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手凰妃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杨十六
凤瑾元轻咳一声,“长公主左右是要住进来,以后有的是机会。”
“哦。”凤羽珩点点头,“是啊!只是家里总是有这样那样的事,还望不要影响到长公主的心情才好。你看,这顿饭的工夫就没闲着,阿珩实在是怕凤家这些锁事给长公主留下不好的印象。”
康颐正心惊九皇子居然送了一座府邸给她,眼下听她又说出这话,赶紧摇头道:“无妨,无妨,本宫与老夫人甚是投缘,很是想多亲近一番。”
“这样啊!”凤羽珩又笑了开,“那到还真是甚好。”
她话声刚活,就见花厅外头,那何忠又急匆匆地跑了进来。
老太太一见他都有条件反射了,心里当即“咯噔”一下,心说不会又要出事吧?
凤瑾元也沉下脸,率先开口道:“不管什么人来,都让他在前厅等着。就说府里更接待贵客,旁的人一律不见。”
何忠正往里跑呢,脚步一下就停了住,眼瞅看着这一桌子还有新上的菜,这要是等,得等到啥时候啊?他看了看凤瑾元,面上有些为难。
“父亲不妨问问来的是什么人吧!”凤羽珩挑着唇角带了几分邪气地道:“万一是着急的事儿,可就不好了。”
“大过年的能有什么着急的事?”老太太也发了话,“就按老爷说的办,让来人在前厅等着。”
何忠一看两个最大的主子都发话了,也没了办法,只能点点头,应了声:“是。”然后转身回了去。
凤瑾元对康颐道:“都是些来拜年的朝臣,且让他们等等,咱们吃咱们的。”
主人家都这样说,康颐也没有反驳,便也笑笑,又陪着老太太说起话来。
可这菜还没吃上两口,话还没说上两句,何忠却又回来了。
凤瑾元实在是没办法了,带着气愤道:“到底是有什么事?”
何忠干脆地往他面前一跪:“老爷恕,外头的人实在是等不及,催着奴才一定要来通报一声。”
“这样急?”凤羽珩挑眉问道:“那你且说说,来的是什么人?看父亲要不要给个面子先见一见。”
何忠感激地看了一眼凤羽珩,这才又开了口——“老爷,来的是新上任的京兆尹,许竟源,许大人!”
妙手凰妃 第300章子女在你眼里到底算是什么东西?
凤瑾元愣住了,新上任的那个许竟源?他来干什么?
这人是他回京当时才听说上了任的,来得匆忙又诡异,就像空降一般,让人摸不着头脑,也摸不清楚路数。
可他上任之后连破京中要案,就年前的几天工夫便赢得了皇上的嘉赏。
凤瑾元因为沈青的事试图接触过这许竟源,可对方却一点不给他这个左丞相面子,头一摇,手一挥,告诉他托关系没用,走后门没用,用丞相之势压人更没用。如果凤大人再咄咄相逼,人家就要上报朝廷,请皇上来评理。
凤瑾元当然不能让事情闹到皇上那去,便也只能做罢,以至于那沈青在大牢里过了一个年,他都没能去看上一眼,很是揪心。
如今京兆尹上门,他思来想去,觉得事情八成跟沈青有关,没准儿是见昨日凤羽珩在宫里给大顺争了脸,觉得凤家的确是他得罪不起的,这才巴巴的上门要把沈青送回来。
一想到这,凤瑾元来了精神,站起身来对康颐说:“我有位贤侄年前被人迫害关进了牢里,我念那京兆尹新官上任,便给些日子上他好好将案件查明,想来今日是有结果了。长公主且在这里与母亲说说话,我去去就回。”
康颐没说什么,只点了点头,凤羽珩却站了起来,上前一步道:“女儿陪父亲一起去吧,许大人新官上任,本想在昨日宫宴上认识一番,却没想到许大人并没有参加宫宴。今日既然已经到了府上,女儿好歹是个县主,不露面怕是也不好。”
凤瑾元点了点头,“的确,你是家中嫡女,又是县主,是该陪同为父一起到前厅见客。走吧!”
