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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卿请见谅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青山羡有思
灼华觉得可笑,世上总有人因为将自己所遭受到的一切不公平的待遇,归咎于别人的得意与成功,却从不在自己的身上找寻原因。
冯氏咬牙讥讽道:“她是县主,你们自是帮着她的,谁会为了我们这些无有官身的人户说一句公道话!”
灼华淡淡一笑,“五婶说的是。”
她这一承认,反倒叫人无法接话了。
沈炽华一口气梗在心口,憋的生疼,如今,她在这京都之中便是真真正正的笑话了!
秦王眼中闪过可惜,俊俏的面上仍是一片儒雅平静。
何夫人抬眼去看灼华,正好撞上她看过来的眼神,冷漠而阴翳,何夫人看不透她,却有一种被她看头的错觉,没由来的心底一凉,眨了眨眼,待她再看过去,却见她已经转过脸去,一副温柔如水的恭顺模样在与蒋大夫人说这话。





卿卿请见谅 第116章 千人千面
几位旁观的夫人看看灼华,看看炽华,再瞧瞧秦王。
无意中捡到的帕子,还这么巧被沈炽华给认出来了?明明是有私仇的,竟还能一见钟情?
众夫人虽对政权争斗没太多的了解,好歹也从自家主君那里听了一耳朵,大约是不信这套说辞的,面色便十分精彩,却都纷纷点头,似乎了然了事情始末的样子。
然后心中又这样猜测案情真正的发展:沈炽华嫉妒县主风光得宠,便与秦王一同算计县主,没想到疯了的丫头搞砸了她们的计划,沈灼华怕是早就看破了这一场算计,这才能顺利逃过一劫。沈炽华眼瞧着县主离开,又想着攀高枝儿,便故意进了屋子与秦王成就了好事儿!如今事态发展严重溜坡儿,沈炽华只能一并认下所有事情,好把秦王摘出去。
众夫人在内心里为自己鼓掌,案情分析太精辟了!
事情查证结束,真相大白,秦王依旧表态会负责,老太太带着沈家人先行回去,闹了今日这一出,哪里还有闲心留下来吃什么晚席。
看戏的夫人们也离开,三三两两的凑在一处议论着。
韦夫人笑盈盈的走在何夫人身边,臂弯间的醉红披帛轻轻拂动:“何夫人今日热心呢!”
“韦夫人不也是么?”何夫人淡淡一笑,微微斜了她一眼,淡淡道:“到不知,韦夫人与县主还有交情了,真是失敬了。”
韦夫人抚了抚耳上的坠子,恍惚了一抹深沉的翠色影子在面颊上:“交情肯定是谈不上的。只是钦佩县主巾帼英雄,自是想着与她多亲近的。”绣鞋在鹅卵石路上轻轻踩踏,没有丝毫的声响,“夫人虽说是好心,劝了这边帮那边的,不过洪大人宠爱娇妻是出了名的,今日何夫人得罪了洪夫人,也不知洪大人会不会因此迁怒了何侍郎呢?”
“朝堂自有朝堂的规矩。”何夫人目光盯着走在前头的灼华,风鼓起她的衣袖,裙摆翩跹,宛若不染尘埃的谪仙,目色微微一冷,徐徐道:“洪都督能在二十七八的年纪坐上这个位置,说明他是个聪明人。”
“也是,何大人有秦王关照,小小的都督大人,能拿何大人如何呢!”韦夫人轻轻一笑,忽而又道,“那何夫人以为,县主和定国公府会不会也这么宽宏大量呢?”
仿佛当真一点都无有担心遭到报复,何夫人一派悠然自在,挥了挥衣袖:“劳韦夫人关心了,我不过说了几句公道话,若是如此便惹恼了县主和国公夫人,岂不是显得两位贵人心胸狭隘?”
