软嗓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茸兔
不出多久,皇帝回了帝账,魏菱星三人才敢进内去看魏洲寒。
他安安静静的躺在里头,全身缠满了纱布,纱布上浸透了血液,已经变成了红褐色。
那双往常清冷疏离的眼睛闭的紧紧的,薄唇苍白干裂,脆弱的似乎轻轻一碰,整个人就会碎掉。
魏菱星捂住嘴,不让自己哭出声。
那么疼他的哥哥如今成了这个样子,她无法相信这一切是真的。
樱桃呆呆的走上前,半跪在床边,伸出手又触电般收回,不知不觉眼泪溢出了眼眶。
她原本不知道自己对魏洲寒到底是什么感情。
就好像人生中有没有他都好,也没有剧里演的那样肝肠寸断,相思成疾的感觉。
但是他的亲密和压抑的喜欢她也并不抵触。
甚至偶尔会想,诶,这么几天都没来对自己上下其手了,挺反常的。
她自己一个人的时候想过很多,关于这个时代的爱情,身份地位,权衡考量,自由反抗。
之前的她从没给自己设定过一个可能,就是嫁入皇室。
哪怕是魏洲寒明明白白的表现出了对她的不同,她也只猜测,上位者对下位者的欺压罢了,万一他只是玩玩呢,自己当了真,那便是上了当,再也不能回头了。
可是她今日亲眼看见魏洲寒满身是血的在她面前,她却觉得……
她不想要他死。
她还记得和他在东宫的那段日子,记得他的每一句话,记得他们每一次相处。
记得他为自己细心的包扎,记得那个权倾朝野万民敬仰的太子动情的亲吻。
……她记得自己的心跳。
樱桃声音发颤:“公主,我想留下来照顾他。”
软嗓 第49节
第41章 朝雪 你也重要
魏菱星有点惊讶, 看了看未醒的魏洲寒,,长长的叹了口气。
她知道太子哥哥应该是喜欢樱桃的, 但是她没想到樱桃会主动留下来照顾他。
毕竟樱桃一直都是一副无欲无求,对男人没有兴趣的样子。
自从她和秦骁婚后, 她们朋友之间的话便少了些, 她竟也不知道如今樱桃心中究竟是怎么想的。
不过……
如果太子哥哥有意识, 知道樱桃愿意主动留下照顾他, 应该会欢喜吧。
魏菱星泪眼婆娑的与秦骁对视一眼。
秦骁最清楚魏洲寒的心思,拍了拍她的肩,迟疑了一下, 方对樱桃缓缓说道:“你留这,他会高兴。”
魏洲寒冷心冷情秦骁向来明白。
虽然作为兄弟,感情上的事二人大多数时候都是自己消化, 但是彼此有没有女人, 真实的模样是如何却是互相心知肚明。
魏洲寒能当着秦骁的面承认自己心中的人是樱桃,那就是认定了她。
尽管他不说, 不表现,不做。
从来不提以后的事, 但是以他的作风,必然会将最好的留给樱桃。
可如今他身受重伤昏迷不醒,竟不知还有没有以后。
想到这里,秦骁堂堂八尺男儿眼尾都微微泛红, 他偏过头沉声道:“让樱桃好好照顾他, 我们走吧。”
樱桃红着眼点点头,魏菱星与秦骁一步三回头的出了帐篷。
樱桃走出内帐又细细问了如何照顾魏洲寒,沉默着回里头, 将帕子打湿,小心轻柔的替他将露出的部分擦了擦。
魏洲寒伤势太重,千年人参切成含片让他含着,一天一片,根须还得用药去吊命。
光是内伤便要修养上好几个月,他稍微恢复几日便要小心挪到行宫修养吗,待他彻底好全,都不知是何时了。
一连几个月不见公主,还真挺不习惯的。
樱桃垂着头思索着,想起魏菱星,苍白的脸上微微勾了一下嘴角,明明想笑却怎么都是无力。
她侧目看向魏洲寒不带生气的容貌。
看着看着,就突然在某个瞬间,那种心突然被掏空了似的恐慌才后知后觉,密密麻麻的从心口弥漫到四肢百骸。
仿佛抽干了力气,人生中被蓦然挖走了一大块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整个人溺在水里却浑身无力般,令人窒息。
