纹章之书

“那是什么物种……？她为什么要变成那样？”艾尔芙吃惊的看着海纹石的新形态，对着其他人询问道，龙族是可以变成其他的物种，不过大部分龙觉得这样是一种耻辱……海纹石因为成长环境的缘故，不太在意这些，所以常常变成其他物种，艾尔芙知道这点，所以她对于海纹石昨天变成鸟的行径并没有说什么。
可是……今天，她变身的这个物种……究竟是什么？艾尔芙惊讶的发现，自己无法变成那副模样！可是理论上龙族是可以变成一切物种的，为什么？刚刚瑟依究竟是……变成了什么东西？！
而另外一边的莱特，则目瞪口呆，刚刚海纹石所变化出来的东西，把他吓了一跳！
伊格尼有些不耐烦的对这种人说道：“好了，她走远了，还愣着做什么？”看着众人全都一副呆愣愣的表情，只有伊格尼和星纺毫无表示，星纺是因为没有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情，而伊格尼似乎看出来了什么：“她很安全，没有出什么意外，已经离开这里了，我们可以走了。”
她重复了一遍。
“没事就好，她有她自己的事情，走吧，我们去守望塔。”莱特回过神来，催促着艾尔芙。
“等等，你还没告诉我那是什么呢？！那到底是什么东西？”艾尔芙反应过来之后，开始追问莱特，这样的事情让她有些发懵。
“你知道吗？艾尔芙，古代帝国曾经在地层下面挖出许多骨头来。”莱特思索了一下，开始对众人解释道。
“这些骨头被埋在地下无数年，被称为化石。”莱特继续说道：“化石全都来自无比遥远的过去，在我们所处这个全新的生态系统里，它们是那个已经灭亡的古老世界最后的残余部分。”
“巨龙也曾是那个时代的一部分，龙族是仅有的唯一一个，在上一个世界重归虚无后继续生存下来的幸存者，只不过，在新的世界里，你们也有些显得格格不入。”
“而海纹石的父亲……很显然，也是这些古老种族之一，刚刚的生物，我在文献馆中见到过……那是古代帝国的人类尝试还原过的一种古老物种，它被古代帝国称为——利维坦。”
莱特苦笑了一下，毁灭古代帝国的巨兽，也不过是古代人类亲手制作的，这还真是，因果有循环啊……亚当和利维坦都是来自于无数亿年之前的岁月，人类将他们复活，随后又被他们毁灭，这可真是极其富有戏剧性的事情……
“海纹石是巨兽利维坦的女儿，天呐……我遭得住……”莱特捂住头，忍不住低声碎碎念，这件事给他的冲击不亚于黑夜出现在他的面前，谁能想到会有这种扯淡的事情？！
“算了……车到山前必有路。”莱特这么想着，站了起来：“走吧，艾尔芙，你也知道刚才那是什么了。”
“是瑟依的父亲的种族吗？还真是奇特。”艾尔芙恢复了冷静，她摇摇头，撇开翅膀：“上来吧，瑟依飞的太慢了，我带你们去哪个什么守望塔。”
莉蒂亚有些不解：“太慢了？海纹石小姐的速度不是已经达到……”
“我说她很慢。”艾尔芙毫不客气的打断了莉蒂亚的话语：“现在，上来。”
莉蒂亚这才明白，海纹石的脾气对于巨龙而言……究竟是有多好相处，即使是艾尔芙这种，也不是容易相处的对象……
所以她闭上了嘴，直接爬到了艾尔芙的背上。
伊格尼因为艾尔芙的背上坐不下所以变成了元素核心状态。
星纺拉起莱特，跳到了艾尔芙的背上。
“我要出发了，你们负责指方向就好。”艾尔芙轻轻的说道，接着，雷网爆涌！
有什么事情会比乘坐在海纹石身上，以一半音速的速度赶路更刺激的呢？
以前莱特很难找出来，但是今天之后，他想到这个问题，肯定会蹦出一个答案。
那就是：“坐在艾尔芙身上，在浑身冒着电火花的情况下，以超音速往前直飞……”
周围的空气因为狂暴的雷电而被电离成白烟，艾尔芙如离弦之箭般火速飞出，简直就是弹射起步！速度在一瞬间加速到了超音速，莱特发现自己被一股巨大的声音震的浑身发麻，接着自己干脆就聋了，周围充满了因为迎风而形成的激波面，他的物理学知识告诉他……这是因为，艾尔芙的速度超越了音速，所以产生了音爆……如果不是艾尔芙身周的雷网护着自己等人……莱特可能要因为这个加速度当场毙命……





纹章之书 第五百一十二章
海纹石的全速已经接近时速三百五十公里左右……已经是远超人类最快的交通工具的速度了，莱特常常用她一日千里，往返于各大城市和没有传送门的地带，他对此相当满意。
