮动着一股几乎吹不散的药味儿,瘦如骷髅的卢鹤躺在厚重的被子下,几乎连呼吸都没有了。
“卢兄”,花镶、苏栩两步上前,担心地喊了几声。
卢鹤这才皱着眉睁开眼来,看到不是日复一日不变的那张面孔,他眼中爆发出光芒,却是喘了好一会儿才说出话来:“是你们两个啊。”
“你这是怎么了?”花镶问道。
卢鹤还没回答,浮莲已经满脸担心地走了进来,“老爷已经病了好些日子了,我把京城里有名的大夫都请了来,吃了这么些日子的药,竟也无用。”
说着便掩面哭起来。
苏栩皱眉道:“问你话了吗?主人家说话,你一个奴婢插嘴,这是哪儿来的规矩?”
浮莲的脸色变了变,放下帕子,施礼退到了旁边。
卢鹤指着她,嘴里蹦出两个字来:“毒妇。”
花镶转头看了一眼,就要开口辩解的浮莲瘪住嘴巴,一副委屈却又不敢多说的样子。
花镶对卢鹤道:“别着急,我出去请邻居帮忙找个大夫来。”
苏栩就坐在屋里看着。
花镶刚出门,浮莲说道:“瞧我,客人上了门,也没给倒杯茶。”
话落也急忙忙出去了。
卢家这附近的邻居虽然都家境一般,也有不少是租住在这里的,但都是很热情的人,此时好几家的妇人都在外面,花镶拜托他们帮忙请个附近的大夫,一个妇人当即就回身往家里喊了声,叫出来一个半大小子,让他去把前街的苏大夫请来。
那小子手里还端着个饭碗,听到母亲的话,哎了声就转身放下碗跑着去了。
那妇人这才问花镶:“公子,您是卢家的朋友?”
花镶点点头,问道:“我这朋友怎么病得如此,姐姐们可知道些什么?”
听到她的称呼,这些妇人都不好意思地掩嘴笑了,一个年轻不妇人道:“当不得小公子一声姐姐。说起来他们家的事儿,我们并不知道多少,只是常见他家的娘子出来请大夫、买药,看起来也是难。倒是前些日子,卢家娘子的娘家人上了门,帮了不少忙呢。”
花镶疑惑,又多问了两句浮莲娘家人的事,但这些邻居都说卢家常常关着门,具体的他们也不太清楚。
寒暄间,刚才跑去喊大夫的那小子就带着个中年男人过来了。
花镶朝众人拱拱手,说声多谢,便请大夫去了卢家。
这位苏大夫进来之后,看到卢鹤的面色就皱了皱眉,说道:“早前我来看时,他不就是个简单风寒吗?这是怎么折腾的,成了这副样子?”
虽然是不满的训斥,苏大夫还是很快放下药箱,上前把脉。
苏栩走到花镶身边,低声道:“那浮莲刚才就出去了,怎么还没回来?”
花镶也皱眉了:“我刚才在门口一直没看见她。”
“这事儿不对劲儿”,苏栩说道:“我出去看看。”
苏栩出去了一会儿就回转来,说道:“卢家这边竟然还有个后角门,我刚问了那厨娘,虽支支吾吾的,但那意思是那女人已经走小角门走了。”
花镶和苏栩对视一眼,因见苏大夫把了会儿脉就直说胡闹,又拿针施针,暂时用不着他们,他们便出去问了厨娘浮莲的房间。
过去一瞧,这屋里的柜子还是开着的,里面的衣服、帕子乱成了一堆。
苏栩说道:“卢兄还真是找了个美人蛇。镶弟,我在这儿看着,免得浮莲的家人过来闹事,你去街上雇个马车,去府尹衙门报个案,然后再回家带几个下人来。”
“那你小心点”,花镶说道,“这里的邻居都挺好说话的,我把大门敞开着,有什么事你喊那些邻居帮忙。”
“放心”,苏栩笑道,“你在路上也小心点。”
今天是腊月二十五,太阳升起来后,街上就是熙熙攘攘的,马车根本走不开,花镶到街上也没雇马车,直接小跑着去了府尹衙门。
京兆府管理京城事务,每年只除夕那天封衙,每天都有师爷、差役值班,花镶过去时,京兆府尹韩昱也在。
两方都是熟识了,韩昱听到花镶要报的案子,怀疑是下人谋害主人,还已经潜逃了,当即就让府尹衙门最有能力的捕头带人跟花镶一起过去。
花镶也知道,这点事韩大人看来不是什么大事,能派个最厉害的捕头去就是很给面子了。
有这位姓和的捕头跟着,花镶就没回家去喊下人,倒是很巧的刚走到大街上,就遇到了顾徽。
他身边还跟着几个人,看到花镶跟那些人说了声,就走了过来。
“一大早找你们,怎么都不在家?”顾徽问道。
“边走边说”,花镶看了他一眼,“你这是要干什么去?”
“这不没事儿出来玩吗?”顾徽看了眼一旁的和捕头等人,“这是有什么案子?”
