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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身后有鬼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余竹
你身后有鬼
作者:余竹

归海梦偶然得到一个取不下来的银镯子。

从那以后,她可以看见鬼。

正当她以为自己落得进神病院的下场时。

她发现,只要与学长卓槐有肢体接触,她就可以短暂的,见不到鬼。

为了自己的人身健康,归海梦决定死皮赖脸,黏上他。





你身后有鬼 楔子
“婆婆,麻烦来一份煎饼果子。”
女孩单肩拎着一个背包,身形高挑,穿着长袖的衬衫和修身的休闲裤。
在同龄女孩中毫不起眼甚至有点朴实的装扮。
但不幸她有张即使套块麻布也能被人一眼关注的容颜,眉清目秀,鼻俏唇樱,脸型、轮廓和五官都致得叫人挑不出瑕疵来,笑起来便仿佛四季的花一刹都盛开。
这孩子漂亮得过分了。
婆婆一边摊饼一边同女孩搭话,语调和蔼的:“闺女,你天天来我这,我都眼熟你了,你叫什么名字呀?”
“归海梦,归海是复姓。”女孩笑吟吟瞧着,“哎,等下婆婆,麻烦加块培根,我现在给您刷钱。”
“好勒。”婆婆给她包好,察觉自己手机震动,便走开几步去接电话。
归海梦站在原地等着还没买完饭的舍友。学校第一节课在八点半,七点半到八点是食堂人相对较多的时候,她怕随便走动会让舍友找不到她。
而且大一开学没几天,老实说,她轻微脸盲,还没记住舍友的脸,只能奢望自己能被对方认出来。
“你说什么?!”
突如而来的惊叫让归海梦吓了一跳。食堂寂静了几秒钟,大家纷纷好奇地望向声源——刚才还慈眉善目的婆婆此刻颤抖地几乎拿不稳手机,不可置信的震惊和难以接受的绝望在她眼睛里泛着青紫色的淤痕。
“不可能……不可能——”
婆婆失控般地尖叫着:“我儿子不可能出车祸,那个女人……那个女人呢?”
吃瓜群众渐渐聚拢,很快有好心的人过来拉走婆婆,焦点逐渐集中的人群里,无人发现慢斯条理咬着煎饼果子的归海梦,神情突然僵住了。
她死死盯着正哭着拾东西的婆婆。
准确的说——是婆婆的身后。
空旷的只有一个影子的墙上,突然出现了另一个,不断朝着婆婆移动的影子。
在即将触碰到婆婆的那一刻,影子停了下来。
那黑影原本是一个瘦削的侧身的姿势,在停顿下来后,逐渐变成一个正面的完整的轮廓。
一个瞳孔全黑,满目鲜血的女人凌乱着长发,正看着归海梦。
半晌,她突然咧嘴一笑,乌黑的血流满了下颌。
“你——”
归海梦抬腿就跑!
然而才刚转身,就砰得一声撞到了身后人。
归海梦连道歉都来不及,极度的慌张让她推开眼前人就要跑,但下一刻她的手腕就被人给抓住了。
归海梦几乎失声:“……放开我!”
但正是这一抬头,让归海梦直接愣在原地。
那个女人呢?她看不见了!
“撞了人就要道歉。”少年冷冷地说完,立马放开了她的手,好像碰到了什么脏东西,“请你有礼貌点。”
“对、对不起。”归海梦抱歉地微微低头,“我刚才太着急了……啊!”
迎面而来的女人让她下意识攥住了身边少年的衣服,这次她看得十分清楚,接触少年的一瞬间,几乎要贴在她脸上的糜烂面容突然像是被风吹散,毫无痕迹了。
消失了。
的确消失了。
少年皱着眉头扯开她:“你有病?”
“……”归海梦张着嘴,一脸懵的看着前面。
为什么……为什么会消失?
手上触感还在,那个银镯子依旧戴在手上,如果原因不出在她的身上,那么……
归海梦果断第三次抓住男孩子的衣服。
少年面无表情地转过头来。
他有张极为出挑的面容,又身形清瘦,站在那便是暗香浮动的玉树琳琅,却如山巅之雪,沉静寒凉,让人只敢仰望,不敢靠近。
他声调也像雪似的冷:“你做什么?”
归海梦深吸一口气。
“这位同学,我对你一见钟情。”她言辞恳切,“做我男朋友吧。”




