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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手凰妃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杨十六
凤沉鱼咬牙切齿地道:“凤羽珩!你凭什么随意进出我的房间?”
“凭我是凤家嫡女!”她现在很满意这个名头,“嫡女啊,大姐姐明白是什么意思么?知道这身份意味着什么吗?”见凤沉鱼不说话,她勾起一方唇角泛了个冷笑,继续道:“一家姐妹,有嫡就有庶,我是嫡,你自然就是庶。庶女的命运是怎样的呢?我来告诉你,庶女出嫁只有两种选择,一种是给嫡子做侧室,第二种是给庶子做正室。这两种,大姐姐喜欢哪一个?”
“贱人!”凤沉鱼狠狠地道:“你别得意太久,当初父亲能把你从嫡女位置上拉下来一次,就还有可能再拉你第二次。凤羽珩,到那一天,你可别哭。”
“哈哈!”凤羽珩觉得这话十分好笑,“你觉得还有可能么?当初是当初,我如今是皇上亲封的济安县主,你说,父亲敢不敢再动我分毫?更何况……”她一声冷哼,“只怕父亲现在是悔不当初呢!”
沉鱼被她气得肝儿都疼,却又无话可反驳。凤羽珩说的全对,他父亲如今就在后悔当初赶姚氏下堂,之前在松园冲着她发火时还在说,如果当初不那样做,现在姚氏就也不会与他和离。一场和离,丢尽了他所有的脸面。
“你就是来说这些的么?”沉鱼盯着凤羽珩,“如果是,那说完就走吧。”
凤羽珩却摇摇头,道:“我哪里有闲工夫过来跟你唠嗑,大姐姐,我不像你,还有闲情跟别人家的小姐一起合计合计怎么对付自己的妹妹,我很忙,要忙铺子,还要想着我那在济安县的封地,今日要不是京里出了大事,我也不会到这边来。”
“凤羽珩你不要乱说话!”沉鱼霍然起身,“我什么时候跟别人家的小姐对付自己的妹妹了?”
“嘘!”她将食指竖起,立在唇边,做了个禁声的动作,“大姐姐,昧着良心说话的时候要小点声,小心雷公听到,一个炸雷劈死你!”
凤沉鱼被她吓得一哆嗦,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两步,差点没把自己给拌倒。
“走吧。”凤羽珩也站起身,“穿戴整齐了,跟我出趟门。哦对了,记得把你的脸涂黑,省得皇后娘娘怪罪下来,再连累府里人跟你一起受罚。”
凤沉鱼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出门?去哪里?”
“京里出了这么大的事,大姐姐居然不知道?”凤羽珩故作惊讶地问她,“步家小姐都没派人来跟你说一声么?就凭你俩的交情,她有个什么风吹草动,应该一早就与你沟通才是。”
凤沉鱼当然听说了步霓裳的事,可她并不认为这跟自己有什么关系,不由得道:“关我什么事!”
凤羽珩笑着看她:“出于同情,我带着大姐姐一起到步府走一趟,探望探望步家小姐。”
“为什么要去看她?”凤沉鱼皱着眉摇头,“我不去!要去你自己去。”她不愿见步霓裳,就因为步霓裳给的那包药粉没害到凤羽珩,反而害了她自己。今早听到步霓裳出了那样的事,她其实心里是高兴的。
但凤羽珩就是为了这个事儿来的,怎能由得沉鱼说不去就不去——“大姐姐,我是凤家嫡女,又是皇上亲封的县主,对于我做的决定,你有什么权力说不?”
一句话,沉鱼愣在当场。
是啊,她有什么权力说不?凤家嫡女还好说,毕竟是关起门来家里的事,但那县主的名头可就太大了,她一介民女,有什么资格跟个有封地的县主做对?
可到底是不想去啊!
她执拗着站着不动。
凤羽珩却厉声道:“倚林,本县主命你立即为你家小姐换装涂脸,这是命令,若有违抗,立即处死!”
