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综合其他

妙手毒妃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云烟袅袅
“妹妹倒是有心了。”陆千凉会意一笑,对千仪道:“陇西的生意,妹妹照看着我自然是放心的。只是父亲过不了几日便要回返,若是知晓我漏了账目,不得要怪罪。我这这些日子,这账本儿……”
千仪是个通透的人儿,陆千凉这话已经说出,看来是对这手账志在必得了,她倒也没有必要霸着不放。反正晚上的局子才是重头戏,若是陆千凉不去,那才真正是失算。
再者说,宁王府始终有她牵挂着的事儿,自己的死因还尚待查明。正好借着这由头,找个机会溜出去把这事儿办了,还能给自己制造个不在场证据。
“姐姐说的极是,这账本儿本就应当是姐姐看着的,落到我手中,毕竟不成体统。”说着,前已将账本儿递了过来。
陆千凉接过来,随意翻了两页,见是真迹便伸手交给了连翘先着。
她浅笑客气道:“当然,我这段日子光顾着胡玩儿,全仰仗着妹妹管账呢。我是个榆木脑子,向来对这些数字提不起兴致,还需得麻烦妹妹多来我的碎雪园走动,教我些应付父亲的说辞。”
“那是自然。”千仪应声道。
两个人说了一会儿话,天色终于渐渐地暗了下来。陆千凉心中装着事儿,还不知道千仪安排了什么好角儿等着她,便将她留下来一直攀谈着。
千府占地大,丫鬟婆子也多,晚间的京城灯火通明,正是这些大家大院儿撑着门面。但凡大家的宅院,都会有着一批专门儿掌灯的婆子,白日不用伺候人,只需要晚上在府中溜达,每隔一个时辰给油灯添上油便罢。
眼瞅着掌灯婆子已经提着长嘴儿的油壶出来走动,陆千凉起身拍了拍衣裳上并不存在的灰尘,对千仪道:“时辰不早了,我们早些出去?”
“姐姐倒是着急。”千仪会心一笑,应道。
但凡千府当过差的值夜都知道,千府的门禁形同虚设,根本禁不住他们每夜出去改善生活的大小姐。连老爷都不着急,他们这些下人着什么急?久而久之便也由着去了。
黄花闺女大半夜逛窑子毕竟好说不好听,好在这身子本就臭名远扬,也不必忌讳。
勾栏院位于京都的正中心,正对着紫禁城,专做官老爷的生意。有些官老爷有好男风的爱好,这勾栏院便也顺应时势,特意教养了一批小倌儿出来供人消遣。
白日里连翘曾说过的郢川公子便是这勾栏院中当红的倌儿,这等人比之一般的妓女要高上一等,男女的生意都做得,要价也更是高上不少。过去,也不知道千凉在他的身上砸下了多少的银子。
陆千凉与千仪招了软轿,半夜毕竟显眼,便共乘了一顶。珠帘晃动之下,折射着京城最为喧嚣的一条街道上的烛火,给人一种纸醉金迷的淫靡之感。
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宝马雕车香满路,凤箫声动,玉壶光转,一夜鱼龙舞。如此诗句,用来形容京城的夜景最为恰当不过。
执着粉红帕子的姑娘不时站在二楼向着下方缓行而去的路人们挥帕子,一声声娇嗲语句硬是要将人的耳朵给听出茧子来。
陆千凉二人下了轿,还未等站稳,便见穿红戴绿,做着一身如花打扮的老鸨迎面走来。她们这些人见了金主,不得的眉开眼笑。
“千家的二位小姐,可是有日子没来了。大小姐可不知道,您这段儿时间给我们郢川想的呦,终日是以泪洗面……”
话未说完,便被千仪一块银锭子堵了嘴。她显然也是个中行家的模样,环视勾栏院一周道:“妈妈,郢川公子我姐姐自然是念着的。只是听闻近些日子,勾栏院新进了一批小倌儿?你也知道,这人儿时不时也是得尝尝鲜儿的。”
“那是那是,老身知道千小姐要来,最好的倌儿都备着呢。老身这就给大小姐安排一间僻静的屋子。”说着,她饱含深意的眨眼退下。
陆千凉听着二人的这段说道,早就已经皱起了眉。二人刚刚进来的时候,妈妈喊的是二位小姐,说道安排小倌儿时,说的确是千小姐,这千小姐,绝对不会是千仪。
她伸手蹭了下鼻子,转身对千仪道:“来都来了,不进去点一个陪陪?”
