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后

这一过就是千年。
韩美琴的死会是元菲设计的吗。
她不知道。
就算再给她一千年的时间，她也搞不懂人心这种东西。
不过现在元家对卓家伸手这是事实。
她知道俋不在乎卓立棠有没有办法坐牢鬼城城主的位置，也不在乎他会不会成为别人手中的棋子。
但是她却不希望卓善善因此而不幸。
想了一下后，齐若对鬼仆说。
[带林一凡来见我。]
因为齐若的命令，不到三十分钟齐若已经在花园里见到林一凡了。
而见到了齐若，林一凡愣了一下。
他本以为他再也没机会见到齐若了。
没想到她居然会派出鬼仆把他请来。
不过或许不见比见了还好吧。
林一凡露出了一抹苦笑。
明天鬼城就要再现了，现在林城所有的世家都在观望这件事。
还有卓家顺利的逃过一劫，反而那些对卓家下手的家族伤亡惨重。
家里的长辈们正后悔那时没有对卓家伸出援手。
也因此让卓家对林家提出了解除婚约的要求。
这事说到底是林家理亏，不管怎麽说两家都是亲家。
林家眼见卓家有难却不出手相助，这在道义上真的是说不过去。
但是错了就是错了，再后悔也没用了。
现在该考虑的是接下来该怎麽做。po18k.)
这时都城的元家对林家跟卓家同时伸出了友谊之手。
他们正在讨论该不该握住这一只手时，他就被鬼仆给带来了。
看了林一凡一眼，齐若冷冷地说:[看来你很好，没有少只腿断只手的，也没有躺在床上爬不起来。]
林一凡知道鬼后是站在卓善善那一边的，所以他也没有辩解甚麽。
他也知道林家是有错，可是林家也只是想要自保而已。
看林一凡的样子，齐若也懒得多说甚麽。[如果林家敢握住元家的友谊之手，我就把林家人的手都砍了。]
这不是威胁。
这是告知。
林一凡不解地看着齐若，他知道鬼后的决定不是他能改变的，但是这关系到林家的未来，他不能不多问一句。
[为什麽]
[因为我看你林家不爽可以吗。]齐若是这样回答的，但是她还是多加了一句。[不只是林家，卓家我也派人告知了。]
听齐若这麽说，林一凡反而安心了。
知道齐若对林家没有敌意就行了。
[我会告诉我爷爷的。]
[你还真听你爷爷的话啊。]齐若看着林一凡。[你爷爷要你对卓家见死不救，你也照做了，卓善善的一片真心还真是喂了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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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后 230
齐若的话，林一凡无法否认，林家虽然收留了卓善善，但是对卓家的确是见死不救。
[林家必须要自保。]林一凡诚实的说:[顏家的背后有韩家做靠山，再加上那些被收买的家族，就算林卓两家合起来也不是他们的对手，我爷爷不能让林家的子孙白白地去送死。]
齐若冷哼了一声。[顏家对卓家动手后，下一个要除掉的就是林家，我不相信林家不知道。说难听一点，你们林家不过是做了两手准备而已。]
人性是自私的。
这一点她百分之百可以理解。
但是林家自私，不代表林一凡也要跟着自私啊。
还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这一点林一凡更无法否认了。
林家的确是做了两手准备。
不管卓家是胜还是败，林家都有路可以走。
可是齐若却毁了林家的打算。
林一凡清楚，齐若是不打算让林家好过了。
[本来我爷爷是打算，如果卓家输了，就让我的堂妹嫁到顏家去当继室。如果卓家赢了，那么我们两家本来就有婚约在，卓家看在我家护着善善的份上，也不会太跟林家计较。毕竟卓家应该也可以体会我们林家的不得已。]
齐若挑眉的问:[如果卓家输了，你们除了把你堂妹嫁到顏家去外，该不会也想要牺牲卓善善吧。]
林一凡没有否认，但也没有承认。
如果卓善善没有鬼后护着的话，如果卓家输了，她的确会是被牺牲的那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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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后 po18k.com 231
齐若见了林一凡的样子，就知道她说对了。
[卓善善是你的未婚妻。]
如果不是知道她打不赢林一凡。
她真想要痛凑他一顿。
林一凡看着齐若很诚实的说:[为了家族，别说是牺牲我一个未婚妻了，连我都可以牺牲，因为没有家族就没有我们。]
如果没有家族当依靠，林家的子孙也只是无根的浮萍而已。
别说是想要护着卓善善了，连他很可能都无法保护自己。
锦上添花容易，雪中送炭难。
林家在林城立足千年，有多少人对林家不满。
如果林家掉了下来，那么会有多少人磨刀霍霍的对着林家子孙。
为了保住林家，他爷爷别说是牺牲一个孙女或是孙子了。
只怕要他老人家的命，他都不会皱一下眉头。
