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锦绣农门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西河西
穆蕴冷冷地看她一眼,继而依旧神态悠闲地饮酒。
老鸨很快带着两个女子上来,一彩衣一白衣。
“二爷,这就是我们邀月姑娘”,老鸨像面对普通客人一般,谄媚地拉着两个姑娘介绍,“这位是我们菡萏姑娘,您喜欢哪一个?”
穆蕴突然就皱紧眉头,老鸨面上笑容依然,全身的神经却一寸寸绷紧。
这两个姑娘一个清秀一个美艳,一个琴绝一个舞好,自从她们过来后,朱舞楼的生意又红火了几分。
却不知哪里碍了爷的眼?
穆蕴看了眼那彩衣女子,随即移开眼,把玩着碧玉酒杯,懒懒道:“你是什么样的下贱货色,也配叫邀月这个名字?”
他看向老鸨,眼里的厉色一闪而过:“马上改了,否则爷我再不来朱舞楼消费一个铜板儿。”
“你,你算什么人,竟这么说我?”彩衣女子气得双颊通红,不由上前一步,把柔弱与刚强完美糅合在一起的姿态,足以吸引每一个男人的目光,但却只得到穆蕴冷冷地,像是看什么下贱东西般的一瞥。
彩衣女子也不再示弱,顿时把舞袖一甩,高傲冷然道:“妈妈,邀月虽沦落风尘,却不是可以任人欺辱的低贱之人。今日遭到客人如此欺辱,还请妈妈为我做主。”
说完,她高傲冷然的目光中闪烁着盈盈水光,欲语还休地看了穆蕴一眼,便委屈而又绝不示弱地移开。
穆蕴忽然拊掌大笑,这种样子,真像他那个继母一样,恶心至极,难不成这种女人觉得,凭一张脸就能把男人耍得团团转?
老鸨往后退了两步,以求最大限度地降低她的存在感。
彩衣女子只觉没脸极了。
穆蕴渐渐收起笑声,似乎很愉悦地摇了摇头,道:“如果你执意不改这名字,爷我就只好花一万两买下你这张脸了。”
平常的话语,却叫彩衣女子产生一种阴冷的感觉,忙下意识地抬手捂住美艳的脸蛋。
“傻丫头,跟客人你较什么劲儿?”老鸨连忙上前,毫不怜香惜玉地推了她一把,不客气道:“我做主,你以后就叫纤纤了。要是不愿意的话,我也只好把你送回教坊司。到时候还会不会进到像我们朱舞楼这样的好地方,我就不能保证了。”
大庸朝的教坊司并不对外营生,只负责教管官妓,然后由青楼出钱认领。
听到老鸨的话,新出炉的纤纤姑娘眼含泪珠,委屈至极地施礼道谢。
穆蕴指了指一直默不作声的白衣女子,说道:“你,抬起头来。”
白衣女子明显微微一颤,隐在袖子下的双手下意识地扣紧,缓缓地把头抬起来,目光却并不放到穆蕴的脸上。
穆蕴将此女打量好一会儿,心想也就远远那么一看有点像,仔细一瞅和自家丫头差远了,不过到底是有那么点像的。
“你琴弹得不错,穆寅,看赏吧”,让一个有着和自家丫头三四分相像面容的女人做低贱的身妓,穆蕴觉得太侮辱丫头了,看在这张脸的份上就帮一帮把。他想了想说道,“这么好的苗子你们楼里可得好好培养啊。”
老鸨笑着答应了,目光扫到紫陌时,果然见到她的一张脸已是煞白,再看看那模样平平的女子,就这样怎么吸引到爷的目光的?
