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手凰妃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杨十六
说完,冲着府外等着的车夫一招手,那车夫赶紧上前把东西捡回马车里,那侍女也上了马车,匆匆离去。
黄泉乍舌,“四小姐怎的变得如此有魄力了?”
凤羽珩耸肩,“谁知道呢!八成是黎王有什么事情没随了她的心意,闹起小脾气了。”忽就想起那日说凤瑾元回府要准备药膳,当时就是粉黛把她推掉的差事给包揽下来,说的不正是让五皇子去帮她请莫不凡和御厨么?“想来,是凤瑾元的接风宴出问题了。”
她扯了个笑,带着黄泉转身就往县主府的大门走了去。
凤家的下人看得面面相觑,只道果然还是有自己的地盘好,一只脚都迈进府门了又退了回去,这种事儿也就只有二小姐干得出来。
彼时,玉兰园花园里,凤粉黛坐在雪地上穿鞋子,小脸冻得青紫,一边穿一边叫嚷着:“姑奶奶不学了!再也不学了!为了讨好他我学这种要命的舞蹈,他呢?连请个御厨都不帮我,我何苦还这般卖命讨好?”
站在她面前的人,是那个大冬天里还穿着薄衬的红云。可比起粉黛冻青的小脸,这红云就显得十分适应雪地的环境,此时的她正光着脚踏在雪地里,却丝毫不觉她有半点冷意。
“跳这种舞最是要静心,且莫暴躁,哪怕遇了天大的事,你的心都该一如冰雪,平稳,冷凝。”
“我平稳不了!”粉黛哪里学得到这红衣半点风姿,大叫道:“我不学了,你出府吧!银子我会双倍给你,以后再不用来了!”
“四小姐可是当真的?”
“自然是当真!”
“那好。”红云点了点头,“我本就不住京城,这一去便再不会回来。倘若四小姐有一天后悔了,也再找不到红云,这雪地梅舞天下只我一人能跳,四不姐不要后悔才。”
她一边说一边就往园子外头走,根本没有半点犹豫。粉黛没想到这人居然都不劝她,都不求她把自己留下,一时怔在原地,鞋也顾不得穿,就想着刚刚红云的话。
如果把她放走了,她真的就再也学不到这种舞了,那五殿下……
“你等等!”她改了主意,“舞我还是要学的,只是今儿个心绪不宁,休息一日。”
红云一听这话竟笑了,回过头来问她:“四小姐的心绪哪日宁过?”
“你……”这红云真是越来越放肆,“到底我还是凤家的四小姐,你一名舞妓,怎敢如此对我说话?”
红云半点都没被她吓到,面上还是那副跟冰雪一样的无情之色,但却还是一步一步又走了回来,直盯着粉黛问:“四小姐觉着我在雪地里穿着薄衫光着脚走路,是好看还是不好看?”
粉黛一愣,不知她为何要这样问,却也如实地点了头:“好看。”
“那你想想,就算将来那个良配不是五殿下,你学会了这等功夫,又有哪个男人能抗拒得了呢?”
红云的话让粉黛眼睛一亮,一股希望又腾升起来。
这时,就见红云从腰间的一只绣袋里拿了一样东西出来递到她面前——“这个送你。”
妙手凰妃 第261章醉翁之意不在酒
“这是什么?”粉黛接过红云递来的小盒子,打开来看,只觉芳香扑鼻子。
“凝肌膏。”红云告诉她,“对你脸上的疤很有效,最多月余就能消失不见。”
“真的?”粉黛一阵惊喜。
红云点头,“真的。”又问:“你还要不要练舞?”
粉黛立马脱了鞋袜站到雪地里,这一下冻得牙齿都哆嗦,却还是坚持着道:“练!不管是为了谁,我都要把这舞给学会了!”
