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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卿请见谅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青山羡有思
青丝披散半遮了面孔,更显面色苍白,灼华还是笑吟吟的,“定是祖母和陈妈妈想念我了,听着信儿,便做了借口急吼吼来见我。长天扶我起来,我想坐会儿,趴着一整夜,骨头都要断了。”
老太太拗不过,陈妈妈上前小心翼翼扶灼华坐起来,老太太忙拿了雪白的中衣给她披上,也不敢搂着,然后只能与她挨在一处坐下。
灼华侧身挨着老太太,在屋里寻了寻,就只有她们三人,“长天她们呢?”
“在外头跪着。”陈妈妈板着脸道,“叫她来伺候姑娘的,却还是叫姑娘受了这样重的伤,这样不尽责,若不是在寺里,就该一通板子赏了,罚她去做杂役。”
她“嗳”了一声,忙直了身子去拉着陈妈妈的手,说道:“可别呀,又不是她们的错,是我自己鲁莽才致受伤,您看我这不是好着呢么,妈妈快些叫她们起来吧,这夏日里的,衣衫单薄,可别跪伤了,好妈妈你快去吧,你舍得罚自己女儿,我可舍不得她们受苦的,罚坏了可就没人伺候我了呢!”
陈妈妈听着心里舒坦的跟个什么似的,直想着女儿跟着这样的主子真福气了,老脸一笑,道:“这不是还有我这老婆子伺候着姑娘么!”
“那可不成,妈妈可是老太太的左右手,咱们老太太可离不了妈妈呢!”灼华趴卧在老太太的膝头上,又催着陈妈妈去把人喊进来,转脸又问道,“祖母怎么来?”
陈妈妈笑呵呵的出去叫了三个丫头进来,三个人进了屋低着头也不敢说话。
老太太板着脸,不搭理她,手却是小心着搭着她的腰。
“祖母祖母,我的老祖宗,您理理我呀!”灼华捏着老太太的袖子一角,摇啊摇啊,小女孩的撒着娇,嘴里不住的讨饶,“老祖宗,孙女儿错了,真的知错了,您别气了,不然您打我出出气也成,可别不理我呀!”
见老太太还气着,灼华眯了眯眼,拿出了杀手锏,“哎哟哎哟”的开始喊疼。
老太太晓得她作怪,却还是板不住了,又不能真揍她小屁股出气,只恨恨的骂道:“练了几回的鞭子,还当自己无敌了,也敢去和那狼群斗狠,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不是……”老太太说着有湿了眼,想起昨夜里听着孙女儿受伤,简直吓没了她半条命,“不是在剜我的心嘛!”
见老太太为着她的伤这样心疼又伤心的,灼华心里也不好受,忙不迭的坐起来,这回是真扯痛了伤口,倒是不敢喊痛了,搂着老太太的脖子一个劲儿的蹭着,满嘴甜言蜜语的哄着。
“祖母祖母,我以后会当心的,定不叫祖母担忧,定定是不敢再出任何纰漏的,孙女儿还想着,将来叫老祖宗给我的孩儿相看媳妇的呢!哪里敢这样舍了老太太自己个走呀!”
“你个不要脸的猴儿,姑娘家的倒是什么都敢说呢!”老太太捧着她的脸,一顿不客气的揉搓,道,“你的孩儿自有你的夫君和公婆打算,我个外家的婆子哪有伸手去管曾外孙的道理!”
灼华眸中的笑意若星子闪烁的灿灿影儿,“怎就管不得了,我便给老太太管着,我的孩儿也给老太太管着,不听话,老太太就使劲儿的揉搓他们,叫他们晓得老祖宗的利害!”
老太太是个肃性子,偏偏把她搁在心头上,还就爱听灼华的胡言乱语的甜言蜜语,每每听着心头都熨帖的跟化了蜜似的。
老太太小心的抚着灼华的背,只觉着手心里丝丝粘腻,一下愣住,抬手一看,竟是血迹,长天几人吓了一跳,忙不迭上前扶着灼华又小心躺好,揭开中衣一看,可不是几处又开裂了,她已经疼的满身满脸的汗。
气的老太太指着她的笑脸一通的骂,“笑,还笑的出来,你给我老实的躺着,再扯坏了伤口,仔细我现在就揍你一顿!”