他抬步向前,凤羽珩回过身来看向康颐:“我早说了,家中锁事实在是有些多,一顿饭的工夫就叨扰了几番。长公主既然要在府上住下,莫不如一起去看看?”
老太太觉得有些不妥,“长公主就要不去了吧?”
凤羽珩摇头,“既然都决定进门,这一趟,长公主就该去。”她冷下脸,看着康颐,毫不留情地点出对方有意踏进凤家门的事实。
康颐却面色未变,依然笑盈盈地道:“客随主便,既然县主相邀,本宫就随两位走一趟吧!”
既然康颐要去,那其它人便也不能继续坐着了,干脆跟着一起出了花厅。
茹嘉走在康颐身边,死瞪着前方的凤羽珩,小声道:“那济安县主就没安好心,母亲何必对她如此客气?”
康颐告诫她:“祸从口出,这里是大顺,不是咱们的千周,你说话做事千万要小心。”
茹嘉点点头,“母亲放心,嘉儿只管围拢好凤伯伯和老太太,其它的人就交给母亲应酬。”她说完,干脆蹭到老太太身边,把赵嬷嬷给挤走了,“让茹嘉来扶老夫人吧!茹嘉的祖母去得早,自小也没能为祖母尽孝,很是遗憾。今日一见老夫人就觉得十分亲切,总是在想,如果老夫人是茹嘉的亲祖母该有多好。”
为了配合茹嘉的话,康颐还用帕子拭了拭眼角,看起来一脸的心疼。
老太太看着这娘俩,是越看越可怜,不由得也跟着哀伤起来。
安氏看着这一幕隐隐的有些不安,想跟凤羽珩问上几句,无奈前厅已经到了,那等候多时的京兆尹许竟源已经上前来向凤瑾元行礼——“下官京兆尹许竟源,见过左相大人。”一个礼行下,然后又侧了身对着凤羽珩道:“见过济安县主。”
凤瑾元抬手虚扶了一把,“许大人不必多礼,快快请起。”然后侧过身,把康颐和茹嘉让了出来,“这是正在府上做客的千周国康颐长公主,这位是茹嘉公主。许大人,见个礼吧!”
许竟源赶紧又俯身下拜:“给两位公主问安!不知两位公主在左相大人府上,多有打扰,还忘见谅。”
康颐一派端庄,道:“无妨,大人快请起。大顺京都地广人多,许大人身为父母官,事务繁重,大年期间仍要保着百姓平安,本宫十分钦佩。”
“在下惶恐,谢长公主夸赞。”说完,又对着凤老太太行了个礼:“给老夫人问安。”
老太太点头,“许大人,不知这大过年的您到府上来,可是有事?”
许竟源点头,再看了一眼凤府重要,朗声道:“年前京郊有歹人残害朝臣家眷的重案,凤家向衙门报了案,还上交了咬伤凤家大小姐的那只苍鹰。本官连日来一直在查办此案,直到昨日清晨,终于得到了线索。”
凤瑾元一愣,万没想到这许竟源说的居然是凤家报的那个案子,这么快就查出来了?他心中隐隐有些担忧,再看向沉鱼,发现沉鱼不只担忧,甚至还带着些恐慌。
到是凤羽珩表现得很是高兴的样子,扬声问那许竟源:“真的查到了?太好了,这件事一直闹得本县主夜不能眠,一闭上眼就是当日那苍鹰叨啄大姐姐的场面,很是害怕。没想到许大人这么快就查清了案件,真不亏是咱们的父母官。”她眼都不眨地就把这许竟源给夸了一番,然后才问道:“许大人快说说主犯是什么人!”