不过爷的吩咐,她只要遵从就行了。看来以后,对这菡萏,要好好照顾了。
真是没想到,当初要她来,也是为了给邀哦不纤纤找个伴奏的,现在却是伴奏的入了爷的眼。
不过这个何家嫡小姐也是的,当初她给起的名儿不用,非要叫什么邀月?好了,现在因为一个名字而被爷不喜,这姑娘以后也就那样了。
那白衣女子就是何晓霜,听到二爷的话她略微一愣,迟疑片刻才接过穆寅递来的一张银票,低头道谢:“多谢二爷出言相助。”
穆二爷如今当个闲差,不用上朝礼部也没什么事可做,来青楼听曲儿的时间就多了些,楼里的姑娘们对他都是知道一些的。
彩衣女子正是何晓霜的嫡姐,何晓雯,她此时正暗恨不已,不知道这个庶妹哪里来的运气,竟能又一次得这么个优秀男人的帮助?
当初,差一点她就要成为一个卑贱的军妓,被一个经过的学子所救;今天,她故意跳错舞步,就是想让妈妈把她转卖到低贱的窑子里,谁想到这贱婢竟然踩着她起来了?
何晓雯心中蓄满了不甘的怒火,回到住处后,就快走几步拦住何晓霜,啪啪两巴掌甩倒她的脸上:“你这个贱种,今天踩着我起来,心情如何啊?”
何晓霜连退两步,捂住疼得发麻的脸颊,冷声道:“若不是你故意出错,想要害我,又怎么会有客人注意到我?”
“贱婢”,何晓雯抬手还要打,何晓霜一侧身躲开。
“不过是一个七品闲官的抬举,你还真以为自己是腕儿了?”何晓雯冷笑一声,“咱们走着瞧。”
何晓霜根本就不理会她的狠话,走进房间后便长长地松了一口气,幸好,今天那人没有看上她。
将修长的双手举到目前,何晓霜知道,或许有一个办法可以让她保住清白之身。
弹琴,更好的琴艺,只有成为凭技艺让客人们欢喜的妓子,她才能摆脱身不由己而被妈妈逼着接客的卖身妓子。
等她的琴艺达到一定高度,想必也不用在何晓雯跳舞时被赶着去伴奏了。
坐在梳妆台前,何晓霜看着铜镜里的女子微微一笑。
原来他叫顾炼,是国子监的学子。
顾家村开始有水井打不上来水了,村里的老少们都有些恐慌。
幸而村中间大槐树下那口装着摇柄水车的井还照常出水,顾概不得不宣布每家每天只能打两桶水。
这天傍晚,有人提着半桶水沙参半的井水来到顾柏家中。
大部分人听到消息,也都拥挤着跟来,吵吵嚷嚷地问:“这是要去顾老大家,到他家做什么?现在不如直接去找顾老二,让他那房子先别建了,省下十几户人家的吃用水是不成问题的。”
那人笑笑,大声道:“我闺女跟着明月学习绣技,挣了不少银子回来,我可张不开这个口。再者说,二哥为人明理仗义,又岂需要你们巴巴儿的过去提醒,别又弄成了威胁。”
这话一出,大半人都被噎得没话说。
顾攀听到村里有井打不上来水时,就已经决定暂时停工,不能为了建房子而最后弄得没水喝。
若知道天到现在都不落雨,顾攀也不会在这个时候建房。
现在说什么都没有用,顾攀便想过来问问焕子能不能想办法造个什么东西,把井再往下打深几尺。
顾焕正在解释给家人造出那种深井挖掘机械的难处,乌泱泱的一大群人便是在这时来到了。
走在最前面的人把那半桶水沙放到顾焕跟前,就问:“焕子,你瞧瞧这水,眼看是见底了。要是再旱个十天半个月,我们恐怕做饭的水都没了。你看看能不能再造个机械,咱们把井顺着再往深里打几尺,吃饭的水总能有了。”
顾焕苦笑道:“五叔,刚我和我二叔正说这个事儿呢。打井机械很复杂,不是我能造出来的。”
“你都能造出那么方便的水车,这个也一定能造出来的”,那人笑着鼓舞,“你不试试怎么知道不行?收麦时你随便弄出的一个收麦机不也那么好用?焕子,你可不能妄自菲薄。”
“是啊焕子,林五说得有道理,你得试试再说能不能造出来”,人群中有个老者说道,“岂不闻,几百年前那公输般可是造出过一辆会在天上飞的木鸟呢。照二爷看,你跟那公输般比也不差什么。”
大家听了纷纷点头:“郑二爷说得对,焕子你别太妄自菲薄。”
顾焕被村人称颂地连连摆手,满脸地不好意思。
顾柏唯恐到时候儿子真造不出来打井机械再落忍埋怨,便上前道:“我儿子前两次大部分都是靠运气,乡亲们可别这么哄他,造不出来该怎么说呢。”
听出他的顾虑,林五叔忙道:“大哥,我们是那样的人吗?使唤着人再埋怨人?你放心吧,我就是想激励激励焕子,实在不成,我们就推着车去北河里带水去。活人还能让尿憋死?”