“药呢!赶紧擦药,熬着的汤药呢?怎的还不来!”
“一个一个的懒怠,回头非都打发出去不可!”
“都愣着做什么,赶紧给姑娘上药啊!”
陈妈妈紧着出去看汤药,听风忙着去催热水,长天和倚楼搭着手赶紧处理伤口,老太太在屋里头急的直打转,外头看护的婆子们垂着脑袋,大气不敢喘一下,心中直恨二姑娘惹事连累三姑娘受伤。
一通的鸡飞狗跳,伤口止住了血,又擦了身子换上了干净衣裳,这才停歇下来。
“我想坐起来。”
“不成!”
“可是我饿了,昨夜都没能吃上一口呢,光在灌汤药了。”
老太太拿着眼瞪她,却又无可奈何,只得又扶着她坐起来,叫她挨着床榻的围栏,又在她要后头塞了好些个软垫撑住,老太太看她面色没有不适,这才安心些,又催了人去外头看粥好了没。
不多时陈妈妈就端着粥进来了,满面带笑道:“老太太昨儿半夜晓得姑娘受伤,急的跟什么似的,愣是整夜的没睡,又想着寺里清苦,忙叫人连夜熬了燕窝粥,天不亮就赶着出门了,来了又见姑娘还睡着,就叫温在炉子上呢!”
陈妈妈瞧着老太太,好在姑娘只是轻伤,否则……怕是老太太的后半生,真的再无半点欢愉了。
燕窝粥缓缓冒着热气儿,丝丝缕缕的燕窝浮在碗盏里,满是老人家对她的疼爱,灼华瞧着老太太眼下微微泛着乌青,眼眶就红了起来,眼见气氛沉闷,她又娇娇笑开,打趣的说道:“还是祖母最疼我,将来、将来祖母随我一道出嫁好了!离了祖母,孙女怕是要活不下去了。”
她伸手要去端那粥,老太太没好气的呲她一记,一把接过粥碗,舀了舀细细吹了再喂给她,“你父亲本也是要来的,都已经走到了半道上了,又叫衙门里叫了回去,他镇着北燕,自不比旁人清闲,也不能说走就走。”
灼华咽下了粥,点点头,贴心道:“我晓得的,父亲自来也是疼爱我的,怕是晓得了我受伤,昨夜也是没休息好的,父亲为陛下效命,自当尽心尽力,不好为家里琐事分心忧愁,总是我鲁莽,惹得祖母和父亲为我那样忧心。”然后又对陈妈妈说道:“如今我无事,劳妈妈叫人送了消息回去,便说只是破肉伤,三五日的就能活蹦乱跳了,也好叫父亲安心。”
陈妈妈无不应下的。
吃着粥,老太太又细细问了昨夜的事情,灼华故意一脸为难的结结巴巴,说的躲躲闪闪,老太太一挥手不叫她说了,转脸去让口齿伶俐的长天来说。
长天看了灼华一眼,见她低头垂眼的好生为难的样子,却又见她的睫毛迅速的抖动了几下,长天立马抖擞了精神,不无细节的讲述着,不细致的地方,参与了“战斗”的倚楼和听风又积极的补上,三人倒是无所隐瞒。
这种能叫苏氏和沈焆灵吃亏的好事,她们自当挑好了字眼儿去说,还要说的精彩绝伦,说的老太太咬牙切齿的厌恶她们母女才好,顺带着略略隐了自个儿主子如何“英勇”的时刻。
老太太脸色阴沉,恨不能立时去打了二姑娘一通才解恨。
自然姑娘如此不畏生死的去救姐姐,寺里头的师傅、香客,无不赞誉有加。
然后长天又提及了徐世子和周三公子的搭救,以及徐世子送来的伤药和祛疤药。老太太微微惊讶,然后点头说着回头当送去厚礼。
最后,倚楼又很尽心尽责的,将昨夜伏在红竹院屋顶,听到的大公子和二姑娘的对话,一五一十的全倒给了老太太听。
说那二姑娘如何叫大公子不要和咱们姑娘亲近,又蹿掇着大公子去隐瞒老太太,又如何对咱们姑娘的救命不甚领情的,而大公子如何恨铁不成钢的打了二姑娘的。
重点讲到二姑娘与那徐家公子又是如何如何的的时候,长天恨不能把沈焆灵的表情搬到自个儿的脸上去,又将苏家为二姑娘的前程打算详细说来。
无不详尽,几乎连说话的口气的学的几分相像,灼华简直要为她们几个喝彩了,长天这个机灵的也就罢了,倒是看不出来,倚楼这个黑脸的武士,竟也有说书的潜质啊!
