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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手凰妃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杨十六
此时的凤羽珩不但面色惨白,甚至连呼吸都不再平稳了,那种情绪不受控制的感觉越来越甚,哪怕她拼命的压制也压制不住。她想抓住眼前这人问个究竟,可是又怕对方说的在打斗间就可以把这些实情公之于众。大家一时不放在心上当疯言疯语,那么过后呢?她曾经做过那么多与常理不合的事,难免就会有人顺着这人的话往深里想了去。这事儿不想则已,一旦深究,她承受不起后果。
那么,杀了他呢?这想法一起,凤羽珩立即想到自己可以用最快的方式把这人解决掉啊!完全可以不给他留一点开口的机会,直接一枪就要了他的命。
她这样想着,手已经向腕间抚去,甚至思绪都已经探入到空间里,眼瞅着就要握枪了。可也就在那一瞬间意念又被她自己生生地切断!
不行,绝不能当着这人的面掏出枪来,不然这就又是一个无法解释的行为。这人现在怀疑了自己灵魂入侵的所为,却并没有怀疑到她还带着一个空间。可一旦她现在拿了枪出来,势必会引起对方新一轮的疯狂猜想。
她思绪一恍,再回过神来时,面前哪里还有人影。就在她恍神儿的工夫,那蓝袍书生早就离去,热闹的大街上人来人往,商贩们的叫卖声此起彼伏,喧嚣得几乎让她觉得刚刚的一切都只是一场梦,并没有真实的发生过。
凤羽珩就愣在那里,脚下像生了根。很快地便有乔装的暗卫围上前来,有人问她:“王妃,您还好吗?那人已经离开,我们有兄弟跟上去了,这一次势必要找出他们藏身所在,我们……”
“不要!”凤羽珩突然大叫,瞪圆了眼盯着那暗卫,大声道:“谁让你们跟的?谁让你们去找的?快把人叫回来!快去啊!”说着,还用力地推了一把那说话的暗卫,“不许追!谁也不许追!听到没?”
那暗卫不明所以,可主子的命令对于他们来说就是圣旨,一切命令都没有为什么,只有严格执行。所以那暗卫虽说心有疑惑,却还是立即应下,转身就去追那跟踪蓝袍书生的同伴。
凤羽珩的经神还是很紧张,她想,她的秘密绝对不可以被外人知道,这些事就算是要承认,也该是她只对玄天冥一人承认。玄天冥能接受她有药房空间这么玄幻的事,应该也能接受借尸还魂这种现象。可是外人不行,一旦秘密公开,她将成为全天下的异类。
“王妃。”身边暗卫看她脸色不对,有些担忧,“王妃要是不舒服,属下送您回府吧!”
她点了点头,没有拒绝,可是想要抬步时,却发现双腿像灌了铅似的抬不起来。她苦笑,对身边暗卫说:“我好像走不了路。”
“那属下背着王妃。”那暗卫当即就在凤羽珩身前半蹲下来,等着凤羽珩伏到他背上。可是等了半天都不见有重量压下,不由得回过头去,却见凤羽珩一手抚着额头,微闭着眼,双眉紧拧,脸唇皆是惨白之色,三晃两晃的就要晕倒。他吓得赶紧起人将人扶住,而那人也就在他的双手触上之时,迷迷糊糊地瘫在他的怀里。
御王妃当街晕倒,这在京城可是十分轰动的大事,人们都十分关心凤羽珩,纷纷围上来探问。可他们也知道现在当务之急就是救人,于是谁也没有挡着道,一个暗卫立即将人背起往御王府方向疾行,另一个暗卫则去了百草堂那边去请大夫。
凤羽珩很快被送回府去,百草堂的大夫来看过,只说这是急火攻心所至,给用了药让多休息。
百草堂的大夫看诊精确,凤羽珩这的确是急火攻心,她是被人吓的,也是自己的心魔所致。这种严格来说不算病,所以药物只能让她的状态更好一些,却不能够根除。
她迷迷糊糊地睡着,一睡就是一整天,一直到天都擦黑了也没醒过来。忘川黄泉守在她的榻前,就听着自家小姐口中呢喃说着些什么,想仔细去听却又听不清楚,二人急得团团转。
黄泉说:“要是殿下在就好了,这普天之下也就只有咱们殿下能管得了小姐,小姐有什么话都只对殿下说。”
忘川感叹:“是啊!还真是很难看到感情这么好的夫妇。可惜殿下往东去了,就连七殿下都不在京里,偏偏小姐在这个时候出事,这可怎么办呢?”
