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手毒妃
作者:云烟袅袅
妙手毒妃是云烟袅袅的经典其他类型类作品,{妙手毒妃}主要讲述了:她重活一世,醉心毒术,无意情爱,只为寻前世身死之迷他摄政三年 云烟袅袅最新鼎力大作,年度必看其他类型。禁忌书屋提供妙手毒妃最新章节全文阅读!。
妙手毒妃 第一章醒来
“小姐!小姐!您怎么睡在这儿了!”焦急的呼声传来,紧接着,便是几只细嫩的小手将她拖了起来。
这是哪儿?陆千凉伸手按了按太阳穴,双眼还未睁开,便被一群小丫鬟簇拥着塞进轿子里。一名大丫鬟装扮的侍女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教训道:“小姐,老爷走之前特意嘱咐过,不许您再来运来庄,您真不怕老爷打断您的腿啊!”
“运来庄?”她疑惑的问道。面前的小丫头面目清秀,端的是一副面善的姿容,可陆千凉确认,自己是当真不认识她的。
小丫鬟在一旁的水盆之中润湿了帕子,递上去给她擦脸擦手。陆千凉正好还在迷糊着,便接过帕子搭在脸上。下一刻,一声高分贝的狮子吼传来。
手臂蓦地被人扣住,面前的小丫鬟面容扭曲,指着她的腰间一脸惊悚的道:“小姐!小姐小姐小姐!你腰间的玉佩哪儿去了!”
陆千凉被她蓦地一吓,嘴角一阵抽搐:“什么玉佩,很着紧?”
小丫鬟急的快要哭出来一般:“就是老爷给你的那一块啊!你莫不是将它当了赌钱吧。小姐!你……哎,我去赎回来!”言罢,小丫鬟竟真的跳车而去。
陆千凉伸手扯她的手一顿,季平哪儿找来的丫头,还真是急性子啊。
一觉醒来竟跑到了赌场,幸好没跑到青楼啊,自己什么时候添了这个梦游的毛病?陆千凉捧着毛巾将手和脸擦干净,仰靠在轿中打算小憩一会儿,后脑触到软榻上的棉垫,蓦地一阵剧痛。
“嘶……”她摸了一把后脑,哪儿来的包啊。
陆千凉自认自己人缘还不错,可不想,竟被人敲了闷棍。这真是……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啊。
正想着,轿子一顿,竟停了下来。两名侍女撩开轿帘儿,微微欠身作礼。饶是不愿意动弹,她还是起身扶着一名侍女的手臂下轿。
入眼,是高大的朱漆大门,铸了金漆的横匾上书“千府”二字,端的是大家气派。一名身着翠色衫子的少女正站在门口处,见她下轿,紧忙从伞下走出,热络的挽住她的手臂亲昵道:“姐姐,你可算回来了。娘亲正在殿中等你呢,姐姐还不快去换身衣裳,若是叫爹爹知道了,又要恼的。”
陆千凉可不记得自己有这么一个打扮的活像一只成的大萝卜一般的妹子,眼看着自己将要被“大萝卜”挽进门中,她紧忙摆脱她的搀扶,笑道:“小妹何必客气,我自己走就好。”
说着,她抬眼又望了望头顶上的横匾,确认是“千府”二字无疑。
她本是宁王妃,该回的应该是宁王府啊,此时怎么被拥回了千府了?正纳闷儿这,刚刚跑出去给她赎玉佩的小丫鬟气喘吁吁地跑了回来。
小丫鬟看了眼一旁的大萝卜,眼中一阵惊慌,进忙过来扶着她:“小姐,赶紧回去换衣裳吧,时辰快要赶不及了。”
大萝卜有意无意的扫了一眼她的腰间,欠身作礼:“连翘说得对,姐姐还是快去换衣裳吧。今日宁王妃殡礼,姐姐莫要误了时辰才是。”
“妹妹教给姐姐的说辞,姐姐可记牢了?”走出两步,她又回身道:“罢了,我还是写张条子拿给姐姐吧。”
此时的陆千凉,哪还听得见她说些什么?五个字在脑中炸开,叫她不知所措。
宁王妃殡礼?