不过……在艾尔芙面前，很明显就不是这样了。
在艾尔芙加速的那一瞬间，除了周围的雷网，和莉蒂亚等人的声音，他什么也听不见了……
原本充斥在耳边的海潮声瞬间远去，然而艾尔芙的身体却没有发生丝毫震颤，只是肉眼可见的翼尖涡流开始聚集，激波面产生的爆发让低下的海面掀起浪潮，不过还没等水滴飞起，一秒之内，艾尔芙就已经飞出足足半公里了……
乘船的话，几乎快要一个月的大海航行，此刻居然被艾尔芙缩短到了两个多小时！中午出发，下午吃饭的时间都没到，就直接赶到了永夜之地……
几乎肉眼可见的，白天顿时消失，周围突然出现了夜空，而艾尔芙本人则收起了雷网，几乎一瞬间，从极快的速度瞬间变成了静止，而莱特等人却没有感受到丝毫的不适……
艾尔芙在天上轻轻盘旋着，对着众人问道：“永夜之地到了，守望塔在什么地方？”
“……呃啊，呕……”莉蒂亚没有回答，就算强韧如圣骑士，此刻也只觉得头晕目眩，肚子里天翻地覆，刚刚想要张口说些什么，最后还是一口吐了出来……超音速飞行这种事情，就算有那层雷网保护，也实在是过于刺激了……
好在莉蒂亚没有吐在艾尔芙身上，她还是支撑着爬到了边上，往地下吐了出来。
“现在指路吧，地方在哪儿？”艾尔芙没有在意那些，她对着背上的其他人问道：“你们说的守望塔，往什么地方飞？”
“下去问问就知道了，先降落吧。”莱特往下指了指，这周围都是一片荒原，鬼才看得出自己处在什么方位，想要知道具体的位置，当然是下去问那些远古造物啊。
反正，自己也有守望塔的最高管理者权限，远古造物是不会攻击自己的，只管下去问就行。
在得到了肯定的答复之后，艾尔芙一个俯冲落到了地面之上，她的存在感如此强烈，以至于莱特都感觉得到的远古造物——那些战斗机械就已经开始往这里靠拢。
莱特被星纺抱着，从艾尔芙身上跳了下来，接着径直朝着那些远古造物走了过去。
原本充满着敌意的远古造物，在扫描到了莱特的存在之后，立刻改变了态度，同时发出声音：“已侦测到管理员，有何吩咐？”
“告诉我守望塔的方位。”莱特对着眼前的远古造物问道。
其他人已经见怪不怪，关于守望塔和莱特的身份她们都是知道的，只有艾尔芙饶有趣味的看着莱特，似乎觉得这一幕非常稀奇。
很快，莱特就从远古造物口中得到了方位，他返回了艾尔芙身上，对着她说道：“走吧，往东南方向直走，就能看到守望塔了。”
“好。”艾尔芙言简意赅的回答，随后振翅，朝着莱特指着的方向前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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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望塔很快就到了，艾尔芙重新变成了人类形态，跟着一行人走上了守望塔的高层。
“这就是……守望塔……”艾尔芙走在楼梯上，眼神艳羡的看着周围，似乎很中意这里。
“是啊，守望塔。”莱特重复了一遍，然后喊了一句：“结束休眠！”
楼梯上昏暗的工作灯闪烁着，紧接着，照明灯瞬间亮起，周围宛若白昼正午，整个守望塔都开始进入了工作状态，于此同时，站在最底下的那个远古造物——守望者，行动了起来。
“欢迎您，管理员，距离上次休眠一年零六个月七天十一小时三十二分钟，请开始您的工作。”守望者古板的声音传来，随后他再次停滞，没有命令和入侵者的话，这个远古造物是不会主动行动的，他很显然没有自我意识。
“我需要设定一个新的程序，控制面板给我调出来。”莱特坐在了操作台上，这里是整个守望塔的控制中枢。
其他人开始了休息，伊格尼则百无聊赖的继续保持着元素核心状态，只有艾尔芙一个人站在莱特身边，看着他操作守望塔。
“有什么好奇的吗？”莱特转过头，询问艾尔芙，小幼龙在这里盯着，让他有些奇怪。
“没什么，我就是看看。”艾尔芙随口回答道，略有些好奇的注视着整个操作台，似乎是想碰碰，但是又不敢的样子。
莱特见状，也不再管她，现在他还有更要紧的事情要做，他火急火燎的赶回守望塔，可不是为了玩的。
