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卿请见谅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青山羡有思
看着灼华一人进来道别,几个年轻人哄笑起来。
李郯挤眉弄眼的盯着她的唇瓣看了许久,贼兮兮的问:“徐悦是不是又醉了?”点了点她的唇,“吃醉了就去找你那啥,这个习惯可真是从来没改过了。”
灼华小小翻了个白眼,面色微红,“晓得他不会吃酒,你们还灌他!”
姜遥啧啧两声,一对酒窝可爱极了,“这就心疼了?”
灼华:“……”为什么你们不晓得么!
这些人就是故意的!
一转眼,就见周恒周大美人横抱着醉的不省人事的焯华起身,那画面真的是……分外的养眼又惊心动魄的暧.昧。
再看一旁,姜敏一动不动,睁着眼在……发呆!
烺云和柳扶苏正一本正经的在同云海聊小儿衣裳,姚氏和沈焆灵一脸无奈的坐在旁边。
“……”
好么,都醉了!
卿卿请见谅 第245章 夫妇之道(三)
不理这群醉疯了的人,同沈祯拜别,灼华回了马车。
徐悦挨着软枕已经睡着了,眉间紧蹙,他一吃酒就会头痛。
马车上也没有软巾子,灼华便拿帕子沾了凉水给他擦了擦脸,醉鬼沾了妻子的气息,身子一歪,倒在她的腿上,握着她的手在心口继续睡了。
灼华看着膝上的人,无奈的一笑,另一手替他揉着额角舒缓不适,马车悠悠晃动,偶几片雪花被冬日寒风送了进来,几上的紫金小香炉里吐着青烟,旃檀的气息沉稳,笼在半密闭的空间里,叫人心安的昏昏欲睡。
不知睡了多久,徐悦睁开了眼,只见妻子阖着眸子微斜的靠着软枕,微凉的手贴在他的颊上,手背上沾了一片雪花,雪白莹润着,然后渐渐透明起来,最后化作一片水迹。
灼华正朦朦胧胧的欲睡不睡,忽觉唇上酥麻,睁眼见丈夫满眼宠溺的看着自己,指腹磨砂着她的唇瓣,缓缓一笑,“头还疼么?”
徐悦没说话,抬手去勾她的颈,唇瓣微蹭,欲吻不吻。
灼华被勾的有些心痒,搂住他的颈项,加深了这个吻。心道:丈夫长得太漂亮了,实在是对做妻子的考验。
徐悦拥着她翻起身来将人按.在车壁上,双膝.分.跨在她身侧,十指紧扣的索.取着,直把人吻的几欲晕过去才渐渐离开,与她额顶着额,缓缓笑了起来。
灼华有些害羞的垂着眸子,“不许笑。”
他坐好,将人抱上膝头,“我高兴,这是你头一回主动。”他又去把玩她的手指,下颚蹭着她的颈,“我不喜欢你见他,我不喜欢他看你的眼神。”
“他忽然出现,我没有来得及避开而已。”她被他蹭的痒痒,“他也并不是喜欢我,只是想利用我而已。我、我已经尽力避开她了。”
徐悦默了默,无意识的时候,你为何会唤他的名字呢?
见他不说话,灼华抬眼瞧他,扬眉道:“怎么,醋了?”
他皱皱鼻,闷闷一声,“恩。”
瞧他应的顺口,灼华倒是不知该说什么好了。
“姑娘,到了。”外头倚楼的声音传了进来。
徐悦牵着灼华下车,却发现并没有回府,而是到了一家食肆的后门。这里他走过,认出正是京都最大的酒楼之一的鸿雁楼。
这家酒楼他从前被朋友拖着来过几回,最大的特点就是里头每日都会有江湖人说书。不晓得背后主人是谁,但因为京中达官都爱来倒也无人敢来闹事。
有时心烦,也曾独自来过,听着闲云野鹤的江湖事,倒也能安心。
“鸿雁几时到,江湖秋水多。取这个名字,倒也合适。”
灼华宛然一笑,“当初取这个名字,便也是瞧了这句诗。”
徐悦惊讶的挑了挑眉,“你的私产?”
“从前就是间普通的酒楼,生意还不错,但我想着它的位置不错,便那它来收集消息。”同他到了二楼的雅间,临窗而坐,正好面对着说书人,“一些隐退的江湖人,老来寂寞又有故事,便请了他们来说书。京中豪门之下,人富贵却无自由,江湖么大抵是他们最向往的所在了。”
看着满堂满座的人,穿衣打扮,皆是非富即贵,但因着好教养,却不喧闹,只有说书人的声音响彻楼中,他道:“所以,有些消息都是从这里来的么?”
