绣女锦途

吴光来碰了一鼻子灰回去了，有倪枫和他手下在，吴光来没敢收刮东西，却是撂下狠话，三天以后必须连人带车过去帮忙，不然别再登吴家大门。
被吴光来一搅和，顾家人连吃饭的胃口都没了，顾若欣赌气说道：“这种人就应该报官把他抓起来扔进大牢里，放在外面就知道祸害人。他不想我们登他们家的门，我还想警告他以后再也别来了呢！”





绣女锦途 第七十章强迫别人看病的大夫
吃完饭倪枫坐了一会就离开了，杏林堂还在筹建阶段，好多杂事都没处理好，不能丢给师兄一个人。小丫头家收完庄稼她就会回县城了，到时候和她就是对门邻居了，相处的日子会越来越多，不差这一时半刻的。
又过了几天顾家地里忙完了，吴金香先回了娘家，顾文奎帮老顾头收了一天庄稼，随后去岳父家和媳妇汇合，家里又剩下三个孩子。
“你们两个在家看着豆垛和院子里的杂粮，我去三爷家帮忙，这几天云彩越来越厚，我怕会下雨，文桥叔回去了，家里就剩下两位老人家了。”顾麒拿起刀就要出门。
“哥，你喝碗水再走。”顾若欣借进屋拿碗的机会从空间倒了些水出来，这些天进了空间以后，顾若欣努力刺绣，延长练习的时间，就为了每天都能取一些空间水帮家里几个人补充体力。
喝完水顾麒脚步匆匆离开，顾麟又去外面豆垛旁边玩小木棍，顺便看着院里和门口的粮食。
半个时辰后天上响起轰隆隆的雷声，姐弟俩先把杂粮搬到屋檐下面，用油布盖豆垛的时候犯了难，哥哥不在家，他们也爬不上去啊！眼看大雨就来了，再不盖可就来不及了。
“姐我上去。”顾麟拉住油布一角就想往上爬。
“你给我老实待着，我去。”克服了心里的恐慌情绪，顾若欣先爬上自家院墙，站在上面再往豆垛上爬，试了几次终于上去了，雨点也噼里啪啦落了下来。
抢在下大雨之前终于把黄豆盖好，姐弟俩合力递了几根木棒上去压住油布，顾若欣下来时从院墙滑倒，胳膊上留擦出两道伤口，血顺着手往下淌。
“麟哥快回家去，别再出来了。”顾若欣找了几根绳子拴着石头坠在油布四角，等她忙完这一切，身上已经湿透了。
顾麒也担心弟弟和妹妹，又不忍心让三爷三奶两位老人家顶着雨盖粮食，忙完这边往回跑的时候，看见爷爷披着蓑衣一个人在院里忙活，只好跑过去帮忙。
祖孙俩到家看见盖严实的豆垛和放在屋檐下的杂粮，同时松了一口气，粮食要是浇湿了再想晾干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姐，姐你流了好多血啊！”屋子里传来顾麟哭喊声。
妹妹受伤了！顾麒顾不得敲门冲过去推来屋门，就看见顾若欣自己拿着布擦胳膊上的血，两道伤口触目惊心。
“这是怎么弄的，你从豆垛上掉下来了！”顾麒接过妹妹手里东西，帮她擦血，心里自责不已，爹娘走的时候让自己照顾弟弟、妹妹，现在自己好好的，妹妹却受了伤，姑娘家身上要是落了伤疤……他都不敢往下想了。
有空间在顾若欣倒是不担心会留疤，她忍着疼安慰旁边的几个人：“别担心，这点小伤几天就好了，又不是在脸上，其实没有看上去那么严重啦。”
“都怪哥哥不好。”顾麒手下未停，嘴里不住道着歉。
清理好伤口，找了干净的布条把伤口包上，顾若欣催促他们赶快去换衣服，自己想去厨房帮几个人做饭。
