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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手凰妃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杨十六
所有人都傻了,老太太紧着问:“到底是什么药?”
她回过身对老太太说:“是专门给男人服用的补阳药,且是烈性的,药量很猛。”说完,不无担心地道:“这要是被子睿给喝了,他的性命定是一早就送了的。”
啪!
凤瑾元猛地扇了沈氏一个耳光,想想不解气,又左右开弓的打了几个来回,直到沉鱼跪下来求他住手,这才停了下来。
“毒妇!”凤瑾元再次给沈氏下了这番定义。
沉鱼顾不上再管沈氏,她觉得如果自己再站在沈氏这一边,只怕父亲连她都会嫌弃。
向来对此道很有研究的沉鱼,应服起突发事件来得心应手,只见她整个人往地上一缩,双臂抱膝,头往膝盖里一埋,双肩一抽一抽的,要多可怜有多可怜。
凤瑾元最见不得沉鱼这样,不由得指着沉鱼对沈氏道:“你做事说话之前为什么就不为沉鱼想想?”
一句话,将沈氏点醒。
沈氏也是一阵后怕,一联想到之前自己嚷着要和离,要义绝,如果凤瑾元真的点头了,那她的沉鱼怎么办?她以后还指望着借光容华富贵呢!可不能因为自己的委屈就葬送了沉鱼一国之母的贵命。
见沈氏不再叫嚣,凤羽珩便主动上前去扶沉鱼。沉鱼一抬头见是凤羽珩,目光中浮了一片阴暗,可随即又想到什么,开口跟老太太道:“祖母,这事有蹊跷,那煎药的大夫一定有问题。”
她将责任往许大夫身上引,只因之前在舒雅园听到凤羽珩说到许大夫时,她便明白这里一定有事,私下里派了丫头去通知许大夫迅速离府。眼下那人肯定早跑了,正好祸水东引。
凤羽珩听她这样说,也跟着点了点头:“大姐姐说得对,这样的药量几乎都算是毒药了,父亲是被害人,还望母亲体谅。”
沉鱼起身,到沈氏近前,也劝道:“是啊,定是那大夫出了问题,母亲莫怪父亲了吧。”
“哼!”凤瑾元一声闷哼。
就听凤羽珩又自言自语般说了句:“可是奇怪,金珍姑娘是如何得知药送错了的?”
金珍在听到凤沉鱼将事情往许大夫身上推时,便知许大夫定是已经不在府里了,不然一向严谨的大小姐不会说那样的话。
既然人已经跑了,金珍便也不再有所顾虑,赶紧答道:“是客院儿的丫头到金玉院来找奴婢,告诉奴婢药送错了。”再冲凤羽珩道:“柳园的孙嬷嬷可以作证的!”
凤羽珩笑笑,只点点头,没说什么。
她无意太过为难金珍,留着这丫头在,随时随地都能给沈氏添堵,想想都是件痛快的事。更何况她还有把柄在自己手里,不怕金珍造反。
“那就快到客院去将许大夫传来吧!”凤羽珩看向凤瑾元,“父亲真是受苦了。”
凤瑾元点点头,看了眼沈氏,目光中写满了厌烦。
老太太发话:“去将那许大夫带到松园来!”





妙手凰妃 第44章凤羽珩,最该死的就是你
立即有下人往外跑去,凤瑾元已经接过下人取来的换洗衣裳,拿着衣裳在韩氏的搀扶下往屏风后头走。凤羽珩扶着老太太说:“祖母先坐一会儿吧。”再吩咐下人:“把地上收拾收拾。”
待风瑾元再出来时,总算书房内恢复了些样子,就连金珍也穿好了衣服,低垂着头站在角落。
只是谁也没有留意到,原本跟在凤羽珩身边的忘川不知何时已经悄然出了松园,仅剩下清玉一人在侍候着。
不一会儿,前往客院儿的两个小厮折返回来,手里拎着一个药罐子,却不见那许大夫和送药的丫鬟。
凤瑾元皱眉:“让你们去带人,人呢?”