这天晚上,沉鱼院的佛堂里,倚林俯在沉鱼身边轻声耳语着。
不多时,就见沉鱼目光中浮现了一层狠辣,“做!一定要做!但是这次绝对不允许失败,你去跟三舅舅说,让他找最好的人,要干净利落。那丫头精明得很,可千万不能留下一点点痕迹。”
“奴婢会去说的。”倚林又道:“三老爷说了,届时她一定会去接人,还望小姐能把她拖上一拖。”
沉鱼有些烦躁,“拖她谈何容易,舅舅怎的不早点动手?”
倚林告诉她:“三老爷说了,这一路对方都有人护送,要一直到京城地界护送的人才会撤去,所以选在这时候动手。”
“罢了,我想辙拖着就是。总之这次一定要事成,若再不成你就跟舅舅说,以后我这里的事就不用他插手了,阻我路的人,我自会收拾。”
倚林点点头,又看了一眼已经快燃尽的烛火,不由得说了句:“小姐歇了吧,会把眼睛熬坏的。左右这经老太太也没说非要多少日子就抄完,咱们大可以慢慢来。”
沉鱼却笑着摇头道:“慢慢怎么成,父亲就快回来了,他不在的日子,我在府里受尽委屈,若不在脸面上弄明显一些,他又怎会怜悯。”
倚林眼一亮,笑道:“小姐真是聪慧,那奴婢再去帮您换两支烛。”
“就换一支吧!太亮了不好。”
次日头午,凤府众人前往舒雅园向老太太请安。
离凤瑾元回京的日子越来越近了,再加上快要过年,老太太面上到是时时都泛着欢喜。
沉鱼顶着个黑眼圈坐在下面,老太太看着就有些心疼,不停地同她说:“你若是夜里睡得不踏实,就请大夫来给开个安神的方子,总这样可不行,我瞅着你这两日像是清瘦了些。”
倚林赶紧替沉鱼答道:“老太太有所不知,大小姐夜夜在佛堂抄经到近天明,百遍经文已经抄录过半了。”
“这么快?”老太太到真是惊讶了下,面上心疼之色更浓,“我是罚你抄经百遍,但并没规定你多少日子之内必须抄完,你何必这样辛苦?”
沉鱼站起身来,冲着老太太俯了俯身,道:“孙女不觉得辛苦。抄经是静心的事,更何况父亲就要回来了,沉鱼总想着一边抄经也一边为父亲祈福,望父亲一路平安。”
一番话,说得大方得体,很是得老太太欢心。
可老太太欢心了,韩氏跟粉黛就不高兴起来,那粉黛冷哼一声道:“大姐姐可真会说话,明明是受罚,却说得跟你是大善人似的。”
“够了!”老太太最受不了粉黛的呛呛,再加上说好的请御厨做药膳没请来,她对粉黛就更是没有好脸色。“你要是有心,也想想该为你父亲做点什么,而不是整日里学些个没有用的舞。”
“怎么就没有用了!”凤粉黛急了,“祖母是不是根本就不希望粉黛过得好?在您的心里就只有大姐姐,她做什么都是好的。”
“四妹妹怎的这样和祖母说话?快快跪下认错!”
粉黛下巴一扬,“我没错!”
老太太气得直哆嗦,赵嬷嬷在边上紧着劝她:“老太太息怒啊!四小姐就是那个脾气,咱们今天说好了不生气的。”
老太太急喘了两口气,抓着赵嬷嬷的手道:“对,对,今天说好了不生气,可惜子孙不孝,家宅不宁啊!”