那倚林一哆嗦,二话不说上去就将沉鱼拖到里间儿换装打扮。不多时,总算是将涂好脸的人又给推了出来。
凤沉鱼气得呼呼直喘,却又实在是拿凤羽珩一点办法都没有,只能憋着一肚子气跟着她往外走。
两人到了府门口,凤羽珩的马车一早就在外头等候,华丽的大马车后面,还有一辆略显寒酸的小马车跟着。
凤羽珩抬手一指:“那辆是平时粉黛想容她们常坐的,大姐姐去吧。”
凤沉鱼看了一眼面前这辆华丽到人神共愤怒的马车,再看看后头那辆小的,脸沉得更黑了。
“快去吧,越站久了越丢人。”凤羽珩扔下这句话,率先上了自己的马车。忘川在后头跟着,一扭头,迎上的是沉鱼那恶毒到带着诅咒的目光。
“小姐。”倚林小心地劝着沉鱼,“咱们也上车吧。”
沉鱼双手握拳,关节都泛了白,指骨咯咯作响。满含屈辱地上了后面那辆马车,外头的车夫还不等她们坐稳,“驾”地一声就扬鞭打马,直将里头两个人摔了个七荤八素。
而前头的马车里,忘川跟坐得稳稳的凤羽珩说道:“听说沈家给了凤沉鱼一笔钱,她正准备用这笔钱巴结凤相呢。”
“是么?”凤羽珩轻笑,“钱谁都





妙手凰妃 第185章呵呵,你开心就好
步霓裳一事对于步家来说是一个极大的打击,步府从早上出事起一直到现在仍然闭门谢客,就连那些平日里与步霓裳交好的小姐们前来探望也都被拒在门外。
凤羽珩她们到时,步府门口正围着几个不愿离开的女孩,围在一起正在说着什么。
凤沉鱼看了一眼步府的情况,主动上前开口道:“人家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还有什么心情接待来访的客人?你就不要去讨这个嫌了吧!”
凤羽珩不赞同这个说法:“怎么是讨嫌呢?我这不是带着你呢么?”
“带我有什么用?”
“带上你可以给步霓裳传授经验啊!比如说事后的养护与进补,事后的注意事项什么的。大姐姐是最有经验的人,我这可是雪中送炭呢!”她挑着唇,一脸邪气,抬腿就往步府门里走。
凤沉鱼气得差点没吐血,就准备转身回去,却被忘川一把给拦住了:“凤大小姐,县主说让您走了吗?”
沉鱼没办法,她争不过忘川,只能乖乖地跟着一起往里走。
一行人到了门口就被步家人拦下了,那下人一脸怒气地道:“步府今日谢客,两位小姐请回吧!”
忘川冷着脸喝斥那下人:“放肆!济安县主在此,由得你说拦就拦?”
那下人被她唬得一愣,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什么济安县主?”
在他身边有个看起来机灵一些的门房却是“呀”了一声,再仔细看了看凤羽珩,开口问道:“可是凤家二小姐?皇上新封的济安县主?”
凤羽珩点头,“正是。本县主得知步家小姐受了惊,特来探望,还望通报一声。”
那门房吓得一溜烟儿就跑进了府门里,不一会儿的工夫,就见步家老太太在下人的搀扶下亲自迎了出来。
步老太太至今还记得当日步尚书大丧时这位凤家的二小姐给步府带来的乱子,心里有憎恨,更有忌惮。今日步霓裳出了这样的事,在她步家举家上下都觉得没脸见人的时候,凤家的二小姐又来了,而且还打着济安县主的名号上门,真不知道又要闹出什么事来。
步老太太来到凤羽珩面前,就要下拜行礼,却被凤羽珩一把给扶了住,“步老夫人不必这样客气,阿珩虽是县主,但到底是晚辈,当不起您的大礼。”
“县主您太客气了,不知县主到访是有何事?”步老太太态度不冷不热,也不往里让,也不往外赶。
凤沉鱼觉得十分尴尬,不由得低下头去。
但凤羽珩并不已为然,反到是拉着步老太太的手十分热络地说:“我与步小姐相识一场,步小姐出了事情我自然是要来探望的。”她一边说一边自顾地往院子里走,步家的下人是想拦又不敢拦,不拦又怕主子埋怨,偷眼看了下老太太,就发现老太太也是一脸无奈。凤羽珩却还在说:“步小姐受了如此大的打击,也不知道受不受得了,京兆尹那边请老夫人放心,本县主一定会亲自叮嘱其认真查案,早日将罪犯绳之以法。对了——”她扭头问一直跟着的下人:“你们大小姐的院子在哪边?”
那下人看了老太太一眼,见老太太点了点头,这指着一个方向道:“回县主,就在那边。”
“好。”凤羽珩停下来,对步老太太道:“老夫人请留步吧,我跟家里姐姐一起过去就好,我们女孩子家也说点贴己话。老夫人心,本县主一定会好好劝慰步小姐,让她坚强的活下去,万万不可动轻生的念头。”
步老太太差点没让她给气得背过气去,眼瞅着凤羽珩松开她的手一扭身往步霓裳住的方向走了去,不由得重叹一声,道:“这到底是作了什么孽,居然招惹了这么一号人物?”
