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篇脑洞合集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格西
我瞧见他直直的盯着我手里的这封休书,便主动上前将其递到他面前,这下他倒是直接接过了,然后将其揉成一团,这动作我看的心一跳,随后便听得他道,“我会重新写一份给你。”
我缓缓笑了,“那妾身现在去备车。”说罢,我直接转身,冷声道,“含烟,还不跟上。”在看见他背后不远处的含烟后,我便明白今日他来,大约便是含烟说了什么,明明已经下定了决心,可在看见他将那休书揉成一团后,我竟还心存奢望,我竟还会想着:他莫不是后悔了?
含烟跟在我身后往大堂那边走,等我吩咐了车夫后,她便在我面前跪下,道,“请小姐责罚。”
我垂下眼帘看她一眼,“含烟,你是自我还在闺中便跟着我的,我的身边,不需要擅自做主的下人。”
她的声音里带着点哽咽,“奴婢只是想着当初世子爷那么喜欢小姐,就算如今不喜欢了,也会心存怜惜,可没想到,没想到……”
“够了,”我闭眼轻呵一声,睁开眼后竟也觉得眼角有些湿润,我越过她,“随我回房。”
“诺。”
走过小花园时,我便听得有几个小丫鬟的谈话声,声音没有刻意压小,我也倒听得真切。
只听其中一人道,“听说了吗,世子爷准备休妻了。”
“这事不是早晚的事么,世子爷早就不喜欢夫人了。”
“你们说这事多奇怪啊,我还记得当初才进府的时候世子爷和夫人可是一对神仙眷侣呢,怎的突然就不喜欢了呢?”
“唉,喜欢这回事,哪里说得清楚呢。”
后面的谈话声我听不见了,想来是她们有事走远了吧。含烟本想上前将其揪出来,被我拦住了,倒也不是心善,只是我想,如今连这府里的小丫鬟都知道我快被休了,更甚至还知道他已经不喜欢我了,我便觉得此时出去只是自找难堪罢了。
含烟跟在我身后倒是愤愤不平,嘴里一直念叨着“是哪几个小贱蹄子在嚼舌根子”,我听了几句,便也烦了,“含烟,够了。”
身后登时安静下来,一下的沉默让我有些奇怪,正当我准备转过头时,听见身后传来了一声,“诺。”
四
两日后,我再次到了休书。这次我倒是心里平静得很,只是展开看清上面的内容后,我便愣住了。
上面清清楚楚的写着,“吾赵彦,因心系于另一女子,自觉再不堪面对妻子杜芸。吾已违背当初诺言,便于隆冬时节五日写下此封请离书。”
我愣愣的看着这请离书半晌,随后眼泪不受控制的往下流,我立刻将其放在桌上,以泪珠滴在上面晕开了字迹。
原来他还记得,我一直以为他已经将以前全部忘了,却没想到,再次听他提起这些,却是在一纸请离书上。我不知这是讽刺还是什么,大约他是想让我死了这条偶尔还会有奢望的心吧。
我从未知道,有人可以狠到这地步,就好像,我和他从未遇见过,也从未相爱过。既如此,我再留在这府中,倒活像是毫不知耻,腆着一张脸跟在他赵彦的身后,只为希望他能有时回头看看我,能将那从前满眼都是我的目光,有一丝落在我的身上。
可是,我杜家儿女绝不是这般不要脸的人物。既然他赵彦希望我离开,那我便离开,从此,我同他,也只是一介陌生人。
只是,我被请离这事,难会令家族蒙羞,思及此,我倒是头一回多了几分悔意。
后悔当初不听母亲的话,执意嫁给他。
短篇脑洞合集 悔*赵彦
一
宿醉的感觉并不好受,再加上被人吵醒,就算是性子一向温和的赵彦,心里也难多了点烦躁。他从床上坐起来,让那敲门的小厮进来。
小厮低垂着头走进来,小心翼翼的道,“世子爷,楼外有个说是您府里的姑娘找您。”
府里的姑娘?赵彦几乎是一下就想起了杜芸身边的那丫鬟,他揉了揉眉心,道,“让她进来。”
“诺。”小厮应声出去了,不一会,含烟便走进来了。
她行了礼,“见过世子爷。”
“起来吧,”赵彦皱着眉,但想着这毕竟是杜芸身边的大丫鬟,倒也耐下了性子,“找我有什么事,你家主子呢?”
“回世子爷的话,”含烟说起话来不急不躁,“我家小姐正在府里整理行囊,便派来了奴婢来醉香楼瞧瞧世子爷醒没有。”
“整理行囊?”赵彦呆了一呆,“她为何要整理?”