陆千凉面上的血色瞬间腿尽,若是宁王妃出殡,自己又是谁?她望了眼这个陌生的庭院,又望了眼身前的几个陌生的侍女,一个不好的预感渐渐在心中蒸腾而起。
当务之急,还是先弄清楚自己的处境。她平定了一下心境,对身边的丫鬟道:“连翘,先回去。”
正值仲夏,芳草葳蕤。陆千凉心神不宁的回到了自己的院中,未待她吩咐,便被连翘伺候着坐到了梳妆台前上妆换衣。
言说参加葬礼,侍女挑来的都是些素色的衣裳,可陆千凉的注意力却并不在这上。
铜镜之中的少女,不过二八年华,纤长的柳叶蛾眉下嵌着一双杏眼,皱眉之际,竟带着些娇嗔的意味。凉薄的唇虽未上脂却殷若点朱,秀美的长发柔顺的自肩头垂下,正由那些侍女打理。可这并不是她的脸……
陆千凉伸手抚着这张正值青春年少的女子的面颊,这张脸比她更年轻,也更美丽。她本是宁王妃,可为何在一夜之间穿越到了这具身子上?而她,究竟是怎么死的?
陆千凉头中嗡的一声,紧接着眼前便黑了一下,险些晕厥过去。此等巨大的变化使她难以接受,可是,她却不得不接受这个自己已死,并且变成了千府小姐的这个事实。
她摸了摸自己脑后的伤处,依旧疼痛。侍女训练有素,为她挽着发丝,陆千凉浅浅皱眉,蓦地吩咐道:“连翘留下,其他人都出去。”
侍女们并未说什么,放下手中的东西便垂着头退了出去,期间还夹杂着两声如释重负的喘息声。
自己还能吃了她们不成?陆千凉调节着自己的面部表情,使自己看起来没那么凶神恶煞,也没那么软弱可欺。
面前的侍女,大概十五六岁的模样,穿着一身淡粉色的曲裾长裙。之所以留下她,不仅是因为她是这一群人之中唯一不怕她的那一个,还因为,陆千凉其实只知道她的名字。
想要弄清楚自己是谁,身在何处,最为方便好用的办法不外乎于问询身边的人。刚刚走过千府,看着气派程度也算是京城大家。心知自己问出的问题会引起别人的怀疑,便不得不找个自己这具身子比较信任的人。
显然,此时连翘便是最好的选择。
稳住心神,陆千凉微微一笑道:“连翘,你跟着我有多久了?”
未经思索,连翘回答道:“连翘自幼便跟着小姐了,算来,也有十年了呢。”
陆千凉点头:“那你今年多大了?”
“十六了。”
经过巧妙地引导,连翘倒也正了颜色。接下来便要步入正题了。陆千凉正色问道“我是谁?”想着这样的问话着实突兀,便又加了句:“在你心中,我是怎样的人?”
连翘先是一怔,紧忙回答道:“小姐便是我们千府的嫡小姐千凉啊,小姐今日颇为古怪,莫不是听了他人的闲言碎语?其实小姐不必在乎这些,嫡庶尊卑,这是自古不可乱的规矩,何必在乎他人闲话?”
妙手毒妃 第二章身在何方
千府,嫡小姐千凉?