灼华点头,微微一笑。
有些是的,但有些隐蔽的自然还是因为“未卜先知”了,只是她晓得他有些怀疑了,今日领他走一遭,也算是解惑了。
徐悦微微挑起垂在雅间的纱帘缓缓看过满堂的贵人,“那时你多大?”
“九岁吧!”那时她刚重生一年左右,她前世死的时候二十三,真要算,大抵二十四五岁样子。
客栈的掌柜进了雅间,五十左右的年岁风度翩翩,脚步轻而稳,竟有几分江湖侠客的风姿,笑着同徐悦行礼,“姑爷安好。”转而向灼华问道,“忘鹤英雄的戏就要讲完了,新段子是否现在上?”
“今日远叔也在呢!”灼华微微一笑,点头道,“看来是远叔亲自上阵了?”
掌柜笑着应了句“是”,退了出去。
灼华同徐悦解释道:“他原是江湖人,以前我同母亲、母亲常常住在崇岳寺,机缘巧合救了被仇家追杀的远叔,助他报了灭门之仇后他便一直和陈叔为母亲打理私产。我会想把这里改成这个样子,也是想着远叔在江湖中有些威望,由他出面去请江湖人才肯来。”
徐悦叹道:“你总是让我感到惊讶!”
楼下醒木“啪、啪、啪”的响了三回,三层高的中空建筑内余音阵阵。
徐悦看着楼下,问道:“今日说的什么?”
灼华笑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远叔沉缓而厚重的声音缓缓道来一则既在江湖内也处江湖外的戏文。
武艺高强风度翩翩的大公子,诗文风流俊俏潇洒的小公子,偏心的母亲,正在上演一出江湖的家族内斗大戏。
徐悦听了一段,挑眉看向妻子,“说咱们的事?”
“你让人家给你报仇呢!”灼华浅呷一口茶水,眸光优柔似薄云悠悠,“怎的,后悔了?这回是个很长的故事,今日讲不完的。你若是后悔了明日便可停了。”
他笑:“你为我出气,高兴还来不及呢!”
“徐悦。”灼华微弯着嘴角,浅眸似山峦静谧,含笑的看着他,“昨日你出面那样处理了那几个女子,免去我很多麻烦与难堪,我很高兴。”
徐悦眼眸一柔,似燕掠过了江南春水的一点,蕴漾了脉脉涟漪。
“从前祖母看中蒋楠。因为他不是长子也不曾身居高位,我嫁给他,只要做个清闲的奶奶就行。”她一笑,抚他微微皱起的眉心,“别皱眉。我那时也觉得他很好,至少他很温柔,不会发生宠妾灭妻的事情来。论及婚嫁时他总与我说他很想与我在一处,可面对表舅母的阻挠他却只能被动的等着。昨夜我便想着,若是同样的事情发生在我同他的婚姻中他会怎么做。我想,大抵他还是会沉默着,等着我去处理,然后告诉我,忍一忍她母亲的为难,再告诉我,他不会去碰那么女子。”
她眸光缥缈着看向堂中,看着那一张张痴迷沉醉在戏文中的面孔,“我不信情爱,更不愿意为了不确定的事情去做任何努力,很自私是不是?你晓得我的心思,可你还是愿意娶我,说服了家中一路顺利的将我迎娶回去,不用我为难纠结,我很高兴也很安心。”她转头看向徐悦,眸光渐渐澄澈起来,“母亲去世后,我仿佛总是在替哥哥打算,替姐姐筹谋,替弟妹算计,神经紧绷,可如今我感受到有人在为我挡风遮雨,这滋味,好极了。”
徐悦缓缓笑开,那双温柔的眸中似蓄了千万繁星,流光溢彩,“我心悦你,自当事事为你打算。”
她一笑,温软而清浅,“徐悦,你我如今只是新婚,样样的都是好的,我没办法、也不敢去改变自己心底根深蒂固的想法,可你是我夫君,我想告诉你,同你在一处我很高兴。不盼数十年如一日,惟愿,时过境迁,你还能记得你我曾如今日和睦亲密。”
灼华不晓得这算不算表白,亦或算是揪住丈夫人和心的手段,但至少,这些都是她心中真实的想法,“徐悦,我会尽我最大的努力喜欢你、护着你,同你一起好好孝顺祖母,好好过日子。”
徐悦没说什么款款深情的表白之语,因为他晓得,与其说,不如做。