含烟闻言倒是轻笑了声,“世子爷就别再说笑了,这不是世子爷提出的要求吗,我家小姐自然要办到了。”
赵彦蹙眉,目光不善的看着含烟,“杜芸就是这样教她大丫鬟说话的?我什么时候——”话还没说完,他就想起了昨夜的荒唐事,他语调一转,低了下来,“她拿到了?”
含烟点头。
赵彦抿唇,半晌后从床上下来,轻叹一声,“罢了,我回府一趟。”
听见这话,含烟张了张嘴,好像想说些什么,但最后却什么也没说出来。
二
赵彦回了府,原本是想着慢慢悠悠的去瞧瞧她是不是真的在整理东西,可不知怎的,一想到也许她已经整理好了一切,这步伐就变得不受控制起来。小厮在身后惊慌的叫着让他慢些,可他停不下来,直到站在了卧房的门前。
门开了,他看到了杜芸。杜芸穿着一身淡紫色的衣裙站在门口,然后上前冲他行礼,“世子爷。”
赵彦忍不住往前走了一步,可也只是一步。
杜芸抬起头看他,“世子爷今日不用上朝么?”
赵彦想起以往他留宿醉香楼的时候,最开始杜芸还会在休沐日时派人来找他,可到后来,便没有了。
他心里一时说不清是个什么滋味,干着嗓子开口, “今日休沐。”
“今日休沐么,倒是妾身忘了。”杜芸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她笑了笑,“是妾身的不对,那需要为世子爷备车么?”
赵彦愣住,一时有些茫然,“备……什么车?”
“去醉香楼呀。”杜芸抿着嘴笑,“不过妾身还得劳烦世子爷一下。”
赵彦愣愣的看着她脸上的笑意,他想从中看出点言不由衷,可惜的是,他只看到了那抹笑意。他抿了下唇,道,“你说。”
于是他便看着杜芸转身走回了屋内,然后拿着那封昨夜荒唐时的产物走到了他面前,嘴里说着让他想直接拂袖而去的话, “世子爷这封休书的字迹糟糕,言语也不清楚,想来宗祀那边是不会认的。所以还得麻烦世子爷再写一份。”
赵彦直直的盯着那纸上的字迹才不过一会儿,杜芸便主动将休书递给他。赵彦深呼吸,然后接过,想也不想的就将其揉成了一团,这动作将他自己也下了一跳,随后他便强作镇定的道, “我会重新写一份给你。”
这一份宗祀那边的确不会认,有那么一瞬间他想直接撕毁这休书,留下她。可是,他最终还是决定放弃她。
然后他便看见杜芸笑了,这一下,他看出了里面的嘲讽,他一时有些没反应过来她在嘲讽什么,可毫无疑问,心口的那点刺痛,越发的明显。他的手攥紧了那纸团,废了好大的劲才克制住自己想拉住她的欲望。
他告诉自己,不可以心软,不可以后悔,后悔就是扼杀了当初迈出第一步的自己。于是,他冷静下来了,只是心口,却仍是痛。
往大门口走路过小花园时,赵彦听见了几个丫鬟的谈话声。话里的内容让他自己也迷茫。原来在这些下人眼中,他早就已经不喜欢杜芸了么?可他摸摸胸口,刚才刺痛的感觉还在,这让他更加迷惑,喜欢这东西,真的是可以控制的吗?