许竟源答:“案犯是本官顺着那只苍鹰查访到的。本官在出任京兆尹之前,曾外放过一段时间,期间结识了不少江湖人士,也曾见到过一次脖子上套着同样金环的苍鹰。据说那种苍鹰十分珍贵,很多江湖门派都请专人驯养来为自己办事。但因成功率不高,所以真正派得上用场的便也不多。而分辨苍鹰归属的标志,就是那脖子套着的环,有财大气粗的人就用金环,还有人用银的、甚至铁的。但不管用哪种,其实在金环的里面都会有一个姓氏的标记,本官就是凭着这个标记查到了真凶。”
“竟然真的是有人蓄意残害?”康颐惊讶,再看看沉鱼头上的疤痕,想也能想像当时场面的惨烈,于是也跟着问道:“究竟是何人这么大的胆子,竟敢惨害当朝正一品大员的女儿?”
许竟源道:“这个人说起来到是与凤家有些渊源。”
凤瑾元的面色更沉了,盯着那许竟源一言不发。
“哦?”凤羽珩又开了口,道:“难不成是与凤家有仇之人?否则怎么能下如此死手?”
就见那许竟源摇了摇头,也是一脸疑惑地道:“非但不是仇,而且还沾着亲。那苍鹰的饲主名叫沈万良,正是凤家前任主母的娘家弟弟,也是凤家大小姐的亲舅舅。”
“什么?”凤羽珩大吃一惊,“怎么可能?亲舅舅残害外甥女,这没有道理呀!”
老太太一听这话,先是一愣,而后心念电转,到也是一下就让她想到了关键——沈家根本不是想害沉鱼,只是没想到沉鱼也在车里,沈家人真正要的是子睿的命。
一想到这,老太太腾地一下火就起来了——“沈家!好大的胆子!”
一见老太太发了火,陪在身边的茹嘉赶紧给她顺着背,开口劝道:“老夫人息怒,万万不要因为个歹人气伤了自己的身子。”说着又看向凤沉鱼,纳闷地问了句:“你是得罪了你的舅舅吗?为何他要对你下如此毒手?”
凤沉鱼一提起这个事火就大,她本来已经派人通知沈家苍鹰被送到官府的事,却没想到沈家这么不顶用,连只鹰都弄不出来。
凤羽珩亦不解地问道:“沈家人不是一向很疼大姐姐么,怎么的突然就转了风向?父亲,这件事情可绝对不能姑息啊!沈家只是外戚,做为外戚,他们借我凤家之势行商就已经是得了好大的便宜,可非但不知足,更不知道感恩,还把毒手伸向了凤家的深宅内院。父亲,咱们可都是您的亲生子女,不管是嫡是庶,在外代表的可都是凤家的脸面,可比那沈家人要尊贵得多!”
康颐到是也点了点头,赞同凤羽珩的说法:“母族外戚已然对凤家产生威胁,凤相是得好好考虑考虑。”
康颐的话到是真让凤瑾元往心里去了,他以往姑息沈家,无外乎就是个求财。可若康颐……他没敢再往下想。
凤羽珩适时地又问那许竟源:“除了苍鹰啄伤我大姐姐,另一伙歹人意图杀害凤家唯一的少爷,这起案件可有结果?”
许竟源点头:“回县主,下官已然查明,那伙歹人正是被沈万良买通,意图杀害凤家唯一的少爷!”
凤家人集体倒了一口冷气,京兆尹强调了“唯一”二字,安氏不由得道:“这是想让咱们凤家绝后啊!”
老太太急声喝斥:“瑾元还年轻,你休得胡言!”
凤羽珩眼一立,立时瞪向老太太:“祖母的意思是,子睿被沈家人杀了也就杀了,大不了以后父亲再生一个,是吗?”
老太太一哆嗦,“我,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祖母究竟是做何想?”凤羽珩的火气也上来了,“自家儿孙被人刺杀,下手的人还是已故外戚,阿珩到是请问祖母和父亲,这件事该如何论处!”
