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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回二十年前领养我自己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青律
老太太哭笑不得:“鹅就是这样啊。”
姜忘把小孩拎回座位上:“喝碗藕汤,喝完就不怕了。”
“呜呜呜呜哇——”
一家人吃饱喝足告别老太太,正式把两只鹅留在人家那担当哼哈二将,散步似得慢慢往回走。
然后看见个熟悉的人影。
彭家辉抱着两大袋什么东西,正在他家院子前等他们。
姜忘没收到短信,也不知道他带了什么过来,有些诧异。
“姜老板!”彭家辉主动招呼道:“刚好你们回来了,我有点东西给星望!”
他当着他们的面打开包装袋,把崭新的明红色羽绒服抖落开,喜上眉梢道:“星星,你试试合不合身!”
小朋友欢呼一声,麻溜脱下外套过去套新衣服。
穿起来果然合身又妥帖,很精神。
“我之前去外省出差,那边羽绒服又便宜又暖和,刚好也要入冬了,特意带过来。”彭家辉挠头道:“只赚了点小钱,贵的没法买,衣服还是行的。”
彭家辉其实也没体贴过家人几回,真这么做时蛮臊的,一开始都不知道怎么张口。
姜忘点点头,突然觉得有点酸涩。
面上还是笑着:“好事儿,你也记得存点钱,别乱花。”
“还有就是,”彭家辉笑了声,很不好意思道:“我也想送你一件。”
姜忘怔住。
“兄弟,你帮我招呼小孩这么久,又是我前妻的亲戚,我其实心里一直过意不去,但以前太没能耐了,你也知道。”
彭家辉说起这些事自己也没脸,很快转了话头,把怀里另一件大的展开。
衣服看着用料讲究,估计还是花了千把块钱。
彭家辉小心翼翼地把衣服打开,像是生怕姜老板瞧不上,仔细展示剪裁做工。
“我想着,咱们其实也谈得上亲戚,你平时穿衣服太朴素,也该送件像样的过冬。”
“你看看,合不合适?”
姜忘呼吸还停着,内心有什么坚硬如冰的破出裂隙来,缓缓融开。
他确实穿衣服很简单。
哪怕是往年过冬,也是凑合着过,不冻着就行。
一个糙老爷们过日子只图个方便,哪里会去仔细挑着买。
“……我试试。”他再开口时,声音有些干涩:“其实不用买。”
“来来来,试试,”彭家辉热情道:“我记得你有多高,北方那边普遍尺码大,应该可以!”
姜忘把外套脱下,当着他的面缓缓把羽绒服穿上。
藏蓝色,设计的简洁大方,果真修身又暖和。
彭家辉往后退几步,直竖大拇指:“很俊!一看就能迷倒不少小姑娘!”
姜忘和季临秋同时笑了笑。
“确实很合适,谢谢你。”姜忘把羽绒服脱下来,仔细折好放回袋子里:“进来坐坐喝杯茶?”
“不了不了,你们穿着合适就好,我也得赶回去加班了,”彭家辉很热情地和季临秋也打了声招呼,推道:“以后有机会一定来坐!”
小孩乐得围着姜忘和亲爹乱蹦,哪管那些客套话。
“我爸给我买衣服了!我也有我爸给我买的衣服了!!”
彭家辉原本就打算了送完衣服就走,匆匆告别匆匆地走,像是生怕耽误他们时间。
姜忘目送他走远,不自觉又抱了下怀里的衣服。
他也有他爸给买的新衣服了。
第37章
姜忘从前很少想以后。
领养彭星望之前, 他的生活犹如一株雪杉树。
孤直独冷,连枝叶都吝啬地延展出最简单的线条,不肯拥有更多形状。
他现在突然有很多需要在乎的事情, 又很愿意去存钱, 以应对浪潮般多变的以后。
这一忙,果真忙了近三个月, 硬生生从十月奔波到一月中旬。
主要重点在于裕汉这边诸多人脉资源的牵线搭桥, 以及黄金十二卷的正式筹备。
姜忘优先组建编委会,搞出整套高一至高三的卷子,免费发给五个高中的学生们做着玩。
他本来以为这批卷子至少要等一个学期才能等到反馈, 然而省城学生们刷完一套卷子的时间为三到七天。
一套十二张,平均下来每天二到四张。
牛逼。真的牛逼。
段兆跟其他几个老师和他吃着火锅, 边涮着牛肚边掏心窝子。
“你这个题啊——真的不够难, 这么搞没卖头。”
姜老板笑容凝固:“你们说的这个难,它有参考物吗?”
