软嗓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茸兔
樱桃闻言沉吟片刻,“嗯,如今撮合旁人用过了,硬的来过了,软的也不成,目前也没有太好的法子。咱们也不能操之过急了,总之婚期未定,一切都是未知。”
她缓了缓,又添句,“还有,您今天白天进了将军府,一直到晚上也没人见您出来,次日指不定怎么编排呢。您本身就口碑不好,最近又正是风头浪尖儿上,多少人盯着您和秦将军的事呢,这下想退婚都不好说了。陛下也会多掂量掂量,您以后啊,还是别去将军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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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星粹宫
魏菱星懒懒的伸了个懒腰,又打了个呵欠,慢吞吞走到梳妆台前,由着樱桃等人帮她收拾头发。
今日魏菱星穿了一件淡黄绣祥云的大袖衫,嫩青色绣牡丹的缎子底儿。一条稍深一些的黄色披帛不规则的搭在腕上,精致的眉眼带着些早起的倦意。
魏菱星本就肤色雪白,滑如凝脂,淡黄嫩青二色最衬少女娇颜,更是显的雍容华贵,恍若仙子一般。
等收拾完了,魏菱星起来喝了两口清茶,就听凤仪宫的小宫女过来说,母后要自己去景安宫请安。
景安宫是敬贵妃的住处,算算日子,最近也快到敬贵妃的生辰了,不知道是不是为了此事。
因着怕有事情,魏菱星今日的步辇特意要快了些,一路紧赶慢赶的,可算是到了。
等门口的太监通禀后,魏菱星提裙进去,小跑两步到了皇后和敬贵妃跟前,弯了眉眼:“儿臣给母后,敬娘娘请安。”
皇后和敬贵妃正有说有笑的,见是魏菱星来了,摆手招呼道:“起来吧。”
魏菱星乖巧的坐在下座,只听皇后温言:“你二皇兄马上要回宫,又恰逢你敬娘娘生辰。我和你父皇商量了一番,决定开宫宴邀请后宫嫔妃,再邀请些得力大臣来小聚。你也快要成婚了,日后总有当家作主的时候,而且敬娘娘也同意,这次宫宴就由你来操持。”
虽然魏菱星很想反驳,我才不要成婚,但是敬娘娘在这,她是万万不会去闹的。
操持宫宴虽然往常没有经验,但是多问多学,再加上樱桃机灵,总是办得成的。
于是乖乖点头道:“儿臣明白了。”
软嗓 第11节
皇后满意的点点头,又同敬贵妃说起了二皇兄近来的事。
魏菱星在一边静静听着。
二皇兄在她十三岁的时候就去了凌渊最南方的林州。
在她的十三岁,魏菱星第一次见到浑身浴血的秦骁回帝都送军命,也是同年,送别了自己最温柔的二哥哥。
那里时常干旱,又常有土匪作乱骚扰,百姓民不聊生,难以生计。父皇派下去几波官员都未能取得成效,土匪反而越发成规模,数次洗劫村庄,甚至有几回还劫了军饷。
二皇兄十七岁那年去的林州,如今二十二岁。
五年时光,他剿山匪,引河流,治干旱,投身于地方治理,终于把林州治理成了不输瑾洲的丰饶之地。
据说,他在的那段日子,亦常常和秦骁打交道,数次军饷都是从林州发出的。如今林州边关稳固,二皇兄终于得以回帝都。
魏菱星听罢心里升起一丝暖意:我这两个哥哥,个个都是惊才绝艳,爱民如子的人呀。
嗯……
看在他送我回宫的份上,秦骁也勉强算一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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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景安宫出来,魏菱星闲着无事,四处在宫里逛了逛。
正逛着,远处路口走来一个淡蓝色的娇柔身影。
怎么又是许玖玖?
