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锦绣农门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西河西
但只是一瞬间疑惑,李度很快转动镜筒,摸到其中窍门。
正打算提醒的顾明月好笑地看了穆蕴一眼。
穆蕴宠溺地摸摸她的头顶。
“怎么样?”庄玉眼底压抑着愤怒,着急问道。
“没人”,李度说道,将望远镜递还给顾明月,“那些离国士兵应该被困在沙漠里了,我们先去他们的营帐歇一歇。”
王镇摸着肚子,“最好能找点肉啊面啊果脯,这些天光吃素的,一点儿力气都没有。”
“你应该庆幸我们还有吃的东西”,李度看他一眼,“走吧。”
一行人向营帐走去,距离渐近时,后面的营帐突然跑出来两个大汉:“少主,您没事太好了。”
“地鼠,张九”,宋知上前两步,“你们怎么在这儿,父亲呢?”
“门主受了点伤,在营帐内休息”,张九回道,引着宋知往后面的一个营帐走去,“我们昨天晚上出来的,发现这五六个营帐里没人,便暂时住在了这里。门主派串子他们兄弟几个去城里打听情况,我们才知道风城被离国兵占了。您也没回去,门主正说下午带人去沙漠找您呢。”
宋知点点头,问道:“大家都没事吧?”
张九沉默片刻,说道:“损失了二三十个人,我们都只是受些伤。”
“众位,前后还有两个空营帐”,地鼠招呼不是他们风雷门的这些人,“你们随便歇。”
李度皱皱眉,但是边境地方向来势力混杂门派众多,他没必要在此时追问什么,对剩下的十几人道:“我们人不多,为防意外,都住在前面这个营帐吧。”
其他人没有异议。
刚在营帐里安顿好,长毛和卢三扛着两袋高粱面和半扇羊肉干进来:“这是分给你们的。”
王镇立即笑着接下,转身就让那个会做饼子的老头开火做饭。
长毛说道:“待会我们门主会过来和众位商量如何进城之事。”
李度点头。
…
这个营帐里有一口埋在地上的铁锅,邹大伯和那几个小商人又找出些水来,很快地便做了一锅只有咸味的羊肉汤。
即使如此,好几天没有沾到热烫的众人还是吃得津津有味。
穆蕴突然放下粗瓷碗,对顾明月道:“我出去一下。”
顾明月嗯一声,没有多问。
…
“见过爷”,营帐间的阴影处,三个面容普通的男人拱拳跪下来。
亥一,乙一,乙二。
穆蕴问道:“只有你们三个?”
“乙组的人都来了”,乙一说道,“属下等正要去沙漠,看见爷出来便隐蔽在此处。”
穆蕴又问:“朝堂战事情况如何?”
“如今康九廷门下将近一半官员已被赵大人他们拉拢过来,剩余的基本上都遭到了王相和的打压。那些落马官员多是由秦家和展家的官员…”乙一正说着,话音突然顿住,不着痕迹地看向右手边营帐前方。
亥一指尖已经露出飞针,乙二随时准备去将偷听之人逮过来。
其实他们说话的声音已经很低,八尺之外除非是内力极高者根本听不到声音,然而靠这么近的话就不一定了。
穆蕴目光冷厉地看了三个属下一眼:“继续。”
乙一迟疑片刻,说道:“秦由,展冥,似乎都有意相位。秦家在朝堂的人脉比展家多,如今秦由复官,已不着痕迹地安排了好几个得力的秦家子弟入朝。而展家名声高,趁此机入朝的也不少。且展冥手里有一种新粮,据说每亩地至少能打粮七百斤。这是展冥很大的一个资本,只是因为战事起还没有献上。”
穆蕴挑了挑眉。
重生之锦绣农门 第225章 意外
亥一接着说:“战事方面,离国果真游说许多小部落加入,六万大军已经入城。离国君在癸三的建议下,命三路进兵,一路协助浑不耶为前锋进攻大城,另外两路侧翼,着重攻占存粮多的富庶小城。一天内,他们又下了三城。朝廷派的大军还没有迎上他们,倒是定西候世子带着一千人急行军和浑不耶大军撞上了。”
两人说完并不见爷有任何指示,不免疑惑地抬头看了眼。
穆蕴摇头笑笑,对三个属下道:“亥一带人去东北,那边的番族很可能趁此机会有异动,你收掉那边两省的军权。乙一带人去蒙省,乙二去通知赵勇,傍晚带着他的那两千兵来这里。”
三人先后应是,闪身离开。
“翩翩”,穆蕴笑道,转身把站在营帐角的顾明月拉到怀里,“怎么出来了?”