“难不成要照着竞赛题来?”
“哎, 小姜啊, 你这么说就外行了, 竞赛题更重于拔高知识点范围,有的高考题还就真比竞赛题还难。”
头发花白的老教师吞了口猪脑, 一扶蒙着烟雾的眼镜道:“高考题目,那就是要在有限范围内给出无限的出题花样, 哎,你现在出题编题的班子还不够精。”
“还是陈老会点评,”段兆吃的鼻子发红,抽纸巾猛擤一下,正色道:“我们怎么也是教育强省,难度得跟启东那边看齐!”
“就是就是, 上届他们化学题出的还没我们这边难!”
“……是我对工作还不够严谨。”姜老板诚恳道歉:“下次一定难出风格难出水平。”
老头用力拍肩:“赶紧出啊,我学生们等着做。他们现在高二就能把你这些题一周刷完,你多反省。”
姜忘陪老师们吃饭聊得还挺投缘,临结尾时想起什么。
“话说,九八年前后考北师大是个什么水平?”
段兆很快反应过来:“你问季老师是吧?”
姜忘给他夹了块牛舌,把酒倒上。
“九八年前后,高考比现在还严,”老教师回忆道:“你那朋友哪个省的?”
姜忘一说,老头长长噢了一声:“那个省奥数狠啊。我做一次新鲜一次。”
“往前倒七八年,高考一本线差不多五百多分?”旁边女老师插嘴道:“但北师大分数线是真的高,今年录的最低也要六百二,再添点也能上清华了。”
段兆笑起来:“说不定人家能上清华,只是想当老师呢。”
姜忘初中毕业当兵去了,还以为季临秋只是读了个普通师范,没想到牌子这么响。
六百二十分。他回忆了下自己以前每科分数,很有自知之明地喝了大半杯啤酒。
“哥们也别觉得有压力,季哥那样的也还是佼佼者,咱们这种能读个华中华东师范都能摆宴设酒了。”段兆大笑道:“我一听也羡慕,跟他吃完饭回家做梦梦见高考好几回,当年要是——”
“别提当年,”女老师摆手道:“我就差一道选择题,想想都心碎。”
火锅吃完大伙儿说说笑笑着各自散了,姜忘送别最后一个朋友,一个人靠着车吹了很久的风。
他本来想抽烟,又因为季临秋想着把烟戒了,索性干站着。
冬天的风像乱窜的野猫,专钻领子袖口,冷不丁刮一长道,冻得人打激灵。
姜忘开始后悔没带亲爹送得那件羽绒服来。
他钻回车里,把广播电台打开,听着老掉牙的情歌继续出神。
上一世的季临秋,原本拥有多光明灿烂的未来。
凭他这样出色的学识能力,想去国外生活恐怕都轻而易举吧。
最后却困在一个老城里,像溺水时放弃挣扎一样,四肢松开昏昏下坠,晦暗平静地了此一生。
姜忘越想,越觉得喉咙哽着。
像是苦味和辣意同时翻涌上来,逼着他红眼眶。
为什么?
你明明拥有这么多的选择,这样璀璨的前程。
你甚至可以上清华啊。
姜忘平静了一会儿呼吸,打电话给秘书,把工作简单交代了下。





穿回二十年前领养我自己 第63节
“我先回虹城了。”
“提前回去吗?”秘书略有些吃惊:“好的,这边新一轮编题我会好好安排,您路上注意安全。”
姜忘挂断电话,开车往回走。
还好没有喝酒。
秋冬衔接的很快,工作又能让人忘记时间。
他再往回开的时候,周边行道树像是叶子全都被长风卷走,只剩潦草涂鸦一般的树杈。
行进的车变作微小的一个圆点,在无数纵横交错的线条里往前。
车窗外冬风呼啸,大灯照亮飞雪一般的灰尘。
姜忘在想,人到底会被什么困住呢。
是家庭吗。不像。
他躲开了父亲的毒打,季临秋逃离了那个山村。
是性向吗?