齐若真想要拿东西往林一凡砸过去。
但是她知道林一凡说的没错。
这个世界最主要的还是家族为主。
不管是政治还是军事等种种，都是以家族当依靠。
甚至连打仗时都是家族与家族之间的战争。
没有家族可以依靠的人，就跟小卒子一样。
有时连生死都任由人宰割。
[所以为了家族，你就这么牺牲卓善善了。]
不知道为什么，她想起了千年前的那位公主。
当时的她一定很悲哀吧。
远离家国无所依靠。
唯一可以依靠的丈夫，在他的眼中家族的存亡又比她重要。
也难怪她寧愿长伴神佛，也不愿意回到皇宫。
[我可以为了善善而死，可是不能赔上我的家族。而我相信善善的想法也是跟我一样的，没有家族的我们，只能任人宰割，又能谈甚么情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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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后 232
林一凡的眼神无比的坚定。
齐若看的出他说的是真心话。
如果不牵扯到家族，那么他可以为了卓善善死。
但是牵扯到了家族，他连自己都可以牺牲。
齐若可以理解，但是她却无法认同。
以前在她的心里，最亲近的人当然是母亲跟父亲了。
虽然她的父亲混蛋了一点，但是他是真心的疼爱她的。
至于爷爷奶奶，外公外婆他们，她当然在意他们，但是她绝对不可能会为了他们去死。
所以当她从沉睡中醒来，知道了乱世将至，而她的父母已经去世了，她想都没有想过要牺牲自己去拯救他们。
而这也是她跟林一凡及卓善善的不同处吧。
在他们的心中，家族比任何人事物都重要。
而对她来说，没有了父母之后的家族只是狗屁。
她对他们或许有一丝的亲情在，但是绝对不会为了他们牺牲。
[殿下，林一凡说的没错。]这时卓善善走了出来。[对我们这些世家子来说，家族重于一切。就算是以前的我可以为了林一凡死，但是那也是再不牵涉到家族的情况下。]
歷经了一番生死大难后的卓善善，整个人脱胎换骨了一番。
虽然她经歷的时间不足两日，但是这两日对她来说就像两百年一样的漫长。
现在的她已经不在是那个因为有父兄宠爱可以任性枉为的卓善善了。
她的父亲死了，家族的人也死伤大半。
但是大哥的鬼城城主之位保住了。
现在的卓家最重要的就是站住鬼城城主的位置。
只要她大哥站得住，那么卓家的未来就不需要担心了。
只要能帮助她的大哥，她可以嫁给任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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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后 233
林一凡当然也可以看得出卓善善的变化。
他们认识有二十年的时间了。
可以说卓善善还在她母亲的肚子里，他就已经认识她了。
他可以说是看着卓善善长大的。
所以他敢说，他是除了卓善善的父亲跟大哥外，最了解卓善善的人。
但是现在卓善善看着他的那双眼睛，再也没有满满的隐藏不住的爱意了。
现在的卓善善眼睛里平静无波，对他就好像只是一个孰悉的友人而已。
那个深爱着他的卓善善不见了。
那个卓善善死在卓家大难的那一夜，而他也是兇手之一。
他后悔吗
他不知道。
可是他知道就算时光倒转，他依然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善善，对不起。]
林一凡他只能这么说。
卓善善摇摇头说:[这不是你的错。]
林一凡说的对。
他没有选择。
正如她一样。
只是他们已经没有办法回到过去了。
正是因为知道这一点，所以她才会在离开林家前跟林一凡退婚。
看林一凡跟卓善善的样子。
齐若只觉得心酸。
她还记得第一次见到卓善善的样子。
她以为林一凡跟她有牵扯，所以毫不犹豫的就来找她算帐。
那时的卓善善任性大胆，可是那时的她是多么的快乐啊。
她知道那样的卓善善再也不会回来了。
而这是谁的错呢
韩家有错。
其实她何尝没有错呢。
是她改变了他们的命运，将他们推向了不可知的未来。
似乎看出了齐若的想法。
卓善善看着齐若说:[殿下这不是你的错，这是我们迟早都要面对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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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后 234
这两天她想了很多很多。
把这些年来她从来没有想过的事都想了一遍。
然后她知道为什么当年林家要跟卓家提亲了。
原因很简单，林老爷子虽然是林城的城主，但是林家这个家族已经面临了很多大家族都有的问题了。
俗话说的好，树大有枯枝，人多有白痴。
