绣女锦途

顾若欣还给自己找了一块碎花布把头发包裹住：“师父，我又找到那种回到家里，马上就要开始干农活的感觉了。”顾若欣怕师父为自己担心，开玩笑。
“去跟着师父们好好学习吧！记住满招损，谦受益的道理。”白掌柜殷切叮嘱爱徒。
“师父的话徒儿记下了。”
分辨布料和丝线对于绣女们来说不是什么难事，北庆丝绸质地和手感比起另外两个国家差了不少，一摸就能分辨出来。大金丝绸天下闻名，品种繁多，古嬷嬷把来自大金的名贵丝绸分成若干份分发到绣女手中，让宫里的绣娘给大家详细讲解每一种面料的特点，绣女们拿出纸笔记录重点……
下午遇到一位能说会道的绣娘，从刺绣基本工具讲到刺绣的发展历程……顾若欣非常认真地做着笔记。
要是再背上个书包，自己岂不是重回学生时代了吗？能够重温一下坐在课堂听老师讲课的旧梦也不错，顾若欣很享受这短暂的学生时光，努力让自己成为一个合格、听老师话的好学生。
漂染丝线和衣料更难不倒顾若欣，可以毫不夸张的说，她现在的水平一点也不比讲课的师父差。
顾若欣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她已经决定了，学习期间只要能通过，不在倒数十名以内就好，进入决赛才是自己展现的机会。
十天之后，绣女们被带到一间摆放着三十几架纺车的大厅里，按照编号找到自己位置，先熟悉了一下纺车的构造，师父在前面讲解，绣女们按照师父教的要领和做法开始纺线。
这里大部分人只摸过针线，却没有过纺线的经历，一时间有些手忙脚乱，有很多人手里的线会出现断开、粗细不均匀的现象。
顾若欣在空间里接受过绿宝的指导，纺线的基本要领已经掌握，纺出来的线粗细一致，用来织布完全没问题。
看到周围绣女们的表现，顾若欣决定继续藏拙，装出第一次接触纺车的样子，一个上午下来把纺线的要领背熟了。
五天的纺线课程结束的时候，她“恰好”学会熟练操作纺车，独立完成纺线步骤，刚好达到师父的要求。
本以为学习的时候会相安无事，没想到风平浪静过了半个月后，还是出现了意外。
顾若欣这一组有一位成绩特别优异的选手，在已经完成的三项学习中一直名列前茅，她使用的纺车在最后一天出现状况，手柄突然断裂，纺车侧翻砸在她身上，不仅手背划伤了，人也受到惊吓。
也许是有人嫉妒她成绩太优异了吧！顾若欣猜想古嬷嬷一定会彻查这件事的，接下来的课程说不定要延后了。
送受伤绣女下去就医后，古嬷嬷把顾若欣她们这一组人召集到一起：“这架纺车的手柄被人做了手脚，你们这三十五个人每天在一起学习，可以说每个人都有动手的嫌疑，除非有人证明自己清白，不然下面的课只能暂停了，什么时候真相大白，什么时候继续上课。”





绣女锦途 第一百七十六章绝不答应
凭什么啊！三十多个绣女里面，至少有二十站起来抗议，每个人都说自己是清白的，有的绣女当场哭了起来。
这些人替自己争取了半天，古嬷嬷始终只有一句话，谁能拿出证明自己清白的凭据就可以继续上课，拿不出只能等着处理结果。
“你们一言不发是什么意思，这可是大家都有份的事情，你们就好意思坐在这里等着、看着别人出力，自己做老好人吗？还是说做了坏事的人就在你们中间啊！”站在最前面的一个绣女转身指责顾若欣她们。
古嬷嬷坐在这里她居然说这种话，顾若欣只想说，这人今早出门大概忘记带脑子出来了。