听着她们的谈话内容越发的越矩,他便招手让身后的小厮处理这几人,然后远远地瞧着杜芸的背影。离得远,他有些听不清杜芸在和她那丫鬟说什么,只是看起来那丫鬟似乎是惹她生气了。他目光沉沉的看了会那丫鬟,丫鬟便扭头看了一眼,一下对上他的视线,立马便噤了声。
他抿抿唇,回了视线。
叁
赵彦花了两天重新写了一封请离书。写的时候他待在书房,没有喝酒,旁边没有衣着暴露的女人,没有任何能影响他的东西。明明应该很容易就写出来,可他拿着笔,笔尖触到纸面,晕出了一大块墨迹,却也没有一个字。
他知道自己是想要她留下的,可是不行。他就是因为心狠才能成为继承这位子的人,所以此刻,他也绝不允许自己心软。
杜芸是在一个大雪天和含烟走的。明明走的悄无声息,可赵彦那时心头莫名一慌,行动快于大脑的直接也出了书房,然后就瞧见她穿着浅蓝色的长裙,身上披着大貂往府外走去。有那么一瞬间,他想开口叫住她,可他没有。
他只是站在那看着她的背影越来越远,大雪落下,将她的脚印掩下,就好像是,她从未来过一样。
杜芸走后,他开始把一切都摆上了台面——早就下给皇上的慢性毒药,通过醉香楼得到的情报,还有暗藏的私兵。
四
隆冬,京城乱了。
先是皇上在上朝时吐血,退朝后世子府世子赵彦被传唤,引众位大臣热议。第二日,皇上缺席朝会,太后垂帘听政,退朝后太子和赵彦被传唤。第叁日,太后垂帘听政,正常退朝。第四日,皇上现身朝会,面色青白,毫无血色。
开年春初,皇上驾崩。朝中分为两派,一为太子党,二为世子党,其中,杜家为太子党。半月后,太子被发现在府中暗藏女奴,并对其凌辱虐打,朝中只余一派。
四月底,世子爷赵彦登基,引部分民众不满。这时,民间突然有了世子爷其实是先皇私生子的传言,只是幼时寄养在世子府,赵彦得民心,改年号“鸿蒙”。
五
赵彦又一次看见杜芸是在庙里。他远远地就看见杜芸头上戴着帽子,穿着海青站在佛前垂着头。说来奇怪,这庙里那么多和尚尼姑,可他偏偏就是一眼就看见了她,认出了她。
他当时站在那看了许久,直到庙里的住持来找他,他才回过神。临走前他又回头看了她一眼,这一眼,他对上了杜芸的视线。他愣住了。
杜芸眼里的冷淡让他终于想起是自己打压了杜氏一家,甚至由于杜老爷子太过固执,还处死了一些人。是了,这就是为何他执意要和杜芸和离的原因——杜老爷子,一直到是一个坚定不移的太子党。可笑最开始他还以为他能够通过杜芸得到杜家的支持。
他从一开始就一直朝着那个位置而努力,如今如愿所偿,他从不后悔,赵彦心想。
短篇脑洞合集 枪声与玫瑰
女人曾无数次被人拿着枪抵在头顶,但没有一次像现在一样感到危险——这个男人很强。她认命的举起双手,枪挂在手指上,以此向男人表露自己的无害。
“你也是为了那东西来的?”她试图探出男人的目的,“我可以带你去。”同时彰显出自己的价值——她可还没活够呢。
男人听到这话,面上没有半点波动,只是抵在她额间的枪用力几分,吐出不带感情的两个字,“带路。
女人清晰的感受到了额间的痛感,但她仍想挣扎一下,“那这枪……
男人瞟了眼她手心那把袖珍的小枪,虽然他知道女人打不过自己,但他仍不想留下个可能导致意外的因素,于是他摊开手掌,“放上来。”
也行吧。女人听话的把枪放在他手心,暗想:希望这男人能有点良心,在遇到危险的时候能把枪还给她。
男人将两把枪好,侧身让了一步,命令道,“你走前面。”
随着这路越来越偏僻,男人的警惕心高涨。他瞧着前面那女人不带停顿的步子,微眯了眼,“站住。”
“怎么了?”女人回了句,但步子仍未停下,语气中带点焦急。
“你这么急做什么?”
“这地方很危险。女人回头,“如果你不想死在这就走快点。
闻言男人警惕心更重,一方面他不完全信任女人,另一方面却也直觉这地方不对劲。他抽出了自己的枪,紧紧地握在手里,神情严肃,“走。”
女人便再度加快了速度。男人背对着她,自然没看见女人眼里的笑意——这地方怎么会有危险?寸草不生的地方,连个鬼都没有。不过谁让男人半路跳出来劫了她,还威胁她呢?
又走了快二十分钟,女人停下了,“到了。”
男人看过去——一片火红。
他怔住,这地方,怎么会有长的这么好的玫瑰?
“好看吧。“女人的声音惊醒了他,“这地底下还有更好看的。”
男人皱眉,不去看那片玫瑰,盯着女人,“东西呢?”
