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锦绣农门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西河西
牛大姐嫁到孔家四年半,容颜却老到好似在他家过了十几年,最后提着个不足当初嫁妆十分之一的破包袱回家时,还落了个恶毒的名声。
戊三又特地去牛大姐娘家所在的上阳村查问一番,村里人提起牛大姐却无不是一脸嘲笑和反感。
别说上阳村,就是整个德州,都知道那本白锦记唱的是谁。
如今牛大姐极其娘家是上阳村最大的笑话。
而当初牛大姐娘家的人根本没让她进家门,毫不客气地就给赶了出去,现在谁也不知道牛大姐在哪儿。
甚至有人笑着调侃,或许跟白锦记中的毒妇一样,现在不知在哪疙瘩要饭吧!
顾明月想起这些就气,姓孔的那种人就该人人喊打,怎么还能让他儿女双全生活如鱼得水?
孔家如今的风光是榨干一个女人的青春换来的,他们当事人最清楚其中内由,却还有脸靠贬低牛氏的戏继续博名博财,恶心都不足以形容他们。
正气得头顶冒烟,携带着熟悉的男性气息的吻落在唇边,顾明月侧头就看见一手撑在桌子上将她罩住的穆蕴,丫鬟们都没了身影。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不叫我?”顾明月问道。
“没见过你这么生气的样子,还是一个人生闷气,为夫看着稀奇就忘叫你了”,穆蕴笑着说道,低头蹭蹭她的额头在她旁边坐下,“想什么呢,气成这个样子?”
顾明月哼道:“还不是那个姓孔的渣男,要我说牛大姐离婚之前应该把这个渣男打个半死再走,男女本就不平等,国家律法怎么不列几条保护条例?”
而仅有几条关于婚姻的律法,又全都是保护男子利益的。
穆蕴感觉自己被迁怒了,免得被打入“渣男”行列,他忙笑道:“翩翩说说你的意见,嗯,已经午时一刻了,咱们边吃边说。”
顾明月点点头,看穆蕴非常顺眼起来,和他来到餐桌边,吃着饭想了一会儿,才开始说。
总结下来只有两条,一将“宠妾灭妻”的行为当做评定官员政绩的一条重要标准,有此行为的官按轻重或不予升迁或直接贬谪;二不论休妻还是和离,男方都必须将家财的一半分给妻子。
穆蕴就算不是宠妻狂魔,也觉得这两条各有其道理,更何况他还是个宠妻狂魔,不想被广大男同胞拉低形象,他想都没想便毫不犹豫同意了:“翩翩说的好,明天为夫就召开议事会,将这两条加入律法之中。”
顾明月知道大庸还没有什么专门法,只有大庸律一本基本法,她本想建议按照刑法、民事、婚姻等分类立法,想想又算了。
随着发展,这些都会自然而然出现,她没必要提的太靠前。
大庸的基本法完全适应现在的社会状况,立法又不是简单的一句话的事,只要能把这两条维护女子利益的律例加上就好了。
吃过午饭,顾明月和穆蕴去槐花胡同看了看她娘,后来又去西市瞧瞧杂耍,半下午才回家。
“三叔?”快到家门时,看到三叔在门左边徘徊,顾明月上前两步,疑问道:“您来有什么事吗?怎么不去家里等着?”
顾森见他们过来赶紧见礼,笑道:“下人们说你们不在家,我也不好进去干等着。”
看门人也忙上前见礼,其中一人解释道:“夫人,小人们本来让这位老爷在门房歇着的,但这老爷说在门口等着便好。小人们也不知道,这位老爷是夫人的三叔,请夫人责罚。”
“不赖他们”,顾森笑道,“三叔自己个儿没说,相府的下人对咱一个生意人很客气了。”
顾明月自然知道相府的下人们都不是攀高踩低之人,或者说他们根本不敢攀高踩低,便笑道:“没事,你们都去忙,三叔,先到府里坐吧。”
穆蕴也很客气地请顾森去府里。
顾森既受宠若惊又有些骄傲的飘飘然,却不敢太随意,摆着手直道不必,然后从衣襟里掏出一个大红色的请柬递给顾明月,笑道:“小萍二月十二要去嫁去黄府,因为是妾室不能大办,初十家里给她办个小宴,翩翩到时能抽出空就过去玩一天,宴席开在柳树胡同,比较近。”
顾明月心里惊讶,只神色如常地接过了请柬,点头:“我到时一定会去的。”
虽然觉得小萍这个选择不太好,顾明月也没有再说什么。
像她娘说的,己之砒霜彼之蜜糖,她已经劝过不少,再说恐怕只会招致三叔一家反感。
双方又寒暄两句,顾森终究没去相府坐一坐就走了,不过侄女和侄女婿对他的客气,却已经够他在同行跟前得意好久了。
相府这种气运深厚的地方,他一个小人物还是不要随便闯的好。
回到屋里,穆蕴对顾明月道:“翩翩,你那堂妹是要嫁人为妾,你不去最好。”
顾明月看了看请柬便放在桌子上,笑道:“我知道,可是请柬三叔亲自送来的,我如果不去的话也不好。”
穆蕴觉得怀抱空空,就抬手拉住她坐在膝上,一边把玩她的手指一边分析道:“不是我说,你嫁给我这么优秀的男人,帝京多少人盯着你等你出丑,你若去一个妾室出嫁前的宴席,第二天满京城就该说你仗着地位帮你堂妹抢别人丈夫了。即使你一点这样的意思都没有,但这世上多的是想把各种丑陋加到比她们过得更好的女人身上之人。我能帮你挡掉这些恶意揣度,却不想你被流言牵连到一分。”
顾明月听得连连忍笑,看着穆蕴:“真没想到你这么自恋……”
穆蕴挑眉,亲亲她的嘴唇:“本相说得不对?”