眼看着越来越近了,魏菱星有些尴尬,下意识的想跑路。
可这条路前后单出的,若是要避开,就只能转身。
但是现在转身,又显得自己很心虚。
迫不得已,魏菱星只能强装镇定,看着面前同样一脸躲闪的许玖玖,说了声:“许玖玖,好久不见啊……”
第10章 收入后院 筹备宫宴
许玖玖飞快的看了一眼魏菱星又迅速移了视线,直到听到魏菱星打招呼,这才右手小臂一抬,示意身后的人停下,扭扭捏捏的行了礼。
魏菱星尴尬是因为她企图撮合许玖玖和秦骁结果发现秦骁竟然是那样子的人,许玖玖自然是因为自己志得意满的意中人结果被魏菱星揭穿是那样子的人。
一个是因为羞愧,一个是因为丢人。
许玖玖那日落荒而逃后在家痛定思痛,深深觉得自己只看脸果然是个不靠谱的,可再想想秦骁的模样,又狠不下心来放弃。
深刻的觉得自己面对美色实在是太没骨气。
原本准备在家好好思考几天,谁知又父亲说二皇子要回帝都了,要自己进宫拜访姑姑敬贵妃,这才不得已出了门。
谁知刚出门就碰见了魏菱星。
其实若是不见还好,可见了她,许玖玖心里是既生气又丢人。
进宫的路上,她分明听到许多流言,说韶安公主昨日进了护国将军府再也没出来过,言公主不光骄纵跋扈,还十分猴急,十分同情将军云云。
许玖玖抓住了重点。
魏菱星怎么会独自进将军府?
她思来想去,只有一个解释可以说通。
那就是魏菱星从头到尾都是在耍自己。她从未想过要将秦骁拱手让人,也根本不是想到达成合作,而是她深知自己一直想要找一位好看的夫君,特意来显摆。
此刻看见魏菱星,又想起流言,不禁火气上涌。
碍于面前人多,许玖玖紧紧绞着手帕,淡淡嘲讽:“公主昨日在将军府过夜了?可还习惯么。”
魏菱星身形一晃,有些崩溃。
宫外的消息竟如此灵通,一个晚上就能传到许玖玖耳朵里?她本就心有愧疚,语气也软了许多:“不是这样,那日是觉得做的有些过了,特意想登门致歉,可结果我不小心睡着了……”
不等魏菱星说完,许玖玖便打断了她的话,“哦——”
许玖玖讥笑着看她,“所以你就在秦将军那睡了一觉?”
她摆摆手,让周围的人退远些。
话锋一转,又咄咄逼人道:“什么叫做的有些过了?那日的事情不是我们一起去的?这就过了?就显得你是好人了对不对?”
面对一连串的质问,魏菱星脸色煞白。
她明明不是这个意思啊,和许玖玖又有什么干系呢,她不是这样想的……
樱桃看出魏菱星不对劲,皱着眉上前扶着,“许姑娘,适可而止。”
许玖玖冷哼一声,毫不留情:“我适可而止?是呢,公主毕竟是公主,做什么都是对的,那臣女就先告辞了。”
“我……”魏菱星张了张嘴,只来得及说一个字。
许玖玖扬长而去,魏菱星下意识抓紧了樱桃的手腕。
她和许玖玖向来不对付,那次也是唯一一次和平相处,可是心里对她的印象到底改观了很多,突的面对这样的指责,魏菱星竟然说不出话来。
“樱桃……”
魏菱星看着许玖玖离开的背影,喃喃道。
樱桃心疼的看着魏菱星面上泪珠,递给她一方手帕,轻柔的说:“公主,这些事情并非是许姑娘所说的那样,你也从未要做向伤害她的事情,不是吗。有句话叫,未知全貌,不予置评,未经她人事,怎知她人苦。许姑娘做的显然是不对的。”
“被迫赐婚的不是她,不想嫁的不是她,一生被安排的不是她,她怎能靠臆想就定论于您。”
魏菱星咬着唇点点头,抽泣了片刻,恢复了镇定。
最近因为秦骁这事,魏菱星想尽了办法,心力交瘁。
可事到如今也没什么好的法子。
与其再琢磨那些,倒不如先安安分分的筹备宫宴,将该做的事情做好,余下的,以后再说罢。
-
东宫侧殿外,肆意生长着一棵需三人合围才能堪堪圈住的梨树。
今日太阳和煦,梨树满冠皆是细细密密的梨花,微风轻拂,树枝微颤,梨花簌簌下落,似白雪飘零。
魏洲寒一身玄衣,端坐在梨树下的白玉桌前,身上发间落了梨花片片仍未觉,聚精会神的看着卷宗。
春风吹过,还带着冬末的凉,他似有所感,眉梢微动,从容搁卷,又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淡淡道:“出来吧,怎么总是爱干些偷鸡摸狗的事。”
秦骁翻身从墙头下来,懒懒扯唇,眉眼间是不羁的神色,“你这太子整日在宫里不出去,怎的还越发敏锐了。”
魏洲寒不可置否,“何事?”