凤羽珩看着这一屋子闹剧,干脆闭上了眼睛。她来这边不过是走个过场,可没心思参合这档子闲事。
终于,老太太的情绪平复下来,这才又开口道:“年下了,府里给你们都做了新衣裳,一人一套,留着初一进宫时穿吧。”
说着便有四个丫鬟进来,捧着四件衣裳递给在坐的四位小姐。衣裳是蜀锦的料子,十分名贵,四人一人一色,沉鱼得白,凤羽珩穿蓝,想容鹅黄,粉黛是淡粉。
这样的好衣裳自然人人喜欢,就连凤羽珩也不得不暗里赞叹古代秀娘的手工艺实在是精湛,料子上绣的花色精美非常,竟隐隐的有些立体之感。
得了这样的好衣裳,粉黛立时高兴起来,也甜甜地说了句:“谢谢祖母。”
老太太可不爱听她说话,扬扬手,“没事你们就都回去吧。”一屋子人便又呼呼拉拉地走了。
粉黛扶着韩氏走得慢些,凤羽珩便也故意放慢了脚步,状似无意地与黄泉扯起闲嗑:“听说宫里从前有位溺死的娘娘最是喜欢冬天,咱们在大冬天里都裹得严严实实,偏生她却可以薄衣薄衫,还能光着脚在雪地里行走,你说奇不奇怪?”
黄泉知凤羽珩心意,撇了一眼边上的粉黛,就见她面色一怔,犹豫着正往这边看来。
“小姐说得极是,奴婢也听说了,那位娘娘不但可以在雪地里光脚走路,她还特别擅长用腊梅上堆积的雪水烹茶。而且偏爱白色,就是那种像是跟雪地能融为一体的颜色。有下人私下里会跟她叫雪妃。”
“你知道得到是比我还多。”凤羽珩邪笑着,脚步加快。
“奴婢从前在御王府侍候,自然听得多些。”黄泉应了最后一句,也匆匆地跟在她后面离了舒雅园。
把这些话都听在耳朵里的粉黛却是十分高兴,虽然凤羽珩没明着说那妃子是谁,可宫溺死的妃嫔又有几个?还有谁能光着脚在雪地上行走?
她心里有了数,很开心偷听到这些个消息,自琢磨着有工夫得练练怎么用雪水烹茶。
可再一瞥眼,却瞧见阿菊手里捧着的她套衣裳。原本粉粉嫩嫩的她很喜欢,可现下却听说了那妃子爱穿白色,竟是一把将衣裳拿过来,匆匆的去找凤沉鱼串换。
已经走远的凤羽珩听到后面两妹姐的吵闹声,不由得勾起唇角。
回了同生轩,她便张罗着将之前打包好的几份礼物装车,带着黄泉亲自往几座府邸走了趟,将礼物都送了出去。
再回来时已是傍晚,刚一入府就见姚氏拿着一封信兴奋地告诉她:“子睿明日就能到京了。”
这的确是个好消息,凤羽珩看了那书信,是清玉的笔迹没错,便也跟着开心起来。
子睿回京她自然是要接的,姚氏也想着跟她着一起去,却被凤羽珩给拦了下来:“母亲就留在府里给子睿备些吃的吧,那孩子在外头久了,肯定会想念您亲手做的饭菜。”这才算是打消了姚氏的念头。
等她回了院子这才对黄泉说:“母亲不对劲,她的饮食还是要查。”
黄泉也紧张起来:“小姐可是发现了什么?”
凤羽珩摇头,“就是什么也没发现才担心,上次我换过药,可惜,补起来的气血又被莫名抽空了。这事儿你留意盯着,不可操之过急,能在我们眼皮子底下动手脚,这个人许是会牵出一条大鱼。”
一夜过后,总算到了子睿回京的日子。
凤府那头还不知消息,也没什么动静,凤羽珩带上黄泉正张罗着准备出府,院儿里丫头却来报:“凤家大小姐来了,想求见小姐。”
“凤沉鱼?”她愣了下,自琢磨起她来干什么?可不管是干什么她现在都没空理,于是一边匆匆往外走一边告诉那丫头,“打发走吧,就说我有事。”
“可是……”小丫头追了她两步,“凤家大小姐说是来送年礼的,给小姐您还有夫人少爷都备上了,正着人捧着在门口等呢。”
黄泉想了想,说:“不如看看她送的是什么吧?”