没说话的小姑娘连忙摆手，她们真的不知道这事是谁做的，之所以没开口是因为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小姑娘够淡定的啊！出事之后古嬷嬷第一个排除了顾若欣的嫌疑，因为她每天坐在自己位置上不是在做记录，就是认真做事，很少和旁边的人闲聊。上午都是算准时间来的，下课第一个离开，从来不参与那些分帮结派的事情。
自己心里明白，她也很坦然，可惜有人不相信，偏偏要拉她下水。
“这位绣女，就没什么想要辩解的吗？”古嬷嬷朝顾若欣招手，就你了，往哪里躲啊！
古嬷嬷话音落下以后，顾若欣还特地看了一下自己周围，刚才那位绣女虽然没指名道姓，没发言的女孩子怕头上扣一顶嫌疑人的帽子，呼啦一下跑到对面去了，依旧待在原地未动的只有顾若欣和秦眉。
看来古嬷嬷是和自己还有秦眉说话了，秦眉捧着胸口站起来：“民女昨天身体不舒服，请了一天的假，在自己院子待了一天，这件事院子里的管事和看门人都可以作证。”
出去调查的人很快回来了，秦眉说的都是事实，她的嫌疑可以排除了。
现在……好像……只剩下自己嫌疑最大了，顾若欣笑着和古嬷嬷打招呼，反正自己身正不怕影子斜，谁爱乱嚼舌根就让她嚼去。
“顾……姑娘是吧！现在的情形对你很不利，你如果不能给出一个合理解释，这事还真不好解释了！”古嬷嬷故意板着脸说。
“嬷嬷也说了凡事都要讲求证据，我是没办法证明自己清白，难道哪位看到我破坏纺车了吗？我不开口是相信古嬷嬷一定会秉公处理这件事，我只要等着听结果就可以了。”顾若欣回答完古嬷嬷问题坐回原位，能坐着干嘛非要站着。
“这位绣女说的不错，这件事交给嬷嬷处理我们很放心。”绣女里面有人附和顾若欣的话，随后大家一起点头。
古嬷嬷命令她们回自己住处待着，不许出院子，还要做好随时配合调查的准备。
顾若欣突然回到住处，吓了白掌柜一跳：“若欣，出了什么事，你……现在不是应该在学织布吗？”
织布暂时是学不成了，但愿古嬷嬷他们能在五天之内抓住肇事者，别耽误自己学习蒙眼刺绣，裁衣服这一项学习任务她倒是不担心，只要把蒙眼刺绣和怎样分辨大金、西禹布料弄明白了，顾若欣就有信心进入决赛。顾若欣把大厅里发生的事情讲给师父听，白掌柜听完以后脸色很不好看，这还没正式比赛，怎么就发生内斗了呢？
“你不会受到连累吧？”
“师父放心，我相信古嬷嬷一定会尽快查出在纺车上动手脚的那个人，让大家回去继续学习的。不过这件事影响太恶劣了，我相信古嬷嬷他们一定会来个杀一儆百的，这些人……凭自己真实本事参加比赛不好吗？干嘛做这种事呢！”顾若欣摇头。
“当年……如果不是被人故意陷害的话，我姐姐和我们白家也不会落到今天这种地步了，你以后一定要加小心，进入决赛以后也许还会发生这种事的。”
“师父我知道了，您别担心。”
“师父不会织布，不然的话咱们自己买织布机回来练习一下，参加决赛把握就会更大一点，要不我问问你师伯，看她们绣坊里的绣娘，有擅长织布的吗？”白掌柜转了两圈，想到一个主意。
“师父您别担心，我会织布的，古嬷嬷安排的这六项学习内容，我只对分辨大金、西禹布料和蒙眼刺绣不太熟悉，其他几项没问题。”
要是这样可太好了，因为顾若欣不能随便离开院子，白掌柜换了身衣服出门去了，她打算问师姐姐借一台织布机。