“感觉你有事”,顾明月推开他,“就跟过来了,癸三是你派到离国君主身边的,离国和羌国的阴谋你早就知道。”
穆蕴点头,不反驳也不解释。
“为什么?”顾明月看着他,“死了很多人啊。”
“翩翩”,穆蕴抬手抱住她,下巴轻轻搁在她肩上,“我也不想死那么多人,可是我无名无权,知道什么说出来也没人信不是。我能做的,只是在为我自己争取人力时,保住更多无辜之人。”
“不对”,顾明月说道,“你有那么多厉害的手下,若是想要阻止一定能够阻止的。”
“事情又不是我的过失造成的,我为什么要阻止啊?”穆蕴的声音有些委屈,“翩翩,你对我不公平,我只是一个平常人。”
顾明月心里很乱,她现在很亲近信任穆蕴,可是想到他眼睁睁看着阴谋发生还顺势布置又有些心寒。
听到她连呼吸声都轻轻的,穆蕴不放心地看了她一眼,心口微紧:“翩翩,你觉得我很可怕很卑鄙吗?我觉得你能理解我…”
“我没有觉得你可怕卑鄙”,顾明月摇头,“我只是心里有些乱。”
被血染红的黄沙,沙漠里被狼啃咬的尸体,这的确不能怪穆蕴,甚至和他扯不上关系。
但是他早就知道了,还派人为离国君主出谋划策。
顾明月觉得心里很不舒服,可是细想,穆蕴的做法又没有错。
“翩翩,难道我为阻止这件预谋已久的战事而牺牲全部势力甚至丢命,你会很开心?觉得我很伟大?”穆蕴知道顾明月心里的症结在哪儿,她的生活几乎和血腥是隔离的,猛然得知他清楚离国的阴谋还在背后谋划,一时想不开很正常。然而他的翩翩不是那种为了别人牺牲自己的人,听到这话肯定要摇头的。
“不会”,顾明月说道。
穆蕴捧着她的双颊在她鼻尖落下一个吻,低声道:“提前知道并不意味着要担责任,这种事不是一两个人能阻止的。”
“嗯”,顾明月靠在他肩上不再说话,这几天的鲜血断肢人性让此时安全中的她产生了麻木不真实的感觉。
穆蕴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声音温柔:“很快就好了。”
宋知和父亲正要去前面的营帐里与李度等人商议如何入城,经过两个营帐夹道,看到这一幕时微怔了下。随即无事道:“顾姑娘,穆公子,回营帐吧,我们商量下怎样以最小的损失进入风城。”
…
经过一番商议,他们决定子时行事,由身具轻功的几人登上关口,将守城士兵杀掉,打开关门,众人悄悄入内,让自己人假扮离国兵守关,入城的人想办法弄死坐镇风城的离国君,夺回这个阻挡贼人入侵的大城。
“穆贤侄,你有何良策?”大致方法议定,李度问一直没有说话的穆蕴,“不防说出来让大家听听。”
他总觉得穆蕴此人一点都不简单,不可能没有话。
穆蕴笑了笑:“你们商议的计策很好,只是我听说风城守将正是我当初为官时推举的赵勇,如果能和他的兵汇合,应该会事半功倍。”
果然啊,准备着后手。李度问道:“我们都不知道那些守城兵的情况,如何与他们汇合?”
宋岷闻言脸色微沉,如果有与风城守军汇合,他们风雷门该得的功劳和势力都会缩小很多很多。
但是只凭他们这不到一百人,根本不能拿下风城。
算了,还是夺回风城比较重要,功劳什么的就算这次全凭他们风雷门的人围歼风城的离国兵,朝廷还能给他们一群贼封官?