此言落下,人群顿时哄笑起来。是啊,离他们这里二百里外还有一条宽大的北河呢,那里总不能也没水吧。
重生之锦绣农门 第114章 挖井
看着村人的笑脸,顾焕沉思片刻,道:“那我就试着做一做。”
“焕子,你安心做,我们都给你守好了,不会再让什么人过来欺负咱”,林五叔听到顾焕应承下来,豪爽地拍着胸口道,“你如果做出来了,我们就兑银子卖。”
众人也都跟着道好。
当初雷家过来诬蔑,村里人没有维护顾焕,本来一些人心里就不得劲,后来收麦时,顾焕又造出方便好用的收麦机,还一分钱都不要地让他们无偿使用,这就让更多的人心存感激了。
顾焕现在虽说是做出了摇柄水车,但村人都知道他并没有卖上什么钱。几个月前过来的那位府尹大人,说是上奏朝廷,却并没有引起上面人的重视,也可以说是不了了之。
在这种情况下,顾焕还愿意浪费心思做打井机械,大家也都不介意出几个钱。
等人都散了,大伯娘才道:“说的大方,他们哪家人没有靠着翩翩教出来绣技挣到钱?”言外之意,他们出的钱还是顾家的。
因为几乎一个顾家村的女子都学了新针法,本来还可以称为新颖的刺绣在帝京也不那么稀罕了。
许多人都会呀,三五天就有一批荷包帕子被卖到帝京,价格自然就降了下来。
现在绣得顶好的,一个帕子也就能卖到十两银子。
这直接影响到自家两个闺女赚的钱,大伯娘心里是很不舒服的。但她清楚,这事儿不怨翩翩,要怨就怨三弟家的秀冉,想算计自家人,最后却让旁人得了实惠。
“这话以后就不要再说了”,顾柏皱眉,对妻子道,“别咱家善也施了,好儿却没落到。”
“我傻啊,就是在咱家才这么一说”,她说着回了厨房,片刻后端出两盘炒菜,对坐在一旁不怎么说话的顾攀道:“二弟,咱娘做的炸茄盒,你就在这儿吃点吧。”
“不了大嫂,我来的时候家里也做上饭了”,顾攀站起身来,“焕子,来之前翩翩就说打井那东西不好做,你也别急,慢慢琢磨,这个不行咱们再找洼地挖井看看,兴许能出水来。”
“二叔,我知道”,顾焕把顾攀送走,回去没吃饭就跑到房间拿出纸笔,低声自语道:“关键是动力问题,公输般所造的木鸟怎么用什么让它飞起来的?机关之间相互循环,让动力不竭?”
