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水轮流转
作者：Wendy诶呀的小说
风水轮流转
风水轮流转 001
不知不觉中，曾经蝉联金榜首位且在微博被无数迷推荐过的校园甜宠文《她的他》已经完结了十六年了。
岑溪原以为，当故事结束，像她这种只是推动部分剧情进展的炮灰纸片人会随着作者的停笔而被定格在她所属的最后一个情节里。
然而并没有。
生活不仅还要继续，而且还朝着诡异的方向发展了。
岑溪垂眸看了眼自己突然变小的身体，有点欲哭无泪。
蹲在她跟前探究她的是昨晚刚跟她吵过架的十六岁的儿子岑嘉禾。
岑嘉禾皱着眉，眼底略过不可思议。
他很纠结，纠结到以为自己还在梦里，客厅里安静到只能听见秒针走动的声音。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岑嘉禾哑着嗓子：“妈？”
“嗯。”岑溪鼓着腮帮子，还没有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奶声奶气里带着迷惘。
耳畔立刻响起岑嘉禾惊慌失措的“卧槽卧槽卧槽妈…妈你这是怎么了”的声音。
陡然拔高的嗓门简直要把屋顶给掀了。
岑溪将目光锁在茶几的文件袋上，眉头拧得更紧，用自以为很有威严实际上奶萌到不行的语气训斥道：“跟你说了多少次了！不要说脏话不要说脏话！”
岑嘉禾：“……噗。”
软绵绵的眼刀子飞过来，毫无攻击力。
岑嘉禾眨眨眼，没忍住，伸出手戳了戳岑溪的小脸蛋，轻轻一碰，就陷进去了。
“你怎么……”相同的问题他还想再问一遍。
变成三四岁小朋友的岑溪晃晃腿，托腮。
她也想不通，她只能把这些理解为——“世界是不能按常理来推断的”。
岑溪深吸一口气，试图慢慢接受这样的结果，比起这个让她无能为力的情况，她现在更关注的反而是昨天导致她和岑嘉禾吵架的那件事。
茶几上的文件袋是岑嘉禾带回来的。
他在她完全不知情的前提下偷偷报名了选秀节目《星途101》，初试过了，文件袋里装着的是节目组送来合同，进训练营前，没有签约经纪公司且是未成年的选手需要家长在合同上的签字。
两个月的暑假过完，岑嘉禾就要升高三了，他的成绩向来都很好，用他班主任的话来讲，就是明年有实力冲刺省状元的。
结果没想到，岑嘉禾想进娱乐圈出道当爱豆？还异常坚定地告诉她这是他的梦想。
岑溪真的是百思不得其解，比起前途未卜而且据说还很混乱的娱乐圈，她更希望岑嘉禾能踏踏实实按部就班迎接高考，意见有分歧，且谁也不肯让步，最后自然是吵得脸红脖子粗，不欢而散。
等冷静下来以后，岑嘉禾给她发了微信。
这是岑嘉禾第一次把他内心最真实的想法分享给她，他不是一时兴起，他是早有准备有目的有规划的，他说他很想站在舞台上唱歌跳舞，他还说他没有要放弃学业，等节目结束，无论结果如何，他还是会回学校还是会参加高考。
【你知不知道娱乐圈没有背景是很难混的？】
岑溪等了半分钟，等到了岑嘉禾的回答——
【知道，但我不怕。】
【您教我的，要勇于尝试。】
初生牛犊不怕虎。
也不知道是谁给他的自信。岑溪简直是要被他给气死，捧着手机翻来覆去，视线停留在对话框里许久，最终还是从床上爬起出了房门坐在客厅沙发上仔细起了合同里的内容。
合同内容没有问题。
岑溪垂着眼，指尖泛白，握着笔挣扎了将就两小时。
夜里三点，她还是给岑嘉禾签了字。
餐桌上的蛋糕还没有吃完。
岑溪用余光瞄了一眼，暗自咬牙切齿，默默地又给自己添了个生日愿望。
她含辛茹苦把他抚养长大，他倒好，净给她添堵。
——希望能让岑嘉禾这小兔崽子体会一下带孩子有多不容易，希望她理解他了，他以后也能够将心比心多理解一下她这个做妈妈的考量与苦衷！