“对对”,顾明月回亲他两下,“你说得很对,你是天下最好的夫君。”
穆蕴又笑着亲她。
于嬷嬷笑笑,眼神示意下人们都出去。刚才听到相爷说出的那一番话,她心内很是震动,突然明白为何当年最受先帝宠爱的刘贵妃被其他娘娘陷害却一点宠爱都没失。
原来男人根本不糊涂,相反在很多事情上都比女人看得更清楚,处事也更果决,关键就看他是不是用心了。
一个男人能因为些影响女人声誉的事就弃如敝屣,那也只能证明这个女人在他眼里和玩意儿没差。
而像相爷这般的,能够在事情未发生之前就为夫人想到一切,恐怕他对夫人的情又高出宠爱远矣。
于嬷嬷很欣慰,老了还能看到这样一对夫妻,让她觉得这个人世间挺好的,只是自家这个年纪小小的夫人,有时候处事还是欠缺些考虑。
像今天这事,相爷不说,她也会提醒的,只希望夫人再长大些年龄能够更成熟一些。
不过转念一想,夫人有相爷这般呵护,那也是必然的。
顾明月最终听从了穆蕴的建议,只准备好礼物到初十那天让写意和照云一起送到柳树胡同三叔家。
顾秀萍接到礼物时有些失望,孔三娘却想得明白,当日得知丈夫亲自去相府送请柬了,就说他这事做的欠妥。
“小萍是去做妾,黄素是朝廷官员,他的正妻又是吴家的女儿,你让翩翩过来,以后别家正牌夫人要怎么看她?还有黄素之妻,恐怕也得在暗里记恨翩翩,觉得翩翩给小萍撑了腰,说不定日后在黄府还会给小萍使绊子。”
“那怎么办”,顾森很着急,“这请柬我都送出去了。”
孔三娘也知道不能再去把请柬要回来,想了想道:“我去跟二嫂说一声,让她去相府一趟,嘱咐翩翩到时别过来了。”
却没想到这日翩翩还让人送来礼物,孔三娘觉得这面子给的足够了,见小萍失望的样子,也劝她许多。
顾秀萍只是觉得自家堂姐或许看不起她做妾,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因为顾秀雨同样没来,前些天她要嫁黄素做妾的消息确定下来时,顾秀雨还跑来将她讽刺了一通。
因着顾秀雨说的那些话,她连续三四天心里都不好受,更巧的是,初九各大戏院都上了一出糟糠妻的戏,她无事去看了,心中更说不上是什么感觉。
今天翩翩姐又没来,顾秀萍甚至都有些怀疑自己坚持嫁给黄素是不是真的错了?