你身后有鬼 井下尸(一)
“这是末班车呀。”舍友于佳佳忍不住提醒归海梦,“你现在要去市区,那就只能打车回来了,现在打车特别不安全,我听说有过奸杀案,你可要小心点。”
“放心,实在不行我就住下,明天再回来。”
归海梦安慰似的拍拍于佳佳的肩膀,笑容明艳,于佳佳哪里能抵挡得住漂亮小姐姐的笑,做梦似的把她送上了公交车。
末班车的人不太多,后座几乎都空着,窗外最后一点黄昏的红也黯然退场,天空介于黄昏和黑夜,似暗似亮的光把车厢隔离成两部分,后半部分幽暗得好似专为鬼故事而生。
归海梦小心地一步步靠过去,看着车上高高挂着的过站牌,转头轻声问:“你要在哪里下车?”
她面前坐在老弱病残专用座上的奶奶奇怪地望着她,以为她是在跟自己说话,但女孩眼睛看着的方向明显不是这边。
她并不知道,她的面前正站着一个脸色惨白,眼珠凹出来的歪脖子鬼,半边脸皱巴巴,白花花的骨头从皮肉里钻出来。
归海梦吓得不敢正视他的脸,只赶紧低着头,借垂下来的长发遮住视线,又从长发的间隙里去瞥那鬼僵直伸出的手。
归海梦一边躲着一边指着站名:“从这里,是吗?”
歪脖子鬼缓缓点头。
归海梦连忙朝后走,声音压着很低:“我知道了,你不要出现在我面前了,我害怕。”
也不知道这大叔执念多重,居然在她逛街时看见后从市区里一路爬到她的学校,出现在课堂上,缠着她去了结心愿,如果拒绝就一直跟着,非得让她过去才作罢。
归海梦都快疯了。
她撸了袖子,看着正好卡住自己手腕的银镯,镯子大约一厘米粗,纹路细腻,样式简单却致,她专门去饰品店问过,得到的答案只是个普通的千足银镯子。
普通……可不是普通嘛,都能让她见鬼了。
银镯是可调节的,她试着掰开镯子,但无论使多大的劲,两端空隙不多一分也不少一分,好像死死固定住,怎么也取不下来。
归海梦再一次尝试失败,只得叹了口气,无所事事地等着到站。
公交车在一幢居民楼前面的公交站牌停下,归海梦下站,看着已经全黑的夜色,心里的害怕更胜几分。
她……她不知道自己还能遇见什么。
归海梦深吸一口气,给自己打气,半天才觉得腿没有那么软,扶着路灯的杆子闭着眼睛问身后人:“那口井在哪里?”
“什么叫闭着眼睛就没法告诉我,睁开眼睛我更没有办法走路!”
归海梦忍不住吐槽,觉得一只手没办法支撑自己,连忙把下一只手也放上去:“鬼知道你这楼里有什么,我刚才还看见一个影子晃悠,我怎么知道他会不会也找上来!”
“……你说话呀,你怎么又不吭声了,你不吭声我更害怕……”归海梦听着周遭寂静的夜晚,心里慌得打颤,“天哪我一定是疯了,连个杆子摸着也有心跳……还软软的……啊!”
归海梦睁开眼睛,惊叫一声,把电线杆子上的麻雀都惊飞了。
“你你你……你是人是鬼?”
少年冷淡地撩了眼皮:“你说呢?”
归海梦捂着心,急喘了几口气,这才能观察面前少年的相貌,眉宇清寒,气质冷峻,她莫名觉得眼熟,想了半晌才想起来这就是食堂里遇见的那个人。
归海梦后知后觉地朝四周望去,才发现那个歪脖子鬼已然不见了,清冷的月光洋洋洒洒穿过枝杈,照在她眼前孤零零的十字路口上。
果然!
她就知道是这个男孩子的问题!
归海梦更坚定了自己抱住大腿不松手的念头,正要把自己读过的言情小说捡起来向对方来一番深情告白时,少年却退了一步:“是你。”
归海梦愣了愣,惊喜道:“你记得我呀。”
“记得。”面无表情的男孩子声调毫无起伏,“说对我一见钟情,却连我名字都不问的人。”
“……”
这是个什么关注重点。
归海梦尴尬地笑了笑,心里的吐槽十分丰富,但面上相当羞涩:“我其实问过的,但是你长得实在太好看了,好多女生都喜欢你,我跟她们相比实在毫无竞争力,所以不想争,只想默默陪在你的身边。”
她一边说着,一边偷偷摸摸伸出一个手指头去碰少年垂着的手背。
她以为借着天黑掩护,他不会察觉,但少年飞快地又退了一步,跟她拉开相当一段距离,语气嘲讽地:“难道不是因为,我可以让你见不到鬼吗?”
归海梦呆了下。
下一刻,刀剑出鞘的金属声清晰响起,少年拿短刀指着她,声线冷硬:“滚开。”




