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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卿请见谅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青山羡有思
“大人家中有嫡子,可有与你为难?”灼华是听说过的,嫡子对继母大都怀有敌意,洪家的大公子都六岁了,最是小心思烦乱的时候,稍有那不怀好意的人挑唆,继母哪还有什么好日子过。
说起继子,宋文倩眸色温和而怜爱,“便是为了他,我才应的这门婚事。他失了母亲,官人又常年在外,他被养在叔叔家中,孤单又敏感,成婚前我与他见过几次,也肯信我,与我倒是比官人更亲近些。”
竟还有这样的操作?
灼华为她高兴,笑道:“否极泰来,甚好。”
“到是你与表哥,你有什么想法?”宋文倩还是问了出来,眉心有担忧的沟壑,“舅母的心思也不难猜,你受过伤,身子自会弱一些,如今外头又传的夸大,怕是会担忧子嗣之事。可我也知道表哥的,他断不会为了这个放弃的。”
自是晓得宋文倩的好意的,若非真心关心她,也不会拿这样尴尬的话题来说,灼华浅淡一笑,指润白的指尖在晴线里轻轻一划,勾起尘埃急急飞扬:“文倩,你都猜到了,他如何猜不到呢?”
宋文倩无言。他知道,事情无有进展,他不知道,那边更无可能有进展了:“表哥、很善良,可他骨子里多了文人的懦弱。”
武将的杀伐决断自是读书人不可比的,灼华望了眼庭院里的飒飒英姿,眉目舒展而坦然道:“顺其自然吧!左右我还小,他却已将十七了,到底该如何,很快就有结果了。”
蒋邵氏不会让这段没有结果的事情耗太久的,如今温着不说话便是想让她看明白,由她出口断了蒋楠的念想。可她凭什么呢?被嫌弃,还得有这样的“自知之明”么?若真去说什么,反倒让蒋楠觉得她是在催他有所行动了。
那就这样罢,不见蒋楠,想来他也该明白了。待明年过了殿试,众家必会上门攀亲,蒋邵氏便不会再等着错过好亲事了。
第二日,关于定国公府五房太太和嫡女嚣张欺辱县主的消息一时间铺天盖地而来,茶馆酒肆里一天十二个时辰轮番有说书先生精彩呈现,冯氏和炽华躲在院子里整整一个月没有出门。
然后隐约间人听说,魏国公府与冯家家的来往也淡了。冯氏气的砸了屋里的陈设,炽华又三日没有进食。
因为秋水被冯氏捏了个大乌青,她老子娘心里便盯上了五房,到底是积年的老仆,在府里也有些盘根错节的关系,没几日便听秋水来传话,“昨日五姑娘身边的女使在外头和一采买的宫女搭了话。”
灼华拿了个绷子在练习刺绣,没有一针是顺着她的预期而走:“然后?”
秋水笑眯眯,越发学会了长天的狗腿,“县主真聪明,然后,那女使又悄悄寻了素英,还塞了好些银锭子给她。”
灼华笑了笑,漫不经心道:“那两个丫头不是老要往我的屋子里凑么,明日我去给老太太请安的时候,你们自己机灵点,寻了由头离正房远些,给她们机会,看看她到底要干什么。长天个子小,便在塌下的密格里躲着,透着缝儿瞧瞧她到底动了什么东西。”
长天摩拳擦掌,“若是叫她发现我了,我是不是可以揍她一顿?”
“可以的,只要不打死就行。”灼华撩了她的衣袖,看着秋水胳膊上的乌青,“解气没?”
秋水表示,“最好能给我捏回来。”
灼华笑的闲和如风:“待事平了,交给你处置。”
没过几日,五老爷的外室登了门,很简单的一句话,直把五房炸开了锅:婢妾怀了五爷的孩子。已然三个月了。
冯氏嚣张惯了,就要使人发卖了那美人。
美人淡淡的看了冯氏一眼,抚着肚子幽幽道:“我是正正经经的良家子,不是你们定国公府的家奴,还由不得你来打杀发卖。”
冯氏恨道:“外头养着的,谁知道你肚子是不是哪里来的野种!”
