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代女侠
作者:宅树的小说
/
ta property=og:type ntent=novel/
ta property=og:title ntent=当代女侠/
ta property=og:ige ntent=/files/article/ige195/195581/195581s.jpg/
ta property=og:novel:category ntent=其他类型/
ta property=og:novel:author ntent=宅树的小说/
ta property=og:novel:book_na ntent=当代女侠/
ta property=og:novel:read_url ntent=195/195581
ta property=og:novel:latest_chapter_na ntent=章节目录 256绝配/
ta property=og:novel:latest_chapter_url ntent=195/195581/23648335.ht/
link rel=stylesheet href=/thes/17/style.css type=text/css dia=all
当代女侠 01取名
在云南的一个偏僻的小山村,苗族与汉族杂居。
八十年代的一个夏末,一个女娃在一户王姓人家呱呱坠地了。
男主人王天宝和妻子刘爱娣却是愁眉不展。
夫妻俩已生了三个儿女,大儿王金生,二女儿王春花,三女儿王春美,现在又添了个小女儿,这日子怎么过?
王金生出生时,家境尚好,爷爷奶奶都还在,一家人都很疼爱他的,有什么好吃好穿的,都给他优先的。现在他读小学四年级了,爷爷奶奶也在前年和去年走了,家里为此还借了不少钱的。两个女儿在读小学一年级和二年级,现在又添了个女儿,日子怎么过?
“太难了,我前阵子去山上帮人扛木头,闪了腰,现在都没有好,怎么办?现在又添了个女儿吃饭,日子还能过吗?不如分人吧。如果是个男孩,那么无论怎么艰难,都是要抚养的。”
刘爱娣不舍,但想到家的贫寒,想到丈夫腰受了伤,花了不少钱,用了不少民间草药,一直未好,一直干不了重活,三个孩子都在读书,也就不吭声了。
同村有对夫妇,男人姓李,他们一直没有孩子,去医院检查,是丈夫的原因,他们都四十出头了,很想领养一个的。
一个月后,李姓夫妇来了,他们笨手笨脚地将女婴抱走后,刘爱娣泪流满面,在家里失声痛哭。丈夫王天宝坐在屋里大囗大口地吸着水烟,沉默不语。
胖乎乎的眼睛又活泼灵动的女婴被抱走了,王天宝家的气氛显得沉闷。
女婴的两个姐姐经常去其养父母家看,常见到她变得一天比一天瘦了,而且她醒来都哭……
刘爱娣听两个女儿说了,很是心疼,常常去其屋外聆听的。女儿的啼哭声,似重锤一样不停地敲击在她的心坎上。后来,她听到女儿的哭声变得微弱,想到两个大女儿的话,知道她是饿坏了。
“女儿呀,你不要哭了,不是爸妈心狠,实在是家里负担重,不得已才将你分人。你要好好的,要吃好睡好,千万别生病才好呀!”刘爱娣在心里不停地念叼。
她回到家里,也是心神不宁。
十天后,她终于向丈夫开口了,说要将小女儿抱回来的,因为她被饿得皮包骨了,还发烧。养父母只是喂她吃米糊,发烧了也没带她去医院看。
“昨天我去屋外听,只听到一两声哭,今天早上去,听她养母对养父说孩子同他们不亲,一抱来便哭个不停,现在又生病了,煎了好些草药喂她喝,总是不见退烧,这样下去,怕是不会病死,脑子也会烧坏掉……”女人说着掉下了眼沮。
“抱回来又怎么样呢?”男人问。
“抱回来总能养活的,我奶水足着呢,这段时间流了很多,都是浪费掉了。孩子她就是在养父母家饿病的,我不希望她死。”女人说:“我知道你怕孩子上学要钱,咱就不让她上学,她大了,能帮家里干活,她自己能养活自己,多少还能帮家里……”。
