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后请入怀
作者:南国
狂后请入怀
狂后请入怀 第一章:恶女红素
红素死之前心里想的最后一件事,是自己还没嫁人呢。
要说这十里京城的名人啊,当属楚红素莫属了。在世的时候啊,那可谓是嚣张跋扈胆大包天,谁人欺她三分,她必要还回去五分。
三岁时便带人徒手爬过杆,五岁就敢带人去捉奸,到了十二三岁还不敢知廉耻爬窗到人家新娘子房里听响声。
彪悍无比就算了,还歹毒心肠。
然而就是这样一位奇女子,在表白被拒绝以后,羞愤自杀了。
“啊呸!”
叶锦苏把一口爪子壳往地上一唾,“什么狗屁传言,老娘那是失足不小心摔的!”
端药过来的乳母听见如此污言秽语,还是从自家小姐的嘴里说出来的,不禁一个踉跄,药差点翻了。
自家小姐怎么变得如此粗鲁了。
“小姐,这话可说不得,让老爷听见了又得生气。”
叶锦苏尴尬地笑笑,坐回了端庄的姿态。
叶锦苏是何许人也
京城才女,无人不知。
五岁便能诗会颂,八岁就敢为皇上献策,得了皇上喜爱,大为夸奖,地位扶摇直上。
琴棋书画无一不精,又是出身书香门第,父亲是当朝大学士。
又为人知书达理又心底善良,极得民心。
还有传言说她貌似天仙,如花似玉的。
跟楚红素简直就是两个人!
上辈子她楚红素的名声是又臭又烂,十里京城无人敢娶,死了也没个人为自己裹尸。
人人皆避之不及。
叶锦苏捶胸顿足,怎么就混的这么惨呢
重活一世,叶锦苏还是决定当个安静的女子。
真正的叶锦苏落水而死,给她占了这个便宜。名门之女,有钱又有誉。
她几乎能想到未来的好日子在向自己招手。
这大院子,份例银子,大片的丫头奴才,都让她给占了便宜。
乳母看着叶锦苏嘴角鞠着一抹笑,心里疑惑更甚,怎么这个时候,自家小姐还能笑的出来呢
那叶锦茹都害上门了。
“小姐,老爷那边,不如你服个软。”
乳母开口轻声劝道,叶锦苏就是太倔,不肯低头,才平白吃了这么多苦。
叶锦苏为什么落水
三日前,宫里的娘娘设宴,叶锦苏凭着舞姿大出风头,把叶锦茹生生给比了下去。
叶锦茹恼羞成怒,来找叶锦苏的茬,湖边推搡着要淹死叶锦苏。没想到自己也被扯着也下了湖,两个人淹的半死。
三日后叶锦苏醒了,叶锦茹可还没醒。
整个叶府,上上下下所有人都急的团团转,围这叶锦茹的春池苑里三圈外三圈。
叶锦苏这边则是任其自生自灭。
好像叶锦茹才是叶家嫡女似的。
属于这具身体的记忆回笼,叶锦苏刚刚还兴奋的心脏,瞬间凉了半截。
她才刚醒,就被拉去了院子里问话。
院子里跪了一地的大夫丫头,叶秉洐,如今的叶家主父,叶锦苏的生父,正面色不善地看着叶锦苏。
叶锦茹的生母谢氏,一见到叶锦苏,气的差点一口气喘不过来,开口就斥责道:“叶锦苏,你真是好狠的心!二娘这些年待你比锦茹还亲,你到底哪里对二娘不满,对你妹妹不满了”
“你要这样掏二娘的心窝子啊!你要推你妹妹下水啊!”
声泪俱下,一双哭红了的眼瞪着叶锦苏,受了极大悲伤的模样。
好像下一秒就要昏过去。
叶锦苏瞪大了眼,楞在原地。她上辈子见过太多横行霸道的恶人,却没见过这样会装的恶人!
她记忆里,明明是叶锦茹推的她!
可是四下除了一个乳母,没人向着自己说话。连洗脱自己罪名的证据都没有。
叶秉洐铁青着脸盯着叶锦苏,没说话,脸上一层厚厚的阴霾。
地上的丫头们都吓得瑟瑟发抖,生怕丢了命。
乳母先站了出来为叶锦苏说话,“老爷明鉴,大小姐没有推过二小姐啊!”