老太太没了动静,她虽说心里也恨极了沈家,可这件事情到底是得由凤瑾元来做主。
而凤瑾元此时却沉浸在凤羽珩刚刚的那句话里——“大不了以后父亲再生一个”。
他下意识地看向康颐,只一眼,心里对沈家的恨似乎就少了些。毕竟凤羽珩和子睿已经属于他很难掌握的范畴,既不乖巧,后台又硬,他曾一度认为子睿是她的骄傲,可若是他与康颐……
他这一番心思全被凤羽珩看在眼里,心头冷意再度泛起,差点忍不住不要放声大笑。
父亲?这就是父亲吗?子女在他眼里到底算是什么东西?他仕途攀升的筹码?他买卖交易的工具?如今是她来到了这个时代,若换成原主还活着,只怕就算回到了京城,也要被生吞活剥无数次了。
她走上前,毫不掩饰目光中的鄙夷之情,瞪向凤瑾元时,微微上扬的唇角让这位当朝的丞相都生生地往后退了两步,却又被她抬起来的小手一把给拽了回来——
妙手凰妃 第301章你真是猪狗不如
身边的康颐有些心惊,她早听说凤家的二小姐是个厉害角色,却没想到竟厉害到可以把凤瑾元逼到这种地步。
“父亲听着,如果有人想杀阿珩,阿珩可以不必倚靠家族出手,自己报了仇去。但若有人胆敢伤害子睿,即便他是天王老子,凤家也必须给我出面把他的脑袋拧下来,这是你身为一个父亲最基本的良心。放任歹人杀害亲子,却因利益而置之不理,那便是虎狼猪狗都做不出来的事。父亲,三思。”
凤瑾元又怒又怕,凤羽珩这是明目张胆地在说他猪狗不如,可他怎么分辨?这话要是辨了,那他就必须把沈家彻底踩死。或是不辨,那便是承认自己连为亲生儿子出头的心都没有,真真猪狗不如。
一刹间,凤瑾元的额上生生逼出两滴汗来。
却在这时,手臂突然一紧,一只柔荑带着几许温柔又带着万分坚定地握了上来。
他偏头去看,竟是康颐。
“保护子女是人之天性,为人父母,当子女遭遇危险时,便是奋不顾身飞蛾扑火,也要救子女于危难之中。更何况,区区外戚,凤大人--”她微微摇头,一字一句地道:“不怕。”
一句“不怕”,凤瑾元像是得到了承诺一般,心中突然又升起几许希望来。
沈家,那个他又恨又难以彻底割斩断的家族,此刻与康颐的承诺比起来,早已变得微不足道。
他点点头,道:“你说得对。”再转向凤羽珩,腰板也挺起来了,说话底气了足了--“为人父母,保护子女是天性。不管是你或是子睿,有人胆敢伤害,便是我凤瑾元的仇人。”
凤羽珩看着这个像是被康颐灌了鸡血的父亲,突然就意识到,怕是这个康颐要比自己想像中还难对付。一个能帮助年少弟弟登上皇位的女人,不知会给凤家掀起怎样的腥风血雨。
“好。”她盯着凤瑾元狠狠地道:“愿父亲记住今日所言,来日若凤家子女再遭迫害,希望父亲都能做如所说,为我们讨回公道。”
“这是自然。”凤瑾元已经不再害怕,只是不愿去看沉鱼,只问那许竟源:“许大人,对于谋害我凤家子嗣之人,本相绝不姑息!不论外戚与否,请许大人公事公办!严惩不待!”
许竟源点了点头,“凤相果然嫉恶如仇,能做凤家儿女,真是福气!”这话说得简直打脸,凤瑾元有些心虚,却听那许竟源又道:“因此案涉及本朝正一品大员,又涉及济安县主,下官万万不敢怠慢,一经查明立即进宫回禀了皇上。就在昨日夜里,皇上已经下令对沈家下达通缉抄斩之令,即日起,沈家九族已经是大顺通缉的要犯了。”
“你说什么?”沉鱼终于沉不住气了,一步上前,死抓着那许竟源的胳膊:“你再说一遍,皇上要对沈家做什么?”
