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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后请入怀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南国
“当年仁皇后还没被废的时候,陛下喜欢过一个女人。”德妃开始缓缓道来,“她是个好女人,给陛下生了一儿一女,可惜那个女孩没活下来,夭折了。”
“当年我们在宫里还是很好的姐妹,一路见着她从一个才人走到了妃位。那时候后宫人少,妃位仅有一个。”德妃缓缓说着,视线看向前方似乎在回想那些往事。只是却渐渐红了眼眶,眼里湿润一片。
“皇上是真喜欢芸妹妹,连我都看得出来。”说到这里,德妃泪一落,悲伤到几近抽泣的模样。
德妃擦了擦眼泪,长长叹了一口气,悲伤地开口:“可惜啊……”
“当年仁皇后还在位。她的母家,是当时几近辉煌的白家。”
叶锦苏是有听过,当年白家几乎在朝中只手遮天。后来许是因为树大招风,被当今皇上一朝除尽了。
这些朝堂事,叶锦苏耳闻一二却不知其中细节。
她只能静静听着,德妃在旁边继续开口说:“仁皇后善妒,一直视芸妹妹为眼中钉。幸而陛下是个有情有义的人,一直护着芸妹妹。”
“可是后来……”德妃顿了一下,像是彻底想到了什么特别悲伤的事,竟然真的忍不住抽泣起来,双眼哭的通红。
德妃嗓音有些哑,擦着眼泪开口:“后来边境战乱,恰逢北方旱灾,朝中动荡民生不稳。仁皇后便联动着母家,笼络朝廷,给芸妹妹扣上了妖妃的名号。”
“小十四当年才八岁,就看着自己的母亲,被那些人给杀了!”
“禽兽啊!”德妃捂着心口说,又气又心痛。
叶锦苏的身子猛地一僵,捏着帕子的手僵在半空,微微睁眼看了德妃,眼里有诧异的光。
这对一个八岁的孩子来说,太过残忍了。
德妃抓住叶锦苏的手,擦着眼泪开口:“我心疼这孩子,看得出自那之后他就变了。以前多好一个孩子,如今冷的像块捂不化的冰一样。”
“可我今天看见他看你的眼神,”德妃突然话端一转,指向了叶锦苏,“唯独他看你的眼神不是冷冰冰的,他心里有你。”
她抬头看着叶锦苏,就像一心牵挂自己孩子的母亲一样,拉着叶锦苏开口:“我看的出来他需要你,有你在他身边,他才不至于那么冷。”
“他那么小就经历过那种事,这些年心里肯定很苦。你要是在他身边,多少能替他排忧解难。”
德妃一句一句说着,叶锦苏却只感觉自己还没从那个消息里走出来,脑袋里像炸开了一片爆竹。叶锦苏没办法想象,那该是怎么样一个场景。
当初自己看见乳母死在面前的时候,那种浑身血液都凉下来的感觉,那种憎恨……
而宁云敛当年才八岁,还只是个孩子。
叶锦苏一贯完美的表情有些挂不住,裂出了丝丝缝隙,透出些动容的神情。
德妃余光见着叶锦苏表情,只一眼,德妃便知道叶锦苏心里还是在意宁云敛的。
擦了擦眼泪,德妃平复了一下情绪,方才开口:“后面的事情想必你也知道了。边境战事一停,陛下便一举除掉了白家,废了仁皇后,算是为芸妹妹报仇了。”
“直到如今都过去快七八年了,陛下还是没有立后。”
这后位是留给谁的,大家都心知肚明。朝堂上但凡有提议立后的,轻则杖责,重责直接拖出去处死。
直到最后,再没有一个人敢再提这事。
叶锦苏神色复杂,这些陈年往事落在任何一个人的耳朵里,都会是忍不住一阵唏嘘。
德妃拉着叶锦苏的手,母亲似的替宁云敛承诺:“你是个好孩子,一定看得出他对你的真心。小十四和陛下这个人一样,都长情。你要是跟了他,将来决不会亏待你。”
叶锦苏看着德妃,心乱如麻。





狂后请入怀 第二百二十三章:还真是没出息
从德妃宫殿出来的时候,叶锦苏还满脑子想着德妃的话。当年宁云敛不过是八岁的孩童,怎么能接受母亲死在自己面前这个事实。
他又是怎么孤身一人在这个宫里活下来的。
她无法想象,在这个深不见底的宫廷里,宁云敛一个人孤独的立着。
外面的天已经暗下来,宫女领着叶锦苏往回的路线走,再次穿过一些曲曲折折的回廊,转眼走到了宫道前方。
朦胧夜色里,宁云敛竟站在那里,叶锦苏一眼就认出来了。
宫女停下了脚步,给叶锦苏指了一下马车的位置,就在前方宫门口。车夫和小红正在里面等着,叶锦苏自己走几步就过去了。
宫女便退下了。
叶锦苏呼出一口腾升的白雾,却没有向马车走去,而是朝宁云敛的方向走过去。
宁云敛方才看着叶锦苏完好无损的走出来,方才松了一口气。
“德妃娘娘和你说什么了?”