“你的手伤到了就别动了，爷爷去生火，一会儿你哥出来就做饭了。”老顾头按住孙女，他压根不会生火，忙了半天弄了一屋子烟，顾麒换好衣服过来替换爷爷，让他到一边歇着。
顾若欣借口回屋收拾一下，插上门进了空间，绿宝帮她检查了一下伤口，用山洞里的潭水泡过以后，没刚才那么疼了。
绿宝告诉她要是用一滴灵液，伤口马上就可以愈合，顾若欣摇头，自己受伤的事外面几个人都知道，要是伤口一下子愈合了出去没办法解释，用潭水冲洗过后已经舒服多了，让它慢慢恢复吧！
好在受伤的是左边的手臂不耽误做事，接连下了三天雨，顾文奎和吴金香顶着雨从吴家坝赶车回来，一进屋听说闺女受伤了，吴金香搂住她掉下眼泪：“都是娘不好，不该把你们几个孩子放在家里的。”
“娘，没事的，我的胳膊已经开始结痂，再有几天就好了，快别哭了。”
“明天大伙歇一天，后天我送俩孩子去县城。”亲戚家的忙也只能帮到这了，自己家也得过日子，顾文奎还想送闺女去医馆看看手臂。
顾若欣坚持先送哥哥去学堂，看他拿着书本进课堂才回绣坊，白掌柜见到徒弟脸上露出笑意：“家宝回来了，家里地收拾完了吗？”
“收拾完了，师父最近好吗？绣坊生意越来越好了呢！”
前段时间卖中秋主题荷包，绣坊里又赚了不少钱，现在正赶制一批“马到成功”、“鱼跃龙门”的荷包，是为明年春天县里学子进京赶考预备的，相信到时候还会再火上一把的。
白掌柜握住顾若欣手说：“你心灵手巧，确实时候刺绣这个行业。”
顾若欣吸了口气，师父握住的正好是受伤的手，扯到手臂时有点疼，她忍着不让自己叫出声，在县城里没人知道自己受伤，今晚进空间抹上一滴灵液让胳膊迅速痊愈，自己还想赶快绣插屏呢！
“你是不是受伤了。”从对面杏林堂跑过来的倪枫见顾若欣一脸隐忍表情，掀开她衣袖看了眼，里面果然用布包着。
“喂！”男女授受不亲懂不懂，居然掀自己袖子，太过分了。
“我是大夫好吗！”倪枫被逗乐了，这丫头把自己当成什么人了。反正也被她误会了，倪枫走到另外一边隔着袖子拉住顾若欣的手，带着她往对面医馆走去。
人还没走进去，已经高声喊起来：“师兄，你出来！”
一个青年男子，手里握着本书从里间挑帘走出来，他看见顾若欣时明显愣了一下，师弟这是把谁家小姐给抢回来了啦！
“她手臂受伤了快给她检查一下，上点药。”倪枫把人拉到椅子边，看着她坐下催促道。
“你能小的声音吗？伤口我已经处理过了，而且正在好转中，真的不用麻烦了。”见过强买强卖的，今天还是第一次看见强迫别人看病的。自己只是手臂上划伤了，又不是多严重的事，怎么听着倪枫的意思好像得了重病再不施救就有可能一命呜呼了呢！




绣女锦途 第七十一章希望之火
看到师弟现在的表现，前段时间很多猜不透，理解不了的事一下子全明白了，这小子之所以强烈推荐到春悦县开设杏林堂，师祖和师娘让他每个月背会五十个药方，每天用两个时辰晾晒、整理药材……这些苛刻条件他都答应下来，八成是因为眼前这个小姑娘。
“小姑娘你姓什么，家住哪里，我们这里病人都要登记这些的，哦！我忘了自我介绍了，我姓司徒，单名一个南字，你旁白边这位是我师弟，药王阁的少主倪枫。”瞧自己这个师兄当的，自我介绍的同时，还不忘帮师弟刷好感。
“司徒大夫，我不是病人，就不用登记了吧！”你们师兄弟是多日没有行医手痒了吗？都说了不用帮忙看了，怎么就没人尊重自己这个当事人的意见呢！