千仪赔笑:“姐姐这便是说笑了,你也知道,妹妹好不好这一口。”
话说到此处,倒也没法勉强。千仪是个活络的脑子,今日想方设法的,甚至交了账本儿都要将她饮尽勾栏来,说没些个算计她决计不信。而在勾栏院中,能对客人造成威胁的还能有什么?
一是酒水,再便是小倌儿。
今日来的若是真的千凉,着了她的道便再正常不过。只可惜,这具皮囊之下早就已经换了个灵魂。
连翘留在千府并未跟来,身边也没个体己的人。陆千凉抬头瞧了瞧,倒也按捺着不动了。
二人等了没一会儿,妈妈再一次的扭着腰过来,将二人引入到一处僻静的房间。二人刚坐定,一列穿红戴绿的小倌儿便扭着腰走进来,二话不说的便要往她的身上扑。
来的这一行人不过十二三岁,再小些的不过八九岁的年纪,却已经媚眼含波,眸似秋水。她堪堪避过,扯着笑道:“我这记性才想起来,前段儿时间我曾答应了郢川,过些时日来瞧他的,今日既然来了,不见见心中总觉得缺了什么似的。妈妈不妨将他叫来坐坐,权当是消遣了。”
金主发话了,哪还有不应的道理?一行小倌儿退了下去,空荡荡的屋子里就只剩下陆千凉与千仪二人相对而坐。





妙手毒妃 第九章还治其人之身
“姐姐对那郢川公子倒也特别,几日没见便像是勾了魂儿似的,可曾想着哪日接到外宅中?也了好好地人儿,放在此处作践。”
千仪说着,伸手给她倒了杯酒,又给自己倒了一杯。
陆千凉嗅了嗅酒水,内里果然是加了东西的,玫瑰膏的气味并不算浓重,若不是她在天医谷多年熟悉医毒,定然嗅不出来。
玫瑰膏单拿出来,充其量也不过是调一调味道与成色,可若是与特定的药物混合,便成了催情的利器。千仪有心想要毁她清誉,连这么毒的法子都想了出来。
陆千凉眯眯眼:“自然想过,可若是爹爹知道了,定是要恼的。”
“姐姐这话就不对了,情爱于人本就是禁不住的东西,若是因为一丁点儿小小的挫折便放弃所爱,日后才是真正要后悔。近些时日爹爹不在家,正是姐姐的好机会啊。”
说着话的工夫,郢川公子已经撩帘入室。来人一席浅色衣衫,眼中带媚皮肤雪白,还未说话眼圈儿却是先红了红。陆千凉着实想不通,自己这具身体之前怎的会喜欢这样的男人。
红倌儿都是带着些骄傲气的,好在这郢川公子不像之前的那几位,见到人便直往身上扑。他欲语泪先流,声音都带着三分委屈:“千小姐莫不是忘了郢川,都先唤别的人侍候了。”
陆千凉狠狠地一打哆嗦,紧忙将手伸到袖下搓了搓胳膊。这语调,真是千回百转啊。
她打了个哈哈:“我这里正和妹妹商讨择个日子将你接出去呢,留在勾栏始终不是办法,还是待我置办一处私宅安置你。”
“真的?”郢川公子一喜,似是觉得不大合适,紧忙又受了笑:“小姐可莫在骗郢川。”
合着自己以前不只是个采花贼,还是个采了就不管的负心贼啊!贵家公子身上多配荷包玉石,勾栏里的倌儿也有样学样。她倾了身子过去嗅,果然带着一股异香。
千仪竟然连下混毒的法子都想得出,怕是她今夜宿在勾栏之中,明日便有千家人来“捉奸在床”了吧。
原这郢川公子也是个靠不住的,陆千凉冷笑,应道:“自然是真的,我何时骗过你?”