韦夫人伸手摘了多腊梅在掌心把玩,“公不公道的,希望县主和国公夫人也这么认为罢。”指间一松,金黄色的腊梅坠地,下一瞬便被踩进了尘埃里,徒剩了几分灰败,“其实这世上治人的法子多的是,大约也不用摆上台面的针锋相对。”
何夫人瞧了她一眼,嘴角微弯,似乎不屑:“韦夫人倒是对县主之才智十分有信心。”
“从前或许觉得外界不过夸大其词,想她十二三岁的年纪能有什么大能耐,大约都是国公夫人的指点。”韦夫人啧啧两声,似乎十分有趣的样子,“如今瞧着,这手腕儿颇有些意思。竟是将几位耍得团团转,还无有人怀疑了她去?”
何夫人挑了挑眉尾,毫不在意道:“难道不是沈五姑娘因为嫉妒县主而有的这一出算计么?什么团团转的。却是不知道韦夫人什么意思。”
“何夫人说的是。也不知道沈五姑娘是什么身份入秦王府呢!真是叫人好奇啊!”韦夫人文雅一笑,微垂的眼帘下投了抹淡青色的影子,“机关算尽,却什么都没得到,还把自己搭了进去,以后想来是没有什么好日子咯。”
何夫人轻道:“怎么会,好歹是国公府的嫡女呢!”
韦夫人淡淡一嗤:“国公府的嫡女,也是要看看父母什么身份的。庶房出来的,如何能与县主娘娘相提并论。对秦王殿下有有何助益呢?县主美貌有筹谋,怎么看都是块香饽饽,难怪了秦王殿下会想思慕县主,就是不知雍郡王殿下是否甘心拱手相让了。”缓缓越过了她,走了几步,忽又回转过来,意味深长的一笑:“虽说来饮宴不方便带了太多随从,可咱们都知道各位殿下身边都是跟了暗卫的,怎的,他们竟也没有拦得住县主的反击么?”
想起灼华那双冷淡的浅眸,何夫人心中一阵心慌意乱,想说什么却发现韦夫人已经走远了。
连殿下的暗卫都能轻易解决掉,这样的实力,她何家真的能安然无恙么?
回到定国公府,老太太便下令将沈炽华关进了家庙,又将冯氏送去了别院。
沈炽华知道现在不能再惹了老太太恼火,她的计划失败,老太太必定厌恶她入骨,恨不能一条白绫了结了她。可她还不能死,她不甘心,沈灼华、沈灼华将她害的这样惨,不让她尝尝同样的滋味,她绝不甘心就这么死了!
秦王为了两家脸面上过得去一定会抬她进门,可她的身份哪里入的了他的眼?纵使再不好过,她也要进王府,想办法得宠,今日之辱,总有一日她定要将沈灼华加倍奉还!
“我不走!凭什么把我送去别院!我是定国公府的太太,我的女儿是要入秦王府的娘娘!”冯氏疯了一样闯进正院,在老太太的屋前的院子里疯喊疯叫,“我是秦王的岳母,秦王很快就要来接我家姐儿,我不能走!”
冯氏毕竟是定国公府的主子,仆妇们缩手缩脚也不敢真的去绑她,可她又跟疯了一样,拦也拦不住。
“还有脸提秦王府!不要廉耻的东西,定国公府的脸全叫你们母女给丢尽了!”老太太满面寒霜,抄起桌上的茶碗就砸了出去,磁片四散飞溅,滚烫的茶水泼洒了一片薄薄氤氲,又迅速消散在冷冽的空气中,沉声喝道,“真是好极了!还敢合着外人来算计,你们母女打量着我这老婆子死了不成!你若再敢吵闹一句,今日便分了家,你们庶房的统统给我搬出去!”
人说父母在不分家,可若是父母发了话,那分也得分,不分也得分。
他们五房,爷儿成日花天酒地醉生梦死,仅是一个大儿女嫁入了侯府,二女儿如今攀了秦王府,可还有三个嫡子无有定下婚事,若是没了定国公府的名头,还能攀上什么好亲事!