其中一个小厮道:“老爷,许大夫和他的丫鬟已经不在府里了,奴才只找到了一只打翻在地上的药罐子,还带了一位在客院儿浣洗的嬷嬷来。”
老太太冷着脸沉声说:“带进来。”
那嬷嬷被下人带到屋内,一见屋里居然坐了这么多主子,吓得一下就跪到地上。
凤沉鱼向来在人前都是菩萨模样,眼下也不例外,只听她柔声道:“嬷嬷莫怕,只是召你来一问些事情。”
老太太接着道:“原本住在客院儿的许大夫和他的丫头呢?”
那嬷嬷吓得头都不敢抬,哆哆嗦嗦地回话道:“老奴只是负责浣洗的,平日都很少跟许大夫打交道。大约半个时辰前老奴看到许大夫带着那丫头匆匆的出了院子,多嘴问了一句,许大夫只说去看诊,别的就没有留话。”
客卿大夫说到底算是府里的客人,对于平日里出入府,还是比较宽松的。听这嬷嬷如此说,老太太也知道再问不出什么来,摆了摆手,让人下去了。
凤羽珩主动走到小厮近前,将药罐子接了过来,仔细翻看一遍,再凑到近前闻了闻,这才对众人道:“这就是熬那药的罐子。”
沈氏故作气愤:“那该死的老匹夫!”说完还不忘了瞪金珍一眼。
凤羽珩继续道:“父亲可以再找大夫来验一验。”
凤瑾元一摆手:“为父相信你。”
不相信又能怎样?正所谓家丑不可外扬,这种事情还是少一个人知道比较好,他今天丢脸丢得已经够大了。
凤沉鱼环视众人一圈,不无遗憾地道:“那许大夫定是畏罪潜逃了,如此看来,母亲确实是被冤枉的。只是查不到真凶,母亲实在是委屈啊!”说着话,眼眶都红了。
这时,就听门外有忘川的声音传来——“大小姐多虑了,大夫和丫鬟奴婢都追了回来,还请主子们细审。”
话毕,扑通、扑通两声,一男一女两个人先后被扔进屋里,而那扔人的忘川,就像原本提着的只是两盒糕点般,丝毫不见疲累。
许大夫和那丫鬟一出现在屋里,凤沉鱼就知道要坏事。
此刻她终于意识到自己失算了,她知道凤府里有暗卫,也算准了凤瑾元根本不可能派暗卫去追那许大夫,沈氏只要在金珍的事情上服个软,这事儿也就揭过去了。
可她万万没想到,凤羽珩身边的丫头会武功。
她凤沉鱼纵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可唯一的弱点就是没有习过武。凤家只想着让她日后飞上枝头当凤凰,一门心思的教她如何攻于心计,武功这种东西她这种人是万万碰不得的。
果然,在老太太的逼问加威胁下,许大夫痛痛快快地全部招认——“都是大夫人让我做的呀!她要害凤家二少爷,让我熬了那种药送过去,求老太太明鉴!”
人证当前,沈氏百口莫辨,而那小丫鬟到实在是冤枉,她完全是按着许大夫吩咐去做,连为什么要逃离凤家都不知道。
真相查明之后,凤瑾元大怒不已,虽说凤子睿这个孩子早在三年之前他就准备舍弃了,可今时不同往日,那时因姚家所累,对于那姐弟俩他是不得不舍,可如今,凤羽珩有了御王府撑腰,姚家的事他也有了另外一番思量,再让他舍这个孩子,他就真的下不去那个狠心了。更何况,他凤府迄今为止也只有两个男丁啊!
眼瞅着凤瑾元的情绪有变,在角落里缩着的金珍一咬牙,干脆也拼了——“老爷!许大夫说得没错,这一切都是大夫人做的!”