大伯娘在外喊道:“焕子,你急什么呢?吃过饭再做…”
“让他忙去吧”,顾柏打断了妻子的话,看向饭桌旁盛饭的女儿道:“梨梨,给你哥剩点饭菜在锅里热着。”
顾家也正准备吃饭,热气腾腾的饭桌上摆着香浓的山药红枣粥,两笼屉灌汤包和一盘子酱黄瓜。
顾熠站在饭桌外五六不远的地方,吸吸鼻子:“真香,我更饿了,姐姐,咱们快吃饭去吧。”
“乖乖的别动”,顾明月正站在弟弟后面,手上端一个盛着霜水的小碗,食指蘸着往他起了一片痱子的耳朵后面涂抹,“昨天还没有,怎么一天起这么多?熠儿,你都不感觉扎得慌吗?”
“要不是姐姐看见,我都没什么感觉呢”,顾熠摇摇头,“现在可扎得慌了。”
“这么说来还怨我了?”顾明月好笑地把霜水在他耳后涂匀,拍拍他的肩膀:“好了,吃饭去吧,睡觉前姐再给你涂一遍。”
“我都快饿扁了”,顾熠跑到桌边,就拿一个灌汤包往嘴里放。
灌汤包刚从锅里取出来,还烫得很,顾明月连忙提醒:“熠儿,你先把汤皮咬一个小口,慢慢吃。我不是说了,这个包子是要喝里面的汤的。”
“我忘了”,顾熠把包子拿开,连连吹气,接着咬开一个小小的口,醇香的浓汤裹挟着沙沙的馅料就进入口中,虽然还是有些烫,他依旧吃得满脸笑容,“姐,你太厉害了,做的这个包子好好吃。”
顾氏把一笼屉灌汤包和一瓦罐粥递给欧阳端,说道:“阿端,这些给你爹送过去。”
“我爹说,不用家里送饭了,那里有面有菜,他自己随便做点吃就饱肚子了”,欧阳端没有伸手接,他知道这些包子是用多少好东西做出来的,自从来到顾家,他们就和顾家人一个桌上吃饭,没有受到一点的贬低歧视。现在父亲住到建房工地上,就是不想再麻烦顾家。
“翩翩特意多做了些,你别推辞了”,顾氏笑着把瓦罐上的提绳塞到欧阳端手中,“快给你爹送去吧。”
“阿端,你们都到我家多少天了,怎么还是这么客气”,顾明月洗好手出来,见欧阳端还是不接,就笑道,“快去快回,灌汤包凉了不好吃。”
“谢谢”,欧阳端沉默片刻,就接过笼屉和瓦罐走了。
顾攀回到家时,家里人也都刚刚开动,“我来尝尝,咱闺女这汤包子做的怎么样?”说着就坐到饭桌旁。
顾明月道:“爹,先洗手。”
“爹,姐姐做的汤包可好吃了,帝京都没有这么好吃的东西”,顾熠笑嘻嘻地补充,还讲解着吃法:“吃的时候得先把包子皮咬一个小口,要不然会烫到嘴的。”
顾攀洗过手回来,就夹起一个汤包咬了一口,浓香的汤汁猝不及防地流到口中,喝得差不多了,他才笑着点头:“嗯,行,翩翩啊,你就是不刺绣光做包子,每天也能赚不少钱。爹娘还有你弟弟,现在都是你养了。”
“爹,养儿就是防老嘛”,顾明月喝了一口软糯的米粥,问道:“爹,你想出去走镖了?”