“可是,女儿分给人了,好意思开口要回么?”男人问。
“这我去问吧,听动静,人家也不想领养了。”女人说。
“那你去看吧,人家要不乐意,就别勉强了,好歹是孩子的命。”男人说。
女人大喜,人一下精神了。
女人用块布包了八个鸡蛋,到村里的一个老寡妇家。
老寡妇先后生了六个子女,不料前面五个都因为感冒发烧什么,都夭折了。第六个儿子养到十三岁时,去村边的小河游泳,不想却因为那天山里的河水太凉,脚抽筋了,被淹死了。
老寡妇当时便哭晕过去了,她的丈夫也气病了。
丈夫拖着病体,熬了几年,走了。
老寡妇当时才四十多岁,但眼睛都老花了,头发也白了,原本风韵犹存的美女,自从儿子与丈夫先后离去后,一下子似乎苍老了二三十岁的。后来也有人提亲,但老人觉得自己命太苦,不想连累别人,她也念想着丈夫与孩子,一直走不出这个心理阴影,铁了心守寡的。就这样,一晃又过了二十多年,她的身子骨倒还硬朗了。
不过,她丈夫在村里的辈份高,夫妻俩心地善良,乐于助人,村里人倒也敬重她的。
“婶婶,托你一件事。”刘爱娣进门便说。
“是爱娣呀,你是为女儿的事来的吧?能用得着我老太婆的,我一定帮,说吧。”老寡妇正在缝补衣服。她手上的那件衣服有补了好几块补钉了。
她听刘爱娣讲了,便说“我这就去李家,孩子的病耽误不得。”
刘爱娣高兴地说:“婶婶,这几个鸡蛋你收下。”
“我老太婆吃什么鸡蛋,你带回去给孩子吃。”
“我家的孩子不爱吃鸡蛋,再说这也是我的心意……”
“……”老人沉思了一下,说:“鸡蛋我收下了,不过是给李家送去。”老人抱着包有那八个鸡蛋的布,去李家了。
老人还未进门,便听到李家的女人骂说:“讨债鬼,你这讨债鬼,你不吃不喝地,是要死了吗?”
老人进门了,步子放重了,还咳了两声。
“谁呀?是婶婶呀。”女人笑了。
“孩子怎么了?”
“呶,就这个样子,我正愁呢。”
“我看一下。”老人将那包鸡蛋放床上了,然后摸了下女婴的额头,惊叫:“怎么这么烫?这是发高烧呀!请医生没有?”
“去请村里的医生了,可是医生说要二三块钱,我……我家不是没有钱嘛。”女人解释。
“唉,这闺女看来不想呆你家,送还人家去,好不?”
“说什么呢,王婶,我养了这些天,白天黑夜的陪她,有多辛苦,你知道吗?现在让我送还,那我们的付出怎么算?这孩子晚上哭闹,我丈夫晚上都要用棉花堵着耳朵才能睡着,开始时没有想到堵耳朵,夜里没睡好,白天干活,拄个锄头在田地都能睡着……不行,这讨债鬼要死也得死在我家!”
“说什么胡话呢?你没听说吗?有些病重的快死的病人,医院都不收,为什么呢?一个主要的原因就是怕惹麻烦,没有麻烦的,那收病人的医生还怕败坏自己的名声呢。再说你相信因果报应吗?你不信,我信。算命先生说我上辈子积的德不够,说我上辈子损了德,是个贩卖孩子的恶毒女人,让很多家庭饱偿失去子女的痛苦,所以我这辈子生了六个孩子,一个都没能留住……现在这孩子要是死在你家,那就有损阴德了,你们现在没有孩子了,难道下辈子还想这样么?”
“……”女人沉默了,她说:“可我养她这么久……”。
老人见她站在床边,有想坐下的意思,便乘她转身低头时,将那包鸡蛋往她身后推了一下。
矛盾中的女人真的又坐下了,一坐下便听到一阵脆响,女人惊呼一声,弹簧似地弹起来,她坐鸡蛋上了!
“这……这……”老人将包裹解开,八个鸡蛋没有一个是完好的了。
“快!快拿碗来。”老人叫唤,于是女人醒悟过来,忙跑去厨房将四方桌上的大碗拿了块来了。
两个人一阵手忙脚乱,终于将八个鸡蛋的蛋白蛋黄用筷子差不多刮进碗里了。
“八个鸡蛋,这可怎么办呀?这是孩子她妈给的,如果这孩子我抱不走,这八个鸡蛋是要赔人家的。”老人埋怨:“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呢?”
女人脸色变了,咬了咬牙,说:“这病孩子我不要了,你抱走吧!”
“你能拿主意吗?你男人该不会反对吧?”
“不会,他早都烦着呢,一直说知道这么难侍候,才不要呢。”
“好吧,那我抱走?”