“据进城探听消息回来的人说,风城守军当时被离国兵毒死一半,剩下的不知逃在了何处”,宋岷说道。
李度沉思片刻,道:“待会大家往西去找找。”
因为他官职最高,众人都心甘情愿听他的安排。
然而没等他们出去找,一阵马蹄雷动声震动了地面。
远远见是大庸军队,众人才放心地走出营帐。
打马跑在第一位的将官看见他们,下马来到穆蕴面前纳头便拜:“原来真是穆大人,您曾经对小人一家有救命之恩,今次小人愿任您驱遣。”
什么?众人,尤其是庄玉公主,都惊讶地看向穆蕴。
穆蕴抬手虚扶,示意赵勇起来。
李度神色平静,表面如此巧合,恐怕这赵勇是穆蕴早在两年前就安排在风城的人吧。
所图真是不小啊,如果敢趁机颠覆皇家,夺城后便是敌人。
…
夜幕落下,赵勇将两千士兵只留下二百看守马匹,便带剩下的人与穆蕴一行人向粟裕关赶去。
赵勇留下的这两千兵,全是好手,一千八百人行走在夜幕中竟一点声音都没有发出来。
跟在稍后方的宋岷暗暗心惊,以前只知道这赵大人治军严明,没想到他手下的兵竟一个个都是高手。
一千八百人的精兵,迎上六千敌兵也不用惧吧,那赵大人为何要逃?难不成是为了等这位穆大人?
宋岷觉得自己猜的有些不靠谱,不知道差不多已猜到了事情真相。
…
夺城的战役很顺利,甚至可以说是一场没有打响的战役。
百姓们睡一觉醒来,便透过窗户发现,走在街上的士兵穿的全是大庸铠甲,他们欣喜地开门出来,询问敌人是不是真的被打走了,军爷们什么时候打进来的?
走在前面的小队长很耐心地回答了这些问题,并再三安抚:“众位放心,离国君已经被穆大人擒获,这里的离国兵凡是在城内做过恶的,也都被枭首了。”
惶惶不安几天的百姓终于松一口气,尽管离国兵再三地说不会伤害他们,但是有人试着在街上摆些东西卖,却不到半个时辰就被他们给抢光了。
还是熟悉的管理好啊。
有人看见风雷门的人经过,心里竟有种诡异的亲切感。
放下心来,百姓们纷纷询问:“穆大人是哪位大人?”
“穆大人本来是礼部侍郎,但是因为一句话得罪康家的人就被罢官了。如今恰好来风城,赵统兵以前正是被穆大人举荐才得以到风城任官,因此便投靠了穆大人,于昨夜子时抢回了风城。”
…
“老人家快请起”,一座被血染红的小镇中,穆子弯腰扶起带头跪在他面前的老者,“我是帝京穆家的下人,此次正是要到关外去找我家爷,救你们只是顺手为之,不必行此大礼。”
“好汉啊”,老者眼泪浑浊,“如果不是您带人及时赶到,我们这一镇百姓,都要被屠尽了,黄花大闺女也要被他们糟践个干净啊。”
其他人纷纷跟着行大礼:“多谢好汉,更要多谢穆爷。您们就是救苦救难的菩萨啊!”
穆子摸摸没有遮住的半张脸上的疤,以往他这个样子往人群中一站,甚至会有人向他扔臭鸡蛋。没想到今天经过这个有二十几个羌兵作乱的镇子,顺手救几个人,这些镇子里的居民竟然把他当菩萨一般跪拜!
看了眼人群中七八个身上沾着血的中年人、年轻人,穆子说道:“我们还要继续北上,可有人愿意跟我们走杀敌报仇的?”
“我去。”
“我。”
“还有我。”
好几人同时站起身来,此起彼伏的答应。
不过四五天,穆子身后跟着的人已经有将近七百。
他们大部分都是不成气候的地方兵,在羌离士兵到来时便丢盔弃甲地逃往山林中去。
穆子凡是遇见这些逃兵,均是不嫌弃地收到麾下。
从来都没有不争气的兵,只有不会管理的将官。
恩威并施之下,再加上狠厉的手段,仅仅几天,这些人无不对穆子发自心底的佩服。
…
夺回风城之后,穆蕴没再这里多留,第二天就带着一千人前往最近的郾城。
因为各地驿站都不能用,战事已起,关外发生的事肯定已经传到帝京那边去了,担心爹娘听到消息着急,顾明月便想提前离开。
穆蕴不可能放心让她一个人走,只好加快行军速度,半天之内克郾城,为防原本守在这里的羌离兵反扑,他下令将羌离兵以及主动投靠他们郾城豪强全部活埋。
顾明月突然发现她对穆蕴很陌生,那天他的解释她听了也信了,心底却知道根本不是那么回事。
凭穆蕴的智慧和他手下的那些能人,他想要阻止离国起兵的阴谋完全不会像他说的那样牺牲全部势力。
其实,他和那些发战争财的商人没什么差别。
但是他是自己的爱人,顾明月便不去深想,因为他是她最亲近的人。
且为了让郾城真正安宁下来,杀死那些入侵者的确是最好的选择。
卖国求荣的人,更是可憎。
这些道理顾明月都明白,如果问她怎样对敌人,她会毫不犹豫地回答迎头痛击,否则必是打狼不死反遭狼咬。
但是真的看见鲜血,许多几乎在同时死亡的人时,她不能没有任何障碍地接受。
而穆蕴对人命的平静的甚至连淡漠都不能比的态度,才最是让她接受不了的。
顾明月不知道别人面对残肢断臂鲜血哀嚎时会怎样,她只觉得全身都麻木得难受。
“你是不是怕我了?”穆蕴蹲在发愣的顾明月面前,看着她,“翩翩,以杀才能止杀。”
“不一样”,顾明月说道,“…我没有怕你,我们经历这么多,我不会因为任何事轻易就惧你远你。但是,我想早点回家。”
不一样?什么不一样?翩翩是说除了相互厮杀还有更好的办法解决此事吗?