不知不觉间,原来魏洲寒在自己心里竟是悄悄占据了这样一大块地方的。
在那些从未细数过的日日夜夜里。
他的存在不断的蚕食着自己原本只想要快乐的心。
她无声的滑落眼泪,数次想要开口却先哽咽了。
“殿下……”她轻轻抓魏洲寒的手,摩挲他冰凉的掌心,抽泣的声音干涩而低微,“你能不能醒过来……”
你能不能不要这样一直睡下去。
你醒来看看我,我很美的,你还从来没见过。
以后我主动说想你。
见到你再也不立马低下头。
我主动向你要亲亲。
哪怕你话很少我也黏着你。
求求你了。
魏洲寒。
你醒醒,好不好。
-
因为太子殿下的意外,此次春猎三日内即将回帝都。
留给秦骁调查的时间不多了。
若是拖下去,毁尸灭迹,清空了所有相关人员,再想找到狼子野心的人,便不是那么容易了。
秦骁首先怀疑的是丞相派系的人,始作俑者定然是丞相。
他上回与敬贵妃密谋一事便是冲着夺嫡去的,如是魏洲寒不行,魏远致登上帝位便成了理所当然的事情。
秦骁安慰了几句魏菱星,让她先回去休息。
他则连夜去了审讯处,再度审问饲马的宫人。
人在紧张和事态紧急的时候胡言乱语和丧失一部分记忆是常有的事情,难免那厮当时怕掉脑袋急于脱罪遗漏什么,秦骁缓缓走进屋内,对着在里头关押的人,说道:“冷静这么会儿了,想起来什么没有。”
他冷冷的看着饲马的宫人,撩袍坐下,隔着铁网说道:“朝雪一直以来都是你单独照看的?”
那人被浇了一瓢凉水,悠悠醒了过来,他一听这话立马激动起来:“秦将军!奴才没有!”
秦骁皱眉:“先回话。”
他忙不迭的点头,“是的!是奴才一个人照顾的。”
秦骁的乌云也是专人照顾,他很清楚,他们的坐骑都是昼夜不分的同吃同住,每日检查,就是生怕有问题。
因为惊马是非常严峻的问题,他们都是务必保证安全。
照他这么说,朝雪从来没有被除了慕婉和他自己之外的任何人摸过,那嫌疑就只在她们身上了。
听了这话,秦骁眉梢微动,极为浅淡的扯了扯唇。他神色漫不经心,语气散漫道:“你若是还不说实话,那便这样定罪了。”
“反正太子重伤是定然要有个说法的,二皇子的心上人和你,你觉得谁要紧?”
秦骁懒洋洋的把玩手中的匕首,吹了口气:“啧,还不说?”
“奴才……”他一听这话急了,心下计较几番,喊道:“奴才的确偷过懒,睡了几个晚上!”
身在重要的职位上玩忽职守乃是重罪,主上不满是可以杀头的。
也难怪他怎么都不肯说这事,还以为抓了慕婉自己便能无事。
天真。
秦骁继续问道:“你睡着的时候,让谁去帮你照看马了?”
那人纠结了一下,犹犹豫豫的说出一个名字,李强。
秦骁立马派人去找,却道那人已经失踪,不见踪影了。
他脸色一黑,阴沉的看着饲马宫人,说道:“将李强的身份背景,平生喜好,最近往来人员全部调查清楚,你好好配合,不然我要你生不如死。”
秦骁说话语速不快,一字一句,却带着咬牙切齿的意味,听的宫人背后脊背发凉。
他揉揉眉心,准备出去透透气,却见魏菱星在门口等着自己。
一见是她,秦骁紧绷的神色骤然一松,眉宇染上温柔神色,“怎么出来了,我不是让你去休息吗?”
魏菱星走到他身边,仰头看他,伸手去扯他的衣袖,颤声:“我很不安,有点害怕,就想来等你。”
她说完有点紧张的吞了口口水,“我打扰到你了吗?”
自从她亲眼目睹魏洲寒的情况后,便一直心神不宁,总觉得有什么危险在不知名的地方潜伏着,就等在他们松懈的时候,一击即中。
她在营帐内左思右想,还是决定跟在秦骁身边,安安静静的,只要不打扰他就好。
想起傍晚的一幕,魏菱星咬紧了下唇。
太子哥哥如今成了这个样子,幕后凶手一旦查出!她一定不会轻易放过他!