一直跟着叶锦苏的贴身丫头小红也赶紧开口,“老爷,小姐真的没有,老爷明鉴!”
谢氏气的脸煞白,呵斥道:“两个护主奴才的话,做什么数,谁不知道你们是大小姐的心腹。老爷还没说话你插什么嘴!没半点规矩!”
小红和乳母的脸一白,不敢再说话,生怕牵连到叶锦苏,好心办坏事。
叶秉洐一拍桌子,气的站起来,指着乳母破口大骂:“你是说这院子里那么多丫鬟都污蔑了它是吗!”
是。
可这话乳母不敢说,小红也不敢说,叶秉洐更不会信。
但是叶锦苏敢说:“这院子里这么多人,都瞧见了我推她是吗”
“我推她,把自己也给推下水”叶锦苏反讽,目光锐利直指叶秉洐。
接着又刮向谢氏,用她的话回击过去:“不过是一群护主奴才,说的话做什么数!说不定收了谁的银子嫁祸我,不如上刑问问,到底真相是什么!”
一听见上刑两个字。
底下的丫头都吓得一颤,目光向谢氏求助。
撞见一抹狠戾的眼神,她只能哭着开口:“老爷,奴婢亲眼所见,没有半句虚言啊。”
得罪了谢氏,她就没命了。
叶锦苏火冒三丈,上前提起那个丫头的衣领,恶狠狠地质问:“你再说一遍”
她上辈子一直是有仇当面报,有气当场撒,恩怨分明。如今这满院子的人当着她的面,就敢污蔑她,叶锦苏气的牙根痒。
叶锦苏举起手,作势要打下去,她非得让这个丫头说实话不可。
那个丫头竟是被这一吓,吓晕了过去。
“够了!”叶秉洐厉声制止,看着举止粗鲁的叶锦苏,更加心生厌恶,“看看你的样子,哪里像个大小姐!”
“你要把整个叶府闹的鸡飞狗跳吗”
“逆女!”
叶锦苏愤怒地收手,怒视着眼前这个被自己称之为父亲的人,他也正横眉冷对着自己。
半点没把叶锦苏当成自己的亲生女儿。这样冰冷的眼神,之前的叶锦苏遭了十多年,心都凉了。
之前的叶锦苏到底是渴望过父爱的。
可是现在的叶锦苏不在乎,她上辈子也无父无母惯了,如今这样反倒落得自在。
只是这个场景,叶秉洐连半句叶锦苏的话都不想听,他的心里一早就下定论了。
根本没想过深究。
叶锦苏索性也不说话了,目光直直地盯着叶秉洐。她说多少句有什么用,抵不过谢氏的一滴眼泪!
叶秉洐冷冷地发话:“去祠堂跪着!跪半个月!”
“所有伺候大小姐的丫头,一律去领二十大板!”
丢下这一句话,叶秉洐就搂着谢氏甩袖离去。
临行,还要添上一句:“看好大小姐!不许她再出门!”
留叶锦苏站在原地,冷冷看着满院子的人。除了一个乳母和小红,没有一个人向着自己。
世人只知道叶家嫡女叶锦苏是京城一大才女,风光无限。
却没人知道,她这些年在叶府过的有多难。
狂后请入怀 第二章:本性暴露
等谢氏的人都走了,乳母才爬过来,心疼地看着叶锦苏,“小姐,你没事吧。”
叶锦苏摇摇头,乳母是真正关心她的人,不该让她伤心。
跪祠堂
叶锦苏冷笑一声,她上辈子除了爹娘和天地,没有跪过任何人。
这辈子也不会!
更何况,她没做过的事,为什么要认罚
乳母看见叶锦苏脸上的倔强,生怕这个孩子又做出什么惹得老爷不开心的事来。
叶锦苏是个好孩子,就是不讨老爷喜。
这是有缘由的。
叶锦苏并非谢氏所出,当年叶秉洐的正妻还不是谢氏的时候。叶秉洐和叶锦苏的母亲成亲,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叶秉洐却另有倾心的女子。
那就是谢氏。
叶锦苏的母亲刚嫁过来就被赶去了后院,生下叶锦苏之后重病,叶秉洐更是连看都没看过那个可怜的女人一眼。
年幼的叶锦苏就看着母亲终年缠绵病榻,最后病死。
对叶秉洐生了怨。
父女关系从来没好过。
叶锦苏转头就往祠堂相反的方向走,她不跪这祠堂!