师徒俩怎么都不会想到谈话内容被隐藏在暗处的侍卫听到，汇报给了古嬷嬷，绿宝这几天忙着空间里小宝贝们的事情，顾不上帮顾若欣打探消息、关注周围情况了。
白掌柜见到师姐就把自己来意说了，侯湘怜把店里的事情交给徒弟，拉着师妹去了后院。
“你今天就算不过来，我也想派人捎信约你见个面呢！”
“师姐找我有事？”白掌柜诧异问道。
“师姐有件事想和你商量一下，应与不应都没关系，你别生气啊！”
白掌柜点了点头，茶也不喝了端坐在那里等师姐开口。
“我们绣坊之所以在皇都占有一席之地，那是因为有三皇子在背后撑腰，三皇子为人仗义又豪爽，王府了美人虽然不少，从来没出现过争风吃醋的事情。”
这和自己有什么关系，白掌柜不明白师姐怎么会把话题扯到三皇子身上，自己又没有攀附之心，聊他干嘛？
见师妹没明白自己意思，侯湘怜也不绕弯子了，直接说：“我就直说了吧，三皇子喜欢收罗美人，我见你徒弟不错，养上两年肯定是个绝色美人……”
“师姐你别说了！”白掌柜腾地一下站了起来，原来师姐打着这样的主意，自己绝对不会答应。
“三皇子神通广大，如果你徒弟得宠的话，想让三皇子帮忙彻查当年的事都不算什么难事，以她的身份进了王府即使做小也比回到县城嫁个普通百姓强多了啊！”侯湘怜极力劝白掌柜。




绣女锦途 第一百七十七章顺应民意
不管侯湘怜怎么劝说，白掌柜就是不肯答应，她做不到出卖徒弟为自己，为白家牟取利益的事情。
好心情都被破坏掉了，白掌柜也不借织布机了，意兴阑珊回到住处。
“幸好您没借织布机，古嬷嬷刚刚派人送来一台。”顾若欣站在门口接师父。
“是吗？”白掌柜重新振作精神，牵着顾若欣的手去看织布机。
顾若欣坐在织布机前面，做好准备工作后开始织布，一开始速度还不是很快，找到感觉以后，房间里只能听到梭子来回滑动和织布时发出的声音。
看过徒弟的表现白掌柜总算放心了，她叮嘱顾若欣别太累，织布和刺绣一样耗费心神，每隔半个时辰一定要休息一会儿。
在自己住处织了两天布后，古嬷嬷召集大家去前厅，公布调查结果。让顾若欣没有想到的是，不仅她们这一组选手到场，所有绣女都来了，这是要杀鸡给猴看了吗？
“相信大家都知道前几天有一架纺车突然坏掉的事，今天我们把调查结果公布出来，一是要给受伤绣女一个交代，第二个原因嘛……这件事必须严惩，绝不能姑息。
这名选手不仅会被取消参赛资格，她所在的家族和绣坊十年之内不许派人报名参赛，这件事我们还会通报给选手所在地的衙门……”
处罚力度够大的，这个人一旦罪名被落实了，这辈子算是毁了，还会连累到家族和绣坊，真是得不偿失啊！顾若欣一点也不同情搞破坏的那个人，这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
“嬷嬷，嬷嬷，不要啊！这件事是我丫鬟背地里做的手脚，我真的不知情啊！求您别剥夺我的参赛资格，也别处罚我的家族。”人群里冲出一个小姑娘，扑到古嬷嬷脚边一边哭诉，一边求饶。
绣女们向两边散开，只留古嬷嬷和她脚边哭哭啼啼的小姑娘在大厅中央，顾若欣端详了一下，这人也不是自己这一组的啊，难道她和那名选手有私仇？
