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锦绣农门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西河西
躺到床上时,顾氏的心情已经好了很多,不过却是给女儿讲起她嫁到顾家之后的一些事,什么老太太嫌她第一胎生的是个女儿啦,月子里根本没管她们母女啦,拿她的新被子给老太太的三女儿啦…
顾明月本来还想给她爹说两句好话,却听着这些家长里短睡着了,再睁开眼的时候,已是天光大亮。
因为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她今天也没说去帝京。
顾攀吃过早饭便去镇里买床,本来说好顾氏去买床单棉花之类,但顾氏还不愿理他,顾攀只好一人两处跑。
镇里的布店也卖做好的被子,顾攀想着妻子还生气,肯定不乐意带着小丫头们自己做,就一下子买下来二三十条薄被外带铺盖,床直接要了二十多张单人的,几乎一下子把两家店里的存货卖下去一般。
两家店主很高兴,二话不说就派着小伙计亲自给送到了家里。
布店的吕老板和顾明月她姥姥家还是五服内的近门,又给赠送两挂天青扎花的蚊帐,笑着说:“给翩翩用的,你别给我推辞。”
顾攀就把这两挂帐子单独包着,回到家便送到女儿屋里:“你那个七表舅给的,换着用。”
顾明月知道七表舅为人,会说话还很精明,这次能赠送两条帐子,肯定是爹买的东西不少,她接过帐子一看,都是麻布的,织得还很稀疏,一挂恐怕只要三十文,洗两水就可以直接当抹布了。
不过这种蚊帐因为便宜,花色漂亮,还是很好卖的,乡下的人家每年都要买两挂。
对于帐子的质量,顾明月没说什么,笑着放到一边,问父亲道:“爹,您在七表舅那布店里买多少东西啊?”
“薄被,铺盖,床单,每样都有二三十件”,顾攀坐下来,掂掂桌上的茶壶有水,就倒了杯一口喝尽,“这蚊帐爹看着挺漂亮的,闺女看不上?”
“没有看不上”,顾明月摇头,笑道:“爹,我娘刚才还找针线,说是等会儿带着小薇姐,还有照青她们四个把铺盖缝出来呢。”
“家里有多少钱禁得起这么造?”这边话还没说完,外面顾氏抱怨的声音就响起来,“自己做条被子才多少钱,布店做好的,少说得七八钱,中间差的又做出二十条被子出来了。”
顾攀不作声地听完,看看闺女,“你娘咋还生气?”
“我昨天听着娘说话就睡着了”,顾明月吐吐舌头,“爹,我娘气不过三天的。”
顾攀摇摇头,低声道:“这次不好说,昨个儿在你大伯家,你娘不想应你奶奶的话,就一直和她分说,后来我说了你娘两句。”
“爹”,顾明月同情地看着父亲,母亲没错,奶奶又那个样子,最难做的要数父亲了,“我待会就去把我娘哄高兴,再给你说好话,不过你没向着我娘,我猜我娘还要气两天的。”
“没啥,别憋着气就行”,顾攀摸摸女儿的脑袋,笑道:“还有闺女在爹这一边站着呢,你不觉得委屈,爹心里好受多了。”
“爹娘都对我这么好,我有什么好委屈的?”顾明月也没怎么见她爹娘吵过架,为防老爹心里难受,她又宽慰了几句,才出门去哄她娘。
美食能让人心情愉悦,顾明月先去厨房做了一碟子杏浆蛋糕卷儿,这才端着过去。
顾氏刚才抱怨几句,就让欧阳薇看着把铺盖被单分分,回到屋里给缝纫机上足劲儿做起衣服来。
大庸的端午是个大节,这里没有纪念屈原的传统,端午是迎夏的日子,有的地方请戏班庆祝,有的地方则组织各种好玩的活动。在帝京附近百里内的风俗都是回娘家,因为一过端午天就彻底热起来了,出嫁了条件又不错的女儿都会给父母做一身夏衣。
去年顾攀腿折着,顾氏就没工夫给爹娘做衣物,今年有了缝纫机,做起来很快,还针脚细密很好看,她便想着多做两身。
顾氏正嗒嗒地把着布在缝,顾明月端着蛋糕卷儿进来:“娘,我用杏浆做的蛋糕,您尝尝。”
“刚才跟你爹在屋里说什么呢?”顾氏把布移开,捏一块蛋糕卷儿吃着,问道:“当说客来了?”