美人淡淡一笑,又朝五老爷投去秋波一枚,“太太有所不知,外头的宅子里都是爷买来的丫鬟,身契妾身可一张没拿,都叫老爷管着的,老爷是主子,那些人还能包庇妾身私会旁人不成?”
沈五爷早被美人勾了魂,又是哭又是求的,请老太太留下美妾和孩子。
国公夫人为表对庶房血脉的看重,做主抬了美人为良妾。
五房的后院一时间是鸡飞狗跳,冯氏惯会装痴扮粗俗,视规矩礼节为无物,但那美人却也是个人精,无有外人的时候总能让冯氏在衣服遮着的地方挂一身的彩,但凡察觉外人出现,必是柔柔弱弱摇摇欲坠的,一副受尽欺辱的可怜样子。
沈五爷偏宠妾室,对发妻动辄叱骂。
冯氏回娘家哭诉,娘家人来撑腰,结果也不知道怎么搞得,美人的孩子被冯家家大舅爷给撞没了,当时在场的便有冯氏和炽华。
美人哭闹着要告官,沈五爷直接把冯氏和炽华一脚从屋子里踹了出去,要不是几个儿子求情,怕是要休妻了。冯家舅爷撞没了美人的孩子,那是众目睽睽推脱不掉的,冯家自知理亏,给那美人又是送银子又是送田产的,好不容易事情才平息下来。
事情闹得人尽皆知,议亲什么的彻底就黄了。
茶馆酒肆里的那几个说书先生仿佛住在了定国公府的侧院里,莫说是动作细节了,便是心理活动也给你说的格外生动,把五房的精彩渲染的甚嚣尘上,赚的是盆满钵满的。便是宫里的贵人们都是略有耳闻。
李郯在一茶肆听完说书,忽觉得自己是不是太小瞧了元宜县主了?她那日是不是就是等着自己去帮她摘人头啊?“女将军,果然不同凡响!”
灼华坐在廊下幽幽喝着茶,“何苦非要和我作对呢!”
秋水长天和春桃春晓:“……”
倚楼听风:“……”





卿卿请见谅 第104章 算计
转眼冬月到来,气候到真是不如北燕寒冷,空气却更多了一份湿黏黏的感觉。
老先生开出的补药一碗接一碗的灌下去,灼华虽偶有咳嗽却也算的康健,只是改不了苍白的面色,看起来总是柔柔弱弱的样子,好在气质使然,瞧着也不见可怜。
老太太怕她出门会遇上危险,便不叫她去上香什么的。每日闷在府里倒也不无趣,今日李郯她们来,一群姑娘在院子里舞剑,潇洒飘逸。明日姜家兄弟来,写写画画剖析应家和赵家在朝中势力。再不然还有周恒与焯华,说话打趣,倒也热热闹闹的。
初九的时候清河崔家来了人,说是主支的大舅公一家子,即老太太嫡亲大哥家。
一来,说是数年没见着亲妹妹了,来看看。
二来,沐王李勉成婚崔家也要派人来贺一贺的。崔老太爷是先帝朝时致仕的阁老,今上做太子时也曾受过他辅佐。如今老太爷已经是八十有余,自然是走不了那么远来京里了,便叫刚刚荣休的长子代行。
为何要来一家子?那便是其三了,因为,崔家想和沈家再结秦晋之好。
老太太使了女使去各院把人都叫来拜见。
长天拿着赤金长流苏的凤尾簪在灼华的发间比划了一下,觉得甚好,贵气雅致的很。
灼华摇头,“换了那对梅花细流苏的青玉簪。”
秋水找出梅花簪替灼华戴上:“来了许多的表公子和表姑娘,哪个不是娇俏标致的,何必与客人抢风采,咱们县主天生丽质,气质使然,便是半点不修饰也是极好看的。”
灼华看着镜中影像,清雅温和,半点不显出挑,轻轻一笑,起身出门。
缓步绕过游廊和花园到了正院,瞧着灼华行来,门口的丫鬟便向里头通报,“县主到了。”
丫鬟挑开厚帘子,迎了灼华进屋,屋子里烧着炭火,烘着供在桌上的花卉,竟是温暖如春,抬眼一瞧,乌泱泱一屋子的少年少女,灼华心道:好大的阵仗!