秦骁也不避讳,“昨天你妹妹去我府上,临走前看见我府里站了两个女人。”
魏洲寒没吭声,斜眼看他。
意思是,说重点。
秦骁坐在他对面,慵懒的神色里闪过一丝冷意:“那两个女人是硬塞进我府里的,云晗说是管家推辞不了,只得先安置到后院里,等我回去发落。”
魏洲寒食指轻轻点了点白玉案,若有所思,“然后呢?”
“然后?”
……
秦骁送完魏菱星回府后,一进大门,那两个薄纱女子便迎上来,其中一个柔婉笑着:“将军乏了吧?奴伺候您歇着?”
此时夜已经深了,门口只余两个侍卫值守,其余的都在府外巡逻,春日夜里寒气重,这两个女子只穿着薄纱,一直等在大门口,大有不等到秦骁不罢休的阵势。
一般男人,见到两个新鲜的美人深夜等着自己回家,不说急不可耐,也会心生怜惜,她们打的也正是这个主意。
可惜,秦骁可不是什么怜香惜玉的好人。
他掀起眼皮子看着面前那个含笑走近的女人,不退,也不近,就站在原地,似笑非笑的盯着她。
那女子心里也有些没底,面上虽笑着,心底却打起了鼓。
世上人人都知秦骁是凌渊当之无愧的战神,铁血手腕,手上不知道沾过多少鲜血。何况他府里从来没有过女人。就算是去青楼,传了风流名声,可她到底算是第一批入将军府的,将军喜欢什么样的女子,没人知道。
只是青楼女子多娇媚,性子柔婉一些,总是没错的吧?
秦骁很高,此刻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压迫感十足。
那女子手抚上秦骁胸口的衣领,声沾了些羞涩,怯怯的:“将军……奴是头一回侍候人……”
她小心翼翼的打量着,面前的男人没有拒绝,不由心下一喜。
能进秦骁这般模样地位都是顶尖儿的人的后院,是每一个她们这些从小被集中教调的女子的梦想,若是能得了怜惜,生个一儿半女,就算是做个侍妾,也是一生风光荣华。
远处那女子看到这一幕,掐紧了掌心。
自己不过犹豫了一下,就被她登了先!
秦骁嘴角勾着笑,眼底没有丝毫温度。
他冷不丁问:“谁送你进来的。”
那女子身形一僵,捏了秦骁领口的手微微颤抖,“您说什么,奴听不懂。”
秦骁顺势去抓她的手腕,微微低头,把薄唇凑在她耳边,嗓音低沉:“我不介意杀女人。”
“你知道怎么做。”
伏霜的身子微微颤着,瞳孔因为惊恐而扩大。
这个男人……好可怕。
他松了手腕,眉宇之间的浪荡一如往常,“叫什么名字?”
“……伏霜。”
就在刚刚他凑到自己耳边的时候,那种凛冽的杀意,摄人的威压直让她脊背发凉,吓出一身冷汗,似乎只要自己胆敢说一个不字,他就有千百种方法杀掉自己。
秦骁下巴微抬,视线落到后面的女子身上,“她呢。”
伏霜不敢再看他,声音都颤起来:“缪婷,我们是一起来的。”
秦骁了然,“云晗。”
软嗓 第12节
云晗迅速出现,“将军。”
秦骁往前慢悠悠的走,漫不经心的:“让管家给她们安排住处,以后送来的美人全都要,就——让伏霜管着吧。”
“是。”
待秦骁和云晗离开,缪婷嫉妒的不行,第一时间上去问道:“将军和你说什么了?以后后院竟然都让你管!”
伏霜勉强保持镇定,想到刚刚秦骁说的话,随便扯谎道:“将军说挺喜欢我,但是今日太累,以后再去侍奉,赶紧回住处歇着吧。”
说完伏霜扭头就走,缪婷在原地连连跺脚,后悔的抓心挠肝。
但只有伏霜自己知道,自己以后的日子定然不会好到哪里去。
韶安公主不日会和将军完婚,她若知道了婚前将军府养了这么多女子,定然生气,一生气,她们这些身份低贱的人便没有好日子过。
传闻中韶安公主骄纵跋扈,手段狠毒,想来便觉得瘆人。
再一个,表面看起来后院的管理权现在落到了她头上,可是那些送来的女子哪个是省油的灯,哪个不是身后有位高权重的人撑着,各有各的目的,就连她自己,也是怀着任务的。
为了小命,她只得好好思索以后的日子怎么过,怎么权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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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这么收了?”