“娘,你怎么说得跟两国开战一样”,顾明月好笑不已,“你一直不理我爹,我爹挺低落的,却还告诉我,让你不要憋着气。”
顾氏长长地嗯一声,“你爹就是说得好听,这次非得让他看看,娘也是有脾气的。”
“好吧,那您别爹气太久了”,顾明月也不敢总站在老爹那边说,担心她娘更气,看到桌子上老颜色的布料,就问道:“这是给姥姥做的?”
“娘特地在帝京的大布庄买的布,二两银子一尺”,顾氏两下把蛋糕卷吃完,擦擦手,拿着布给女儿看,“又透气又薄,听说帝京里底子的人家都给长辈买这个,还都爱用这老绿色给老太太做衣服。”
“不错”,摸着软软的,微带着一点滑,穿起来肯定很舒服,二两银子一尺,物有所值,顾明月问道:“娘,后天就是端午了,您现在才做,不绣东西了?”
“前面你和你爹去许县的时候,我已经给你姥姥、姥爷各做了一身正式的”,顾氏说道,“这个就不绣了,让他们晚上乘凉的时候穿,睡时也不用再换衣服。”
顾明月点头,回房把自己的缝纫机抱过来,道:“我屋里还有很多素色布,咱家一人做也一套睡衣。”
放好缝纫机,顾明月又回去拿了两匹布,一匹天青一匹浅红,天青的给父亲和熠儿做,浅红的给母亲和她做。
顾明月做的睡衣很简单,袖子裤腿都是直筒的,也不用做盘扣,直接在衣襟处缝几条带子就好了,这样睡觉时不会硌,做起来还很快。
顾氏一边做衣服一边和女儿说着话,到中午出来吃饭时,脸上还带着笑意,看到顾攀虽然不理,却也没落脸色。
不止顾攀暗里松一口气,欧阳薇和照青那几个小女孩也都轻松许多。
相对愉快的午饭过后,顾明月就回她屋里睡午觉去了,今晚她可不打算再和母亲一起睡,那样的话爹娘没有单独说话的时间,啥时候才能和好?
躺在雾蒙蒙的鲛纱帐内,顾明月很快便感觉到一阵阵让人舒适的凉意,侧身看到帐子角上那几点早已干涸的血迹,她有些好奇地想,穆蕴当时是翻窗子伤到手了?
等会儿睡醒来,再端盆水把这些血迹擦擦吧。
明天去帝京,到秦府走一趟,不能在那玩就得回来了,端午还得去姥姥家呢,不过她也很想跟穆蕴一起去看戏。
这些想法在脑海里咕嘟咕嘟地冒着,速度越来越缓,顾明月的呼吸也渐渐平稳。
…
哐嘡一声,窗子被大风吹开,惊醒了熟睡中的人。
顾明月揉着眼睛坐起来,发现屋子里竟昏昏暗暗的,窗外天空一片墨色,凉风一兜一兜地往屋内涌。
她系好衣带,下来把窗户关死,转头一看沙漏,刚过未时,也就是说她睡了还不到一个时辰。
加一件棉布上衣,顾明月开门出来,院里好多人都来来往往忙忙碌碌地收拾东西,地上还有几枝被吹折的桃枝,一会儿飘这一会儿飘那。
见到她娘还要找油纸布把几辆摇柄水车盖上,顾明月疑惑道:“娘,你们怎么把什么东西都收起来了?”