陪在她身边的一位嬷嬷也是个嘴快的,随口就来了句:“还不是咱们家小姐先去招惹人家的!”
步老太太眼一立,吓得那嬷嬷再也不敢吭声。但老太太心里其实也清楚得很,是她们步家最先招惹人家的,再加上上次贵妃的事,与这凤家二小姐的梁子算是结下了。只是没想到这位凤二小姐这么记仇,本以为事情过去就算了,没想到今日霓裳都落到这般光景了,她还是要来落井下石。
没错,步老太太绝不认为凤羽珩是单纯的来探望步霓裳的,特别是她最后扔下的那几句话,更是听到她阵阵心惊,生怕凤羽珩步霓裳床榻前再刺激几句,她的孙女搞不好真就直接自杀了。
可再又一想,步霓裳如今除了自杀,还有更好的出路吗?
老太太绝望地闭上眼,心里却在盼着她的孙子步聪能早日回来。如今步家的希望就都在步聪一个人身上,想要翻身,就非得靠着步聪不可。
此时,凤羽珩携同凤沉鱼已经到了步霓裳的小院儿里,守在外头的一个丫头看到凤羽珩来了,明显的吃了一惊,再看了一眼给凤羽珩引路的那个丫头,就听那丫头道:“济安县主来看大小姐,是老太太答应了的。”
她没叫凤二小姐,而是直接说了济安县主,那守门的丫头很聪明,一听就明白这定是人家用身份压了老太太一把,才能来到这个院子。
她没办法,只能乖乖地上前,行礼,然后亲自引着凤羽珩进了步霓裳的闺房。
步霓裳正躺在床榻上一动不动,两眼盯着床顶,空洞无神。虽然早已褪去昨夜那身衣裳换了里衣,但脖劲及面颊上的痕迹却依然还在,提醒着前来探望的人,这步霓裳昨夜是过了一个多么难望的夜晚。
凤沉鱼只看了一眼便阵阵心惊,她想起在凤桐县的那个可怕的夜晚,想起凤子皓对她做出的种种伤害,想起自己在药力作用下的迷失,也想起事后的恐惧和绝望。
如今的步霓裳比她还要惨,至少她的事只限于家里人知道,至少她面对的只是凤子皓一个人。可是步霓裳,据说是被至少二十个人先后欺凌,而且事情闹到京兆尹那里,才几个时辰,整个京城便人尽皆知。
这样的下场,让一个未出阁的女子该如何继续活下去?
听到屋里有人来,步霓裳有了些反应,怔怔地扭头去看,却在见到凤羽珩的那一刻又现了几分迷茫。
“你怎么来?”对于昨夜的事,她根本就想不起来最初到底是什么原因导致她被扔到了男人堆儿里,自然也更想不到是凤羽珩做的手脚,只是觉得这个时候凤羽珩绝对不应该出现在她的床榻前。“府里不是闭门谢客么?你是如何进来的?”
凤羽珩笑着上前两步,一边走一边道:“快别急着说话,你听听,嗓子都哑了,昨天晚上喊的吧?”
她这话一出口,正好刺激到步霓裳最敏感的一处神经,气得她躺在榻上呼呼地喘起粗气来。
“还不快给你家小姐倒碗水喝。”凤羽珩冲着一边的小丫头道:“润润嗓子压压咳,没见你们小姐还有很多话要说呢么!”
步家的丫头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给步霓裳倒了一碗水,才端到跟前,就被步霓裳一巴掌给打翻了——“滚!都给我滚!”
可是除了那小丫头之外,其实的人谁又能听她的呢?
凤羽珩不但没滚,还往前走了两步,一直到她床榻边上才站住脚,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无奈地摇头道:“脖子上的牙印儿到是能好,但脸上有几道较深的抓痕,怕是要留疤。”
步霓裳哪里还顾得上这些,她想起来去打凤羽珩,可是才一动小肚子就有一阵丝丝的疼传来,直疼得她直冒冷汗,不得不又躺了回来。
凤羽珩问她:“是想要什么东西么?想要什么就说话,不是有丫头么,犯得着你自己起来够?”一边说一边冲沉鱼招手,“大姐姐,你来。”
沉鱼觉得自己就像是凤羽珩身边的一个木偶,一点自主的权利都没有,人家一招手,她就得乖乖的往前走。
“霓裳,我是特地带大姐姐一并过来的,这可都是为了你好。”凤羽珩语重心长地道:“像你这个年纪就能有这番经历的人,除非是到花楼里去找,不然整个大顺恐怕也找不出来几个。所以我特地把大姐姐带来,你们两个同命相连,也好有个交流,有些经验还得大姐姐提醒着你,你初经人事,想来是什么也不懂的。”
步霓裳被她给说愣了,怔怔地看着一脸吃人的表情看着凤羽珩的沉鱼,下意识地问了句:“你也被人……”
“没有。”凤沉鱼冲口而出,“你别听她瞎说!”