秦骁将她带到营帐背后,面对面拥住了她。
他微微阖眸,下巴在她肩上轻轻蹭了蹭,轻声说:“方才问出来的嫌疑人失踪了,饲马的一无所知,朝雪不知去向。”
说完,他良久的沉默后,说道:“这事比我想象中难缠。”
过几日回帝都后便更难调查了。
这三日内,不惜一切也要找到朝雪和李强。
魏菱星回身拥住秦骁,翻过来轻抚秦骁的背,小声:“没关系的,我们还有时间,我相信你可以,也相信太子哥哥吉人天相。”
“都会好的……”
一夜过后。
秦骁与魏菱星营帐外,云晗抱拳说道:“将军,找到朝雪了。”
他看向云晗,目光一凝:“在何处。”
云晗眼底青黑一片,显然是熬了许久,依然神色板正道:“已经找了兽医和御医一同去检查了,就在马棚门口,无关人员全部隔离。”
秦骁疾步前行,一手拍在云晗肩上,“做得好。”
云晗闻言顿时精神起来,喜上眉梢,跟着秦骁一同去了马棚。
魏菱星紧紧被秦骁牵着,一路连走带跑的到了马棚,半途中轻轻“诶呀”了一声。
她低头看了一眼,可秦骁走的匆忙,魏菱星也不想耽误事,就没吭声。
一直到了马棚里头,朝雪被人牢牢控制住动弹不得。
里头的兽医对朝雪细细检查过,又研究了带回来的朝雪的粪便,一脸凝重道:“将军,朝雪的状态和它的粪便样本,基本上能对上,朝雪是被人下了风霖草,这草本已是齐州独有,近年已经快要绝迹了。”
秦骁眉头一皱,兽医继续说着:“原本风霖草单独被马吃了只更加兴奋,有助于马匹奔跑速度,可若是加上这深林里的田玉花花粉,便会变成促使马狂躁的药物。这朝雪,定然是在食物中被人掺了不少的风霖草,这才会在遇到花粉的时候发狂。”
兽医的一席话无疑是为秦骁打开了新的思路。
风霖草乃是齐州特有,近来快要绝迹。
只要派人去齐州查最近有谁收过风霖草,顺着蛛丝马迹总能查到什么。
他嘱咐了兽医什么都别说,对外只道找到了朝雪,别的无所收获即可。
这案子短时间内是解决不了的,还需要追根溯源。
加之李强不见踪影,不知道是跑了还是被人拉走灭了口,尚且不能定论。
软嗓 第50节
秦骁想到这些事长出一口气,揉了揉眉心,觉得很是烦躁。
魏菱星被他牵着,已经换回长裙宫装的她动了动腿,刻意的用左手把裙子展开,牢牢的挡住脚。
秦骁这猛地一安静下来,这才注意到了她的异样,问道:“怎么了?”
魏菱星有些不好意思,说道:“没,没什么……”
秦骁才不信她的鬼话。
附近人已经散去,他弯腰将她的长裙子掀起了一点点,就看到她一只脚穿着绣花鞋,另一只莹白的小脚踩在地上,灰扑扑的,脚边都泛红了。
“鞋什么时候掉的?”秦骁蹲在她面前,轻轻把她那只脚抬起来,也不怕脏,径直拿自己干净的袖口就替她把灰尘都擦掉。
又看到她脚心被粗糙的地面划开了两条口子,微微皱了眉,明显是心疼了,“鞋袜掉了怎么不和我说?”
魏菱星被他在外面这样对待,脸上泛了粉,悄悄的使劲想把脚收回来,小声儿道:“我怕耽误你事嘛……”
秦骁二话不说将她打横抱起来,声音淡淡的,“事重要,你也重要。”
第42章 对峙 慕婉受刑
魏菱星搂着他的脖子, 将头垂的低低的,小声:“这样不好吧,被人发现了怎么办, 有点尴尬……”
秦骁云淡风轻:“尴尬什么。”
“你是我明媒正娶的夫人,上祭天地, 下拜帝后, 谁敢多说?”
魏菱星眉眼一弯, 轻轻道:“也是。”
回去换了双新鞋袜, 秦骁一边给魏菱星穿鞋,一边听她犹豫的说:“秦骁……”
“嗯?”