他立刻开始给守望塔设置程序，原本他是完全不会操控守望塔这么一个庞然大物的，但是……在那数百年的经历中，他学会的不仅仅是那些技术，还有……编程。
他这才发现，古代帝国为什么电路如此发达，那是因为他们的数学程度高到了难以置信的程度，在那时候学习的路程中，莱特才得知了……什么叫做造物主制造万物使用的工具是数字。
一个个方程和数字可以将世间万物囊括其中，整个古代帝国的基础就建立在能够通过数学精确的完成每一件事情上……比如守望塔。
守望塔的操作是一种被称为数字代码的技术制作的，在莱特的传统理论之内，即在算术领域之内的知识很难理解和学习这种代码，可是……几百年的时间里，他花了很多年用于建立于代数几何新对象的结构上，具有能连续变形的特征的一些代数，这让他成功理解了编程这一个事情该如何去做，这些新的代数簇上同调理论，可以让莱特操控任何古代帝国的装置，只要他能像现在这样，找到这些单位的控制台……
只不过，即使有着管理员权限，重新编译守望塔的基本程序也是一件浩大的工程，这并非一朝一夕能够完成的事情，而且莱特现在正在永夜之地内部，这地方不能久留，待久了就会极度虚弱，甚至有可能死掉。
所以莱特继续了曾经在这里破解符文的日子，工作到夜晚，然后回到永夜之地边缘的那个城镇，休息，进食，随后在艾尔芙的帮助下重回守望塔，继续之前未完的工作，除此之外，什么也不做，这样的日常足足过了四天，在那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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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莱特迷迷蒙蒙的从睡梦之中清醒过来，他感觉身体有些不舒服，可能是因为过于繁重的任务让身体有些承受不住了。
不过这种小事他常常遇到，现在有灰夫人的斯科拉西纹章在，小病根本用不着在乎，他爬起来，看了一下周围，看着天色暗沉，明显是晚上，自己似乎是半夜醒的。
爬了起来，他轻轻点燃了旁边的油灯，这个地方的旅店是不可能有魔能灯这种高档货的，只能用油灯凑合一下了，走到了走廊上，他打算先去喝杯水。
就在这时候，他突然看见了艾尔芙从楼梯上走到了走廊，两个人在拐角处碰面了。
“这大晚上的，你在这儿做什么？”莱特有些疑惑，艾尔芙应该是非常嗜睡的才是，怎么会半夜爬起来乱走？
不过当他低头看着艾尔芙的时候，从小幼龙瞳孔之中投出来的幽光让人浑身发寒，他止住了脚步，皱着眉头看着小幼龙。




纹章之书 第五百一十三章
“没什么，就是突然醒了而已。”艾尔芙眨了眨眼睛，之前的那股让人发寒的幽光消失不见，仿佛就只是幻觉一样。
“哦，这样啊，那你自便，我去喝杯水。”莱特没有多做什么表示，睡眼惺忪的朝着楼下走去，没有多管艾尔芙。
“……”艾尔芙也没有继续说话，只是用那种不带丝毫感情的目光注视着莱特，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缓缓下楼，直到莱特离开了她的视线之外。
“莱特·塔拉……”她轻轻的念出了这个名字，随后面无表情的脸上，突然笑了笑，接着便转身离开，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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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过了足足十一天，莱特总算完成了所有的编译工作，就缺最后一点就能完成了。
“好的……就缺最后一点了，守望塔在这之后的功能会有很大的改变，不过以防万一，我也把之前的代码复制保存下来了，希望不会用上。”莱特自己小声咕哝着，随后重启了整个系统，整个守望塔瞬间陷入了黑暗。