穆蕴笑了笑,抬手摩挲她的发顶:“好吧,我让人送你先走。”
顾明月点点头,片刻后说道:“你小心。”
知道顾明月要提前回去,邹大伯那些人都提出一起走,这外面你杀我我杀你的实在是太危险,他们还是早点回家为好。
到时真有什么意外也能和家人死在一起。
李度看看已经扯上穆字大旗的军队,尽管伤口还没有完全愈合,也一起走了。
路上所遇到的大庸士兵,无一不奉穆蕴为主,如果他再不尽快回朝领兵,恐怕此战过后,整个朝堂都成穆蕴说了算。
虽然大庸一直以来都压制武将地位,但当一个人真的把兵权都握在手中时,谁还有胆子向此人说一个不字?
什么百官之首的宰辅,万民之首的圣上,生死还不是握着枪杆子的人一句话的事?
早晨霞光未灿,一行人便在三十名精兵的护送下离开郾城。
“爷”,癸三见爷看着远去的人影不说话也不掉头回去,大着胆子问道:“您不放心顾姑娘,怎么还让她单独离开?”
穆蕴看着远方,目光沉凝,好似没有听到癸三的话。
癸三就闭嘴不敢再说了。
直到人影一点儿都看不见,穆蕴才拉拉马缰,向郾城东南面的梅城而去。
士兵们已在天不亮时就开拔去了梅城。
加快马速,穆蕴无声叹口气:他相信翩翩对他的感情,也知道有时握太紧不好,需要给她独自想明白的时间,但是心里就是舍不得。
她一离开,他心里总觉得没着没落。
只是这片刻,已更加让穆蕴无奈地承认一个事实,他永远都无法忍受和翩翩分隔两处的时光。
大军行至梅城,丙五带着附近的一千军队过来汇合。
因为大军前押着离国君,梅城不到一个时辰就被收回。
守在梅城的士兵都是关外小部落中的散兵,他们见离国君被抓便知大势已去,很干脆地投降跪地求饶。
穆蕴想到昨天他下令将离兵和郾城豪强全部活埋后,翩翩虽没有为那些人说什么求情的话,面色却是煞白。
如果她知道自己又坑杀几百人,现在的不怕会不会以后也变成怕了。
穆蕴看着跪成一片求饶的散兵,片刻后摆手:“全部押解到县东的盐矿,靠上枷锁服役十年”,说着看向地上的散兵,“十年后尔等必须定居梅城,如果有二心者犹如此石。”
话落,街边一家客栈门前的石槽块块粉碎散落在地。
不仅能保命,还能居住在富庶的国度,士兵们感激不已,分分磕头:十年就十年,总归能留一条命,十年后再把妻儿接来,这一辈子都不用受颠沛之苦。
“狗官”,伴随着一个女子的骂声,一块鸡蛋大小的石头向着穆蕴后脑勺飞来。
穆蕴只要略一抬手便能接住,但他突然想到,自己受伤的话,翩翩肯定会不放心地立即赶回来。
现在大庸境内不安定,还是让她跟在自己身边安全。
转念之间,石头块已经砸在穆蕴头上,血立刻浸红衣领子。
“…这些藩贼杀了我爹…”女子正说着的话戛然而止,两名士兵已经拿刀架在她脖子上。
她没有想到真的能砸到马上的大人,脸色也下白了。
穆蕴没有管脑后的伤口,也没有管被士兵押着泪流满面的女子,叫来癸三:“带人去追上翩翩,就说爷受伤了。”
正准备叫军医给爷包扎的癸三惊呆了,爷不会是为了有借口让顾姑娘回来,故意受伤的吧?