廊庑下的几张木桌木凳已经不见影踪,照康那几个大个子正忙着上被风刮开的窗户。
顾氏摆手,大声道:“翩翩,回屋里去,看样子待会儿的雨小不了。”
顾攀总觉得女儿那小身板下一刻就能被狂风吹走,也道:“怕屋里黑就点上灯,把院子里这些东西收拾好,我们就也回屋了。”
“爹,天什么时候阴的啊?”顾明月抬头看看云墨翻涌的天空,却见东方有一块洞明,金色四溢,“我感觉下不起来。”
他们这里,五月很少有雨的,前世下没下什么大雨,顾明月不记得了,但她总觉得下不起来。
“不到一刻钟就阴成这样了,怎么会下不起来?”顾氏把油纸搭在水车上,和欧阳薇一起用绳子扎住,说道:“咱倒是就盼着下不来呢,小麦正是扬花的时候,这一场雨下来,得少打七八斗呢。”
“麦子歪了也难割”,顾攀满脸愁容地看看天,“这么大的风,恐怕村里的麦子都得贴在地上。你焕大哥好容易做出割麦机能省省劲儿,老天爷还给出难题。”
顾焕牌割麦机是要三人并排推的,对于歪倒的麦子根本半点办法都没有。
顾明月伸手感受一下风劲,笑道:“爹,你放心,这不是羊角风,麦子肯定歪不了,恐怕长得高的大树要遭殃的。”
话犹未了,众人就听见墙外大树吱嘎吱嘎的摇动声,顾家西北墙边的那棵大杨树被吹折一根成人手臂粗的树枝,而树身也眼看着不稳。
顾攀看见,忙叫众人后退,墙被砸塌修修就好,砸到人可不好了。
“让你瞎说”,顾氏拉着女儿往东边退,低斥道:“被天上的神仙听到了吧。”
“哎,这树要砸过来,不正砸塌咱闺女住的那间屋?”顾攀看到树隐隐倾斜的方向,后背顿时一层冷汗,若半夜起这风,闺女可不危险了?墙外面根本不种树的,容易扫瓦,但这颗杨树本来就在那儿,两个大男人都抱不过来,当时就没锯,谁想到还成隐患了?“照康,你们几个跟我出去看看。”
重生之锦绣农门 第181章 笑料(小bug,不用看)
“爹,别去,万一树往旁边歪,砸到你们呢”,顾明月赶忙说道。
又一阵风过,顾攀对女儿道:“爹注意着呢,跟你娘回屋里去吧,风太大了。”
十个大个子这时已经答应一声,往大门处去了,顾攀紧跟着过去。
然而几人还没走出几步,噼啪如雷的声音响起,再看时,大杨树已经轰然一声朝西北方缓缓歪倒。
下意识抬头看到这一幕的人,皆是目瞪口呆,这么大的一棵树还真给掀到了,继而就是庆幸,幸亏是朝着外面倒的,这要往墙边倒,枝枝叶叶恐怕得占半个院子。
树完全倒下去后,风依旧一阵猛似一阵,顾氏对顾攀道:“歪都歪了,待会儿风停了再去看吧。”
顾攀哎一声,转回身来。
院子里已经收拾干净,顾攀便让大家都回屋待着。
…
穆蕴站在窗边,一阵阵的风将他的衫摆头发吹得乱飞,好片刻,他才转身。
屋墙上的画轴被风吹着鼓起落下鼓起落下,两个丫鬟忙上前死死摁住。
坐在书桌后,穆蕴疑惑地敲打着桌面,昨夜的天象他只看出有雨,没看出有风啊,难道真会下暴雨,就如夏雪所预知的那样?
