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后请入怀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南国
按规矩,叶锦苏也得跟出去的,但叶秉洐却在一旁叫住了她。
不用跟出去,叶锦苏乐意至极,转头看向叶秉洐:“父亲有何事?”
叶秉洐能找她的,还有什么事,无非就是她的婚事,能给叶家带来利益的事。叶秉洐看着她开口:“听说你在德妃娘娘那回来之后就病了,如今身体可好?”
“劳父亲挂心,女儿无事。”叶锦苏淡淡的说。
叶秉洐连连点头,换了副神色,“好,没事就好。之前的事呢,我们也是为你好。如今这事都闹到宫里去了,已然是不好收场。”
“你还要坚持己见吗?”
叶锦苏听着想笑,毫不留情的戳穿叶秉洐虚假的面孔:“父亲到底是为了我好,还是为了叶家好?”
“你!”叶秉洐猛地瞪眼,生了些恼怒之情,好脸色也没了,“你别忘了你姓叶!”
叶锦苏冷笑一声,“父亲,您现在想起来我姓叶了?之前不还恨我恨得杀了我,恨得从来没生过我吗?”
叶秉洐被狠狠打了下脸,脸色越来越挂不住。之前的事是叶秉洐理亏,可耐不住叶锦苏这么当着他的面对他疾言厉色,叶秉洐那点愧疚之心很快被愤怒盖过了,“有你这么和你爹说话的吗?你这是又要忤逆尊长吗?”
鸡同鸭讲,毫无廉耻。
叶锦苏后退一步,气的直接想甩袖子走人。
“这是关乎叶家满门荣辱的事情,我告诉你没得商量!宁王殿下既然已经发话了,你就必须给我嫁!”叶秉洐脸色难看的不行,强行放出了话。
叶锦苏气急反笑,不想再和他半个字废话,转身直接离开。
忽视了叶秉洐的话,叶锦苏转身直接往院子里走去。路过依旧对她仇视无比的叶锦茹,叶锦苏现在连看她一眼的心情都没有,直接越过她离开了。
叶秉洐气的没一个好脸色,老太太也看不下去,跟着老太爷转身离开了。
唯独叶锦茹站在原地,面容扭曲的看着叶锦茹,脸上似乎若有所思。
丧事继续,叶锦茹举着牌位,竟然是从后门出去的。
堂堂大学士府的正夫人,下葬之时棺材居然是从后门出去的。叶锦茹狠狠咬住下嘴唇,忍不住眼眶又一红,泪珠砸落在牌位上。唯恐脏了牌位,叶锦茹又连忙拿袖子擦干净。
直到看着谢氏落棺,叶锦茹的眼泪就没断过,又怕惹得叶秉洐不快,只能小声的呜咽。所有人都走后,叶锦茹又偷偷跑了出来,独自一人跪在坟前烧纸。
这里是一片坟山,荒郊野外的阴风阵阵。此时已经朦胧入夜了,夜色下摇晃的树影像极了一个个吃人的怪物。
可叶锦茹没有半点要走的迹象,她只是直挺挺的跪着,手边的纸钱烧了一沓又一沓。
良久,远处好像出现了一个人影,先是在暗处站立了一会,见到叶锦茹之后忍不住上前了两步。直到站到了叶锦茹的身后,那人看着这一冢孤坟,忍不住声音有些颤抖:“玉儿……”
叶锦茹依旧低着头烧纸。
那人正是孙征。
“孩子,夜里风大,你早些回去吧。”孙征颤抖的声音开口,抹着眼泪看这个可怜的孩子,声音轻柔了许多。
而叶锦茹不知道什么时候,早就停了眼泪。她垂着眼看火盆里纸钱烧出来的火光,面容在橘黄的光下印的有些恐怖,“我是特意在这等你的。”
声音很轻,但是在足够静的夜里,孙征听的清清楚楚。
孙征瞪大眼,低头看着这个孩子。
叶锦茹依旧跪着一动不动,语气冷的出奇,“我不管你和我娘是什么关系,但总之,你有办法替我娘报仇对吧?”
她不是傻子,叶秉洐避而不提的态度,府里下人绝大多数的不知情,还有以前自己无意间注意到的种种细节。她不难猜测。
但事实是什么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娘是被叶锦苏害死的。
既然如此,那叶锦苏就必须赔命!
她的时间不多了,叶锦苏一旦出嫁,进了王府,再想杀她简直难如登天。她必须趁着现在,趁着叶锦苏还在府里,解决掉她!