真是什么型什么款的都有,娇俏的、楚楚可怜的、英姿飒爽的,文质彬彬的、温柔和煦的、疏朗俊俏的,反正个个都是唇红齿白的好相貌。
这是广撒网、个个捕捞的意思吗?
正中上首坐着老太太和大舅婆。左侧下来是世子夫人、冯氏、王氏、童氏,右侧下来应当是崔家的媳妇们了。
两家的姑娘公子站在各自长辈的身后,面带得体的笑意。三房的儿女则在老太太和世子夫人孟氏身侧站着。
右侧第一个位置的贵妇人正与老太太说笑,约莫四十的年岁,五官虽平凡了些,胜在一双灵气的眼睛,仿佛娇俏新妇的眼睛,灼华想着,大约她的人生是幸福的,所以眼睛保留住了她年轻时的灵动光彩。
她最先瞧向了灼华,眼睛亮了一下,起身过来拉起灼华的手,细细打量起来,不住赞道:“这便是咱们的七侄女儿了吧!真是生的一副好模样,便跟画里头走出来的一般。”
老太太哈哈一笑,指着灼华道:“就是这小魔星,调皮捣蛋的很。”
认准了人,崔家那边的小辈都起身行礼,“县主大安。”
灼华颔首回礼,温柔浅笑。
老太太招手让灼华过去,又与她介绍客人,先是同在上首坐着的贵妇人,“这是你大舅婆。方才与你说话的,是你大舅母,接下去是三房的舅母、四房的舅母。”
灼华屈膝行礼,一一见过。
众人见她群裾微动,规矩严整,身姿清清,雅然又温和,心下不免多了几分好感。
人都齐了,老太太又是一长通的表哥表姐表弟表妹介绍给两边认识,灼华听的朦胧,大约都是没记住的。
崔大夫人拉着灼华问了“喜欢吃什么”“做些什么打发时辰”,灼华柔声缓语的都一一答了。崔大夫人瞧着喜欢,摘了腕间墨玉镯子戴到灼华的腕上。
灼华福身谢过,玉环伶仃清脆:“长者赐不敢辞,多谢大舅婆。”
瞧着灼华言行举止优雅贵气,一旁的崔大奶奶露出满意之色。
冯氏吃着茶,一瞧那对墨玉的镯子如此稀罕,眼睛瞪得老大,皮笑肉不笑道:“到底是县主面子大,咱们庶房出来的哪能的舅夫人这样的好东西。”
崔家的公子姑娘们都惊呆了,虽说各家嫡庶之间总会有些明枪暗箭的,却还从未见过在客人面前这般失礼的,竟还开口要东西,哪有半点大家世族的气派。
老太太面色不变,眼神扫过冯氏,含了警告。
冯氏瞥了瞥嘴角,一脸讪讪。
灼华立在老太太身侧,缓缓看过去,朝着炽华淡淡一笑,眼底一闪而逝的阴冷。
沈炽华心头一跳,忙是不着痕迹的拉了一把冯氏,冯氏或许不明白,可时沈炽华却大约也能猜到几分,五房最近的鸡飞狗跳定是与灼华有关的,不是她本人,也是她身后的人。她们给她塞人,她们便以牙还牙的给她们房里塞人。
冯氏恨的牙根样样,真想撕碎了她的脸,给她扮柔弱,又引了三公主吓唬她们,在外头编故事让旁人笑话她们,魏国公府如今别说见她们了,便是冯家人去也避而不见了!都是这个小贱人害的!