穆蕴深深皱眉,铺开宣纸,他提笔沾饱墨汁,写下一个凛然的杀字。
让人生畏的杀意扑面而来,穆蕴冷笑,就算天象不可改,人事却要按他定下的走。
夏雪预知齐兆廷去北方赈灾拉到王相和一脉,他依旧会让齐兆廷去,却要把康九廷一臂断掉。
本来他觉得康九廷比王相和听得进人劝,暗中一推动,事情就很容易朝着他想要的方向走,可谁让他养的女儿太蠢竟敢打翩翩的脸?且又太倒霉,撞上夏雪这个女人!
秦家宴会之后,他的确考虑着怎么削弱康九廷的势力,早早就瞄准玉清河可能决堤一事,齐兆廷那里他更是一个月前就传去消息,让他近期多去康府送礼拉关系。
不过穆蕴也只是打算让康九廷和王相和再次恢复势力均平的状态,但现在有夏雪那个什么预知,他想北省的九省总督还是得换换,就换成他自己的人吧。
齐兆廷就不错,够狠,也够听话,不过胆子有点小,但这么一盘佳肴放在眼前,他应该能长点胆子。
九省总督孫抱朴是康九廷第一届主考下的门生,三十六岁中进士,对做主取中他且多加提拔的康九廷非常感激,为人又很中正,不爱赌博不爱美色,更不执着钱财,唯一的愿望就是做个闻名后世的清官。
不过孫抱朴有好心,治府之才不错,却没足够的用人之能,眼皮子底下许多贪污受贿、蒙上蔽下之事都不能发现,说实话这种人更适合做地方小吏而不是统制几省的大员。
穆蕴不是好人,但对这种真正的好人还是抱着几分尊重的,虽尊重却依旧不妨碍他踢开孫抱朴这块石头的想法。
出于这点尊重,穆蕴决定给孙抱朴两个选择:作为清官慷慨死去或者作为最大的贪官头子被处斩。
窗外风声渐息,天空中的墨色却依旧浓重,穆蕴定妥计策,露出笑容来,闲了,他决定想会儿翩翩。
此时的帝京街上人声嚷嚷,几百巡城校尉分布在十几个街头,正大汗淋漓地挥舞着铁锨挖水沟,不远处还有二十几人在几户人家在墙外钉木棍。
“各位老爷,我家的房子才刚抹过墙面,求你们别往上钉棍子啊”,一家门口,头发花白的妇人伸手挡拦着:“这是我们花了十两银子不久前才修补过的,我儿半个月后就要成亲,官老爷放我们一马吧。”
说话间已满脸愁苦地跪在了地上,“我儿腿瘸着,已经三十了,好容易说上个媳妇啊。”
巡城校尉们分外为难,小队长上前把妇人扶起来,劝道:“大娘,我们也是为你们好,你看这天,不到晚上恐怕就得下起来。你家的房子看着不怎么结实,到时暴雨一冲,塌了怎么好?”
“怎么不结实啊我家的房子?”妇人布满粗大皱纹的手拍向墙面,“这是我和家里男人一点点攒银子,让工匠兑着糯米汁脱的坯啊,再大的雨也冲不毁。”
一个十五六岁模样的小个子校尉上前一步,低声道:“大娘,我们统领接到上面的命令,说是有高人算出来的,会有二十六家被冲毁,你家就是可能的那一家,咱们必须提前做准备。”
“什么高人?”妇人叠着手道,“一句话就想毁我家屋子啊?你们在墙壁上钉棍子,这一次是避过了,那往后呢,我家的屋子还能住人吗?”
“她不愿意就算了”,夏雪一身白衣,脸上遮着面纱,缓步走来,在她身边还跟着兵马司的总统领何坚。
听见这话,妇人连忙感激道谢。
夏雪撇开眼,居高临下道:“到时屋毁人亡,你别哭才好。”
“姑娘,你这是怎么说话的?”妇人不敢顶撞这些贵人,听见这类似诅咒的话,语气也难好得起来,“我们一生没做过坏事,怎么就屋毁人亡了。”
夏雪冷哼一声,看向旁边的何坚,何坚立即呵斥道:“那妇人,你说话放尊重点,想到司里挨板子?”