叶锦苏偏头看他一眼,眼神里有一些宁云敛看不透的神色。叶锦苏轻声开口:“德妃娘娘劝我陪着你。”
宁云敛一时楞了一下,脸色有一瞬间的不自然,但是很快便恢复原样。宁云敛恢复了往日的表情,平静的开口道:“你知道她所举何意吗?”
叶锦苏停下脚步,开口问:“德妃娘娘膝下可有皇子?”
“并无,不过倒是与十三熟络。”
叶锦苏笑了一下,“原来是这样。”
她不傻,不会看不出来,德妃在变着花样动摇叶锦苏的心意。德妃是个聪明人,眼睛看人看物都很毒。
叶锦苏要真是不喜欢宁云敛,就该对他表示厌恶,不耐,至少也该是疏离。
可叶锦苏没有。
叶锦苏只是像一个呆板的木偶一样,在自己,在众人面前装和宁云敛不熟。
有些人看不出来,可她活了大半辈子,见过多少宫里的女人,会看不出来这点?
她掐准了叶锦苏心里就是有宁云敛,又掐准了女人心软的弱点,将这些往事都说给她听。
无非就是不想成全宁云敛和玉家的婚事,让宁云敛少一个帮手而已。宁云敛不是她的孩子,她又有另外熟络的皇子,自然是为十三皇子谋求。
叶锦苏低头自嘲的笑了一下,自嘲自己就算她明白这其中,可她还是被动摇了。
她甚至想现在就奔到宁云敛的身边去。
还真是没出息。
宁云敛看着微微垂头的叶锦苏,恍然才觉得今天的她格外柔和。天上飘出些细雪,细细飘在两人的身上呢又很快消失,叶锦苏的鼻尖被冷风吹的有些红。
宁云敛取下身上长袍,披到了叶锦苏的身上。
叶锦苏微微低着头,忽然想这条宫道长一点,再长一点。
可终究有尽头。
叶锦苏转身上了马车,掀起车帘时猛然转头,可叶锦苏终究只是张张嘴,什么也没说。
马车离开了宫门口。
宁云敛站在原地,看着马车开的渐行渐远,终是沉默的转身离去。
他不知道德妃今天和叶锦苏讲了这些,他只知道,八岁那年的事情,他这辈子也没法忘记。小时候他觉的父皇很厉害,他是天子,在这个世界上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没有什么他办不到的事情。
直到八岁那年,他才发现,他的父皇连一个女人都没有办法保护。
母亲死时的画面,宁云敛这辈子刻骨铭心。
那天他看着叶锦苏,却突然又看见了母亲临死前的那张脸。在深宫里纠缠了半生,痛苦不堪的一张脸。
皇宫是一个吃人的修罗场,他进去了,便不想再拖叶锦苏进来了。
她才是对的,宁云敛转头看着已经车影想。
空荡的宫道上,宁云敛的身影被身影被烛火拉的很长,孤寂寥寥。
叶锦苏掀开车窗往后面看了一眼,却什么也看不见了。
小红在旁边叫了一声:“小姐,德妃娘娘没说什么吧?”