黄素知道顾家给顾秀萍设了宴席,这天下午却是来了一趟。
一见到他,顾秀萍之前那些怀疑失望都消失得干干净净,她心里多盼望嫁给他啊,怎么能因为一点小事就动摇起来。
戏上演的是别人的生活,她不是总想博得老爷宠爱而给正妻上眼药的小妾,黄素不是那种糊涂的男人,吴丝语也不是戏中为丈夫付出一切的糟糠妻。
…
随着一阵啰响,戏散了,三三两两出来的妇人姑娘们皆是眼眶通红,更有激动地边走边骂:“那冯生忘恩负义不得好死,一夜夫妻百日恩,他怎么能对和他患难与共的妻子那么狠心,真是狼心狗肺。”
有些来戏院消磨时间的富贵子弟,此时也都因有这么一个同胞而大感惭愧。
“妾娶就娶了,正妻的颜面还是要放在第一位的,冯生太傻缺,就因为妾室装模作样的一番哭诉便不给妻子留脸面,啧啧,难怪没什么大成就。”有个风流公子模样的人边走边跟同伴感叹。
拉着穆蕴一起来看戏的顾明月听到这话,忍不住摇头,这就是男人的反思,根本没有想过从根本上杜绝,给妻子平等的地位。
这时前面又有人道:“你们有没有觉得这个戏很熟悉?好像是白锦记反过来演的啊。”
一石激起千层浪,此话一出,众人不约而同都讨论起这个来。
“可不是,我看时就想到白锦记了。”
“听说白锦记是那孔班主照着他生活中真实的事记载的,他可不止跟一个人说过他家中的恶妻比白锦记中的更恶,好多白锦记中演到的事都是他妻子做过的呢。”
“瞒着他偷偷吃糠也是了?”
“是啊,孔班主还笑他那娘子胃口大呢,现在想想,真是狼心狗肺才能说出来的话。”
“以前我只觉得糠是牲口吃的,白锦记中那恶婆娘还偷吃,得有多能吃啊,现在才知道,那东西吃多了会吐血。好好儿,谁愿意吃那个。可怜牛氏把好东西放着给四体不勤的冯生吃,反而还遭他嘲笑。”说话的人是个年轻贵妇人,到后来声音都有些哽咽,“以后我才不要像牛氏那么傻,默默为丈夫付出那么多却什么都不说。我做一点就要让他知道一点,免得他在背后还笑我傻。”
妇人的话落,又引起许多同为人妇的女人们的赞同。
好几个男人听到,都忍不住抽了抽嘴角,不行,回去后得向哥们儿推荐一下这本戏,提前看看也免得以后家里妻子天天唠叨时不明所以。
更有两个有娶妾打算的,想到家中妻子尽心的照料,决定缓缓再说。
只是这其中并不包括黄素,第一他没来看糟糠妻这出戏;第二他想按照自己的心意走一回,娶个合心的人。
若然那儿有母亲押着,他是不得不娶的,但他又不想以后夹在两个勾心斗角的女人中间,便坚持要娶顾秀萍这个合心的。
虽然他和顾秀萍熟悉的时间并不长,但黄素确定,自己很喜欢她那种不争不闹的安静性子。
二月十二这天,白锦记上演的第三天,黄素一下子娶到家两房妾室,顿时引起满京城侧目。
重生之锦绣农门 第267章 母子
二月十二这天,白锦记上演的第三天,黄素一下子娶到家两房妾室,顿时引起满京城侧目。
来喝喜酒的同僚们纷纷伸出大拇指,“黄翰林,你才是真有气魄的,殊不见如今大家都在谈论顾主事做的那出戏糟糠妻,更有不少人说咱们男人不该多纳妾,着实让咱们男人心里不好受,你这两个妾娶得好娶得好。”
黄素虽没去看过这戏,却听到别人讨论过,明白此事之所以如此引人热议,是现实生活中真有这样的事,对那个耗尽一切又被丈夫赶走的牛氏分外同情罢了。
他笑道:“众位言重了,娶再多妾室,后院之事还是由正妻做主,我们不参与。”
“对对,黄翰林说到正题上了”,其他人纷纷附和,“男主外女主内天经地义,这样家庭才能和睦繁盛。”
若然和顾秀萍正被下人们请过来向来宾敬酒,然后当着众宾客的面向主母和以后的丈夫敬茶,才算成为上得台面的妾。
走近听到这话时,顾秀萍心里尤其不好受,她以为黄素对她有几分情,至少是特殊的,没想到会说这样的话。
若然却没把男人们这几句话放在心里,如果真有他们说的那样简单,又怎会有宠妾灭妻这种说法?
而一个女人是否得丈夫的宠爱,不仅要漂亮知趣,还需要长辈支持,这两样她哪样也不缺。
若然笑了笑,稍停脚步,请顾秀萍先去敬茶。
顾秀萍轻声道谢,抬步走在前面,却只觉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向前踉跄两步,引得正谈笑饮酒的宾客都朝她看来。
她一下子满脸通红,忙低下头掩饰。
若然眼中划过轻蔑的笑意,不出一月她就要把这个抢她风光的女人赶出去,以后吴丝语也别想和她争。
再说,她和慕白哥哥十几年情意,吴丝语就算是正妻且早嫁给慕白哥哥一年也争不过她。
正得意顾秀萍出了丑,这一下子高下立现,下一刻却看到慕白哥哥转过身来笑着牵起顾秀萍的手,带她与宾客们敬酒。
听着众人说慕白哥哥好福气,若然恨得咬牙,这一场本该她是主角,却被一个商人女抢了风头,让众人称颂那女人和慕白哥哥,她怎能不恨?