两个丫头犯着愁,在凤羽珩的床榻前坐了一宿,而这一宿对于凤羽珩来说却是十分的煎熬,因为——她在做梦。
那是一个非常可怕的梦,在梦里,白天遇到的那个蓝袍书生把他所知道的一切全部公之于众,于是,天下人都沸腾了!那些平日里看着那么善良的百姓们、那些她曾经帮助过、救治过的人们、那些曾经得到过她恩惠的男男女女都瞬间变脸,面对她步步后退,面上尽是震惊和恐惧。甚至在那人群里还有想容、还有粉黛、有玄天歌风天玉任惜枫,有那么那么多曾经的亲人、朋友,有那么那么多与她最最亲近之人,都站到了她的对立面上。
她听到玄天冥在问她:“你到底是人还是鬼?”
她害怕得直哭,拼命地解释,可是对方就是不听,还一遍一遍地说着:“以前本王认为你是仙女,可是没想到你不是仙,你只是一只鬼!”
她哭着说自己不是鬼,可是没有人愿意听,人们齐心和力地把她围了起来,用绳子绑上,然后抬到火架之上准备焚烧。那些绑了她抬着她的手中,还有玄天冥和玄天华的手……





妙手凰妃 第1143章记住了吗?咬死不认!
梦里被火烤,现实里,凤羽珩却是发起烧来。
就在后半夜,忘川最先发现了情况,赶紧叫留在府中的百草堂大夫给叫了来。那大夫十分娴熟地给她用后世的体温计测了体温,当看到体温已经达到三十九度五时,二话不说,直接上了吊瓶。
凤羽珩在药力的作用下渐渐褪了烧,可意识还是恍惚着,好不容易挨到天亮时人清醒过来,第一句话竟是问忘川:“昨天街上的暗卫有没有抓到什么人回来?”
忘川摇头,“暗卫回禀说,原本有人是去追踪那可疑之人的,可是小姐吩咐不让去追,他们就都回了来,并没有带任何人回来。”她说完不解地问:“小姐,既然对方已经露了头,为何不去追踪?”
凤羽珩拧着眉,不愿回答这个问题,而事实上她也没法回答,总不能对忘川说是因为她害怕自己的秘密被人发现。
见她不肯说,忘川也不再问,总归主子有自己的想法,她们只要照做就行了。可这件事情把凤羽珩折磨得不成样子,眼瞅着人一天比一天的瘦,她们看着也心疼。
“小姐。”黄泉想起个事来,“昨天奴婢去姚府,听大夫人说姚神医今天就能从萧州回来了,您要不要见见姚神医?”她知凤羽珩跟那个外公关系很好感情也深厚,兴许姚神医能够开解开解,最不济也能看看病,总比百草堂的大夫强上许多。
“外公要回来了?”凤羽珩大喜,“太好了!你们盯着点姚府那边,一旦我外公回来,立即请到御王府这边来,就说我找他有事。”
两人一听凤羽珩愿意见姚显,心里都很高兴,黄泉赶紧应下,然后跑了开,亲自到姚府那头盯着,以便姚显回京府的第一时间就能先到御王府这头来。
而事实上,姚显还是比黄泉快上一步,在黄泉还没到姚府门口之前他就已经进了府门,正好赶上姚家的早膳。
姚家一向和睦,虽然分做三房,但彼此的关系都十分要好,就连早膳一般也很少有人会独自用,都要聚到花厅,大家一起吃才热闹。今日许氏还特地多准备了些新鲜花样的点心,有一些还是荒州那边的特产小吃,与京城的很是不同。
姚信看着这些东西就问许氏:“大伯母,今日怎的这般好兴致?这荒州的点心样式咱们家可就只有你做得最好,难得大伯母一大清早就亲自下厨啊!”姚信最喜欢吃荒州的小吃,可那些玩意做起来太费事,又偏偏只有许氏一人才能做得好,所以他就算再想吃,也不太好意思经常麻烦许氏特地做给他。