她没回房。
想着如果反悔了就能第一时间把名字划掉。
就这样熬到撑不住了。
然后再次醒来就导致了此时此刻大眼瞪小眼的难以置信的局面。
回忆戛然而止，岑溪举起小肉手，指了指那文件袋。
她还没开口，岑嘉禾就心领神会。
“名字我已经签好了。”
“！”岑嘉禾肉眼可见地开始喜上眉梢。
几秒后，想到此时此刻的情况，才扬的嘴角又耷拉了下去。
他如果去参加了节目，那他变小到连厨台都够不着的妈妈就没有人照顾了。
鱼与熊掌不可兼得。
岑溪也考虑到了这点，她撑着腮，若有所思地盯着岑嘉禾瞧，而岑嘉禾从喜悦到失落的一连串变化也都印在了她的眼底，他是真的很想去。
“哎。”叹气。
她后悔了，后悔怕把作者控制而尽量让自己活成了没有朋友的透明人。
现在想找人看管下她都找不到！
“算了，我不去了。”岑嘉禾颓败地抓了抓头发，声音有点不确定。
岑溪闻言，反而不乐意了。
双手撑着沙发晃悠悠的小腿艰难地落了地，气呼呼地走到茶几前，“啪”地一爪子拍下去，“去！”
“……”
“我都签字了咱得有契约精神。”
岑嘉衍翻到合同的最后一页，最上面，字体和前几页相比明显小了很多的——是和违约金的有关一些事项。
“……”
岑溪巴巴地趴过来，瞟了眼。
“……”她签字的时候怎么没有注意到！！！
“看到娱乐圈的险恶了吧！随时随地给你做手脚！”她趁机苦口婆心耳提面命。
却也没有再阻止他，他心里有数她就不说了，点到为止就行，不然多影响母子情。
“这两三个月，你给我找个保姆好了。”也说不定明天一切都能恢复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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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他》主线剧情没崩，但支线剧情却是走向了一条不归路。
岑溪知道，那是因为她的自我意识觉醒了。
她不受作者的控制，在和男配秦恂狼狈为奸企图撬男女主墙角的过程中，她移情别恋了。
以前，她眼里的男主陆时川，出场自带特效，总感觉有一束光打在他周围，要命似的吸引着她的目光。
后来，慢慢意识到自己的情感是被作者操控的后，那束光反而越来越淡了，她也不再像之前那样，一看到陆时川就疯狂到丧失理智。
就…感情淡了。
但还是配合着走剧情，和秦恂在背后搞点助攻男女主感情的小动作。
就是因为这些配合，让当时感情观还停留在看脸就行的岑溪在和秦恂朝夕相处的过程中喜欢上了秦恂。
岑嘉禾是她和秦恂的儿子。
是他们在男女主订婚以后去酒吧买醉，微醺的情况下意乱情迷后结的果。
那晚，浓浓夜色里。
他掐着她的腰，或慢或快，或浅或深，荒唐了很久。
砰砰的心跳声和低哑的喘息声让岑溪有了妄想，直到第二天醒来她看到秦恂瞥向她时那疏离冷淡的眼神。
岑溪僵住，如坠深渊。
秦恂不像她，不会和她一样会在短短数月的时间里扭头喜欢上别人。
他还是喜欢姜玥，即便在姜玥和陆时川订婚后。
那晚真正买醉的只有他，真正伤心的也只有他。
黄粱一梦，幡然醒悟。
岑溪突然明白女炮灰和男配角的区别，男配角的深情是她这种女炮灰永远不能比及的。
仿佛有一盆冷水浇醒了岑溪不清醒的大脑，岑溪咬着唇捂住似乎有点微微刺痛的心脏，也就是在那一刻，她决定从此以后要躲着甚至是远离秦恂。
学校那么大，她和秦恂又不是同个专业的，她躲着他很容易，毕竟他的眼里只有姜玥，她这个叛变的合作者早已可有可无。
独自舔伤的日子让岑溪的心情渐渐平复下来，直到她忽然想起来自己的大姨妈已经快两个月了都没来。
“……”
生理课没认真听，出事故了。