乳母急了,“小姐,小姐不要任性啊。”
叶秉洐的话她都敢不听,乳母急的跳脚。
叶锦苏不以为然地转身,“去帮我备轿。”
乳母一怔,茫然地看着叶锦苏。
叶锦苏微笑着开口:“我记得没错的话,宁王三日前给我递了邀贴。”
叶锦苏一提醒,乳母也想了起来,高兴地点点头,这下有救了。
宁王是陛下十六子,最为娇宠。巧的是,宁王听闻叶锦苏的名声已久了,早前就递了帖子想见上一面。
叶秉洐再有威,也抵不过亲王吧。
叶锦苏转头又说:“小红,你去和执刑的人说,今日有要事要做,要罚明日再罚。”
小红是叶锦苏的贴身丫鬟,马上猜到叶锦苏这是在救她们呢。
可是……
小红面露难色,“怕是不会同意。”
那群人趋炎附势,本来就不怎么看好叶锦苏。
叶锦苏摸了摸身上,摸出一块银子,叶锦苏都被这么大的银子吓着了。
她穷了一辈子,哪里见过这么多的银子。
咬咬牙,叶锦苏还是把银子丢给小红了,“拿这个,堵住他们的嘴。”
“等我去找宁王替你们求情。”
一众下人听见有救了,赶紧叩头谢恩。
叶锦苏受不习惯这个场面,赶紧溜进了马车,前往宁王府。
客观而论,她这些年在叶府过的不好不坏。
凭着外头的名声,和幼时得了皇上的重视,叶秉洐这些年在吃穿用度上没亏待过她,该有的她全都有。
只是从来没正眼瞧过她。
府里的下人都是谢氏的人,也没用过什么好态度对待自己。
受的都是冷暴力。
马车停下。
叶锦苏整理好心情,愁着眉走了下来,正撞见一抹墨色的身影。和一抹淡淡地,从他身上飘下来的沉香味。
是让人安心的味道。
宁云敛嘴角含笑,“锦苏姑娘可是有什么烦心事”
他注意到了她皱起的眉毛。
“有。”叶锦苏点头,一个跨步从马车里出来,又往下一跃,跳了下来。
这一系列举动让一旁正拿着脚凳准备放下的仆人楞在原地。
叶锦苏也楞住了。
哪有大家闺秀这么下马车的
宁云敛一笑,胸膛里发出沉闷地笑声。
叶锦苏尴尬地摸了摸鼻子,也不恼,跟着干笑了几声。
“何事烦心”
宁云敛很好的转移了话题。
叶锦苏皱着眉摇了摇头,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又叹了口气,像是下定决心一般:“不过是些小事,不要打搅了宁王的兴致。”
说这话的时候,叶锦苏脸上愁容未去,却又强撑着善解人意。
配上叶锦苏那张略显苍白的脸,谁看了都会心疼。
宁王果然追问了下去。
叶锦苏在心里给自己比了一个大拇指,要是自己上辈子能有这样的觉悟,说不定就不会落得那么荒凉了。
“实在是,小女心中有愧。”叶锦苏说,拿起帕尖擦了擦眼角不存在的泪。
“我院子里大小十几个丫头,小女无能,没办法保护她们。”
“特别是我那从小把我带大的乳母,一把年纪了。”
“还有从小和我一起长大的小红……”
情至深处,叶锦苏几滴泪落下,垂在脸颊上,我见犹怜。
宁王果真一句话下去,让人带话到叶府。
叶锦苏窃喜,脸上的泪也挂不住了。
宁云敛又是一笑。
目光落在叶锦苏身上,桃花眼弯起。他以前居然不知道叶府女儿这么有趣。
叶锦苏看着宁云敛脸上的狐狸笑,一阵心虚。
该不会是知道了自己是装哭吧
再瞧一眼,叶锦苏基本确定了,他知道。
撇撇嘴,叶锦苏索性也不装哭了。反正已经他已经知道了,而且他也没有拆穿自己。
反倒是顺着帮了自己。
叶锦苏对他印象不算太坏。
