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裁,该喂猪了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桃花焕酒
“喂?小罗总,您在听么?”
“江巡,放你妈的屁,你他妈不是我哥故意派来整我的吧?怎么他妈要么没机场,要么没高铁,现在好了,连最后一班飞机都取消了?!”
罗冠杰气不打一处来,他自己也知道这事属于不可抗力,在航空公司都有免责条款,但是,江巡免不了,谁叫他拿了罗家的钱呢,挨骂也得受着。
“小罗总,您消消气,我真没这么大本事操控航线,这真的是航线调整,您看要不换个出行方式?”
“换你妈,没飞机,没高铁,难不成你让老子坐绿皮去么?”
罗冠杰在电话里叫嚣的声音太大,以至于刚过来的罗冠旭都听见江巡的委屈,顺手接过电话:
“小杰,这事不要埋怨江巡,他又操控不了航司,车我已经提回来了。”
罗冠旭不轻不重的点着罗冠杰,他知道,此刻在他心里车子,面子,远比一张机票重要。
“大哥,你这话什么意思?你就是逼我走,是么?”
“不是,我已经履行我的承诺,车买回来了,而你也该兑现你的承诺,现在航线调整没有航班,你今日不走可以,但是明天,后天一样都没有飞机,难不成你以为这样就能赖掉你我的约定?好歹是罗家的男人,怎么能言而无信?”
罗冠旭太了解这个弟弟的弱点,爱面子,还激不得,他恰到好处的刺激着罗冠杰脆弱的自尊心,想尽快把这个烦人的弟弟甩的越远越好。
“好,好,他妈的,谁说不走了,叫江巡接电话,现在!马上!给我定去养猪场的火车票,我就是站一宿也站去。”
江巡一边感激的看向罗冠旭,这边早就查好今天去东山县的车票,江巡心领神会直接把电脑屏幕横了过来,罗冠旭扫了一眼:
“小杰,也不用挑了 ,就剩一趟火车,你现在调头去北京站,五点半的的车次,现在去来得及。”
罗冠杰被架在上面根本没有退路,稀里糊涂的挂了电话,司机也听得云里雾里,看着罗冠杰脸色不善,小心翼翼的问道:
“先生?我们现在去?”
“前面调头,北京站。”罗冠杰没好气的说道。
罗冠杰上次来北京站还是送人路过这地方,他也不明白北京这样高大上的国际都市,为什么还有设施如此复古的车站,多少人来到北京第一件事,就是在广场上用“北京站”当作背景,拍了第一张旅游照,他觉得这种行为土到令人发指,换作平时,他路过这里都得加速踩油门,此时已是彼一时,现如今他不仅要踏上这片广场,甚至还要走进去。
当他这双限定款休闲鞋踩在北京站广场那一刻,他知道他要告别的不仅仅是北京,还有他二十多年来骄奢淫逸的生活。他突然有点理解诗人被贬之后为什么总是写诗,这种背井离乡的苦涩,也只有自己明白。
罗冠杰垂头丧气的推着lv大号旅行箱,刚一迈步,他意识到这片土地对他的爱是相互的,毕竟他一抬脚竟然没抬起来,稍微一使劲儿,才发现,鞋底沾到了口香糖,罗冠杰只觉得身心俱疲。他深吸一口北京醇厚的雾霾,极力控制几近暴走的情绪,虽然呛得的他想要咳嗽,但是这样的纯度,估计只能在梦里回味了。
与其说是留恋,更不如说是自己对生活的妥协。
好在现在还不是运力高峰,晚上安检人不多,他懵懵懂懂学着别人,拿着身份证取票安检,直到进了大厅他才意识到,还没细看自己的车次。
二楼候车室,距离开车还有四十分钟,车站噪杂的人群,有拿着大包小卷的农民工,有已经考完试的大学生,每个人脸上行色匆匆。