小红急的眼睛都红了,好好的干嘛突然留小姐一个人,这多吓人。
叶锦苏安慰的朝她笑了一下,没将那些事说出来,只是开口道:“没事,德妃娘娘只是同我说了一些家常,陪她聊聊天罢了。”
小红这才放心,愤愤的开口:“都怪那个宁王,小姐都说不嫁他了,好端端的非要在小姐的生辰上说那些话。”
“小姐受委屈了。”
叶锦苏只是静静看着窗外,并未发声。
马车缓缓行到叶府时,外面已经彻底黑了,管家站在门口等人,遥遥看见叶锦苏的马车过来,立刻迎了上去。看见叶锦苏安然无恙的从马车里回来,才大喜跑去给叶秉洐报信。
叶锦苏从背后叫住了管家,“你去告诉父亲,德妃娘娘只是同我说了一些家常,父亲不必过于忧虑。我有些累了,就不去父亲房里回话了。”
说着,叶锦苏直接往自己院子里走。
管家这才发现,叶锦苏嘴里说着关切之词,却可叶秉洐这个父亲格外的疏离。
疏离到连见一面都不想见。
叶锦苏的确不想见他,这府了没了谢氏,已经没什么可以威胁她了。以前她以为,只要谢氏不在了,就有自己舒服的好日子过。
现在看来,叶家的女儿,再风光也不见的有好日子过。
叶锦苏沉默寡言的回到院子,路过祠堂时,叶锦苏这才注意到谢氏的遗体还在祠堂放着。有管事的嬷嬷正在里面忙活着。之前因为叶锦苏的生辰耽搁了下葬的日子,幸好现在是冬天,放两天问题不大。
叶锦茹每日都在这里烧纸,可却从来没见叶秉洐过来看过自己。
她终于明白,自己的一切都被叶锦苏给毁了。
叶锦苏往里看了一眼,并没有多留就走开了。她如今心绪很乱,没心思去想叶锦茹的事,只随便看了一眼。叶锦茹再恨自己,她个脑子,在叶府里掀不出什么浪来。
外面的风雪大了些,叶锦苏紧着衣袍回去了。
叶锦茹跪在地上烧纸,看着一群嬷嬷们在准备下葬所需的东西,当真是简陋。叶秉洐现在连一场像样的丧事都不愿意给谢氏办了,随便了事得了。
外面的风刮在叶锦苏的身上,刺骨的凉。
她的母亲惨死,而叶锦苏那个罪魁祸首正在府里风光,甚至还攀上了贵人……
火光里,印出叶锦茹一张扭曲变形的脸。




狂后请入怀 第二百二十四章:身不由己
是夜,凉如水。
皇城里宫灯点起,德妃站在寝殿里将炉子里的炭拨了拨,屋子里乍然热了起来。德妃放下手里的火钳,缓缓看向坐在榻上的人,开口道:“皇上还是少喝点酒,太医说了陛下的身子还没好,还是不要再饮酒了。”
饮尽最后一口,皇上忍不住咳嗽了几声,方才放下手里的酒,“无事。”
“今天你见了那叶家小姐,觉得如何?”皇上侧目看着德妃,手里把玩着一串玉石。
德妃叹了一口气,坐了下来开口:“倒是有心。”
四个字,说的皇上当即就彻底明白了过来,咯咯笑了一下,“有心她还不愿意?”
德妃看了皇上一眼,眼神里带了些无奈:“婚姻大事,人家姑娘家总的慎重。再说了,谁家也不愿意自己的女儿做妾,到底比不过正妃。”
“不过我瞧着小十四那孩子挺喜欢的,锦苏这丫头人不错,聪明机灵会陪我。除了家世差了点,也没什么不合适的。我和今天和她聊了会,想也该想明白过来。”德妃又开口道,不动声色的暗示。
看向皇上,德妃开口提醒他道:“当年陛下还见过这孩子呢。”
皇上早些时候就想起这事了,盘着手里的珠子开口,“是,当年那小姑娘朕还记得,是挺聪明的。”
可这么多年过去了,谁知道她又长成了什么样呢?
他活了快一辈子,前半生走的不算格外顺利,但到底平稳走下来了。原以为晚年国内安定,能风调雨顺的过下去。谁知他还没老呢,这朝堂上就一桩事接着一桩。
他的那些好儿子们,一个个用各种手段巩固增强自己的地位,在朝堂中明里暗里各种拉帮结派。他后宫里的那些女人们,背着她和前朝暗通往来,情报不停的往外面送。
现在好了,连宁云敛这小子也参与其中了。
他还真是生了一群好儿子。
皇上神色厉然,停下了手里的动作,“罢了,你既觉得这孩子不错,那就由着小十四去吧。他要娶人当正妃也好,侧妃也罢,都随他。”
娶了叶家的人,至少比娶了玉家的人好。
说完这些,皇上直接起身准备离开,好像来这一趟只是为了问问德妃这事。德妃看着皇上的背影,想着刚才的那番话,倒是不动声色的勾了一下嘴角。
御书房里宁云敛已经等了有一会了,皇上慢悠悠的从德妃那回来,开始同宁云敛聊一些父子间的家常。
“咱们有多久没像这样聊过天了?”