古嬷嬷冷冷看着脚下的小姑娘，少顷命令婆子们把人拉开：“在接下来的学习和比赛当中，如果再有人犯同样的错误，不仅你们家人会跟着遭殃，回到原籍以后还会被请去吃牢饭的，不怕的尽管试试。”
小姑娘们吓得直摇头，她们可不想去吃牢饭，进过大牢的女子一辈子都别想洗去污点，那才是真的完了呢！
这件事终于告一段落了，古嬷嬷宣布两天后恢复上课，对于绣女们来说这是今天听到的最好的消息了。
顾若欣回去为练习蒙眼刺绣做准备，白掌柜曾经练习过蒙眼刺绣，她把自己的心得和经验告诉徒弟。顾若欣晚上进入空间又和绿宝探讨了很久，把手里正绣的屏风暂时放下，全部身心都投入到新的训练任务当中。
就在第一个月的学习即将结束的时候，院子里来了一位贵客，古嬷嬷看见太子妃吓了一跳，这位怎么来了！
“各位到皇都有一个月的时间了，也不知道你们住在这里习惯不习惯，你们也不要拘谨，平时做什么，现在还做什么就好。”太子妃说完话站在台阶上巡视一圈，目光在顾若欣身上停顿片刻投射到古嬷嬷身上。
这就是九弟妹吧！
古嬷嬷点头，顾家小姑娘每次排队都站在人群最后面，她以为这样就不会引起别人注意了吗？太子妃今天第一次和她见面，还不是很轻松的就在一百多个人里把她找出来了，有些人身上的光芒想藏都藏不住。
太子妃让大家继续做事，她和古嬷嬷走进里面雅间叙话。
“顾家小姑娘比画像上好看多了，刚才院子里有一百多人吧，她站在人群了显得那么的与众不同，相貌、气度和九弟看上去很般配呢！”
有人在议论自己主子，绿宝竖起耳朵听太子妃和古嬷嬷说话。
“这位姑娘不仅人长的好看，还特别聪明……”古嬷嬷把顾若欣故意藏拙的事情告诉太子妃。
“还有这事，她今年才多大啊！心思就这样细腻，不得了！”太子妃也希望景亦笙和顾若欣早点确定名分，那样的话皇后身上的压力就会减轻不少，太子也不用左右为难了。
“过些日子母后会安排一场宴会招待进入决赛的绣女，母后见了顾家小姑娘本人之后一定会喜欢的，还有父皇都念叨还几次了，今年终于可以如愿见到儿媳妇了。”太子妃笑道。
“谁说不是呢！九皇子亲事定下来，皇后娘娘就可以松口气，歇歇了。”古嬷嬷是皇后身边老人了，亲眼目睹皇后为了景亦笙亲事犯愁的模样，很心疼自己主子。
原来皇上和皇后都属意主人做儿媳妇啊！绿宝在空间里高兴的直转圈，看来不光自己想撮合他们，皇都里赞成这件事的也大有人在，这可是人心所向啊！
这就是民意，自己接下来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顺应民意，不是出于私心哦！
说服自己以后，绿宝继续听古嬷嬷和太子妃谈话，可惜她们转移了话题，再没谈论顾若欣和景亦笙的亲事。
两个月的学习期结束以后，古嬷嬷安排了一场比试，检验绣女们学习成果的时候到了。
顾若欣在每一项比试里都处在中等水平，比试结束后，名次排在后五位的绣女就可以收拾东西返乡了。
“皇后娘娘三天后在皇宫里设宴招待大家，这可是天大的恩典，到时候你们一定要好好打扮起来，争取给皇后娘娘留下好印象，宴会过后说不定还有赏赐呢！”古嬷嬷瞄了顾若欣一眼，小姑娘你就要去见公婆了，一定要好好表现啊！
宫里派了嬷嬷教绣女们礼仪，她们还要准备进宫穿的衣服、佩戴的首饰，一个个忙的团团转。
“我不想去皇宫！”顾若欣双手拄着下巴小声嘟囔。