妇人忙低头跪下,连道:“不敢。”
“走吧,去那边看看”,夏雪淡然说道,“主街上的排水通道尽量在子时前挖好,否则大雨下来,旁边的小街道还是会冲成湖泽。”
夏雪虽不知道都那几家被雨水冲毁的,但听说是帝郊东面的民居,那些破屋子都用棍子钉起来便差不多了,即使漏掉一两家,也只会证明她的预测准。
若是因为防御措施做得太好,而一家都没塌,她还有什么威信?工部尚书杨大人对她的信任也要打折扣了。
穆蕴不信她的话,还有很多人愿意信,什么馆阁大学士江瑞华,不过是个六品闲官,就算信了能有什么作为?
夏雪本想直接去找康相,然而康府的人却连通报一声都不愿,思来想去,她就找到了手帕交杨沁雅。
杨沁雅是工部尚书杨与义的庶女,据说杨与义的正妻是个悍妇,她经常给府里的妾室上家法,庶子庶女们被赶着去跪祠堂更是常事。
杨沁雅的生母是杨与义的第四个小妾,小户地主之女,颇得杨与义宠爱,她的女儿便因此常被杨夫人为难。
有次杨沁雅大雪天被罚跪祠堂,出来后就人事不醒,她生母实在无法忍受,冒着被打死的危险,跟老爷告了主母的状。
杨与义看到庶女昏迷不醒,两只膝盖青肿,再听到其他庶子女的述苦,他当即大怒,派人请来正妻刘氏的父兄,当面指责她虐待杨家子息。
经过一个多月的拖沓交涉,结果是刘氏必须在家里的佛堂中每天诵经为杨家祈福,非重大节日,不得主持家宴。
杨沁雅因为冻得很,留下了咳嗽的病根,天一冷就容易生病,杨与义便更宠这个生在富贵之家却受很多苦的女儿。
夏雪找到杨府,杨沁雅没有不见她,听了她的话还很快找到父亲禀了。
杨与义本不敢太过相信,后来还是被女儿说服,即使没雨,他做点措施也没人会笑他,毕竟他是为百姓好嘛!
如果真像夏雪说的那样,暴雨连三日,他提前就为百姓做了许多,可要大大地长一回脸啊。
上午天空晴光朗朗,兵马司的何坚心中很有点狐疑,不敢放胆派兵配合杨尚书,但刚过午,天儿说阴就阴了,何坚再不敢说半个不字,走路时都要落后夏小姐半步。
谁说夏小姐撞了邪,何坚这时觉得该是遇了仙才对。
“沁雅,以后你要多和夏雪往来啊”,杨与义进门便看到女儿在低着头练字,他脸上满是笑意,摸着胡子道:“为父看着,那夏雪恐是遇到仙人点拨了,竟能把天气预知得这样准,以后有她指点,爹五十岁前不愁再进一步,哈哈。”
“女儿知道”,杨沁雅起身笑道,“爹,我一直和雪儿很要好,不然她也不会把这么重大的事告诉我。”
四姨娘端上茶来,轻皱着眉头道:“只是这孩子可怜,早早没了亲娘,被赶到祖宅不说,到帝京治病却还被她那继母找人陷害。年纪轻轻就被逼上公堂,在那花叶县衙留下案底,以后还怎么嫁人呦。”
她们母女都是温婉娇小的模样,一笑时还有酒窝,杨与义心里很疼她们,闻言笑着安慰:“梦娘,你莫担心,那夏雪往后必然不寻常,凭她这预知的本事,还愁找不到好夫家?”
“那倒是”,四姨娘立即笑起来,“雅儿,日后要常照顾着你雪妹妹,对了,她现在一个人住在客栈里,吃用肯定不好,你去看着收拾点东西,让人给送过去。”
杨沁雅应声是,向父亲见过一礼,才缓缓离开。
杨与义看着女儿的背影,叹道:“沁雅看着还是太弱了,明天我把席太医请来再给她瞧瞧。”
刘氏的女儿杨沁疏听到仆妇传过来的话,冷笑道:“她身体弱?恐怕比牛还壮呢。父亲真是越来越糊涂了,竟然如此地大张旗鼓,万一雨不够大,或者没有冲毁房屋的事情发生,我看他怎么下台?”