“主君，我觉得如果只是这些事情的话，没必要叫我们来吧？”一直守着莱特的莉蒂亚有些感觉到浪费时间，她感觉到，即使没有自己等人，只要有艾尔芙，莱特这趟行程也不会有任何改变才对，这和之前前往森林深处不一样，那地方非常危险，可是守望塔十分安全。
“不，当然要叫你们来才行。”趁着系统重启这点空隙，莱特伸了个懒腰，打着哈欠说道：“来我身边一下，莉蒂亚。”他招招手。
莉蒂亚迷茫的走了过去，来到了莱特身边，于此同时，莱特对着星纺说道：“过来一下，星纺。”听到了主人的呼唤，星纺毫无迟滞的走了过去。
然后，在系统重启完毕的一瞬间，莱特叫了一声：“伊格尼！把艾尔芙控制住！”于此同时，一股能量护罩将整个控制台保护住！紧接着，底下的守望者猛的蹿了出来，对着艾尔芙以无与伦比的迅捷速度冲了过去！
伊格尼不知道莱特这是怎么回事，不过……她也懒得考虑那么多，火焰崩裂，直接化为火绳，将艾尔芙缠绕住了！
艾尔芙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或许是压根就没打算反应，她就这么一动不动的被守望者压倒，随后被火巨灵的火焰绳索缠的死死的。
“你这是在做什么？”艾尔芙皱着眉头，她没有试图挣脱，只是脸色平静的询问莱特。
“防范于未然，你知道的……我很难容忍一个活了几千年的老怪物潜伏在我身边。”莱特神色肃穆，对着艾尔芙说道。
“我的确可以活几千年，但是……我今年只有四十来岁。”艾尔芙非常不解，她歪着头，神情十分疑惑，她试图挣脱火焰的束缚，但是雷网刚刚张开，守望者的手臂上蹭的弹出一柄利刃，直接割破了她的皮肤，血丝稍稍渗了出来，龙鳞在这柄利刃前如若无物。
于是她立马停止了反抗，将雷网收了起来：“我不明白……是你把我放出来的，但是为什么？”
“主君，你这是在做什么？”莉蒂亚脸色出现了一丝怒意：“艾尔芙她……”
“她不是艾尔芙。”莱特打断了莉蒂亚的话。
“我曾经以为她是，但是我发现我错了……奥拉金啊奥拉金，你的心怎么就这么狠？艾尔芙她肯定是自愿的……自愿被你吞噬掉意识的。”莱特站起身：“你真的要为了你那个所谓的目标，就要牺牲掉所有龙吗？”
“……我是哪里露出了破绽？”艾尔芙……不对，应该是占据着艾尔芙身体的奥拉金，平淡的说着：“你不应该怀疑我才是，你对艾尔芙的了解有这么深刻吗？不见得吧？”
莱特被能量护罩包裹着，他躲在护罩里面：“没错，实际上和艾尔芙相处时间最长的，其实是克劳苏斯，他一直在照顾艾尔芙的生活起居，你吞噬了艾尔芙的意识，肯定知道这些记忆吧？所以你才会觉得……我不了解艾尔芙，不会过于怀疑。”莱特脸色不太好看。
“你……！”莉蒂亚激活了圣印，脸上充满了愤怒，奥拉金承认了自己篡夺了艾尔芙的身体……说明，艾尔芙被他杀了，而自己等人，除了莱特，全都被蒙在鼓里！
只是她知道自己现在需要保持冷静，深呼吸了几口，握住剑柄，等待的莱特继续和奥拉金对话。
而莱特继续说道：“没错，我的确是不怎么了解艾尔芙，但是，我了解你啊……奥拉金，你伪装的那个受到打击之后神情萎靡的艾尔芙，的确出神入化，一开始我的确没能看出来。”他伸出手，指着艾尔芙的身体，如此说道：“只是，你终究是关心则乱，在我故意写下灭杀龙族的指令后，你虽然什么都没有说，但是那一瞬间，在守望塔的监控系统中，我能清晰的看到，你的反应明显变了……这证明你看得懂代码，可是……艾尔芙是看不懂编码的，我原本只是想试试，因为忌惮你，所以我在日常生活中试探了足足二十七次，终于，这一次你露出了马脚……那么，现在能告诉我，为什么能狠得下心牺牲艾尔芙了吗？”
“你那么害怕我，那我倒是受宠若惊了……不过，你弄错了一件事。”艾尔芙张口，声音还是小幼龙的声音，只是语气明显变了，变成了成熟老成的口气。
“弄错了？怎么说？”莱特并没有着急杀了奥拉金，而是静静的等待着下文。
“我，永远不会对我的族人动手，不管发生了任何事。”艾尔芙昂首，以一种不可置疑声音说道，坚定到让人不会对他的话有丝毫的怀疑。
“……也就是说，你其实……”莱特怀疑的扫视了一下艾尔芙，就在这时候，艾尔芙发出了痛苦的呜咽声，随后，一个金影从她的身体中缓慢分裂出来，随后……一个半透明的人形出现在了莱特的眼前，带有金属光泽的头发，还有那几乎完全没有变过的脸，这个人形，赫然就是，卷册之龙——奥拉金·拉克希里·瑟兰伊·喀尔克·摩西莱斯。