孙征几乎惊讶的说不出话来,忍不住后退一步看着她。
叶锦茹撑着地面起身,因为跪了太久还有些踉跄,衣裙上沾了一声的黄土。叶锦茹这几日削瘦的脸转过来,面无表情的看着他,“我没猜错的话,我娘曾经应该和你商议过,怎么对付叶锦苏吧?”
虽然娘曾经没和她说过,但是她隐隐察觉到了。
“你只需要告诉我,那法子,如今还用不用的?”
狂后请入怀 第二百二十六章:醉香
十月初的时候下了京城第一场大雪,京城一夜之间银装素裹,叶锦苏的冬衣又厚了几层。她一觉醒来,推开门窗就是看见另一个雪白的世界,倒是心情明亮了许多。
叶锦苏裹着衣袍站在门口,想着那两颗梅树什么时候能开花,正想的出神呢。视线一转却看见宁云敛正好站在院子门口,她倚着门框看雪,宁云敛倚着门窗看她。
像是站了有一会了,肩上积了已经积了一层雪,叶锦苏有些惊讶:“怎么不进来?”
宁云敛这才动了几步,拂掉肩头的雪,开口道:“我以为你还在怨我,想你可能不愿见我。”
叶锦苏哑然,刚想说不管自己愿不愿,你这不都出现了吗?但叶锦苏张张嘴,最终只说了:“进屋子吧,外面冷。”
外面北风大作,风里都夹着冰渣子,叶锦苏眼见着有些落进他的脖颈。
屋里烧了炭,暖和的不行。宁云敛一进去,发丝肩头上的残雪就瞬间融化了,化成水滴顺着发丝滴下来,宁云敛看着叶锦苏,还没等她开口便道:“我不会强迫你。”
叶锦苏张着嘴看他,见宁云敛又开口:“你不愿意,我不会强迫你,所以你放心,不会有人逼你。”
宁云敛的声音平缓,在暖和的房间里给人一种心安的感觉,叶锦苏知道他是认真的。
“至于玉家,你用担心,她们不会对你造成威胁。”宁云敛开口道。他绝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他想成全叶锦苏想要的平静日子。
他退步的很坚定,叶锦苏微微诧异。
沉默了良久,叶锦苏才明白过来,他今天过来就是和自己说这些的。叶锦苏垂下眼,手里抓紧了暖壶,忍不住开口:“那……”
“怎么?”宁云敛开口问。
叶锦苏的目光落向地面,嘴唇蠕动了几下,最终只是微微笑了一下,摇头道:“没什么。”
她想问宁云敛是不是同意了长公主的安排,要娶玉媱儿。可是叶锦苏又想,也许这样就是最好的,玉媱儿也是能帮到他的存在。
所以叶锦苏最后什么也没问,只是沉默的坐下了。
梦兰从外面走过来,人未到声先至,毫不自知的打破了屋里尴尬的气氛,“小姐,这外面的天可真冷,我看过不了多久,那梅花……”
看见屋里的宁云敛,梦兰的声音戛然而止。
叶锦苏低着头轻咳了一声,梦兰赶紧退一步走了出去,却被宁云敛一把叫住。
宁云敛的声音有些寒,似乎在发最后的命令:“保护好她,出什么事唯你是问,明白吗?”
梦兰赶紧点头应答,抬头只见宁云敛已经转身离开了。
从头到尾,只是为了过来给叶锦苏带个话,叫她不要再担心罢了,半句废话都没有。叶锦苏看着宁云敛的背影,忽然站起来跑到了窗前,宁云敛正好从门口走出。
叶锦苏看着雪地上的一排脚印,忽然觉得眼睛有些涩。
十月的风雪迷人眼,叶锦苏的眼前变的模糊复又清晰,眼底的那滴泪终究还是没有落下来。
梦兰看着叶锦苏背影,只觉得叶锦苏满身的悲伤,忍不住上前了一步,“小姐……”
“王爷和你说什么了……”
“没什么。”叶锦苏声音如常的说道,听不出异样。
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她只是有一些失落而已。这一切是她想要的,也是她权衡好的,这是最好的结局了,并不是什么值得悲伤的事情。
叶锦苏看着外面的风雪,雪地里脚印很快又会被新雪覆盖,直至再也消失不见。
什么东西,都不是永恒的。
感情也是。
叶锦苏紧了紧身上的衣袍,开口道:“陪我去院子里走走。
“我记得院子里有一坛醉香,听说是十年的陈酿,今日风景这么好,拿去凉亭里温着吧。”
踏着脚步,叶锦苏走到了凉亭里,四面八方的风吹的纱幔四处飘扬,吹的人心浮荡。小炉子里火焰欢快的跳跃着,小红端来一些糕点吃食,神色有些担心的看着叶锦苏。
“小姐怎么今日突然想喝酒了?”平日里叶锦苏并不好这一口。
梦兰一听,连忙在旁边使了一个眼神,还没等小红全部明白过来,叶锦苏已经先开口了:“那日宴会喝了些,觉得其实文人们说的也不错,酒的确是个好东西。”
小红梦兰对视一眼,显然没把叶锦苏的搪塞之词当真。那日叶锦苏喝的是清酒与果酒,这醉香可是十年的陈酿,能一样吗?