不,上一世的季临秋并没有爱人,孑然一身,又怎么可能因为自己的性向直接选择放弃生活。
人到底会被什么困住?
姜忘转过方向盘,车窗两侧都是干枯沙漠一般的寂静田野,此刻只有浓郁无边的黑色。
整个世界都只剩下呼啸风声,与两道车灯。
他一路远行,在又一个转弯时呼吸停顿。
……答案是无意义感。
在没有链接,不被温暖,也寻找不到牵引的时候,
人会陷入沼泽般的无意义感里,一步一步失去呼吸。
世界变作空泛又单一的概念,一切喧闹人群都与自己无关。
那时季临秋的独行,便如他此刻的独行。
两侧是连绵不绝的黑暗,远道遥遥无尽头。
姜忘第一次如此想紧握住一个人的手,无论是出于哪种感情。
他想紧紧抓住他,把他从无尽的冬天里救出来。
季老师,这一次,我也有机会拥抱你了。
路遥风大,姜忘开车到家都已经凌晨两点,家
里人都睡了。
他匆匆洗漱,昏然睡去。
再一醒来,满窗灿烂晴光,庭外落叶缤纷,还开着大朵月季,明红亮黄很有生机。
世界又变得鲜活繁盛,仿佛寂静从未来过。
姜忘睡醒以后对着窗子坐了很久,转头活动下胳膊腿,继续出门打理城里的业务。
然后准时准点接季临秋和星望放学,和他们一起做饭吃饭,看看电视睡觉。
没有人知道他在昨晚下定了决心,第一次想要陪一个人走很久很远。
奇怪的是,彭星望临睡前有点反常,吞吞吐吐地拉着姜忘不走,还问他能不能陪自己睡觉。
姜忘觉得奇怪,抱了床被子过去陪他。
灯一关,小孩翻过来,翻过去,烙饼似得就是不睡。
姜忘原本还有点困,听见他翻腾也醒了。
“怎么了,想听故事?”
小孩半晌嗯了声。
姜忘打了个哈欠,打开夜灯给他读了三四本,见彭星望渐渐安宁下来,又关灯准备睡。
然后听见小孩呼吸声古怪,有时候会突然抽气。
“你怎么了?”
“……没什么。”
姜忘又拧开灯,瞧彭星望神情。
“到底怎么了?”
奇了怪了,明明我也是他他也是我,怎么有时候就是想不到他在想什么?
彭星望憋了会儿,小声道:“我怕,怕得睡不着。”
姜忘有种不好的预感,出于成年人的责任感还是问出了口。
“……你怕什么。”
小孩的回答像是踩着他的神经。
“怕死。”
彭星望说这话的时候很难为情,像是说了什么很幼稚的话,把脸都埋进被子里。
声音也变得很小。
“……就是好怕。”
姜忘伸手捂头。
他怎么就把这事给忘了。
这一点他们两确实一模一样。
像是有天这个念头突然就撞进了脑子里,从此深深扎根,哪怕二十多岁了偶然想到,也会被空洞的恐怖感搞得像浑身过电。
“总有一天我会消失。”
“总有一天,我的所有意识记忆都会不见。”
越想越恐怖,而且还没法解决,简直要命。
姜忘当兵以后出生入死好多次,演习时真的与死亡擦身而过好几次,后来退役了还是会怕。
他这会儿强咳一声,伸手把彭星望的脑袋从被窝里扒出来。
“怕这个多久了?”