看来为着她被连累的事,倚楼对沈焆灵已经深恶痛绝了。
末了,说书先生倚楼又道,“如今满寺里的师傅、香客,都晓得了二姑娘黑夜里跑去后山。”
一个姑娘家黑夜里跑去后山做什么?人家会怎么议论?便是没事也要被说出点事儿来了。
“这个不知廉耻的东西!”老太太气的险些砸了手里的碗,狠狠道,“你豁了命去救她,她到还不领情上了,你给我记好了,你的性命比她金贵,没得要你去救这个不要脸皮的东西!”





卿卿请见谅 第24章 计中计
天光灿灿,蔚蓝无尽的天空里偶有几朵薄云悠哉,行过日头底下遮了一壁阴影下来,似人极力压制的心情,有一瞬的阴翳。
沈焆灵自然是不会喜欢自己的,她这个嫡女在她眼里可不就是一粒眼里的疙瘩,怎么看怎么不舒服么!
她会去救沈焆灵,也不过是看在一场血缘的份上,到底是父亲的女儿,也不能真的看着她葬身狼腹吧!也罢,既然她不领情,也就只此一回了。
不过谁喜不喜欢自己的,她倒是不甚在意,又不会少一块肉,灼华淡淡的一笑,又问道:“只是我受伤的事儿,祖母怎么会知道的?”
虽说昨日狼群底下逃命,阵仗是大了些,怕是寺里上下都晓得了,可崇岳寺和沈府差了两个时辰的路呢!哪里传的这样快了?
她本也伤的不重,只是看着骇人些,惊魂之下又有脱力和失血,才致昏厥,大哥哥自来的谨慎,定是不会半夜三更拿着这事儿去惊吓老太太和父亲的。
沈焆灵想办法撇清干系都来不及,两个小的怕是都吓坏了,哪里想得到要去通知谁,听说大姐姐半夜时来看过她,还吩咐了不叫老太太知道,免得担忧,她身边的人更加不会去说了。
可除了她们之外,谁会半夜去通知沈家人?
老太太慢慢给她喂着粥,说道:“是寺里的师傅,说你重伤,把我吓的魂儿都无了。”
灼华拧眉,心底莫名起了一股无法穿破的浓雾般的屏障,“怕是不对。”
老太太疑惑道:“怎么?”
“寺里的师傅都是稳重的,主持更是知道我伤势不重,怎么会叫人去通知祖母和父亲?”灼华想了想,细细说来,“昨日我便觉着不对,二姐姐无事黑夜里跑去后山做什么?那狼群更是奇怪,似只针对姐姐去的,真要说起来,我受了伤沾了血腥气,更易招了狼群攻击才是,可事实却并非如此。”
老太太听着直皱眉,对这孙女儿更是不喜,心下也更加厌恶苏氏,手上喂粥的动作不停,问道:“查出什么来了么?”