“就在那里呀。”女人脸上带着笑意,伸手指着玫瑰田,“你要的东西就在那片玫瑰中间。”
男人犹豫了。心思转了一圈,目光落在女人的脸上,然后用枪指着她,“你去。
女人便苦了脸,“我说大哥,我要是能取到那东西,还有你们什么事啊。”
男人盯着她半晌,女人面不改色,甚至还冲他撒娇般的眨了眨眼。
男人移开视线,枪放了下来,冷声道,“要是被我发现你骗了我你就死定了。”
女人一副笑嘻嘻的模样,“怎么可能呢,我的命、我的枪可都还在您身上呢。
男人没再理她,一脸凝重的走进了玫瑰田。玫瑰田很大,这里的玫瑰也长的很高,几乎是男人一走进去,女人就看不见他的身影了。
虽然这是个逃跑的好机会,可她又转念一想。这男人这么强,万一他真能拿到那东西呢?想当初她和其他两人一起进去,最后只她一人存活——还是因为她太害怕,走到那人高的玫瑰面前就胆怯了。
所以,如果这男人真的拿到了那东西,想来也会受伤,那她说不定可以趁人之危;如果他没能出来,那她便再走就是了。
于是女人站在了原地,盯着那片玫瑰田。
大约过了十多分钟,“砰”的一声枪响。
原本坐在地上的女人一下站起来,便看见玫瑰田里扬起了一片玫瑰花瓣。女人挑眉,这是,拿到了?
紧接着,又是一声枪响。
“砰!”
“砰砰!”
每一声的枪响都伴随着洋洋洒洒的花瓣从空中掉下来。
女人皱起了眉——这花田里,到底有个什么东西?
女人心里默数着时间。五分钟。十分钟。十一分钟。十二分钟。十叁分钟……叁十分钟。
女人等不下去了。她决定原路返回,这地方诡异的让她害怕。
可她才刚转身走了一步,便听见男人的声音从背后传来,“你跑什么?”
女人顿住——他出来了? !
她转身,对_上黑漆漆的枪口和男人冷冽的视线。目光转了一圈,落在男人右手的口袋上,“你拿到了?
“自然。”男人面无表情。
女人敏锐的意识到了什么,“等等——”
“砰!”
话还没说完,男人便扣动了扳机,伴随着枪响,女人额间出现一个血洞,她表情空白,“轰的一下倒在地上。
失去意识的前一秒,她看见站在她面前的男人起了枪,然后砰”的一声,他整个人都变成了飞扬的花瓣。
血红色的花瓣从天空缓慢的飘落,铺在女人的尸体上,女人睁着眼,眼底一片血色。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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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篇脑洞合集 悲欢引赋
入夜了,一向灯火通明、日日笙歌的乾清宫却奇怪的只留下了主卧内的一盏油灯。
“皇上,您别喝了。”陆枳半跪在秦暮旁边,见他一直不停的灌酒,有些担心。
秦暮斟酒的动作不停,却在端起酒杯的那一刻忽的伸出手捏住了陆枳的脸颊,然后将那一整杯酒都倒了进去。陆枳猝不及防,她抬手想将秦暮的手拉下去,秦暮却纹丝不动,她被那烈酒呛得直咳嗽。
秦暮将一杯酒见了底,便也松了手,玉质的酒杯掉在了地上,发出清脆的碎裂声。陆枳一下弯了腰,不停地咳嗽,连眼角都咳出了泪花来。
秦暮听着她的咳嗽声又缓慢地斟满了一杯。他抿了一口,又转向陆枳,动作轻柔的将她的下颌抬了起来。陆枳刚喝了烈酒才止了咳嗽,此时正满脸通红,眼角也挂着泪珠。
秦暮看着她的那双眼睛,神色一时有些恍惚。而后他俯下身吻上她的眼角,在她耳旁轻声道:“陆芷,我爱你。”
陆枳一时心神动荡,她的睫羽颤动两下,几乎带着哭腔,“皇上——”
一
陆芷和秦暮的第一次见面是在一场皇家宴会上。秦暮听着皇上讲话有些听得厌了,便随意地将头一转,一眼就瞧见了坐的端端正正的陆芷。
陆芷察觉到有人在看她,便朝秦暮那望了过去。两人的目光相触,陆芷礼貌的冲他笑了一下,便回了视线,仍是那般的端庄。
秦暮有些呆呆地,漂亮的美人他不是没看过,但却从未见过像陆芷那般的眼睛。倒也不是说有多美,只是目光相触时望进对方眼里的那种感觉,秦暮想了半晌也没想出个恰当的形容词。
后来秦暮在皇家书院又遇见了陆芷,她作为左丞相之女陈芸的陪读。陆芷也瞧见了他,仍是像宴会时那般礼貌的冲他笑,没有任何语言。
下了学后陈芸有事,便先走一步,秦暮瞧着孤身一人的陆芷,不只是从哪生出的勇气,直接走到了她面前。
陆芷愣了下,随后福身,道:“五皇子安好。”
他开口道:“我叫秦暮。”他顿了下,见陆芷还是那般,便又道,“你呢?”