你身后有鬼 井下尸(二)
归海梦彻底懵了。
她虽然知道自己为了保命而使出的一点点手段为人不齿,但也没想到这少年会这么厌恶,被这么一训斥,当下心里极其难堪。
女孩咬了下嘴唇,低着头小小声道:“抱歉。”
她转身想走,刚转身就看见一张惨白的鬼脸在瞳孔里放大,纵使现在心里诸多委屈都说不出来,但仍是下意识喊出了声。
少年一把把她扯到自己身后,对着歪脖子鬼道:“在我面前不滚的,你还是第一个,看来你怨气不小。”
归海梦被他拽得晕乎,这时候才勉强想明白,莫非这个少年也能看见鬼?
她此刻已经看不见,但见少年刀刃一转,不及思考就冲了上去,拦在他面前:“等一下!”
少年凝了眉眼:“别多事。”
卧槽要不要这么高冷。
“不,不行。”归海梦虽然心里害怕,但意识清明,一点不让,“这位大叔有未完成的执念,如果你就这么杀了,那我这趟不就白跑了?”
“啊,啊?不要招惹他,他是阴阳师?”归海梦竖了一个耳朵去听歪脖子鬼的悄悄话,“阴阳师能杀你又不能杀我,我的时间可不是白白生出来的,这事我管定了。”
“无知。”
少年冷斥道:“与鬼同谋,你可知利害?起你那点泛滥的同情心。”
“那些鬼不敢缠着你,可是会缠着我。”归海梦仗着少年不敢拿她怎么样,说话都有底气很多。
“他没有亲人,只剩下一个妹妹了,可是他妹夫总是赌钱,家里为此鸡犬不宁,后来有一次争执……他妹夫就失手把他推到井里去了,他妹妹还不知道,还以为他失踪来着,所以他让我帮忙告诉真相。我觉得大叔也挺惨的,帮帮他吧,算是积德。”
少年依旧无表情:“我为什么要听你的话。”他仿佛能看透她,“你以为是做好事,但别人只会觉得你神经有问题,这样你还去,你果然有病。”
归海梦被他戳中痛点,勉强扯了扯嘴角,失落道:“我觉得死了还不能转生挺痛苦的,还有快穿系统帮人实现愿望的呢,也不多我一个。”
“怨气滞留,害人害己,杀了才是帮他们解脱。”少年见归海梦低着头,停了停,刀入鞘,“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归海梦见他肯松口,连忙笑道:“多谢。”
少年看见她的笑,怔了怔。
她刚刚说完,顿时想起身后那张鬼脸,表情立马变了,捂着脸装作镇定道:“那个,大叔啊,你能不能告诉我那口井在哪里?”
“居民楼最后面。”少年先一步说出口。
“……多谢。”归海梦没话讲了,向前走了几步,愣愣道,“你为什么还跟着我?”
“阴阳师职责所在,我必须要看到他安心转生。”
归海梦想想也对:“那你一块来吧。”
这小区其实不大,走几步就能绕一圈,旁边就是一个幼儿园,大叔所说的那口井在两者之间一堆杂草丛里,因为没有人清理,杂草没过归海梦的小腿,很难一眼发现那口枯井。
归海梦只得一小步一小步地向前扒,直到闻到一股极恶臭的味道,捂着鼻子道:“这是什么味道,好难闻。”
“尸胺和腐胺的混合化合物。”少年站在她身后,没有跟着进来,“应该就在附近了。”
“……我看到了。”归海梦踉跄了一下,“这井口太低了吧,井又这么深,万一有孩子不小心掉下去怎么办……啊,我不敢看。”
归海梦犹豫着探头,:“太黑了,我也看不见有什么……什么?我要下去?”
女孩张大了嘴:“不要吧,我怎么下去?”
“开玩笑吧,那个人这么讨厌我,你让他帮忙,他可能会帮忙嘛,没让我滚开就不错了。”归海梦在被骂和下去之间犹豫,咧着嘴极不安地回头问,“那个……对不起,你可以帮我一个忙吗?”
少年朝她看过来。
“这位大叔说他还有几万的现金给妹妹,还有银行卡,现在都在井底下,虽然我觉得这么说有点过分,但可能还需要你……算了我自己下去。”
做人要识趣,归海梦自认倒霉。
她扒着井口,井边长满了青苔,很容易手滑,归海梦深吸一口气,垂死挣扎:“我可以不下去吗,如果我也歪进去了,就没人告诉你妹妹真相了。”
“……好吧。”
归海梦拿出壮士割腕般的决绝,搭了腿正要翻下去,却被少年的手按住:“你这样下去百分百会摔死。在这等着。”
他一个利落的起跳消失在井边,大约半分钟后,少年翻身上来,把包给归海梦,清清淡淡的:“应该都在里面。”
做好事就请不要这么面瘫了,难道你自带傲娇属性吗?
归海梦暗暗吐槽一句,接过包:“谢谢……不好意思让你去接触死人。”
“死人我接触多了,不管你的事。”少年见她总是唯唯诺诺,想来是真的被鬼吓怕了,心莫名软了一下,“还有,我不叫你,我叫卓槐。”