灼华这不踏实的一夜,心里也想了许多,想着会不会跟府里的人有关系,可仔细一想也不会,到底赵氏和白氏要对付的是苏氏,沈焆灵再怎么样也不曾过分的害过谁,沈家的人还不至于要她性命才是。
半梦半醒之间,她忽的想起一个人!
袁颖!
算算日子,她也够时间到北燕了。
沈焆灵自来是会做人的,这两年她们在孝期也不曾也哪家来往,会跟她有过节的,多半也是因为徐惟了。
那么结仇对象满打满算,也就一个宋文蕊一个袁颖而已。
宋文蕊的手段不过装可怜,叫人在明面上吃点子名声的亏,还不至于害人性命。
而那个袁颖可是六岁的时候,就敢对着乳母喊打喊杀了,杀人对她而言,可能也不算什么了。
倚楼上前一步,一拱手,说道:“昨夜属下去查探过,二姑娘的襦裙上有一种药粉,野兽数里外可闻,极易引来攻击。而且,这种药粉有个特性,过了药效便查验不出来了,属下有疑虑,查的早才稍稍探了些出来。”
“数里可闻。”老太太握着瓷勺的手一紧,哼笑一声,“她到是会招惹。”
灼华叹了一声,沉沉道:“只可怜了她身边的皎云,就这样送了性命。”
老太太却道:“可怜什么,不能阻拦主子胡闹,丢了性命也是该!”
将粥碗递了给陈妈妈,老太太轻叹一声,却又吩咐了陈妈妈好好补偿她的老子娘。说到底,老太太就是个嘴硬心软的。
她晓得灼华心慈,对身边的丫鬟都是十分厚待的,便又道,“似你身边的这几个也就罢了,那些个没规矩的东西,你犯不着为着她们难过。”
自来公主皇子犯错,受罚的都是伴读的世家公子和姑娘,她们这些平常人家其实也何尝不是这样,主子犯错了,往往丢掉小命的都是贴身伺候的。
灼华点头,轻声道:“二姐姐糊涂,咱们自可关起门来训戒,可若是有人打量着故意陷害想要姐姐性命,那咱们必须的查个清楚,否则,平白叫人家以为咱们沈家是个好欺负的不是?”
老太太深以为然,正要遣人去带沈焆灵身边的丫鬟过来回话,大公子烺云正好带着弟妹们过来。
众人给老太太行礼问安,兄弟姐妹们又细细关怀了养伤的灼华后,烺云将所知的都回禀了老太太。
沈焆灵知道辩解不过,噗通一声就跪在了老太太的跟前儿,抽抽泣泣的梨花带雨着哀求着老太太宽宥,又再三谢着三妹妹的救命之恩,言辞恳切,态度真诚,毫无昨夜的不甘、尖锐和不领情。
老太太冷笑连连,居高临下的睇着她,冷然道:“倒是看不出来,永安侯世子为着你这个外甥女真是费劲了心思,为你攀上了魏国公府的门第,倒是我和你祖父还有父亲,真真是不称职了。”
沈焆灵噎了噎,心中暗恨,一个劲的磕头认错,只道:“这是世子的打算,孙女也是不知的呀!孙女自当听从父亲和祖父祖母的。”
“你倒是告诉我,既然徐家的公子也是晓得这个意思的,又为何三更半夜的叫你去后山相会?”想着最心爱的孙女儿叫这个没脸皮的东西给连累了,更是气不打一处来,老太太越说越上火,“聪明伶俐的你学不会,这种下作的伎俩你倒是无师自通啊,啊!”
烺云微冷着脸,心下到底不忍,一并跪下为她求情。
“你起来!”老太太看中这个孙子,自是不肯让他掺合道里头去的,“哥儿心疼妹妹是好,可有些事不是哥儿求了情便能过去的。”
沈焆灵满面羞红的愣在地上,心头突突,她也是后来才意识到,定是有人故意将她引过去的,她一心相见徐惟,这才上了当。
可是谁会这样害她啊?