“好,我知道,我同你一起努力。”
卿卿请见谅 第246章 立规矩(二)
【第246、247章,屏蔽了,章节修改后补充上,合并】
夕阳西斜时灼华和徐悦才回了国公府。
夫妻二人去给邵氏和太夫人请了安,一同留在太夫人处用了晚膳才回了鹤云居。
宋嬷嬷正带着四个“静”在库房整理她的嫁妆,灼华便过去瞧瞧,正好寻一些东西。
鹤云居的库房是以后罩房充当的,正屋有五间,所以后罩房便也有五间,虽阳光不如正屋充足,好在房间都比较大,这才勉强将嫁妆装下。
四个“静”跟着宋嬷嬷也三多年了,如今做事也越发伶俐妥帖了,玉器珠宝、衣料皮裘、书册竹简,分门别类,整理的十分妥当,册子记录的十分清晰。
灼华想起那对龙凤胎马上要周岁了,想着皇帝赐的那些东西中有几颗宝石不错,便让静姝找出来,稍后找了巧匠给他们各打一副项圈。
她到是记忆力好,眼眸扫过满屋的箱笼,立马准确的找到了。
红色、紫色、墨色,三色的宝石打磨好镶嵌在项圈上一定很好看。
宋嬷嬷看着她的神情就知道她是打算给孩子做生辰礼了,“这样好的宝石姑娘也舍得哪来做礼物,可见是真的喜爱孩子了。”
灼华怅然一笑,“我自己无福,只能疼爱疼爱别人的孩子了。”
宋嬷嬷劝慰道:“姑娘年岁还小,好好养个几年,定会有的。”
灼华应了一声,没多在这个话题继续,转而同静姝道:“你这样好的记忆力做事也细致,不如跟着陈叔学习管账吧?”
三房的事务老太太已经点了信得过的管事接手,陈叔便同灼华一起来了徐家,如今担着青山院的管事,与焯华一同管着灼华的私产。
“女账房?”静姝激动的双眸湛亮,“奴婢肯的,只要郡主信得过奴婢,奴婢一定好好学、好好做!”
灼华温然一笑道:“那便好好学,他日不计你回去自己家还是嫁去夫家,有一技之长,也不怕没活计做了。”
静姝笑的欢快,清俏道:“奴婢同家里说过了,不回去了,就留在郡主身边,将来配个小厮还留在徐家,陪着郡主。”
灼华楞了一下,微微侧首看着她,“我放你回去,发还你身契你便是良民了,为何不肯?”
静姝纯善的眸子一闪一闪,如天生的星子,“回去好是好,可回去也不过是配个傻小子嫁了,务农做活儿日复一日。留在郡主身边我可以学到很多东西,那是乡下几辈子都学不到的东西。是奴是民,自不自在都在于心,同所属无关。”
灼华点头赞赏道:“你说的很好,心自在,人便自在了。”拍拍她的手,又同其他几个“静”说道,“你们既跟着我,只要你们忠心,好好当差,我必也不会亏待了你们。”
四个静齐齐福身应是,心满意足的样子。
灼华转身,手微抬,静姝会意,扶着灼华出了后罩房。
“这几日你和长天多观察府中的管事,什么性子、什么习惯、负责的什么、家中人口,事无巨细,明白么?”
“奴婢会和长天姐姐把事情办好的。”静姝郑重应下,“绝不叫人起疑。”
灼华十分欣赏她的机敏,“好好做。”
出了后罩房,长天小声问道:“郡主是觉得有什么事要发生么?”
“母亲哪里肯就此放过,便是为了让二房心里舒坦怎么的也会给我寻点事儿的。”灼华望了眼悬在天空的下弦月,月华清浅微冷中似有幽幽的蓝色,落在人身上更显气质清泠,她缓缓道,“可她能做什么,到底不是恶毒的人,不会拿人命来算计的。无非就是赛人进来监视我们,再就是拿府里的事为难我。”
“郡主是说,夫人会把府中庶务丢给您?”长天拧了拧眉,“那岂不是把大权给了您么?”
秋水摇头道:“若是什么都不说,借口照顾二房的胎或者以身子不爽为由,没头没脑的丢过来呢?再或者,明面上交代的好,暗里让管事儿的使坏呢?说到底这个府邸姓徐,而这些奴才也看得懂主母偏心二房,郡主年少新来,他们如何肯听命做事?”