凤瑾元一见金珍说话,之前二人的一番所为再次袭上心来,他心底开始矛盾。
这金珍是沈氏的丫头,沈氏这些年做的事他虽说没怎么管,但并不代表不知道。有多少坏事都是经了金珍的手,这丫头说起来手底下也并不干净。可若让他把金珍也一并发落了,他还真有些舍不得。
凤瑾元眼下到十分希望这金珍能聪明一些,最好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这样他才能保得住她。
而金珍也果然不负所望,再开口,不但把自己摘干净了,到还成了有功之人——“奴婢知道大夫人要把那样的药给二少爷喝后,真的是不顾一切的就冲到柳园去想把那药给要回来呀!二小姐!求二小姐为奴婢作证,奴婢当时是跪下来求二小姐将药还给奴婢的呀!”
凤羽珩眯着眼,几番思量之后点了点头:“没错,当时金珍姑娘是跪下来求了我。”再转向凤瑾元:“可是女儿并不知道这药本来就是要给子睿喝的,还以为真的是送错了,就让金珍姑娘拿来给父亲了。”
金珍再接过话:“奴婢不敢把大夫人的事说破,只能硬着头皮跟着忘川姑娘一起来到松园。奴婢总想着大夫人许是一时糊涂,事后一定会后悔的,这才没有在老爷面前说破。而那药……老爷喝了那样的药若是不马上……不马上与人……只怕性命堪忧,这才……”
“难为你了。”见金珍把话说成这样,凤瑾元赶紧表态,算是将人保了下来。
沈氏却气得嘴唇发青,要不是沉鱼死命拉着,只怕早就冲过去把金珍给撕烂了。
“贱人!”她气得站都站不住,又因太胖沉鱼根本撑不住她,腿一抖,母女二人齐摔在地上。“我要杀了你这个贱人!还有你!”她猛地指向凤羽珩:“该死!最该死的就是你!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凤羽珩故作害怕的样子频频后退,目光中带了祈求:“母亲,母亲你为何要这样?阿珩没有做错事啊!阿珩什么也不争,阿珩不做嫡女,把府里最好的全都让给大姐姐,母亲你为何还要这样将我们逼到死路?”
“因为你活着就碍我的眼!”沈氏像个疯兽一般狂吼:“凤羽珩!凤子睿!姚芊柔!你们都该死!”
凤沉鱼一个头比两个大,她此时真的有点厌烦沈氏了。想她这么多年努力经营的良善和友爱,多少次都毁在这个母亲手里。她的母亲从来都只顾自己痛快,从来在做事说话的时候都不肯为她考虑考虑。眼下父亲生了这样大的气,母亲还是这般,这不是把她们娘俩再加上还在外求学的大哥的将来都要葬送了吗?
“母亲若再说这样的话,沉鱼也无能为力了。”她缓缓地松开沈氏,重新站起身,来到凤瑾元身边,“长辈的事沉鱼不便多过问,只盼父亲能念及旧情,给母亲一条活路,沉鱼便不求别的了。”
凤瑾元点点头,怜惜地看着自己最骄傲满意的这个女儿,心底对沈氏的恨便又多了几分。
“你这毒妇,自私自利,薄待庶女,毒害庶子,竟也从不肯为亲生女儿多做思虑,这样的当家主母,我要你何用?”
“老爷!”沈氏也傻了,一条条罪状她都可以无所谓,唯有不肯为亲生女儿多做思虑这一条,她是真的在意了。“我怎么可能不希望沉鱼好啊!”
“你就是这样为她好的?”凤瑾元气得抓起一只茶碗猛地就往沈氏头上扔去。
沈氏躲闪不及,那茶碗正中额头,瞬间就见了血。
“沈氏。”凤瑾元目中不带丝毫感情,“我凤家当家主母的位置你是万万不配再坐得了!你放心,不管到了何时,沉鱼都是我凤瑾元的嫡女,将来也不管何人坐上主母之位,沉鱼都将是那人的亲生女儿。”
“老爷!”沈氏彻底傻了,“你要把沉鱼给别人养?不行!绝对不行!”