嫡长子还有什么机会袭承爵位?!
“不,不会的!国公爷不会同意的!我们五房还有三个嫡出公子,个个有功名!”冯氏昂着头,这是她往日嚣张的底气,“谁也不能把我们赶走!”
“你大可以试试!了结了那下贱的东西,倒也算成全了定国公府的脸面!”老太太年岁渐大,平日里大半时间都在抄经念佛,可到底是性桂的,泼辣的本性如何会消失不见,与老太太叫板,吃亏的永远是对手。
老太太吼这话的时候国公爷正好进了堂屋,一听,赶紧收了脚,摸摸鼻子出去了。老妻威武,事关她的心头肉,不敢惹,惹不起。
冯氏见状立马闭上了嘴,不敢再叫唤。
然后老太太又雷厉风行的撤换掉了五房所有奴仆,包括冯氏和沈炽华近身的大丫鬟。
沈五爷瞧着自己个儿屋里两个如花似玉的小娇娥被弄走了,还不大高兴,但叫美妾温柔软语的一哄立马又快活起来。
三个嫡子倒是非常平静的接受了一切。
这一回动静闹得大,又是杀人又是震慑,满府里仆从五一不是谨慎小心。
大房夫妇听到回报,震惊之余有些惋惜,“若是个公子便好了。”
最近两月来每日里的劳心劳力,事情暂告段落,灼华忽觉得累的厉害,披着一件厚厚的狐裘,懒懒的席地坐在书房的案前,书房里烧着地龙拢着炭火,席地而坐倒也不觉得冷。
案上摆了一溜的竹简,写的都是些人名和官职。
耳朵里听着长天说完外头的动静,灼华眼神睇着那些人名,兀自沉思。
长天道:“五房的三个公子都是有点意思的,母亲被送去了别院,妹妹被关进了家庙,竟然一点反应都没有。心思不可谓不深呢!”
静姝手上拨着炭火里煨着的栗子,火光将她清秀的面孔点映的白里透红,微微一侧首道:“或许,人家觉得自己母姐确实做的不好呢!”
“可也不会什么反应都没有的。”秋水笑了笑,“千人有千面,千面有千言,同一件事情,每个人都有不同的感知,就好似,县主明明什么都没做,可就是因为县主自己挣来了荣耀,她们眼红、嫉妒,觉得县主的风光让她们失去了颜色,便要想尽办法的算计过来。”
静月端了茶水进来,递了碗蜜茶给灼华,认同的点头道:“我们眼里县主什么都是好的对的,而她们眼里,县主的存在就是错。五房的公子们没有参与进来,可是他们听到的都是五太太和五姑娘嘴里说出去的事实,就以她们怨恨县主的样子,怎么可能说出公平的话来?”
长天哼了哼:“前些时候还不是一心想着攀上魏国公府,做世子夫人么!五姑娘心性儿高着呢!从前县主不在府里,她顶着个才女的名头,又是嫡出,自是高傲的厉害。可咱们县主一回来,所有的目光和赞誉都归了县主,她那边被比了下去,自然受不了了,便把自己不够好不够优秀才不受青睐的原因,归咎到咱们县主身上。”
“怎么会有这样不讲道理的人!”静姝气的直挥胳膊,气道:“明明是她们先来惹事的呀!一忽会儿的塞人,一忽会儿的口出恶言,无礼的很!”
“人性多样,有的人天生善良温柔,有些人便是自私粗鄙的。他们可以害人,旁人却不可反击,一旦对方反击,她们就要跳起来,反咬一口说对方要害她们,与这种人无有道理可讲的。”宋嬷嬷往炭火里加了些松枝,瞬间一股凌冽之气扑面而来,冲的人神思清明:“再者,人都是护短排外的,那几位公子怎么可能对县主一点怨恨心思都没有?就拿塞人来说,她们母女就是想弄两个眼线进来监视咱们的,可往外说的时候她们可不会这么说,还不得说什么为了县主好,瞧她将将回府什么都不了解,把最信任的丫鬟给了县主,是不是?”