罗冠杰看了一眼候车室,吃泡面的,席地而坐的,还有在墙角奶孩子的。他倦了,他怎么也想不到一个全身高奢的贵公子,沦落到跟农民工一个车次,说出去他这一身瞬间变成了a货,看了看表,距离开车还有半个小时,他也不想找什候车室,他刚摸出耳机,就听见有人在身后喊他:
“小伙子,你帮俺看看,俺是不是在这个地方候车。”
罗冠杰极不耐烦,一回身是个打扮淳朴农民工,身后背着特有的行李大包,左手提着一个塑料桶还有蛇皮袋,右手因为常年干体力活,手指粗壮龟裂,捏着一张皱皱巴巴的车票,罗冠杰本来人高马大,他居高临下睨着眼,扫了一眼,跟自己一个车次,极其敷衍的点点头,生怕这人脏兮兮的行礼一不小心蹭到自己。
农民工听闻自己走对了地方,千恩万谢的就要离开:
“多谢,多谢。”
好巧不巧,农民大哥刚要转身,左手提着的塑料桶似乎不堪负重,提手断裂,桶里装的锅碗瓢盆还有点没吃完的食用油一下子全都撒在地上,越怕什么越来什么,罗冠杰还没来得及躲开,这点汤汤水水就四散开来,不偏不倚也溅了他一裤腿子,罗冠杰刚刚建设好的心理防线瞬间决堤,他一把薅下脑袋上的耳机,还没等他破口大骂,农民大哥一边捡着散落一地的东西,一边不住的道歉:
“小伙子,对不起啊,给你弄脏了,俺给你擦擦。”
农民工虽然不识货,但是,眼前这穿着一看就价值不菲,加上盛气凌人的气势,他从兜里掏出快揣成棉絮的卫生纸想要擦干净,偏偏适得其反,不但没有擦干净,反而给黑裤子上撒了一层的白毛。
罗冠杰已经顾不得形象,烦躁的一躲:“拿开,你那纸还不如不擦。”
一身的油渍现在又加上白花花的纸屑,这一切都在疯狂的试探逼疯罗二少的底线,农民大哥很难为情,他知道自己犯了错:
“对不住,小伙子,要不你脱下来,俺给你洗洗吧。”
“你他妈不长眼啊,这衣服能水洗吗?连字都认不全,还出来打工干吗,滚回老家算了。”
农民工自知理亏,虽然被人揶揄,但是他确实没什么文化,更何况自己弄脏了别人的衣服,虽然委屈,却只好继续道歉:
“小兄弟,对不住,我这次就是想彻底回老家,要不也不能把家都搬走,要不俺赔你一条?”
看着这农民浑身上下的打扮,竟然还敢不知天高地厚夸此海口,罗冠杰都被气笑了:
“赔?你知道这裤子多钱一条?先不说价钱,你以为这裤子是你想买就买?”
农民大哥确实不认得这牌子,更不懂奢侈品配货的道道,只是被一个小年轻大庭广众的羞辱,脸上有些挂不住,这一阵的吵闹吸引了一些不着急上车的人,农民大哥像是犯错的小孩站在原地,手里还拿着刚才没用完的手纸,罗冠杰也彻底没了耐心自认倒霉想要离开,只听见身后有人说道:
“大哥这个是你的么?”
“多谢,小伙子,这是俺给俺孩儿带回去的,老板发的,俺没舍得吃,多亏你给我捡回来了。”
农民大哥从对方手里接过一个贴着标签的猕猴桃,罗冠杰也知道这种土包子肯定没吃过黄心猕猴桃,也就这种人才把他都不稀罕的东西当成宝贝,他刚要迈步,却被那人有意无意的拦住去路,罗冠杰一肚子火本来就没撒干净,这还有上赶着找死的,他劈头盖脸的说道:
“好狗不挡道。”
那人似乎也不好惹,并未让路,只从牙缝挤出几个字:
“在高级的衣服也掩盖不了你人渣的味道。”
罗冠杰箱子一杵,抬头一看,眼前站着一个白白净净的少年,看长相就是个在校大学生,个头比罗冠杰猛了一点,只是一脸书卷气,一看就是老师喜欢的乖乖仔,除了罗冠旭,罗冠杰好久没遇见敢和自己这么说话的人了,他忍不住上下打量了一番,斯斯文文小白脸,学人家路见不平?他必须好好教训教训这个不知道社会险恶的年轻人。
“小崽子没出学校都这么狂么?刚高考完几天啊,弄脏老子的衣服,还说不得了?”