“有何不行?有你这样的母亲才是沉鱼的耻辱!”
“可是我不会害我的女儿!”沈氏指着凤羽珩道:“老爷若说我谋害她们,好,我认了!可老爷你也得明白,将来不管谁做了主母,沉鱼的下场就跟她们是一样的!天底下没有哪个女人能容忍得了别人的孩子爬到自己孩子的头上!沉鱼早晚要死在新任主母的手里,你别不信!”
这话喊得凄厉异常,就好像是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在声声控诉。
凤沉鱼看着这样的沈氏,再想想她说的话,便也心软下来。
母亲说得对啊!虽说父亲现在许了她永远都是嫡女的承诺,可她这位父亲的承诺又能值几个钱?看看姚氏,看看凤羽珩和凤子睿,他们的今天就是自己的明天啊!
思及此,凤沉鱼冲着凤瑾元匆匆下拜,几滴泪叭嗒叭嗒就落了下来:“父亲三思啊!母亲说得没错,沉鱼纵是嫡女又如何?将来新的母亲入府,还不知道要怎样欺负沉鱼。沉鱼今年十四岁了,在家里也留不了几年,请父亲心疼女儿一次,让女儿安稳的活到出嫁吧。”
她特地将“出嫁”二字加重了语气,目地就是提醒凤瑾元她的将来。
而这种提醒也十分有用,凤瑾元可以不要沈氏,但却绝对不会拿沉鱼的性命去开玩笑。
他将目光投向老太太,就见老太太微微点了点头,便知道母亲的心思与自己一般无二。
凤家在京中没有根基,他是第一代,绝对是经不起任何风浪的。所以一切求稳,为了凤家的将来,他便再忍这沈氏几年。




妙手凰妃 第45章沈氏,谁给你的胆子
“也罢。”凤瑾元挥挥手,“沈氏,我暂且留你在这位置上多坐几年,但凤府中馈你是再管不得了。你将中馈交由母亲来管,从今日起就在金玉院闭门思过,不经我的允许不准出来。”
沈氏一脸的不甘,频频摇头。
交出中馈,那不等于要她的命吗?
沉鱼赶紧出言提醒:“请母亲为沉鱼多多着想。”
一句话,将沈氏的不甘全部压下。
这女儿就是她的将来,是她最大的赌注,她可以输掉中馈,却输不起这个女儿。
“另外。”凤瑾元又开口了,“金珍护主有功,抬为妾,赐如意院儿。”
如意院儿是府中一处不大的院落,从前安氏曾住过一段时间,后来生下相容之后就搬到了更大一些的院子。那如意院儿算是中规中矩,装饰得当,有假山池塘,景致精美。
金珍听到凤瑾元如此安排,一颗心总算是落回了肚里,赶紧上前跪到地上磕头谢恩。
老太太注意到她裙子后面有一处血痕,原本气怒的心便也顺畅了几分。她的儿子是宰相,府里只有一妻三妾实在不多,更何况那姚氏还是刚接回来的,而且男丁只有两个,太少了点。如果这金珍争气,能给凤家添个大胖小子,也不枉费今日劳师动众。
老太太的目光被金珍收在眼里,她的心便又放下一些。好在当时凤瑾元是药物所致的癫狂状态,并未有注意她不是处子的事实,也没有发现她藏在袖袋里的鞋子。事后她机灵,以发簪划破小臂将血抹在衣裙上,而这划开的伤口也可以抵赖说是沈氏打罚的。
各人都有了安排,就只剩下还跪在中间的许大夫和那丫头,凤瑾元有气没处撒,此刻再看向二人不由得将满腔怒火全部转移过去。
“暗卫!”他暴吼一声,“杀!”