花镶便把卢鹤的情况和浮莲潜逃的事情说了,顾徽当即皱眉:“又是那个丫鬟,卢鹤也是的,能被个丫鬟害成这样,最好是回家养老吧。”
花镶摇了摇头,其实她有些不明白,这浮莲不是好容易攀上了卢鹤这个前途可期的老爷吗?怎么这个时候又要害他
农门有娇女 第119章
一刻钟后,一行人到达卢鹤家的小院,见来了好几个差役和捕头,好几个邻居都又惊讶又面面相觑的,探头探脑在后面跟着。
一个差役转身挥了挥:“都回家去,别看了别看了。”
几个人都往后退了几步,等差役们全进了那院儿里,他们才低声讨论起来。
“怎么回事啊?是不是这家有什么案子?”
一个在门口晒太阳的老人说道:“整天关着门,早知道他家会有什么事的。”
不过片刻,又出来两个差役,过来跟这些邻居们询问卢家丫鬟的事。
邻居们却被问懵了:“什么丫鬟啊?他们家这个不是娘子吗?”
有个就是在本地住的刚听到这边有热闹就凑了过来,闻言大声道:“我知道,他们家的娘子早就在三四个月前走了。留下的这个好像是买来的小妾。”
差役们接着问平日有没有看到什么人进出卢家。
邻居们又是一番抢答,两个差役认真听着,很快就提炼出重点,回去跟和捕头禀报。
“卢家娘子三四个月前离开,两个月前,每隔三五日便有一男一女登门,男人中等个子,偏黑,女人和男人差不多高,肤黄,经常穿一件碎花裙衫,对了,那男人也是经常一身褐衣,十天半个月都不换。”
“也是两个月前开始,邻居们经常看到浮莲外出买药,两边的邻居每天都能闻到从卢家飘出来的药味。”
……
花镶也在旁边听那两个差役从外面问到的讯息,闻言想道,难道那一男一女是浮莲的家人?
“你知道浮莲家还有什么家人吗?”她转头问一旁百无聊赖的顾徽。
“不太了解”,顾徽摇头,“这个要去问我母亲。”
没想到那边听差役回报的和捕头,还有闲暇注意到他们这边,紧跟着说道:“不必去劳烦顾夫人,我们这边慢慢打听就好了。”
“卢兄醒了”,正说着,苏栩看向床边说道。
众人都围了过去。
卢鹤看到其中有个穿公服的人,唇角不由露出苦笑,这下真的是要面子里子都没有了。
“不用去问顾夫人”,卢鹤说道,“我听到他们说过,那一男一女是浮莲的哥嫂,两个多月前找上门来,想住在我这里,我没答应,后来偶感风寒,浮莲不知从哪儿抓的药,我吃了就越发无力。前几天,他们觉得我快不行了,说起一些事时也没避着我。”
说到此处,卢鹤狠狠喘了一口气:“因为夫人刚走那段时间,我对浮莲有些冷落,她就不耐寂寞地在外面找了相好,等她哥嫂上门后,更是有恃无恐,有时甚至直接从后角门放人进来鬼混,我怒火中烧,却连下床的力气都没有。”
“他们不敢直接给我下毒,就想用这样的方法磨死我,又惦记着我在书坊的那一成分红,还想用浮莲肚子里的孽种冒充我的骨肉,准备等我死了,就扶灵回青州,再从我家骗一大笔钱。”
卢鹤的声音虽然无力,却很清晰,众人都安静听着,不知谁忍不住说了句“毒妇”,才打破了这安静的氛围。
和捕头刚才已经知道这位还是个同进士老爷,现在满脸都是同情,安慰道:“卢老爷放心,我已经派人去城门说了,只要那毒妇出城,定然抓她个现行。当然了,我们也会继续在城内搜索。”
卢鹤点点头,继而就面朝墙壁侧过了头去,落得这个下场,他真的没脸面对几个好友。
花镶没想到卢鹤找的这个不仅是个绿茶还是个浮金莲,拍了拍卢鹤的肩膀:“好好休息吧。”
卢鹤闷声说了句“多谢”。
花镶示意大家到外面说。
到了外面,她才问刚才一直没离开在默默吃瓜的大夫:“我这个朋友的身体怎么样,能恢复吗?”
关于卢鹤身体的事,花镶去报案时,大夫已经忍不住可惜地和苏栩说了,此时被问到,再加上刚才听到的那些话,就分外同情道:“他的身体已经毁了,虽然那个女人没有给他喂毒药,但也没给他吃什么好东西,以后但凡是走路的时间超过一刻钟,人就得大汗淋漓的,只怕寿命上也会有影响。”
花镶心里一阵可惜,后悔之前一直没来看看。
苏栩揽住她的肩膀,说道:“只能说卢兄太容易被女人糊弄了,跟我们没什么关系。”
顾徽笑道:“苏兄说得对,说到底是他把那女人的心惯大了。”
没来到卢家之前,他是真的想不到有人能把一个卖身契都握在自己手里的下人宠成这么心大的,因此只觉得好笑。
这时和捕头问大夫:“你确定卢老爷一直喝的药中没有毒药?”
“没有”,大夫摇了摇头,又说得更清楚了一些,“都是些配伍不太好的补药,说是相克都过分了。”
和捕头皱眉了:“如此一来,还真不好判那女人。”
“这还不简单”,顾徽说道,“有卖身契在,那女人走时不是拿了不少东西,这是叛逃盗窃主家财物。”
和捕头为难道:“理儿是这个理儿,刚才我却在询问中得知,卖身契早就被卢老爷还给那女人了,那女人对外都是以卢家夫人自称的,又不是下毒,即便抓回来,也是没法定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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