世子夫人孟氏打圆场道:“有,都有,都在我那里,稍等些时候给各院各房都送过去。”
崔大夫人笑眯眯的看过二人,精明的眼中闪过一笑。
崔大奶奶唤了身后的公子出来,“慎阙,来,给姑祖母磕头,见过县主。”
方才已经拜见过了,如今再单独喊出来行礼,目的一眼可见。
灼华看过去,之间那少年郎约莫十八九岁的模样,五官立体俊秀,笑容十分爽朗,一双眼睛与崔大奶奶十分想象,清澈而深邃,可见是个爽朗的性子。
崔慎阙笑容明快的站了出来,刘妈妈递上蒲团,微微一撩袍子跪下便拜,“给老祖宗请安,老祖宗福寿康宁。”
老太太笑呵呵的递上一只菡萏色的荷包,“好孩子,起来吧!”
崔慎阙起身双手接过,朗朗谢过,转身看向灼华,只见眼前的姑娘约莫十三四岁的样子,身姿高挑,纤细清瘦,一身杨柳色的襦裙,清嫩雅致,簪一对梅花簪,长长的流苏垂至肩膀,回首间微微晃动,婉约温柔。五官颇为精致,下巴小巧,面色微有苍白,唇瓣柔软而血色淡淡,嘴角挂着温柔的笑意,一双眼睛生的极好,眸色浅浅的,虽显得有些清冷却叫人觉着沉稳。
这让他想起了冬日的梅花,小巧淡雅,香味优雅。不惊艳,可奇怪的是,只消她轻巧一站,一股独属于她的魅力便缓缓的绽放,叫人移不开目光。
崔慎阙扬唇一笑,与灼华拱手一礼,“妹妹好。”
“表哥安好。”灼华娉婷回礼。
老太太笑呵呵的看着崔慎阙,与崔大夫人道:“嫂子好福气,孩儿们个顶个儿的丰神俊秀,哪像我家这些个,也不知像了谁,个个都是寡言少语的。”
灼华看着老太太似乎挺喜欢这个崔公子的,那笑意颇为熟悉啊,当初见着蒋楠时,可不就是这样的表情么?
心中幽幽一叹:长大了,可以不用装可爱装天真了,可烦心的麻烦事却也愈发的多了。
崔大夫人拉着老太太的手,眼睛笑的眯成了线,“烺哥儿与煴哥儿明年可都要殿试了吧?这样的福气可不是谁都有的!”
冯氏不甘寂寞,得意的扬了扬脸,大声道:“何止,咱们五房的嫡出哥儿可是个个有功名的。”
沈炽华柔柔一笑,又不着痕迹的踢了一下冯氏的椅子,含笑得体道:“母亲,可没您这般自夸的。”
崔大奶奶瞧了瞧炽华,笑了笑,扣在发鬓一侧的华胜下坠着一寸米珠流苏,随着她微微侧首的动作轻轻晃动,客气道:“这是五姑娘了罢,我可是听说了,沈家的五姑娘可是才女呢!”
“不过是各家夫人姑娘看得起。”沈炽华的提醒让冯氏顿了顿,可一瞧灼华一脸淡淡就心头窝火,似笑非笑的瞟过灼华,“但也确实比那些只会舞刀弄剑甩鞭子的人强多了。”
这么明显讽刺谁听不明白,崔家人纷纷皱眉,他们虽不了解灼华,可冯氏拿皇帝钦封的县主讽刺,可见也不是什么聪明人了。真真是小家子气。
老太太沉了沉脸,正待说话,熺微却先开了口,脆生生道:“舞刀弄剑甩鞭子有什么不好,强身健体,还能杀敌保护家人呢!”