静月心急道:“那怎么办?要不要叫人盯着那几位公子?”
五房的是五公子煴华、七公子煥华和八公子炜华。
灼华记忆中,煥华和炜华虽有些心机,但没什么大智谋,倒是这个煴华,颇为能忍也能演,当初五房长女沈烟华死于难产,身边的丫鬟怀疑她是被妾室害死的,冯氏在她夫家闹的天翻地覆也没闹出个什么结果,沈煴华从头至尾没有吭声,且一直与这位大姐夫保持良好的关系,暗中不动声色的收集对方一家子行事不正的证据,直到五年后,一举将烟华的夫家整倒。
前世里沈煴华是替李彧做事的,但今世她与五房闹翻,大约沈煴华也不会再投李彧了。他们若是想报复她,就一定要与强有力的势力合作。沈炽华即将进秦王府,五房似乎和秦王府沾上了关系,可这样的选择太好猜测了,怕是没那么简单的。
“暂时不用有动作,五房有聪明人,小伎俩的盯梢对他们是无用的。”想了想,灼华同秋水道,“与钱先生说一下,最近小心烺云他们的安全。”
前世她忙着自己谈情说爱,虽与五房无有什么良好关系,但好歹还能和平相处,如今她与五房闹翻,无形中也给烺云几个招了祸,希望他们不会因为她而受了伤害。
正说着话,外头来报姜家兄弟来了。
“哥哥们怎么来了,不该在沐王府准备吃晚席了么?”
一左一右,姜敏姜遥在灼华身侧盘腿坐下。
秋水和长天很快就上了茶点上来,又将个小巧的手炉塞到了灼华怀里。
姜遥笑眯眯的,圆脸亲切,一对酒窝格外可爱,“今日听说十分精彩,我们自然是来听戏的。”
姜敏浓眉微拧,一脸冷然,他说话就比姜遥单刀直入的多,“要我们做什么?”




卿卿请见谅 第117章 朝堂
怀里多了个手炉,心口热烘烘的,灼华浅眸含笑道:“大约右副都御史是做不了多久了。”老太太那惊天一嗓子,估计乐坏了一群人吧!
姜遥瞧着桌上的竹简,修长的手指拨了拨写着何时名字的一页纸:“打算先发制人了?”
指尖轻轻点着西番莲花纹的手炉套子,炭火的橘红映在银线暗纹上,仿佛沉稳的西番莲花也有了明艳的色彩,灼华缓缓道,“上可谏君王,下可劾百官,提督各道,手中权柄甚大。若说镇皇抚司是皇帝的利剑,御史台便是皇帝的眼和嘴。拉拢了这个位置的人,可比打通六部关系可实在多。”
微微一仰靠在了隐几上,姜遥挑眉道,“你什么时候对朝堂感兴趣起来了?”
“我对朝堂没兴趣。”灼华微微一笑,清辉皎皎,“不过是对这个位置感兴趣而已。”
姜敏手中的茶盏到了嘴边,顿了顿,抬眼问道:“有人选了?”