“妹妹,我瞧着郢川着实怜人,倒是被你说的动心了。你也知晓,在千府中我与你最是亲近,能否请你帮姐姐置办一栋宅子?”
千仪闻之面色一喜:“自然自然,姐姐的事便是我的事。不知姐姐想在哪儿置办这宅子?”
“自然要安稳一些,能避过父亲的耳目的。我未带人来,还请妹妹亲自帮我办一办,我才能放心些。切记,定要隐蔽,不可与旁人说。”
“姐姐放心便是。”说着,千仪起身,走出了房间。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若是被欺负到了头上还不去反击,那便不是隐忍,而是傻了!之前的账本,白日的宁王府一行,今夜又有这一出戏码,千仪三番两次的算计他,她若是不做些手段,都枉自己占了这具壳子。
陆千凉眼瞅着千仪走远,伸手给郢川倒了杯酒,问道:“近些日子可好?”
郢川瞧着那杯酒,愣了愣,却是执起杯来喂到陆千凉的唇边道:“郢川自然好,只是想小姐想的紧,近些时日都瘦了。”
这等艳福,陆千凉着实消受不起。她抖了抖衣袖下的鸡皮疙瘩,接了酒杯趁着郢川垂眸娇笑的空挡泼掉,有倒给他一杯。
郢川的脸色着实好看的紧,瞧着那杯酒,跟吃了死苍蝇似的。陆千凉在心中冷笑了一声,给自己倒了杯酒,与他碰了碰:“郢川今日怎么不喝我的酒?莫不是嫌这酒水不好,我去叫妈妈换一换?”
“不是!自然不是……”郢川一急,赶紧接了杯子道:“我这不是怕喝的醉了没法伺候小姐,这才不愿多饮。”
眼看着那杯酒即将入喉,楼下一阵喧嚣之声传来。
“本王叫的姑娘,有谁敢抢?”楼下男子的语声清朗,二十来岁的模样,虽是愠怒的话语却带着三分不屑,给人一种不羁之感。
先帝在世时,因恐藩王夺权,便下旨各自分了封地王府,无召不得入京城。是以如今的京城便只得世袭宁王位的宁王沈季平与摄政的先皇弟,现皇叔沈言璟。
宁王妃新丧,宁王与王妃伉俪情深,自然不会白日出殡晚上逛窑子。如此想都不用想,敢在此处光明正大自称本王的,不是沈言璟还会是谁?
陆千凉起身,撩开珠帘儿向一楼望,只见沈言璟大刀阔斧的坐在一楼中央,高傲的注视着战战兢兢的诸人。
似是感觉到她的视线,沈言璟仰面望向她,眸光先是一凝,紧接着道:“千小姐,今日也有兴致来勾栏院求欢?”