“抱去吧,烦人的孩子,真死在我家,就晦气了。”
老人便努力地板着脸,将孩子抱走了。
老人才出大门,脸上便笑得一脸皱纹了,想:“嘿嘿,舍不得鸡蛋办不成事!”
女人待老人一出门,便烧火做饭了,她首先是将那块沾有蛋白的布放锅里煮,那布上的蛋白随后便被她舔得一丝不见的。
老人才走出大门十几步,刘爱娣便从小巷子冒出来了,从老人怀里一边接过孩子一边道谢的。
“不要谢了,你走得快,你快回去给孩子降温,我随后就到。”老人嘱咐。
刘爱娣跑起来了。她一到家,就给孩子喂奶,可是孩子竟然没有什么反应。
“乖女儿,你回家了,妈在喂你奶,你吸几口吧。”
女婴睁开了眼,先是眼神迷茫的,定定地看了会,眼睛亮了,甜甜地笑了一下,随后又睡了。
刘爱娣给女儿的小身子盖上父亲的打了五六个补丁的旧棉衣后,用湿毛巾敷她头的。
王婶来了,她身后还跟来村里的医生的,医生是个二十多岁的女青年,不是本村人,是镇里派来的。
王婶说我在后面走,遇到谢医生,便请她来了。
医生给孩子打了一针,是退烧针。
“如果还没有退烧,我明天还要给她打一针。”
谢医生要走时,见当妈的面有难色,想这家子怕是掏不出两块钱了,这青霉素针的钱要自己贴么?
“唉,这村子太穷了,每个月都要贴,有时还要我贴半个月工资——赊欠的诊费,有几户人家能付清的?”谢医生想:“今天出诊了三户,三户都欠着医药费,这样下去,购药的钱都要没了。”
王婶在谢医生背起药箱要走时,说:“医生,等一下,这一针的钱我出了。”
老人从裤腰那摸索了一阵,从里边掏出一个布袋来,里边是几角的纸币和几分的硬币。
老人抽了四张五角的给医生。
谢医生在村里呆了一年半,村里的人她半数都叫得上名字,她对刘爱娣家的情况是了解的。
谢医生感动了,她说:“老人家,这钱我不能收,这一针算是我送孩子的。”
刘爱娣也说:“王婶,怎么能让你付钱呢?家里钱在男人身上,他回来了,我让他把钱给谢医生送去。”
谢医生走了,想:“王婶是个好人,也是个苦命人。”
傍晚,在学校寄午餐的孩子们放学回来了,见到了小妹妹回家了,都很惊喜的,围在小妹妹身边不肯离去。
天擦黑时,男人回来了,他见到小女儿,欲言又止。
几天后,王天宝给一块打工的小女儿的“养父”花了五块钱,买了两包好烟送他,小女儿才算正式回归的。
说也奇怪,女婴回家,一针之后身子开始出汗,衣服湿了换,换了湿,换了两次衣服后,开始会吸奶了,换了三次后,第二天烧退了,无需再打针了。
转眼间三四个月过去了,秋天来了,燕子也飞回来了。
该给小女儿取名了,取什么名字呢?
刘爱娣望着屋檐下快活地筑巢的燕子,想:“燕子飞去又飞回,就如小女儿一样,对,就给女儿取名叫春燕!”
于是,女婴有了正式的名字:王春燕!