将一些小菜糕点往前推了推,小红曲线救国的开口:“小姐既然要喝,那先吃点东西垫垫肚子,免的空腹下肚对身子不好。”
叶锦苏微微一笑,当没听到,直接给自己倒了一杯温酒。
小红想拦,可惜没拦住。
一杯酒下肚,叶锦苏猛地咳嗽起来,手里的酒杯没拿稳,磕落了下来,叶锦苏赶紧叫小红给她倒了一杯茶水。太辣了,叶锦苏没想到这么辣。从舌尖一直辣到嗓子眼,在到胃里,整个都是火辣辣的。
叶锦苏抚着喉咙咳嗽,咳得眼角泪珠莹莹。
“小姐,别喝了。”小红看不下去,哽咽的在旁边开口。
叶锦苏靠在梁柱上休息了一下,忽然闭着眼笑了一下,用手臂挡住眼睛,笑着开口:“别以为你小姐我这么没用,一杯酒而已,不是什么大事……”
说着,叶锦苏又拿了一杯。
叶锦苏再次咳了出来,捏着酒杯的手指节微微发白,叶锦苏擦了一下嘴角,“再来。”
梦兰抱着酒壶,却是不肯再倒了。
叶锦苏看她一眼,干脆自己抢过来,壶嘴对着自己直接开始往嘴里倒。大口大口的酒下肚,叶锦苏辣的不停咳嗽,还是在不断倒着。
小红跪在旁边,伸手怎么拦也拦不住,只能红着眼眶开口:“小姐,我求你别喝了!”
“你这么喝会喝坏身子的!”
叶锦苏充耳未闻。
直到一壶酒倒尽,大半进了叶锦苏的肚子,大半倒在了叶锦苏的身上。叶锦苏手一松,酒壶整个摔下去,在地上滚了两圈。
叶锦苏看着地上的酒壶,被酒烈酒灼烧的沙哑的嗓子笑着开口:“也不过如此嘛。”
醉香。
十年一酿温柔香,醉生梦死离人场。
狂后请入怀 第二百二十七章:天不遂人愿
叶锦苏觉得自己醉了,醉的彻彻底底,靠在小红的肩头看世界天旋地转。叶锦苏扶着她坐直,靠在椅背上阖上眼,她说:“小红,我累了,带我回家吧。”
小红捂着嘴泣不成声,拉着叶锦苏点头,“好,小红带小姐回家,这就回家。”
扶着叶锦苏站起来,小红哭的双眼红肿。叶锦苏被风吹的手脚冰凉,回到房间的时候彻底红了一大片。小红拿着热毛巾替叶锦苏搓手,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掉。
小姐哪有什么家,哪有……
这一日格外漫长,风雪公平的对待着每一个未归家的人,卷动京城这片天上的云。京城里御史大夫齐寒被谏台众臣一纸谏书弹劾到皇上面前,夹带诸多贪污受贿证据,震惊朝野。御史大夫当日便被捉拿进了地牢,等候审查发落。
与此同时,在齐家搜到的书信文章中,家待着诸多与朝中官员勾结的证据,其中不乏尚书台郭氏、宁候公崔氏、镇北大将军秋氏,乃至当朝宰相玉氏……
朝中大半重臣,都在其中。
这一夜的皇城注定不眠。
宁云敛身着黑色的斗篷行走在漫天的风雪里,满身隐隐浮现的肃杀之意。长公主从后面遥遥跑过来,一把拉住了宁云敛的手,“为什么玉家也在此列?”
“长姐难道真的不知?”宁云敛如墨的眸子看着她,眼底没有一丝温度,亦没有一丝风波。
宁云敛继续向前,拐个弯继续道:“玉家一边试图把女儿嫁到我这里来,一边又暗中同齐王勾结,一仆二主,其心可诛。”
长公主睁大眼跟上宁云敛的脚步,语气愤怒之余夹杂着不可置信:“就凭玉家那个八竿子打不着的侄儿去过齐王府上一趟吗?”