长天了悟,“奴婢知道了,这件事会办好的。好在大管家是太夫人的心腹,奴婢要做些什么,老人家还是很照顾的。”
灼华微微一叹,意味深长道:“太夫人年纪大了。”
长天一凛,就是说,大管家很有可能暗里也偏向了夫人了,“是,奴婢明白该怎么做。”
灼华道:“你和静姝伶俐嘴甜,年纪小,对你们很难有防备心,大抵能套出不少来,至于哪些是真哪些是假,得你们自己辨别了。有需要使银子的地方,只管去宋嬷嬷拿。”
长天应下,“奴婢明白。”
回到内室,就见徐悦已经梳洗妥当,斜靠着软榻看兵书,一身鲜红的寝衣,因着微倾的动作,衣襟微微拱起,露出一片线条分明的胸膛。发梢上的水一滴一滴,落在胸膛,又滚进看不见的暗处。披散着乌黑的发丝,火热的红、沉稳的黑,称的他白皙俊美的五官更加明朗又慵懒。
徐悦见着她进来,起身过来拉着她的手,俯身在她耳边悄悄说了几句话,灼华立时连耳根子都红了起来。
脉脉含情:“等你。”
秋水和长天相视一笑,引着灼华去了净房。
泡在掺了玫瑰花水的热水里,累了一整日的精神得到舒缓。
带水冷却之前秋水扶着她出了黄杨浴桶,长天却寻不到贴身的抹胸里衣,也寻不到亵裤,只一件长到脚踝的雪白的斜襟寝衣,“奴婢明明都收拾好了拿进来的呀!”
灼华盯着那件寝衣,半晌无语,推了推长天,“叫伺候的都出去。”
一来又一回,长天抿着笑回禀,“都出去了,奴婢把床铺也理好了。”
灼华默默无语,长天,我该夸奖你聪明伶俐么?
正尴尬着,徐悦推门进来,弯腰抄起膝弯就把人抱走了。
秋水和长天十分识趣的吹灭了烛火,只留了一盏豆苗的微光,匆匆出了屋子掩上了门。
【小河蟹哼哧哼哧爬过,遇上了收费站,它说:违.规.车.辆,不让上路。】
酉时熄的灯,一直折腾到了子时过。
沐浴之后,黏腻不再,松缓了些,被他拥着,窝在他的怀里,勾着他的颈,沉沉睡过去。
他轻轻吻着她的眉心,“等你。”
似乎,她听到有人在同她说话,可她听不清,累的厉害,不想回答,直直的沉入梦中。
年前的雪悠闲的飘一阵停一阵,鸿雁楼的一出戏文,那日听得人不少。
一段听下去,便有熟知魏国公府情况的夫人猜出一二来了。
经过一日的渲染,许多府邸的夫人爷儿都候着时辰跑去了鸿雁楼听书,于是乎,几乎是满京城的人都晓得邵氏在儿子新婚第一日就让小夫妻房里塞小星儿的事情。
什么邵氏见讨厌长子,什么邵氏巴望着长子夫妇生不出孩子,就等着小儿媳的孩子生出来过继给大房,将来好让小儿子的孩子继承爵位。
各种猜测甚嚣尘上,更有说是徐惟夫妇眼见得不到世子位,就撺掇母亲去破坏世子夫妇的感情,让她们家宅不宁!
魏国公府的管事多在外头走动,听得一二消息回去禀了各自的主子。
萧氏觉得自己委屈的很,她明明什么都没做啊!
石妈妈觉得这多少丢了国公府的脸面,“世子爷倒是护着郡主,只是这般闹一出,只怕叫人瞧了笑话去。”
太夫人只是淡淡掀了掀嘴角,“以毒攻毒,这主意粗是粗了些,却是最好的办法。”
更何况也说不准到底是不是说的是魏国公府了,毕竟世家大门之内谁家没个几本念不下去的经呢,你说它讲的是魏国公府,他也可说是闻国公府,甚至定安侯府的旁支、陶阁老家的庶房。
有些委屈,受了也没地儿去哭诉。难不成还要自己去坐实不成。
魏国公这才晓得为何母亲会忽然给自己备丫头了,气的与妻子大吵了一架,“什么希望郡主轻松些,新婚第一日往儿子房里塞女人,你可真是想得出来!就怕他过上顺当日子是么?都是你自己生的儿子,偏心好歹也有个度!悦儿好容易才顺当娶了妻子进门,你就使劲闹吧!闹得他夫妻不和你们也便安心了!好啊,好得很,爷也有人伺候,你就好好轻松吧!”
于是,夜里就宿在了新来丫头的屋里。
邵氏气闷的不行,想找人晦气,可大儿媳是郡主,长子有护着,小儿媳有孕,她也舍不得,给丈夫塞女人的是婆婆,一个都不能得罪。然后一个夜里,嘴角生生撩起一圈的水泡。
听到消息,徐悦只是垂了垂眸,没什么反应。
灼华正在梳妆,便问他,还要不要继续说下去。
“说,为什么不说,母亲什么性子我还不知道么,这会子怕是正憋着气,要寻你的事儿,她要敢做还会怕被别人晓得么!”徐悦接了秋水手里的梳子给她梳头,“便是要她晓得,她所作的一切所有人都会知道,她怕了,往后你我才能安稳。”
“你会挽发髻么?”灼华看着镜中的他,有些后悔鸿雁楼这一出了,“可这般也算是彻底得罪母亲了,你同她之间,怕是隔阂更深了,怨不怨我下手狠了?”