事实上，这些只是岑溪模糊的记忆，因为作者不会着重描写她的故事。
她只依稀记得自己当时是想要把孩子打掉的，后来，她想到了她那离婚后各自成家的父母，她那只会给她塞钱却从不关心她的父母，她做了个大胆的决定。
她休学离开帝都，利用积蓄买了几套房，她留下了岑嘉禾，那是她可以相互依靠的唯一的亲人。
这是岑溪烂在肚子里的秘密。
而此时此刻，这个秘密被岑嘉禾揭开了。
岑溪乌溜溜的葡萄眼里全是茫然，她从来没有向岑嘉禾提及过他的父亲是谁……
岑溪抿抿唇，看到岑嘉禾在微博上给她搜出来的财经访谈封面人物秦恂，陷入了沉默。
“我知道，这是我爸。”岑嘉禾语不惊人死不休。
淡定的是他，惊恐的反而是她。
岑溪瞪圆了眼睛，想否认。
“你不觉得他跟我长得很像吗？”岑嘉禾挑眉。
“……”要像也是你像他！
岑溪说不出话来，低着头，也不晃小短腿了。
他们已经僵持了快一个上午了，她都同意找个保姆照顾他让他好好去比赛了，结果他还耗在这里跟她磨。
磨就算了，还非要在这种情况下追究他爸是谁。
实不相瞒，岑溪有点绝望。
“妈。”岑嘉禾摸摸她的头，打断她的不知所措，“其实有件事我瞒你很久了。”
岑溪不解地歪头：“嗯？”
“我是个天才。”岑嘉禾大言不惭地说。
顿了顿，脸也不红地补充：“我五岁就是个世界顶尖的黑客了，十岁就读完了小学初中和高中的全部课程。”
“？？？”
岑溪：真的吗？我不信。
“还有，你不要再做无谓的辩解了，前两年，我已经偷偷跟这位秦恂先生做了dna检测。”
“！！！”
岑嘉禾看着他妈惊慌的表情，低笑：“别激动，他还不知道他有儿子。”
dna检测是说做就能做的嘛！
岑溪觉得自己仿佛踩在云端上，软绵绵的，没有半点切实感。
她抬抬腿让岑嘉禾脱掉她脚上的小拖鞋，慢吞吞地翻身爬上沙发，将脸埋进抱枕紧紧地闭上了眼。
是梦，肯定是梦。
不慌，醒来就好了。
“妈，我想把你送到那位秦恂先生那里。”他挑了挑眉，语气慵懒，“照顾你两三个月，就当是尽养我的责任了。”
“……”我不同意。
风水轮流转 002
在这件事情上，岑嘉禾的态度很坚决。
他盯着岑溪气红的小脸蛋，不知道从哪给她捎来一瓶ad钙奶，把吸管插好递到她手上，半蹲下来继续耐着性子向她解释他选择这么做的原因。
《星途101》的首轮淘汰最快也是在进入训练营后的第一个月公演以后，三十天的时间，岑嘉禾实在是不放心把可能会出现变数的岑溪完全交到保姆手上，在他眼里，就算是没有这突然的变小情况，他妈岑溪也是位生活和社交能力为负数的存在。
“妈，你但凡有个朋友，我也不至于说会出此下策。”
岑溪抓抓脸，被岑嘉禾的话闹得有些窘迫。
没有朋友的事情确实是她的问题，也是怕触碰到什么剧情，所以她才“闭关锁国”，把自己的人际关系缩到只有岑嘉禾及学校老师舞蹈室老师还有几家租客的范围，借此减少她在里的存在感。而且，要不是她突遭“变故”，她都不觉得自己这样有什么不好。
事实上，就算顺风顺水惯了，才让她产生有没有朋友都无所谓的错觉，如今这情况，岑溪在脑海里仔细搜索了下，还真是完全想不到可以给她搭把手的朋友。
岑溪皱起包子脸，好像被岑嘉禾劝服了，不想和秦恂再有交集的她内心逐渐开始动摇。
毕竟《她的他》已经完结这么多年了，应该也不会再有什么她控制不住的剧情了，她其实也早应该慢慢走出来了。
“但是你怎么就能确定秦恂能帮你带我？”岑溪疑惑。
或许就目前的状况而言，把她送到秦恂那里确实是最好的选择，只是这不是他们想就能做到的事情。
岑溪望着和秦恂有七分像的岑嘉禾，半晌，说：“我们不能道德绑架对方。”
“对你，他确实没有责任。”她垂下眼，想把岑嘉禾从误区中拉出来，“毕竟当初我怀孕后，我也没有告诉他。”
她和秦恂之间始于她的甘愿，她有了甘愿，很多事情就不能全都推到秦恂身上了。