这是她盼了好久的一天啊,最后竟然尴尬地沦为无人问津之人。
若然越想越气,下一刻白眼一翻,许久没有复发过的病复发了,呼吸不过的瘫在地上,模糊中看到慕白哥哥放开顾秀萍过来给她喂药平顺呼吸,她在心中得意地笑了笑。
从小慕白哥哥就是这么紧张我照顾我,你们谁能比得上?
顾秀萍看着空荡荡的手,垂下眼睛,她没错过刚才慕白眼中闪过的不耐和厌恶,很快就抬起眼担心地走过去问:“刘姐姐怎么样了?”
此时才来到的吴丝语,看到客厅中的场面,既为自己感到难受又有些想笑,这个刘若然,用来用去就只有这一招,还不如旁边那个顾秀萍难对付。
因为她可是顾明月的堂妹啊,吴丝语眼神闪了闪,凭黄素之前对顾明月喜欢的程度,以后肯定要偏向这个顾秀萍。
她不得不防。
吴丝语走上前,见若然紧紧扒着黄素的手臂,没有半分好转的样子,自责地笑道:“我们都忽视若然妹妹的身体了,她有固疾,真不该让她出来劳累,来人,快去叫大夫,带若然姨娘去后院诊治。”
黄素立时明白吴丝语的意思,她想光明正大地不喝她们敬的茶,果真一如既往的一面要实惠一面要名声。
若然他可以不管,但顾秀萍很合他心意,必须堂堂正正地进来黄家大门。
“来人,抬姨娘下去”,黄素掰开若然的手,对吴丝语道:“夫人,你还是先喝了萍儿的茶再去忙吧。”
吴丝语一下子看向黄素,片刻后脸上僵笑:“好,顾姨娘,端你的茶去吧。”
装昏的若然差点真被慕白哥哥这一句话扎得真犯病,她紧扣手心,恍惚地醒来,看到吴丝语时愣了愣,又看向站在一旁身姿如松的黄素,声音漂浮道:“慕白哥哥,该敬茶了吗?然儿能够撑下去的。”
“那好,一起吧”,吴丝语掩起冷嘲,贤惠地扶起若然,替她拍了拍身上的尘土,“你有病,以后就多注意着,不必这么多礼的。”
现场宾客见此,无不心生羡慕,黄慕白这一妻二妾都是美貌识趣的女子,难得难得啊。
黄素心中却没有半点波动。
傍晚时,过来贺喜的宾客已经散去,黄素收拾一番,依照往日习惯要去书房看书,母亲那边的婢女便来请他。
“少爷,今儿是您的大喜之日,夫人有些话要交代”,婢女的话刚落下,那边传来女子的惊呼声:“少爷,您快去看看吧,少夫人不知怎么晕倒了。”
黄素一听晕倒就头疼,只是吴丝语有事他不能不去,让母亲那边的婢女先回,他抬步向后院而去,同时吩咐小厮快去请大夫。
黄夫人只是想叫来儿子说一声,确保他今晚会去若然那儿,哪想到儿媳妇那里一个晕倒就把儿子给晃走了。
同为女人,黄夫人自然知道吴丝语不可能就这么巧的晕倒,她定然是故意的,目的还不是为了阻止儿子去妾室那里的脚步?
黄夫人不太开心,妾娶都娶到家了,还能叫她们守活寡不成?更何况,这其中之一还是她自小就养在身边的外甥女儿。
“走,咱们也去看看少妇人到底哪儿不舒服,怎么晕的这么巧?”黄夫人越想越觉得心里堵,便伸手扶着一旁的大丫鬟站起身。
一行人来到主院时,正好见到小厮带着大夫脚步匆匆地过来。
他们见到黄夫人便要上前见礼,黄夫人摆手道:“罢了,快进去看看少夫人到底怎么样。”
吴丝语此时还紧闭双眼地躺在床上,黄素站在一旁,见母亲进来,平淡说道:“娘,坐吧”,又对随后进来的大夫道:“内子不知何故晕倒,劳烦大夫了。”
大夫忙笑着说无碍,放下药箱后上前把脉。
床帐已经被丫鬟们放下,大夫刚到床边就有人端来凳子,另一个丫鬟将吴丝语的胳膊拿出来并搭上一方白丝帕,然后才伸手请大夫开始把脉。
大夫目不斜视,暗里却在想这黄家的规矩还挺多。
片刻后,大夫站起身,笑着向旁边的黄素道喜:“恭喜黄大人,贺喜黄大人,尊夫人这是有喜了。”
有喜!