“她做那许多事的时候何曾想过会不会伤了我的心。”黑眸沉了沉,徐悦澹道:“她想护着她的幼子,我便护着咱们自己,我只想让你往后安稳些,旁的不重要。”转而看着镜中的妻子笑了笑,“不会,就是想给你梳梳头发。”
灼华心底温暖着,握着他的手宛然一笑,“也重要。往后时日还长,人心大抵都是柔软的,慢慢改善吧!”抽回了梳子交给秋水,推他去一旁坐着,“要去晨定了,你别碍手碍脚的。”
秋水手脚伶俐,一会儿就把发髻挽好了。
灼华挑了支简单的梅花纹玉簪,徐悦却给她簪了支长流苏的金簪,“这样好看。”
灼华挑眉,“我戴简单些的簪子就不好看了?”
“你什么样都好看。”徐大人眸光脉脉流转,笑意温润的伸手扶着妻子站起来,“要不要先吃点东西?若是祖母拉着说话免不得要饿肚子。”
“不用,现下还早也不饿。”灼华站起来,却忽觉下身一热,小腹用力的抽痛起来。
月信来了!
算日子,应该还有六七日啊,怎么提早了。
见她似乎痛苦的样子,徐悦担忧道:“怎么了?”
灼华不好意思的瞄他一眼,“我、你出去一下。”又唤了秋水拾窦干净衣裳去。
徐悦虽不曾同女子亲近同住,但一听之下也晓得是什么情况了,“我帮你。”
开什么玩笑,可不得羞死人了!
灼华忙摇头,“不要,你、你去让她们给我熬一碗红糖姜茶来。”
徐悦见她羞着便也不勉强了,出了内室吩咐了静姝去熬茶水。
秋水见她额际沁了汗,面色越见苍白,可见痛的厉害,“老先生给的药丸没吃么?”
一来月信她便四肢无力,昨夜又被折腾的厉害灼华这会子只觉这会子浑身都不得劲,“药丸提前五日吃,还未来得及。”
换了衣裳,秋水扶着她在软塌靠着,愤愤道:“调理了这两年好容易腹痛不那么严重了,那一回落水受凉后便又痛起来,都怪六公子,心肠忒狠了。”
“总是这样痛么?”徐悦过来搂着她,大掌伸进中衣柔缓的按着她的肚子,只觉掌心冰凉的,“怎这样凉。”
“待会喝了热茶便能好些了。”他的掌心滚烫,捂在冰凉的小腹上很舒服,似乎真能缓解一些痛楚,就是姿势显得轻浮了些,灼华一见屋子里几个丫头便有些不好意思。
红糖姜茶端了进来,徐悦一口一口的喂着她喝下。
肠胃内腹热乎了,痛楚稍有缓解,额际不再出冷汗了。
“我这般大抵还得五六日了,夜里怕也是睡不安稳的。”漱了口,灼华凑在他耳边软软的问:“夜里你要不要宿在庆和斋?”那是他的书房,“我安排个人过去伺候。”
徐悦拧了拧眉,余光睹见她嘴角的笑意,轻轻咳了咳,道了句:“也好。”
素手游走到了他的胸前,沈夫人浅眸一眯,用力一拧,“你想的美!”
比起腰间和手臂的结实,同女人一样,胸前的那小点肉可是软肉呢!
徐悦倒是没料到她竟会捏那处,痛的头皮发麻也是酥的心神荡漾,笑着在她耳边求饶,“谁都不要,如何再……”
秋水和长天在一旁听的面红耳赤,忙是退了好几步,深深垂首。
灼华真是不敢同这人比脸皮,捂住了他的嘴,脸皮红的似要滴出血来,低喊着:“别胡说了!明明是你、不知羞!”
徐悦那双眼眸里满是春色柔软,“是我控制不住。”
没法说话了!
灼华推开他站起来就往外走,她感觉自己快要冒烟了,“去、去请安了!”
徐悦大步跟上去牵她的手,被拍开,再牵,又拍开。
试图再牵的时候,小厮来报,说温胥找他。
外头下着大雪,受了冷风肚子有开始抽痛起来,灼华拢了拢披风,和声道:“你去吧,说不定找你有急事呢,我一个人去请安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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