陆千凉可不信她这的挂名师弟是兴师问罪来的,她死了,他不正是应该开心的么。
她倚在栏杆上抱臂而,笑道:“我与王爷也无甚不同,只是王爷来是叫姑娘,我来是叫倌儿罢了。”
沈言璟一顿,转而点头:“倒也是。”
郢川正跟在她的背后瞧着这方,陆千凉先行回到桌畔,只见他面前的酒杯已空,而地上却多出了一片水迹。
她唤郢川替她取盘子坚果,转而将一杯酒倒入茶壶中晃了晃,执着一只空酒杯浅斟慢啄了起来。未过多久,郢川与千仪前后脚进了房间。
给二人换了茶,二人自然没再拒绝。
陆千凉招呼着二人饮茶,屋中燃起的熏香掩盖了茶水中的酒味,眼看着二人眼中渐渐蒙上了情欲,她叹了一声,还是伸手将二人敲晕,囫囵个的扔到了床上,用被子裹成一团。
女儿家的清白自然重要,千仪虽想害她,但她也不至于就此斩尽杀绝,便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
酒壶和茶盅里还剩着酒水,陆千凉将之尽数倒进痰盂之中,做好了这一切才转身走出勾栏院。
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正是夜探王府的好时辰。她换了身紧身的夜行衣,踩着夜色掠了出去。




妙手毒妃 第十章夜探宁王府
夜色冷寂,除却勾栏院与几处不夜酒家依旧喧嚣,旁的地方早已灯火尽熄,酣然入睡。
勾栏院距离宁王府的距离并不是很远,她隐匿身形穿梭于暗巷之中,身子几乎与夜色融作一色。两刻钟后,白绸白蔓的宁王府出现在眼前,就连清冷的烛火都透着三分冷寂。
门口值夜的两名侍卫正打着瞌睡,陆千凉转身隐入到花树之后,走向宁王府西侧的一处院墙。树木投下稀疏的月光,她双手一撑树干,转身翻入道院墙之中。
昔时在宁王府,作为王妃要遵守诸多礼仪,自然不能再像在折剑山庄时那般无忧无虑的疯玩。后来憋得久了,她便想着法子自己跑出去,这一处便是她昔年经常偷跑的路线。
从此处院墙翻入府中,正对着便是花园儿,而穿过花园便是她的院子。双脚落地,正是葳蕤的草木,她稳住身子穿行其中,迎着那唯一的光亮望去。
停滞棺椁的地方应该是在前院儿,而宁王府按照规制,乃是前方花园,后方诸院住人。
按理说,家中有丧事应当彻夜灯火长明解印亡魂归家,今日的宁王府怎的一片漆黑,只有她所居住的那一处院子亮着灯?
陆千凉扯回被花枝勾住的衣角,转身行向前院儿。几位在灵前值夜的侍女横七竖八的倒在地上,看那样子是被迷晕了。而停置在正中央的棺椁,却开了一条三寸长的缝子。
不好的预感掠上心头,好好地棺椁放置在灵堂中,谁会没事去动它?她环视周围,见确实五人,两个起跃跃到堂中,伸手推停滞的棺盖。
金丝楠木的棺材沉重异常,若不是已被开启了一条细缝,她是无论如何也推不开的。幽暗的烛火映出清冷的光,排位上刻着的篆体小字端端正正,一丝不苟。微风扬起白蔓,给这夜晚平添上一丝阴冷。
而金丝楠木的棺椁之中,空荡荡的,摆放着香枕与诸多陪葬物,却唯独没有尸体。
陆千凉眼皮一跳,再一次环视倒得横七竖八的侍女小厮,这棺椁之前曾被人打开过,莫不是有人先她一步,偷走了尸体?
就在这时,外面突然吵闹了起来。
糟了,被人算计了!陆千凉几乎是瞬间变反应过来其中的玄机,也不管一滴的狼藉,转身掠出了停滞棺椁的前厅。
“快来人啊,保护宁王殿下,有刺客!”
喧哗之声不绝于耳,听这声音,已经有不少人从四面八方围来。陆千凉也不犹豫,三两下窜上了房顶,向着花园处奔去。
真是流年不顺,半夜偷鸡摸狗的前来验尸,还被人抢先了一步将尸体搬走。正想着,突然一道劲风从脑后传来,直击她的后颈。
多年习武,近乎于野兽一般的敏锐直觉告诉她,身后有危险。
她并未回身,双脚站定向一侧闪躲,避过身后人的凌厉一击,紧接着并掌做手刀,向身后那人的腰身袭去。
一席黑色袍角闪过眼前,在她回手之际急退了两步,稳稳地站定了身子。黑衣人黑布覆面,只留了一双眼睛,此时正微微眯着望向她,冷声问道:“谁?”