她纠结了一下,“我总觉得, 这事和傅九翎有关……”
秦骁眉头一跳,却语气平常的问着,“怎么会这么说?”
魏菱星想了想那天营帐内的情景, 眼前似乎又闪过傅九翎盯着自己那志在必得, 似笑非笑的眼睛,后知后觉的再次脊背发凉。
“他的反应很奇怪。”
“若是不对, 你就当我胡说的罢。”
魏菱星小脸上浮起一丝担忧,“我也不是因为上次的事记仇才这样讲的。虽然有些无稽之谈, 没有证据,可是……”
秦骁将她的鞋蹬上,起身伸手撩她小跑后凌乱的发丝,眉眼专注:“我信你。”
既然她这么说了, 那说不定冥冥之中, 就是一种指引。
何况,傅九翎这样做完全有可能。
虽然目前没有证据指向他,可是他同丞相乃是一丘之貉, 二人世交,许长松又狼子野心。
为他办事也不无可能。
秦骁直起身子,又想起牢狱中的慕婉,不觉头疼。
魏远致和慕婉也算命途多舛,分离多次。
秦骁清楚,魏远致虽然人温和有礼,但绝非等闲之辈,若是慕婉出事,难保他会做出什么事。
“云晗。”
他账外走进,颔首听命。
秦骁复道:“最近盯着点二皇子行踪,我怕他做什么无法回头的事来。”
云晗领命退下。
不过可惜的是,秦骁说晚了。
昨夜。
猎场边缘。
魏远致横一把软件在许长松脖颈,目色狠厉:“许长松,是你做的。”
夜凉如水,周遭寂静一片,只偶尔有高亢的鹰啼掠过。
远处营账灯火通明,人声鼎沸,更显这边偏僻静谧。
许长松神色未改,两指捏住他的剑,一字一句沉声道:“魏远致,我是你亲舅舅!”
他说完这句话眉宇之间染上厉色,“你这是做什么!”
魏远致眼睛通红,将软剑往前又送了送,字字诛心:“许长松,你不配当我舅舅!我问你,太子的事是不是你做的。”
不等许长松回答,魏远致咬牙道:“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战我的底线,你最好祈祷慕婉没事,不然我要你陪葬!”
许长松目光一凛,那张肃穆的脸上带上怒气又加之恨铁不成钢道:“我到底是为了谁好!”
魏远致冷笑一声,“为我好?”
他掷地有声,温和的容颜带上狰狞,“到底是为我好还是为了你许家基业好!许长松,你不心虚么。”
“我早和你说过,我无心皇位,只想闲云野鹤,你不光游说我母亲,暗中做手脚,如今竟再一次把注意打到了慕婉和皇兄身上。”
他腕力往前一送,锋利的剑锋划开他脖子,一道红色血迹汩汩流出。
魏远致一袭白衣,却再也不见往常半分温和,狠厉道:“若你不肯洗脱慕婉冤屈,她伤半分,我杀你许家一人。”
他语速缓慢:“许长松,我说到做到。”
许长松脸色平静,看着自己的亲外甥难掩失望,他不卑不亢道:“不是我。”
“此事我并不知情。”
正在二人对峙之际,暗处慢悠悠传来阴柔的轻笑,并着轻飘飘的话,逐渐靠近:“啧啧啧。”
“二皇子殿下,好久不见。”
魏远致往声音的来源看去,就见傅九翎噙着似有若无的笑意,手里拿着方手帕把玩着,往这边慢慢走过来。
他懒懒抬眸,恰好对上魏远致的双眼。
“傅九翎,你来做什么。”
魏远致心底一沉,盯着傅九翎冷冷道。
傅九翎挑起手中那方手帕,笑意慢慢掠过一丝残忍:“你看看这个,认不认识。”
他走到魏远致身边,另一只手捏上那柄剑锋纤薄却锋利无比的软剑,食指一划,沁了几滴血珠在上头,似是感觉不到疼痛,他淡淡啧了一声:“何苦呢。”
傅九翎妖孽般的脸在昏暗中看不分明,他只缓缓道,“我听说,慕婉进去后你便找了秦骁帮忙?”
他侧脸看着魏远致,桃花眼中的神色晦暗不清。
“那又如何。”
突如其来的警觉使的魏远致绷直了身子,他攥紧了剑柄,像是突然明白了什么,“傅九翎,是你!”