凄凄沥沥的哭着,身子颤颤巍巍的摆着,在窗棂投进的丝丝光影里更显如柳赢弱,眉尖蹙的异常可怜,姿态柔弱道:“是孙女无知才着了人家的道,又连累了三妹妹受伤,请祖母责罚。”
老太太冷道:“你三妹妹是个善的,绝不肯为着自己的伤叫我罚你,可我却是不能容下你这不知廉耻的,你给我说清楚,究竟惹了什么人,竟要惹的人家要你性命不可!”
沈焆灵哪想得到,要她性命的正是上个月里才提到的袁颖呢!
她说不出个一二三,到是想说可能是府里的人要害她,因为不想让她的姨娘做了主母,也不想她成为了嫡女,可是她这会子是怎么都不敢说的,没有证据,老太太也不会信。
老太太也懒得跟她磨叽,半点不想见着她,只叫人看着她,不许她出门,更不许别人去见她。
然后又叫人去请了主持,把昨夜去沈家报信的小和尚找出来,结果当然是无结果的。
袁颖要杀人,怎么可能叫寺里的和尚去送信儿,平白给人留下线索,顺藤找到她,八成是叫了身边的侍卫假扮的,灼华估摸着,去沈焆灵那里送信的也是她身边的人搬的。
会不会那药粉,也是那时候给她洒上衣裳的?
养伤的这两日里,宋文倩、蒋楠和徐惟来了几回,都是老太太见得,灼华只隔着屏风见了一回,说了几句话。老太太不叫她穿的太厚,怕捂着不好结痂,平日里只松松的穿着中衣袍裙,实是不好出来见人的。
她倒觉得正好,她实在懒得见徐惟,每回见着她就会想起李彧,想起她们如今的算计,想起前世里的痛苦,心里多少有些不痛快。
至于蒋楠,今日送些这个来,明日送些那个来,见不着她,便可着劲儿的送东西,她不出来,他就隔着屏风每日三回的来问一句:妹妹觉着怎么样了?
用陈妈妈的话说,蒋楠的样子像极了情窦初开的傻小子,也不管姑娘家喜不喜欢,只管一股脑的送。好话也不懂说,只会一句:你还好吗?疼吗?
老太太喝着茶,只笑看着陈妈妈逗他,然后蒋楠又是一阵的脸红。
灼华躲在内室里,嘴角微微的抽了抽。
你可是要做官的人啊,少年郎你这样爱脸红可是不行的啊!哪个下属会忌惮你呢?
话说……你父母知道你这样爱害羞吗?
不过叫她惊讶的是,原来那日走错院子的和帮她们击退狼群的,正是武英侯府的周三公子,以及传说中的魏国公府世子徐悦。
听严厉说来,这个徐悦徐世子武艺出众、容貌出色,真是个惊才绝艳的绝色好儿郎,可事实是他自己也没见过。
不过徐悦的伤药真是个好的,当夜擦过几回,第二日里伤口便都收了,两天擦下来,伤口已经不疼,都开始结痂了。
回头可要备一份厚礼送去才行。
厚礼,灼华宛然一笑,她可不就有一份厚礼么!
只是可惜了,人家第二日一大早人家就下山去了,那会子自己还在睡梦里和疼痛拉锯着呢!
啧啧,真是不带这么巧的,两回她都带着眼纱,都没能仔细瞧瞧这个传说中的“美貌杀神”到底长大什么模样。叫长天她们形容给她听,人只说得出“非常好看”“相当好看”这样的形容字眼。
灼华:“……”
太枯燥了好吗?太笼统了好吗?
眼睛?眉毛?鼻子?
心道:蒋楠好看,徐惟好看,大哥哥也好看,但是每个人好看的不一样,你们光说好看,我要怎么发挥想象?
偏偏她怎么搜索前世的记忆,就是想不起来徐悦的样子,真是可惜啊!