看着姚信伸出两只爪子一手一只地去抓点心,许氏无奈地摇摇头:“老六也不小了,都该说亲的人了,还是小孩子脾气。”说完坐了下来,看着刚回府的姚显叹了口气道:“父亲总算是回来了,我昨儿个还在想,父亲要是再不回来咱们就该往萧州捎个信去了。”许氏没动筷,而是先说起话来。
“可是家里出了什么事?”姚显一边吃饭一边跟许氏说着话,他并非这个时代之人,没那些个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一边吃一边聊,正是二十一世纪最普通的生活方式。姚家人也习惯了,虽然觉得以前的姚显并不是这样的,可到底刚到荒州时生活还是有些清苦,很多规矩也讲究不得,慢慢的也就荒废了,没有人再去在意。
听得姚显问,许氏点了点头说:“是出了事,但不是咱们府上,而是阿珩那边。”
“阿珩?”一听说事关凤羽珩,姚显立即将碗筷放了下来,连手里的饼都搁下不吃了,急着问了句:“阿珩怎么了?”
见姚显如此,其它人也不好再吃,姚信原本想再抓一块儿点心的,现在也没了心情,他主动开口回姚显的话道:“珩妹妹最近好像在找什么人,翻遍了整个京城,天天都派大量的人到外头去找,可据说直到现在也没找到。”
姚家二老爷姚靖霄说:“这也不是关键,听闻昨天阿珩在街上晕倒了,是暗卫给背回去的,还请了百草堂的大夫。我们听说之后赶过去瞧,她还昏迷着,百草堂的大夫只说是急火攻心没有大碍,可就是不知道她这火是从哪儿来。现在都入冬了,天凉得很,习武之人,是多大的火才能攻得当街晕倒?”
许氏亦叹了口气道:“是啊!我听御王府的下人说阿珩都不怎么能吃得下东西,这才想着做些荒州那头的点心,看看换个口味她能不能多吃一些。”
众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说得姚显愈发的奇怪,可是想再多问问,姚家人却又说不出什么具体的来,就连凤羽珩在找什么人都不知道。秦氏说了:“我跟大嫂往御王府去了几次,可是都没能见到阿珩,她总是不在府里,下人说她白天基本都在京城的大街小巷转悠。”
姚显一皱眉站起身来,二话不说就往外走。姚家人吓了一跳,赶紧在后头跟着,姚靖军边走边问:“父亲要去哪里?可是要去御王府?”
姚显点点头:“吩咐人备车,在家里胡乱猜测都是没用的,我亲自过去看看。”
“我跟父亲一起去吧!”许氏也追了上来,“把点给阿珩带着。”
姚显想了想,却是拒绝了许氏的提议:“不用,我自己去就行,你把点心装着我带过去,我会告诉阿珩是她大舅母特地给做的,她听了多少也能吃上一些。”姚显想,凤羽珩多半是遇到了什么难事,而这种事既然能把她逼到这个份儿上,就说明并不是很好解决的。这么久了姚府的人都不知道她在做什么,这同时也说明她并不想让人知道她的所为,所以不能带旁人过去,只能他自己去,相信凤羽珩不管遇到了什么事,对他这个前世的爷爷现世的外公都不会有所隐瞒的。
姚显一出门,迎面就遇上了刚到的黄泉,两人简单交谈几句,姚显立即上了马车跟着黄泉往御王府去,直到他看见凤羽珩,这才大吃一惊——“你怎么把自己弄成了这个样子?”