灼华从手边拾起一张纸,推至长案中央,上头写着——安南道御史纪松。
“这个人?”姜遥略略有些惊讶,“怎么会想到这个人?这可是个出了名的硬骨头。”
纪松,名字听松泛的,却是个及其执拗固执刻板之人,以二十七之年岁得中探花入朝为官,在当初也是风光无极的。阁老、皇子、权臣都想要他当女婿,最后人家娶了老家的青梅竹马。
然后便开启了整整三十年的、跌宕起伏、伏、伏的为官之路。
三年翰林院熬过去,如他三甲之列,可直接进六部听政,却被弄去了蛮荒之地当了个县令,打从翰林出去的外放官,一般三年便可升任,他倒好整整做了九年,要不是恩师眼看不去拉了一把,估计还得熬九年。
上了知府任,这一任又是六年,也算他运气好,遇到了惜才的上峰,替他具折细数政绩进京。皇帝见其政绩斐然,调其回京任职。
这一回先是做了三年的京畿府尹,这三年都城之中甚为妥帖,虽然又是得罪了一大波的高门豪族,索性百姓赞之,然后皇帝钦点又做了御史。
御史职责,上谏君王,下劾百官,耿直的性子几乎又把百官给得罪了一遍,上峰打压不断,然后硬骨头的纪大人啊,又整整做了六年的左副都御史。
然后……
然后,就又被折腾去了地方,贬为了知府。算得时日,也有三年了。
灼华抿了个调皮的笑意道:“邢苒下台,秦王、静王甚至是李彧,都会想办法把自己人推上去。可不论谁的人上去,对我而言,似乎都不会是好事。既然如此,就选一个三边儿都不靠的人上来。纪松之好处,便是全天下都知道他不涉党争,出了名的公正,公正的令人发指。”
掌控御史台意味着会有更多的官员归于其麾下,李彧倒还好些,只要今世里不再被他利用,倒也牵连不到她身边的人,可秦王和静王一旦实力大增,她便无有把握应对他们的算计了,届时必又要连累了他们来护着她,一同承受算计和打击。
所以啊,即便她对朝堂再无有兴趣,也得时时关注着,毕竟小命要紧啊!
脖颈处的缝隙一下下冒出热气,熏的苍白的脸颊上出现了两团小小的红晕,鲜妍至极,灼华略略敞开了些狐裘,迎了一丝清风入怀:“三方相争,皇帝自是不胜其烦的。这时候只要有人提及纪松,陛下一定会钦点其回京。皇帝正当盛年,怎可能眼瞧着儿子来分他的权利,他想坐稳皇位不动摇,左、右都御史这样重要的位置,是无论如何不可能交到已经成气候的儿子手中去的。”
拨了拨衣袖,姜敏点头道:“他有六年的御史经验,倒也合适。只是不知道这回纪松还能挺住多少年。”
姜遥分析道:“倘使是从前他这样的人回了京也是站不稳的,不过如今的时局却不同了。皇子们成年了,有野心了,皇帝的心腹们未必忠心了。这样的人在京里才是皇帝才觉得安心,也一定会保住他。”
灼华看了眼被手炉捂的微红的掌心,指了指“何时”的名字,接着道:“以邢苒私下之劣迹,若非秉承中立不站队,早就被贬谪了,如何还能留到今日。这便是为何他们这次要把邢苒妻子算计进去的原因。”
姜敏皱眉道:“是秦王在借妹妹的手去对付邢苒?”
灼华叹道:“一个计划,想要一箭双雕,虽说叫我识破了一计,到底邢苒的位置是保不住了。邢夫人性子暴躁,又爱管闲事,邢家于男女关系上一向混乱,遇见这样私下苟合之事哪里还忍得住那张嘴,如此乖张刻薄,我若心胸狭隘些,大约当场就一鞭子将她打出去了。祖母也是容不下她了。借刀杀人呢!”
姜遥感慨道:“对付那种嘴巴缺德的,噎死她才是最有效的办法。可见你家老太太是疼你疼进骨子里去了。”
灼华笑吟吟道:“妹妹我人见人爱啊!”端了蜜茶呷了口,“此番,谁都看得出来是他和沈炽华在算计,可到最后却是撇了个干净,还成了被算计的那一个。可见心计深沉。”
瞧她可爱,姜敏轻轻一笑,道:“若不是个角色,也不能与军功累累的静王胶着这么些年了。”
灼华道:“所以,若是这个位置还叫李怀的人坐上去了,我与老太太岂不是要气死了。”
姜遥点头,将纸投进了香炉里,火舌瞬间将邢苒的名字吞没:“先让他们争上一段时间,这么重要的位置一时半会儿的定不下来的。相争不下时,我想办法让人把这个名字递上去,那时候,他们为了不让对方得到这个位置,也会极力推荐纪松。放心,这件事简单。”又抽出了何时和冯步尘的名字,“这两个人,你预备怎么处理。”
“杀了。”姜敏言简意赅。
挑了挑眉尖,柔软的笑意不减,灼华道:“自是不能放过的,陷害我还想全身而退,天底下可没有那么便宜的好事儿。我也不是泥塑的,没那么好欺负。他们会玩借刀杀人,咱们也可学一把。”
姜遥颇有兴致:“你想让谁动手?李锐?李彧?”