你身后有鬼 井下尸(三)
“阿姨好,叔叔好。”
归海梦对敲门的两个人礼貌地鞠躬:“是这样的,您的哥哥拜托我告诉您一些事情。”
室内冷白的光争先恐后地流泻在小小的楼道里,站在其间的女孩像是个坠落人间的天使,有纯白的轻易让人沦陷的笑。她身后的少年同样面容致得不似俗人,但眉眼有着棱角分明的清冷,使人想要沉溺却又明白不可沉溺。
“哥哥?”女人听到这个词语,惊愕地张大眼睛,“你找到我哥哥了?他在哪儿?”
“您的哥哥……已经死了。”
女人原本还带着希望的神色顿时被噩耗吹得灰飞烟灭。
她脸色惨白地后退几步,被她的丈夫馋住:“不可能——我哥怎么会死,你是不是认错人了,你告诉我你是不是认错人了!”
“对不起,请节哀。”归海梦无法感同身受,她只能看一眼站在女人身边的歪脖子鬼,“他让我转告你,这包里是他这么多年给你攒的钱,数目不小,银行卡是你女儿的生日,他无妻无子的,死了就死了,但你一定要好好活下去。”
归海梦说到这里,停了一停,目光转向看似安慰震在原地的妻子,却用余光盯着归海梦的男人。
“以及,请您离婚。”
“因为杀害您哥哥的凶手,就是您的丈夫。”
女人一口气哽在喉间,不可置信地睁大眼睛:“你说什么?”
比她更激动的是她的丈夫,男人怒不可遏地走上前来,要去抓归海梦的肩膀,骂道:“乱说什么,有你这么挑事的吗?神经病!”
卓槐快一步捏住男人的手腕:“别打人。听她说完。”
他看起来只是个学生,但男人挣脱不开。
“对不起,但我要说出来。”归海梦整理了下语言,她的确无法在这种场景里体会到生死别离的痛苦,但不并妨碍她揭开真相,“您用在女儿身上的学没有丢,是被您的丈夫拿去赌博并且全输光了。”
“您的哥哥知道这件事后过来劝说,过程中产生口角,您的丈夫将您的哥哥推进了楼后面那口枯井里,在意识到杀人后处理了周围脚印并隐瞒至今。”
“……”
男人说了句操他妈,甩不开卓槐的手,神色狠厉地指着归海梦:“你信她?老婆,你信一个突然开门说你哥失踪的陌生人,还是我这个跟你相处好几年的老公?”
他转而盯着归海梦,慌张和惊恐被强行掩盖在演技下:“小妹妹我怎么得罪你了,我是欠你家钱了你这么污蔑我,你亲眼看见我杀人了?这可是诽谤罪,我他妈能让你进局子!”
归海梦被他的神情吓到,瑟缩了下脖子,但并没有后退,依旧坚定地对女人说:“我没有看见,但是我能看到您死去的哥哥。”
“他就在您身边。”
“……妈的是个疯子,这都能编出来!”男人啐了一口,赶紧对女人说,“老婆你听见他说什么了吗,报警啊,快去报警!”
“我……”
女人呆呆看着几个胶着的人,一时不知道该相信谁。
她下意识抱紧了手里的包,失魂落魄,看着归海梦:“你,你说话是要有证据的。”
归海梦“啊”了声:“您等等我问问大叔有什么线索。”
“扣子。”卓槐在一边按着暴动的男人,“您丈夫最近应该有件衬衫掉了两个扣子,我在尸体旁边看到了。”
“……”
女子像是雷劈般瘫倒在地上,几秒后疯了一样的去扑呆住的男人,撕心裂肺地哭:“杀千刀的!祸害这个家还不够,还害了我哥哥!”
归海梦无措地看着面前混乱的局面,不知道该不该提醒女人要报警。她想这绝不是大叔想要看到的,但目前好像也只能任由事态发展。
好在打归打,女人纵然歇斯底里也挣扎着起身报了警,夫妇的女儿怯怯站在卧室门口,茫然地看着一团糟糕的家,一副想哭又哭不出来的表情。
归海梦突然有种负罪感。
我是不是做错了?她这么想,却又立马清醒过来,明白纸里包不住火,杀人还若无其事,她更良心不安。
“走吧。”卓槐道,“已经结束了。”
归海梦看他一眼,跟着他下楼,以防万一一直等在楼下,直到警察赶来压着丈夫离开才彻底放下心。
“现在你应该安心了,纵然痛苦,但你妹妹带着女儿,是必须会熬过来的。”卓槐对着歪脖子鬼说,“这是目前最好的结局,你可以转生了。”