“但凡念过幼儿园都不能像你这样目中无人,大哥已经在跟你道歉了,而你不依不饶,看你打扮根本不差这一条裤子钱,你偏偏为难人还说话那么难听,你只不过是个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绣花枕头,你到底有什么可神气的?”
小男孩看着是个文弱书生,却字字诛心,偏偏把罗冠杰唯二拿的出手的优势贬的一文不值,有钱,有颜,就是他罗冠杰横走在富二代圈里的两大法宝,这小子毛都不知道长没长齐,竟然一席话把罗冠杰否定个彻彻底底。
罗冠杰气的眼蓝,撸起袖子,就想打人,农民大哥一看自己刚才惹了那么大个祸,现在俩人要是因为他动起手来,他真怕今天这车就坐不成了,急忙上来拉架:
“小伙子,不碍事,不碍事,俺确实不认识几个字,刚才还是这个小伙子好心给俺指路,才不小心弄脏衣服的。”
这边局面剑拔弩张,身后响起一阵嘈杂还有检票播报,一阵慌乱脚步声:
“索兰图,你去哪了,这都快检票了,我这一转身找不到你,吓死我了。”
白净的学生一回身,见到一个带着眼镜的男孩子,看着也是学生打扮,手里推着两个箱子还有俩包,见到眼前这阵势,一时间还没弄清楚状况。
“林帅,没事,东西都带来了?我们检票吧。”
罗冠杰也听到自己车次检票的消息,不愿意跟这些人继续纠缠抬脚就要走,怎料又被那人拦下:
“我的电话,你的裤子鞋子我赔了。”
说罢,索兰图塞给罗冠旭一张纸条,推着自己的行礼,提着农民大哥坏掉的水桶,三人一起汇入检票人群。
罗冠杰气不过,本来想随手一扔,结果看热闹的人群还没散干净,他顺手揣进兜里,也走向检票口。
总裁,该喂猪了 大意了
从来都是走头等通道的罗冠杰第一次见到这么多的人一起排队,毕竟这是通往那个偏远小村落为数不多的车次,坐这趟车的要么是不赶时间的老年人,要么是舍不得花钱的中年人,像他这样的年轻人少之又少,放眼望去,除了刚才跟自己过不去的那个傻逼和他同学就真的没有别人了。
候车室的空调仿佛变成循环风,不仅漂浮着粘腻的空气,还夹杂着各种汗味、泡面味,罗冠杰真恨不得豁上脸当个逃兵,只是最后一丝理智告诉他,既然答应了,不走也得走。
目送检票人群进去大半,罗冠杰磨磨蹭蹭的推着行李箱前进,检票员看着将近发车时间举着扩声喇叭:
“东山2258次,还有没有了,快走两步,马上开车了。”
罗冠杰掏出身份证还有车票,检票员连头都没抬,道:
“快点,快点,不知道着急,下去先上车,在找车厢。”
罗冠杰人高腿长,没几步就迈到了车厢,本以为候车室的味道已经很上头了,没想到一只脚踏进车厢,罗冠杰就后悔今天没用爱马仕香水洗头,车厢里高度复合的气味差点给他顶下车,罗冠杰被列车员催促着踏进车厢,这姿态仿佛不是简简单单的坐个卧铺而是慷慨赴义。
也不知道是不是订票太晚,江巡这个兔崽子竟然给自己定的是硬卧,一个小单元六个人,自己竟然是个中铺,罗冠杰已经没有脾气可发了,他认命的把箱子塞在床下,一屁股坐在床上,本来还想打电话大骂江巡发泄一下,可是突然,他有点提不起力气,从他爸倒下那一刻起,他的好日子就戛然而止,每一步都走在自己的意料之外,每天骂江巡,现在已经骂不出什么新花样了,他突然感觉自己有点认命了。
罗冠杰还没自怨自艾完,感觉脑袋上有个声音:
“占了人家的座位,还不起来。”
罗冠杰本来心情就差,冤家路窄,刚才那个小白脸又出现在自己面前,罗冠杰头也不抬,没好气的说道:
“我要知道是你这个事逼的位置,请我坐,我都不坐。”