司徒南眼神幽怨地看了师弟一眼，人家小姑娘脸色红润、双眼有神，怎么看都不像有病的样子，你会不会搞错了。
“她手臂伤到了，你帮她重新包扎一下。”说罢就要动手挽起顾若欣的袖子。
“停！”顾若欣捂住袖口，怎么又要动手呢！
白掌柜这个时候也追过来了：“若欣，你怎么会受伤的呢！师父带你去医馆看看吧！”虽然门口挂着杏林堂的牌匾，人家还没开张，就不麻烦他们了。
“你不是叫家宝吗？怎么又叫若欣了？”倪枫不想惹顾若欣生气，只好停下动作，听白掌柜喊若欣，他好奇追问。
“家宝是我乳名，我还有另外一个名字叫顾若欣，我喜欢别人喊这个名字。”
“知道了，若欣，很好听呢！”倪枫傻笑着配合。
“这位是对面绣坊的掌柜吧，我们以后就是对门邻居了，在下司徒南，我们医馆叫杏林堂，几天后就会隆重开馆行医了。”司徒南自我介绍道。
“是……药王阁开的杏林堂吗？”白掌柜试探着问，因为药王阁实在太有名气了，她有些不确定道。
“正是，我师弟就是药王阁倪氏嫡孙。”司徒再次为师弟代言。
“那就麻烦司徒大夫给我徒弟检查一下吧！”白掌柜坐在顾若欣旁边。
看来今天的检查是躲不过去了，顾若欣扭头瞄了瞄倪枫，你能走开点吗？
“我是大夫。”大夫和病人之间要是讲究男女授受不亲那一套，就不用医病了。
虽然顾若欣没听过药王阁和倪家的威名，从爹爹和师父的反应可以看出他们家好像很厉害的样子，这世上最不能得罪的就是大夫这个行业，因为人人都会求到他们。
顾若欣认命挽起袖子，一边解开布条一边简要介绍了一下受伤经过。
其实她手臂上的伤已经好多了，伤口周边已经结痂，相信用不了多久就会愈合了。
“你这样包扎是会留下伤疤的。”司徒南检查后说道，伤口处理的不错，清创、包扎虽然不专业，还算合格，没有涂抹药膏肯定会留下疤痕，这么好看的小姑娘要是胳膊上留下痕迹太可惜了。
顾若欣不在意地挥挥手，有灵液在这么会留疤呢！
“师兄，你有祛除疤痕的药膏对不对，快点给……若欣拿出来一些。”倪枫以为顾若欣是因为家境的关系不肯用药，毕竟像祛除疤痕这一类的药不便宜。
白掌柜从衣袖里掏出一锭银子，徒弟身上绝不能留下疤痕，她还这么小，以后会有大好前程，她希望徒弟是完美无暇的。
司徒南回里间取来一个小瓷瓶递给白掌柜：“这个等到伤口完全结痂以后，早晚各涂一次，半个月以后，伤疤会消除，也许会留下一些痕迹。”那也是没办法的事情，顾若欣伤口长，皮肤白，留下痕迹的可能性很大。
“就没有不留疤的吗？我今天就写信回药王阁，让父亲派人送来些。”倪枫也不想顾若欣手臂上留疤，他不会嫌弃，但是会心疼。
“这样已经很好了，倪公子千万别写信，就算送来药，我也不会接受的。”伤口被重新包扎上以后，顾若欣拿起药瓶和师父离开。
大堂里只剩下他们师兄弟两个的时候司徒南揶揄道：“师弟这么小的年纪就已经知慕少艾了，这件事如果被你五师兄和六师兄知道了，这俩人一定会对你佩服的五体投地的。”
两个十七、八岁的男子整天待在杏林堂研究各种病症和药理，恐怕连姑娘家是什么样子的都快忘记了。
“十三……很小吗？四师兄还不是十五岁就成亲了。”自己先确定目标，培养几年感情，过几年……不就水到渠成了吗？