“一个多月,”小孩怯怯道:“哥哥,你别觉得我很没用,我其实只怕这个,现在蟑螂都不怕了。”
“不会,”姜忘伸手拍着他哄睡,耐心地扯了好几个借口,跟大忽悠似得安抚情绪。
什么长大以后就会逐渐明白活着的意义啦,什么人死了以后灵魂还可能会跟着信仰一起保留啦,从哲学到科学说得他自己都快信了。
小孩也不知道是被唠叨到困还是真被糊弄过去了,过了会儿呼吸平稳,然后开始响亮打鼾。
姜忘松了口气,轻手轻脚地下床。
转头就抱着被子去敲季临秋的门。
敲了两下季临秋过来开门,卧室里台灯还亮着,似乎还在改作业。
“季老师,”姜忘脸不红心不跳道:“彭星望跟我讲鬼故事,我挺怕的。”
“咱两凑合下,就挤一晚。”
季临秋微笑看他。
“你再说一遍?”
第38章
“我说, 我想跟你睡一晚,”姜忘把臂弯往上提,展示怀里接近一米八长的大被子:“行不行啊。”
季临秋拿肩膀卡住门口, 斜倚着门道:“真怕?小孩儿跟你说什么了?”
姜忘往后退了一步:“你居然防着我。”
“我好伤心。”男人搂紧被子, 喃喃道:“罢了,我回去一个人慢……”
季临秋侧身让了下:“进来, 少演。”
姜忘心满意足地抱着被子走了进去:“我睡里面外面?”
“随便。”
作业批改已经在收尾环节了, 季临秋草草洗了个澡回来,发现姜忘睡在床外侧,在开着小夜灯玩手机。
“你还挺自觉。”他拿这家伙简直没办法:“今天是怎么了, 突然就要过来挤着睡。”
“真没撒谎。”姜忘抬眸瞟他:“我像是那种说瞎话的人吗。”
你太是了。
姜忘确实有一半是吓的。
我自己真是知道我最怕什么,牛逼。
另一半是有话想和他讲。
然而季临秋一副公事公办的表情, 两三下收拾好办公桌关了大灯, 回自己那一边被子里躺好,语气都没什么波澜:“关夜灯。”
姜忘伸手关灯, 滑回自己被子里。
气氛有种不太舒服的客气。两个人明明被子挨着被子, 距离感却一下子被拉开了。
姜忘现在才慢慢感觉到季临秋这人喜欢回避问题, 也可能是一紧张就会竖起防备机制。
而且表面还要掩饰地风平浪静,像是什么都不关注, 很漠然。
他莫名觉得这一点又有点怂又很可爱,不觉笑了起来。




穿回二十年前领养我自己 第64节
季临秋听见笑声, 翻个身背对着他睡觉。
冷淡又疏离,完全不像照顾小朋友们时一脸和蔼可亲。
姜忘看着对方细瘦的脖颈,慢慢道:“季老师,你还记不记得我跟你说,有件事要讲?”
他能闻见他被子边缘的淡淡香气。
双人床明明很大,但大概是有两床被子挤着, 他们也不太敢挨着对方的缘故,忽然就显得胳膊腿都全都伸展不开,把人禁锢得哪儿都难受。
季临秋把脸埋进被子里,像是已经睡着了。
男人略有不满,开口喊他名字。
“季临秋。”
姜忘心想自己也真是胆子大了,居然敢直接叫老师的名儿。
他又拧开夜灯,像是存心要把他弄醒。
橘色暖光倏地散开,流溢到季临秋冷白脖颈上,像是漫上一层蜜。
季临秋缓缓睁开眼看他,同姜忘一起坐靠在床头,像是终于妥协般,低低叹了口气。
在这一秒前,姜忘都觉得季临秋有些强硬冷淡。
可是后者一叹气,又好像所有防御抵抗一直都只是空壳罢了。
季临秋低着头看被子上的线头,声音有点哑。
“你有什么话,说吧。”
姜忘再次觉得季临秋像是把这世上的许多矛盾都占全了。
又冷硬疏离,又脆弱柔软。
看着成熟坚韧到可以料理一切问题,又好像本该搂在怀里好好哄着宠着。
姜忘缓冲了三个多月,期间有一搭没一搭地考虑了很久。
此刻终于说出口时,虚幻又忐忑的念头才终于落入心隙,就此根脉延展。
“季临秋,我想追你。”
季临秋像是猜到了,也没抬头看他,还在盯着那一截线头。
盯了几秒突然轻声道:“哦,原来我还需要追啊。”
姜忘伸长胳膊从桌上笔筒里够着指甲刀,当着他的面把那线头给剪了。