凤羽珩一点都不介意,只是提醒步霓裳:“我告诉你的可都是好话,你这样的经历是任何一个有经验的嬷嬷都没遭遇过的,她们哪里懂得怎么照顾你。但我大姐姐有经历呀,尚未及笄就行洞房之事,后续需要处理的事情可多着呢。相信凭在姐姐跟步小姐的交情,一定会知无不言,言而不尽的。”
“凤羽珩你别血口喷人!”沉鱼气得怒火冲天而出,“我什么时候被几十个男人欺凌过?分明就只有一个!我……”放话一出口她就闭嘴了,不打自招,她真是被凤羽珩给气糊涂了。
步霓裳也十分惊讶,她可是明白沉鱼在步家的地位,早就听说凤家对这个女儿极其重视,如此被重视的一个女儿竟也有了这般经历,与之行乐的那个男人到底是谁?
步霓裳左思右想也猜不到,最后只得放弃。但有一件事她却突然灵光一现,好像抓到了点头绪——“凤羽珩,难不成晚夜是你?”
凤羽珩装傻,“什么昨夜是我?”
“你别装了!”步霓裳大怒,“一定是你把我打晕了扔到京郊的!凤羽珩,你安的到底是什么心?我要告你!我要到皇上那去告你的御状!”
“你开心就好。”凤羽珩不屑地道:“不过你说是我,证据呢?我可是听说步家小姐是被人在府门外劫持的,三更半夜你不睡觉,跑大街上乱转什么?”
还不等步霓裳回答,外头有个小丫头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大叫——“不好了!”




妙手凰妃 第186章能治,但就不给你治
一声“不好”,气得步霓裳狠狠地拍了一下床榻,转头狠瞪那丫头,怒道:“诈唬什么?还能有什么更不好的?”
小丫头很委屈,话却不能不说,只得硬着头皮道:“四皇子府带着小姐的庚贴来……来退婚了!”
“什么?”步霓裳猛地起身,却扯得身上一阵撕裂般的疼痛,“你说什么?”
小丫头扑通一声跪到地上,哭着道:“小姐,四皇子把您的庚贴退回来了!”
步霓裳这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人呢?四皇子来了吗?”
“没有,只是派了个下人来,府里收下庚贴之后那人就走了。”
“为什么要把庚贴收下?”步霓裳大怒,“谁收的?”
小丫头道:“是老太太收的呀!”
步霓裳发疯的情绪突然一下就沉静下来,人像是定住了一样,保持着半起身的姿势愣在那里一动不动。
凤沉鱼看着面前的人,突然就想到了自己。虽说她并没有婚约在身,但凤家选择了三皇子,她的命运势必也就跟那玄天夜绑在了一起。凤羽珩的话虽然难听,但却句句都是事实,她跟步霓裳的确是一样的遭遇,三皇子那边看来是没可能了,但她总是要嫁人的,如今步霓裳被四皇子退了婚,这样的结局早晚有一天也会落到她的头上。
凤沉鱼情绪愈发的低落,开始有些后悔当初跟步霓裳合谋设计凤羽珩。她早该知道的,凤羽珩这样的人怎么可能被算计进去,精心准备的一切不过是自己给自己挖下的陷阱,她先跳了,步霓裳随后就跟了来。
她将目光投向凤羽珩,看着这个二妹妹一脸看戏似的表情,便知步霓裳的这一场遭遇八成跟她脱不了干系,包括自己在凤桐县的遭遇,搞不好也是被人反算计了去。
凤沉鱼阵阵心凉,当初她是哪根筋搭错了,偏偏认为自己真能对付得了这个二妹妹,如今悔之晚矣,悔之晚矣啊!
“小姐。”步家的丫头见步霓裳好半天都没动静,有些担心,试探着叫了一声,可对方却依然没有反应。
凤羽珩劝那丫头,“让你家小姐静静也好,毕竟一个女子被退了婚,那可实在是让人抬不起头来的事,更何况你家小姐昨晚还……”
“子莲!”面对凤羽珩的奚落,步霓裳并没有意料之中的与之计较吵闹,而是惊着一张脸不停地叫着她的丫头,“子莲,你快过来,快看看我这是怎么了?”