只一声吩咐,就见空气中“嗖”地一道人影出现,一晃的工夫便又消失。
再看那二人,竟是被直接割去头颅。
一屋子女眷全都惊叫起来,就连凤羽珩都装模作样地跟着叫了两声。却唯有韩氏,盯盯地看着那许大夫的尸体,心底生出一股子快意。
凤瑾元一摆手,立即有下人进来将尸体抬走,另外有人处理地面,只一会儿的工夫就刷洗干净。屋内再看不出曾有血案发生,但斥鼻的血腥味却无论如何也掩盖不住。
沉鱼捂着嘴巴作呕,沈氏盯着那块谁也不愿意踩上去的空地,心里一阵后怕。
这是凤家人头一次见到如此场面,凤瑾元从来不曾让暗卫在人前露面,更不会让家人染指血腥。只是今日在气头之上,只想着出一口气,到是顾不上这许多。但他再想想,这样也好,不管是沈氏这边也好还是凤羽珩那边也罢,也都算是一个震慑。妻子难管,他那个二女儿,只怕更难管。
“阿珩。”事情处理完,凤瑾元觉得再不关心一下生病的二儿子实在就有些说不过去,便紧着道:“为父这就派人到外面去请大夫为子睿看病,你和你姨娘不要太着急。”
凤羽珩心中冷笑,事情就因一个沉鱼又被这样有头没尾地处理了,可见他这个父亲的野心是有多大。
当然,凤家不仁,她也不义,这样才好。
她摇摇头:“父亲,不用了。子睿的病已经好多了,而且阿珩自己就是半个大夫,这点小病还是可以看的。经了这样的事,阿珩心里实在害怕,不敢再将弟弟交到外人手里,就请父亲允许阿珩亲自为弟弟诊治,所需的药材我自会到百草堂去取的。”
她一提百草药,原本瘫坐在地上的沈氏一下子又精神了,扯着嗓子问了句——“你上百草堂干什么去?”
凤羽珩微微一愣,随即答道:“自然是去取药材啊!”
“百草堂没有药材给你取!”
凤羽珩偏头想了想,问向凤瑾元:“百草堂不是姚姨娘的嫁妆铺子么?怎么会没有药材给我取?姚姨娘说,那铺子是将来留给我的嫁妆,从前我们在山里生活时顾不上京城这边,如今回来了,可得好好打理经营一番。”
沈氏大叫:“你想得美!什么嫁妆?那是凤家的产业,什么时候成了你们的嫁妆?”她掌管府中中馈这么些年,早就把当年老太太扣下的姚氏的几间铺子都据为了己有,现在想让她再吐出来那不跟要她的命一样。
可凤羽珩才不管这些,“母亲许是记错了,百草堂的确是姚家送给姚姨娘的陪嫁,而且姚姨娘也准备用这些铺子再为阿珩添妆。母亲不记得没关系,官府都是有地契备案的,去查一查便知到底是不是凤家的产业。”她说话时,面色已经转冷,再看向刚刚重新掌管了中馈的老太太:“当年祖母说代姚姨娘管理几间铺子,不知是不是祖母将地契弄丢了这才让母亲误会为凤家的产业。忘川!”她转头问:“如果地契丢了怎么办?”