傅九翎愣了一下,很快就笑前仰后合,“殿下,你反应也太慢了。”
他笑得仿佛肚子都疼了,好一会儿之后,他才慢慢直起腰板,将手里的手帕缠到他剑上,幽幽:“慢的来不及救人呢——”
魏远致猜测是不是慕婉出事了,立马提剑朝着傅九翎劈过去,“我杀了你!”
傅九翎岂会在原地被动挨打,足下轻点便退后了几步,二指一捏拿出柄袖里剑,翻手迎上去,神色轻松:“你那三脚猫的功夫,伤不了我。”
傅九翎阴恻恻的勾唇:“就是因为你什么都不愿意做,一直逃避权力,才会现在这么废物,什么都解决不了,不是么。”
“我对你的女人动手脚你有心无力,之前她失踪你亦需要求助他人,秦骁骁能帮你一次两次,还能帮你三次四次不成?”
傅九翎声音不轻不重,如鬼呓在耳边不停的往脑子里灌:“只有自己站到最高峰,你才有资格说保护身边的人。”
“魏远致……”
“废物……”
“慕婉生死不明……”
魏远致双目猩红,几乎要被这些话逼疯。
“啊!!!!!”
他大吼一声:“你闭嘴!”
傅九翎打掉魏远致手里的剑,欺身而上用袖里剑横在他脖子上,气息压迫而强势的在他耳边说道:“魏远致,慕婉受了重刑,和魏洲寒的一样,对手,软肋,你全都没了。江山和女人,任谁都会选江山权势,有了权力,你想怎么样不行?”
他眯眸说着:“你自己好好想想,如今变成这样,和你自己的无能有没有关系。”
魏远致借着月光盯着傅九翎的脸,咬牙切齿道:“我是不如皇兄权势滔天,可是傅九翎,你不觉得用这些话企图让我就范太天真了吗。”
傅九翎定定的看着魏远致,良久,嗤一声松了袖剑,“冥顽不灵。”
他扯唇笑得不屑:“烂泥扶不上墙,白瞎了我处心积虑帮你。”
魏远致自知自己不是对手,还需要从长计议,收了剑一字一句的沉声道:“傅九翎,今日之事,我定要你一丝一毫的统统回来。”
他脚步有些虚浮离开,背过身的一瞬间所有的阴狠都化为了无力和绝望。
方才他说,慕婉受了重刑……
慕婉……
“世侄,你这样会不会太过明目张胆。”许长松有些不满,皱眉道:“你做事为何如此激进,老夫竟毫不知情!”
傅九翎漫不经心把玩着袖剑:“不这样怎么把他迅速推到位置上?”
“不过可惜了,是个不中用的,以后咱们也不比再在他身上下功夫了。”
许长松当然知道傅家狼子野心,可他这么快就放弃了魏远致这枚棋子。难道又有了别的计划?
虽然傅九翎是自己小辈,可他喜怒无常,行动鬼魅,许长松竟觉得自己有些看不懂他了。
心里升起不好的预感,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傅九翎掀眸淡淡的看了一眼许长松,没说话。
什么意思。
既然他不愿意去够那登天的位子。
软嗓 第51节
那他不介意自己来。
第43章 变故 我好累
“将军!不好了!”
云晗疾步走到秦骁和魏菱星营帐外, 急声:“出事了!”
秦骁心底一沉,只穿着里衣起身走出营帐外,食指搁在唇上, 皱眉:“嘘。”
“出什么事了。”
云晗眼神焦急,微微怔了一下, 抱拳道:“将军, 慕婉姑娘受了重刑, 此刻昏迷不醒, 情况已是不好了!”
秦骁面色不愠,眸光幽暗:“关押慕婉的牢中大多是我们的人,谁放人进去了, 竟胆敢施重刑!”
云晗自知属下办事不利,跪下自责道:“都是云晗办事不利,还请将军责罚!那边的弟兄们说是得了刑部的指使才敢将人放走, 此刻人虽然回来了, 但是……”
秦骁伸手捞了件外衣迅速穿上,面寒如水:“走。”
他之前还在担心魏远致会不会做傻事, 这下慕婉出事,魏远致虽一向温和, 但慕婉乃他逆鳞,这下岂会善罢甘休。
边疆好不容易安定,本以为是清平盛世,结果太子成了没有意识的活死人, 余下的唯一一个皇子若是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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