陆千凉本以为来人会是宁王府得侍卫或是沈季平,却不想,来的竟是个正派刺客。想她原本急匆匆的逃跑,竟是给人徒作了嫁衣。
如此说来,她的尸身,岂不是被他盗走的?陆千凉望她身边不像是带了个人的模样,想必是还有同伙。她刚要说话,却听那人道:“千凉?”
陆千凉这下是真的被吓到了,怎的自己还没说话,便被人察觉出真实身份了?
毕竟不是自己的身子,武功用起来晦涩无比,不过是自己生前功力的十之五六。她迅速的判断出,自己绝不是面前这人的对手,紧忙道:“西北方向穿过花园,翻过围墙你便能出府了。”
此时,踩着的房檐下已经是灯火通明。一身白衣的沈季平当先冲进灵堂之中,想必是已经发现了尸体被盗之事。
看不到尸身,也不能落得一身骚啊。陆千凉转身向花园的方向冲,却被身后的黑衣人一把扣住肩膀。她回身出掌,身后人巧妙避开:“你不是千凉。”
“我自然不是,你又是谁?”她问道。
黑衣人微微皱眉,松手放开她道:“你所说的那条路,早就被王府的亲卫堵死了。若是不想被抓个正着,跟我走。”
这人委实奇怪的很,不过既然来盗尸,他也必定不是王府之人,跟在他的后面准没错。如此想着,陆千凉提气跟了上去。
黑衣人在府中七拐八拐,好似很熟悉的模样。她倒也没闲着,仔细的打量身前人的身形,身材颀长脊背坚挺,黑色的面巾勾勒出尖削的下巴,纵使是蒙着面,也叫人看得出面巾下的那张脸生的多么俊俏。
能在宁王府出入若无人之境,究竟是谁?
他走的方向乃是王府正东,大门的位置。若是这样走下去,不得会碰到大量的侍卫。可府内出现刺客,兵力都被调去保护沈季平与诸位如夫人,走这条路确实是极好的。
不仅对王府的地形熟悉,还善于把控人心。这样的路数一般人不敢使用,他定是有恃无恐才会如此……
总而言之,面前这个人,十分危险。
陆千凉便是这样的性子,万事不作满,绝不会将自己的性命把控在旁人的手上。此时跟着他走,无非是为了看一眼她的尸身。
身前人似是有所知似的,并未回身,却是道了句:“棺椁里并无尸体,我去时,棺椁已经是空的了。”
陆千凉皱眉。
她不能确定他是不是骗她,身前人嗓音喑哑,定是隐匿了真实的声音的。身后灯火渐明,喧嚣之声却渐渐淡去。她望他一眼,压着嗓子道:“我为什么相信你。”
“不信,你便回去?我又没叫你一定跟着我走。”身前人道。
此时已经临近宁王府外围,若是退回,自己这个偷尸贼的帽子便摘不掉了。她咬牙跃上前两步,同他并肩出了宁王府。




妙手毒妃 第十一章捉奸在床
不出意外的,刚出王府,那黑衣人便变掌为爪,向她抓来。
陆千凉心中早有防范,后退之际一脚踢翻了一座临近的立灯,伸手却见正好袭上他的腰侧。离得近了才发现,来人一袭黑衣哪是什么夜行衣,明明就是一身没有复杂团的常服。
鬼使神差的,她一把顺下他腰侧的一块玉佩,踩着院墙急退到一边,旋身站稳。那黑衣人二话不说,脚下一蹬直向她冲来,想要去掀她脸上的面巾。
从小到大,陆千凉打仗就没服过输!此时感觉到面前突然袭来一阵劲风,她偏过头闪避,也去扯那黑衣人面上的黑布。
你来我往的工夫,火势蔓延而去,直窜上了房顶。黑衣人见不走就来不及了,只得放弃了扯他面巾的念头,改成去扯她头上的一支簪花。