跟在索兰图身后的农民大哥急忙打圆场:
“不打紧的,这是我的位置,都可以坐的,没关系。”
罗冠杰刚才还急赤白脸的呛白了这个大哥,谁能想到这么快人家就以德报怨,就算他脸皮再厚也坐不住了,站起身就往外走,大哥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又说错了话,还想继续挽留罗冠杰,却被索兰图一把拦下:
“人家那么高贵,坐过道才符合人家的身份。”
大哥看的出索兰图对罗冠杰的不友善,也不好多说什么。
其余三个人就坐在各自下铺,这是趟逢站必停的慢车,大多数人不愿意选择这样的交通工具,车厢只有短途的旅客上上下下,他们四个可能是为数不多的到达终点的旅客。
罗冠杰独自坐在卧铺车厢走廊处的椅子上,带着耳机与世隔绝,其余三人亲亲热热的坐在卧铺车厢内准备开始晚餐。
“今天多谢你了,小伙子,说起来你比俺家老大大不了多少,俺家老大跟你一样出息就好喽。”
农民大哥一边说一边从自己的包里翻出不少吃的,都是自己做的,虽然不是刚出锅,但是在饭点,现在谁拿出一碗鸡蛋肉丝酱,马上就能称霸整列车厢,这香味好像长了腿一般,直往鼻子里钻。
“本来想喊你大哥,结果您儿子都跟我们差不多大了,我们再叫大哥就有点占便宜了,还是叫您大叔吧。”
林帅平时就有个好人缘,带着一副眼镜一笑两个小虎牙,说不出的孩子气,却偏偏特别招女生喜欢,毕竟相比于张嘴就把你怼的死死的高岭之花,女生更喜欢体贴实用的男朋友。
“叫你们看笑话了,农村人结婚早,其实在城里,你确实可以叫我大哥,不过随你们,怎么顺嘴怎么叫,俺不在乎这个。”
农民大哥一边说一边又从包里翻出了一包洗干净切好的蔬菜,还有一卷干豆腐,生怕别人嫌弃似的,特地用手巾擦了擦手,问道:
“你俩都没吃饭吧?要是不嫌弃就跟我吃点,我做的多,这都是中午上车前俺自己做的。”
索兰图本来不想接受陌生的食物还没等开口拒绝,林帅这边已经迫不及待的应了下来:
“太好了,我刚才还想问,谁带黄瓜了,我都馋死了,你知道吗,范琳琳家也吃这个,我吃过一次,可香了。”
提到范琳琳,本来兴致不错的索兰图,脸瞬间耷拉下来,他不是不知道林帅和范琳琳之间恋人未满那点事,但是范琳琳都已经毕业一年了,没想到林帅还是如此念念不忘,索兰图只好不咸不淡的说道:
“是吗?学姐早就毕业了,估计回老家应该也结婚了吧。”
“没有,你别胡说,琳琳她去年考的教师资格证,今年当老师了,嘿嘿,没想到吧,她还单身呢。”
说到范琳琳单身,林帅是掩盖不住的喜上眉梢,本来还有点饿的索兰图看着林帅笑的那么开心,胃里瞬间堵满满登登。
“哦,学姐那么优秀一定不少人追求,可能没告诉你罢了。”
说到这个问题,这次轮到林帅垮下来,也不笑了,耷拉着眼:
“是啊,我最近找她,她回我消息也不怎么热情,不知道是工作太忙,还是不方便。”
看着好像霜打茄子一般的林帅,索兰图又好气又心疼,这个木头对别人如此上心,却偏偏看不清自己的身边人。索兰图从一开始就寄希望于林帅能突然有一天开窍,明白自己的心意,可是直到今天,他知道,就算是九天惊雷活劈了林帅,他还是拿自己当好兄弟,绝无二心。
“这不是毕业季,应该很忙,她可能没时间,别多想,你不是饿了快吃吧。”
一直在一旁默默卷着干豆腐的农民大哥,咧嘴一笑:
“对,你这么好的小伙子,那姑娘肯定会选你,不想那么多,来尝尝。”
听着大哥的鼓励,天生乐天派的林帅瞬间又元气满满,接过大哥卷的干豆腐卷狠狠咬了一大口:
“好吃!”