“这次师父不能陪你去了，你带上青果，记得别到处乱走，也别随便开口说话，师父相信皇后和宫里的人不会难为你们的。”白掌柜安抚徒弟。




绣女锦途 第一百七十八章不希望受干扰
自己担心的不是这件事好吗？万一在宫里碰到景亦笙会很尴尬的，还以为这辈子再也不可能遇上他了呢！现在倒好，自己送到人家门口来了，那个自恋的家伙千万不要以为自己是为了他才来参加比赛的啊！
心情郁闷的顾若欣想去空间里转转，走进竹楼的时候，被眼前一幕震惊的下巴都要掉下来了：“空间里这是……进来贼了吗？”地上散落着花花绿绿的衣料，丝线和裙子还有自己画的底稿堆的到处都是。
“家宝，我终于找到想要的料子了。”绿宝头顶一匹绚丽华美的绸缎，从楼上跑下来，她要找一块与众不同的料子，把主人打扮的美美的，这可是第一次见男方家长哎！必须慎重对待。
“绿宝你找出来的料子根本不适合进宫穿，你别管料子的事了，先把这里收拾一下再说其他的。”顾若欣边说边已经动手整理东西。
绿宝一直追问她进宫那天准备穿什么，不喜欢自己挑的颜色，现在快点去选啊！再磨蹭下去真的来不及了。
“我前段时间看见师父在做一条淡紫色的新裙子，明天拿进空间绣几针就可以了。”顾若欣不以为意说着。
这么敷衍可不行，首饰、鞋子都要事先搭配好，皇宫里的人眼光都很挑剔的，第一次见对方家长，一定要给他们留下个好印象。
白掌柜把新裙子交到顾若欣手里的时候，顾若欣抖开看了看，在自己身上比了一下：“这条裙子我很喜欢，谢谢师父。”自己连绣花的功夫都省下了。
“下午我带你出去买几件首饰，进宫一定要打扮的隆重些。”
顾若欣摆手，您可饶了我吧！一个十二岁的小姑娘弄得满头珠翠，身上穿着繁复的衣服根本不合适。顾若欣打定主意进宫那天只换一身新衣服和新鞋，其他的能免则免，自己又不是去参加选美的，谁会关注一个还没张开的半大孩子啊！
绿宝嘴皮子都快磨破了，顾若欣还是不肯改变主意：“你如果固执己见一定会后悔的。”绿宝不敢告诉顾若欣自己偷听到的消息，怕把她吓跑了，不说清楚些她又不听劝，真是难为人……不对……是难为空间守护者啊！
“绿宝别生气啊！我之所以这样做也是为了减少麻烦，不希望自己成为别人对付的目标，我想把全部精力都用在比赛上面，不想受到其他事情干扰。”
这次进宫对于别的绣女来说只是参加一次宴会而已，你和她们可不一样，是以绣女和准儿媳妇双重身份拜见皇后，你不想受到其他事情干扰的愿望恐怕要落空了。
其他绣女都在为进宫忙碌的时候，顾若欣在白掌柜指点下裁剪式样比较繁复的男装，这是师徒两个突然想到的一件事，万一比赛的时候让做男人穿的袍子怎么办，总不能按照女人衣服式样做吧！
终于等到顾若欣进入空间，绿宝拉她去泡澡、洗头、修剪指甲，凡事她能想到应该注意的地方都打理好以后，绿宝又想和顾若欣商量衣服的事情，明天对于主人来说真的非常、非常、非常重要，千万不能因为外在因素被人小看了去。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啊？”顾若欣觉得在入宫这件事情上绿宝比自己积极多了，这里面不会有什么猫腻吧！
“哪有，我做的一切可都是为了你好，真的，我可以对天发誓。”反正空间里也看不见天，绿宝发起誓来一点心里负担都没有。