“这个倒没有,就是惭愧啊”,顾攀说着却笑起来,语气里满是自豪,“我闺女还没及笄,爹娘就享到你的福了。”
顾氏同样笑得欣慰,十里八村别说没有女孩子能比得上她家闺女,就是小伙子也没有几个能比得上的。
饭桌上欧阳薇并不轻易插话,然而心中却满是感叹。
翩翩心灵手巧,做出来的东西不仅新奇,且都是极好的。
她房间的那幅刺绣,欧阳薇没有仔细看过,但偶尔的一瞥,已经足够她惊艳。不刺绣的时候,她又会下厨洗手作羹汤,没有一点只负责刺绣其他万事不管的矜傲之态。
而出自她手的吃食,无一不是美味。
就像今天的灌汤包,拿出去不知要有多少酒楼会挣着卖这配方。
这些日子下来,欧阳薇早已决定就把自己当做翩翩身边的一个丫鬟,不说顾家夫妻的恩情,她日后的前程便绝对错不了。
欧阳端回来时,大家都已经快吃好了,然而他的吃饭速度很快,不过片刻就四五个灌汤包下肚,喝了一碗粥就要放下碗筷去打会儿拳。
顾氏担心这两个孩子不好意思,向来都要劝他们多吃些,这次也不例外,又给欧阳端盛了碗粥过来:“你再吃点,一碗粥哪够?天天练功夫,耗食儿得很。”
“婶儿,我吃饱了”,欧阳端说道,“回来的时候我爹给我拿了三个灌汤包,一碗粥足够了。”
“行,包子锅上还有,你什么时候饿了什么时候吃”,顾氏见他不像说谎的样子,便不再多说。
“前两天教你的那套拳学得怎么样”,顾攀也吃好了,放下碗筷,道:“到旁边空地上去,你耍给我看看。”
顾熠早就吃得差不多了,摸一个灌汤包,咬开口吸溜着也跟了过去。
其实顾熠很佩服他爹的一套套拳法,还小一些的时候,也跟着学过,可是第一关的扎马步他就坚持不过去。
当时顾攀想板着儿子的性子,让他跟自己学武,只是顾氏心疼,顾熠自从上学堂后便表现出读书的天赋,学武的事儿在他的逃避下就渐渐丢开了。
要不然顾熠也不至于在那次看到林疆巧妙地躲避过郑彩葵她娘,还给了那妇人不少暗亏吃的时候羡慕不已。
他本来想学学林疆那一手,可林疆说的诀窍就是每天爬山跑步,顾熠跟着他跑了两天,也就不再愿意学了。
欧阳端把一套拳打得虎虎生风,顾熠叫好连连,决定以后当官了要找十几个比欧阳端还厉害的侍卫,一半保护他,一半保护姐姐,爹很厉害不用侍卫,娘有爹保护。
正在纠正欧阳端动作中不到之处的顾攀,完全不知道儿子的不孝想法。
晚饭后顾明月只用一盆温水擦了擦身,就回到房间点亮灯开始刺绣,晚风过窗而来,带来一丝儿凉意。
“翩翩,你别吃过饭就回到房间刺绣”,顾攀走进来,看见灯下女儿一针针穿过绣布,有些愧疚,“没事的时候出去转转,不想在村里,就去帝京玩。人俗语不是说,磨刀不误砍柴工吗?”
顾明月放下针,笑道:“爹,我是觉得玩没意思,每天的刺绣,对于我来说就是一种游戏。对了爹,焕大哥他怎么说?”
“不成”,顾攀在厚厚的毡毯边儿坐下,盘起腿来,“那林家老五也找过去了,他和爹的想法一样,想让焕子弄出个打井的机械出来。村里人跟着他一起过去的不少,焕子只说试试看。”
“虽然不可能,试试也没什么”,顾明月想了想,道,“爹,咱们村里的山有多深啊?能不能在山里找个地方挖井,说不定会有水呢。”
“西面的那座山有十几丈深,也不算是深山”,顾攀说着摇了摇头,“不过,山都是比地高的,水往低处流,有水也都流到我们这旁边几个村子了,在山上挖井恐怕不成。”
“爹,你说的有道理,可要是山里有比我们村子还低的洼地呢?”见父亲只坐这一会儿就出汗不止,顾明月起身拿了床上的扇子递给他,接着道:“不如让概大伯找几个去山里看看,如果有洼地,挖井出水的几率应该挺大的。”
顾攀正反看了看这把他从镇里给女儿买的小扇子,放到了一边:“爹手劲儿大,用不了几下这小扇子就得散架。”
顾明月忍不住笑起来,只好自己拿着扇子给她爹扇风。
顾攀也笑了笑,说道:“闺女,你说的这个行倒是行,只是咱这山往里面走走还有狼呢,到底不安全。等等看吧,也不是咱们一家急。”
心里话他却没说出来,顾攀真正担心的是,一直没水的话,村里人会不会拿他们家这几天建房子用水说事儿。
顾明月不知道父亲的真正顾虑在这里,但下一句话却正好说到他的心坎儿里:“爹,既然现在不能建房,不如就找几个人在房址上的东西廊庑处,按着咱们要挖井的地方开始挖井?”