“你到底是因为这件事,还是因为叶家那个女人!”
宁云敛一言未发,继续往前面走去,神色却寒了几分。
长公主气的脸色发青,终于厉言道:“你这样是在寒了那些跟着你的老臣的心!”
宁云敛脚步一顿,停了下来。
“长姐可知道,就是那个八竿子打不着的侄儿,往齐王那送了多少信?他那个侄儿的确只是游手好闲的地痞流氓,但他背后受宠的苏姨娘可不是。”
玉老年过半百还娶了个红颜知己这事,京城谁都知道。这位苏姨娘在玉府受宠多年,明里暗里压着正夫人好多年了。这个和齐王勾结的王其,就是苏姨娘不知道哪门子的远方亲戚。
但总之是个好使唤的。
“玉老管不住自己府里的人,就算他不知情,如今当真撇的开吗?”
长公主震惊的看着宁云敛,忽然后退一步松开他,神色有了裂缝。
“就……就算如此,你也不该现在动手。”长公主镇定了一下,思绪已然整理过来。宁云敛这次分明是冲着那些一直在朝中反对他的老臣们去的,却唯独把自己这一方的玉家也拖下了水。
这难免让别的人产生唇亡齿寒之感。
说到底,宁云敛还是为了叶锦苏。
宁云敛没说话,转身往御书房走去,身影再次隐入天地间苍茫白色里。
叶锦苏昏睡了一天一夜,睡梦中忍不住咳嗽起来,迷迷糊糊发了高烧。要说她原本体质是好的,想是之前被谢氏又是下毒又是罚跪的折腾坏了,动不动就受风寒。
在外面吹了会风,直接病倒了。
叶锦苏直直睡到第二天晚上,才迷迷糊糊醒来,头上还滚烫着。
一天了这烧还没退下去,小红急的都快哭了,见着叶锦苏终于醒过来了,兴奋的直叫梦兰过来。
叶锦苏张张嘴想说喝水,奈何自己刚想说话就发现嗓子疼的厉害,叶锦苏只能轻微咳嗽两下。小红心领神会,立马给叶锦苏倒了一杯水,“小姐先躺着,你的烧还没退。”
叶锦苏依言躺下,躺在床上半天没有回过神。
脑子当真是烧糊涂了。
梦兰端着新煎来的药进来,外面还在下雪,透过一点窗缝,叶锦苏看见外面那棵梅树,好像长了些小花苞。
“去把窗户打开。”叶锦苏推了一下小红,想看看外面的梅花。
梦兰赶紧放下手里的药,“这可使不得,小姐你就是受了凉才生病的,可得好好养着。”
“不然病多了,身子怎么也会搞垮的。”
叶锦苏忍不住又咳嗽了一下,看着眼神坚定的两个人,无奈的妥协了,开口道:“那你帮我去外面看看,院子里的梅树是不是长花苞了?”
“长了,我刚刚在外面都见着了。不过才长了一两个,等过几天长全了开花了,我替小姐摘些花枝来插瓶。”
“快先把药喝了。”梦兰把药递过去。
叶锦苏无奈的喝完,在床上躺了一会,开口问:“我这病得多久好啊?”
说完又咳嗽了一声,叶锦苏有些无聊的开口:“要是十天半个月都不好的,我不得闷死在这。”
“呸呸呸,小姐身体这么好,怎么会病这么久呢。”小红再旁边急匆匆的开口,听的叶锦苏忍不住笑了一下。
但愿吧,叶锦苏想。
但有些事情,总归天不遂人愿。
也不知道是当日乌鸦嘴说的话实现了还是怎么的,叶锦苏竟然真的病了十天半个月。这病一直没好全,好像老天爷卡着最后一点就是不让叶锦苏好。除了偶尔的咳嗽,叶锦苏还时不时精神不好。
也许是因为今年的冬天特别冷,这病才总被拖来拖去。
但总之,叶锦苏这病不好,就总被摁着不能出门。外面的风雪停了又下,下了又天,实在冷的不行。小红和梦兰都怕叶锦苏再一吹冷风,又给吹严重了。
叶锦苏只能把自己裹的严实点,再揣上暖壶偷偷跑出去。
院子里梅花开了。
叶锦苏把自己裹的像个球,难免行动不便,还没移到那两颗梅树下呢,就被小红发现了。
“小姐你怎么出来了!”
被发现了,叶锦苏索性破罐破摔,继续往前走,走到梅树底下伸手折了根花枝。
“我就是想出来走走,待会就回去,不会受凉的。”叶锦苏无所谓的说,她都把自己裹的够严实了。
小红无奈,只能任由叶锦苏去折。
叶锦苏转头看她一眼,继续踮脚折,漫不经心的开口:“外面怎么传?”