她身旁的丫鬟拍手笑道:“小姐,这样不正好吗?看老爷以后还那么宠那母女两?”
杨沁疏说道:“我是嫡女,我爹丢丑,我受的影响比杨沁雅一个庶女要更大。”
“那怎么办?”丫鬟仆妇闻言都很为难。
杨沁疏咬咬嘴唇,摆手道:“我怎么知道?说什么父亲都不听,我去佛堂看娘去,让人把晚饭送到那里吧。”
看着外面依旧云墨翻卷的天空,杨沁疏想着还是下大吧,否则父亲就要成为所有京官们的大笑柄了。
…
顾明月完全不知道现在的帝京有多热闹,风稍住,她就和爹娘一起去外面看那颗歪倒的大杨树。
“倒的也太是地方了”,顾氏看到屋后的场景时,脸上全是惊讶,“杨树这般横歪过湖面,不就跟座桥一样?往后想上山也不用绕着湖过去了,直接走着杨树就成。”
粗大的杨树正好横在湖面上,把顾明月洒进去的菰米压倒一行,独木桥一样沟通两边。
褐色虬结的杨树根还有不少埋在土里,顾攀走过去看看,道:“等得空了把根掘出来,树顶的那些树枝砍砍,水里再安几个桩子,当桥走就稳当了。前段时间翩翩不还说在湖上弄个小桥?这下可省我们的事儿了。”
欧阳端站在树杆上踩了踩,对顾明月道:“挺稳的。”
顾明月也提着裙子上去,看着被余风吹皱的湖面,摇头道:“没有栏杆,这么长的独木桥我可不敢走。”
顾氏说道:“掉下去可不是好玩的,绕着湖进山也没几步路。”
照康几人一起跟着出来的,其中照峰想了想,道:“老爷,夫人,小的以前学过几天木工,可以把这木头刨平,这样小姐就不怕走了。”
“好”,顾攀笑道,“平日里练完拳头,你就带两个人过来整整,啥时候做好都成,家里人也不急着走。”
“是,小的一定把差事做好”,接到第一庄差事,照峰笑得很开心。
“哎呦,二弟,你家这么粗的一棵树都被刮歪了!”郑老憨肩上扛着一捆绳子,远远看见就喊起来,“这场风可真大啊,村里井边那颗大槐树都歪出半截根,还有好几家门口种的树都刮歪了。”
“村外面比村里风还大”,顾攀也喊道,“老憨哥,你扛着绳子,莫不是要进山背树?”
“是咧”,郑老憨笑道,“家里想翻盖房子,我到山上看看有么啥刮倒的好木头,不省锯了吗?”
“那你也得带个斧子”,顾氏说道,“根都还在土里呢。”
“带着呢”,郑老憨从腰后抽出一把斧头,看看倒在湖面上的树,笑道:“这不就是一架桥吗?这树可真会倒。”
“我们也正说呢,直接就可以当桥走”,顾攀说道,跟着又问,“老憨哥,你一路走来,看着地里的麦子歪得多不多?”
“不多”,郑老憨摆手,心情很好道:“几亩地还不歪那一片儿,我看着就是那歪的,也不厉害,只要晚上不再刮风,明儿一早就能起来。”
“这就好,趁着天还能看见路,我跟你到山边看看,有好的也能帮忙拖一拖”,听闻麦子没事,顾攀便不打算亲自去看,非常热心地提出帮忙。
郑老憨笑着拒绝:“那倒不用,天阴沉沉的,我在山边儿看看就回,对了兄弟,这几个小伙子是哪的,怎么都面生的很?”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