包厢内氛围融洽,吃的风生水起,罗冠杰心里虽然堆的乱七八糟的事,但是胃里却是空空如也,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眼馋别人吃的太香,吃惯各种山珍海味的他,竟然被黄瓜混合着鸡蛋酱的的香气引得肚子里的馋虫翻江倒海,他明明知道这就是最廉价的食材,兴许烹饪条件极其不卫生,但是他仿佛回到了小学时代,就眼馋学校门口的地沟油炸串,越脏越香。
罗冠杰望着夕阳最后的一丝余晖收进天边,要说一点感触没有那是假的,一个包厢四个人,其余三个人亲亲热热围坐在一起聊天吃东西,自己好像被孤立了,即使真的是被孤立,罗冠杰也不想承认,眼不见心不烦,累了大半天,即使在排斥这个车厢,他现在看见平板床也有点亲切,他准备爬到中铺躺着去。
其余三个人吃饱喝足,正准备收拾吃食,罗冠杰一脸严肃起身,大哥还是有点不好意思,想要张嘴问问罗冠杰要不要吃点,索兰图看得出大哥心软,一把拦下:“不用问,这么高级的人不能吃这个,在给人家吃坏了,赔不起。”
罗冠杰虽然带着耳机,但是架不住索兰图故意大声说给他听,罗冠杰这边眼馋的要死,还得忍受别人的冷嘲热讽,余光里他看着大哥手里最后一卷干豆腐,心里猛吞两口口水,装作毫不在意的直接脱鞋。
罗冠杰出门一贯都是按照明星机场秀来打扮自己,今天出门的时候他穿了一条深色的休闲裤,虽然休闲,但是他还是挑了一条最修身显腿长的款式,这裤子坐着站着都没问题,唯独设计师没有考虑过穿几万块裤子的人会爬卧铺,于是,生活经验不足的罗冠杰在□□上爬了一半,他隐隐觉得自己大意了。
罗冠杰从来没坐过卧铺,更没睡过中铺,如何爬到铺内,成为他目前第一需要攻克的难题。他本身个子高,爬太高就得哈腰使劲儿弯着身子才能爬进去,如果爬的太低,就得高抬腿跪着进去,要是陌生人,踩一下下铺床位也不是什么大事,但是自己刚刚跟人家结下梁子,他也不好意思这么快低头,于是他选择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他第一次试着爬两阶,果然,自己有点超高,罗冠杰运动细胞还不错,但是身体柔韧度确实是他的一大短板,即使他哈着腰,上半身进了中铺,他还是不得不高抬腿把自己的大长腿也弄进中铺,如此一来,十分考验这条高定休闲裤□□的质量。
罗冠杰试想再三,又下了一阶,横竖都要劈着大长腿,那还不如维持一下偶像包袱,他准备相信一下金钱的力量,几万块的裤子,难道劈个叉就开裆了?