凤羽珩脚步停下,思量了半晌,便点了点头让那丫头去请人。可转过头却对黄泉说:“我右眼皮跳了一早上,总觉得心慌。”
“小姐是不是昨夜没睡好?一定是只顾着想小少爷了。”
黄泉这么一劝,她到觉得也是这么回事,便没再往心里去。
不多时,凤沉鱼在丫鬟的引领下来了她的院子,身后还跟着几个捧着东西的下人。
一见了她,凤沉鱼那张菩萨脸便又堆了起来:“看二妹妹这样子是要出府吗?亏得我这会儿工夫来了,不然还见不到妹妹呢。”
凤羽珩那股子心慌又莫名地袭了上来,她很想把凤沉鱼直接给扔出同生轩去,可老话说得好,伸手不打笑脸人,人家是来送礼的,她总不好太过份。
“听说大姐姐是来送年礼,到是妹妹疏忽了,应该我先往凤府那边送的。”她在院里的石椅上坐了下了,也没有请人进屋的意思。
沉鱼也不计较,干脆就在外头站着就开唠:“快过年了,姐姐给子睿做了件衣裳,给姚姨……夫人备了些补品,还有这个——”说着,将一只木盒递到凤羽珩面前,“这是一对金镯,上头有镂空的雕饰,是舅舅从番国带回来的,我看着很是漂亮,就拿来送给妹妹当年礼了。”
“如此,妹妹便收了,也替母亲和子睿谢谢大姐姐。”她向下人示意收礼,自己又站了起来,“我今日有事,就不多留大姐姐,回头定给大姐姐备份丰厚的回礼。”
“妹妹这说的是哪里话。”沉鱼竟丝毫不理凤羽珩送客的话,到还上前两步更加热络地说:“咱们亲姐妹,平日里吵吵闹闹也就罢了,哪能真的结仇,你说是不是?”一边说一边竟是在凤羽珩对面的石椅上坐了下来。
凤羽珩瞅着沉鱼这架式,心底那种莫名的慌乱烦躁又涌了上来。
她一向相信自己的直觉,见这种烦躁竟是压抑不住般不停翻涌。
凤沉鱼不是来送礼的!
这念头一出,她再不多等,当机立断便起了身,二话不说,快步往外走去——
妙手凰妃 第262章死也得拉个垫背的
见凤羽珩不管不顾地出了府,沉鱼也不怎么想的,竟拔步就跟了出去。黄泉看了眼阴魂不散的两个人,真有冲动想把她们一脚踢飞。
一直到了马车边,沉鱼还试图拉着她们说话,“二妹妹怎么走得这样匆忙,姐姐给你的镯子都还放在院子里,给姚夫人的补品你也看一看啊!”
凤羽珩此时正一脚踩在车下面的垫脚凳子上,就准备往马车上爬呢,沉鱼这一句话却突然让她改了主意。
她停住脚,回过身,盯盯地看着凤沉鱼,突然来了句:“看来大姐姐跟我很是有话说,恋恋不舍呢!”
凤沉鱼点头,“是啊!你前段日子一直都在军中,咱们姐妹也顾不上说话。这不,到年下了,祖母说你几年都未在京城过,让我过来多嘱咐你两句。”
“是么?”她突然笑了起来,“阿珩真是要多谢祖母关怀,也多谢大姐姐关怀。既然大姐姐有祖母之命在身,阿珩不听教诲也是不对的,可眼下又急着去接子睿……不如这样,大姐姐你与阿珩同去,一路上阿珩洗耳恭听!”
话说完,也不等凤沉鱼同意或是拒绝,她竟一把握住沉鱼手腕,瞬间发力,生生地把人甩进了车厢。
与此同时,黄泉也用同样的方法将那倚林扔了进去。她二人也随后上车,车夫扬鞭打马,“驾”地一声,马车飞驰离府。
沉鱼和倚林这主仆俩脸都吓白了,完全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直到马车颠簸起来这才回过神,可是已经晚了,人都在车里了,车都在路上了。
她大惊,声音都尖利起来,直瞪向凤羽珩问道:“你要干什么?”