她心知自己打不过面前的人,若是二人出了王府他反咬一口,她当然躲不过。如此,倒不如卖个破绽给季平,叫那黑衣人自顾不暇。
陆千凉站定,笑道:“再不走,待到宁王殿下带人过来便谁也走不了了。”
这一边儿的火焰渐渐盖过了宁王府正厅的喧嚣,眼看着举着火把的人渐渐向着这方冲来,黑衣人果真顿住脚步。
“姑娘,我们可曾是在哪里见过?”他道。
在哪里见过?脑子进水了吧,你都不说你是谁我哪知道在哪里见过。千凉想着之前他唤自己名字的一声,心里到底是不踏实,便也不理那人,踏着夜色转身离去。
唯恐身后人追来,她不敢直接返回勾栏院,而是穿着夜行衣在临近的巷子里兜了几圈儿。瞧着确实安全了,便找了个避人的地方将身上的夜行衣尽数脱下来,丢到了无人之处。
天色已经微微擦亮,自她重生到这具身子上到现在,已经是过去了一昼夜的时间。这样不眠不休的折腾,铁打的身子也吃不消。想着千仪带来捉奸的人差不多到了,她拍了拍衣裳上的灰尘,返回勾栏院。
寻了个无人的房间小坐,她摸出藏在袖中的玉佩,仔细端详起来。
能佩戴玉石的,想必也不是寻常人家。手中的佩玉水头上佳,却不是极品,不排除特意带出来,混淆人视听的嫌疑。玉佩的正面镂刻着一朵小小的夹竹桃,不是什么富贵花,背面却是一整面复杂的图案。
虽说玉的质地不算是最上乘,但刀功老道,一看便是用了功夫的。佩玉的人能叫出她的名字,却又在叫出后迟疑,会是谁……
陆千凉在心中将所有的可疑之人尽数排查了个遍,前世折剑山庄的故人,与宁王府有渊源的人,还有今生千府的诸人,经寻不出一个身份有疑的。
罢了,既然寻不出又何必为难自己,留得这块玉佩在手,迟早有一天会知道那人是谁。只不过她头上的簪花被那人扯了去,也不知会不会露出什么破绽。
“夫人,夫人您不能上去,我们这勾栏院不做女人的生意,夫人还是请回吧。”
“呵,不做女人的生意,那我们家千凉怎么每日都往这儿跑?我家老爷临走之前特意嘱咐我要照看好一双女儿,若是凉儿出了什么意外,你们担当得起?”
一听便知来人是谁,这千仪好大的手笔,竟将自己的亲娘请来捉奸。陆千凉三拐两拐走回当初的房间,只见房中“苟且”的两个人睡得正香,丝毫没有被外界的喧嚣打扰。
幸得她机敏,要么此时躺在这儿的人岂不就是她了?
眼见身后的走廊中已经有脚步声传来,陆千凉隐身于屏风后,下一刻,二夫人推门而入,身后跟着一脸“我什么都不知道”模样的连翘。
“啊……”一声高分贝的狮子吼传来。
二夫人倒是会作息,还没看到什么,刚一进屋便捂住胸口软绵绵的倒了下去,手指颤颤巍巍的指着榻上发丝混乱看不清脸的二人,痛心疾首的哭道。
“阿凉啊,你出去赌钱喝酒,作些女儿家不该做的事情,二娘都由着你了。你怎么就能出来叫男人啊,你这样,将老爷的脸面,将千府的脸面往哪儿放啊。”
说着,半老徐娘不知从何处摸出一块帕子,装模作样的抹了把眼睛,又哭道:“女儿家的清白何等重要,你就这样作践自己,作践的是谁啊。你这让二娘怎么跟老爷交代啊。”
12345...286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