一瞬间,陆千凉的脑海里又是一片空白。她早就该想到的,京城虽大,又有几个千府?还是这般阔气的千府?想来便只有那个得皇室几代庇佑,一直屹立不倒的千府了。
真正掌握了王朝经济命脉的世家,却多年来与朝廷不温不火,相安无事。千氏垄断了皇城以南的大多产业,又西出西泽,打通经济要塞。多年来,积攒下来的财力和势力,就连朝廷都要忌惮上三分。
她生前为宁王妃,对这些朝堂之事多多少少都有一些了解。千氏生意做得虽大,却是个人丁凋落的,这一代千氏家主正妻就只生了一个女儿,小妾的肚子也是各个不争气,以至于现在的千氏家主,虽说腰缠万贯却膝下无子,很是叫人焦急。
千府无男丁,女儿却是有两个,一是以“吃喝嫖赌抽”样样通而闻名的千凉,一是以专门给长姐拾烂摊子而出名的庶女千仪。
身体不是自己的了,身处的环境也是一片陌生,就连身份,都是这样的叫人绝望……
陆千凉缓缓闭眼,将险些溢出喉咙的嘶号之声再一次的吞入到腹中。或许她是应该满足的,真正的身体死去,她却以这样的方式得到重生。现在的这条命,真真可以说是她捡来的。
可原本的亲人朋友,曾经的一切都已经化作烟尘,理她那般遥远……
那个一袭青衫站在花树下,折一只红桃递给她的儒雅少年,每日睁眼时看到的那干净的眉眼,总是在冬日时将她冰冷的双手拢入袖中的关切……这一切的一切,都不在属于她了。
回忆,像是汹涌而来的海浪,拍击在礁石上,撞得粉碎。
再多的不舍,再多的眷念,全部被埋藏在那一具厚重的棺椁之下,伴随着她真正的身子永不再被人忆起。
多残忍?
就在现实将她伤害的鲜血淋漓之际,陆千凉蓦地睁眼。原本的身体死亡,她才会莫名重生到千府大小姐的身上。可是她的身体,是怎么死的?
她皱起眉头仔细回想,可自己作为宁王妃时最后的回忆,竟然记不起来了。
冥冥之中,像是有一只手抹去了她的一切,陆千凉抿唇,不行,不能死的这么不明不白,就算是不能再回到最初,至少她也要知晓自己的死因!
是刻意的谋害还是意外的死亡?若是谋害,那个谋害她的人是谁?
“小姐,小姐你怎么了?”关切的语声传来,只见连翘一脸的惊慌,两只手死死地交握着。见她回过神儿来,这才拍了拍胸脯:“小姐,你可是哪里不舒服?”
死去,又重生,自然不能糊里糊涂的过。
陆千凉摇摇头,道:“没什么,你说我们是去参加宁王妃的葬礼,宁王妃是怎么死的?”
闻言,连翘抿了抿唇,俯下身小声道:“闻说,宁王妃昨日患了急病,请来的太医尚未入府,王妃便没了呼吸。这宁王殿下一直是长情之人,听下人们说,自王妃薨逝之后,宁王便抱着王妃的遗体不撒手,整整坐了一夜呢。哎,身为女子能嫁得如此长情之人,此生无憾了。”
急病?陆千凉神色一滞。
她的父亲乃是折剑山庄的庄主,她幼年便随父习武,身子一向很好。想当年,季平总是说她虽生了女儿家的身子,却未生得女儿家的作态,如此说来,她自然也没有寻常弱质女流的纤弱。
如此说来,那她的真正死因不应当是患了急病啊。她幼年曾从师天医谷,后期修习毒术被逐出,若是有人在自己的身边或是饮食之中下毒,她应当也会有所察觉……
究竟是什么原因,叫季平隐瞒了她真正的死因?
陆千凉默默地攥紧拳头,对连翘道:“先去宁王府瞧一瞧。”
……
千府作为最有钱的世家,衣食用度自然不能穷酸。瞧着身上打扮的一干行头,比之宁王妃的礼制也不遑多让了。
二人行到院前,便见一身翠色衫子的千仪正与一名着素色衫子的中年女子说着话,见到她来,中年女子不屑地一哼,扭着屁股走上了轿子。
千仪笑着迎上来道:“姐姐快走吧,莫要去晚了。这一次爹爹不在家,姐姐要代表咱们千家主事,可不能落了脸面啊。我写给姐姐的条子可拿好了?”