凤瑾元怒--“放肆!这成何体统,还不把你的手拿开!”
沉鱼一怔,下意识地把手移了开去,却还是急声问道:“你快说,沈家怎么了?”
许竟源面色如常,清清楚楚地又给她说了一遍:“圣上有命,沈家谋害济安县主,谋害圣上师弟,伤及当朝丞相长女,抄家,灭九族。”
扑通!
沉鱼一下跌坐在地。
灭九族!她此刻想的是,自己到底算不算在九族之内?
凤羽珩太了解沉鱼了,看她那一脸惊恐的样子,哪里是在可怜沈家人,分明就是在算计自己有没有事。于是开了口,冷声道:“大姐姐放心,你入的是凤家族谱,跟沈家没一文钱关系。”
沉鱼一听这话,明显的松了口气,这才顾得上去哭沈家。
看着她坐在地上一直哭,许竟源十分不解,“凤大小姐,请恕在下说句不该说的话,纵是那沈家与您有亲,但既然对方已生杀心,大小姐自是不必再顾念这份亲情的。皇上也说了,沈家族人一旦发现,无需押送进京,可就地正法,只需将头颅提到京中复命即可。”
凤瑾元心头大骇,皇上竟生了这么大的气,这……
他将头转向凤羽珩,一瞬间就明白了,这是在保护凤羽珩了。虽说沈家在除去凤羽珩这件事上,多次出手却没有一次成功的,但对于皇家来说始终是个祸害。现在的凤羽珩等于说是国宝,谁与她过意不去,那便是与整个大顺过意不去。他在这种时候必须要立场坚定,不管有没有康颐的支持,他都不能再保沈家了。
想通这一点,凤瑾元立即表明立场:“皇上圣明!沈家,该诛!”
许竟源离开时是凤羽珩亲自送出去的,做为高官,凤瑾元去送自是不合适,康颐更没有道理去送,老太太是长辈,就只有凤羽珩最合适。
两人行到府门前,那许竟源随后接过小厮递过来的马鞭,没着急上马,到是回身朝着凤羽珩浅行一礼:“许某能有今日,多亏县主与七殿下提携,请县主放心,许某定尽全力护好京中百姓平安,也必护县主平安。”
凤羽珩点头,“多谢许大人,沈家一事还需许大人再上些心,旁人且不说,那沈老三沈万良的脑袋,本县主是一定得要的。”说着,自袖中掏出一张折成小方型的银票递了过去,“许大人用心办法,七殿下与九殿下定不会忘了您。”
许竟源也没客气,将那银票接了过来,再道:“过年了,许某谢谢县主打赏年礼。外头风大寒凉,县主快些回去吧,那边的事许某必会好好盯着。”他说完话,翻身上马,扬鞭而去。
凤羽珩再回来时,凤家人已经回到花厅。沉鱼被人扶着坐在康颐身边,茹嘉站在一旁正有些不耐烦地道:“你把他们当舅舅,可是人家要杀你。你说你这哭哭啼啼的是哭谁呢?”
康颐喝斥她:“住口。”
“我没说错。”茹嘉不干了,“如果是皇舅舅要杀我,那他就该死,茹嘉才不会为他哭!一切想要杀害自己的人,都不是好人!”
