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手凰妃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杨十六
那侍卫越看凤羽珩越是觉得心慌,不由得扭头去看玄天夜,见玄天夜冲他点点头,他这才回话道:“属下不敢!”
“不敢?”凤羽珩目中寒光乍现,“我看可没有什么是你不敢的!”她微俯下身,直冲着那侍卫就把脸凑了过去。
那种步步而来的压迫感逼得那侍卫额上都渐了汗,想躲开,腿又不能动,随着凤羽珩的那张脸在他面前越放越大,他的呼吸都快窒息了。
“县……县主。”
“哼!”凤羽珩衣袖一甩直起身来,“既然不是瞧不起本县主,那就跪着吧!一直跪到天黑,再跟你的主子一起回去!”
玄天夜皱毛一拧,不解地质问凤羽珩:“你跟个奴才置什么气?”
凤羽珩一声冷笑,那姑墨周丑与她说的话再一次回响在耳边--那时九殿下被围困深山,末将带人从外围营救时曾与那人打过几次照面……
她两排银牙紧咬着,眼中厉色频现,再看向玄天夜时,哪里还有半点情面。她说:“跟个奴才置气是没什么意思,我只是给他的主子提个醒,曾经干过什么请他千万要记清楚,总有一天,我要一笔一笔的找补回来。”她转过身,抬步而去,却是扬声道:“别着急,早晚有一天,就轮到你!”
话落,人走,却留下亭子里的两个人不寒而栗。
玄天夜将两只拳头握得死死的,关节都泛了白,那道离去的背影已然成为他眼中最硬的一颗钉子,他狠不得现在就将其拔去。
可惜,不行。
“当初可有留下破绽把柄?”他问身边那跪着的侍卫。
那人想了想,摇头道:“属下一直都很小心,从未曾在大顺将士面前露过面,济安县主不可能知道这个事情。”
玄天夜咬牙,回手就给了那将士一巴掌:“可她今日明明就是冲着你!”他指着那两条流了一地鲜血的腿,“那一战,玄天冥打废了腿,她这明显是在给玄天冥报仇呢!”
“主子!”
“罢了!”玄天玄一摆手,“如今不是跟他们翻脸的时候,你且跪着吧,这腿……十成十是要还给人家了。”
这日的喜宴一直到天黑才结束,宾客们依次散去,重要的人凤瑾元都亲自送到府门外,最到最后,便是玄天麒带着一众宫人抬着茹嘉也出了门来。
凤瑾元看着茹嘉心里就一阵阵的抽搐,这个非亲生的女儿才刚进了府门就遭此横祸,这让他该如何跟康颐交待啊!
眼瞅着玄天麒的马车将茹嘉载走,凤瑾元敲敲已经有些上来酒劲儿开始发晕的头,转身踱步回府。大红的喜袍还穿在身上,他却有些打蹙,不知该如何面对康颐。
“父亲今日喝了不少酒,女儿已经亲自写了醒酒汤的方子,交给下人去熬了。”凤瑾元一抬头,刚好与迎面走来的凤羽珩走了个顶头碰。
他微愣了下,酒劲又再上来了些,竟抓着凤羽珩带着哀求道:“阿珩,你帮帮父亲,把茹嘉救出来好不好?”
凤羽珩不解,“茹嘉公主是进宫去学规矩的,这是大好事,怎的父亲要用救这个字?”
“哎呀!”凤瑾元跺脚,“好女儿,你就帮帮父亲这次,算父亲求你好不好?”
“求我?”凤羽珩失笑,“父亲上一次求女儿,送上了凤府的地契,这一次又准备用什么来求呢?”她冷笑,往前走了几步,“女儿不防告诉父亲,别说救,如果她下次胆再说那样的话,我一鞭子就能送她去见阎王!”