黄夫人立即惊喜地连忙问可准确胎儿可好。
黄素还有些怔,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自己是要做爹了。
他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感觉,但却明白自己很高兴。
让人给大夫封了大大的一个红包,得知吴丝语之所以晕倒是心有郁结,黄素这一晚哪儿都没去,留在主房陪她。
黄老爷听到下人报喜的消息,也很快赶到这边主院,他不好进儿子儿媳的房间,就在外面拉住大夫问了许多。
待送走大夫后,他便高兴地去库房给以后的孙子跳玩具,如果不是因为此时天已经晚了,他还得出去买些小木马小推车之类的。
这一晚,本来紧张不已的顾秀萍对着垂泪的蜡烛枯坐到天明,天亮了,她在丫鬟的提醒下收起情绪,换下昨日浅红色的新衣,挑了件不打眼的衣服穿好,向主院给正房请安。
若然因为身体不舒服没来,顾秀萍在主院门口等了一会儿,便独自迈步进去。
彼时吴丝语还没有起床,顾秀萍低头站在门边有半个时辰,才有一个丫鬟掀开帘子让她进去。
二月里的天气已经回暖,但大清早什么也没吃的在外面站许多,顾秀萍还是觉得全身僵冷,迈起脚步时有些踉跄。
屋内暖意融融,吴丝语容色极好,正和黄素在吃早饭,见顾秀萍进来,没等她行请安礼就笑道:“果然是相爷夫人的堂妹,礼数就是周全,我身体不舒服起的有些晚倒是让你在外面久等了,好了,快回去吧。瞧你这脸色差的,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这个正妻是个容不得人的呢。”
黄素只在一开始皱了下眉,全程都好像什么也没听到。
顾秀萍忍不住抬头看他一眼,黄素说道:“回去好好休息。”
声音里带着几分安抚。
只是这些,顾秀萍的脸色就好看了许多,规规矩矩行过礼,后退离开。
吴丝语刚才的好心情顿时消散,她眸光晦暗地看向已经退到门口的顾秀萍,面前的碟子中突然多出来一片鲜笋,她侧头就对上黄素黑沉沉的眼睛。
“夫人,我不希望黄府出现别家府上那种后宅阴私之事”,他说道。
吴丝语的眼神有一瞬间慌乱,随即质问道:“你什么意思?”
黄素说道:“夫人心里明白,如果你嫌现在的日子太平静,尽管折腾,我不介意多娶几房给你提供战场。”
有身孕也不能得到你几分好脸色吗?吴丝语只觉心里又酸又涩,“难道在夫君心里我就是那种爱找事的女人?”
黄素没说话,等同于默认,吴丝语气得胃部胀满,转身就呕吐起来。
黄素放下筷子,脸色不变地起身给她拍背。
丫鬟们急忙端痰盂端清水,刚才还平静的房间顿时乱糟糟一团。
接下来两天,黄素一直在正房陪着吴丝语,第三天晚上陪吴丝语吃过晚饭,到书房看过书之后却直接去了侧院顾秀萍的房间。
吴丝语一夜难眠,第二天看着跟在黄素身后来给她请安的顾秀萍,她简直恨不得在那张容光焕发的脸上狠狠挠一巴掌。
果然啊,黄素对顾秀萍是不一样的。
片刻后,一脸憔悴的若然也过来给吴丝语请安了。
吴丝语笑笑,让大丫鬟扶若然起来,转头提醒黄素要一碗水端平,今晚就去若然那里吧。
她的语气好像若然和顾秀萍都是伺候黄素的玩意儿,根本不值一提。
若然皱眉泫然欲泣委屈的看向黄素。
顾秀萍则好像没听到一样低着头,她们三个,慕白最喜欢她,这就够了,其他的她都不在乎。
同一个早晨,千千万万的人家却在发生着不同的事,花容戏班已经连续两天没有戏唱,孔班主想到那本糟糠妻就忍不住想破口大骂。
“老子好好的开戏班,怎么得罪那个顾大人了”,他一脚踹翻脚边的凳子,“当官就了不起啊,不过一个五品主事,还不识相地用戏本骂我,老子认识的达官贵人没有十个也有一把手,老子可不是泥捏的。”
早已经被扶正的小妾正事不关己地在吃饭,闻言冷哼道:“那你倒是找人收拾了人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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