“真是让我吃惊……你对灵魂的研究简直超凡入圣，你把自己拆成了两份？一份去送死，一份借助艾尔芙的身份潜伏起来？”莱特神情惊讶，这样的方法简直闻所未闻，
“你又错了。”奥拉金的这份灵魂虚幻无比，似乎随时都会消散一样，不过他本人似乎并不在乎自己时不时就闪烁一下的身体，对着莱特说道：“我不是借助艾尔芙的身份，我另有目的。”他毫不掩饰的说出自己的目的：“而且我们目的相同，我要灭除黑夜。”
说着，他摊开双手：“守望塔，人类的技术结晶，有了它，我们就有了胜算，我们可以联手，你觉得如何？”
就在这时候，艾尔芙却突然醒了过来，她看起来昏昏欲睡，似乎沉眠了很久。
她睁开眼睛，看着眼前的奥拉金，她揉了揉眼睛：“奥拉金爷爷？你？怎么变得半透明了，咦……我不是在你的培养舱里面吗？这里是哪里？”
“放开艾尔芙吧，伊格尼。”莱特挥了挥手，同时解除了守望塔的命令。
火焰的束缚和利刃同时离开了她的身上，而奥拉金也顺势扶住了小幼龙：“没什么，交给我就行了。”




纹章之书 第五百一十四章
“嗯？”真正的艾尔芙似乎还没有了解到发生了什么事情，奥拉金温柔的将她眼睛蒙上，等抬起手的时候，小幼龙已经沉沉的睡着了。
“现在继续我们的谈话吧，就像刚才我说的，我们可以合作，对抗共同的敌人，不是吗？”奥拉金伸开双臂，用代表诚意的姿势对着莱特。
“你杀了阿尔塔纳老师，你毁灭了帝都，你将海纹石的母亲处刑，你让莉蒂亚遭受了无边的痛苦，你让人类至今无法从你带来的劫难中恢复过来，而你现在又要和我说……你要和我合作？奥拉金……我看起来有那么好说话吗？”莱特挑了挑眉毛，身子往前探去。
“没有什么事情是不能商量的，在足够的威胁和利益面前，杀父仇人也能变成至交好友，你们人类不就是这样的吗？”奥拉金似笑非笑，没有一点因为有求于莱特而显得低下。
“我留下的笔记，你应该已经看了，对那些你有什么看法吗？”奥拉金接着对莱特问道，不过他没等莱特回答，接着开始侃侃而谈，阐述利弊。
莉蒂亚在旁边持剑怒视，伊格尼随时打算出手。
只不过，莱特在旁边就这么看着，一言不发，听着奥拉金继续说下去。
他知道，奥拉金此刻已经陷入被动，他原本的打算恐怕是用艾尔芙的身份缓慢的影响自己，莱特自己根本不可能发现，他只是因为恐惧奥拉金，所以多了几个心眼，试探了许多次，但是对方都没有露出破绽，他几次都以为奥拉金是真的死了。
不过，对方终究是有弱点，奥拉金在关于龙族存在的事情上，始终是关心则乱，露出了马脚。所以他现在在试图用言语让拉回一些距离，但是奥拉金和莱特双方都很清楚，说话越多的一方，就越被动。
“所以，在我拥有许多对抗黑夜的办法，而你拥有实施这些办法的情况下，我们没有理由不合作，我的确因为某些计划让人类损失惨重，但是如果因为怨恨而拒绝接受我的话，你们只会因为黑夜而死得更惨。”奥拉金滔滔不绝，只不过，说完这句话后，他就闭口不言了，说的越多，只能证明自己越无力，该说的已经说了，莱特是个聪明人，和他的老师阿尔塔纳一样聪明，阿尔塔纳能容自己，他就不可能在这里杀了自己和艾尔芙……况且，就算他真的动手了，自己……还有后手，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作为现存的最年长的，从数千年前活下来的巨龙，是不可能不明白这个道理的。
“你的身体已经快撑不住了吧？被黑夜强制命令制造了帝都之乱之后，你故意送死，随后又刻意将自己的大部分灵魂葬送，给黑夜一个你已经死亡的错觉，现在看你这个虚浮的模样，你还能撑多久？”莱特没有把注意力停留在奥拉金抛出的话题上，而是转移了谈话的重点。他笑了笑：“我真的很佩服你的执念，活在随时会消逝的恐惧之中，被执念驱动着，疯狂的试图抓住救命稻草的绝望情况下，还能冷静的安排出这么多戏码。”大少爷如此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