凤瑾元下得猛地往后退了两步,脑子晕乎乎的,一下没站稳险些摔倒了去。
身后小厮扶了他一把,再回过神来,却见凤羽珩已经转身离开,背影孤傲又绝情,直让他怀疑那到底还是不是他凤瑾元的女儿。
“老爷。”小厮在旁提醒道:“时辰不早,新夫人已经在添香院等候多时,老爷是该回去了。”
他不提这个还好,一提回去的事,凤瑾元就更郁闷了。
这人啊,就怕喝酒,如果他此刻是清醒的,那么身为一朝丞相,这点劝说和沟通能力还是有的。但他喝了酒,还因是今日是主角而没少喝,能直着走路已经是最大极限,再让他去对面一个随时等着跟他要女儿的康颐,凤瑾元简直一个头比两个大。
就在他踌躇的工夫,就见有个小丫头急匆匆地往这边跑过来,一看到凤瑾元赶紧就道:“老爷!老爷您快去看看吧,韩姨娘肚子疼,已经疼了小半个时辰了!”
“什么?”凤瑾元大惊,同时也不怎么的,心里竟然稍微的松了口气。韩氏的肚子有事,他就可以有正当的理由过去看看,虽然避不了一世,但避一时总还是可以的。于是赶紧道:“快!我们去玉兰院儿。”
这丫头来报时,凤羽珩还未走院,隐隐的就听到说什么韩氏肚子疼,再回过头去看,凤瑾元已经跟着那丫头往玉兰院儿的方向走了。
黄泉说了句:“大婚之日,新娘子还在洞房里等着呢,这凤相就巴巴的去了妾室屋,康颐公主还不得气死?”
凤羽珩想了想,却是有几分玩味地道:“走,我们也过去看看。”
玉兰院儿那边已经乱作一团,韩氏的呼叫声此起彼伏,听得人上火。凤瑾元一进了院儿就被粉黛一把给抓住了,不停地道:“父亲,你可不能不管姨娘,她怀着孩子十分辛苦,今日又跟着忙活了一天,眼下肚子疼得紧,一直在喊着您。”
可不,韩氏的乱叫声中时不时地就夹着一句:“老爷!你为什么不要我了呀,我还怀着你的孩子呀!”
凤瑾元听着这个着急呀,一路被粉黛拉着就进了韩氏的屋子,边走边不停地道:“你快别喊了,小心伤到孩子。”同时问粉黛:“有没有请大夫啊?”
粉黛摇头,“今日是办喜事,请大夫到府多不吉利啊!”
边上的丫鬟黎洛多嘴说了一句:“茹嘉公主不是请了太医。”
粉黛斥她:“哪有你说话的份儿?那是公主,韩姨娘跟她能比吗?”
凤瑾元一听也不乐意了,“韩氏肚子里怀的是我的亲骨肉,怎么就不能比?快去请大夫!”
这时,几人已经走到床榻边,就见韩氏一把抓住凤瑾元的手说:“老爷,不能请大夫,府里办喜事,妾身不能冲撞了新夫人啊!”
她这样说话到是引得凤瑾元一阵怜惜,立即也回握住她的手道:“你的肚子是大事,即便是康颐在这儿,她也会为你请大夫的。”
“老爷!”韩氏的眼泪哗哗地往外流,“妾身以为有了新夫人,妾身就再也见不到老爷了,老爷……”她说着又呜呜地哭了起来。
她哭,粉黛也跟着抹眼泪,“父亲,姨娘这些日子终日以泪洗面,女儿不求别的,只求在孩子落地之前,父亲能多来看看姨娘。就当……就当是为了未出生的弟弟着想吧。”
凤瑾元点头,“这是自然,我都答应你们,快别哭了。”
他这边正劝着,又有小丫头来报:“老爷,二小姐来了。”
“她来干什么?”粉黛眼一立,白眼也翻了起来。
凤瑾元却道:“她来得正好,这不是现成的大夫么,就让她给你姨娘看一看,看了咱们也能放心。”
韩氏对凤羽珩给她看诊十分抵触,不停地大叫:“不要,谁也不要谁来看诊,妾身就要老爷陪着,什么都不要!”