婢女们端着几样小点心上来了,宁王身边的丫头绣儿一抬头,瞧见叶锦苏刚刚哭过的模样,嘴上也没个把门的,直接就开口了:“叶小姐这样伤心,不知道的外人还以为叶府苛待了你呢。”
叶锦苏语气满不在乎,“谁知道呢”
“莫非你清楚”
这话说的含糊不清,却语调上扬,像是意有所指。
绣儿脸色一变,“小姐说笑了,您可是叶府嫡女,怎么会苛待您呢。”
“是我口不择言了,我这就去领罚。”
最后这一句话,是对着宁云敛说的。
叶锦苏盯着宁云敛,相望两无言。
“没苛待我。”叶锦苏开口。
这是对着宁云敛说的。
绣儿的问题,也是替宁云敛问的。
这话不懂事的丫鬟问的,他问不得。
且不说干涉臣子家事,这话问出来,不知道的,还以为宁王对叶府有意见呢。
叶锦苏上辈子是大大咧咧了一点,但是不代表她不知道这些个事。
上辈子活的那么惨,这辈子她准备换个活法,聪明点的活法。
宁云敛想知道,那就直接告诉他好了。
宁云敛对于叶锦苏的直接倒是有些意外,盯着自己的那双眸子澄净透澈,没有半点混沌。
是个很聪明的小丫头呢。
宁云敛点点头算回应,“是本王没管好下人,让姑娘见笑了。”
叶锦苏举着一杯清茶小口啜着,歪着头看向宁云敛,语气调戏,“宁王殿下这么关心我,莫不是看上小女子了”
“咳……咳咳……”宁云敛刚饮下去的一口茶就喷了出来。
叶锦苏扶额,好像一不小心就把自己的本性露出来了。
这步子有点野。
颤颤悠悠地递过去一方手帕,叶锦苏试图缓解这个尴尬,“我……我开玩笑的。”
宁云敛接过,笑着开口:“锦苏姑娘还真是……直接。”
叶锦苏嘴角又是一抽。
重新端好大小姐的架子,叶锦苏行了个礼:“是锦苏失礼了,宁王莫怪。”
这篇才算翻了过去。
狂后请入怀 第三章:受辱
宁云敛始终带着狐狸笑,一双眼打量着叶锦苏。
“听闻锦苏姑娘温柔贤淑,今日一看,本王倒是觉得姑娘活泼可爱。”
这话听不出来是夸是贬,叶锦苏只能干笑一声。
一阵嘈杂声突然传来。
突然有人过来传话:“是叶小姐的贴身丫鬟小红,说是要重要的事找叶小姐。”
叶锦苏心头咯噔一跳,什么事这么急?
“传她进来。”
小红进来已经红了眼,看见叶锦苏就扑通一下跪下来,“求小姐,救救乳娘吧。”
叶锦苏心里大感不妙,匆匆辞行。
回到马车里,小红这才说起来事情经过。
叶锦苏到宁王府没多久后,便有宁王府的人来传话,说让叶秉洐放过叶锦苏院子里的仆人。
可是谢氏觉得这就是叶锦苏故意的,丝毫不把她这个当家主母放在眼里。
一哭二闹三上吊,再加上在床上奄奄一息的叶锦茹加持。叶秉洐心软了,直接把乳母调出了叶锦苏的院子。
这样一来便可以名正言顺地处罚了。
乳母一把年纪,被罚五十大板。
怕是五十大板还没打完,乳母就要死了。
说到最后,小红已经哭的上气不接下气了,“都怪夫人!夫人和小姐!”
当然怪他们。
叶锦苏拽紧了拳头,恨不得给他们所有人一顿打。
欺人太甚!
在叶锦苏的记忆里,乳母就是像亲生母亲一般的存在。
决不能让她出事!
下了轿,叶锦苏直奔院子里。乳母被按在板凳上,腿上已经见红了。
执刑的人还举着棍子要打。
“住手!”叶锦苏厉声开口,竟然生生吓住了行刑的两个人。
叶秉洐看见叶锦苏居然敢当着他的面,用这样的语气说话,气的开口:“打!给我打!”
“教坏了大小姐!其罪该死!”