而那周三公子,她还是有点印像的,明眸皓齿的,像个姑娘一样漂亮。
话说,他和沈家还有一场“十分”深厚的缘分呢!以后怕是有的机会要见了。
不过值得一说的还是老太太的反应,知道若是沈焆灵夜里私会男子的事情传出去,沈家儿女的名声断要被她连累,更何况人家徐惟压根都不晓得有这个事情,是以,老太太当机立断对外给出了解释。
即,二姑娘身边的丫鬟迷了路,主子不放心才进的林子去寻人,不想竟遇上了狼群,索性三姑娘和身边的侍女及时赶到,之后魏国公府的世子与武英侯府的三公子击退狼群,又有主持师傅医术了得,这才得以安然无恙。
好在当时众人赶到现场的时候,确实就她们几个姑娘,沈焆灵的丫鬟也不至于将事实说出去,所以解释给出去的时候,到也没人怀疑,直夸沈家二女关怀丫鬟,再可惜一番丫鬟还是没救回来,又夸沈家三女好心性好功夫,有大家风范。
这便是当家夫人的手段,不管你自家关起门来是什么情景,对外时必是以家族利益和名声为上的。
“不知严厉是否见到徐世子了。”
长天好笑道:“见着了见着了,那笨蛋还羞了起来,跟个姑娘见心上人似的,躲在一旁悄悄看了好久呢!”
灼华轻笑,她能够想象那个场景,觉得有趣极了,又想着将来或许有机会让他去徐悦身边历练历练,不知到时候这圆脸憨憨的小少年又要高兴成什么样了。
倚楼却在这时候说道:“前日我去查看二姑娘的东西,发现不止一方人要算计她。”
“哦?”灼华趴在床榻上,双手交叠,下巴搁在手上,她挑了挑眉,尾音轻扬,十分有兴趣的样子,问道,“还查看出什么了?”
倚楼说道:“那日我闻着二姑娘身上的香味,很奇怪也很熟悉,后来想了想,似乎是一种西域草药的味道,叫做天麻子。”她指了指灼华腰间的香囊,“就是从她的荷包发出来的,驱蚊的香囊里一般都会有薄荷,效果和那引狼的药粉相似。”
倚楼和听风是接受最严苛的训练的,不止是功夫好,毒啊药啊的,她们都懂一些。
灼华倒是觉得奇了,荷包是白氏给的,沈焆灵虽不如苏氏谨慎,也不会给了就佩戴上才是。
灼华看了眼自己的香囊,上头是卷云纹的图案,是她喜欢的,她恍然的笑了笑,问道:“荷包里有玫瑰花瓣?”
倚楼点头,“香囊绣的玫瑰花纹,头里加了玫瑰花瓣。”
是了,沈焆灵最爱玫瑰花,连头油都要用玫瑰花的,白氏按着她们姐妹几个的喜好绣的花样子,以免不小心叫人拿错,她绣活儿又是极好的,花纹是沈焆灵喜欢的,味道也是她喜欢的,自然不会拒绝了。
白氏虽镇日不出院门,可到底是在沈家做了母亲几年的贴身丫鬟,对她们姐妹的喜好多了解。
“奴婢查探过,似乎白氏与赵氏有所联系,只是后来要来寺里,就没再查下去。”听风忽的开口说道,“秋水不会武功,属下不敢叫她盯着,以免引起苏氏的注意。”
灼华微微一扬声,“哦?她们两个还起了合作不成?”这到有意思了,难不成白氏和赵氏私下里达成了结盟?“你做的对,打草惊蛇了这场戏就不好看了。”微顿,“你说那草药和香囊的效果相似?如何相似?”
倚楼回道:“即便去了后山,也不过引些野猫而已,寺院后山的野猫很多,听说有些狸猫很喜欢闻薄荷的味道,而狸猫性子野,闻到了天麻子的味道会攻击人。”
野猫?
灼华微微撑起身子,长天给她拿了几个软枕塞到她身后。
灼华倚着软枕,单手支着下颚,指尖有一下没一下的点着脸颊,白氏送掺了天麻子的香囊就是要动手了,可她这般算计,难倒就为了引些野猫来惊吓沈焆灵,挠她几下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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