凤羽珩可从来没有这么狼狈过,她瘦得眼窝深陷,眼眶都是发青的,脸色到是红扑扑的,可那并不是气色好,而是因为一夜高烧。她倚坐在床榻上,看着姚显,明显的松了一口气,随即打发了忘川黄泉,很急切地抓住姚显的手道:“爷爷,怎么办,她回来了!”
“你说什么?谁回来了?”姚显听不懂凤羽珩的话,同时也把她的手给挣了开,“不管你要说什么,先让我给你诊个脉。”他掐上凤羽珩的腕脉,半晌过后拧着眉道:“气脉紊乱气血不足,体内阴虚。”他一边说一边摇头,“自己就是个大夫,也不说给自己找点药吃。你把我送到空间里,我给你找些药出来吧!”
“不用不用。”凤羽珩摇头,还是有些急,“爷爷,我的身体是小事我自己心里有数,回头吃点药再补一补就回来了,你不用担心。你且听我说,我最近遇到了麻烦事,你知道吗?我这具身体的原主人,就是那个真正的凤羽珩,我……我好像看到她了,她回来了!”
“什么?”这回轮到姚显吃惊了,“你是说,那个在西北大山里死去的凤家二小姐,她回来了?怎么回来的?用什么样的方式?那人都已经死了,难不成是灵魂回来了?你梦到她了?”
凤羽珩苦笑,“若只是梦到,那又算得了什么呢?爷爷,你想想我们自己,我们都能够在死亡之后借助另外一个人的身体重活一世,那么,她为什么不可以?是她亲自回来了,住在另外一个身体里,回到了大顺京城。我曾看到她两次,可她似乎有意躲着我,不但躲着我,她甚至还跟步聪在一起。你知道步聪吗?从前步家的孩子,曾是大顺的领军之将。可步家陨落,他也在走了歧途,后来失了踪,如今又卷土重来,竟然带了那个真正的凤羽珩一起回来。爷爷,我好害怕,如果这一切都被拆穿,那么,我该何去何从?”
姚显终于明白了凤羽珩为何会变成这样,他也万万没想到,那个真正的凤家女儿竟然也能够有机缘重活一世,而且还回到了京城。她要干什么?想重新要回自己的身体吗?
这是一道很难解的题,姚显也不知该如何回答,说到底他跟凤羽珩一样,心底都藏着这样一个秘密,如果有一天真正的姚显回来,他亦要面对同样的事。
祖孙二人都陷入了深思,良久,姚显才终于又开口说话,他告诉凤羽珩:“别怕,既然那人是跟步聪在一起的,那么,她的话对于大顺人来说就并不可信。与大顺站在对立面上的人,无论说什么做什么都是错的,都是有动机的。按最坏的打算,这一切公之于众,那么又能如何呢?你就告诉人们,这是对面势力试图搅得大顺内乱,从而让自己那一方取得胜利的契机。如果大顺人真的信了,那人家可就赢了,这一切只是他们想要得到胜利而使用的卑劣手段而已。总之一句话,咬死不认!你,记住了吗?”