啪啪啪!三下击掌声音,只听凤羽珩边往里面走边道:“茹嘉公主真性情,令人钦佩。”
她到是由衷地在夸这茹嘉,虽说这话听起来是任性了些,但道理就是这样。人命大过天,没有人有权利去取其它人的性命,胆敢伤及自己和亲人性命的人,何止不是好人,简直该诛。
这两人的话到也没有人不同意,凤家对沈家本就恨之入骨,只是从前沈家抓到了凤瑾元的弱点,一到关键时刻就“砰”地一下把银子狠砸过来,次次都能命中。
可如今,凤瑾元似乎更奢望于寻找更大的靠山,沈家在那更大的靠山面前,已然变成了废弃之子。所以,对于茹嘉的话他到也表示赞同,并且也对沉鱼道:“记住,你是凤家的女儿,从今往后凤家与沈家再没半点关系。”
沉鱼也不应声,不摇头也不点头,还一个劲儿地哭泣。
凤羽珩笑道:“看来大姐姐是随了父亲的心性,极为重情重义。但大姐姐请记住,你是庶女,沈氏是凤家的妾,妾室的娘家可是连外戚都算不上的,你现在这样子为沈家伤心难过,可是要放弃凤家庶小姐的身份,去与沈家共患难?这个患难是抄家灭族,你可要想好了。”
凤沉鱼一个抽气没抽明白,直接就把自己给卡那儿了。抄家灭族四个字吓得她面色惨白,后面涌上来的眼泪就含在眼圈儿里,被她一咬牙,生生逼了回去。
对,不能哭,沈家已是死路一条,她在这种时候绝不能跟沈家扯上任何关系。
想通之后,立即收了眼泪,赶紧就对凤瑾元道:“女儿刚刚只是头上的伤口又疼了,是因为疼痛而哭,与沈家没有办点关系。”再想想,竟破釜沉舟般又补了句:“女儿知道沈家三老爷藏身的几处窝点,待家宴过后会亲自往衙门走一趟,向京兆尹大人如实禀告,也算做……是我凤家的态度。”
凤瑾元一听这话连连点头,就连老太太都禁不住夸她一句:“这才算懂事。”
见沉鱼不哭了,凤瑾元赶紧就张罗着大家继续再用一些,一连发生两起事故,桌上的菜除了凤羽珩不管不顾地吃了一些,其它人都还没怎么动筷呢。
老太太有些不好意思,“菜都凉了,叫厨下重新做吧!”
凤瑾元点头,正要吩咐下人去重做,康颐却又一把将他给拉了住:“不必,千周比大顺要冷上数倍,饭菜上桌最多吃个三四口就要冷掉,咱们早就习惯的,不要再麻烦下人,一来大家都不容易,二来也实在太浪费了。凤府家大业大,虽说不在乎这一桌饭菜,但勤俭便是从小事做起的,不然,纵是有再厚的家底,总也有花完的一天。”
老太太越听越觉得这千周的长公主教养实在是太好了,说话大方得体,又那么明通事理,为人也谦和,怎么一点毛病都挑不出来呢?
而凤瑾元却根本没听进去这些,他的心思全都在康颐此刻又放在他胳膊处的那只手上。虽然隔着厚厚的冬衣,他却依然能感受到康颐指尖传来的温度。他觉得自己的心开始剧烈跳动起来,这种感觉无论是当年娶姚氏,纳沈氏、安氏、韩氏亦或是金珍时,都不曾出现过的。
凤瑾元这一生曾有两妻,一姚一沈,却是一个为权,一个为财,小妾皆为色。如今突然一个权财色皆备且又皆在巅峰的康颐出现在他的面前,那颗从未真正动过的真心,突然就复活了……
妙手凰妃 第302章二小姐你就别装了
老太太先前看到凤瑾元不小心伤到康颐时两人所表现出来的小暧昧还多少有些恼火,现在却是满心的欢喜。若是康颐真的成了凤家的媳妇,那可真是太上档次了!
凤羽珩对面而坐,又怎能看不出老太太这一番心思,只道怪不得凤瑾元这人一点亲情都在心里存不下,从头到尾就想着利益利益,敢情这是随根儿。就老太太这样的娘,能生出什么好儿子来。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