“话说回来，师弟眼光真不错，顾家小姑娘是师兄见过最好看，最有灵气的小姑娘了，我想师父和师娘也会喜欢她的。”司徒南决定为了师弟的幸福，今晚回去把这件事告诉妻子，她这个做嫂子的为了师弟应该多和顾家小姑娘接触接触。
用空间水每天清洗两遍伤口，三天后伤口愈合上，顾若欣开始涂抹药膏，每次会在药膏里兑一点空间水。
“我今天上午去看看关大嫂，下午给我哥送件长袍和纸笔，明天杏林堂开业以后就开始专心练刺绣了。”顾若欣跟师父请假，自己休息好几天，伤好的差不多了，办完这几件事要专心绣插屏了。
白掌柜点头，北庆新一届刺绣大赛来年就要开始了，上半年初赛，下半年复赛，来年去京城参加决赛。前十名优胜者后年有机会参加北庆、大金和西禹的联赛。
这些年的冠军都是在大金和西禹之间产生，北庆已经有将近十年没在联赛中取得名次了，自己嫡亲姐姐当年已经进入决赛前几名，最后……
自从那次以后北庆刺绣受到重创，白家也陷入低谷，祖母、母亲在姐姐离开后三年间相继去世，曾经风光无两的刺绣大家渐渐没落。
每次想起那些往事，白掌柜心里都会感觉一阵刺痛，她的资质比起姐姐差的太远了，想要带领白家重新走向辉煌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就在她已经不抱什么希望的时候，顾若欣出现了，她心里那一簇希望之火被再次点燃。




绣女锦途 第七十二章我请你吃饭
一走进关家院子顾若欣就发现不对劲了，这里出现很多陌生面孔，难道关家来客人了！顾若欣暗怪自己太粗心，在门口先问问关家是个什么情形就好了。
“小姑娘，你找谁啊！”
顾若欣循声望去，一位举止端庄、气度优雅的贵妇站在廊下浅笑吟吟望着自己。
“夫人您好，我是……来看关太太和关家大嫂的。”顾若欣恭恭敬敬行了个礼，站到一边。
“娘，您和谁说话呢！”穆筱双被两个丫鬟抱住胳膊，看上去唯恐她挣脱开跑掉一样，模样看着特别滑稽。
穆夫人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女儿的话，因为她根本不认识顾若欣。
“我的小美人妹妹，你回来了，家里地都收完了吗？等过年我卸掉肚子里这块肉，秋天就去你们家帮忙啊！”成亲以后不能出去打架、不能四处闲逛了，自己助人为乐做点好事总行吧！
如此豪气干云的话估计也只有面前这位说的出来了，刚才和自己说话的那位夫人应该是穆筱双的娘吧，那么优雅大方的一个人，怎么会生出这样一个匪气十足的女儿的呢？真是让人百思不得其解啊！
“小姑娘，你姓顾吧！过来，我带你去后院。”穆夫人朝顾若欣招手，一定是女儿的话把小姑娘吓到了，看她眨巴着大眼睛可怜见的，要不是看在女儿怀孕的份上，自己非打她几巴掌不可。
“刚才我不知道您的身份，还请您不要见怪，晚辈顾若欣见过穆夫人。”顾若欣重新给穆夫人行了礼。
这孩子真懂事，穆夫人对顾若欣印象愈发好了，正在修剪花枝的关太太看见亲家领着顾若欣走进来，把自己亲生女儿抛在后面乐了，这是对女儿多不满意，才会做出这种事情啊！
落座的时候穆筱双挤到顾若欣身边：“给我讲讲你们家秋天收地的事呗，我也见过庄稼，不过很好奇像野草一样长在地上的东西是怎么变成咱们吃的粮食的。”穆筱双化身好奇宝宝提问。