叶锦苏的拳头攥的死死的,一双眼都红了,不是哭的,而是气的。
换了上辈子,她早就冲过去和他们拼了。她横竖一张嘴,死了也无牵无挂的。
可是如今不行,这样救不了乳母。
还会害了自己。
上午的情形还历历在目,这个府里叶秉洐做主。除了叶秉洐亲自开口,否则没人能救得了乳母。
小红在一旁拉了拉叶锦苏的衣袖,也示意自家小姐不要冲动。
躲在叶秉洐身后的谢氏目光恶毒,她今天就是拿叶锦苏最看重的乳母下手。
挫一挫她的锐气!
让她知道,这个叶家,到底是谁做主!
叶锦苏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她当然知道谢氏是什么目的。
她这些年过的不算隐忍,声明远扬自然把叶锦茹的风头比了下去。又没过谢氏什么好脸色,每次总是仗着有人撑腰不把谢氏的找茬放在眼里。
只是,叶锦苏自认从来没有主动惹过谢氏。
不过是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罢了!
再睁开眼时,叶锦苏咬牙。双膝一屈跪了下去,膝行到叶秉洐面前,“求父亲开恩。”
背后的乳母看见叶锦苏卑微的身影,突然心里像是被重锤了一下。
她看着叶锦苏长大的,她是多么有骨气的一个人啊。
小时候就会凭着自己替母亲争一席之地。
还会抓着自己的手说:“我会变很强大,这样才能够保护你。”
小时候挨罚,被罚站到站不稳。可是她的背脊还是挺地笔直。
如今叶锦苏为她弯了下去。
乳母老泪纵横,心里的痛比身上还痛。
叶秉洐无动于衷,看着叶锦苏的眼神冷漠地很。
这个孩子长的太像她母亲了,每次看见她。他就会想起当年拆散了自己和谢氏的那个女人。
害得谢氏做了那么多年的妾。
谢氏亦然。
叶锦苏卑微着求着叶秉洐:“是女儿不孝,女儿领罚,求父亲放过乳母。”
谢氏在后面发出一声嗤笑,“谁知道你是不是真心的。”
“真心的!真心的!”叶锦苏点点头,像是急着证明自己似的膝行到谢氏身前,不停磕着头:“二娘,是锦苏不对,你罚锦苏吧。”
谢氏一脚踢开叶锦苏,嘲讽道:“堂堂叶家大小姐,为了一个奴婢,未免太难看了点!”
乳母浑身一颤,一颗心像是掉进了谷底,冰凉刺骨。
叶锦苏始终伏在地上,未抬过头。
她何曾受过这种辱。
乳母何曾见过叶锦苏受这种辱。
她最先受不了了,从凳子上爬下来,“小姐不用替我求情,都是奴婢的错,为奴婢不值得。”
在她的眼里,叶锦苏是很有能力的。能仅凭一人之力在这个叶府相安无事地生活下来,说不定以后还能更加飞黄腾达。
成为贵人。
叶锦苏没必要为了她一个下人折腰。
要不是因为自己,叶锦苏也不用受这份辱。
“小姐的恩情,我下辈子也不敢忘。”
说着,乳母跪在磕了一个头。
血流不止……
这个头就再没抬起来过。
叶秉洐见不得血,脸色一黑。
叶锦苏瞪大了眼看着倒在地上的乳母,浑身卸了力气。
胡闹!
简直是胡闹!
明明她差一点就可以救下她了!
为什么要这么傻!
谢氏体弱,也见不得血,这会又要晕了,“老爷,老爷你看看锦苏院里的人,这是用死来威胁您啊!”
叶秉洐闻言,脸更黑了。
“把大小姐关去后院,不许出门!”
“对外就说大小姐病了,概不见客!”
“不许人伺候!”
一句话,算是彻底断了叶锦苏的后路。
后院荒废了几十年了,自从八岁时得了皇上赏识,被带出后院后,就再没踏进过一步。
犹恐触景伤情。
如今被赶回后院,一切装潢未变。
叶锦苏坐在回廊上,目光放空。
小红以为自家小姐伤心过度,强撑着安慰叶锦苏:“小姐,小姐你还有我呢。”
这些年叶锦苏过的人前风光,却只有小红知道,她在这个家里受了多少冷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