宁云敛神色淡然,“记不清了。”
这么些年,皇上对宁云敛的好,无非就是愧疚而已。那份好让宁云敛总觉得他是在赎罪,好到让他很不舒服。外人只知道皇上最喜欢十四皇子,却不知道为何。
宁云敛最清楚了。
他出宫立府后,便少进出宫廷了,和皇上的接触也少了。其实皇上嘴里的聊天谈心,在宁云敛的眼里,也无非就是皇上一直自己一个人喝酒,一个人说话而已。
宁云敛很少话,只是听皇上酒醉后那些絮絮叨叨,看他醉后几乎变了另外一个模样。变的暴躁,变的脆弱,变的不可理喻。迷迷糊糊在自己面前讲一些无用的话,比如他当年多么多么后悔,比如他有多么多么想她。
时间一长,皇上也看出来了,他这个孩子根本就和没有心一样。
他看着宁云敛笑,忍不住又开始倒酒喝,看着宁云敛开口:“老实说,其实当年的事,你已经明白了吧。”
明白他根本不是赶不及,而是选择了逃避。
他明明有机会赶过来,在那些人的刀下救出那个女人,可是他没有。
只是宁云敛这些年和他在一起,他竟然从来没在他的脸上看见过一丝恨意。他已经看不清自己的儿子,看不清他到底是伪装的太好,还是真的不知情。
尽管后者微乎其微。
宁云敛看着喝了两口酒又咳嗽起来的皇帝,看着他两鬓斑白的头发,沉默了一会方才道:“我知道。”
“你不会明白的,坐在这个位置上,有太多的身不由己。”皇帝垂下头摇了摇,叹息似的开口,不敢去看宁云敛的脸。他怕看见那张像极了芸儿的脸,对他露出憎恨的表情。
宁云敛神色如常,只是淡淡的开口:“可父皇还是选择了这个位置,不是吗?”
他的指尖冰凉,捏着酒杯就像那雪夜里的薄瓷一样凉。
皇上突然垂着头笑了,笑声在这个空荡的书房里特别明显,他抬起略微浑浊的眼看向宁云敛,眼神却清明了不少,声音有些低沉:“那你呢?”
他又会选择什么?
宁云敛看他一眼,屈膝跪下,“儿子不敢。”
皇上的笑声反而更大了,看着自己表面低眉顺耳的儿子,眼神里却有锐利的光:“你到底是不想?还是不敢?”
说着说着,皇上突然又咳嗽起来了。
他确实是老了,老到眼下竟然没办法对他怎么样。
“父皇多虑了。”宁云敛看着地面,不咸不淡的说。
咳了半天,皇上才喘过一口气来,摁着胸口突然发了大怒,手边的东西统统被他拂了下去:“滚!滚出去!”
噼里啪啦摔出一顿响。
宁云敛沉默的站起来,转身往外面走。只是走到门口时却停了一下,宁云敛微微侧目开口道:“其实当年我就知道了。”
知道他不是像自己解释的那样,而仅仅是因为放弃了那个女人而已。
从那个时候开始,他就知道了。
皇上看着他瞪大眼,宁云敛却转过头来,继续往门外走,“不管你信不信,但是我没恨过你。”
这声音很轻,散落在门外的风里,也不知道皇上听没听清楚。
从御书房出来,长公主正过来找他。见着宁云敛从御书房出来,听见里面的动静,神色严肃。
长公主的宫殿里,长公主开口道:“既然你已经想明白了,那和玉家小姐的亲事,就早些定下来吧。”
免得节外生枝。
皇上年纪大了,越发容不得那些反骨,性子也越发难辨了。储君的事,一直都是个禁忌,谁也不知道哪天他就会彻底发怒。
每一步需的小心谨慎。
宁云敛却只是淡淡的看着长公主,开口道:“不用了。”
表情显然没得商量。
长公主楞了一下,方才瞪着宁云敛开口:“你不是都想开了吗?”
怎么又变了?
“我答应你不娶叶家的女儿,但也不会娶玉家的。”




狂后请入怀 第二百二十五章:鸡同鸭讲
“你说什么?”长公主瞪眼看他,似乎不敢相信自己听见了什么。而宁云敛的态度,显然向她表示了,自己心意已决,没得商量的态度。
长公主气的站起来,“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敢情她这个弟弟根本就没有开窍,还糊涂着呢!