当代女侠 02守护
王春燕被抱回家了,说也奇怪,一天天地吃好睡好,身体恢复得很快,又是红朴朴的小圆脸了。
她从二三岁开始,便开始干家务了。
她很聪明,比两个姐姐都能干,似乎天生是干活的料。
转眼她长到七八岁了,到了上学的年龄。
她的能干却是出了名的,这个年龄的她已经上山砍柴,菜地种菜,下河捞虾等等都干得有模有样了。
学校老师上门动员了,还将一年级课本都送到她家了。
王春燕的父母都没有进过校门,他们觉得送她去读书,家里便少了个劳力,日子便会过得很艰难,甚至会支撑不下去的。
“我身体不好,没有钱供她读书了。我的老大儿子会读书,他能读出来就行了。再说我下面的两个女儿也进学堂了,现在家里的里里外外,都离不开她的……”当爹的态度坚决。
当妈的心里矛盾,觉得自己吃了不少没有文化的亏,按理要送女儿去读的。可是家里的情况太糟了,女儿去上学了,自己便似失去了左膀右臂……
“要不咱让女儿去读半年试试?”女人怯生生地。
“不行,一天都不行!”男人说:“送她去学校了,她爱读书了怎么办?那我们叫她不要读了,她能痛快答应吗?再说女儿长相不错,将来指不定能嫁个好人家……”。
老师来了,无功而返。
王天保身子更差了,还得了腰间盘突出,干不了重活,甚至走路都要拄拐杖了,得长时间卧床休养的。
王春燕十岁便代父亲用牛耕田了。
她六七岁时父亲买只母牛犊来给她养的,她开始对它很好奇,日子一久,竟将它当朋友一样看待了。每天牵着它去吃草,后来还站在土坡上,以便骑到它背上来回的。
她后来还让它帮忙背柴,她将捆好的柴放它背上,她只要扶好柴不让它滑落下来便行。
下雨天,她不想陪它去吃草了,就对它说:“牛老弟,你自己去山上吃草,吃饱了你自己回来啊。”
牛能听懂小主人的话,真就自己去了,吃了个肚儿又胀又圆,回来了。
王春燕的牛就是她的伙伴,也是她的守护。
一个周日的中午她在山坡上放牛吃草,有放学的几个男孩子嘲笑她是“野丫头”、“疯丫头”时,她生气了,抓了根竹竿去追打他们,他们便跑散了,等她回头走时,他们又聚拢在一起,嘻笑着又朝她喊开了。如此两三次,将她急哭了。
当他们又一次聚拢过来齐喊时,在一边吃草的牛忽然疯了似地朝他们冲去,他们见牛猛冲过来,惊呆了,当牛快冲到面前时,有谁喊声“快跑!”于是他们又逃了,只不过这次奔逃个个都脸色大变,有的边逃还边哭了,用“魂飞魄散”、“哭爹叫娘”来形容也不为过。
老牛追着领头的读四年级的男孩不放,他吓得直接跳到高坡下的田里,直接摔了一身泥,起身时,满脸都是泥,大伙们先是愣了,随后哈哈大笑……正笑得开心,见站在那坡边的牛张望许久,随后调转身子,又要“发疯”了,他们又不淡定了,又要“百米冲刺”了……
“够了,牛老弟,回来。”王春燕叫一声,于是牛回头了,乖乖地跟她走了。它走时,她拉着它的尾巴借力的。
男孩们一个个瞠目结舌,对这“野丫头”的态度来了一百八十度的转弯,开始钦佩她了。
不久,他们对她友善了,和她交朋友了。
他们想骑牛,得她吩咐牛,牛才会让他们骑的,否则都不让他们近身。
这牛还真是宝,在王春燕的喂养下,身子特别壮实,连皮毛都成红色了。
村里的能讲古的一位老人说三国时关羽骑赤兔马,现在村里有个小姑娘能驾驭“赤兔牛”的。
小姑娘也能驭牛犁田了,犁完田后得将田耙平整,依然要用牛。
她站在两块由牛在前面牵引的木板上,木板中间是弯曲的钝钝的铁片,铁片是切割田里的土地及杂草什么的。
她身子很瘦小,站在木板上重量不够,草不能够压平。田不易平整,木板时不时癫簸一下,她怕跌下来,便一手拿小竹鞭指挥牛,一手抓住牛尾巴来吆喝的。
牛拉着农具,不紧不慢地走着,忽然铁器碰上了稻草堆,木架猛地癫簸了一下,王春燕身子突然向后一仰,急忙用力拉一下牛尾巴,牛感到剧痛,本能地抬起脚来向后一踢,大蹄刚碰到她瘦小的肚皮,便收住了。
王春燕见巨大的牛蹄朝自己踹来,大吃一惊,忙松了紧抓牛尾的手,身子再次往后仰,不料这一仰人便翻到相邻的下边的田里去了。