而这时,凤羽珩却已经走进屋来,一边走一边说:“姨娘不为自己考虑,总也得为肚子里的凤家血脉多想想。”说着话到了近前,看了看凤瑾元,又道:“父亲可否让让?”
凤瑾元放下韩氏的手,给凤羽珩让了一块地方出来。
韩氏十分紧张,看着凤羽珩一个劲儿地往床榻里面缩。凤羽珩却是一把抓上了她的腕,也不见她使多大力气,那韩氏竟是再也移动不得,只能乖乖地任其诊脉。
半晌,就听凤羽珩道:“心绪不宁,思念成疾,心火过旺,胎象不安。”
“什么意思?”凤瑾元问她,“胎象不安?”
她将韩氏的腕放了下来,对凤瑾元道:“韩姨娘是心病,心思牵引了胎象,只有让她心情愉悦,腹中胎儿才能保得平安。”
粉黛一听这话就是一愣,凤羽珩是在替韩氏说话?为什么啊?
她最初不明白,可当听到下一句话时便懂了,就听凤羽珩再道:“韩姨娘的状况父亲也都看在眼里了,怀着身子的女人最是需要丈夫的陪伴,而父亲不但不陪,还在这种时候迎娶新的母亲进门,这让韩姨娘如何受得住这样的打击。”
凤瑾元怔了怔,看着凤羽珩问她:“那该怎么办?这种病症有药可医吗?”
凤羽珩说:“最好的办法不是吃药,而是父亲能留在这玉兰院儿陪陪韩姨娘,许是到了明天早上,这病也就好了。”
粉黛一下就懂了,凤羽珩也看不惯康颐母女,喜宴上狂抽了茹嘉,眼下定是想借韩氏之手夺了康颐的洞房花烛。不过这样也不错,给那女人一点教训,长公主又能如何?进了凤家的门,就不能让她太过得意。
凤瑾元乍一听觉得不妥,他有心想去添香院儿,可两条腿却无论如何也迈不动。再想想,与其去面对一个等着跟他要女儿的新婚妻子,韩氏这边给了他正当的理由留下,他为何不顺着阶就往下下呢?
于是点头道:“好,为了凤家子嗣平安,为父今晚就留下来。”
妙手凰妃 第326章索命的来了
这一晚,凤瑾元留宿玉兰院儿。
这消息传到添香院儿时,康颐正满心期待地等着凤瑾元回来一起喝交杯酒,她饿了一天都还没吃东西,桌上摆着的饭菜热了又热,最终却热来了凤瑾元留宿玉兰院儿的消息。
丫头夏蝉对她说:“听说是韩姨娘突然肚子疼,把老爷给请了过去,许是那边实在走不开,老爷这才……”
“应该的。”康颐一副又理解又大度的模样:“天大地大子嗣最大,今晚就是老爷回到这边来,只要玉兰院儿那边有事,我也是要让他过去看看的。”一边说一边自己换下喜袍,穿了平常的衣裳,又赶忙吩咐下人准备些补品,然后又对夏蝉道:“我们过去看看,韩妹妹身子弱,可别真有个什么事。”
夏蝉没说什么,康颐现在是主母,她自然有这个权力,更何况,老太太早有吩咐,留她在这边,主要就是观察下康颐平日里的表现,眼下正是个好时机。
添香院儿这边的补品很快就准备好了,康颐没多带人,只带了夏蝉和两个千周随嫁过来的丫头,四人匆匆往韩氏那边走。
因白天下了雪,路上还是很滑,好不容易走到玉兰院儿时,却发现整个院子早已是一片漆黑,一点光亮都没有。
有守夜的丫头看到来人了,赶紧过来行礼,康颐不解地问:“不是说韩姨娘身子有恙吗?我过来看看。”她嫁入凤家,便自己去了“本宫”的自称,算是她对凤府的尊重。
玉兰院儿守夜的丫头一听这话就有些为难,吱唔了半天才道:“回禀夫人,姨娘已经好些了,只是心绪有些不稳,老爷陪着姨娘睡下了。这时再去打扰……怕是不妥。”
康颐一愣,睡下了,这可真是天大的讽刺。新主母入府,新郎官却睡在妾室的屋里,这叫什么事儿?她本是想来这边看看,然后再把凤瑾元带回去的,可如今既然说睡下了,她再执意给叫起来,那就是她的错。一旦韩氏受了惊,肚子再有什么反应,她的罪过可就大了呀!