你身后有鬼 井下尸(四)
“多谢。”这已经是归海梦今夜不知道第几个道谢,但这一个是真·诚心诚意的,“要是没有你帮忙,我还真的应付不来那个咄咄逼人的男人。”
卓槐冷冷睨她:“说了你有病,是你非要凑上去的。”
“……好吧我接受你的说法。”归海梦看了下手机,“遭了,八点四十多了,我得打车回学校,我们十点半的门禁。”
女孩拿软件叫车,一边道:“你不回去吗?”
“我有事。”
卓槐虽这么说,但没有走,他问:“你只是个普通人,是怎么来的见鬼的能力?”
“是因为这个银镯子。”归海梦把长衫拽到手肘上,向他展示,“我两个月前无意得到了,就突然能看见鬼,而且这个镯子根本取不下来……哎,你不是阴阳师吗,你应该是可以拿下来的吧。”
卓槐低头,借着疏朗月色看着镯子,表情很微妙。
他抬起头上下打量着归海梦:“戴上以后,除了见鬼没有其他的怪事?它们会来纠缠你吗?”
“是啊,就像今天让我帮忙,或者就是诉苦啊之类的。”归海梦仔细想了想,一遍遍在回忆里确认细节,“但是也有单纯的恶鬼,就是缠着我想附身,有时候我也能在一些死物上看到鬼魂……差不多就这样。”
卓槐嗯了声,没什么情绪的:“记住以后注意安全,不要喝醉,身上也不要出现伤口,避被鬼附身。”
“原来是这样附身的……哎,你不能取下来?”
卓槐目光凝住一刹那:“不能。”
“我还以为你很厉害么,阴阳师不都这样吗,安倍晴明什么的。”归海梦明显很失望。
卓槐移开目光,他虽没有很明显的表情变化,但女孩还是感觉他身上有类似“又是个白痴”的嫌弃感。
“阴阳道的确在日本盛行过,但本源却来自中国。”好半天,卓槐才开口跟她解释,“起源和分支虽然杂,但还谈不上神秘,况且如今地位早已经衰弱,不值一提,更别说那些花里胡哨的能力。请不要被动漫和游戏误导。”
归海梦发现他避而不谈的那一部分:“既然是在日本,你为什么出现在中国……你还叫卓槐,分明是个中国人呀。”
卓槐语调顿时沉了下去,像雪山顶刮来的风:“管鬼的闲事还不够,如今又来管我的闲事?”
归海梦立马意识到她戳到了对面少年的心事,赶紧闭上嘴,正好她叫的那辆车已经到了,她跟卓槐道别,开了车门坐进去。
卓槐看了一眼司机:“不要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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