她虚应一声,脸面这东西,陆千凉向来是不大在乎的。脸皮值多少钱,能吃么?她瞧她一身的装束,不像是跟着他们同去的模样,倒也未细问,转身出了千府。
两顶软轿停在角门前,皆是紫色绸缎为面,左右通透的窗子前挂着五色珠帘,映出剔透的光。总而言之,就是两个字,有钱!
眼看着那半老徐娘步入到前一个软轿中,见她出来,侍女小厮撩开第二顶轿子的轿帘儿压轿迎她,陆千凉心中对那妇人的身份倒也有了些算计。
重活一世,却不知身是何人。她不敢贸然说话,便只能上轿。
她此时没有真正的千府大小姐千凉的记忆,若是引人猜忌,以她现在的身份地位定是要麻烦缠身。以她这怕麻烦的性子,在找到了新的栖身之所之前,还是躲在千府继续装她的大小姐为好。
陆千凉若有所思,尽力回忆生前所听过的有关千府嫡女的传言。生时,沈季平将她保护的很好,对于外界或是朝堂只事,很少叫她插手……
真真是消息到用时方恨少。
“小姐,你瞧二夫人那一张脸,刚刚都要气歪了。”连翘跟着走在轿旁,探过脸来小声的说道:“那个千仪不安好心,整天想着出风头,她再怎么不也是一个妾室所生的庶女?这一次老爷外出,点了名的要小姐和二夫人去宁王府,我刚看她鼻子都气歪了呢。”
看来传言不假,千氏二女并不是表面上的那般和睦啊。
珠帘儿摇晃,将五色的光影打入轿中,万分绚烂。轿中置了冰盆,并不闷热。
若是千氏二女不和,刚刚千仪对她万分热络,岂不都是装出来的?若是如此,那千仪还真是个危险的女人。她打开千仪塞给她的那张条子看了看,团成一团儿丢了出去。
想着,两顶软轿七拐八拐,向着宁王府走去。
妙手毒妃 第三章参加自己的葬礼
软轿颠簸,颠的她几乎吐出胆汁来。一路上,陆千凉思索着千府的利害关系,不知不觉之间便到了宁王府前。
金漆横匾上,宁王府三个大字板板正正,一丝不苟。白绸自匾上垂落,给这朱漆大门平添上三分凄清萧索之感。门前的红色灯笼换成白色,大大的黑色“奠”字印在上面,昭示着府中近日有贵人逝去。
生前,也是这样的朱漆大门,沈季平八抬大轿以正妃之礼将她娶进宁王府。从那以后的三年,二人琴瑟和谐,成为众人眼中的神仙眷侣。再临此景,陆千凉心中不由得生出一股苍凉之感。
死去,又重生。
这一扇朱红大门就立在自己的眼前,可她,却再也不能以女主人的身份走进去了,怎么办?
痛苦,迷惘。无助,彷徨。既然回不到过去,就只能正视自己,面对未来!