康颐心念电转,很快便恢复了常态:“无妨,我带了一些补品过来,你就先给收下吧,明早记得跟老爷说一声我来过了就好。”
“哎!”那丫头赶紧把补品拎在手中,不停地给康颐道谢,一直恭送康颐离开,这才长出了一口气。这叫什么事儿啊?幸亏新夫人没有生气,不然这一宿怕是又要不得安宁了。
新婚当天,康颐一人独守空房,却也没见她有任何抱怨,反而还跟夏蝉说:“这事不要告诉母亲,省得她捏心。”
次日清晨,凤瑾元从添香院儿直接上朝,皇上明明给了他五日婚假,他却一天也没休。
但今日也是新夫人给老太太敬茶的日子,康颐一大早便穿戴整齐,在一众下人的陪伴下往舒雅园去了。
新夫人给老太太敬茶,同时妾室也要给新夫人敬茶,所以康颐到时,安氏韩氏还有金珍都已经等在堂厅,一见康颐进来纷纷起身。
康颐赶紧过去扶住韩氏,担忧地道:“妹妹身子重,这礼可是万万行不得的,快坐下来。”说话间,面色平和,仪态端庄。
韩氏今日面色极好,红润有光,听了康颐的话还现了几分娇羞,任由康颐扶着她坐回椅子上,那样子要多嘚瑟有多嘚瑟。偏偏康颐态度就是好,不但亲自扶着韩氏坐下,还好言好语地同她说:“姐姐也不知道该怎么帮你,今后若是有什么需要的可一定要跟我说,咱们现在都是一家人了,可是得一起看护着凤家的子嗣。”
老太太看了康颐这样的表现以及这些话,甚是满意,不住地点头。
见韩氏已经坐好,康颐这才松了手,回到堂厅中间,将丫鬟递过来的茶端到手里,稳步上前,于老太太跟前跪了下来——“儿媳给母亲敬茶,进了凤家门,只闻凤家事,康颐从今往后不再是千周长公主,只是在母亲跟前尽心侍候的儿媳。”说着,将茶盏高举过头,腰身又往下躬了躬。
老太太的虚荣心又膨胀了起来,她以前做梦也想想不到,有一天千周国的长公主会跪到她面前跟她说这番话,还跟她叫母亲。这样的尊荣不管到什么时候都是很长脸的呀!