秦骁喝了一口茶,皱着眉放下,说道:“左右是不碰的,收了不是更方便你吗。”
“你这天天喝的什么玩意儿,苦的很。”
魏洲寒眼中升起淡淡的笑意:“你倒是为我着想,请神容易送神难,难不成养一辈子?”
听出魏洲寒挤兑他,秦骁又拽又吊儿郎当的:“怎么,我还养不起了?你后院不是也有几个么。”
想起自己后院那几个,魏洲寒云淡风轻:“我同你不一样。”
魏洲寒是不得已收下,秦骁却是为了自己方便套消息选择收下,一主动一被动,从性质上便是不同的。
他不愿意再说这个,话锋一转,说道:“我妹妹有什么不好,你这么不愿娶?”
第11章 听墙角 一生平安,荣华富贵
秦骁默了片刻,淡淡的说:“我这样的人,适合一个人呆着。”
他看着面前的杯子,恍惚间出了神。
从五岁那年母亲抛弃他和父亲远走,同年父亲积郁成疾去世,他的日子过的不可谓不辛苦。
没有人知道,一个五岁大的孩子,无父无母,过的是怎样艰难的日子。
和乞丐打架,抢一片漏雨的马棚,吃剩饭,乞讨,被不怀好意的人蒙骗差点送进深山,常常饿的营养不良,三年几乎不见荤腥。
连饱腹都成困难。
秦骁一想到那些过去,眼角微微发红,下意识攥紧了茶杯。
若非被母亲抛弃,父亲怎么会大受打击,怎么会去世,他又怎么会成孤儿。
曾经家里虽然清贫,可日子过的也算和美,是母亲觉得自己生的出众,不甘心只在小村庄里相夫教子,这才和父亲大吵一架,狠了心离家出走。
可父亲是那么深爱着她。
什么好东西,都先让着她,恨不得一颗心都掏给她。
结果呢。
秦骁轻嗤,眼底透出讥讽。
成亲有什么用,妻子有什么用。
爱,又有什么用?
还不如大口喝酒,大口吃肉,一辈子逍遥自在,无拘无束。
他没爱过人,也不懂那是什么滋味。
可父亲的前车之鉴血淋淋摆在面前。他宁可一辈子都不知道那是什么感觉,一辈子都不明白爱一个人怎会心甘情愿把命都奉上。
更何况,那是魏洲寒的亲妹妹,他既是个没心没肺的,也不好耽误了人家。
魏洲寒见秦骁出神,神色阴郁,也不再强求,只随口一提般,说道:“你可知道我为何不愿意娶太子妃。”
……
秦骁将情绪压下,很快恢复成了那副臭屁的样子,兴致勃勃的:“你不喜欢女人?”
“……”
见魏洲寒不说话,秦骁这才老实了,问:“怎么?”
魏洲寒目光落在了秦骁后的一片虚无,像是想到了什么,不由的清清浅浅的笑起来:“这一生若是没有一个能与自己相知相守,心意相通的人,就算走的再高,该是多么无趣。”
秦骁身形一顿,慢吞吞的说:“说的好像你有这么个人似的。”
魏洲寒收了目光,重新拾起书卷,淡淡道:“确实有。”
秦骁来了兴致:“哪个倒霉的被你这黑心肝的看上了?”
……
魏洲寒没回这话,静静的垂首看书,翻了两页,才又说了一句,“韶安性子很好,并非传闻中一般。”
“我妹妹,交给你我才放心。”
他忽而说了这样一句,秦骁听完沉默起来。
帝都表面看起来风平浪静,实际上风起云涌。
魏菱星留在宫里不安全,嫁给别人不放心。
对于魏洲寒来说,他的确是最好的选择。
他和魏洲寒是出生入死过的兄弟,兄弟所托,他得认。
哪怕他也把她当妹妹,一生好好待着,养着,幸福安康倒也过了。
想通之后,秦骁翻身上了梨树,懒懒的往上面一躺,两只手都枕在脑后,散漫道:“若是退婚不成,我保你妹妹一生平安,荣华富贵,满意了?”