那叫子莲的丫头赶紧上前去看,这一看不要紧,吓得小丫头“啊”地一声尖叫起来。
凤羽珩也递过目光去,只见步霓裳的床榻上忽然渗出一大片血迹来,透过被褥,红得触目惊心。
“这……”凤沉鱼下意识地就开了口,却只说了一个字便又用手将嘴巴捂上,面色惨白,全身都在哆嗦。
倚林看出她的不对劲,小声问了句:“小姐,您怎么了?”
耳边是步霓裳惊吓过度的叫喊,和那叫子莲的丫头大声吩咐着:“去叫大夫!快去叫大夫!”
凤沉鱼就觉得心里有一个破碎的声音响了起来,步霓裳的遭遇似乎提醒了她一个事情,一个她一直以来都忘记了的事情。
“步小姐不是昨夜才被人欺凌,怎的今早就小了产?本县主年纪太小医术不精,步小姐你可别吓我。”凤羽珩自然看得明白那片血迹代表着什么,也心知肚明这步家小姐一定在很早之前就跟那四皇子暗渡陈仓。如果之前便怀了身子,经了昨天一夜非人遭遇,不小产才怪。
“你说什么?”小产两个字让步霓裳更加崩溃,“不可能,我,我没有,我……子莲!”她一把将身边丫鬟抓住:“去请四皇子!快去请四皇子到步府来!”
子莲为难地道:“小姐,您跟四皇子的婚约已经不在了呀!”
“可是我的孩……”她突然住了口,面上浮现一片阴霾。“是啊,他不会来。”
人砰地一下倒回床榻,再也不说一句话。两个丫头吓得不停地叫她的名字,都换不来步霓裳半点反应。
那叫子莲的丫头突然想起了什么,赶紧回过身来跪到凤羽珩脚边:“县主,奴婢求求您救救我家小姐吧!”
凤羽珩往后退了半步,道:“步家已经去请大夫了,我只是个客人,有什么义务给她看病?”
“可是小姐她快死了呀!”
“那也是你们步府的事。”凤羽珩冷着面,一双眼里透着锐利的光,像刀子一样割到那丫头的脸上。“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子莲猛然想起,就在凤家回乡祭祖之前,就在步尚书的丧礼那日,步霓裳将一个小纸包给了她,让她悄悄的塞人凤家的大小姐,难不成……
她一脸惊讶地看向凤沉鱼,却见凤沉鱼的面上也带着一丝怨恨,看向步霓裳的目光同样不善。
小丫头突然就明白了什么,她再也不求凤羽珩了,因为人家说得对,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大夫很快就来了,一行三人匆匆进了步霓裳的屋子。
凤羽珩这时正带着沉鱼二人坐在椅子上喝茶,就这么端着茶盏看三个大夫在步霓裳榻边忙前忙后。据说步老太太在接到四皇子退回来的庚贴时就已经气得晕倒了,步霓裳的母亲是个胆小怕事的主,一遇到事情自己就先退缩了,根本顾不上儿女。步白棋仍然在外头寻找步聪,眼下这步霓裳身边就只有一群下人照看着,想想也是凄凉。
凤羽珩呶了呶下巴,对凤沉鱼说:“人们常说害人之心不可有,可偏偏就有人不信,大姐姐你看,报应这么快就来了呢。”
凤沉鱼被她说得一哆嗦,手里的茶都溅到手背上。
“大姐姐这是怎么了?”她邪笑着问沉鱼,“我说的是步家小姐,你怕什么?”
凤沉鱼不知道该怎么跟她说话,总觉得凤羽珩似乎什么都知道,但既然对方没明说,她总不好自己承认。更何况,她的报应已经有过了。
半个时辰过去,凤羽珩面前的茶已经换过一次,步家的丫头冷眼瞅着端坐着喝茶的这两位祖宗心里特别生气,但又实在没有办法。一个县主压在这里,谁有胆子去赶人?
终于,三位大夫忙碌的动作停了下来,纷纷擦汗,可步霓裳却依然血流不止,面色愈发的惨白,身子还在不住地打着哆嗦。
丫头们围上前问那些大夫:“为什么不治了?小姐还在流血啊!”
其中一人摇了摇头道:“我们已经尽力了,步小姐严重血崩,请恕我等医术不精,实在是无力再救治。”
“那怎么办?”子莲着急了,“什么样的大夫能治?我们去请最好的大夫?”
又有一人道:“最好的大夫自然是在宫里,步家都是贵人,还是快快进宫去请太医来看吧,再晚了怕是要耽误。”
子莲点点头,“我去跟老太太说。”转身就跑了开。
三位大夫无奈地齐齐退了出去,只留下另外几个丫头还守在榻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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