她笑着将茶接过来,喝上一口,再置于桌上,然后亲手将康颐扶起,连连称赞:“真是个懂事的。”
“谢谢母亲夸赞。”康颐到是真的完全放下了长公主的架子,在老太太面前一副小辈模样讨得老太太好一阵欢心。
“昨日的事情我都已经听说了。”老太太示意康颐在她下手边的椅子上坐下,再继续道:“韩氏怀着身孕,难免娇贵些,你别跟她一般见识。”说着还瞪了韩氏一眼,“瑾元也是为她腹中胎儿着想,并不是有意难为你,你可千万别往心里去。”
康颐赶紧道:“母亲说得哪里话,守护凤家子嗣是儿媳的重要职责,儿媳既为凤家主母,那韩妹妹肚子里的孩子就跟我的孩子是一样的。即便昨日老爷自己不过去,康颐也是要劝着老爷过去的,只是没想到惊动了母亲,让母亲跟着担心了。”
老太太笑道:“你能这样想就好,左右那孩子生出来也是要叫你母亲的,将来能不能有出息,还是要仰仗于你。不只那个未出生的孩子,府里其它的少爷小姐们,也是一样。”
“儿媳谨遵母亲教诲,定会善待府里的每一个人。”康颐笑意满面地答应着。
老太太见她态度甚好,这也就放下心来,再看了一眼那几名妾室,再对康颐道:“你且坐好,让她们给你敬茶。”
康颐赶忙端坐,自有丫头端了茶水到三位妾室身边,那三人接过茶,走到康颐面前就要下跪,康颐突然开口道:“不必跪,韩妹妹身子重,这跪礼就免了,你们将茶给我就好。”
三人看了一眼老太太,见她点头,这才依了康颐的话,只微躬了身,站着就把这茶给敬了。
妾室敬完茶之后就是孩子们见过母亲,因为昨日已经行过大礼,今天不过是打个招呼便好,也没有什么仪式。凤羽珩也站在人堆里跟康颐客气地说了几句,一切看起来都是风平浪静。
总算是把规矩都走完,见凤羽珩并没有向她发难,康颐心底微松了口气,她还真怕凤羽珩又挑事非,别的到没什么,只是怕惹得老太太心烦。
见众人都坐了下来,老太太开口问了韩氏:“你今日有没有觉得舒服一些?”
韩氏笑着点了点头,“今日好多了。还是二小姐说得对,怀着身子心绪不宁,总得枕边有老爷给镇一镇,才压得住府里的阴气。”
“呸呸呸!”老太太气得吐了几口,“一大早的你说什么疯话?哪里来的阴气?”
韩氏住了口,粉黛却插了话道:“韩姨娘说得也没错,如今府里就只有父亲一位男子,整个后院儿全是女人,可不是积了阴气么。姨娘是怀身子的人,在这方面感受定是最深的。”
老太太本是想再喝斥粉黛一番,可再又想想,粉黛说得似乎也挺有道理,这事要是放在平时根本就不算事儿,韩氏怀了身子,让凤瑾元陪着也就就陪着了,可凤瑾元与康颐到底是新婚,洞房当晚睡在妾室屋里已经很不像话了,难不成还要再陪到韩氏临产?
沉鱼看着粉黛和韩氏二人心里就有气,她就不明白,这粉黛到底是闹腾什么呢?康颐入府的好处她已经说过一百八十遍了,为何这个四妹妹就是听不进去?
她皱眉想了一会儿,突然眼睛一亮,道:“昨日喜宴上,我看到五殿下也来了,席间偶有向四妹妹这处看来,想来也是念念不忘的。以前咱们府上也没个做主的人能为咱们姐妹的婚事说上话,但如今不同了,凡事有母亲给咱们做主,四妹妹若是有什么心事,可是得记着跟母亲多说说呢。”
她拿这事儿去提点粉黛,可算是点到了粉黛的心窝子里,当下就闭了嘴,眼珠一转,再开口时,之前的话就有了颠覆性的扭转:“听说供请个菩萨能保平安,粉黛就想着,父亲总这么陪着姨娘也不是个事儿,咱们家佛堂不是有供着菩萨吗?能不能请到玉兰院儿一尊?由姨娘亲自供奉,一来静静心,二来也压压宅。”
老太太知道这是沉鱼在解围,虽说拿五皇子出来说事不太惹她开心,但若是不提这个事怕还真压不住粉黛。好歹是能把凤瑾元给省出来了,老太太便也点了点头,“到是有一尊翠玉观音,回头叫赵嬷嬷带着你去请吧!”
康颐亦感激地看了沉鱼一眼,然后对几个孩子道:“你们既然叫我一声母亲,我便要担负起做母亲的责任。以后不管有什么事,尽管找母亲来说,在我心里,你们同茹嘉的份量,是一样的。”
老太太觉得这句话说得甚是好,连连称赞,随即又想起个事,便道:“从前家里没有主母,这府上中馈一直便由我管着,现在康颐你来了,回头我便将这中馈之权交予你,府中上下你就多费心操持吧!”