“你知不知道这么做会得罪玉家的!”长公主提高声音说,宁云敛还是一脸面无表情,不在乎的模样。长公主气的气短,只能转个角度开口:“你这么做,不仅是自己在得罪玉家。也会连累到她,你是在害她!”
宁云敛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动摇,看了长公主一眼。
这便是还说下去。
长公主坐下,转而温言说:“你要是真为了她好,就该为她着想。她要是为了你的缘故,得罪了玉家,以后该怎么办?”
“就算是为了她,这亲事也推不得。”
句句是道理。
房间里沉寂了一会,宁云敛漆黑的眸子深了几分,似乎若有所思。
“既是如此,我会想办法保护好她的。”宁云敛缓缓开口。
长公主气的当场拍桌子站起,“你难道要为了她,和玉家作对吗?”
宁云敛没说话。
长公主脸色一变,看着宁云敛忽然嘁了声,上前两步压低声音开口:“你该不会真的……”
云敛抬眸看了她一眼,没说话,但眼神已经不言而喻。
长公主不可置信的后退两步,“你疯了!”
“他是朝中为数不多支持你的老臣,你如今要为了一个女人除了他?”
宁云敛看着她,脸色未变,只是淡淡的开口:“长姐以为,他真的一心忠心我吗?”
长公主的表情有一瞬间的惊诧。
窗外的北风凉的刺骨,刮在每一个人的心尖。
叶锦苏站在屋门口看外面阴沉的天,前几天下了一点微末的雪之后,天就一直阴沉着。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一场大雪就来了。北风刮的叶锦苏的鼻尖通红,叶锦苏看着院门外下人们来来回回好几趟。
今日府里好像特别忙。
叶锦苏侧目问小红:“外面在忙什么?”
小红替叶锦苏换了个厚实的斗篷,递上了暖壶,开口道:“明日给夫人下葬,今天下人都在忙着准备。”
“老爷派人来传过话,说小姐也该到场。”
之前为了给叶锦苏办宴辰,这丧事就一直推迟了下去。如今棺材在祠堂放了有一会了,不能再耽搁下去了。又因为之前刚办过宴事,
如今没过多久就是白事了,实在有点晦气。叶秉洐便叫人低调的办了,也没有大张旗鼓,只是在关起门来在府里给了个风光。
叶锦苏到底是叶家人,按规矩祠堂还是得去一趟的。
“去吧。”叶锦苏淡淡的开口。
顺便小红再在旁边说道些其他事,比如昨日玉家夫人过来了。
叶锦苏不用脑子想,也知道是玉夫人来这一趟是为了什么。她也能料到,为了保叶家,叶秉洐肯定把这件事统统撇给自己。
只说是叶锦苏蓄意勾引,和叶家没有一点关系,他叶秉洐也不知情。
叶锦苏真是闭着眼,都能想象出他那副嘴脸。
小红在旁边愤愤不平,“老爷也真是的,居然一点也不向着着小姐!”
叶锦苏淡淡一笑,无所谓的开口:“他说的也没错啊,从头到尾他的确不知情。也是她先招惹的宁云敛,说起来也没什么不对。”
“可是!”小红气的跺脚,“这不是在给小姐结仇吗?”
“我的仇家还少吗?”
小红又气愤,又无奈。
第二日谢氏的丧事,叶锦苏还是披麻戴孝去了。不管怎么说,叶锦苏也叫她一声二娘,按照规矩还得跪着为她守灵呢。
如今灵没让她守,来总的来一回。
叶锦茹哭的肝肠寸断跪在棺材前,见着叶锦苏过来,收紧的拳头将手里的纸钱捏成扭曲的一团。叶锦茹恨不得现在这个人死在这里,死在她娘的面前,给她娘殉葬!
可如今,她只能咬牙松开手,垂着头为自己的娘烧纸钱。
叶锦苏淡淡看她一眼,移开了目光,跟着按部就班的来了一套。整个祠堂气氛诡异,除了叶锦茹,没有任何一个人在哭。叶秉洐神色不耐,老太太明显不悦,连下人们都只是神色淡漠的干活。
祠堂里回荡这叶锦茹细小且绵绵不绝的哭声,叶秉洐听得久了,脸上带上了几丝不耐烦,催着人抬出去下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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