忘川告诉众人:“如果家里的地契丢了,可以到官府去查底子,查到之后补办一张便可。”
凤羽珩点头:“那明日就去一趟吧,我这些年不在府里,也没时间去打理那些铺子,真是劳祖母费心了。”在这件事情上,她完全只与老太太一人交涉,根本理都不理沈氏,“祖母这些年费心费神的打理百草堂,阿珩会念着祖母的好的。”
老太太张了张嘴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当年的确是她扣下了姚氏的嫁妆不错,实在是因为那时候这些铺子对凤家来说太让人眼红了!如今凤家多多少少也算有了些底子,虽说很大程度上是靠着后来沈家的支持,可最初的姚家仍然是功不可没的。眼下凤羽珩来要那几间铺子,她虽然有些心疼,却也说不出不给的话。更何况凤羽珩跟忘川那丫头一唱一喝的,如果真到官府去查底子,那凤家的脸面往哪儿放。
“地契怎么可能丢,沈氏,你再找找。”老太太发了话。
沈氏特别不乐意,尤其是凤老太太对着她一口一个沈氏的叫,让她心里更不舒服。
“我是您的儿媳妇,老太太怎么老说生份的话。”她堵气,也是故意把话茬往旁处引。
“那你让我跟你叫什么?”老太太权杖一拄,“想让我叫声媳妇儿,就给我拿出个当家主母的样子来!你看你哪一点配得起凤家主母的这个名位?”
“至少我生下了沉鱼!”在这一点上,沈氏是特别骄傲的,“不管到了什么时候,我都是沉鱼的生母。”
她用这样的话堵老太太的嘴,老太太也没什么话说,只得又提醒她:“明儿去找找那些地契,我给你两天时间,找到了马上还给阿珩。”
“老太太你糊涂啦?女人嫁到夫家来,嫁妆铺子当然是要由夫家收着,哪里有交到公中再往回要的道理?”沈氏狠瞪着凤羽珩:“一点规矩都没有!”
凤羽珩脸沉下来,挑眉看她:“母亲这话的意思是,女人嫁到夫家,铺子都要上交?”
“对!”
“那好。忘川!”她再叫忘川,“去将京兆尹请到府中来,如果凤家的面子不够,就请御王府的周夫人出面请京兆尹大人往凤府走一趟。就说凤家老太太、大夫人以及各位姨娘都要将嫁铺妆子自愿上交给凤家公中,从此以后归凤家所有,与她们私人再无关点关系,请京兆尹大人到府为长辈们所持地契更名。”
忘川俯了俯身:“是,奴婢这就去。”话毕,转身就走。
“等等!”老太太开了口,她不敢给忘川脸色看,更不敢将忘川也当成凤府里可随意打骂的丫头,说话总是带着几分客气和戒备,“忘川丫头,你先等一下。”
不止老太太心慌,沈氏的脸也白了,她没想到绕来绕去把自己也给绕了进去。
安氏也在旁插言,是对凤瑾元道:“妾身入府时,娘家是跟老爷说好的,嫁妆铺子绝不交予凤府,由我自行经营,并且将来送给我所出子女。老爷,这些您都是答应的,为何今日大夫人要如此苦苦相逼?”安氏一句话,将罪都归到沈氏头上。“再说,按大顺制,女子出嫁后如有嫁妆铺面,可由女子自行经营,所获收益也归地契持有人一人所有,夫家不得干预女子经营嫁妆铺面。这规矩,是皇上订的。”
说到皇上时,安氏看了一眼凤羽珩,是在提醒她,这场仗你是打得赢的。
凤羽珩微点了点头,对安氏表示感激。
沈氏却又嚷到,“我可没说我们的也上交,更没说改地契名字。”
凤羽珩眼一立,目中寒光乍现,直瞪向沈氏,一刹间竟将那沈氏吓得后退数步。
“你,你要干什么?”
凤羽珩觉得她真是太给这头肥猪脸了,偏偏这头肥猪又给脸不要脸。
很好。
“你的意思是只有姚姨娘的要交,你们都可以不交?”目光环视一圈,唇角泛起冷笑,“哪来的道理?忘川!去请京兆尹,这府里女人手中的体己铺子都给我一并交上去,谁也别想私藏!”再看看老太太,面色缓和了些:“祖母,既然母亲要,您就交吧。”
凤羽珩的话成功的煽动了老太太的火气,她瞪着沈氏抬起权杖狠命地往对方身上戳:“你想要我的铺子?恩?你说你要我的铺子?”
忘川也很会配合做戏,追问了句:“那二小姐,您手里新得的那些地契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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