“民女陆芷。”
后来两人熟了点,秦暮便也知道了是因为陆芷曾经救过陈芸一次,才能够成为陪读。也知道了陆芷就是以前母妃给他定下的亲事。他无法想象,这该是何等的巧合。
再后来,秦暮因为母妃的死,突然懂得了权势的诱人之处。同时他也开始嫉妒,嫉妒秦宸。他嫉妒秦宸为皇后所生,被立为太子;他嫉妒皇上只关心秦宸,无论他怎么表现,都比不过秦宸。
更让他气恼的是,他找不到秦宸的任何软助。他气愤秦宸永远是那一副模样——面色冷淡,谨言慎行。直到他看到了陆芷。
为了权利,他亲手将陆芷推给了秦宸。没什么舍不得的,他告诉自己。可当他看见两人日渐相谈甚欢,他却又开始嫉妒了起来,他这才知道,原来自己是喜欢陆芷的。
果然啊,他嘲笑自己,这世上哪来的坚持到底,不过是坚持到一半想放弃却发现已经来不及了。
后来秦宸在早朝上问皇上要了赐婚,因着他和陆芷有着一个口头之约,皇上便问了他。秦暮觉得自己喉间像是堵着一团棉花,咳不出咽不下,难受极了。
他干涩着嗓子开口:“无妨,儿臣只当她是妹妹。”
陆芷虽然只是个五品官员的女儿,但许给秦宸做妾也还是不错的,但没人能想到,秦宸想娶她做正妻。皇上大怒,自然不可能同意,秦宸以前一向听话,却在这件事上固执的可怕,甚至连绝食自残也用上了。皇上无奈,只好同意。
后来左丞相也在朝上要了赐婚,说自己的女儿想要嫁给秦暮。话一出,满朝皆惊,包括秦暮自己。他觉得事情在不受控制的往另一边发展,但这发展对他有利,所以他毫不犹豫地抓住了。
成亲的那天秦暮有些恍惚。他看着身旁的那人,总觉得盖头下的那张脸是陆芷,所以当盖头一掀开,看见了那张陌生的脸,他有一瞬的失望,但很快他就笑了起来,表现出了一个合格的新郎该有的样子。
陈芸瞧着他,什么话也没说,但他却看见了,看见了那一抹从她眼中一闪而过的鄙夷。
登基后他曾问过陈芸这个问题。陈芸说,因为陆芷向她保证过秦暮一定会登上那个位置。秦暮愣住了,他从不知道陆芷竟然如此了解他。那么,秦宸的事呢,她是否也是清楚的?秦暮被这个猜测弄得彻夜未眠,却也不敢去问。
二
也不知道是愧疚还是什么,他提了陆芷的父亲陆善做一品官。陆善是个好官,可日子只清闲了几天,便有成堆的弹劾奏折呈上来表明陆善贪污,甚至连证据都一并送了上来。
秦暮冷哼一声,将那些奏折扔到一旁没管。陆善是什么样的人他还不清楚吗?
他本以为这件事就这样过去了,却没想到第二日早朝,近半的朝员都跪在地上请旨处理陆善——全是右丞相的人。哪怕左丞相那边不同意,但人数太少,根本无法与之为敌。
秦暮看着右丞相那张严肃下暗藏着得意的脸庞,几乎要捏碎了龙椅的扶手——不过是仗着他还没掌握实权。他深吸口气,下了圣旨——将陆府抄家。做出这个决定后,他便知道,这辈子他和陆芷再也不可能有可能。
后来的一次皇家宴会上,秦暮只见秦宸孤身一人。他心里明白为何陆芷没来,却仍是没忍住问了一句。
秦宸冲他行礼,垂着眼帘道:“回皇上,内人身体不适,望皇上恕罪。”秦暮觉得这话说反了,应该是他向陆芷请罪才对。
谁也没料到这场宴会会有刺客。情况太紧急了,秦暮只听见几只箭羽刺破空气的声音和众人的尖叫声,便被一群侍卫围着往安全的地方走。
他有些茫然的往四周看,一抬眼,就看见秦宸被一支箭刺穿了胸膛,然后倒地。秦暮有些不明白,明明应该是很吵闹的场景,但他一时间竟然什么都听不见。宫人的逃跑和刺客的追杀,在他看来就是一场哑剧。哑剧有些可笑,他便笑出了声,声音空洞而悲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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