-
“公主,这边这样放您看行吗?”两仪殿的小宫女急急忙忙的过来问道。
魏菱星这边才核对完账目,赶紧过去瞧着,“这边的烛台全部往后放,在立柱那一列,桌案对齐……”
樱桃前几日给魏洲寒连请了好几日的假,说是帮公主布置宫宴,此刻也忙的不行,前前后后的操劳着。
从宫殿布置,歌舞音乐,宴席菜式,大到殿内侍奉,小到一块桌布都是选的最为妥帖的。
魏菱星想做的好些,凡事都尽量亲历亲为,再不济也是亲自掌过眼才允许继续,力求在不出错的情况下,把这次的宫宴办的漂漂亮亮的,给二皇兄一个好的印象。
五年没见了,也不知道二皇兄变化如何。
魏菱星这两个兄长,性格很不同。太子哥哥清冷,二皇兄温柔,平素交集也不多,但是个个对魏菱星都是极好。
想到二皇兄曾经温柔的笑,魏菱星忙活的更有动力了,那些不开心的事情,不知不觉中也就散了许多。
魏菱星看着即将布置好的大殿,心里满满的成就感。
正欲转身叫樱桃,突然脑中一阵晕眩,在她伸手扶头的时候,又觉得腰酸腿软,胸也闷闷的,十分不适。
想来应该是疲劳过度,还是得出去走走,散散心才好。
魏菱星同樱桃两个人从两仪宫外,一路慢悠悠的晃着,不知不觉走到了景安宫附近。
景安宫边上有一处池塘,池塘中央有一块大假山,北侧种了一排紫竹,是个休闲喂鱼的好去处,但离后宫较远,平时也没什么人往这边走动。
魏菱星闲闲走着,看到池塘里的锦鲤,伸了个懒腰,说道:“这儿的锦鲤还挺漂亮的,明日让人往星粹宫送两尾养着,就用之前父皇送的那个水晶缸,你觉得得好看不?”
樱桃一边活动着身体,闻言,迟疑了一会儿,说道:“您忘了您养狗狗跑了,养兔子兔子气死了,养鹦鹉只学会了哈哈哈出去玩?”
魏菱星神色古怪起来:“我……养鱼应该还可以吧。”
樱桃惋惜的看了一眼锦鲤,上前掩住魏菱星的眼睛,说道:“算了算了,公主,咱放它们一马,下次一定。”
魏菱星嘤嘤不满起来。
二人正说话之时,假山那头传来隐隐约约的声音,声线听着有些耳熟。
魏菱星食指贴在唇上,“嘘。”
而后悄悄靠近,隐匿在了附近。
“二皇子三日后便能抵达帝都,我作为舅舅,自然心思都在远致身上,太子如今势头正猛,陛下也属意他,你只顾过安稳日子,可曾想过以后?”
“可远致离开五年,我实在不愿他……”敬贵妃柔和的声音传来,魏菱星惊了一下,是丞相和敬贵妃!
还未等敬贵妃说完,丞相有些恨铁不成钢般,压低了声音:“若是以后远致登基,你就是太后,还怕没有母子相聚的时间不成?历来皇位争夺,何其残酷,你不争不抢,难道太子就能容得下你们不成?还不随便指个偏僻的封地了却此生罢了!”
敬贵妃叹了口气,“我知道你是为了许家着想,也是为了我们母子二人着想,可事情也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做成的。”
她顿了一下,又缓缓道:“我就这么一个儿子,生的温和有礼,孝顺可人。我实在不愿他卷入争斗……若是成了也就罢了,若是不成……那可是人头落地的下场……”
说到后面的时候,敬贵妃声音颤抖起来,情绪难以自制,“哥哥,我只愿远致能好好活着,行吗?”
应是看出敬贵妃情绪低沉,柔婉凄惨,丞相声音也放缓了些,“我们自然也不能操之过急,凡事慢慢来。不过远致五年没回帝都,手中没有势力,我若想把我这边的渡过去,也需要时日认可。再一个,陛下那头,他也得多多表现,争取能和太子分庭抗礼才行。”
一听丞相松了口,敬贵妃也稍放些心,“远致才学不输太子几分,回来后稍微熟悉一下,便能为陛下分忧了。”
丞相沉沉叹口气,“正是因为远致不输太子,我才觉得可惜啊!”
魏菱星紧紧捂住嘴,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丞相和敬贵妃竟然是想推二皇兄出去和太子哥哥竞争皇位!
二皇兄自己知道吗?
太子哥哥那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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