绿宝态度真诚不像是说谎的样子，也许真的是自己多心吧！完成空间里的任务，顾若欣躺在树屋里的床上想家里的事情，再过一段日子就该收庄稼了，还有那二十亩地的棉花，也不知道现在什么样子了？
红狐狸在外面挠门，主人为什么不肯让自己和她一起睡呢！两个人……一人一狐睡在一起多好啊！还能相互取暖，就算空间里不冷，做个伴也好啊！
“你就别挠了，家宝是不会放你进去的，谁让你是一只公狐狸呢！”绿宝拎着红狐狸脖子上的长毛把它拖走，今晚一定要让主人睡个好觉养足精神，明天才能把最好的一面展现在景亦笙的家人面前。
外面天还没亮的时候，绿宝就过来敲门，听到敲门声顾若欣还以为回到东光村了呢！
绿宝表现的比顾若欣这个即将进宫的人还积极呢！看着她洗澡，打理好头发，又从上到下仔细检查了好几遍，才让顾若欣离开空间。
“今晚回来别忘了给我描述一下皇宫里的景致，还有皇后，我很想知道她性情如何！”绿宝想叮嘱的事情太多，真不是三言两语能说完的，顾若欣朝身后摆了摆手，绿宝还想知道皇后是什么样的性情，这个忙自己可帮不了。
师徒俩吃完早饭，白掌柜告诉顾若欣进了皇宫别紧张，一切按照规矩来就行。
“师父您放轻松些，我下午就能回来陪您了，别为我担心。”白掌柜把顾若欣送到门口，管事带着绣女们往马车旁边走去。
顾若欣和秦眉乘坐同一辆马车，她们虽说是邻居，平时并没有什么来往，顾若欣只知道这个秦眉身体好像不太好，不喜欢出门，其它信息一概不知。
秦眉带着随身丫鬟上了马车，顾若欣上马车发现秦眉已经斜靠在车厢上闭目养神了。车厢里被她们主仆占据了一多半的地方，顾若欣选了靠近车窗的位置坐下，马车行驶起来以后，偶尔还能从被风掀起窗帘看到外面的景致。
“顾姑娘，我们小姐怕风，请你不要掀窗帘可以吗？”秦眉身边丫鬟语气不善，拧着眉头说。
“请你张开眼睛看清楚，我动窗帘了吗？”顾若欣觉得自己已经很照顾秦眉了，她们主仆占据了大半个车厢自己都没说什么，这个丫鬟不领情也就算了，居然数落起自己的不是，她们真以为自己是好欺负的吗？
“小菊不要吵了，我现在好多了。”秦眉坐起来看了顾若欣一眼，让自己丫鬟住口。




绣女锦途 第一百七十九章留着做王妃
北庆的皇宫坐落在皇都中轴线上，厚重、高耸的院墙把皇宫和外界隔离开，马车在一扇小门处停下，绣女们陆续下车，自动排好队，等着进宫。
手拿拂尘的太监在前面引路，绣女们垂首敛目跟在后面，已经记不清拐了多少道弯，穿过多少道门，就在顾若欣脚疼的想落后歇歇的时候。领路太监告诉她们皇后娘娘居住的凤梧宫已经到了。
古嬷嬷把绣女们带进宫殿：“你们过来拜见皇后娘娘。”
九十几个小姑娘一起跪倒在地，场面挺壮观的，顾若欣只盼着磕完头皇后大发慈悲让她们早点离开，四面高墙给人一种压迫感，像一个无形的牢笼，自己就像被囚禁在里面的幼兽，只能望天哀叹，她不喜欢这种感觉。
皇后坐在高处，大殿里的情形看得一清二楚，她的目光在顾若欣身上停留一下随后移开：“平身吧！”
终于可以站起来了，顾若欣找了一个不显眼的地方站好，皇后先把入围决赛的绣女夸奖一番，接着鼓励大家再接再厉，争取在接下来的比赛里得到更好的成绩，聊了一会儿见大家放松下来，皇后状似无意地问了句：“今年参加刺绣比赛年纪最小的是哪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