“大哥,真好吃,我帮你收拾吧。”林帅吃的心满意足,咽下嘴里最后一口的干豆腐,就要帮大哥收拾桌子。
大哥急忙摆手:“不用,不用,我这都收拾好了,一会儿咱俩去洗洗手,小索在这看行李。”
话音刚落,大哥和林帅俩人带着吃完的垃圾就去了洗手间,包厢只剩下罗冠杰和索兰图俩人。
索兰图从罗冠杰笨手笨脚的姿态判断,这人肯定没坐过几次卧铺,他之所以选择下铺,也是因为中铺对他这样的身高不太友好,他仿佛看马戏团耍猴一样,饶有兴致的等着罗冠杰出洋相。
罗冠杰感受的到来自下铺的挑衅目光,他最爱面子,这时候雄性的胜负欲绝不允许他在这时候掉链子,于是他一手抓住护栏把手,一手扶着□□,深吸一口气,迈开左边的大长腿,他想先跪在中铺尾端,不料,终究是他太过天真,在高级的裤子也是一针一线缝制,根本不是金刚不坏之身,他这近乎一百一十度的跨度,疯狂试探□□承受的底限。
他虽然表情平静,实则,铜墙铁壁一般的脸皮隐约已经出现了裂痕,裆部隐隐约约传来撕裂的声音,时刻提醒他,如果再不放弃右脚的支撑,他马上就会年轻二十岁,重回童年,过上穿开裆裤的日子,面对进则鸡飞蛋打,退则□□开花的局面,罗冠杰在心里大概问候了爱马仕全家八百余次。
罗冠杰靠着毅力和臂力,悬挂在中铺尾部。远看仿佛过年家里挂的腊肉,近看就好像半身不遂患者在进行康复训练。罗冠杰不得不承认,自己成长了,如此窘迫的情形,他已经开始泰然自若了。
罗冠杰正想一鼓作气爬上去,卧铺走廊蹦蹦跳跳跑过一个小孩儿,小孩子好动,一阵风就过去,但是这阵风不偏不倚的刮到了罗冠杰风雨飘摇的右脚上,彻底没了脚下支撑,手上也脱了力,罗冠杰眼前一黑,毁灭吧,反正今天他也不想活了。
总裁,该喂猪了 刺激,真太他妈刺激了
说时迟那时快,林帅洗完手,顺便上了个厕所,溜溜达达往回走,老远就看见,罗冠杰这个偏瘫患者,不知道是要跳床,还是要自杀,总之,千钧一发之际,他急忙大喊:“小心。”
林帅一个箭步上前,就要去扶罗冠杰,下铺的索兰图听见林帅的声音,心中大惊,他可不能让林帅接这么大个人,最重要是,他不想让林帅和这个花瓶有任何接触,索兰图几乎出于本能一般,起身一把抱住罗冠杰的腰,俩人昏天黑地的摔在下铺上,好在罗冠杰没有什么磕碰,只是以为自己被人道毁灭,恢复意识后,自己竟然娇弱的躺在索兰图那个冤家怀里,他羞愧的恨不得当场吞粪自杀!
男人失节事小,丢脸事大,自己被人抱在怀里,还他妈以这种姿势,他觉得自己确实活够了,如果上天是嫉妒自己美貌与财富,那么他现在已经收回一样了,罗冠杰扪心自问自己虽然不算什么好人,但也不是什么十恶不赦的坏人,何苦如此反复践踏自己已经残破不堪的自尊心,大庭广众之下,上演令人窒息的社会性死亡时刻。
短短几日,京城响当当的罗二少,一脚踏空坠入凡间,不仅掉进了绿皮火车,还钻进了一个男人的怀里,他想不通,如果他有罪他愿意认罪,但不是派这么一个人处处跟自己作对,还见证自己的形形色色的丢脸瞬间。这一刻,他低头了,悔过了,他从一开始就不该答应去养猪,可是就算现在跳车,也晚了。
罗冠杰受伤的仅仅是自尊心,而索兰图撞的却是结结实实的身体,一个一米八几的大小伙子,就算从位置不高的地方摔下来,毫无准备的压在身上,这要是换个岁数大的,现在120应该都快到急诊了,好在索兰图年轻,平时经常运动,下意识的保护动作才让自己躲过一劫,即便如此,他也平复好半天,看着怀里还在装死的罗冠杰,才喘出第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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