林家的下一代，以她所知道的，不长进的比长进的多太多了。
如果是旁支偏系也就算了，那些人很多都是嫡出。
就连林一凡的父亲那一辈，有几个可以拿出来见人的呢。
那些人都将成为林家的蛀虫，偏偏那些都是林老爷子自己的子孙，他无法捨弃他们。
而卓家就不同了。
卓家没有像林家那么悠久的歷史，但是族中的子弟个个争气，也因此可以让族中的女儿们，不必成为联姻的棋子，可以挑选自己所爱的男人嫁。
如果林家是既将要下沉的太阳，那么卓家就是既将要高升的日出。
所以其实林家一开口想要联姻就已经不怀好意了，只是父兄疼她，不忍心跟她说实话。
还有林家不长进的子孙虽多，但是林一凡却不在那些不争气的子孙里。
他优秀，能力又好，就算没有林家当靠山，他也是一个让为人父母们所喜欢的乘龙快婿。
想通了这一些后，有很多事卓善善也就不再强求了。
毕竟家族与家族之间，最重要的就是利益了。
锦上添花容易，雪中送炭本来就难了。
想通了，她也就不怪任何人了。
这一次卓家虽然损失惨重，但是只要她大哥坐稳了鬼城城主之位，等着卓家的就是繁荣苍盛的好日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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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后 235
打发走了林一凡跟卓善善后，齐若待在花园里发呆。
她是可以理解林一凡跟卓善善的话。
可是她也不得不感叹，人心易变啊。
但一想到人只能活短短的几十年，可是却要经歷那么多喜怒哀乐，那么人心易变也是正常的。
那么她呢
以后的她又会变成甚么样子呢。
她可不想要像那位公主一样，一生都伴着青灯苦佛啊。
不对，那位公主也不是都伴着青灯苦佛的。
她有子嗣。
只是她不是跟邑所生的。
那么她又是跟那个男人生下孩子的呢。
那又是一个怎么样的男人呢
公主跟邑一定也有过一段恩爱的时光吧，只是后来邑让她失望了，所以她才会离开宫廷。
那个又让她再度爱上，甚至让她愿意为他生下子嗣的男人，又是怎么掳获她的心的呢。
虽然邑是戴了绿帽，但是老实说，她并不同情他。
女人的心只有一颗，伤了也就再也无法弥补了。
就像卓善善跟林一凡一样。
她看得出来林一凡的心里还是有卓善善的，他对她是有情的。
但林一凡的选择跟林家的作为，伤了卓善善的心。
现在的卓善善就是选个阿猫阿狗，也不会选择林一凡了。
但是悲哀的是，林一凡却无法后悔他的选择。
本来也就是啊，为什么女人受伤了，还要去原谅那个伤了她的男人。
这个世界好男人那么多，又何必一定要执着于一个王八蛋呢。
以卓善善的身分，多的是好男人可以供她挑。
只是不管有多少好男人可以让她选。
卓善善都无法再回到最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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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后 po18k.com 236
那她呢
她的初心又是甚么呢
齐若这样问着自己。
这时传来了俋的声音传来了。[那两个笨蛋走了。]
[笨蛋]齐若转过头来看着俋说:[我没想到你会这么说他们两个。]
俋在齐若的身边坐了下来。[把简单的事情给复杂化了，不是笨蛋那是甚么。]
明明合则两利。
可是却为了一点私心，弄得彼此成仇人。
[林一凡可是为了家族牺牲啊。]虽然她也觉得林一凡很蠢。
[树大有枯枝，枯枝不砍掉做甚么，留下来碍眼吗。]俋的声音如此的冰冷。
齐若迟疑了一会后才问:[既然如此，那么千年前你为什么没有拋弃你那些族人。]
不，那时他们的族人只剩下一个表姊了。
[不，那是邑的族人，不是我的族人。我有很多次都告诉邑别理他们了，但是邑并不听我的，从小他就心软，明知道那些族人已经没救了，但是他依然不愿捨弃他们。甚么狗屁的神之血脉吗，在大难时诸神连自己都保不住了，又何况是我们这些子孙。居然为了想要生出纯血脉的神之子，搞甚么近亲通婚，根本就是一群笨蛋。]
又是神之子。
她想起了那个小女孩跟她说的。
[公主生下的孩子是谁的。]齐若看着俋说:[你真的不知道吗。]
俋点点头说:[我是真的不知道，那时我陷入沉睡之中，对发生了甚么事根本就不知道，当我醒来时，国家已经乱了，甚至已经要灭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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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后 237
[你为什么会陷入沉睡。]
齐若发现，很多事情她以为她知道，其实她根本就不知道。
[因为我受伤了。]俋并没有隐瞒齐若。
齐若皱起了眉头。