王氏垂足端坐,裙踞在组边垂下温顺而优雅的弧度,轻道:“微姐儿说的是,若无县主才智英勇,北燕的百姓大约还得多吃战争的苦了。陛下都赞赏县主,舞刀弄剑的、可见也是值得推崇的。”
老太太招招手,把熺微揽在怀里,捻了颗果子给她,眼皮掀了掀,瞟过冯氏母女,不咸不淡道:“女孩子能识得几个字便可以了,没得掉进书袋子里,清高自傲的忘了自己是谁。”
冯氏瞧着客人在,老太太不能说什么重话,便出言讥讽几句解解气,哪晓得老太太竟这般偏心,当着这么多客人的面讽刺炽华,一时间一口气又梗在了心口,不上不下,面色生生憋成了绛紫色。
沈炽华却也是个深沉的,并未因此显露了不快,只是尴尬的垂下眸子,睫毛微微抖动,略显委屈。
崔大奶奶八面玲珑,寻了沈炽华来一通见面三问——“喜欢吃什么”“喜欢做什么”“喜欢什么花样子”,也算揭过了尴尬气氛。
崔大夫人又喊了崔家的小辈们出来磕头,不着痕迹的将崔慎阙拉到了自己身边,让他和灼华站在一处。那崔家公子也是个有眼力的,侧着身不停的找话与灼华说,他是个开朗的性子,说话轻快不轻浮,上来便是一句“妹妹今日安否?会否觉着乏累?”
然后,“妹妹与我说说北燕风光。”“妹妹与我说话战场何等模样。”“妹妹……”总是很会找话说。
一通说下来,灼华忽的发觉自己竟与不熟悉的人说了好一会子的话,却无有半点尴尬,看他或惊讶或了然或悲伤,表情十分丰富,也无有半分夸张,一双眸子闪闪发亮,似乎对于她的话十足十的感兴趣,不得不说这个崔家公子的确是招人喜爱。
崔慎阙听着她说话,温柔轻缓,眉目轻柔,波澜壮阔的金戈铁马在她嘴里出来竟是淡淡然的样子,可见其心性之坚韧,心态之坚强。心下不免生了几分钦佩:“妹妹果真非是寻常闺阁,叫人心生仰慕。”
玉色流苏清隽的光泽游曳在她的面上,灼华垂眸一笑:“……”她又不是瞎子,他眼里要是能找出“仰慕”之意,那就奇了怪了!
见少女儿郎聊的颇为投契,两位老太太相视一笑。
老太太使人在次间弄了茶点果子,叫小辈们自己去玩耍熟悉。
鉴于冯氏失礼的做派,崔家的小辈们都不大愿意与沈炽华说话。冯氏在正屋也是几次想插话却都插不上。讪讪无语,便寻了接口带着女儿先走了。
回到院子,沈炽华冷下了脸:“母亲也太沉不住气了!何苦在口舌上与她为难。”
“我就瞧不上那小贱人如此得意!”冯氏恨恨的在塌上坐下,手中的帕子搅成了团,“那老太婆偏心也偏的没边儿了,什么好的都要先给沈灼华留着!说的好听有战功,呸,跟一群男人混在军营里,怕不是个军妓子!”
“母亲!”沈炽华听她越说越离谱,大声打断,起身关上了屋门,叱道:“现在整个定国公府哪里还有干净的地方,母亲说话也要收敛着点。”
冯氏猛一拍桌子,起身打开门扯着嗓子就喊:“怕什么!还怕她来杀我不成?”
沈炽华掐掐眉心,冷声道:“母亲可别忘了,咱们给她不过塞了两个奴婢,她却能将女人塞到父亲的怀里去的。父亲如今叫那贱人迷了心窍,若是再吹出什么枕头风,吃亏的只会咱们。母亲若想让她再使阴招折腾咱们,就尽管闹吧!”