妙手凰妃 第1144章能救凤羽珩的人
显姚走后,凤羽珩有了些微的好转,可却也没好得太明显,对于那个没有找到的人依然纠结着,依然要派出大量的人去找。
可她这就是一个很矛盾的行为,一方面派人去找,可一方面又在有了线索之后害怕手下人继续查找。忘川黄泉也劝不明白了,就只能由着她折腾,左右京城就这么大,到处都是他们撤开的网,到处都有他们的人,只要自家小姐不出京城,就还出不了大事。
御王府这头为凤羽珩担忧着,此时的丞相府内,因七皇子玄天华出行东界,那原本住在淳王府的李坤被送到了丞相府去暂住,还给配了个百草堂的大夫也一并跟过去,以便随时为其处理伤势。
李坤的伤很重,好在有凤羽珩先出手诊治,底子打得特别好,其它大夫再接手之后就好处理许多。如今的李坤已经可以下地自如的行走,而不是像之前那样只能倒在床榻上,喝个水都要下人扶着头。
丞相府就是原来的右相府风家,因前左相吕松实在太作死,以至于天武帝不但卸了他的左相之职,还干脆把左相这一职位给取消了。没有了左相自然也不用再叫右相,所以右相府直接更名为丞相府,结束了几百年来大顺朝二相并立的朝局。
李坤原本觉得住在丞相府里比住在淳王府要好多了,毕竟那淳王府住起来太别扭,他虽也是皇室之人,也有一身不俗的气质,可那气质跟大顺的七皇子比起来可是差上太多,就连淳王府的下人都带着几分儒慕之态,他总觉得自己跟淳王府的气息格格不入,连个下人的气质都不如,住起来特别不舒服。
丞相府就好多了,没那么多讲究,下人也够接地气,这才让他松了口气。如今七皇子和九皇子都入东界去了,李坤不知道大顺会不会站在他这边助他得回原本就该属于他的皇位,从本质上来说,他是希望得到大顺朝廷相助的,毕竟最初逃到这边来就是报着这个打算。可是当他的身体一日一日恢复,脑子也一日比一日清楚之后,就觉得自己原先的想法实在是有些太天真。
那时他一心只顾着逃跑,任何想法都是在匆忙之下产生的,不够成熟。如今想来,即便是大顺助了他得到皇位,也再不可能放任宗隋任意发展每年只上岁贡就可以了。他得了皇位也不过就是个傀儡皇帝罢了,而与其做个傀儡,他到宁愿远离政治中心,做个逍遥散人。
不是他对宗隋没有感情,只是与其正经的皇室血脉因自相残害而最终走向不得不傀儡于大顺这一步,那莫不如把宗隋拱手相让,以保他身为李家人最后的尊严。
当然,李坤想,做个傀儡皇帝那也得是大顺心情好,而事实上,大顺怕是连傀儡都不想要的吧!傀儡也有可能有翻脸的一天,大顺总不能打了一次又一次。既然这次已经出兵宗隋,那就该解决个彻底,宗隋的国土,早晚是大顺的囊中之物,他们李家的气数,也该到头了。
李坤苦笑,伸手拿起桌前的茶喝了一口,刚咽下,就听房门被人“砰”地一声被人从外推开,随即一个愤怒的女子声音传了来——“别人都在干活,就你在这儿喝茶,李坤你好意思吗?”
李坤头大,又来了,这风天玉风大小姐真是无时无刻不来“关怀”他啊!打从他进了丞相府,除去最开始几天伤势还没恢复之外,剩下的日子就没有一天能消停的,不是要帮忙扫地,就是要帮忙挑水。
对,一开始还只是帮忙,还打着他身子刚好需要锻炼恢复的旗号,而他自己也乐得做些事情,大家也算和睦相处。可是发展到后来好像就变了,他好像变成了丞相府里的免费劳动力,每天的挑水劈柴好像就是他的份内之事一样,不做完连饭都吃不上,这就让李坤不能理解了。
为啥对他就这么苛刻呢?他不就是有一回不小心撞见了这位大小姐沐浴吗?又不是什么都看见了,衣服才只脱了一半,只看到半个背好不好?至于这么夸张?
“我说你怎么还在这儿喝茶呢?不去干活吗?外头的水缸一滴水都没有,你不去挑吗?那么多劈柴堆着,你不去劈柴吗?”风天玉风风火火地进来,带了外头的一股子冷气。她站到李坤面前,双手掐腰,冷眼看着李坤大声地道:“所有人都在干活,就你一个人坐在屋子里喝茶。怎么?喝茶能把外头的水缸喝满?”