俋跟邑是一个身体两个灵魂。
两个人共有一个身体的他们，俋他又怎么会受伤呢。
[发生了甚么事]
俋看了齐若好一会后才说:[因为邑想要除掉我。]
齐若倒抽了一口气。
她刚才虽然想过了各种可能，但是却没有想过这个原因。
[怎么一回事]
[我跟邑是双生魂，一出生就共用一个身体，只是我们对很多事情的看法并不同。对那时的邑来说，国家族人才是最重要的，但是对我来说那些只是狗屁，我不只一次劝他好好的跟公主过日子，生几个孩子，别再去想生出纯正血脉的神之子了。如果诸神能够保得住自己，他们又怎么会被赶离那个世界呢。而且他们的血脉都已经要断绝了，生不生得出纯正血脉的神之子也不重要了。但是对我的劝告那时的邑并听不下去。后来他有在一本古籍里看到了一段记载，那大概是某个老祖先留下来的，那个精通卜卦的老祖先说，他算过国运，以后国家很可能会亡于双生魂的王手上。]
[这就是邑想要除掉你的原因。]
他们是一个身体两个灵魂的双生魂。
除掉了一个，另一个活得下去吗。
俋点点头。[那时公主已经去了皇家寺院了，邑的心情很不好，所以更容易听信那些鬼话。后来他想要除掉我，不希望国家亡于他之手，可是没想到我受了重伤陷入沉睡，他也同样不好过。所以他那个表姊才会逮到机会乱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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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后 238
为了再生下一个女儿，居然跟宫里的侍卫乱搞。
他不明白邑怎么能容忍这样的女人，就因为跟他是同族吗。
[虽然在歷史上很多女人都位高权重，上古时候有很多小国的国主都是女人，但是那些女人的身上都拥有着皇室的血脉。邑的表姊体内虽然也有，虽然她替邑生下了他的独子，但是那时国内的人并不服她，因为她是妾，还有一个原因是因为很多人都认为她破坏了两国之间的联姻，那些国人并不了解邑他们一族对神之血脉的疯狂与执着，他们只知道王偏爱侧室，逼得王后只能远避皇家寺庙，也因此让王后的母国不满，造成了边境的不安。而邑又因为想要除掉我，自己也受了伤，让他的表姊有机会掌权，而那个女人一掌权居然就跟男人乱搞，还想要生下孩子，淫乱王室血脉。]
齐若看着俋。
她还以为他们的想法是一样的，就算有些不同，那也只是少部份而已。
可是从俋的话里，他似乎不把自己跟邑当成同一族人。
[后来接二连叁的发生天灾跟人祸，国内开始发生叛乱，他们认为是王的错。最后是邑唤醒了我，收拾了烂摊子，但是国力也因此大伤。也因为邑之前的作为，让他最后不得不早死，把国家託付给了他那个不成材的儿子。]俋的嘴角有着一抹冷笑。
看俋这个样子，齐若忍不住倒抽了一口气。
她问出了一个她以前并不觉得奇怪，但是最近愈想愈觉得奇怪的问题。
[公主到底是怎么死的，她死亡的真相是甚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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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后 你是俋还是邑
俋看着齐若问:[公主是病死的。]
齐若看着俋，一直看，一直看。
她想起了那个美丽的女神告诉她，不要相信任何人。
但是她一直相信着俋。
所以她从来没有去深思过。
后来邑告诉她说，俋死了。
她也在月湖亲眼看过尸体。
她也从来没有怀疑过。
可是现在一想，她真的了解过他们吗。
她真的分得清楚他们两个谁是谁吗
闭上眼睛，齐若深思着。
她知道。
她一直知道，只是她欺骗着自己，让自己不去知道跟分辨而已。
因为她的浅意识里还是相信俋是不会骗她的。
齐若张开了眼睛。[你是俋还是邑。]
俋愣了一下。[我是谁你不知道吗]
齐若摇摇头说:[我一直以为我知道，其实我发现我一直再骗自己。死去的人真的是俋吗那麽你又是谁]
[阿若。]俋的脸色一变。
[你是俋，我也一直知道你是俋，但是我却一直骗自己。]齐若看着俋问:[为什麽为什麽要骗我，你不只一次以邑的身分出现吧。]
俋没有回答。
他转身就想要离开，但是齐若拉住了俋的手。
[告诉我事情的真相吧。]
俋看着齐若好一会。[你不是从来不在乎这一些的吗。]
他一直认为不管他是俋还是邑，对齐若都是一样的。
俋死了，齐若会为他伤心难过。
要是邑死了，齐若也是一样的。
齐若看着俋诚实的说:[我曾经以为你们都是一样的，但是跟你相处得愈久，我愈发现这里面有问题，只是我不让自己去深思而已。但是如果活下来的是真的俋，那麽我不会被送到这个世界，而是为了拯救世人牺牲了吧。]
或许一开始她就知道了。
她只是骗自己不知道而已。
死去的是邑，不是俋。
但是她的浅意识里从来没有认错过人，活下来的人是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