“就是先把那些像野草一样的东西用刀割下来，带回家晾晒干以后让老牛拉着石碾在上面反复压，最后就变成粮食了。”顾若欣笑着解释。
穆筱双暗自盘算，自己会用刀，割庄稼这活肯定能干，这个忙自己帮定了。
“小姑娘，你也跟着下地吗？穆夫人问，看她细皮嫩肉的样子也不像下地干活的人，穆家也有山庄，里面有很多佃户，像顾若欣这么大的小姑娘自己也见过，像她养的这么好的却是第一次见。
顾若欣笑着摇头：“我爹娘和哥哥下地，我在家里给他们做饭、晾晒那些收回来还没脱壳的粮食。”还要收拾院子、屋子、洗衣服，顾若欣只列举了两个例子。
“你今年多大了，就能做这么多事情，了不起。”穆夫人说的是心里话，人家女儿十岁能帮家里做事，自己家这个……不能回想，提起来都是眼泪。
“回夫人的话，我今年已经十岁了！”顾若欣没好意思说自己打五岁起就帮着干零活了。
“真羡慕你娘！”能生出这么懂事的孩子。
听了这话穆筱双不干了：“娘你啥意思啊！嫌弃我笨呗，正好我也想认小美人做妹妹，您认她做干女儿怎么样？这样一来您不仅有个古道侠肠的女儿，又会多出一个乖巧懂事的孩子，多好啊！”穆筱双提议。
穆夫人瞪女儿，什么话都说，亲戚那是能乱认的吗？
顾若欣站起来摆手：“关家嫂子，我觉得现在已经很好了，已经叫习惯嫂子我可不想再改口了。”穆家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家，自己可没有攀附之心。
又坐了一会儿顾若欣起身告辞：“我还想去看看我哥哥，就先走了，改天再过来看你们。”
穆筱双不肯让她走，怎么也要吃顿饭啊！
从关家走出来顾若欣感觉自己就像刚跟别人吵了一架似的，用一个字形容那就是累！
踩着饭点到了学堂门口，跟看门人商量一下，他们答应帮忙找顾麒出来，一刻钟后，顾麒脚步匆匆从里面走出来：“小妹，你怎么来了？”
“想看看你呗！走，我请你吃饭去。”
兄妹俩找了一间小店点了两个肉菜，两碗米饭。
“我妹妹最近又发财了。”顾麒先给妹妹夹了几块肉，才端起自己饭碗。
“哥，你在学堂里还习惯吗？同窗们对你好不好？你什么时候回家，咱们一起啊！”顾若欣见哥哥低头吃米饭，把菜盘推到他面前命令道：“这些菜今天中午必须吃掉，我的胃口你清楚，根本吃不了多少东西，更何况在绣坊里师父会让厨娘换着花样做吃食，肉啊，鱼啊，经常吃，倒是你学习这么累营养一定要跟上才行。”
顾麒无声点着头，任由妹妹把一块块肉夹到碗里，自己要是不吃妹妹会不高兴的，那就依了她，欠妹妹的恩情记在心里，以后一并偿还。
吃饱喝足以后，顾若欣交给哥哥一个装着新衣服和纸笔的包裹，又塞给他一两碎银子，出了店铺硬拉着他买了几包点心。
“行了，再买东西我真的拿不过来了，我送你回绣坊以后再回学堂。”
“我先送你回学堂。”顾若欣根本不担心自己的人身安全，万一碰到什么危险的话，不是还有空间在吗！
“你们也来买点心啊！”倪枫站在街边看了一会才走过来，顾家兄妹感情真好，不像大家族里存在那么多勾心斗角的事。
“正好倪公子在，我和他顺路，哥哥你回去吧！”再互相谦让一会儿哥哥上课该迟到了。
让妹妹和一个男孩子一起走，顾麒还真有点不放心，他坚持自己送妹妹，顾若欣朝俩人招招手头也不回走了。