正说着,外头静姝来报,“雍郡王殿下来了。”
“来了。”灼华扬了扬眉,将手中的蜜茶倾倒了些在炭火里,呲呲有声,是吞没的激烈:“这件事由我来说,哥哥们不用参与其中,免得他又生出什么奇异的心思来,以为你们也肯帮着他了。”
最重要的是,有些事情她知道,他们不知道,他们要是问起,她都不知道要怎么回答。做梦梦的?
“也好,有事就让倚楼听风来找我们。”姜遥起身挥了挥衣袖,整了整衣衫,“那两个暗卫以后就跟着你,再有倚楼听风的身手,大约也无人能伤得了你了。”
姜遥姜敏身边有十二暗卫,他们自己的身手也是极好的。有皇帝护着,只要不参与进党争之中,倒也无有人会去动他们。
她就不同了,敌人太多,若能多两个暗卫就安全多了,灼华便也不客气的收下了。
然后两人出了门,翻过墙头走了,都没有和李彧打了照面。
秋长进来快速的收拾掉了茶具,刚出去,李彧正好进来。
“都快天黑了,殿下怎么来了。”
灼华依旧盘缩着坐在席上,不过淡淡睇了他一眼。
李彧也不计较她的姿态,在她对面坐下了。
上了茶水点心,春桃和春晓退了出去,秋水和长天留在屋内伺候。
看着她白皙的面颊上透着一股红晕,浅眸姣姣而幽冷,浅浅一笑,如冬日寒雪中的梅花,温柔与冷漠在她身上得到了完美的融合,李彧一时间看的痴了,“灼华……”
“恩?”灼华扬眉看过去,却见他痴痴瞧着自己,不禁皱了皱眉,淡声道:“殿下若无事,便请回吧!”
李彧敛了敛目光,端了茶盏呷了两口,才缓缓道:“今日之事闹得伤神,来看看你。晚膳可用了?”
灼华嗅了嗅炭火里若有若无的蜜茶香气,并着松枝的凌冽倒也别有一番情韵:“多谢殿下关怀,无事,晚膳已用过了。”
李彧瞧她冷淡,却也不在意:“你什么时候察觉到沈炽华有问题的?”
灼华懒懒道:“从一开始。”
“一开始?”李彧微惊。
将手炉放回桌上,灼华漫不经心道:“沈炽华是个自傲的人,观她所交往的世家姑娘,都是一些平平无奇的,说明她是决不能忍受风头被盖住的。我回京与她同住一府,她如何能忍受?”
这才发现案上摆着许多的木牌,上头写着官员的名字和所在部门、职位,还特意挑出了“何时”和“冯步尘”。李彧目光微闪,了然道:“通过一个人的性格分析她将会有的动作,灼华很是睿智,所以你料准了她一定会算计,从一开始就盯着她了。三哥因战功一事,损了登州钱和人,他必是要报复的,所以沈炽华会找上三哥倒也在情理之中。”
“秦王?”灼华垂眸轻轻嗤笑,“他们两个,不过是苏嫔的棋子而已。”
“苏嫔?”李彧没想到其中还有她的事,皱眉道,“听淑娘娘提起,她与外头有联系,我也查过,只查到她与四表妹身边的人有过接触,似乎是送了什么信件,倒是无有查到她和五表妹有过什么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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