毕竟那个小小的石头,就连他都能轻轻松松一根手指头接住。
不过穆蕴没用内力护体,此时就觉得有些头晕。
“大人”,眼看着人要离开,女子不敢再骂,只得哭道:“民女的爹被这些人杀死了,不能仅仅让他们服役十年就算了啊。”
穆蕴转头看去,眼前的人影有些模糊,按按发疼的太阳穴,他吩咐士兵:“哪些手上沾着梅城百姓的命,将哪些斩首。”
底下稀稀拉拉响起几道感谢声。
穆蕴拉动马缰,下一刻却从马背上栽了下来。
…
县衙内,丙五看着颤巍巍把脉的大夫,喝道:“你他妈抖什么,我们能杀了你?好好给我家爷把脉,否则别怪我手下刀不讲理。”
“哎,是是”,大夫连连点头,手却依然发抖,好片刻才站起身施礼道:“大人没什么事,之所以会晕倒是因为那石头砸在了天柱穴上。军爷放心,大人睡一觉便没事了。”
“最好如此”,丙五说道,“去弄些药煎好送来。”
“不用吃药”,大夫大胆道。
丙五瞪眼:“吃药不是好得更快些?费什么话,快去。”
大夫忙答应着下去。
穆蕴在半个时辰后醒来,但他的大脑中一片空白。
丙五听说大人醒了,急忙忙拽着大夫跑了过来:“爷,再让大夫给看看吧。”
穆蕴皱眉,本能地打量过周围环境,看向丙五道:“你是何人?”
“爷”,丙五嘴巴张得能塞下一个鸡蛋,“属下是柳正啊,您脑子…”说着看向大夫:“你不说我家爷睡一觉就没事了,这是没事?”
大夫也顾不得害怕了,上前摸脉,手刚伸出来就被穆蕴两指夹折了。
虽然脑海里一片空白,但性格本能都还在。
穆蕴下床来,一点都不像个没有记忆之人的表现:“我只是忘事,非是傻了,你既然是我的属下,把此时情况一一说明便好。”
丙五微怔,怎么眼前的爷和认识顾姑娘之前给人的感觉一样?看起来没什么,仔细感觉却就像是没有感情、温度的寒铁。
“爷,您连顾姑娘都不记得了?”丙五问道。
“顾姑娘?”穆蕴皱眉,“是谁?”
这下事情大条了!
丙五摸摸额头上不觉冒出来的汗,挥退守在旁边的小兵,说道:“顾姑娘是您未婚妻,您昏倒之前,还让癸三带人去追顾姑娘了。”
穆蕴淡淡点了点头,未婚妻不就是一个女人吗?虽然现在什么都想不起来,但他有种感觉,自己不会多在乎一个女人。
似乎对他来说,女人还不如条看门狗来得有价值。
穆蕴抬手:“这里是何处,我接下来有什么事情需要做,你一一说来。”
“此地是梅城…”丙五把前因后果说得十分详细,心里却有些忐忑,待会儿顾姑娘过来,爷如果还是什么都想不起来…这种毫不在乎的态度顾姑娘见了定然伤心。爷如果短时间内依旧想不起什么,感情一淡,后来爷又想起来了,顾姑娘也远了,这不是折磨人吗?
丙五嘴里说着心里想着,不禁哀叹连连,怎么小石头一砸把爷砸得这么狠?
穆蕴淡淡看了眼这名自称为手下的人。
丙五立即不自觉站直身体,专心向什么都不记得的爷讲述现下情况。
正说着,外面传来禀报声。
穆蕴示意出去看看。
“什么事?”丙五转身出来,过来禀报的小兵察觉到大人心情不太好,缩缩脑袋道:“刚才砸伤爷那个姑娘,听说爷伤得比较重,便想请求过来照料爷。”
丙五还没说话,房内传来穆蕴的声音:“让她进来。”
…
“拜见大人”,长相清丽眼神坚韧的女子不卑不亢跪下来,双手抵额磕头跪拜,“大人是一位心存百姓的好官,之前是民女冒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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