妹妹还是那么有主意、那么果断，相反自己这个做哥哥的到显得优柔寡断了，不送就不送吧！顾麒和倪枫告辞回了学堂。
小姑娘走的这叫一个干净利索啊！倪枫摇了摇头，赶紧追上去。




绣女锦途 第七十三章私人空间的重要性
杏林堂医馆开馆，邀请了春悦县许多豪绅名流，顾若欣和白掌柜坐一会儿就想回绣坊去，两个人清净惯了，实在不喜欢待在这种闹哄哄的地方。
“奴家杨荟凤，司徒南大夫是我相公，奴家想请白掌柜和顾小姑娘去后面坐坐，不知道两位肯不肯赏光。”昨天那师兄弟俩轮番叮嘱自己，今天一定要把顾家小姑娘陪好，让她有宾至如归的感觉。
师徒俩对视一眼，不用了吧！她们现在只想回去绣花，顾若欣甚至盼着早点天黑，她好进空间绣插屏，绣样，针线早就准备好了，就等着开动了。
杨荟凤抢在白掌柜开口拒绝之前挽上她的胳膊往后院走去，顾若欣只好跟着，这里没有想象中那股浓厚的中药材的味道，收拾的特别整洁。
“我相公和师弟都喜欢在安静的环境里看书、练剑，他们像现在这样应酬也是为了医馆，没法子的事情。”知道俩人是绣女（娘）身份，杨荟凤话语间流露出他们之所以营造出这种热闹场面完全是因为医馆需要，其实他们本身都很喜欢清净的，她不希望杏林堂给小姑娘留下什么不好的印象。
身不由己这种事白掌柜完全能够理解，医馆和绣坊虽然性质不同，经营模式大同小异，不管什么样的店铺缺少人脉和客源都没办法维持下去。
“两位请喝茶，这是今年新采摘了的龙井，配上菊花有清火明目的功效，你们每日刺绣眼睛会干涩、发花多喝些有好处。”杨荟凤的话题尽量围绕着刺绣，就怕俩人觉得无聊起身告辞，自己没办法像相公和师弟交差。
“我们平日里会喝枸杞、野菊花泡的茶，功效怎么样不清楚，只是喝习惯了，不爱换而已。”白掌柜和杨荟凤聊了起来。
只要她们，或者其中一人肯开口就好，杨荟凤笑道：“枸杞和野菊花很好，不过偶而也要换换口味的，奴家比较喜欢茶艺，两位要是信得过，我帮你们配一些方子，效果也许会比枸杞菊花茶好。”
白掌柜点头，她很喜欢徒弟那双黑曜石般的大眼睛，希望十年、二十年以后，她的眼睛还能像现在一样明亮、清澈。也相信杨荟凤的话，作为大夫家眷多少都会懂一点医理，比自己应该强多了。
不过她事先声明，银子是一定要付的，如果杨荟凤不肯收的话，明目茶她是不会要的。
杨荟凤急忙应允，这师徒俩和自己还不熟，当然不肯平白收下东西了：“白师父一看就是刺绣大家，奴家比较奇怪的是，顾小姑娘是怎么拜您为师的呢！”
顾若欣看了眼师父，她不想让外人，特别是还不熟悉的人知道自己早早就会刺绣这件事。
“这孩子和她爹娘来赶集，我一眼就看中她了，你瞧瞧她的手，特别适合刺绣。”白掌柜简化了拜师的经过，她也不希望徒弟现在就引起别人的注意。
杨荟凤真的握住顾若欣的手端详起来，手指纤长，指甲圆润干净，手上一点瑕疵和伤疤也没有，比大户人家小姐保养的还好。
那边两个人越聊越投机，顾若欣自己在院子里转了起来，要是存够银子在春悦县城买个院子也不错，不过这个院子一定要大，将来不管是开染坊还是用来织布都要够大，前面做加工坊后面隔离开当成住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