陆千凉深吸一口气,扶着连翘的手臂自软轿上走下。重活一次,就像是凤凰浴火重生。从不知所措到整理好思绪,认识到自己的处境,这过程不能说是不痛苦。
幸而,一切已经过去。
“千府二夫人,千府大小姐到!”侍人递上名帖,紧忙便有侍立在门口处的小厮读出。一时间,整个院子中,数双眼睛聚集到此处,一观她这位废柴大小姐的风姿。
谁人不知,千府无男丁,千家老爷有意想要嫡女千凉继承家产。可这个千凉,却是个扶不起的阿斗。倾城财富摆在眼前,却只知玩乐享受,丝毫不尽心争夺。
昔年,千父曾带陆千凉参加一位族亲的葬礼。席上众人哭的伤心,唯有她一人面无表情宛若与自己无关。有人问她为何不悲伤,千凉答,生死皆有天定,人力不可改。既然已定,何必伤心?倒不如多烧些纸钱早入轮回。
自此之后,千氏嫡女千凉薄情冷心之名为众人所知,千凉果真人如其名。此次葬礼,千氏竟是嫡女千凉出席,众人也未尝不是抱着看热闹的心里望向一行人。
“千夫人,千小姐。”一名白衣白绶的青年男子自远处走来,头带玉冠,腰悬佩玉,身量颀长却并不孱弱。他走路的速度很快,却不失优雅,行到二人身前缓缓一礼,像是一缕月光般柔和宁静。
宁王沈季平,这是她的夫,当年在桃花树下以一枝红桃赢走了她心的男子。陆千凉微微摇了摇头,不可,她现在的身份,万不能恣意妄为。
眼见沈季平已经与二夫人攀谈起来,陆千凉抿唇,上前一步搭讪。
“宁王殿下,人死不能复生,还请宁王节哀顺变。”
沈季平侧身回礼:“多谢千小姐。”
面前人眉目清雅,一双薄唇微抿,却带着三分凉薄之像。似是悲伤,也似是愁绪,他的一双眼中满是疲惫,原本清澈明亮的眼中布满血丝,叫人见之便心生怜惜。
站在他的面前,陆千凉却想到一句话。世界上最远的距离,不是天涯欲与海角,而是我站在你的面前,而你却不知道我爱你。
她亦是眸色一暗,又道:“王爷与王妃琴瑟和谐,王妃泉下有知,想必也不愿王爷为她心碎神伤。还请王爷保重贵体,悲大伤身啊。”
沈季平一怔。
显然,他也未想到陆千凉会说出这样的一段话。一边的二夫人满眼鄙夷之色,她也不理,径自对沈季平一礼道:“不知千凉能否为王妃敬一炷香?”
“自然。”沈季平侧身比了个请的动作。
小厮递上点燃的细香分给二人,二夫人瞪她一眼,转身上前敬香。极大的棺椁之后,一尊排位立在案几上,上书:“爱妻陆氏千凉之灵位”
娘唉,那我此时不是一个活生生的死人?
陆千凉摸了摸脸,又看了眼停置在堂中的棺椁。棺椁之中是她真正的身体,若是此时她能够开棺一查,便定能知晓自己的死因。
是意外死亡,还是有人蓄意谋害?
“小姐,该你了。”似是瞧着她不动,身边的小丫鬟连翘紧忙小声提醒。陆千凉醒神儿,只见沈季平正垂首望着她,彬彬有礼,丝毫没有催促的意思。
“抱歉。”
陆千凉出声道歉,迈步走向棺前搁置的香炉处。前世今生,已是不同的人。陆千凉,千凉,一字之差却是两段截然不同的人生。
“王妃在天之灵,还请保佑宁王殿下身体康健,万事随心。”
“宁王这儿真是热闹,怎么说都是一家人,怎的宁王府出了这么大的事,竟无人告知本王一声?”
嚣张的言语自院外传来,紧接着,便见一名黑衣男子缓步入得院中。
“齐王到!”门口的小厮高声唱到,声音不由得带上了一丝微颤。
说是齐王,可京城但凡有头有脸儿的人家,早就将他唤做摄政王了。齐王沈言璟与宁王沈季平向来不和,这是整个京城都知道的事。只是没想到,宁王妃葬礼这样大的事沈言璟都要上来横插一脚。
按理说,自己的葬礼里被人给搅合了,岂不是要做鬼都不放过那人么?可惜陆千凉丝毫没有这等被活人“亵渎”了的觉悟,生怕伤及无辜,麻溜利索快的拉着连翘躲到了一边。
小厮随从抬着一口口箱子摞在院儿中,足足摆满了半边院子,看沈言璟这架势,活像是参加婚礼前来相贺,而不是参加葬礼请人节哀。
自己这个师弟啊,依旧是这样讨人嫌。
陆千凉站在一旁,望着场中的二人,没来由的捏了把汗。只见沈季平上前一步,白衣白绶与沈言璟的一身黑衣对比鲜明。他拦在棺椁之前,冷声道:“你来作甚?”