“哈哈,我就知道我闺女的脑瓜好使”,顾攀大笑起来,要能挖出水来,真到水不够吃的时候,村里人也不能说什么。
顾明月明显地感到从村里有人家打不出水来开始,爹娘都有些不安,回想前世,大概是八月二十前后下的雨。
现在已经是七月末了,她便宽慰道:“爹,我觉得应该不会旱太长时间的”。
“看现在这天儿,悬”,顾攀摇摇头,突然又看向女儿,翩翩从那次烧到昏迷再醒来之后,不仅从梦里学了不少东西,说的话也十有九准,上次不就是,乌云滚滚了都,他跟闺女打赌会不会下雨还输了!“翩翩,这事儿咱自个儿知道就成,别出去说。”
有了女儿的话,顾攀觉得轻松许多,第二天他就去镇里找了几个壮汉,一天一百文钱,让他们过来挖井。
这几个人一听顾攀开出的工钱,就都高高兴兴地来了。
村里人听到消息后,却都暗自里嘲笑顾二哥有点傻,只是挖个井,一天五十文都有人争着干,而且现在这情况,半年不下雨村旁的河都干了,还挖什么井啊?没听说今儿早上,郑老憨家里的井也打不出水了吗!
不管村里人怎么想,梅林旁顾家的新房址上七八个男人半个时辰就挖出三四尺深来。
“明月”,顾明月刚打开门,就听到身后不太自然的询问声,“你要出去吗?”
她出房门时还在练臂力的欧阳端一身褐色短打,正站在几步外看着她,说道:“我陪你一起去。”
“不用”,顾明月摆手,“我只是想去看看井挖得怎么样了,你忙你的。”
“我无事可忙”,欧阳端道,“正好我也想去看看。”
顾明月看了他两眼,无奈点头:“那好吧”。
欧阳端觉得自己终于有用了,心情有点小愉悦。
“翩翩,要去哪儿?”刚出门就迎面遇见拿着几张纸朝他们家走来的顾焕,顾明月笑道:“焕大哥,你的打井机械设计的怎么样了?”
顾焕摊手摇头:“我现在在想怎么样才能做出一个会飞的木鸟,等你过生儿的时候送给你做生日礼物。”
自己的生日是十月十五,还早着呢,顾明月好笑道:“谢谢你啊焕大哥,这么早就开始为我的生日礼费心。”
“翩翩,你就别笑我了”,顾焕走到她跟前,把图纸递给顾明月看,“你瞧瞧,这再添一个什么机关才能让这个主轴转起来。”
顾明月没有接触过机关,爸爸给她讲过的东西,都是些中国古老农业机械和西方先进的机器,她盯着图纸看了会儿摇摇头:“大哥,这个我不知道。你要不跟我一起去看看挖井,散散心?”
“你仔细看看”,顾焕不死心,几乎把图纸送到了顾明月脸上了,“说不定灵光一闪,往这图上一点,大哥就通了。”
“我又不是天才”,顾明月摇摇头,“大哥,你别着急,慢慢儿想。”
顾焕叹口气,把图纸揣到怀里,摸摸她的脑袋,道:“大哥不逼你了,走,咱看人挖井去。”
这时他才看到一直跟在翩翩后面的欧阳端:“哥们儿,你总跟着我妹妹干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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