“外面倒是没怎么传,这也没过多久。只是老爷和老太太显然察觉到了不对,但是最近朝堂上出了大事,老爷也不敢多加揣测。”
狂后请入怀 第二百二十八章:弊大于利
半个月过去了,宁云敛完全就像忘了那天他所说的话一样,一点动静都没有。外人不知情倒也罢了,这会时间隔得还不久,没什么言论传出来。
只是叶秉洐难免坐不住。
奈何最近朝堂上几乎大洗血,一片混乱,稍不注意就是引火上身。叶秉洐一时也分不出那么多心,再过多的探求这件事。明哲保身显然更为重要,现在最好什么动作都不要有。
但叶秉洐观测者朝中的动向,觉得风大概要往宁云敛这边刮,便还是有些坐不住了。
要是宁云敛在众多皇子里脱颖而出,那叶锦苏嫁过去,叶家自然就跟着地位飙升。但现在一切还不稳定,叶秉洐虽然隐隐看出了这个苗头,但是却不敢再一切未定之前,轻易投向宁云敛。
一切要以叶家为重。
叶家在朝中不问斗争这么多年,算得上一股清流,这一时的风波还牵扯不到叶家的头上。但这总归不是长久的,要想让叶家根基稳固,必得抓准时机。
叶秉洐现在正在为这个时机焦头烂额。
叶锦苏抱着一大捧梅枝往屋里走,一边选着个好看的白瓷瓶插瓶,一边道:“叶秉洐能想到这点,说明他也还没有蠢到家。”
至少知道现在是关键时刻。
朝中牵扯进这件事的人,明面上大多是反对宁云敛的老臣们。宁云敛之前那么久没动静,如今虽说一鸣惊人,无数的证据摆出来,加上局势逆转的千变万化。
看着像是宁云敛要一并把所有人都除了,但这显然不现实。
这么大又隐晦的动作,看起来倒像是警告或者是打压。
叶锦苏插下最后一支梅花,搓了搓有些冻的手。不管怎么说,按照现在的局势,应该尚且在宁云敛的掌握之中。总之……他没事就好。
“把这个摆在窗边吧。”叶锦苏把插好的瓶子递到小红手里,开口道。
小红接过,还在那闷闷不乐的说:“老爷之前叫人带了大夫过来。小姐你这都病了多久,他这个时候才送大夫过来。”
“他可有说别的?”叶锦苏侧目问。
“没有,本是来叫小姐过去的,来了好几回。听说小姐一直病着,这才去请的大夫。”小红没好气的说。那大夫她根本没让他进院子,直接让小红给请出去了。
虚伪!
叶锦苏靠在软塌上,旁边就是暖炉烤着,身子乍然热了起来。自从搬回了前院,这院子里的一切用度都按着最好的来,屋子里烧的银丝炭两个月来日日就没断过。
遥想当年,叶锦苏连最普通的炭都领不到。
还真是天差地别。
叶锦苏眯了眯眼,开口道:“罢了,我去一趟吧。”
小红楞了一下,立马摇头,“小姐你病还没好,老爷那边我推了就行,别去了。”
“没事,我在屋子里闷的难受,去一趟当在外面走走了。”叶锦苏坚持道,神色淡淡的。小红无奈的撅起嘴,想着小姐肯定是想借着这机会出去玩。
倒也不是不行,叶锦苏要是不在外面逗留吹风,应该也不会有什么事,小红只能点头答应了。
时隔半月重新出这院子,叶锦苏被小红再次裹成了一个球,走在漫天风雪里倒也不冷。路边有两个丫鬟在扫雪,见着叶锦苏出来倒是稀奇,转头离开了。
叶锦苏没注意她们,直接往叶秉洐的方向走。
叶秉洐找她,无非就两件事:她是宁云敛的事,以及朝中事。前者叶锦苏并不想和他纠缠,吸引叶锦苏,是后者。她在那个院子里待着,消息自然闭塞,总得出来,从叶秉洐嘴里知晓点什么。
叶秉洐这几天焦头烂额的很,脸上疲态显露出来,神色几分倦怠,倒像是昨夜一夜没睡。叶锦苏在旁边落座,看向叶秉洐的神情,开口道:“父亲看起来甚是疲惫,可是最近朝中事多?”
按理说火没烧到叶秉洐身上,他用得着一夜没睡吗?
叶锦苏饮着一口清茶,垂下眼琢磨。难不成昨晚发生什么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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