父亲身无官职,五房处劣势,母亲横冲蛮撞的性格在这个府里,其实并不是完全都是坏事,她要给各方各院塞人,管你拒绝还是答应,胡搅蛮缠的也要把人留下。
老太太此人清高自傲惯来不屑与旁人纠缠计较,是以但凡嫡房有的好东西庶房也会有。世子夫人想要过继子嗣,母亲哭闹上吊的在世子房里闹,最后也能把兄长搬去了世子的院子里。便是四房的王氏出身比母亲高又如何,这些年还不是照样被母亲打压的抬不起头来。
可如今遇到沈灼华,此人心机深沉,表面一派淡然心思却是恶毒的很,竟然想得出来暗地里给叔辈送妾室,简直不要脸!偏她装的柔柔弱弱的样子,又那么多人护着她,这样一来母亲的厉害性子便是让她们处处吃亏受限。
沈炽华眯了眯眼,眉心阴翳翳的:“母亲,论心机谋算或许咱们不输她,可家里老太太和四房的护着她,外头还有姜家人帮着她,如今还有个不好惹的三公主,什么好的都叫她占了。再招惹了她,吃亏的只会是咱们。”
冯氏站在门口恨的牙根痒痒,最后还是“碰”的甩上了门,夺了桌上的被子砸了出去,眼角突突的跳着:“难道就这样看着她得意不成!”
沈炽华盯着冯氏手中的帕子,笑了笑,平凡的面庞上闪过一抹一样的光彩,“母亲,再忍忍,用不了多久了,她定会从这个家里消失!她手里有人脉有势力,咱们难道就不能借力打力么!”
冯氏一听眼中放光,“你有法子?”
沈炽华缓缓弯了嘴角,得意的神色里有绵绵不尽的怨毒:“自是有的,京里头想要她命的人多的是。还要多谢她在外头散播谣言呢!”
否则宫里的人如何会寻上门来与她合作?便是这一次搬不倒她,还有赵家、应家呢!她总有办法利用她们的手除掉沈灼华的!
凭什么,她要因为沈灼华的风头而遭受旁人的讽刺。
冯氏面目狰狞道:“可不能便宜了她!”
“放心吧母亲,总要将她加诸在我们身上的,连本带利的还给她!老太太不是想让她攀高枝儿么。”沈炽华冷冷一笑,“她们会如愿以偿的!”
沈灼华毁了她和魏国公府的婚事,让她名声尽毁,她也要沈灼华身败名裂,一无所有!县主,呵,倒要看看到时候这个身份还能给她到来什么荣光!
冯氏叫道:“高枝儿?那岂不是叫她更得意了?”
“那得看怎么嫁了。”沈炽华到了被茶水推到冯氏面前,“若是明媒正娶,自然风光。若是未有媒妁也无聘书便有苟且,又闹得人尽皆知呢?她还要怎么得意?”
“好!她不是县主么,不是引人注目么!”冯氏咬牙切齿道,“叫所有人都看看她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忽的她又笑起来,“倒是后咱们在放点风声出去,巾帼英雄可就成人尽可夫的军妓子了!”
“母亲近日便少出去了,热闹都是他们的,咱们没必要去参合。这会子那些人对沈灼华多高看,到时候只会加倍的失望嫌恶鄙夷。”沈炽华的手指拨弄着茶杯,笑意朔风如刀,“任她再会装模作样,到时候众目睽睽,看她如何狡辩!”
冯氏哼了哼,“干嘛不出去,我就盯着老太婆,看见好的我定也是要弄一份儿来的,崔家什么人户,拿出来丛刃的定是顶好的东西。弄来了,给你做嫁妆,干什么便宜了那些个小贱人!”




卿卿请见谅 第105章 所谓情心
冬日的阳光温暖微金,穿过大片大片的红梅,有阴晴不定的光晕,远远瞧着,仿佛整片天空也染上了醉人的迷红。
院子里一片平静。
让倚楼听风守在门口,灼华打开密阁让长天出来:“怎么样?”
“这个密格也忒小了些,蜷缩的我浑身都在痛,要不是姑娘回来拽我一把,我自己都出不来。”长天敲着酸痛的胳膊,又抱着脖子扭了两圈:“进来的素娟,一直在翻东西,看不出来她要找什么,最后翻的是衣橱和箱笼,倒是什么都没拿,就出去了。”
秋水去查看了衣橱,里头的衣衫还是很整齐的,似乎没有被动过。隔板上搁着一只长方形描的十分精致的锦盒,打开数了数,“帕子没少,但是被动过,这条……”指了指中间的一条帕子说道,“与我折叠的方法一样,但摆放的方向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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