如今这么多年过去，那些所谓的责任似乎更没有必要去问秦恂索要了。
岑嘉禾自然是理解他妈妈话里的意思的，他的那句“照顾你两三个月就当尽养我的责任”的话不过是想让岑溪能安心接受他的安排。
如果他真想要父亲真想和其他小孩一样有爸爸有妈妈，那早在他五六岁的时候在机场看到秦恂的刹那，他就会帮他妈妈找上秦恂了。
岑嘉禾在乎的从来都不是他的生父，他在意的是他妈妈想要什么样的生活。
他妈妈从不提秦恂，那他也就当什么都不知道。
直到今天。
他的机遇，他有想做的事情刚好摆在他眼前，而他妈妈也突然在一夜之间变得需要人照顾。
“先问问吧。”岑嘉禾叹气，“我查过他，他人还不错。”
这个“他”指的自然是秦恂。
岑溪点点头。
“如果他接受不了，那我就赔点违约金，在家照顾你。”
“……”
“找保姆这事儿你就别想了，我不放心。”
“……哦。”
剩下的事情岑溪也懒得再管，她也管不了，该怎么办不该怎么办她全交给岑嘉禾去决定。
船到桥头自然直，总会有办法的，她想。
还有不到十天的时间岑嘉禾就要被打包送进训练营了，在这期间，岑嘉禾是打算带着岑溪去帝都找秦恂的。结果没想到，订好车票的当天，秦恂就找上了门。
小区楼下的停车位上停着从未见过的酷炫的保时捷，岑嘉禾下来倒垃圾的时候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垃圾桶就放在停车位的正前方，保洁阿姨接过他的垃圾袋看到里面已经分好类的垃圾，才笑着问：“这两天怎么不是你妈妈下来倒垃圾了？”
岑嘉禾愣了愣，很快反应过来，“我在家肯定得我来。”
“倒是个孝顺孩子。”保洁阿姨挥挥手让他离开。
“嗐，都是我应该做的。”
岑嘉禾客套了几句转身准备回去，回头的瞬间，瞥见了倚靠在保时捷驾驶座车门上的秦恂。
男人的眉眼和轮廓都酷似岑嘉禾，一身全黑的休闲装也挡不住他通身的气质，他侧过脸，挑眉，眯着眼，目光牢牢锁在岑嘉禾身上，似乎在认真打量着他。
四目相对，岑嘉禾微怔，随即蹙眉。
他没有想到秦恂会找上门来，按道理说，秦恂是不知道他的存在的，可此时此刻，岑嘉禾不确定了。
岑嘉禾躲避了秦恂的视线，想先装不知道。
低头疾步快走，从秦恂跟前走过时，他似乎听到了秦恂的嗤笑，紧接着，秦恂就突然喊住了他。
秦恂目光定定地看着眼前的少年，不管看多少眼，还是觉得有点匪夷所思。
他和年少时期的自己简直就是一个模板里刻出来的，从查到这小孩的照片开始，他心里就涌现出很多莫名且复杂的感受。
“聊聊？”他率先打破沉默。
岑嘉禾很快就想通，不管他是怎么知道自己的，他能自己找上门来可比自己去找他还可能见不到他好，在楼下晃悠晨练的爷爷奶奶们好奇地打量着他们俩，探究后又顿悟的目光让岑嘉禾有点脸热，岑嘉禾摸了摸鼻梁，直视秦恂：“行，先上楼吧。”
秦恂点头，跟着岑嘉禾走进那栋楼。
等电梯的过程中，两人都心照不宣地保持沉默。
直到岑嘉禾把人领回了家，门哐的一声被合上，弯腰换鞋的刹那，从角落里拐出来一个踉踉跄跄的小女孩。
“岑嘉禾，你厨房的垃圾忘了收拾了！”瞬间打破沉默，又陷入沉默。
万籁俱寂，秦恂视线落在她身上，挑了挑眉。
久别重逢，那一刻，岑溪仿佛感觉到了自己的心脏骤停了下，随后，砰砰砰地跳的比平常快了好几倍。
倒也不是还有念想。
就是太突然了，让她没有半点心理准备。
很快，岑溪反应过来，自己这小身板秦恂他认不出来，她松了口气，蹬蹬蹬地跑上前，抱住岑嘉禾的大腿，假装怯生生地望着秦恂：“哥哥，他是谁啊？”
岑嘉禾被岑溪的一声哥哥差点搞跪下，他半跪下来，抱起岑溪，“祖宗，这不关你的事。”
岑溪歪歪脑袋，装听不懂。
倒是秦恂轻笑一声，夸她语言表达能力挺厉害。