康颐一听这话连连摆手,惊呼:“母亲,万万不可啊!”见老太太面露疑惑,便解释道:“康颐是千周人,从没来过大顺,对大顺这边的一切情况都不了解,也不知道什么东西是好的,也不明白外头的东西都要卖多少银子,甚至连大顺人常吃什么菜都是一知半解的,母亲,这个中馈儿媳万万管不得。”
老太太本就不太舍得交出中馈,眼下听她这样一说,到觉得也是有理,便点头道:“也好,那你就跟着我多学些日子,待熟悉之后再交给你掌管吧!”
话说完,就见外头有个小丫头匆匆地跑了进来,向众人俯了俯身,一脸忧色地道:“禀老太太、夫人,九,九皇子到,到府了……”
妙手凰妃 第327章九皇子你不瞎白话能死吗?
老太太刚把茶碗端起来想喝一口,这丫头一句话,到口的茶猛地就喷了出来,差点儿没把她给呛死。
“九,九皇子?他,他来干,干什么?”九皇子突然到访,弄乱了凤家人的舌头,一个个都跟着口吃起来。
就连康颐都紧张了几分,不由得看了一眼边上坐着的凤羽珩,心道怪不得之前那么平静,敢情是暴风雨来的前兆啊!
“老太太。”见这一屋子主子光惊讶,却谁也不动地方,小丫头着急了,忙着提醒众人:“九皇子还在前院儿等着。”
到是凤羽珩先站了起来,随口说了句:“怎的不请殿下到堂厅去坐?大冷的天儿在前院儿作甚?”
那丫头一哆嗦,想了想,回话道:“不知道这会儿有没有去堂厅,刚刚来报时说是到前院儿了。”
凤羽珩点头,“殿下有没有说是干什么来的?”
丫头答:“说是……给二小姐姐顺气。”
啪啦!
老太太手一哆嗦,碰倒了边上的茶碗。
给二小姐顺气?凤羽珩自己不都给自己顺了么?把茹嘉抽成那副德行还不够?这御王又来闹腾啥?
老太太心里这样想,嘴里可不敢这么说,康颐主动上前去扶着她起来,然后道:“殿下登门,咱们还是去看看吧!”
凤羽珩笑道:“母亲说得对。”
凤家人几乎是忐忐忑忑地走到了前院儿,一眼就看到院中间正被一群人簇拥着的玄天冥。那人依然是一身紫袍坐在轮椅上,面上的黄金面具似乎是新换过,比原来的还要更亮上一些。在他身后站了一众侍卫,还抬了几个大箱子放在院中间,所有人面色都十分严肃,看起来令人生畏。
老太太和康颐二人并排上前,带着凤府众人俯身跪拜。那康颐显然不太习惯这样的大礼,自打千周国君上位以来,她就再也没有行过跪礼,即便大年初一那天面见天武,也没有行跪拜大礼。
但如今她的身份不同,她是凤家的媳妇儿,老太太都跪了,她不跪那成何体统,于是也跟着老太太一并跪下。
众人跪拜,玄天冥却像看都没看见一样,只冲着凤羽珩招了招手,把人叫到自己身前,然后指挥着她左左右右转了几圈,这才道:“还好,没伤着你。”
康颐听了这话一脑门子黑线,凤羽珩是打人的好不好?那根本就是单方面的拷打,她能受什么伤?
她这边眉心刚拧了一下,玄天冥终于肯开口理理凤家的人了,就听他道:“本王听说,昨儿凤相大婚时,有人给了我们家珩珩气受?”他一边说一边拧巴着手里的鞭子,声音冷得让人听一句就能哆嗦一下。“凤老夫人——”他开始点名,吓得老太太身子都堆了,“能不能给本王说说,是什么人欺负了我们家珩珩?”
老太太早就被他给吓住了,哪里还说得出话来,只跪在那里一个劲儿地哆嗦。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