好在下边的田水多草多,她只是摔得一身泥水,并未受伤。但这一摔,也让她吓得不轻,她挣扎着起身时,见牛兄弟正望着她,目光里似乎满含内疚,似乎还有悔恨的泪光。
她爬上田埂,此时已到傍晚了,她远远地望着放学归来的成群结队的大小不一的孩子,想到他们能去上学,能认识很多字,而自己只能终日干活,不由得更是悲从中来,于是双臂抱膝,俯下身子,脸贴在膝上,嘤嘤地痛哭了。
老牛呆呆地站住了,也低着头,然后哞哞地叫唤了。
她抬起头,想活还没干完呢,于是抽噎着,又继续干活了。
牛不声响地走着,耷拉着头,步子也很慢。
“不怪你,是我拉疼你了,你不要往心里去的。”她说着,还走下农具,走到牛跟前,一手抚着它的角,一手在它头上抚了抚,一边对它轻声说几句。
她见它的眼睛亮了,便笑着再踩上木板,果然牛兄弟恢复了活力,活干得很欢。
天擦黑时,她回家了。还未走到家门口,两个姐姐迎出来了。
农活没干完,每天收工,农具是解下来放在田里便行的,不用带回家。不用担心有人偷这种笨重又好认的农具的。
家人见她头发上也沾了不少泥,问了。
她说了。
在抽水烟的父亲说:“牛是通人性的。”
“通人性是什么意思?”儿子王金生问。
“通人性就是能听得懂人说话的意思,虽然它不会说话,它也能懂你对它是好还是坏,它会成你的朋友,会懂得帮助你……”王春燕解释开了,哥哥姐姐们对她说的话半信半疑,都用求证的目光望向父母。
“春燕说得对。”父亲抽了几口水烟后说。
当代女侠 03朋友
王春燕听到父亲对她解释“通人性”的首肯,想:“哥哥姐姐都不懂我却懂,看来我虽没有上过学堂,但还是不笨的。”
她又觉得除了牛,阿猫阿狗等许多哺乳动物也通人性的,于是又问:“阿爹,是不是很多动物都通人性?”
“对呀,听老人说连老鼠都能听懂人话哩,如果想毒杀它们,讲的话都不能让它们听到……”当爹的说。
她不久后在一个雨天,在村口的亭子里,听一个老者讲故事,老者说他十多年前听过一个老八路讲他进过日本鬼子监狱,当时那管监狱的两个日本鬼子不知发了什么神经,竟然打赌了,一个说一个人在吃好喝好的情况下若是没有与人交流,也没有书报什么看,也是极难受的,一百天内便会发疯的。
另一个日本鬼子不信。
他俩便挑了五个男的五个女的分别单独关押在一间狭小昏暗的小屋子里,每天从一个墙上的小门洞递送吃的进来,囚室内的粪桶则半个月倒一次,倒马桶的人不能与他们说半句话,不能逗留……
十天后,三个人大喊大叫:“来人啊,放我出去!”
一个月后,八个人大喊大叫:“来人啊,放我出去!”
二个月后,只有一个月前没喊“来人啊,放我出去!”的他和另一个女大学生喊了,另外八个人真的疯了,被残忍地杀害了。
他真的要撑不住了,真的快疯了,他最渴望的竟是倒马桶的日子快点来,这样他就能见到人了,就又能撑几天了。
这天囚室的铁门开了,空马桶送回来了,门外有日本鬼子盯着呢。进来送马桶的人此次看了他一眼,眼睛亮得似一缕阳光,那人又用手比了一下桶内后便匆匆离去。
铁门又关上了。
他想桶内有什么?
他往内看了看,什么也没有。
不久他小解时,桶内有动静了。
听声音,似是老鼠,没错,真的是老鼠!
他大喜!
囚室除了钢筋水泥墙上挖的一个小窗口,连只苍蝇也飞不进的。
他将桶放倒了,那只半个拳头大的小老鼠逃窜出来了,躲到远处的一个墙角去了。
黑乎乎的馒头和黑乎乎的咸菜从窗口递进来了,他此次没有将馒头几口吃完,而是留了一小口放在身边,留给它吃的。
终于,他做了几个俯卧撑后困得睡着了,不过今天睡得远比往常香的。
他醒来,那囗馒头不见了。
多次之后,小老鼠不那么怕他了,他将馒头扯下一些抛给它,一天比一天抛得近,最后他将省下的一口馒头放腿上,它就爬到腿上吃了……他与它就这样成了嬉戏的伙伴,它随时会跳到他身上,他随时能将它捧在手心里给它讲自己的故事,当然,为防隔墙有耳,他只对它讲很多民间故事与历史故事的。有很多故事都重复讲了几十上百遍了。它是他的听众,也是他的最忠实的粉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