岑溪眨巴眨巴眼睛，继续装无辜。
剩下的时间就交给秦恂和岑嘉禾了，两个人都心怀鬼胎各有目的，倒了杯茶后便直接开门见山了。
“你妈妈呢？”
岑溪心不在焉地背对着他们看动画片，耳朵却竖的老高老高，听到这话，下意识地屏住呼吸。
岑嘉禾瞥了眼那僵住的小背影，没答秦恂的问题，反而自己主动出击，问出他的疑惑：“你是怎么知道我的？”
关于他们的关系，秦恂在看到墙上岑溪的照片后就不太怀疑了，他查过岑嘉禾的年纪出生日期，很多东西很容易推测出来。
指腹摩挲着玻璃杯的杯沿，他想起大二那年岑溪的突然休学。
秦恂抿抿唇：“能黑到我电脑里，技术很不错。”
要不是他心血来潮想和攻入他电脑的黑客周旋下顺便探探这黑客的底细目的，他还真不知道自己已经有了这么大的儿子。
从查到他再顺藤摸瓜摸到岑溪。
接下来很多事情浮出水面就都顺理成章了。
知道这一切以后倒也没有生气，准确来说，他没有生气的资格，毕竟当年的事情，他也有错，他需要负很大的责任。
岑嘉禾如鲠在喉。
他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原因。
他望着秦恂，很是无语，本想着敌不动我不动，可转念一想又觉得这样太被动，于是，就直接奔着知晓他来这儿的目的问：“所以你找我是？”
“想回秦家吗？”
“不想。”
秦恂点头：“我想也是。”
和聪明人说话就是不费劲，他也没指望把岑嘉禾带回秦家，就像他对岑嘉禾，除了感到神奇外没有其他多余的感情，他相信，岑嘉禾对他也是同样的感受。
但如果岑嘉禾愿意回秦家，自然也是最好的。
他需要岑嘉禾，以及岑溪。
变成小孩的岑溪很容易犯困，即便她很想听秦恂和岑嘉禾之间的对话，但也架不住眼皮子要打架。
她揉揉眼睛，蜷缩在躺椅上，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岑嘉禾见了，默不作声地起身抱起她，把她抱回房间，给她脱了鞋抱到床上盖上被子。
床边用被褥枕头拦着，确认没什么问题后，他才蹑手蹑脚地回到客厅。
岑溪把岑嘉禾教的很好，秦恂想。
他很聪颖很理智。
“那我就打开天窗说亮话了。”秦恂抿了口茶。
“嗯。”
言简意赅的几句话，概括了秦恂今天会出现在江城的原因。
他三十好几了，面临了被催婚的问题。所以在知道岑嘉禾的存在后，他想也没想地就找上了门。
把岑嘉禾带回秦家，肯定能解决他的燃眉之急。
他向来都是利己主义者，至于岑溪，岑溪如果能帮忙那是最好不过的，十几年前她也假扮过他的女朋友。
岑嘉禾低着头没说话。
从秦恂的话里他也能知道，他这位便宜父亲压根不知道他妈妈曾经喜欢过他。
当然，仅限于曾经，好在也仅限于曾经。
岑嘉禾呼出一口气，“我妈可能帮不了你，不过你想让我帮你的话，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送上门的机会不要白不要。
看着秦恂愿闻其详的表情，岑嘉禾回头看了眼房门，须臾，才道：“我想让你带我……妹妹两三个月。”
“也可能一个月就行。”
“我过两天要去参加节目，没时间照顾她。”
“你帮了我，到时候我肯定也会帮你，互惠互利。”他说。
秦恂若有所思摸着手腕上的手表，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侧过脸，勾唇，轻哂：“行。”
至于岑溪在哪…
他很识趣地耷拉着眼没有多问，有岑嘉禾答应出面帮他解决问题其实也足够了。
风水轮流转 003
嘀嗒嘀嗒，墙上的时钟秒针在有规律地走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