李坤抽了抽嘴角,无奈地道:“风大小姐,我好歹也算是丞相府的客人,怎么你就跟个水缸较上劲了呢?我出于好心帮着挑了几回水,怎么那挑水就成了我的活儿了?”
“不然呢?”风天玉翻了个白眼,“你要是不想挑水,也成,不是还有劈柴么?又或者你对这两个活计都不喜欢,我也可以再给你换两个。烧火怎么样?还有洗衣裳,又或是做饭?你会什么?”一边说一边上下打量起李坤,撇撇嘴道:“脑袋大脖子粗,除了一把子力气你也没别的用,不干力气活难不成还想去绣花吗?”
“喂!”李坤不干了,什么绣花啊?大顺有个绣花的四皇子还不够,还想把他堂堂宗隋王爷也培养成绣花的?“我好歹也是宗隋皇子,你对我怎么就这个态度?”
“拉倒吧!”风天玉一摆手,“什么皇子啊?现在宗隋的皇帝是你哥,最多也就是个皇弟,还是个不招人待见的皇弟,你还逞什么威风。”
“不是皇子也是王爷啊!”
“那你去问问宗隋皇室,人家还承认你这个王爷吗?”风天玉大声道:“你要非得跟我论身份,那我还是你的救命恩人呢!你不应该为风府做点什么以表报达吗?我告诉你,到了风府就要守风府的规矩,就得干活!我们总不能白吃白喝地白养着你,大顺朝廷可是没给风家拨这笔养你的银子,所以你就得通过劳动来弥补我们的损失。李坤你想想,你可不亏啊!住客栈还得掏银子呢!风府的环境不比客栈好多了。当然,你要觉得不公平,那也可以离开,但我可把话说在前头,你出了丞相府的府门,是生是死可就跟我们再没关系。听说宗隋的余孽还没死全,还有几个在京里暗处活动着,你小心再被人盯上,送了小命。”
一说起这个,李坤没了气焰,脸也沉了下来。半晌,终于开口问了句:“听说他们把李月的尸体扔到乱葬坑里了?”
“不然呢?”风天玉挑眉看他,“难不成还打了棺厚葬?怎么,李坤,对你那个一心想至你于死地的胞妹,你还可怜她不成?”
“没有。”李坤摇头,“打从她决心帮着李简那一日起,我就不再认她那个胞妹了。我只是感叹,果然落在那济安郡主手里的人,都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现在应该叫御王妃了。”风天玉提醒他,再道:“你能想得开就好,俞千音不管有多凄惨的下场,那都是她活该。行了行了,你也别在这儿感怀这个感怀那个的,赶紧去干活!外头那两大缸水不挑完不许吃饭!”
李坤就这么被风天玉赶出房间,他苦笑着去提水,这已经成了他每日必做之事。当然,一个习武的大男人做这么点子事还是很轻松的,李坤并不介意一个女儿家在别扭心思驱使下的胡闹,他只是在想自己在这丞相府还能住多久,一旦他的伤势全好,一旦大顺打下宗隋,他也再没有留下去的必要了。可是离开了丞相府,他还能去哪里呢?
风天玉看着外头院中忙碌的身影,两道秀眉也是紧拧着。那些潜入京城的宗隋并没有被一网打尽,自打李坤住进了丞相府,府上的戒备就升了好几个级别,可即便这样,她还是偷偷听到父亲说,一连几天夜里府里都进了人,可惜一次都没抓到。
父亲风擎因此勒令她不许出府,以免被人劫持,她闷在家里到是小事,只是最近听说凤羽珩那边也不太好,也不知道到底因为什么,让她十分焦虑。
有小丫鬟从院外匆匆跑了进来,跟风天玉留在门外的贴身丫头说了几句话,二人就一并进来禀报说:“小姐,任家大小姐到了,就等在前院儿堂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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