倚林在身边护着沉鱼,也一脸惊恐地向凤羽珩看去。在她心里,凤羽珩这种人就是在大庭广众之下都是得加着万般小心的,如今却与她同坐在一辆马车上,这简直让人心生恐怖。
看她二人这一副见了鬼的样子,凤羽珩就不解了——“大姐姐不是与我有好些话说么?阿珩想着,左右是去接弟弟,咱们一路坐着马车一路说,等到了地方估计也说得差不多了,子睿看到大姐姐亲自去接他一定会非常高兴。”
沉鱼脸色白了又白,可她能说什么呢?凤羽珩的做法一点都让人挑不出毛病,两个姐姐一起去接弟弟,这有错么?更何况,也的确是自己主动找上门来,又拉着人家不放,那么多双眼睛看着,她就是想赖也是赖不掉的。
可她的目的终究不是要跟着一起上马车,而是想让凤羽珩能更迟一些离府啊!眼下……让她说什么?
见沉鱼没了动静,凤羽珩耸肩而笑,“大姐姐可真逗,在府里与阿珩有着说不完的话,怎的上了马车就一声没有了?想来大姐姐是说累了,那就且休息一下吧,一会儿出了城咱们就能见到子睿了。”
她说着话,竟自顾地往车厢后头靠了去,闭目养神起来。
她今日也是被子睿要回家的欣喜给惹得大脑失了些平衡,沉鱼巴巴的来到同生轩,又是送东西又是扯闭磕,摆明就是拖着让她迟些出府,她却直到快上马车时才反应过来。
不过也不晚,不是么?微眯了眼去看那慌乱都写在了脸上的两人,凤羽珩心中暗笑,想算计人,可以,但谁也别想置身事外,就是死她也得拉个垫背的。
马车一路驰出城外,顺着官道一直奔着萧州的方向迎了去。可才跑了不过五里地,突然天空一声鹰鸣响起,几人在车里也看不到外头的情况,就听那鹰鸣越来越近,车夫“啊”地一声大叫,马像是受了极大的惊吓,嘶吼着没有方向地狂奔开来。
车夫死抓着缰绳,却依然控制不住发疯的马匹,就听他大喊道:“小姐坐稳了!”
可凤羽珩哪里能听他的话,不但没坐稳,反而身向前探,一伸手竟是掀了车帘子。
其余三人被摔得七荤八素,但黄泉明显是故意的,在凤羽珩眼神的示意下,三两下就把凤沉鱼和倚林给挤到了车厢门口。
沉鱼头都晕了,根本分不清楚东南西北,马车实在太颠,以至于她连自己已经摔到车厢外都还不知道。
这时,天空那鹰鸣又起。凤羽珩抬头去看,就见空中有只硕大的苍鹰正展着双翅直冲下来!
眼瞅那老鹰尖利的嘴牙就要叨向她的头,凤羽珩猛地一抽身迅速翻滚回车厢,样子有些狼狈,看上去就像是被马车的颠簸颠进去的一样。
而那直冲下来的苍鹰却根本收势不住,照着暴露在外的凤沉鱼就撞了过去。
苍鹰嘴利,特别是这种训练有素的苍鹰,叨人更是一手好本事。这一口狠狠地咬到凤沉鱼的脑门啊,就听凤沉鱼“啊”地一声惨叫,额头被那苍鹰狠狠地撕掉一块儿肉去。
凤羽珩冲着黄泉使了个眼色,黄泉明白她心意,马上大叫起来——“不好了!大小姐被老鹰咬了!”
而与此同时,凤羽珩竟又随着马车颠簸爬出车厢,看样子是要去顾沉鱼的伤,可没想到,马车突然一下颠得大了些,她像是没有防备的,一下就被颠出车外。
黄泉惊叫:“小姐!”就准备也跳车,却被倚林一把死死拉住。她就准备给倚林一脚,却意外地看到凤羽珩正爬在地上冲她微微摇头。黄泉马上明白这许是小姐故意,便作势被倚林拉了回来,嘴里还不满地道:“我家二小姐也出事了呀!”