“那是,又不是当了gay就贬值了。”
季临秋终于动了一下,垂着眼睛闷哼一声。
像是闷闷不乐的白兔子垂着耳朵一样,显得很困扰。
他困扰了一会儿,侧眸道:“你先关灯。”
从始至终克制着视线的移动,一直没看姜忘。
姜忘说出口以后像是宏愿达成,呼吸都变得舒畅很多,指甲刀一放关灯躺好没声了。
季临秋没想到他睡得这么流畅,在黑暗里还保持着靠坐姿势,忽然开口:“我还没答应。”
像是生怕姜忘误会。
“无所谓啊。”男人懒懒道:“我就是跟你通知一声。”
季临秋恼起来:“信不信我现在把你从床上蹬下去。”
姜忘换了个更舒服的趴姿,赖在枕头旁扬起下巴看他,从容平缓解释起来。
“季老师,我怕你觉得我一直在乱开玩笑。”
“我每次亲近你,不是在胡来。”
他心思很细。
姜忘如果追女生,肯定不会上来就这么宣告,肯定软磨硬泡到亲近得不得了了,再一锤定音。
可季临秋是他的同性朋友,有些事他必须提前让他解除困惑。
“其实,”姜忘往被子里也缩了缩,声音变小了些:“我也是第一次追人。”
“如果我哪里做得让你反感,也希望你可以随时告诉我。”
季临秋缓缓滑下来,借着月光看他的眼睛。
他们此刻距离很近,隔着被子像躲在城垛两侧悄悄观望。
姜忘面容很有英气,俊朗到让人忽视他的眼睛。
是偏琥珀色的,泛着亮光的好看眼睛。
季临秋看着他,心里还是在一寸寸收紧。
“真想好了?”
没有等姜忘回答,季临秋很快地把他被子拉起来,就像是在两人之间隔起一道帷幕一样。
“姜忘,有很多感觉……可能都是偏差。”
被子城墙另一端的人开口了。
“有一个星期五,我记得是星期五,那时候我们还住在筒子楼里。”
“我去学校里接星望放学。”
“以前每周五我接他,都要先带他去书店里喝奶茶吃巧克力蛋仔,然后一起去看场电影再回家。”
“你刚好站在教室门口,在低声和家长解释什么。”
“梧桐树叶摇摇晃晃,斑驳影子落在你身上,映得纽扣发亮。”

我好像看了很久。”
“再回去的时候,下意识就把小孩带回家了,他还以为我又要临时出差。”
姜忘说起这件事时语速很慢,讲得平淡又简单。
“我本来觉得,我能每天都记得要做得每一件事。”
“后来好像不知不觉错过了很多次。”
总是因为在看你。
忍不住看着你。
季临秋把被子按下来,半晌道:“先睡觉。”
姜忘还在瞧他:“在害羞啊?”
季临秋一手把被子蒙他脑袋上。
“哎!”
两人很舒坦地睡了一整夜,都没做梦。
本来刚开始还觉得挤,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被子和被子之间很克制的空隙被挤掉,靠在一起又暖和又放松。
倒显得以前一个人睡太空。
姜忘早上七点凭着生物钟爬起来,绕回彭星望房间叫小孩起床,陪他收拾完目送他出门。
彭星望昨晚虽然被困扰到怕得不敢闭眼睛,真睡着了也是一路打鼾到天亮,浑然不觉大哥一开始就溜了。
起床时还颇有点依依不舍。
“再睡一会儿,就十分钟……”
姜忘就差把他连人带被子拎去刷牙洗脸。
“你不是还有门作业忘在学校里了吗!快去补,小心又被老师训!”
小朋友换好校服就往外冲,又被他眼疾手快拦住:“安全帽!红领巾!!”
“噢噢噢!戴好了!”
姜忘看着小孩上学去了隐约觉得少点什么。
等等,老师好像还在赖床。
真是当爹当忘记了,操。老师都在睡上个屁的学。
于是又快步绕回房间上床戳季临秋的被子。
“七点二十了!”
季临秋蹬他一下,没用多大力,声音绵软:“我今天轮休,别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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