沈言璟扯着半边嘴角静静冷笑:“今日师姐出殡,我自是来相送的。”
“她不想见你。”
“想不想见,你心里清楚。”沈言璟道。
一时间,满座哗然。古来死者为大,摄政王沈言璟当众如此说辞,岂不是公然给沈季平带绿帽么?陆千凉放眼望去,只见院中的众人眼中,都多出一丝等待八卦的期待之色。
妙手毒妃 第四章杀敌一千,自损八百
年轻的王爷一身黑衣,抱臂而立,直视着原是主人的沈季平道:“想当年你我共同拜入师父门下,今日师姐出殡,我自然是要来拜一拜的。”
“你这儿的人怎得这般没有眼力见儿?香呢?”他语声蓦地一沉,却依旧似笑非笑的望着沈季平,似是非要争出个高低上下来似的。
小厮紧忙递上香来,沈言璟接过,却是转手递给沈季平,扬眉道:“一起?”
古来男尊女卑,纵使是正妻,又如何受得夫家一拜?沈言璟如此,却是故意落沈季平的面子了。只见他当先一步上前站于灵前,又道:“师兄,请吧。”言罢,他竟然扑通一声跪下。
陆千凉心头一跳,不由自主的后退了一步。嘶……这下跪的声音这么响,真是铁膝盖啊,敬佩敬佩。
“这是京城,不是折剑山庄。沈言璟,身为皇室子弟,注意自己的言行!”沈季平冷声。
“皇室子弟便能忘恩负义?皇室子弟便能不择手段?师兄,身为折剑山庄弟子,注意自己的身份。”
“你早已被遣出折剑山庄,如何还尊我妻一句师姐?”沈季平道。
闻言,沈言璟果然起身。他望着他,扬起下巴指了指地面,亦冷声:“说的也对,那你跪吧。放心,你的好妻子受得住。”
短短的几句话,已经是剑拔弩张之势。一干人自行退后,空出中间的场地给二位王爷。
同为沈氏子弟,面貌不得有三分相似,可两种颜色,竟叫二人穿出两段风姿。记忆中的沈季平爱着浅色的衣裳,更是偏爱白色青色,给人宛若月光一般的温润之感。而沈言璟,他一直是一身沉重的黑衣,眸光阴鸷摄人,像是黑洞一般叫人一望便要深陷进去。
这世间能让摄政王沈言璟屈膝一跪的人,想必都已经躺进皇陵之中了吧。自己何德何能,受他这么一跪。陆千凉摸了摸鼻尖,甚是担心自己会不会折寿这个问题。
早些年她与沈季平交好,便自然而然的与沈言璟交恶。说他是来祭她的,鬼才信。陆千凉更愿意相信,他此行是来砸场子的。
两位王爷此时相对而立,各执着已经烧了一半儿的细香,分豪不让。半晌,沈言璟转身,将细香插入到香炉中,声音清朗似有隐忍:“师姐这一世过的凄苦,无家无子还引人猜忌,着实叫人不忍。若有来世,还请师姐擦亮眼睛嫁个好人家,莫要被表象蒙蔽了眼睛。”
“沈言璟,宁王府不是你能撒野的地方。念在阿凉的情分,我不与你计较!”
陆千凉摸了摸额头,虽说这两位京城最为位高权重的青年才俊正在为自己争论计较,为何她一点儿也高兴不起来呢?
“小姐,原本就听说这宁王妃与摄政王不干不净,此时看来并不是捕风捉影啊。”身边,连翘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