疯马还在往前冲,凤羽珩是故意跳的车,她跳车前看了一眼那马,竟是被苍鹰生生地啄瞎了一只眼睛,可见这种鹰有多厉害。
她一面想着一边左手抚上右腕,直接将麻醉枪从空间里调了出来。那苍鹰也不知为何,就认准了她,哪怕她跳车也能从空中准备地找到她所在位置,惊鸣一声又直冲了下来。
凤羽珩顶烦这种嘴巴尖尖还带翅膀的玩意,特别是用来害人的东西就更是可恨。眼瞅着那苍鹰俯冲下来,她将麻醉枪举起,照着那畜生就射了去。
扑地一下,长针没入鹰体,那鹰几乎没过程地晕死过去,而后啪地一下掉到地上,直接摔了个残废。
凤羽珩皱着眉,强忍厌烦将鹰收入空间,再起身去看马车,发现马车已经在一片林子里停了下来。
她快跑过去,面上现了焦急,直到了近前便扯开嗓子喊:“大姐姐没事吧?”再看了那马匹一眼,竟是被黄泉一掌劈晕了过去。
倚林抱着沉鱼哭着道:“二小姐您快来看看吧,我们小姐她……她好像昏过去了。”
其实她更想说可能是死了,因为沉鱼这样子太吓人了,额头与发际相连的地方缺了一大块肉,鲜血流了满脸满身,气息微弱,人彻底昏死过去。倚林实在不知道凤沉鱼现在到底是死是活,只能不停地求凤羽珩来给看看。
黄泉冷哼一声,“我们小姐摔下马车,你都不问一句她有没有受伤,到是还使唤她给别人看病?”
倚林一哆嗦,不敢跟黄泉争吵,只好不甘不愿地问了声:“二小姐有没有受伤?”她明明看到凤羽珩是跑过来的,怎么可能受伤。
好在凤羽珩也算实在,并没诳骗她,直接就摇了头:“我没事,就是摔了一下身上有些疼,不碍的,我先看看大姐姐的伤。”她说着就往沉鱼的额头看去,这一看,差点儿没笑出来,只能用袖子挡着脸,看起来到像是她在为沉鱼悲伤。却只有黄泉知道,她家小姐这是憋不住笑了。也是凤沉鱼被咬成这般模样,想想就过瘾。
“二小姐。”倚林心里十分不安,她想问问沉鱼是不是还活着,可这样的话哪里能说得出去。
凤沉鱼却像知她心意一样,主动开了口说:“放心,人还活着,只是……”她看着倚林,一脸的担忧,“那只鹰的嘴巴上有毒!”
“不可能!”倚林想都没想,几乎是条件反射一样地开了口尖叫:“那种鹰从来不淬毒的!”
“恩?”凤羽珩疑惑起来,“你怎的如此肯定?”
倚林知说漏了嘴,赶紧改口,“奴婢的意思是,嘴巴上若有毒,岂不是把它自己都给毒死了吗?”
凤羽珩没与她争辩,“那许是我看错了”,而后颇有几分庆幸地道:“还好那鹰已经飞走了,不然怕是咱们都要有危险。”
倚林脸色危变,当她知道凤沉鱼没有生命危险之后,竟生出一种代替主子完成未完使命的想法来,于是她壮着胆子问凤羽珩:“求二小姐帮我家小姐先治治伤好不好?左右咱们没脱离官道太远,就算二少爷的马车经过也是能看见的,可大小姐这伤等不了啊!”
“可是你要我怎么治呢?”凤羽珩反问,“我一没带药箱,二手头没有任何草药,你让我拿什么治?”她蹲在地上双手拄着下巴看向倚林,那神态悠然自若,哪里还有适才装出来的那份急切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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